谁知道她会开口，即使是因为讨要手机。但哪怕是这样，也足以让他感到一阵惊喜。
至少证明，方婷妤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排斥讨厌他，又或许，她对他，也是有一点喜欢的。
见陆珩低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方婷妤不免有些急了，还有因为陆珩不理自己的羞恼，随即又开口说道，“陆珩你还不听话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听话?”陆珩微抬着眼，定定地看着方婷妤，轻声重复。
被他这样毫不掩饰地看着，方婷妤的脸庞慢慢地滚烫起来，但还是咬着牙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陆珩，是你喜欢我，不是我喜欢你。”
“所以呢？”他的声音骤然森冷下来，他不喜欢听她说不喜欢他，可沉浸在自己想法里的方婷妤并没有注意到，仍是自顾自地说着，“所以你要听我的话”。
她顿了顿，眼底盛着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光芒，“你要追我，让我开心，我就和你在一起。”
“是吗？”陆珩的声音很低，全身的气息在几秒间变了变。
他的眼神极具穿透力，仿佛要透过外表的皮囊直视进她的灵魂深处，方婷妤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回答了声是，“所以你现在要把手机还给我。”
“说到做到。”在将手机递给方婷妤的时候，陆珩再次强调了句。
“什么?”方婷妤打开手机查看消息，被他无厘头的话语搞得一愣，还没经过大脑的过滤便脱口而出。
“追你，听你的话，让你开心，就和我在一起。”
陆珩压下心里翻涌着的情绪，低哑着嗓音说道。
比起一个人在情感世界里的困兽之争，他更想要拉着方婷妤一起沉沦。
让她在未来的某一天从身至心地，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个人。
不到万不得已之前，他会以她喜欢的样子活着。
方婷妤喜欢什么样的，陆珩便能是什么样的。
他认真的样子让方婷妤的态度也跟着发生了变化，收起自己心底的敷衍，抬眼和陆珩对视，张了张唇，开口说道。“是。”
如果要谈恋爱的话，陆珩无疑是最好的人选，是以方婷妤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她简单的一句话，乃至一个字，都足以让他溃不成军，辗转天堂与地狱。
一脚就已经踩在了天堂的浮云上，怎么会甘心堕入深渊地狱。
何况，地狱深处还没有她。
“好，我知道了。”陆珩弯唇，朝方婷妤微微地笑开，一时间身上阴冷感与距离感悉数散去，只剩下满满的温润。
方婷妤也从来不知道，原来不常笑的人，笑起来会这么地好看。
连她不自觉都有些看呆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又为自己看陆珩看呆了感到有些难为情，摸了摸自己的鼻头，低低嗯了一声。
她将手里的奶茶放在桌上，看了一眼身旁唇角有着微微弧度，明显心情不错的陆珩，低头写着刚刚未完成的题目。
方婷妤心里松下了一口气。
有些话她没有说出口。
比如，她开心的界定，考虑的期限…
等高三毕业之后，大家各奔东西之后，谁还记得今晚的约定呢。
一开始就不喜欢的人，就注定了之后也不会喜欢了。
只是，她的做法，未免对陆珩也太不公平了…
方婷妤甩开心里的愧疚。
反正感情向来就是你情我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她没错。
她所做一切的基础上，都在于陆珩愿意。
是的，他愿意。
而她会让他知难而退。
–
之后的几天里，哪怕班里再怎么不八卦的人，可看出了点陆珩和方婷妤之间的不同。
方婷妤的有些行为几乎算得上在为难陆珩，可偏偏，陆珩异常地包容她。
比如，临近晚自习上课的时间指定要吃商业街xx新品，天知道，学校到商业街一东一西，就算开车来回也至少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还不能假手于人，非要陆珩亲自跑这一趟。
等陆珩将方婷妤要的东西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轻飘飘地一句话便将他打发了，“突然地就不太想吃了。”
她将袋子提在垃圾桶的上方，朝陆珩笑笑，“不介意我扔了吧，毕竟是你买的，可我不想吃了。”
“你开心就好。”
像是所有的力气都打在了棉花上，对于方婷妤的为难，陆珩像是没有了脾气，默默地承受着。
就连方婷妤周围的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知道陆珩喜欢方婷妤他们没有太大的惊讶，但明明方婷妤对于追求者向来是能劝退就劝退，不能就采取不理睬的态度，可对于陆珩…
“哦，他愿意。”
对于他人的责问，方婷妤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无所谓地说着。
当事人都这样的一副无关紧要的态度，其他人还能说什么。
这样的情况就这样持续了一两个礼拜。
方婷妤没有开口说她开不开心，只是一味地差遣陆珩，而他也没有脾气地一味承受。
有几次，连她都觉得自己的确有些过分，迟疑着道歉的时候，陆珩定定地看着她，“你开心了吗？”
忽然的，她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周五早上，陆珩到学校的时候方婷妤已经坐在座位上，趴在桌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早餐。”他说着，将东西摆在了桌上，不知道是方婷妤是在神游还是没听到，没有回应他。
陆珩坐下后，便感觉方婷妤的身体往旁边挪，都快靠上墙壁了，好看的眼眸染上几分戾气。
陆珩的抽屉里除了书还有几封粉红色的信纸，大概是情书，他刚来没多久，人长得本就好看，吸引女孩子喜欢不足为怪。
方婷妤的心里有些酸涩，用余光偷瞄陆珩的动作，见他心情似乎有些烦躁，动作粗鲁地把情书揉成一团，扔进座位后的垃圾桶，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之前听余萧说起她还不信，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陆珩桌肚里的情书。
也是因为陆珩今天忙着排队给方婷妤买她指定要的早餐，才会比平时晚点到达学校，这才来不及在方婷妤看到之前处理掉情书。
毕竟，之前有一次他身体有些不舒服，便让家里的司机帮忙去排队，以至于方婷妤发了好大一通的脾气。
那次是个意外，何况，方婷妤的事情他也不想假手于人。
陆珩是真的烦躁，他不知道方婷妤突然远离他的动作。
他能接受她故意的刁难，但是来自她的疏远，他一分都忍受不了。
方婷妤拿着笔，笔尖在白纸上无意识地拉出黑色的痕迹，她转头看了眼坐在身旁的陆珩，怔怔地问出口，“陆珩，你讨厌我吗？”
应该是讨厌的吧？她这段日子过来，总是有事没事地差遣刁难他。
连她都有些讨厌起自己了。
“不会。”他低垂着眼，遮住眼眸底的暗光低声回道。
他喜欢她都来不及，怎么会讨厌她呢。
何况在她已经明显快要松懈的时候。
他太会揣摩旁人的心理了，他知道，方婷妤已经快要松动了。有时候，苦肉计未必不好用。
“这样啊。”
陆珩有些失望，方婷妤只是说了这一句话，他的心底却是一片波澜壮阔。
还是不喜欢他吗？
那就不要再伪装下去了，以最真实的自己，逼得她不得不喜欢好了。
陆珩淡淡地想着，浑身上下的气息也渐渐变得有些阴冷起来。
可下一秒，方婷妤将一直握在手心里的纸条摊开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
“陆珩，喏。”
陆珩微微抬眼，不带一丝感情的视线便落在了桌上的纸条上。
“不能和方婷妤作对，不能惹方婷妤不开心。”
“你要牢牢记住这句话，抄个几百遍也可以。”她轻飘飘地说着。
陆珩掀唇，低低呵了一声。
方婷妤是游荡人间的无心者，他不该抱有幻想的。
听到陆珩的低音，方婷妤皱了皱眉，到底没说什么。
到了晚上，陆珩意外地接到了方婷妤的电话。
电话里的背景热闹嘈杂，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不时地打着嗝，像是喝醉了。
陆珩知道她晚上去参加别人的生日会了，但他已经不想管了。
等到高三一毕业。
他会将她关在他为她所建造的别墅里，用最华贵紧实的铁链锁着。
然后，一寸寸的，碾碎她骄傲任性的骨头。
作为他这段时间的回报。
让她真真正正地，从身至心的，完全离不开他。
最好，变成他一个人的怪物。
反正他们陆家流淌的血液，一向偏执又变态。
至少在东窗事发之前，他还能拥有她一段时间。
“陆珩，你来接我呀，我有话想对你说。”
听着她的声音，他还是没忍住，又出现在了方婷妤的面前。
方婷妤喝了很多酒，整个人感觉轻飘飘的，意识却是清醒的，可听到了周围的人说的话。
“婷婷你就知足吧，陆珩那样身份的人做到这样不容易。”
“你可不知道年段多少女生羡慕你啊，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等把人逼走了有你后悔的。”
…
旁人说着，她听着，默不作声的，渐渐的，他们便也住了嘴。
包厢里的人还在闹，方婷妤挣扎着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外边走。
席间，还给陆珩打了个电话。
等了不过几秒钟，那人便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只不过，以往对着她，比起旁人格外不同的，温和的双眼写满了阴郁和冷漠，像看着陌生人一样的眼神。
方婷妤一时间就有些受不了了，扑进了陆珩的怀里。
他站着没动，任由着她抱着。
随着她的话落，以往那些阴暗的想法瞬间荡然无存。
她说。
“陆珩，我们在一起吧。”
第66章 陆珩X方婷妤（5）
酒吧的音乐震耳欲聋, 一波波热浪袭来，方婷妤站在门口, 在陆珩满含清冽的怀里仰头去看他, 只能看得到他锋利的下颌线, 他不说话, 她甚至都能猜想到他此刻的面无表情。
冷风从四面八方地吹来，方婷妤整个人的精神都跟着激灵起来。
赫然地就有些没底，不自觉地就攥紧了他后腰上的衣服布料。
空气中安静了一两分钟, 方婷妤渐渐地等得没有了耐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鼓足勇气抬头正想重新问一遍, 属于陆珩的气息, 便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
随着喷洒在脸颊周围各处的炙热唇息, 还有落在唇上的吻。
方婷妤眨了眨眼睛，余光似乎窥见陆珩略有些发红的眼角, 刚想看更清楚些, 一只手却是直接触碰到了她的眼皮上方, 也遮住了她所有的视线。
陆珩抬手, 回抱住方婷妤，将她搂得紧紧的，力道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嵌入进身体内, 声音低哑模糊, 又带了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方婷妤, 我什么都不和你计较了，”他顿了顿，强硬的态度一瞬间变得有些哀求起来，“这句话你一定要说到做到。
做到做到。
和他在一起。永远的。
刚刚她话落的那两分钟，他的脑海，前前后后的想了许多的事情。
他在迟疑，是相信她此刻漂亮到近乎虚幻的话语，还是等着之后，贯彻落实自己的想法。
到底，是他没忍住对和方婷妤幸福待在一起的向往。
他再一次地妥协了。
陆珩低头，含住方婷妤的嘴唇，几乎不费任何力气的，就撬开了她的牙关，濡湿的舌扫过她的每一颗贝齿，大手跟着自然而然地就抚上了她的头脑勺，将她与自己贴的更紧。
方婷妤的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着，整个人沉浸在陆珩的气息里，云里雾里的，他的声音，落在耳里模糊不清，她也根本没有多余的意识去分辨陆珩话语里的危险气息。
是以她的默不作声，被陆珩当成了完全的默认。
以往冷清的双眸渐渐地染上了其他的色彩，一瞬间激涌上来的狂喜使得他不受控制地撕咬起方婷妤柔软的双唇，贪婪的，毫不餍足的。
方婷妤一直默默承受着，像是两个人与平时换了个相处的位置一般。
或许是这些天堆积而成的感动，又或许是醉意上头了，方婷妤安静的，乖乖的，待在陆珩的怀里，任由他掐着自己的腰，肆虐着她的唇。
直到察觉到方婷妤几乎就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陆珩才一脸不舍地放开她。
她的滋味，还真是如同他日思夜想的那般美好。
方婷妤是没想到陆珩一上来就要吻她，她甚至刚刚还差点以为，陆珩会趁机拒绝她。
以羞辱她这段时间的所见所为。看来还真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虽然陆珩刚刚的行为来看，不见得他如表面一般的君子。
她的性格一向开朗大方，此时不免也有些害羞，特别是陆珩正眼神炽热地看着她的时候，再想到刚刚两人的亲密，忍不住别开眼。
哪怕不看，也知道那人的眼神仍是紧紧地绞在自己的身上，因醉意染上绯红的脸蛋更加的滚烫了，羞恼地开口，“陆珩，你刚刚怎么能亲我呢，我们才…才在一起啊”。
话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其实说到底她也是没话找话，只是想找个借口让自己在陆珩面前不那么地紧张，还有，让他不要再这样地紧紧地盯着自己看。
被他这样看着，心跳都有些不稳了。
如今方婷妤看开了，倒是有些纳闷自己一开始为什么会不喜欢陆珩。
他长得那么好看，又对自己那么好，还那么喜欢自己。
他们说的还真是没错，幸好还来得及。
“对不起，”陆珩低声道歉，却是又已经再度吻了下来，“我忍不住。”
陆珩说着，原本一双淡漠的眼睛里此刻盛满着的，全是柔软的笑意，他说话的声音很低，轻得几乎听不见，又消匿在唇齿间，但因为距离近的原因，还方婷妤还是勉强地听了个大概。
忍不住地想抱你，忍不住地想亲你，忍不住的，想让你的全身上下都沾染上我的气息。
让你的眼睛，脑海，世界里，满满的都只有我一个人的身影。
我在无可救药地喜欢你。
陆珩的眼眸很暗，和着深沉的夜色，像是染上了奇异光芒，他抬手摸上方婷妤细嫩的脸颊，贴着她的唇角说话，嗓音低得像是呢喃，“不是说不谈恋爱吗？”
她说过不谈恋爱，但他还是一头栽了进去。
因为她给出的一个幻想。
可先前她既然立志于让他知难而退，又怎么会在今晚突然地答应了。
刚刚是他太过惊喜了，一时间没有去细想。
是完全地因为是他这个人，这段时间的行为感动了她，还是只是她恰巧地想谈恋爱，任何人都可以，而他恰好接到了她醉酒后的一通电话。
方婷妤看不见的地方，陆珩随着自己的愈加深入的剖析，浑身的气息逐渐地阴郁下去。
他希望她的理由能是喜欢，而不是单纯的感动，可怜，那样对他来说太悲哀，也太残忍了。
方婷妤似乎没想到陆珩会问这个问题，她也没多想陆珩怎么会知道这句话，怔怔地和她对视。
她每沉默一分，陆珩唇角的冷笑弧度便加深了些。
呵，果然还是他太奢望了。陆珩想。
方婷妤直视着他的眼睛，抬起双手，兴起似的捧起他的脸颊，在陆珩看来略有些不真切的嗓音，轻轻浅浅的几个字，激得他五脏六腑都在震，“因为是你啊。”
因为那个人是你，我才会有谈恋爱的冲动。
信誓旦旦地说着的那些话，不过是那个人还没出现。只要他一出现，所有的戏言，标准，要求，想象全都不作数了。
多么好啊。
你一出现，便成全了我的喜欢。
–
哪怕事先已经做好了猜测和准备，还是有不少人吃惊于方婷妤和陆珩的关系。
毕竟那时候看方婷妤差遣陆珩那狠劲，也不像是在作假。
可这会呢，明明在一起才多久，却又像是蜜里调油一样。
学生时代的感情都是秘而不宣地进行着，老师不知道，但班级周围的大多数人，总有各种得知消息的渠道。
一知道一些消息，忍不住就会跟着一起起哄。
比如，课堂的提问或者上台做题。
数学老师正在台上讲着这次月考最后一道多种知识点混合在一起的题目，并由此衍生出的其他类型题，正站在讲台上打算叫同学上去解答。
方婷妤的数学比起其他学科一直是拖后腿的存在，也是数学老师的重点关注对象，她对于这种复杂题型一直是持放弃的态度。
反正到时候高考将前面的基础题做好来，满打满算也至少会有120的分数。
所以在数学老师讲解的时候，她全程地放空自己的状态。
当听到老师说请同学上去解答，方婷妤心里下意识地一咯噔，数学老师巡视着全班，已经往方婷妤所在的方向看了几次，她低头避开老师的视线，伸出手在桌底下碰了碰陆珩的腰侧。
陆珩微微地偏头，看了方婷妤一眼，扯唇，无声地朝她说了句话。
方婷妤闻言瞪了陆珩一眼，可数学老师的压迫感近在眼前，不得已，她抬手锤了一下他的身体，表达她同意了的想法。
“有哪位同学愿意上来解答呢，我刚刚说过的，差不多一样的解题思路，很简单的…”数学老师说着，“没有人的话，那就，婷…”
名字堪堪说出一个字，就见台下的陆珩举起了手。
数学老师不免有些讶异。
陆珩的成绩十分出色，这次数学考卷的分数更是几乎接近满分就是为人看上去冷冷淡淡的，不像是会主动举手的样子。
但既然学生举手了，他也没有阻止的道理，便笑着说道，“陆珩同学举手了，那就让陆珩同学上来解题吧。”
数学老师的话音刚落，全班顺着他赞许的目光朝陆珩的方向看去，不约而同的猛地笑了起来。
谁听不出刚刚老师明显想叫的是婷妤，谁知道被陆珩半途截了个胡。
“笑什么呢，陆珩上来做题，你们底下的还不赶紧做自己的…”老师自然是不明白底下一群学生笑的点在哪里，不禁出言制止道。
看着陆珩利落的背影，方婷妤难为情地咬了咬唇。
只有她知道刚刚陆珩说了句什么话。
陆珩说。
一道题，亲十下。
你主动。
这个人啊，外面看着冷淡的不懂情爱，实际上骨子里坏得很。
台上的人挺拔着背影，拿着白色粉笔，几乎毫不费劲地就解答出了一连串的过程。
方婷妤趴在桌子上，将自己的脸埋进臂弯里，阳光透过窗户扫上了她的侧脸颊，对着自己的桌肚，方婷妤难以控制地，微微弯了弯唇。
身旁传来了些许的动静，她还没来得及抬头，陆珩的俊脸便跟着在自己的眼前放大。
他低头从她的身体，与桌子边缘间形成的大片间隔中的下方往上，趁着老师背对着他们往台上走，同学低头做题，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极快地亲了一下她的唇。
方婷妤被他的动作搞得几乎快心脏骤停了。
好几秒，才想起他们班的监控昨天刚好坏掉，还没有人来维修。
陆珩坐直身体，在方婷妤跟着抬眼看来的时候，舔了舔自己的唇，上面仿佛还有一触即离柔软的感觉，让他的声音不自觉地也放轻了下来。
“这是利息。”
他说。
第67章 陆珩X方婷妤（6）
经过一下午的上课时间, 不少同学早已经饿得饥肠辘辘了，一打铃, 等着数学老师一句下课后，陆陆续续地离开教室。
余萧收拾完东西，看了一眼方婷妤, 又看了一眼坐在她身边的陆珩, 自觉地没有开口拉上方婷妤，自己离开教室。
小情侣嘛，总是想要两个人待在一起的。她可不想做个闪闪发光的电灯泡。
余萧不知道的是，方婷妤早就想离开教室了, 可是陆珩跟一座大山似的堵住了她出去的路, 左手在桌底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紧扣, 紧得让她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
好不容易等到教室的其他人都走光的时候，方婷妤还没反应过来，陆珩的双手就穿过自己的后背，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直接放在了他的大腿上，锁在了他的身体和课桌之间, 贴合得没有一丝的缝隙。
“陆珩…”方婷妤根本没有料到他会来这么一出, 不受控制地低叫出声。
“嗯？”陆珩的声音低低的, 带着一丝压抑的沙哑, 一声气音, 撩得方婷妤的耳朵酥软了半边。
她抬手搭上他的肩膀, 红着脸低头挣扎着就要下去。
“忘了你答应我的？”陆珩根本不理她挣扎的动作，双手将她的腰肢搂得更紧了，开口便直接直白地说道。
“真是的。”见他满脑子都在想着那件事情，方婷妤忍不住低声抱怨了句，也看出了陆珩态度的强硬，她今天要是没有说到做到，陆珩估计不会放她下去，就这样和她僵持着。
他估计可能还巴不得学校老师和家长知道他们的事情。
“没忘，没忘…”
听见方婷妤的回答，陆珩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在陆珩炙热的注视下，方婷妤抬眸看了眼陆珩的薄唇，搭着他肩膀的动作转而搂住他的脖颈，眼睛一闭便亲了上去。
主动亲吻这种事情，她是没有经验的，对上陆珩好像要吃人似的目光，不免也有些忐忑。
陆珩仍是一动不动地坐着，脸上的表情因为方婷妤的亲吻似乎也没能激起什么其他的表情，但猛地加重的呼吸还是泄露了他些许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