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洁站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感觉过了好长时间。
“小姐,我的小姐”,随着哽咽地叫声,一位年近四十的憔悴的中年妇女冲了进来,到了她的面前,却又犹豫着停了下来,颤巍巍地伸出手,扶上了她的面颊。“小姐…小姐…我的小姐”。
“奶娘…奶娘啊”!不知为何,若洁一见到宋妈,竟感觉十分亲切,情不自禁地抱着她,哭了起来。
“哎呀!大喜的日子哭什么?宋妈,快给你小姐梳妆打扮,我去前厅等着”。肖老爷狠狠瞪了宋妈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你们都退下忙别的吧,奶娘和小蕊留下为我梳妆就行了”。若洁屏退了喜娘和其它的丫鬟。
“小蕊,你到门口盯着点”,她走到窗边荷花盆景下,向四周看了看,取出了藏着下面的银票,小声说道:
“奶娘,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这五百两银票你拿着,带着全家,赶紧离开扬州,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千万不要再回来。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奶娘一听我的话,就急了。“不行。奶娘不能离开你。”
“嘘,奶娘,您听我说,您有一家之人要照顾,不能抛下他们不管。您放心,我不会再做傻事,到了四爷府,我如果能逃出来,一定会想办法找到您;逃不出,我也会带着小蕊好好生活的。奶娘,趁今天府里乱,老爷顾不过来,您和宋大叔带上孩子快走。不然,我嫁出去了也会担心的”。
“小姐,你哪来怎么多银票?给了我你到了四爷府怎么办?奶娘又怎么能放心你自己嫁到四爷府”。
“奶娘,银票我还有。您放心,有小蕊跟着我呢”。
“对。宋妈,有我呢,我一定会保护好小姐的”。小丫头拍着胸脯保证。
宋妈看着小蕊,拉过了小蕊的手,恳切地叮嘱道:
“小蕊啊,一定要照顾好小姐,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小姐,从今后小姐就托付给你了”。
转身,又含着泪对若洁说:“小姐,千万保重!大户人家规矩多,何况那是王爷府,不可多说一句话,也不要多走一步路。奶娘安顿好,就想办法通知你。我的小姐…”奶娘流着泪,说不下去了。
我和小蕊也泪流满面。这一去,真的不知道还能不能和他们相见团聚。这可是“若洁”的另一位亲人啊!
“小姐,再让奶娘为你梳一次头吧”。奶娘哽咽着拿起了梳子,
“一梳梳到头、无病有无忧;二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三梳梳到头、无病有无忧;在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小姐…”。
不能再这么耽搁下去了,若洁果断地擦干了眼泪:
“奶娘,别再哭了。我答应你,一定会幸福的,一会,我拖住其它人,小蕊,你趁乱送奶娘从后门走。现在,看看外面的人还在不在,把她们都叫进来吧”。
不出她所料,外面的人果然都没有走远。“你俩帮我穿嫁衣,你俩打盆水来,我要重新洗脸,你,还有你…”。她故意把仆人们支使的团团转,顺利地看着小蕊带着宋妈悄悄走了出去。
再见了!奶娘。
第十三章出嫁
经过水上的漂泊,路上的颠簸,终于到达了京城。其间,若洁曾经无数次的想过要逃走,怎奈,先是小蕊晕船,吐得天昏地暗;后又是她晕马车,吐得昏天黑地,加上不知是不是肖老爷跟送亲的人说了什么,跟进跟出地,竟让她丧失了在路上出逃的机会。
来到京城,正是中午时分,因为满人的婚礼是在晚上举行,所以,她理所当然地被送入了太子府待嫁。一想到那个史上称着好色的太子和自己的“妹妹,”若洁顿觉一个脑袋两个大,一边暗自祈祷他们不要来见自己,一边又在心里埋怨康师傅为什么早不复立太子,晚不复立太子,偏偏赶上自己穿越地时候,她正天马行空地乱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外面转来了太监公鸭子的叫声:
“太子爷驾到!肖主子驾到!”
没有办法,在心里骂了N个TMD、TMD以后,只好蹲下去请安。
“民女肖若洁见过太子爷和肖主子,给太子爷和肖主子请安。”就不称奴婢,气死你们,若洁腹黑着。
足足等了有两三分钟,她的腿都有点麻了,才听到了好色太子慵懒的声音。
“起来吧,抬起头让本太子爷瞧瞧”。
瞧你个大头鬼。不去办正事,竟在这搞些见不得人的事。若洁心里咬牙切齿,表面还得装得很恭敬。
“不敢。民女容貌粗俗,怕惊着太子爷。”
不出所料,听到了太子鄙视的笑声。
“嘿嘿!以后都是一家人,总要见面的。恕你无罪便是。”
若洁暗自庆幸,自己还真是英明。也非常感谢,在现代就一直参加文艺演出,学会了化妆。从来京城那天起,她就在自己的脸上涂满了脂粉,一张脸就像鬼一样,化了两条又粗又浓的八字眉和又黑又粗的眼影,抹了个血盆大口;头上插满了朱钗,还在太阳穴点了一颗痣。总之,挺吓人的。
抬起头来,就听见肖若兰“呀”的一声。接着就听见太子讽刺的说道:
“嗯,姐姐比妹妹是差了一点。不过,既然是本太子爷送的,四弟是不会亏待你的。以后,好好侍候四弟,有时间经常来太子府,找你妹妹聊聊雍亲王府的趣事,也好让咱们乐一乐。好了,你们姐妹俩聊吧,本太子先走一步。”说完,扬长而去。
“臣妾、民女恭送太子爷。”
太子前脚刚走,肖若兰就开始嘲笑起来:
“哟?我说姐姐,今天虽然是你大婚的日子,可你也用不着把自己打扮成这样吧?早知今日,有何必当初装清高要死要活的?哎!这什么人啊,就该是什么命。你虽是大娘生的,现在不还得给本主子请安嘛?以后,在四爷府里,学聪明点,按太子爷说的做,妹妹我也就既往不咎了。”
看着她那副小人得“痔”的嘴脸,若洁是又好气又好笑。觉得肖老爷给她起名若兰,真是侮辱了兰花,她哪有兰的高洁和清幽?如果她知道不久太子将再次被废,会是什么样?真想作弄作弄她。转过来又一想,和这种人叫什么劲?想到这,她微微一笑。
“是,肖主子的教诲民女一定铭记在心。不过,来时,爹爹让民女给主子您捎句话:在太子府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被狗咬了。因为狗咬了你一口,你却不能反咬狗一口。请肖主子切记切记。”
“嗯,本主子会记住的。”我走了,太子爷可是一会也离不开我。”可能见若洁态度恭敬,肖二小姐竟然没有听出若洁在骂她是狗。神情越发得意。说完,水蛇腰一扭一扭地走了。
“哈哈…”若洁一阵好笑。这水蛇腰还真是笨的可以。连骂她都没听出来…
夕阳向大地洒下余辉,整个太子府披上了蝉翼般的金纱。从窗外望去,只见佳木茏葱、奇花烂漫;楼台水榭,皆隐于树丛中,真是“庭院深深深几许”。
若洁不仅替即将迈进去的自己,还有已经关在这深宅大院的女人们不值。逃出去遨游山水间的念头,又一次强烈地冒了出来。
夜晚终于来临,一顶小轿,把她从雍亲王府的后门抬入后院,送进了洞房。没有热闹的喜乐声;没有迎亲的队伍;更没有人来闹洞房。
若洁顶着盖头,坐在喜床上,心里祷告着:“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佛主,观世音菩萨、地藏王菩萨、弥勒佛。保佑啊!千万别让冰四来洞房。如弟子愿望达成,一定重修庙宇,再塑金身!”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感觉又饿又乏。她把盖头掀了个小缝起。一看,屋里没有别人,小蕊正站在床边打瞌睡。桌子上摆着好多吃的,赶紧掀下盖头,扑了过去,拿起点心就往嘴里送。
她的动静太大,把小蕊惊醒了。一看,连忙跑过来阻止:
“哎呀!小姐,你怎么把盖头给掀了?这样不吉利的。
这小丫头,到底也没记住没人的时候叫若洁姐姐。习惯了,若洁也懒得再管她。
“小蕊啊,你小姐偶都快饿死了,你让偶吃饱了先,要不,就真的不吉…”若洁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还没说完,小蕊就捂住了她的嘴,硬是把她拉回到床上,盖上了盖头。
“小姐,大喜的日子,不能做不吉利的事,也不能说不吉利的话。”
“可我真的很饿!”若洁边说边朝床上躺去,不让吃,睡觉总可以吧。
“小姐,不能躺下。”小蕊又来拉她。
嗯?床上好咯。什么东西?若洁伸手一摸,原来是大枣、桂圆、花生还有莲子。太好了!她抓起大枣就往嘴里送去。
小蕊边给她盖盖头,边上她手里抢大枣:
“小姐,你怎么把早生贵子给吃了?”
若洁急了,一下子,把三个大枣都塞到了嘴里。还没等把枣核吐出来,外面就传来了一阵道喜声:“恭喜王爷了!”
坏了,冰四来了。她一紧张,把枣核吞了下去。哎呀!好难受!噎死我了!TNND!死冰四。这梁子结大了,还没有见面,就差点害死我。若洁在心里正骂着,就见眼前一亮,头上的盖头被人揭了下来。她抬头一看,顿觉一阵寒气扑面而来,好象一座冰山立在了面前。好冷!难怪人称“冰山四”,真是名符其实。
不敢继续看这位颇有争议的雍正皇帝,怕引起他的注意,发现自己的真面目,她赶紧低下了头。就听见冰四冷冰冰地说道:
“你既然入了爷的府里,就要守府里的规矩。不要依仗自己是太子送入府的,就胆大妄为。要和其她姐妹和睦相处。以后有什么事就找福晋。还有,爷最恨有人背叛。你要记住了。今晚,爷就不在这里歇了,艳儿有了生孕,身体不适,爷今晚在她那歇了。”说完,就走了出去。撩起一阵冷风。
哦!解放啦!若洁高兴地双手合十,转圈拜谢。感谢南无大慈大悲的佛主、观世音菩萨、地藏王菩萨、弥勒佛!弟子一定会去还愿的。
“小蕊啊,快来吃东西,吃饱了,咱们好好地睡上一觉,哦哈哈!”
小蕊不解地看着她:“小姐,王爷这么对你,你咋还高兴成这样?”
她戳了一下小蕊的脑袋,“小丫头,你傻了?忘了我们的计划了?”
小蕊一脸花痴地说道:“可是,王爷他好俊哎!他是除了唐爷外,第二个俊的男人。”
“是吗?没看清。哎!小蕊,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要是这样的话,我就把你留下来,自己跑路。”她威胁着小蕊说。
小丫头果然上当了,急得拼命摆手“小姐,你说什么呢?小蕊死都不会和小姐分开的。”
若洁偷偷地笑了,“小蕊啊,那以后就别说这些没用的话,他好看不好看都和咱们半毛关系都没有。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吃饱、喝足、睡觉。”
第十四章莺歌燕舞
骄阳如火,走在路上迎面的南风似热浪扑面而来。自己一头扎进了路边的肯德基店里。啊!真凉快,有空调就是好。蛋挞、圣代、蛋筒,我来了…
买了一个草莓蛋筒,一个蓝莓圣代,一盒蛋挞。我吃…吃…吃。真是太好吃了!正在大快朵颐,只听旁边有人喊:“小姐,起床了。”
“哎呀!吵死了!谁这么讨厌?”若洁挥了挥手。
“小姐,快起来,该晚了。”一声大喊,让若洁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她打着呵欠左看右看,“啊…嗯?这是哪?这不是肯德基吗?我的蛋挞、圣代和蛋筒呢?”
“我的小姐,什么鸡?什么蛋呀?哎呀!你想吃鸡,一会小蕊叫厨房给你做。现在快起来梳妆吧。今天要拜见王爷、福晋、侧福晋、庶福晋,还有…”
“停”。她一声大喊,打断了小蕊的唠叨声。“小蕊啊,你干嘛这个时候叫醒我?”因自己的美梦被打断,若洁欲哭无泪。
“哎呀!小姐。再不叫你就晚了。第一天请安就晚了,会被王爷和福晋骂得。”小蕊一边催促着她,一边麻利地为她梳头打扮。
还别说,小蕊的手真巧!一会就帮她盘好了把子头,换上了粉红的掐腰旗装,又给她化了一个淡妆。真是“浓妆淡抹总相宜,”镜子里出现了一个娇俏的旗装小美人。
可是这样,自己不仅逃不出四爷府,只怕很快就会成为那群女人的众矢之的。若洁暗自摇了摇头,在头上插满了珠钗,又把自己化成了从扬州出来时的样子,接着换上了一件紫色的肥大的旗袍。
小蕊一看,就急了,“小姐,你干嘛又把自己弄成这样?”
“嘘…小蕊,不想害你家小姐,就悄悄的。我们走。”说完,她拉着小蕊朝前院快步走去。
冰四的府里挺大,害她俩绕了好一会,问了下人,才找到了福晋的院子。这一下,才知道冰四有多不待见自己,竟把她捅到了后院最偏僻的角落。不过,正合她意。
到了福晋院里,离老远就闻到了浓浓的脂粉味,一群莺莺燕燕已经在屋里等着了,足足有十几个。哇!冰四还真是匹种马,这么多老婆不怕肾亏吗?若洁腹黑着。
只见上方端坐着一位着大红色旗装的贵妇,年龄大约三十来岁。模样虽不出众,但气质高贵端庄,应该是那拉氏了。若洁赶紧走过去请安,“若洁见过福晋,给福晋请安。”
只听那拉氏淡淡地说道:“妹妹请起,以后就是姐妹了,不用这么多礼。
听话听音,若洁知道她说的是客气话,忙谦逊地说道:“那怎么使得。若洁来晚了,让福晋和众位姐姐们久等,已是罪过,怎能再失了规矩?”
“妹妹昨夜休息的可好?没累着吧?”说话的女子,身穿水红色旗袍,张扬的美丽中带着点南方女子的妩媚。
“这是李侧福晋。”果然那拉氏介绍道。
她只得再次行礼:“若洁见过李侧福晋,给李侧福晋请安。”
“哎呀!妹妹快起来,你咋侍候了爷一夜,,别再累着了。”边说边幸灾乐祸地笑着。
看来,冰四昨晚没有在自己房里过夜,这些女人都知道了,等着看自己笑话呢。真是无聊啊!那好吧,既然想看戏,那就大家一起唱吧,我一个人表演都没意思。若洁故意装出受气的小媳妇状说道:
“若洁谢李侧福晋关心!只是昨夜爷没有在若洁那过夜。爷说了,”若洁绘声绘色地学着胤禛的语气:“艳儿,噢,若洁不知是那位侧福晋,还是庶福晋,艳儿有了身孕,身体不适,今晚爷就歇她那了。”
“切!嘿!哼…”。话音刚落,一屋子的女人有嘲笑的、有冷讽的、有嫉妒的,还有怨恨的,因为除了上面几种声音,她还听到了咬牙切齿的声音。
哇!真是可怕的一群女疯子!
这时,李氏对着那拉氏酸溜溜地开口了:“姐姐,您看看,这平常年妹妹仗着常生病,又有了身孕,霸着爷也就算了,可昨儿好歹是人家肖妹妹的洞房花烛夜,她还如此,是不是太过分了?哼!打量着谁不会生似的。姐姐你也该管管了。”说着,从奶娘手里抱过一位四五岁的小男孩。
“就是,就是…”,一群女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一时间真是莺歌燕舞,好不热闹!
若洁心里暗自好笑,却装作懂事地连忙摆手,“各位姐姐,不是,不是,若洁不是那个意思。大家都是爷的女人,谁侍候爷若洁都是高兴的。
“哎呀!妹妹你这么大度,还不知人家领不领你的情呢?”这是一位穿蓝色旗袍的女子说的。
“哼!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是一位穿浅紫色旗装的女子说的。
“都闭嘴。”看了好一会戏,那拉氏终于威严地开了口:“都是姐妹,就不能和睦相处?各人都守好自己的本分,别无事生非。”转过脸又对若洁说道:
“肖妹妹,你别怪年侧福晋。她身子一向弱,怀上个孩子,又不容易,这好不容易有了,爷重视点也是应该的。只是让你受委屈了。”
这才是个厉害角色!不愧是当皇后的料。先是不动声色地看着别人攻击年氏,最后,再装着大度为情敌说话。高!实在是高!
若洁在心里佩服着那拉氏,只听她继续说道:“好了,你昨天刚来,府里的规矩还不知道,待给各位妹妹敬完茶后,我给你好好讲讲,你就回去歇着吧,一会,我让高管家再派几个人给你。以后好好侍候爷,想办法早点为爷开枝散叶。”
“是,若洁一定牢记福晋的关心,谨遵福晋教诲,严守府里的规矩。”若洁假装恭敬地答道。
那拉氏看着眼前这位女子,第一次觉得有点看不透。这些年,府里抬进不少别的女人,哪一位不是费尽心思想得到爷的宠爱?可这一位?你说她傻?她言谈举止谦逊得体,特别是刚才,轻而易举就把矛盾的焦点转移给了年氏;可你说她精明?她又把自己打扮的…怎么说呢?府里的女人都是爱打扮的,特别是爷在的时候,哪一位不是打扮的花昧艘难郏磕压肿蛞挂诹四晔夏抢铩!?
年氏。想到这个女人,她不禁咬牙暗恨。这个狐狸精仗着她阿玛和兄长有些权利,长得又出挑,有事没事装着弱不禁风的样子,想引起爷的怜爱。哼!既然你爱生病,我就让你病着,病的连孩子都留不住。
唯一一个有孩子的是侧福晋李萍,这个傻女人,出生低微,又事事爱出头,这两年爷已经不像前几年那样宠她了。剩下其它的那些女人,道不足以为患。不知眼前这位女子是不是个省油的?真想看一看她那浓妆艳摸后面的真正面孔时什么样。唉!要是弘晖还在,我那用怎么费尽心思,防这防那?想到弘晖,她一阵悲伤…
那拉氏在那边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若洁在这边哪知道她的阴暗心理?她挨个行礼、挨个敬茶,累的胳膊和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也难怪,她只是太子送给冰四的侍妾,又是个汉家女子。先进府的都比她大。幸亏她学小燕子,提前带了“跪得容易”,否则,膝盖肯定淤青。TNND!死冰四没事娶哪么多老婆干什么?我的胳膊、我的腿…
她正在那哀叹,外面一位丫鬟扶着一位穿粉色百子刻丝旗袍,旗髻上插着玫红色宫花的女子,摇曳生姿地走了进来:
“对不起了,姐姐,我来晚了。爷说我身子不好,不让我乱动,怕闪了孩子。”说着还用手摸了摸根本没有出怀的肚子。
“可我一想,有新妹妹入府了,哪能不来看看?噢,姐姐,恕我不能给你请安了。”说完,真的连礼都没有给那拉氏行,就大模大样地坐了下来。
嘿嘿,小年出场了。长的是花容月貌,体态婀娜,动一动犹如风摆弱柳;病潺潺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和以前病中的肖若洁有的一拼。这样的女人最容易引起男人的保护欲。难怪冰四那么宠她。可惜啊!只能是个花瓶了。已然成为众矢之的,还不知收敛锋芒,如此高调,怕是死都不知怎么死的。不过,这种女人,也是可怕的,为了争宠,她可能什么事都干的出来。还是敬而远之。心随意动,若洁刚要走过去请安,就听那拉氏说道:
“小妹妹,这是年侧福晋。”
“若洁见过年侧福晋,给年侧福晋请安。请年侧福晋饮茶”。没办法,若洁又跪了下来。TNND!今天我跪得不是冰四的大小老婆,我跪得是三百年前的“木乃伊”。若洁咬牙在心里安慰自己。
年氏斜眼打量了她一下,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茶,才蔑视地笑着说道:
“起来吧。都说扬州出美女,原本不信,可今天看了肖妹妹,才知道所言不假。妹妹长得可真漂亮。不过,昨晚的事妹妹可别怨我。爷决定的事,可不是咱们妾氏能过问的。”说完,还得意地看了众人一眼。
这一下,可把众人给得罪了。连那拉氏城府那么深的人,眼睛里都闪过了一丝狠绝的光芒,只是很快,一秒钟都不到,就恢复了平静。李氏却不依不饶了。
“哟!年妹妹说这话,可就不对了。如今,府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爷是最宠你的?就差把你捧在手心里了。这一个月就有半个月是歇在妹妹的园里。为什么呀?还不是因为你常有病,如今又好不容易地怀了孕。可我就纳闷了,福晋、宋姐姐和我,咱们怀孕怎么就没你那么多事?再说了,你这么常年霸着爷,别的姐妹怎么办?你要是能多生几个也行,可这么多年,也没见你给爷开枝散叶,亏了我的弘昀和弘时,不然皇上和皇额娘还不知多着急;还不知怎么怪罪福晋呢?”
看来,小年糕没来的时候,李氏是最得宠的,年糕来了以后,她渐渐地失了宠。不然,也不能这么和年糕过不去。
年糕正得宠,那能让李氏这么说她?气的也忘了“身子不好,不能动了。”
一个蹦高,就站了起来,手指着李氏说道:“哼!我霸着爷怎么啦?有本事你也霸呀。说得好听,我没来地时候,你不也是见天界地霸着爷吗?现在充什么好人?”
“够了!”若洁正看戏看的起劲,那拉氏一声断喝,吓了她一跳。只见那拉氏冷着脸,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