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喊一声:“慢着!敢问雍亲王爷,大清律例和你王府的规矩那一条写着,奴婢贪图主子的东西就该处死?”
冰四本来已经起身往外走了,听到她的话又停了下来,背对着她,用冰冷而又藐视地口气说道:“哼!府里的规矩是爷定的,爷说谁该死,谁就该死!”
什么狗屁话?气得若洁差点泼口大骂!在现代时她妈妈就说她的性格像一根钢针,宁折不弯!整个一位吃软不吃硬的主。有一次,仅仅因为和同学打架,把那位同学打哭了,老师不问理由处罚了她,她就气得冲到教室外面,抱起一块石头咬了下去,结果把石头咬得直冒火星,自己的牙都断了一截,把老师都吓坏了。更何况现在冰四要处死小蕊?
“哼!”她冷笑一声,粉刺地说道:“噢?原来堂堂的雍亲王爷——大清朝的四皇子,就是这样徇私枉法、草菅人命的!那么小蕊,这个冤我们不喊也罢。黄泉路上姐姐和你作伴;阴曹地府姐姐同你一起到阎王面前告状!既然阳间没有公道可讲,那我们就到阴间去伸冤!雍亲王爷,你就等着大清亢旱三年、六月飘雪吧!”
若洁这番话一出口,冰四“嗖”地一下子,转过了身,一屋子的人也傻傻地注视着她。只见冰四一步、两步、三步慢慢走到她面前,伸出两只手指紧紧地捏住了她的下巴,一双凛利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像要把她射穿。
若洁没有胆怯,高傲地仰起头,勇敢地和他对视着。
胤禛真是没想到!他贵为大清四皇子,又是皇上亲自册封的雍亲王。谁敢挑战他的权威?更不用说这么挖苦讽刺了。平常除了皇阿玛,连太子二哥都给他几分面子。现在,被一个分位最低的侍妾在大庭广众下如此质问!如此顶撞!他倒要看一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又哪来的一身傲骨?他非得把她的骄傲打垮!非得让她匍匐在他的脚下求饶!
走上前去,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地盯住她。胤禛想连朝廷的官员都害怕自己如炬的目光,不信这死丫头不怕。
可是,这一看,让他愣住了!眼前的小女人,不但不怕他,竟然还敢和他对视。只见她“两颊融融、霞映澄塘;双目晶晶、月射寒江。”虽然太阳穴那颗痣还在,却掩盖不住那如花的容貌;虽然一副怒气冲冲地样子,可丝毫不减她那绝世的风华!这…这还是那天晚上那个自称胆小的丑女人吗?
该死的!竟然敢欺瞒爷!竟然敢把爷玩弄于股掌之上!胤禛先是觉得被愚弄了,电光闪石间又想起了太子和她妹妹的事。于是,疑心顿起。
难道是太子派她来祸害爷子嗣的?不然,为什么不把比她妹妹还要漂亮的死丫头留下?
难道死丫头心里喜欢的是太子?想为太子守身如玉?不然,为什么不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来讨自己的宠爱,反而特意扮丑?
这一想,让他杀机顿起。任凭你是西施在世,王嫱再生,只要你帮助别人来危害爷,爷都留你不得。可她又是太子送来的,杀她必须得有个充足的理由。好,爷就让你再苟活一会,把事情问明白再杀也不迟。到时,看太子还有啥可说的。可瞬间又觉得惋惜,论容貌、论胆色,要是你一心一意做爷的女人,爷难道还能亏待了你?
若洁和冰四用眼光打仗,一心想着不能在气势上输给他,根本没注意到冰四眼神的变化。只见他直愣愣地盯着自己,过一会,不怒反而笑了,这一笑,更如修罗在世,让人感到头皮发麻。
“谋害皇家子嗣,不但要杀头,还要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你唆使你的丫鬟在年侧福晋的药里下益母草和麝香,谋害爷的阿哥。爷杀了你都是轻的。”
TNND,就这么一会,自己和小蕊都被他定下了谋害皇子的罪名,还要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你TMD忘了,你也在我的九族之内。岂不连你自己都要杀?若洁心里把冰四的祖宗问候个遍,可她现在懒得和冰四争论这个问题,抓紧一切时间和机会,只想为自己和小蕊辩护。
她毫无惧意地看着冰四,连声问道:“敢问王爷,谁亲耳听见我唆使小蕊给年侧福晋下益母草和麝香了?还是谁亲眼看见小蕊亲手在年侧福晋的药里下益母草和麝香了?作案要有动机、方法、时间、地点和工具。那么敢问王爷,我的动机是什么?方法和工具又是什么?我和小蕊从未踏出过这府们一步,益母草和麝香又是从哪买来的?”
胤禛听到这,越发觉得杀了这丫头太可惜了!试想,谁能在危及到生命的时候,还能保持如此清晰的头脑和思路?还能如此镇定地找出案情的可疑之处?一般男人面临怎样的情况,都得惊慌失措吧?他起了惜才之心、爱慕之意。心想如果不是你害的艳儿,你又不是太子派来的细作,待爷收收你的野性子,降服你以后,让你做爷的女人,肯定必有一番情趣。想到这,他真来了兴致,想看看若洁如何为自己开脱了。于是带着作弄的语气说道:
“爷看你是不见棺材,来人,把绿柳带来。”
“嗻”。有奴才应声而去,不一会,绿柳带到,跪在了冰四面前。
“奴婢绿柳见过爷、福晋,爷、福晋吉祥!”
冰四用手一指若洁,对绿柳说道:“绿柳,你把你们主子流产的事,从头到尾,说给她听。”
绿柳一听,马上哭倒在地:“是!爷,都怪奴婢眼瞎,没有看出别人的歹心。那天,奴婢在花园里看见小蕊和夏红在哭,就好心问她们怎么啦?
她们就告诉奴婢,说是跟李侧福晋要点牛奶给肖主子,不但不给,还把小蕊给打了。
奴婢见她们哭的怪可怜的,就说,别哭了,以后,就把俺们年主子的牛奶匀点给她们,反正,俺们主子也喝不了,倒了怪可惜的。
于是就让小蕊和夏红到年主子的院里来拿牛奶。奴婢害怕给别人看见不好,就让夏红在院门口盯着点,小蕊跟奴婢进去拿,可又不敢让小蕊进屋,就让小蕊在厨房里等着。
谁知,年主子晚上喝了汤药,夜里肚子就疼了,还见了红。主子怕惊扰了爷,就没让禀告,又喝了一次汤药,谁知…谁知,早上,就产下一位成型的阿哥,只是…只是…嗯…可怜的小阿哥啊!这些人心肠咋这样歹毒啊!”
若洁一听绿柳的话,暗忖:真是TMD漏洞百出,先不说别的,就年糕?没事都得找事缠着冰四,何况出了流产这么大的事?
可还没等她说话,冰四就冷笑着问她:“你还有什么话说?”好象人赃并获似的。
哎?历史上说他挺英明的?怎么我看他比猪八戒他二姨还笨?若洁鄙视地瞪了冰四一眼,然后问绿柳:“绿柳,你亲眼看见小蕊在年侧福晋的药罐里放了益母草和麝香啦?那么你一定认识益母草和麝香是什么样子喽?”
绿柳看了冰四一眼,迟疑地点了点头。若洁笑了,敢陷害我的人,给你点厉害瞧瞧!
她气定神闲地看着冰四和那拉氏说道:“请王爷和福晋治绿柳的罪。第一:她明明知道熬药的地方严禁外人出入,不但领小蕊进去,还放任小蕊单独呆在熬药的地方,已经犯了规矩。第二:她既然认识益母草和麝香,又亲眼看见小蕊往药罐里放了益母草和麝香,为什么不阻止?不禀告?此乃玩忽职守。第三:她不但不禀告,还把药熬出来给年侧福晋服用,导致年侧福晋早产,用心险恶,其罪当诛。”
若洁话音刚落,绿柳就吓得马上喊道:“奴婢冤枉啊!奴婢…奴婢没有亲眼看见小蕊往药罐里放益母草和麝香,奴婢也不认识益母草和麝香。只是厨房里再没有别人进去过了,所以…所以奴婢以为…以为是小蕊。”
若洁看着冰四和那拉氏说道:“王爷和福晋听清楚了吧?那么就请王爷查出真凶,为年侧福晋和小阿哥报仇,为小蕊和我平反昭雪。”她气急了,所以称呼不再用奴婢,全变成了我。
第二十九章抗争(一)
打开房门,呼啸的寒风夹带着鹅毛大的雪花迎面扑来,打得若洁几乎站立不住,每走一步,仿佛都要使出全身的力量,脸如刀割般的疼痛,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她抬起胳膊,挡住脸,艰难而坚定地向前走去。
到了厅堂,只见小蕊被两个小厮按着,一个小厮正在打她耳光。她的脸已经肿了,嘴角流着血,涕泪交流。
“住手”。若洁大喊一声,冲了过去,推开了正在打小蕊的小厮。
小蕊见她来了,口齿不清地喊道:“主子,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
那拉氏一听小蕊喊冤,忙大声喝道:“住口!你这贱婢,难道爷会无缘无故冤枉你?”
若洁没有理那拉氏,抽出丝巾擦了擦小蕊嘴角的血迹,心疼地说道:“我知道,我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然后才转过身给那拉氏行了礼,眼睛紧紧地盯着她问道:“若洁见过福晋,福晋吉祥!敢问福晋,小蕊犯了什么错?要把她打成这样?”
那拉氏见若洁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神情有点慌张,但马上就恢复了平静,借故低头喝茶避开了若洁直视她的目光,然后说道:
“妹妹,你来的正好。是这样的,今天早上,年侧福晋的孩子早产了。太医看过以后说是她喝的药里有益母草和麝香。可年侧福晋从怀孕后,爷就下令,不经爷的同意,不准任何人到她的院里去。因此,就不明白这益母草和麝香怎么就进了年妹妹的药里了?她的丫鬟绿柳也说了,年妹妹的药都是她亲自经手、亲自煎熬的;这熬药的厨房里除了年妹妹院里的人,也没有别人进去过。可突然又说了,就前天和昨天小蕊进去跟她要过牛奶,还说,这事夏红也知道,因为,每次小蕊进去拿牛奶,夏红怕有别人发现,都在院门口望风。还说年妹妹昨天喝了汤药以后,就感觉到肚子疼,夜里就见红了,赶紧又喝了一碗保胎的药。谁知,不但没保住,还在今早产下一个男婴,已…已经没气了。爷气怒交加,让我严审此事。姐姐我也是奉命行事,所以,妹妹你也不要怪我,还是劝劝小蕊把这事认了吧,不要连累了无辜的人。”说完,还递给若洁一个眼神。
这番话把若洁给气着了。就凭绿柳一面之词,不顾小蕊连连喊冤,什么都没问呢,就把人打成这样,还要人家认罪伏法,什么狗屁玩意!姑奶奶还从没有见过这样审案的。她这一生气,再加上看到小蕊受伤,既心疼又着急,根本忘了这是三百年后的封建王朝,更忘了自己的身份,对着那拉氏,言辞犀利地质问起来:
“哦?那么王爷和福晋是仅凭听了绿柳的一面之词,就要小蕊认罪喽?嘿!我从来还见过这样审案的。敢问福晋,小蕊为什么要害年侧福晋?绿柳只是说前天和昨天小蕊到过年侧福晋熬药的地方,她有说亲眼看到小蕊在药罐里放药了吗?就是有,怎么知道小蕊放的就是益母草和麝香?难道绿柳认识红益母草和麝香?”
那拉氏说不出话了,心里那个纠结!平心而论,她不相信这事会是小蕊做的,跟年氏无冤无仇的若洁就更不可能去做了。可既然爷发话了,她如果不按照爷的话去做,岂不会招来爷的怀疑?所以,只好先处置了小蕊,又让夏红给若洁带话,就是不想让若洁为了小蕊出头。可她没想到若洁真的会为了个丫头跑出来不依不饶,不是让夏红给你带话了吗?就算这丫头是你从扬州带来的,牵涉到谋害皇子子嗣的事情,不死都得脱层皮,你又何苦为她出头?
再说,平时,处置奴才的时候,哪用费这么的心思和这么多的口舌?奴才吗?连爷养的狗都不如,只要有点怀疑,轻的打板子,重的处死。谁会在意?就是牵连到主子,倒霉的也是奴才。可偏偏现在若洁非要问个明白,自己偏偏又欠若洁的情,就是不考虑还情,也得考虑自己的隐私啊!自己想办法“勾引”爷的那点事她可都知道,这万一要传出去?那还要不要做人了?
还有,这件事不是她那拉氏做的,谅李氏也没有那个胆量,那么这件事只能是年氏自己做的。一定是知道了若洁帮自己的事,所以既想害了若洁,又想给自己一个打击,还能借机夺回爷的宠爱,真是一箭三雕。好毒啊!自己都自愧不如,活生生的一位阿哥啊!真下的去手。
可是,这话爷能相信吗?在他眼里,年氏那就是个美丽的、善良的、娇弱的仙女,怎么会做这样恶毒的事?这就和当年的武则天害死自己的女儿一样。所以,若洁,为了救你,只能牺牲小蕊了,你可不要辜负我的一片苦心啊!我可是为了还你的情才这么做的,换其她人,哪能让她如此放肆?想到此,那拉氏走到了若洁面前。
那拉氏心里那么多的念头闪过,若洁哪能知道?她还是直盯着那拉氏,等她回话。
那拉氏走到她面前,放柔了声音劝道:“妹妹,不过是个丫鬟,再说,爷正在气头上,你又何苦为了一个奴婢和爷叫劲呢?”
若洁一听那拉氏这话就更气了。生命是多么宝贵,尊严又何容随意践踏!当即大声说道:“丫鬟怎么啦?丫鬟的生命和尊严就可以轻践?王爷在气头上就可以不问青红皂白地冤屈别人吗?”
“住口!你这个贱人!”一声喝骂,伴随着一股冷气,冰四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奴才、奴婢、妾氏见过爷,爷吉祥!”屋里的人都跪了下去。若洁也只好跟着气哼哼地跪了下来。
冰四冲到若洁面前,阴森森地骂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你把爷府里的规矩当什么啦?就凭这个贱婢贪图主子才能享用的东西,就该责罚,你不但不管束,还敢对福晋如此放肆。来人,把那个贱婢拖下去打死,肖氏管教下人不严,不尊重福晋,重打十大板,禁足半年。”
“嗻”。奴才们应声而上。
其实,胤禛此刻倒是还没怀疑小蕊就是害年氏的凶手。他是因为看到一个成形的男婴就这么没了,本就心疼的要命;再加上年氏刚刚哭的犹如梨花带雨似的:
“嗯…爷,艳儿对不起您!没把阿哥保护好!我可怜的儿啊!是谁这么狠毒?你在额娘的肚里才这么点,就要害你?嗯…爷,您不知道,前个早上他还在妾氏的肚子里动呢?现在就…现在就…”没哭诉完,人就晕过去了。
这把胤禛给后悔的!越发觉得对不起年氏!为什么呢?因为这些天他光顾着和那拉氏去享鱼水之欢了,对年氏确实关心不够。
他的这些妻妾在床上除了李氏和年氏还能娇媚些,(此处删去十四个字)其她的基本上都循规蹈矩,像个木头人似的,(此处删去七个字)所以平常他宠幸年氏和李氏要多一些。可这次办差回来,那拉氏像变了一个人。打扮的漂亮多了不说,在床上更是主动热情,竟然…竟然放下身段,(此处删去六个字)这把他给刺激的!有点欲罢不能,就对年氏淡了。
可他那知道会出这事?以前,年氏也丢过两个孩子,他也怀疑过有人动了手脚,所以这次他才下令不准任何人、包括那拉氏没有他的准许,都不准去年氏的院里。谁知千防万防,还是出事了。他又疼又急,哪有心思去思考、去分析?就觉得心里有把火,必须发泄出来。没人犯错,都想找人撒气、找人给他儿子陪葬。现在正好还有这么个疑犯,倒霉吧!
作者的话:二十九章被退稿了,经修改后,重新上传的。所以和第三十章顺序颠倒了,请亲们见谅。谢谢你们对小冰的支持!
第三十一章还击
厅堂里鸦雀无声,下人从未见过有人敢这么和爷顶嘴的,吓得都低着头,噤若寒蝉,生怕冰四的怒火会蔓延到他们身上。
那拉氏此刻看着胤禛,心里暗暗吃惊。呀?爷怎么能容忍她如此放肆?这要是平常,不要说敢这么顶撞、责问爷了,就单论欺瞒主子这一条罪,爷都不会轻饶。可现在不去安慰“伤心欲绝”的年氏,却在这和肖若洁没完没了地磨叽。难道?爷对她上心了?这…这可怎么好?别前门还没赶走狼,后门又来了虎。爷要是迷上她,哪还有自己的好?不行!我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肖若洁啊!肖若洁。你可不要怪我心狠,是你不听我的劝告自找死路的。
李氏看着胤禛,也是心乱如麻。有肖若洁这样一位劲敌和年氏对抗,与她是有利的;可万一爷宠爱她超过宠爱年氏?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是因为这样,所以那天才听了那拉氏的话,把她救弘昀的事给瞒了下来。看爷今天对她的态度,这种万一很可能变成一万。那我该怎么办?福晋怎么也不说话?
钮钴禄心里也是很矛盾。说实话,她不希望若洁被爷发现,留在爷的身边。因为她知道若洁的魅力有多大。如果说一开始她接触若洁,就希望得到若洁地帮助,那可是有点冤枉她;她只是觉得若洁很有趣,才爱找她的。等后来熟知若洁的一切,自己曾经暗自庆幸,若洁没有和年氏一样争宠的心思,否则,只怕,全府的女人加一块,都不是若洁的对手;可自己又不希望爷处死她,毕竟她对自己恩重如山!毕竟她把自己当成亲姐妹,自己也确实喜欢她。哪能眼睁睁看着她香消玉殒?先看看爷怎么办再说吧。
耿氏倒是急坏了!心想肖妹妹啊!肖妹妹!你怎么聪明一世胡涂一时啊?那爷也是你能顶撞的?没见福晋见爷都像“耗子见猫”吗?她恨不能冲上去捂住若洁的嘴,可又不敢,只好在心里祈求佛祖保佑爷不要处死妹妹!
若洁此刻既不知道冰四这些女人的想法,更不知道冰四此刻的想法。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反而放松了。大不了一死!二十年后老子,噢!不,老娘又是一条好汉!瞬间,她脑子里冒出了这句经典台词。可是,TNND的冰四!要杀要剐你痛快点,在这磨叽什么呢?我的膝盖都快疼死啦!
胤禛在磨叽什么?他此刻看着若洁跪在那里,身体轻轻晃动着,眼睛里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就知道她的膝盖一定很疼!他也肯定,害年氏的不会是若洁。为什么?姑息不论证据不足,单看她的眼睛,就能知道。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看看若洁的一双眼睛,清澈明亮,犹如一泓清泉能照见人影!坦坦荡荡、镇定自若地望着你。拥有这样一双眼眸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那么歹毒的心?害了人又怎么可能不慌不忙呢?若光看她和绿柳的表现,绿柳倒更像是凶手。眼光闪烁不定;说话漏洞百出。看着若洁在那痛苦的样子,他很想马上放了她;可是就这么赦免她,自己又觉得没面子;再说,有一个疑团,始终没解开,她为什么要把自己扮丑?是想躲着他?可为什么要躲着他呢?他犯了难。这件事怎么解决好呢?罚她?轻了,怕是众人不服;重了,自己又舍不得;问,大庭广众之下怎么开口?这种话是应该留在调情时侯问的。他此刻希望有人站出来劝劝他,给他一个台阶下。然后他再装装样子轻轻惩戒若洁一下,这事也就过去了。她的性子以后自己可以慢慢约束。他还不相信有他胤禛征服不了的女人。大不了,哄一哄她呗。想到这,他朝那拉氏看去,夫妻那么多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那拉氏一看胤禛的眼神,就明白丈夫的心思了。她急啊!正想把若洁对高总管说的那番谎言告诉胤禛,却不料李氏按耐不住,先开口了:
“呀!我说肖妹妹,你说来说去也证明不了这打胎的药就不是你的丫鬟放的呀?”
这个死女人!如果她不是弘昀的额娘,真想抽她两大嘴巴。害我多费口舌不说,膝盖还得遭罪。好歹我也救过你的儿子,不但不帮我,还落井下石。“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若洁气的不再对她客气,开始还击:
“李侧福晋,看来你耳朵有问题。我刚才说了,我和小蕊、包括整个月桂院的人,从我来了以后,没有踏出过府里一步,那么,这益母草和麝香从何而来?”
“那还不简单,你可以叫别人买,也可以从家里带来啊。”李氏阴阳怪气地说道。
若洁嘲笑地看着她,用轻蔑的语气说道:“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笨吗?”
李氏气的脸都红了,刚想回嘴。“你敢骂…”
若洁理都没理她,没等她说完,接着说道:“胎儿最容易流产的时间,是在怀孕前三个月内,我不挑在那个时间动手,偏偏要在现在?还有,你既然怀疑益母草和麝香是我找别人买的,那更好办。府里谁都去过药房,查就是了,买整服药里带益母草和麝香,药房里的人不一定注意,可是,要单买益母草和麝香,药房的人,一定有印象;如果你们怀疑是我从家里带来了红花和麝香,那我肯定不止就带一次的药量,一定还有剩余的。那就到我屋里去搜吧,麝香的味道那么大,应该不难搜到。再就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年侧福晋早产的时间,正好是在小蕊去过她院里以后,这就等于告诉别人药是小蕊下的,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蠢事,只有你能干得出来,我是绝不会干的。至于动机吗?我就更不具备了,我为什么要害年侧福晋?
李氏气的七窍生烟!哪有人敢这么嘲笑她?爷和那拉氏都没有,如今被个妾氏当着这么多下人连骂带讽。她一气,也忘了形象了,马上把姿势摆成了茶壶状,“你为什么要害年妹妹,你心里清楚。你大婚那天爷去了年妹妹那,这府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