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爱我多久?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就算是十年八年,又能怎么样?我们……终究是没有结果。”
她仰起头,暗夜里,他的眼神更现苍凉。她反问:“那你能爱我多久?能爱我十年吗?”
“不知道。”
她吞了吞酸涩的口水,头脑一热,许下了承诺:“如果你能爱我十年,我就嫁给你。”
“十年?”
“是,十年之后我爸爸就该退休,出国养老,我也会辞职跟他走。到时候,你如果还爱我,就来找我,我一定嫁给你!”
“这种话不能随便说,我会当真的。”
她坐起来,无比坚定的望着苍天:“我司徒淳对天发誓,十年之后,只要你来找我,我活着嫁给你,就是死了,墓碑上也会刻上安以风之亡妻!”
“谢谢!”
那个夜晚,是安以风一生都没法忘记的。
那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尽管她给了他一个长达十年的虚幻的承诺,他也心满意足,至少她答应了嫁给他,她给了他对未来的希望……
那晚,她曾抚摸着他的胸口,红着脸问他:到底要不要她?
他摇头的时候,血液正在某一处沸腾,燃烧。
他告诉她:不是他不想,而是,她如此珍贵的第一次不该在医院的病床上被糟蹋,他要等伤势养好,选一个最浪漫的环境,好好的让她体会一次情和欲交融的美好……
她笑得柔情如水,在他怀里很快就睡得香甜。
他抱着她馨香的身体,一夜没睡,大脑不受控制地幻想着他们情和欲交融的美好……
黎明时分,他听见她在梦中呓语:“哥哥,我没错!他是个值得我爱的男人,你相信我的选择……我不会看错!他值得!”
他悄悄吻着她的唇,对她说:“你不会看错,我此生不会负你!”
她在梦里,笑得比月色妖娆......
第 16 章
清晨,司徒淳刚走,韩濯晨来了,还带来了一碗“新于记”的豆浆。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气色极好的安以风,玩味地看看床上略显凌乱的被子。“还以为你伤成什么样。没什么事就别在医院里装死了!”
安以风喝了口豆浆,笑着说:“我不在医院里装几天死,姓卓的能出得了这口恶气么!”
“算你识相!”韩濯晨坐在他床边,拈起枕边一根长长的发丝,看了一眼,随手弹飞,继续说:“大哥替你出面跟卓九谈过了,他把砵兰街的地盘让给崎野,卓九卖他个人情,不要你的命。”
“大哥把砵兰街给了崎野?!”安以风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砵兰街是雷老大起家的地方,那里全是他们最赚钱的生意,就连他的夜总会也在那条街上。让出了砵兰街,跟退出黑道有什么区别?
韩濯晨点点头,表情有些凝重。“不过卓耀还是不肯善罢甘休,坚持让你给他敬茶赔罪,而且不准你带人去……以他的作风,他可能会打断你的右腿。”
安以风坐正,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腿,长出了口气:“晨哥,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韩濯晨对着身后的几个手下摆摆手,几个人应了一声,守在门口。
“风……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忍!”韩濯晨俯身凑近他,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等这件事情了结,我帮你做了……卓九。”
韩濯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噙着笑意,睫毛微垂,遮住眼睛。
安以风忽然感到一种寒意,让人惊悚的气息。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韩濯晨真正的发怒,如同一个破茧而出的鬼魅,透着一种吞噬世界的阴狠。
安以风干笑两声,打破这满室的迫人戾气。“开什么玩笑,你当心让崎野的人把你两条腿都打断。”
“你当我跟你一样蠢!?”韩濯晨毫不留情地鄙视他。“我要做,当然会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安以风没理会他的讽刺,压低声音问:“大哥知道吗?”
“他想养老了,以后再不过问道上的事。”
“你的意思是?”
“从今天开始,你的日子再不会无聊了……”
韩濯晨的话虽然没有挑明,安以风已经心领神会。雷老大让出砵兰街的地盘,摆明了退出了黑道。
他们终于可以开始实施那筹谋已久的计划了!
“好了!你休息会儿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等等……”安以风略迟疑一下,问:“晨哥,女人是不是很善变?”
“是,她们这一秒爱你,下一秒有可能爱上别的男人!”
“也就是说,她昨天说不要再见面,今天很有可能跑来说:我爱你?”
“为什么这么问?”
“司徒淳昨天来找过我,她说要做我的情人。”安以风的声音有点无奈。“我猜不透她怎么想的。”
“送上门你就收着吧,等你玩腻了,你就会发现她跟别的女人毫无区别。”
“如果玩不腻呢?”
韩濯晨没有回答,而是问了他另一个问题:“让你顿顿吃红烧肉,吃上三年,你会不会腻?”
“三天就能吃死我。”
“男人,吃不到嘴里的红烧肉,怎么闻怎么诱人……吃到嘴了,还不是那么回事。”
“或许吧。”安以风轻轻摸摸枕头,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他才二十岁,第一次爱上女人。他不知道韩濯晨说的对不对,也不知道自己对司徒淳的激情究竟能维持多久……
他唯一知道的是,今天,他全心全意爱着她,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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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濯晨走出病房,他没坐电梯,而是走的楼梯,一边走,一边打着电话。
“我在粤华酒店的309包房等你。”
一小时后,司徒淳穿着黑色的短裙如约前往。
虽然约在酒店这种暧昧的地方,韩濯晨坐在沙发上,衬衫西裤穿得整整齐齐,很明显地表现出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尊重。
他开口便直奔主题:“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布署,下个月三十号是卓九的六十大寿,我会告诉你崎野的军火藏在哪……”
“为什么一定要等到那天?”
“到时候,你们可以把崎野所有有头脸的人全都带走,一个都跑不了。”
“抓他们容易,要告他们需要足够的证据。”
“我试试看吧。”
“好,我等你消息。”
她要离开的时候,韩濯晨刻意交代了一句:“我们的约定不要让安以风知道。”
“我明白!”
司徒淳走后不久,另一个人来了,是穿着便装于警官。
韩濯晨站起来,神色有些拘谨:“爸,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下个月三十号,我想你帮我调开警局候审室的守卫。”
“为什么?”于警官的脸上有些疑虑。
“我要让卓九进得去,出不来。”
于警官惊得退后一步。“你……”
韩濯晨看着他,眼睛里闪过真挚的哀求:“爸,这么多年,我只求过你这一次。”
于警官表情变得非常复杂,有担忧,有为难,也有惊慌。
最后,他说:“好……吧!”
于警官离开后,韩濯晨站在窗边,双手撑着阳台,看着外面杂乱无章的街道。
他妈妈活着的时候,他一直在努力做个好人,即使生存在杀戮之中。但自从他妈妈病逝,他忽然觉得做个好人已经毫无意义。
既然命运决定他踏上黑道,他何不在这条不归路上走出他精彩的旅途!
安以风是对的,黑道该有他真正的秩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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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心情好,伤势也复原的特别快。
安以风不到两周就出院了,司徒淳当然不能去,她偷偷打了电话给他,问他:“伤势是不是完全好了?不要急着出院。”
“当然好了。”他用百分之百的安以风式口吻说:“不信你今晚试试看……”
“再联络吧!”她快速合上电话,手捶捶剧烈跳动的胸口,平复着乱七八糟呼吸。
这邪恶的男人已经彻底让她乱了方寸。乱得无时无刻不在想办法见他,一见了面,就是面对面呆坐着,也不想分开。
她整理好情绪,跑上正等着她出发的警车,去一间酒楼临检,因为有人举报那里有人私带枪械。
一进酒楼,她就惊呆了。
能容纳三十几张大桌的酒楼里,坐满了人,看打扮和气质就知道他们都是混黑社会的。
在几百人中,有两个全身黑衣男人身上就像有光束,能轻易引人注目。
一个是坐在角落,沉静得连他身边的空气都无法流动的韩濯晨,黑色的衬衫勾勒出他忧郁的内敛。
一个是被众人围在中间争先恐后敬酒的安以风,黑色的夹克诠释着他浑身的野性。尤其是他眼神里染着几分醉意,身边的桌上放了一大排酒瓶。
与安以风同桌的还有一对穿着浅蓝色衣服男女,他们旁若无人聊着天,时而相视微笑,她见过那个男人的照片,传说中的雷老大……
司徒淳艳羡地盯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看。
什么时候她也能和安以风在万众瞩目的场合握着彼此的手,相视微笑?
那该多好!
转念再想想,人总是要知足的。
她能远远看见他这么开怀大笑,就很好!
热情高涨的聚会终于在发现他们这些不速之客而安静下来,所有视线都投射向他们这些骤然变得渺小警察。
她悄悄退后一步,再退后一步。
躲在新任的分区署长于警官后面,偷偷抬眼,还是对上安以风火热的目光。
她尴尬地笑笑,满脸愧意。
可他对她眨眨眼,满脸兴奋!
一瞬间,她觉得他们的距离好近,即使天涯海角,对他们来说都不算是距离。
于警官看了一眼韩濯晨,很官方化地说着:“有人举报你们私藏枪械,每个人都要搜身。放心,不会耽误你们太久。”
酒楼里立即掀起一片咒骂声,吵嚷声,还有人摔酒瓶,几百人在愤怒中一片混乱。
那对男女还是置身事外。
韩濯晨悠闲地换了姿势,依旧坐在角落静观其变。
安以风抬起手,摇了一下,大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看到这样的情景,她彻底明白为什么黑道上的人都说韩濯晨和安以风绝对能征服任何女人,他们——太帅了!
整个大厅的人都在看着安以风,等着他说话,包括她。而他从容不迫地点了根烟,半坐在桌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都站着别动,让他们搜,彻彻底底的搜清楚。”
说完,安以风看了一眼韩濯晨,轻笑:“于警官刚升职,我们怎么也得给他个面子。”
没人反对,也没人妄动,所有人都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她忽然懂了二十几岁的男人为什么总会用一种向往的情绪看待黑道。
这个武力,征服,和个性掌控一切的世界,的确有着一种让女人膜拜,男人神往的血性!
她如果是个普通的小女人,大概也会痴迷地喊说一句:安以风,我爱死你了!
可惜她不是。
警察们开始有秩序地搜身,所有人都很配合,包括韩濯晨和雷老大。
当有人搜到安以风时,他斜斜瞄了她一眼,指指站在原地一动没动的她:“我比较喜欢被女警……搜身。”
这邪恶的男人,司徒淳在心里苦笑,表面上不敢露出一点异样。她正气凛然地走到安以风身边,刚要伸手,他忽然脱下身上的夹克丢在一边,转过身,强健的脊背在黑色紧身背心下更显罪孽。
她的手放上去,肌肉紧实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震,血液从指尖开始沸腾,奔流。
她咽了下口水向下摸,从背到腰,再到笔直的大腿,没有一点多余的赘肉,温暖硬朗的曲线触感惊人的舒服,所以,她不自觉地摸得很慢,并幻想着没隔衣服的感觉……
“司徒警官,你这么摸法,当真会摸出‘枪’的!”
满室爆发一阵哄笑,令人难堪的口哨声。
事实上,她的确是摸到了枪,是一种微型的手枪,就绑他的脚踝上,隐藏的很好,一般人应该摸不出来,她能摸到,纯粹是因为摸得太过“细致”。
但安以风的话明显是另一个意思!
哄笑中,有人居然在说:“风哥,真的那么爽啊?!一会儿让我也试试呗。”
另一个声音说:“你试试?你就不怕风哥废了你!”
她转头看看,正是那天在医院里的手下,脸有些发烫。
安以风也阻止他们胡言乱语,转过身,还对着她笑,笑得特比任何时候都邪气。
“严肃点!”她冷冷地说。
安以风特无辜地耸耸肩:“我很严肃。”
按照惯例,搜完后面开始搜前面。她犹豫了好一阵,才把手放在他胸口,一感受到异样的心跳,她全身一软,差点倒在他怀里。把持住心驰神荡,她继续向下摸,纤柔的十指滑过他平坦的小腹,劲腰……
正要向下摸,他覆在她耳边急促地呼吸,小声对她说:“小淳,我是个男人,正常的男人!”
她抬眼,在他漆黑的瞳孔里看见她的倒影,看到□裸的占有欲。
她忙收回手,垂首,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九点,我在料理店等你。”
一说完她就迫不及待逃开,再也不敢多看他一眼。
......
他们的任务当然无功而返,这个结果并不出人意料。
警察局里有个分区署长传消息,怎么可能搜出枪?不过,这次的事件让她清楚地看到:崎野在针对安以风,有意在他出院的当天,让他难堪。
她真的很为他担心,黑道上向来是生死难料,谁知道今天他意气风发,明天是不是还有机会这么当众调戏她......
第 17 章
刚过八点,施了浓妆的司徒淳特意选了件颇具“风尘特色”的玫粉色露肩超短裙,毫无遗漏地凸显出她胸部曲线和近日又减了一寸的细腰。她没穿丝袜,短裙遮不住的修长双腿被一双玫粉色的细高跟凉鞋烘托得更加诱人。
她的卷发松松挽起,余了一缕垂在脸侧,慵懒中透着几分妩媚。好在Gucci最新款的深紫色墨镜挡住她的眼,让人无法窥见她脉脉含情的媚眼,认不出她是谁。
这样一身经典的风尘女子的打扮,就连料理店的服务生都没有看出她就是那个一向端庄的女警。
“小姐,请问您有没有预约?”她一进门,服务生便热络地迎上来,眼光有意无意往她□的香肩上瞟。
“222包厢空着吗?”
“已经有人了,不如我带您看看322,那个房间也能看见对面公园的风景......”
“有人?”她想了想,问:“是不是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
服务生马上会意,答道:“是的,他等您很久了,请跟我来。”
“谢谢!我知道怎么走。”
走到包房门口,她特意看看四周,确定没有人,才去拉房间的拉门。
门刚开到一半,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她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对方已经把她抱进去,无比熟悉的男性气息吞噬了她的剩下的惊叫。
狂风席卷的热吻激烈无比,炙热更胜于干柴烈火,狂野不亚于暴雨台风。
她还没从惊吓中回神,瞬间又沉溺于另一番云雨交加的辗转悱恻。
在他超乎寻常的强势和亢奋里,她幸福地投降,在他的热情的怀抱里融化,尽情地享受……
直到即将窒息而亡,她才恋恋不舍地推开仍旧处于“性奋”状态的安以风,痴笑着用柔弱无骨的双拳捶着他的胸口:“你也不看清楚了再亲,你就不怕亲错了?”
他的唇移到她的耳后,贪恋地吻着她温润的肌肤:“不会错,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认得出……”
“眼力不错啊!”
“我看你从来不用眼睛。”
“那用什么?”
“感觉!”他摘下她的墨镜,揽着她纤腰的手猛一用力,她贴得更近。
他闻闻她的气息,脸上是无比享受的笑意:“能让我有心跳的感觉,就一定是你……”
“真的?”她搂着他的肩膀,笑得嘴角弯起。“那你见不到我,岂不是成了活死人?”
“见不到你,我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男人的甜言蜜语,是女人的罂粟,明知有毒,还是欲罢不能。
她笑着,用食指点点他的唇:“你这张嘴啊……就是祸国殃民。”
“我对你,绝对是心口如一!”
“那你告诉我,你的心现在在想什么?”
“我在想……”他搂着她的纤腰,唇一路吻下去:“司徒警官,你今天上午把我搜得那么彻底,现在是不是该礼尚往来一下!”
“下流,无耻……”一阵麻痒让她笑得浑身轻颤,在他怀中不安地扭动,躲避着他贪婪的吻。“没办法,我偏偏就是喜欢你……”
“你很快会知道我有多可恨……”
他身子一倾,直接将她按倒在地热的软席上,纹丝不动地禁锢住她的身体狂吻着她□的香肩,几欲跳跃而出的雪白的胸口……
软玉温香的身体将他的欲火挑逗到极致,他再也没法压抑,大手一把拉开她的衣领,无带的文胸在拉扯间随着衣物一起滑下去,露出她丰满的酥胸……
他难以抑制地低吼一声,一口含住那粉红色小巧的蓓蕾。
“唔……”特殊的刺激让她脊背僵直,难挨的火热焚尽她的理智。她是第一次被男人如此亲吻,一阵阵酥痒从他含住的地方钻进心口,又窜遍全身,令她难耐地扭动身体。
“不要……”
尽管她已经完全被他蛊惑,空无的身体渴望着他的添满,可她尽全力控制着自己。因为这里毕竟是饭店,很快就会有服务生过来招呼他们。
安以风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拉好她的衣服,平复一下凌乱的呼吸,扶着她坐起来。
“看不出来,你自制力挺好的。”她一边说,一边玩着他的领口。
“还凑合吧。”
安以风的自控能力真是惊人,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完全丧失理智。
或许也正是这种超于常人的自制力,才能让他在物欲横流的夜总会,坚守住他独有的爱情观。
单凭这一点,就可以证明他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假如不是杀人如麻,十恶不赦!
“一会儿想去哪?”他清清干涩的喉咙,问。
“随你。”她坐在他怀里,一只手搂着他颈项,一只手插进他浓密的发,享受着那顺滑的触感。
他很认真地思考着:“去酒店,好像有点太低俗。”
“……”
好像一般的情侣都会选择酒店,她觉得蛮高雅的。
“夜总会……太招摇!”
“你走到哪里都很招摇。”她摸着他光滑的俊脸,笑得有种醉了的错觉。
“海滨浴馆……”他满眼绯色地打量她的身材。“怎么样?”
“不要……”那幕天席地的海滨,水帘洞天的世界,光是想着都会让她面红耳赤,太激情了。
“那里很有情调,我保证你永生难忘。”
“我不去!”她坐在他的腿上大声抗议。
“小淳,乖乖听话……”
“……”
“我们别吃料理了,一会儿到浴场我请你吃最好的……”见她点头,安以风再也按耐不住,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门一拉开,安以风震惊地站住。
她好奇地向前一步,正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同样惊呆的男人,男人看上去五十几岁,挺拔的身躯在剧烈地颤抖,浓密的双眉之间的皱纹突显,额头上的血管涨得快要爆裂。
这人的身后还站着另一个警服笔挺,面色铁青的男人——程裴然。
“你们……”男人看一眼走廊,快步走进门。
他身后的程裴然跟着进来后,快速关上门。
司徒淳不安地向下扯扯自己的裙子,咬咬下唇,低唤了一声:“爸爸!”
安以风脸色骤变,触电般放开牵着她的手。
“我在门口听见你的声音,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没想到…….”司徒桡的声音不大,但不稳的语调显示着满腔怒火夹杂着极度的失望和悲伤。
“你看看你……”他指着她身上的衣服,痛斥:“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低头,没有回答,也无从回答。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他指指安以风,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是个十恶不赦的罪犯,他的罪行够枪毙一百次!”
她回头看安以风,他转过身,避过她的视线。
“我知道。”她缓缓屈膝,跪在司徒桡的面前:“可我爱他,真心地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