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这事怨不得我。”周氏说着。
“你…”徐大郎脸色一变,没理周氏,上了炕背着身子。
周氏绞着衣角,独自生闷气,心里想着,明儿带徐寿回趟娘家,二郎媳妇进了门,她回娘家让娘支个招,徐家虽说早就分了家,不过只分了屋子,田地分家那会,没分利索,还剩了些地和其他东西挂在徐母名下,二郎屋里连个孩子都没有,她家有四个,按说那地怎么也该分给她家,三弟精明,不过小周氏却是个软性子,周氏不怕争不过,倒是这二郎媳妇,周氏有些拿不准。
翌日清晨,周氏起了个大早。
用了早饭,进了厨房,掀开酒缸用瓶子装了瓶米酒,从碗柜里边拿了块猪肉,将昨儿徐二郎拿来的剩菜和枣子,都匀了些出来,装进篮子,把徐寿从东屋竹篮里抱了起来,嘱咐了徐禄几句,便带着徐寿回了河对面的周家。
昨儿,从徐母那边回来。
小狗子吵着要跟刘怡一起睡,死活不乐意自个去隔壁屋里睡。
刘怡身子不舒服,想着有小狗子一起睡,徐二郎也就多分顾忌,点头应了小狗子。
徐二郎委屈,看了小狗子一眼,只得答应。
一早,就被小狗子吵醒,早早三人就起了。
刘怡进了厨房,家里的活,二郎昨晚都说了,刘怡一一记在心里。
拿新鲜的柳枝和小狗子漱了口,徐二郎去井边打了水,洗了脸,刘怡将柴火塞进灶里,放了些干叶子,用火折子点燃干叶子,灶上蒸笼里还剩着好些白面馒头,是二郎昨儿中午做的。
古时候,穷苦人家大多喝粥,富裕点的往粥里家芋头和红薯,很少能吃得上白米饭,下河村是附近这一带,最富裕的村子,家家户户都能吃上白米饭。
用筛子将大米洗了几次,揭开锅盖,往锅里添了好些水,将洗净的大米倒进大锅,然后,拿过放在一旁的锅盖盖上。
小狗子眨着眼,坐在屋里。
“娘,要小狗子帮忙吗?”小狗子踮着脚,抱着刘怡的小腿。
二郎待会要下地,地里麦子快熟了,这几日天气干燥,村里有几户人家,都开始下地收麦子了,二郎去地里把水放干,晒几日。蒸笼里有做好的馒头,碗柜里还有不少剩菜,弟妹昨儿送来了些咸菜,刘怡想着早上炒什么菜。
这些年,在刘家厨房的活,大多都是她在做的,刘氏偶尔帮忙打下手。
揉了揉小狗子的头发,笑道:“小狗子乖,去把鸡笼打开喂鸡。”
这些小事,平时也是小狗子再做,徐二郎拿着猪盆进了屋,笑着看着刘怡让小狗子去喂鸡,“媳妇,早上吃啥?”
“我煮了米饭,待会炒个青菜,碗柜里边还有不少剩菜,热两个来吃。”刘怡添了些柴火,把蒸笼盖好,厨房还放着不少青菜,从木板下拿出大蒜,绑了几瓣,放在砧板上拍几下,然后剥了皮,然后切开让进碗碟,炒个蒜蓉青菜,再把剩下的菜,热两个,配着咸菜吃够了。
徐二郎憨憨一笑,望着刘怡。
媳妇真好,不仅长得好看,还会烧菜。
“媳妇,给!”徐二郎掏出一对银镯子,递了过去,“这是娘给你的,昨儿怕被大嫂他们看见,走的时候,娘塞给我,让我交给你。”
“娘给的?”刘怡吃惊。
拿过银镯子,款式简单,拿在手里掂了掂,分量十足。成亲时,刘氏给了她一对银耳环,是刘父给的,刘怡收着放在箱子里,没拿出来。
“嗯!”徐二郎点点头,“大嫂和弟妹进门,娘都给了,这银镯子你收好。”
徐家家底倒是不错,怪不得去大哥家时,周氏那般防备。
周氏是防着徐母,担心徐母把东西全给了徐二郎,她捞不着。
“不是都分家了吗?大嫂咋老防备着你。”刘怡开口,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周氏不喜欢徐二郎和徐三郎,连带把徐母看得很紧,拿什么东西,盯得死劲,那感觉很不好。
“家里还有些地记在娘名下,娘还收着不少东西。”徐二郎尴尬说着,大嫂这性子,他习惯了,都这么多年过去,不习惯也得习惯,“大嫂怕娘给我和三郎,一直都防着。”
“大哥咋就不说说大嫂。”刘怡不满,皱起眉头。
周氏凭什么这样做,徐大郎是徐母的儿子,徐二郎、徐三郎一样是徐家的儿子,周氏这样做也不觉得丢脸,占了祖屋不说,连这些都惦记上,怪不得小周氏昨儿,拉着她手,让她防着些周氏。
“大嫂那性子,大哥一开口,她就撒泼发癫…”徐二郎摇摇头,这事轮不到他这做晚辈插嘴,娘不会让他跟三郎吃亏,大嫂要真做的太过分,大哥也会出声,再说村里还有徐家长辈看着,大嫂闹不起来。
“厄…”刘怡嘴角一抽,难怪周氏这么嚣张!
作者有话要说:重新上传试试,防抽章节
“大郎,日后你小心些二郎媳妇。”周氏上了火炕,掀了下被褥。刚去东屋,张罗让几个孩子睡下,周氏盘腿在炕上坐着。
徐大郎莫名,望向周氏。
“说啥话,二郎媳妇瞧着便是好的,你咋老小心眼。”神情不渝,朝周氏瞪了一眼,“孟家下月会去趟广东,二弟让他们稍带明年开春的种子,你把银钱备好,别到时候惹出啥乱子…”
被人一瞪,周氏气焰不觉矮了七分。
盘着腿,梳着头发,“明年开春的种子,咋要这么早准备,该不会二郎想坑咱家吧!二郎那媳妇短命,死得早…小狗子跟孟家也没啥关系,孟家凭啥对二郎好?大郎你仔细点,别被骗了…”
“住嘴!”徐大郎冷喝。
下了炕,套上草鞋,推门就出了屋子,“今晚,我去隔壁睡。”
“徐大郎你这啥意思,看我不顺心了是不,也不想想我忙里忙外,还不就家里几个娃能多吃口饭。长嫂如母,我咋就不能说他了,孟氏都死好几年了,孟家凭啥对二郎好,再说,村里谁不知道小狗子是二郎从河里捡回来,我要不为了二郎好,我干啥说这些话,你倒是长脸了…”
周氏说着,声音打了起来,拿起东西就朝地上摔。
“大晚上,你们这又是折腾啥?”徐母披着衣裳,从屋里走出来。
“娘,你给评评理,我为这家劳心劳力,今晚不过多说了几句,他就想跟我分开过,这日子没法过了,明儿我就收拾东西,带徐福他们回娘家。”周氏扭过头,双眼通红,瞪着坐在板凳上的徐大郎。
一听,徐母急了。
“大郎,这是咋回事?”听到周氏要带几个孩子走,徐母立马乱了分寸。
“吧嗒!”徐大郎吸着水烟,沉默坐在凳子上。
“娘,你瞧瞧!早听湾头买豆腐的钱氏说,这些日子你往赵寡妇家走的勤快,想来是生了心思了吧!老前我还觉得奇怪,你咋就好心想给二郎说媳妇了,怕是想往自家院子里塞来着…徐大郎我算是看清你了,我嫁给你八年多,咋就没见你好心,给我买件称心的首饰,对赵寡妇倒是贴心,不是送白面,就是送大米…”
“大郎,这事是真的?”徐母颤着手,大吃一惊。
半天过去,没见徐大郎出声。
徐母转身进了屋子,拿起墙上的鸡毛掸子,对着徐大郎身子,打了下去,“大郎,我辛辛苦苦把你三兄弟拉扯大,成家立业,没想你是个不争气的,赵寡妇是啥人,村里谁不知道,前段时间村里闹得风风雨雨,说二郎要娶她…那种女人,我怎么可能让她进门,没想这事是你这个混账弄出来的,你想气死娘是不是?”
“咳咳!”骂着,咳嗽起来。
“娘,你别净听他娘瞎说。”徐母气急,徐大郎挨了好几下,没敢还手,由着徐母打,徐母这回使足了劲,饶是徐大郎皮厚肉粗,也红了好几道印子。
见徐母真动了气,周氏慌了神。
“说清楚,赵寡妇是咋回事,二郎刚娶了媳妇,可别惹上什么事。”徐母扔下鸡毛掸子,不满扫了周氏一眼。
周氏安分,坐在炕上,不敢插嘴,也不提带徐福几人回娘家的事。
“前阵子下大雨,村长见赵寡妇家屋顶漏雨,便让我跟二傻几个汉子去帮忙,忙活时,二傻说赵寡妇年轻,能干又懂持家,跟二郎般配,左右二郎没娶媳妇,要不就凑一块,我没说啥。”
徐大郎放下水烟,心里大骂周氏,没事找事。
“那娟儿咋说,你给赵寡妇送白面,送大米,这又是咋回事?”听了徐大郎解释,徐母信了三分,二傻就是个快嘴,心直口快,啥都敢说。
“白面、大米是前年的,他娘说用来喂猪,我见赵寡妇家里没啥吃的,就顺手送了些过去,这事他娘也同意了!”
“大郎媳妇是不是真的?”
“是。”周氏咽了下口水,点点头。
“都这么大的人了,别有事没事瞎折腾,赵寡妇这事都给我闭紧嘴,别让二郎媳妇知道,免得闹笑话。大郎离赵家远点,别沾了晦气!晚了,都快睡,明儿下地瞧瞧,麦子也收了!”话落,披着衣裳回了屋。
“大郎,这事怨不得我。”周氏说着。
“你…”徐大郎脸色一变,没理周氏,上了炕背着身子。
周氏绞着衣角,独自生闷气,心里想着,明儿带徐寿回趟娘家,二郎媳妇进了门,她回娘家让娘支个招,徐家虽说早就分了家,不过只分了屋子,田地分家那会,没分利索,还剩了些地和其他东西挂在徐母名下,二郎屋里连个孩子都没有,她家有四个,按说那地怎么也该分给她家,三弟精明,不过小周氏却是个软性子,周氏不怕争不过,倒是这二郎媳妇,周氏有些拿不准。
翌日清晨,周氏起了个大早。
用了早饭,进了厨房,掀开酒缸用瓶子装了瓶米酒,从碗柜里边拿了块猪肉,将昨儿徐二郎拿来的剩菜和枣子,都匀了些出来,装进篮子,把徐寿从东屋竹篮里抱了起来,嘱咐了徐禄几句,便带着徐寿回了河对面的周家。
昨儿,从徐母那边回来。
小狗子吵着要跟刘怡一起睡,死活不乐意自个去隔壁屋里睡。
刘怡身子不舒服,想着有小狗子一起睡,徐二郎也就多分顾忌,点头应了小狗子。
徐二郎委屈,看了小狗子一眼,只得答应。
一早,就被小狗子吵醒,早早三人就起了。
刘怡进了厨房,家里的活,二郎昨晚都说了,刘怡一一记在心里。
拿新鲜的柳枝和小狗子漱了口,徐二郎去井边打了水,洗了脸,刘怡将柴火塞进灶里,放了些干叶子,用火折子点燃干叶子,灶上蒸笼里还剩着好些白面馒头,是二郎昨儿中午做的。
古时候,穷苦人家大多喝粥,富裕点的往粥里家芋头和红薯,很少能吃得上白米饭,下河村是附近这一带,最富裕的村子,家家户户都能吃上白米饭。
用筛子将大米洗了几次,揭开锅盖,往锅里添了好些水,将洗净的大米倒进大锅,然后,拿过放在一旁的锅盖盖上。
小狗子眨着眼,坐在屋里。
“娘,要小狗子帮忙吗?”小狗子踮着脚,抱着刘怡的小腿。
二郎待会要下地,地里麦子快熟了,这几日天气干燥,村里有几户人家,都开始下地收麦子了,二郎去地里把水放干,晒几日。蒸笼里有做好的馒头,碗柜里还有不少剩菜,弟妹昨儿送来了些咸菜,刘怡想着早上炒什么菜。
这些年,在刘家厨房的活,大多都是她在做的,刘氏偶尔帮忙打下手。
揉了揉小狗子的头发,笑道:“小狗子乖,去把鸡笼打开喂鸡。”
这些小事,平时也是小狗子再做,徐二郎拿着猪盆进了屋,笑着看着刘怡让小狗子去喂鸡,“媳妇,早上吃啥?”
“我煮了米饭,待会炒个青菜,碗柜里边还有不少剩菜,热两个来吃。”刘怡添了些柴火,把蒸笼盖好,厨房还放着不少青菜,从木板下拿出大蒜,绑了几瓣,放在砧板上拍几下,然后剥了皮,然后切开让进碗碟,炒个蒜蓉青菜,再把剩下的菜,热两个,配着咸菜吃够了。
“嗯!”
徐二郎憨憨一笑,望着刘怡。
媳妇真好,不仅长得好看,还会烧菜。
“媳妇,给!”徐二郎掏出一对银镯子,递了过去,“这是娘给你的,昨儿怕被大嫂他们看见,走的时候,娘塞给我,让我交给你。”
“娘给的?”刘怡吃惊。
拿过银镯子,款式简单,拿在手里掂了掂,分量十足。成亲时,刘氏给了她一对银耳环,是刘父给的,刘怡收着放在箱子里,没拿出来。
“嗯!”徐二郎点点头,“大嫂和弟妹进门,娘都给了,这银镯子你收好。”
徐家家底倒是不错,怪不得去大哥家时,周氏那般防备。
周氏是防着徐母,担心徐母把东西全给了徐二郎,她捞不着。
“不是都分家了吗?大嫂咋老防备着你。”刘怡开口,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周氏不喜欢徐二郎和徐三郎,连带把徐母看得很紧,拿什么东西,盯得死劲,那感觉很不好。
“家里还有些地记在娘名下,娘还收着不少东西。”徐二郎尴尬说着,大嫂这性子,他习惯了,都这么多年过去,不习惯也得习惯,“大嫂怕娘给我和三郎,一直都防着。”
“大哥咋就不说说大嫂。”刘怡不满,皱起眉头。
周氏凭什么这样做,徐大郎是徐母的儿子,徐二郎、徐三郎一样是徐家的儿子,周氏这样做也不觉得丢脸,占了祖屋不说,连这些都惦记上,怪不得小周氏昨儿,拉着她手,让她防着些周氏。
“大嫂那性子,大哥一开口,她就撒泼发癫…”徐二郎摇摇头,这事轮不到他这做晚辈插嘴,娘不会让他跟三郎吃亏,大嫂要真做的太过分,大哥也会出声,再说村里还有徐家长辈看着,大嫂闹不起来。
“厄…”刘怡嘴角一抽,难怪周氏这么嚣张!
第十八章赵寡妇的打算
“娘,快点,快点!”小狗子迈着小腿,拉着刘怡,飞快朝村子河边跑去。
刘怡提着篮子,篮子里放着个小瓦罐,里面盛着些草木灰,拿着棒椎,一步步走去河边,村里,不少人会在早上,或旁晚时,去河边洗衣物。
大伙一边唠嗑,一边说说笑。
刘怡刚嫁进下河村,想认识大伙,河边是个不错的去处。
“早,二郎媳妇!一大早就去河边洗衣物,吃早饭了没有?”郑氏提着一篮子脏衣服,挪着肥圆的身子,挥手,跟刘怡打招呼。郑氏是李二傻媳妇,为人爽朗大方,嗓门很大。
“吃了。”刘怡笑着,点了下头。
两人聊着村里的趣事,慢悠悠朝河边走去,河边蹲着不少人,郑氏高声跟大伙打着招呼,不忘把刘怡介绍给大伙。
刘怡笑着,不时跟河岸大伙说笑,小狗子去了田埂上,村里几个孩子拿着木杆,在田埂上晃荡,说是在找蚱蜢。
突然,传来一声呼叫声。大伙连忙抬头,望了过去。
“狗蛋,身上这淤青是咋回事?”赵寡妇扯着狗蛋,挽起衣袖。
白嫩的手臂,上边有几道淤青,大刺刺露在大伙眼前。狗蛋惊慌将手藏在身后,怎么都不愿拿出来,憋着嘴,哭了起来。
边哭,边瞅着小狗子,用手指着小狗子,“娘,刚才我在田埂上玩,小狗子把我推了下去,跌了下…”
听狗蛋这一说,大伙视线,唰的落到小狗子身上,不少人低声嘀咕起来,指指点点,多半是信了狗蛋说的话,刘怡眉头一皱,放下手里的棒椎。
“这话可得说清楚,我家小狗子才三岁,狗蛋多大了,大伙比我清楚,小狗子这身子能把狗蛋推下田埂?”说着,抬头望向赵寡妇,冷冷瞥了眼,“今儿不把话说明白,晚点二郎从地里回来,咱们上村长那去评评理!”
看着小狗子哭的急,不停打嗝!小脸憋得通红,刘怡很是心疼,小狗子在下河村出了名的乖巧,谁不知道赵寡妇家狗蛋是啥性子,看着两人身高,刘怡就不信,小狗子能把狗蛋推下田埂。狗蛋都比小狗子高了一个头,一脸蛮横,瞧着心眼就不诚实,滴溜的双眼,浑然不像是几岁大的孩子。
赵寡妇半蹲着,穿着灰白衣裳,收拾的很是干爽,头上别着桃木簪子,挽了个简单的发髻,露出白皙的脖子,赵寡妇今年十八岁,身材匀称,小脸瓜子一脸风情,在下河村名声很难听。
上挑的眉眼,难掩眼中的算计。
刘怡蹙眉,不屑摇了摇头。赵寡妇这人,瞧着便不是个安分的人,难怪下河村大伙不待见她,赵寡妇一听刘怡这话,顿时急了,抬手直抹眼泪,哽咽道:“我一个寡妇,狗蛋是我命根子,狗蛋才五岁,难道他还会撒谎不成,不知道二郎媳妇为啥要冤枉我,我跟二郎真没啥关系…不信你问大伙。”
埋着头,抱着圆子哭,很是可怜!
见赵寡妇倒打一耙,刘怡脸色一变,瞧着我见犹怜,没想蛇蝎心肠。那晚,李二傻在屋里说的话,她可没忘,原本她还好奇,她跟赵寡妇无亲无故,这人怎么就黏合上了,敢情赵寡妇嫉恨她抢了徐二郎。
河岸上,郑氏一把拉过刘怡,凑近,轻声道:“二郎媳妇你当心些,这女人厉害着,村里大伙都明白,赵寡妇瞧上你家二郎,好在二郎是个二愣子,看不上赵寡妇,村里前些日子,还闹出二郎要娶她过门这事…”
“是吗?”刘怡眼神一凛。
“娘,疼…”小狗子轻轻说着,小手捂着屁股,泪花在眼眶打着圈,害怕看着赵寡妇母子。
“疼,哪里疼?”耳畔听着小狗子唤疼,刘怡蹲□子,将小狗子横在腿上,脱掉裤子,“小狗子别哭,娘给你做主,看谁敢欺负娘的小狗子。”
郑氏老远,看着牛嫂子提着篮子,往河边走来,便高声喊了起来,“牛嫂子,你过来下,二郎媳妇出事了!”
牛嫂子是村长媳妇,在村里很有名望。
“怎么都围在这,咋回事呢?”牛嫂子赶了过来,放下篮子和棒椎,“小狗子这是咋了,屁股咋肿的这么厉害?”
“赵寡妇说小狗子把狗蛋推下田埂摔着了,这不找二郎媳妇说理嘛。”郑氏瘪嘴,朝赵寡妇努努嘴,神情略带讽刺,看这情况,指不准是谁推谁,小狗子能推得动赵寡妇家狗蛋?
“小狗子几岁,狗蛋都五岁的娃了,小狗子能推得动,说啥笑话了这是,赵寡妇你家狗蛋啥性子,村里边谁不知道,二郎媳妇刚来咱村,你别把大伙当傻子。”牛嫂子冷冷开口,望着赵寡妇很是不满。
赵寡妇就喜欢没事找事,尽给村里添麻烦。整日,哭丧着个脸,好像村里大伙,都欠着她家似的,赵大牛死得早,赵寡妇是赵大牛在外乡娶回来的媳妇,不像下河村其他人家,知根知底。
平素,赵寡妇行为不检点,尽喜欢招惹是非,久了,下河村没几个人待见她,偏偏她还以为自己是朵花,大伙都得顺着她。
要不,念着赵大牛的情面,村里大伙,都想把她赶出村子。古时候风气严谨,赵寡妇勾三搭四,动不动就哭,还生了一张狐媚脸,一看,就知道不守妇道。有人说,赵大牛当年的死,跟赵寡妇脱不了关系。
“有牛嫂子这话,我这心算是安了,二郎啥性子,大伙心里都知道,可由不得那些个不三不四的女人瞎说,坏了二郎名声还好,要是牵扯上什么腌臜事,那可就有嘴也说不清。”刘怡夹枪带棒,冷嘲盯着赵寡妇。
没出声,真当她是软柿子。
前车之鉴,刘怡可没什么怜悯心,给脸不要脸,说的就是赵寡妇这种人。急着给她下套来了,她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
赵寡妇身子一僵,脸色一青,变得十分难看,紧扣着狗蛋的手,神情阴鸷,恨不得冲上去咬上刘怡几口。
话落,牛嫂子眼神一冷,想起村里,不久前说的闲话,八成这话传到刘怡耳里边,“二郎媳妇你带小狗子先回村,让郎中过去瞧瞧,别耽误了,狗蛋这事晚点回村再说。”
“那行,麻烦牛嫂子了,我带小狗子先回屋去了。”刘怡点点头,小心抱着小狗子,顾不得没洗完的衣裳,急忙回了村子。
“狗蛋不是不舒服吗?赵氏你带狗蛋也去找郎中看看,狗蛋和小狗子这事,咱晚点再合计。”牛嫂子淡淡说着,就算不待见赵寡妇,却不好把话说的太绝,左右都在一个村,抬头不见低头见。
“成,有村长和牛嫂子出面,委屈不了狗蛋,大牛死的早,我一个寡妇,带着孩子不容易,狗蛋这性子随他爹…”赵寡妇擦着眼泪,哭哭啼啼,拿起篮子牵着狗蛋回了村。
望着赵寡妇那娇滴滴的样,郑氏不满,翻了下白眼,“牛嫂子,赵寡妇这话说给谁听了,敢情咱们村大伙合起来,欺负她们母子,是抢了她家的地,还是占了她家的屋子…”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性子,村里谁不知道她家狗蛋是啥人,那像是五岁的娃该做的事,村里不是东家丢鸡,就是西家丢鸭,要不菜园子被人偷了…也就她以为狗蛋是个好的。”
牛嫂子愤懑,大牛是个实诚人,咋就摊上这么个媳妇,好在死的早。不然,看着狗蛋变成这样,估摸都得气死。小小年纪,偷鸡摸狗的事做的不少,尽欺负村里其他同龄孩子,要不是念在赵大牛的情面上,村里大伙,早把她娘俩赶出下河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