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徐二郎摇摇头,这些事他不想让刘怡知道,赵寡妇太不安分了,要不是今日他亲眼看着这一幕,说不定还真会被她之前说过的话给骗了,什么叫做在何家的日子生不如死,什么叫做想让他找何三,让何三休了她…真可笑!
“二郎真的没事?”刘怡哪会相信二郎真的没事,脸都变色了还说没事,“二郎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难道是关于赵寡妇的?”
刘怡扫了眼楼下的赵寡妇,看着何三冷声责骂何夫人,话落,敏锐察觉到在她说出赵寡妇三字时,二郎身子僵了一刹那。
看着刘怡面色不善,徐二郎轻声将早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赵寡妇上午回了下河村,那时大伙都在村长家,不知怎么的赵寡妇将徐二郎叫了出去,对着徐二郎就是一顿哭诉,哭得徐二郎莫名其妙,还让徐二郎来镇上时,去万福楼等她。
听着徐二郎的解释,刘怡嘴角怎么都忍不住冷笑,好你个赵寡妇,怪不得被骂不要脸,果真是不要脸,都做了何三的妾侍,还想着勾搭她家二郎。难怪二郎听到她要来镇上时,表情有些纠结,那时候她觉得奇怪,老黄叔都说了她这身子稳了,只要不碰着肚子就出不了事。
当时她还以为二郎担心她身子,原来是因为赵寡妇。
还好二郎定力好,压根没受赵寡妇蛊惑,不过刘怡还是很生气,踢了二郎几下,在二郎脸上狠狠咬了两口,扫了眼下面的冷脸的何夫人,和得意洋洋的赵寡妇。
赵寡妇这么关心她家二郎,她也得回份礼才行,凑在二郎耳边交代了几句,结了帐就去了小狗子的私塾去探望小狗子。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算是过度,有人说流水,慕斯很抱歉…
第五十四章刘怡的反击
“稍等,我这就进去通报!”私塾门口的小厮,得知徐二郎和刘怡身份后,转身进了私塾寻小狗子,镇上举行山歌大会,私塾只上半天课,这会快到下课时间了。
刘怡坐在私塾侧门旁的小屋子里,等着小厮通知小狗子,外边等着不少马车,许是大户人家的家仆,等候下课的少爷们,刘怡欠着身子,懒懒望着宁静的街道,私塾在镇上西南位置,远离热闹的集市,私塾内古树参天,十分雅致宁静。
没多久,就见着小狗子欢快跑了出来。
“爹娘你们来了!”小狗子愉快叫唤着,脸上还沾了不少墨水,看着就好像个小花猫似的,刘怡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掩着嘴巴,乐呵极了!
“娘的小狗子这是怎么了,怎么连脸上都沾上了墨水。”刘怡打趣看着小狗子,从怀里掏出帕子,细心给小狗子擦拭,小孩子就是长得快,才这么些日子没见,小狗子又长高了些,身子也壮实不少,之前奶白的脸,这会晒黑不少,带着小麦色。
“娘,你该叫我清宁,小狗子是小名,要是被师兄他们听见,肯定会笑话我的。”小狗子端着小脸,严肃认真看着刘怡,正儿八经的让刘怡他们改口,不排斥小狗子这小名,但是直觉这名字要是被私塾先生和师兄他们知晓了,一定会笑话他。
古时候,为贱养家里的小孩,大多都会取贱名,这样容易养活。
刘怡和徐二郎相视一眼,抿嘴笑了两声,知道反驳了,不过想想也对,小狗子都上私塾了,这小名平时在家里叫还好,在外头还是唤大名好些。
“娘知道了,清宁现在下课了,要不要跟爹和娘出去逛逛?”刘怡伸手掐了掐小狗子的脸颊,轻声唤着‘清宁’二字,小狗子脸倏地通红,听着刘怡说带他外出,顿时喜笑颜开,不断点头。
徐二郎忙农活,忙捕鱼…刘怡喜欢安静,极少带小狗子出门,这会有时间,两人想趁着有时间,带小狗子出去走走,顺便给小狗子买些东西,小狗子乖巧听话,可毕竟只是个孩子,小孩子难免会寂寞,喜欢一些小东西。
“好!”听着刘怡轻轻唤着自己的名字,小狗子羞得满脸通红,把脸埋进刘怡的怀里,怎么都不愿出来。
刘怡牵着小狗子,徐二郎跟在旁边小心护着两人,一家三口缓缓朝万福楼走去。
一路上给小狗子买了不少吃的玩的,徐家现在不缺这点钱,看着小狗子开心,刘怡心想这些掐花的值得,徐二郎手上拿着大包小包,是刘怡刚才买的,说是给小狗子和他的东西。
“媳妇不是去看山歌大会吗?”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万福楼,徐二郎面带异色,显然是想起了赵寡妇在下河村说的话,难道媳妇误会他了?一想,更急了!好好地一张脸憋得通红,紧张望向刘怡,他跟那女人真没半点关系,就说了两句话。
瞅着徐二郎焦急的模样,刘怡坏心眼移开脸,故作冷漠。
这些年,赵寡妇跟了何三,进了何府做了姨娘,她还以为会老实些。没想到赵寡妇对二郎还抱着小心思,这让刘怡很不爽,这都成了别人的姨娘了,还惦记着别人家的汉子,这种女人要是不给点教训,怎么都不会长记性。
万福楼是孟家的产业,以前去孟府时,听说孟夫人和何府夫人关系极好,出嫁前两人是关系极好的闺蜜,今儿赵寡妇当街给何夫人撂了脸皮,何夫人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定会找人出这口恶气。
月初,孟夫人和孟府老爷会去万福楼查账,不知道今儿孟夫人会不会来万福楼,刘怡朝万福楼张望几眼,回头看着徐二郎,“二郎,今儿孟大哥回来万福楼查账吗?”
孟府别的产业,账目在月底时由掌柜送去府里,万福楼却是个例外,月初时孟府亲自来人查账巡视,正因如此,万福楼的生意越来越好。
“不清楚,这几日忙着地里的水,耕地,没去大河边捕鱼。”徐二郎摇摇头,孟大哥每月月初会去万福楼巡视查账,这事他以前不知道,不过后来万福楼跟徐家和刘家有了关系后,这事他也就知道了,月初查账时,王掌柜会让人去下河村通知他,毕竟万福楼他有股利。
“王掌柜没派人找你?”刘怡皱起眉头,这事王掌柜不可能会忘记,难道万福楼出事了?
“找了,不过你身子不舒服,我推了。”徐二郎答着,王掌柜让人过来通知时,刚好刘怡动了身子,他哪里还记得王掌柜说的是哪一天。
看着徐二郎茫然的表情,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查账的日子被他给忘记了,没好气瞪了眼徐二郎,这事都能忘!不过明白徐二郎是担心她身子,才把这事给忘了,心里舒服不少,再怎么说在二郎心里她才是最重要的。
牵着小狗子的手,一前一后三人进了万福楼,王掌柜笑着迎了上来。领着徐二郎他们去了后院,恰好孟家的人也在,徐二郎跟着去查账,刘怡和孟夫人聊了起来,有意无意透露了赵寡妇的底,顺带不忘将在街上看到的事说了一遍,看着孟夫人渐变的脸色,刘怡知道这事孟夫人一定会告诉何夫人。
何家比不得孟家富足,但是何夫人娘家同孟家关系不错,两家算是世家,何夫人受了委屈,孟夫人自不会袖手旁观。
“妹妹当真听人说了这事?”孟夫人紧张望着刘怡,急切询问起来,当初何夫人允诺让赵寡妇进门时,孟夫人就很不高兴,一个乡野女子,且还是个寡妇,这是个什么事。何三要不是仗着何家背后撑腰,这些年能有好日子过,如今倒好,为一个寡妇竟开始抱怨自己的妻子。
这赵寡妇果真是好手段,生生离了何三的夫妻情分!
“我也是听旁人提起,说什么赵寡妇今儿在万福楼等一个什么人?事情听不真切。”刘怡摇了摇头,轻声说着,话不说太满,她说个由头,不管赵寡妇来万福楼见谁,只要她真来了万福楼,那么这事就错不了,余下的事自然有人替她说出口。
“多谢妹妹提醒,妹妹许是不知道,我与何夫人情同姐妹,今日街上闹得腌臜事,我也听说了,不过是个寡妇,却敢这般没脸没皮,若不好生教训,说不定日后妄想主子的身份。”孟夫人开口不留情,将赵寡妇贬得极低,孟夫人出身官宦之家,自然瞧不起赵寡妇这种风尘出身的女子。
“原是如此!”刘怡故作惊讶,说道:“这赵寡妇原是我下河村人,三年前不知怎么回事,失了踪迹,寻不到人,要不是赵家早没了人,我们不便插手,三年前就该去官府报备了。”
“妹妹说的极是!”孟夫人抿着清茶,眼里闪过算计。
接着,两人又说了些别的,气氛很是融洽。孟夫人唤过跟前的丫头,低声交代了几句,丫头动作麻利离开了房间,刘怡招呼小狗子吃着糕点,装作不知道。试探问着孟夫人,今年春闱的事,孟家人脉极广,如今在京中也算是能说得上话的人,要不是孟家老太爷舍不得离开,孟家早几年,就想举家迁去京中。
没多久,徐二郎回来了!
刘怡起身,跟孟夫人道别,原本孟夫人想让几人一同吃个饭,刘怡推辞说想去看山歌大会,就不在这耽搁时间了,下次有时间在一起吃饭。
没记错,赵寡妇约的时间快到了,她可不想让徐二郎沾上一身腥,她把话说得那样明白了,相信以何夫人的精明,赵寡妇这次决计逃脱不掉,大户人家对这种事十分忌讳,赵寡妇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儿,带着儿子进了何家大门,行事高调,何府怕是没几个人不想除去她,赵寡妇聪明不假,可就是太聪明了,自认为真的能够掌握住何三。
忘了何三背后还有个何夫人,何夫人就算在善良,也不可能允许赵寡妇这般肆无忌惮挑衅,赵寡妇现在图的是平妻的位置,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是正妻之位,别说何夫人会不会放过赵寡妇,何夫人娘家也不可能让她好过。
聪明反被聪明误!
“媳妇你笑啥?”徐二郎看着开心的刘怡,有了莫名其妙。
“没事,咱们快去山歌大会那边,迟了可就没地方了。”刘怡笑着说着,东西先放在万福楼,等山歌大会结束后,再去拿,毕竟万福楼离山歌大会还有一大段距离,他们不可能带着几大包东西在街上瞎逛。
“对,爹快点。”小狗器催促着。
“慢点,小狗子被碰着你娘的肚子。”刚才在万福楼时,徐二郎就把刘怡有了身子的事,告诉了小狗子,刘怡原本还担心小狗子会伤心,怪徐二郎太早告诉小狗子,没想到小狗子一脸开心,局促站在刘怡面前,眼睛紧盯着刘怡的肚子。
十分开心,一个劲的问刘怡,他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弟弟或妹妹,让刘怡禁不住笑了出来,这孩子早熟的让人心疼,对着小狗子的脸狠狠亲了两口,告诉他还要九个月才能见到弟弟妹妹,小狗子知道后,一脸遗憾,问为什么不能马上见到?
后来,刘怡费了很大力气,终于让小狗子转移注意力,不在盯着她的肚子,问弟弟妹妹的事,朝着山歌大会的方向走去,突然刘怡看见对面小巷子鬼鬼祟祟走出两个人,明明是艳阳天,偏偏那人还顶着个斗篷,神态焦急从小巷子走了出来。
突然,刘怡眼睛大睁。
没看错的话,后面跟着那女子,是不久前在街上看到过的人,赵寡妇身边的丫头。何夫人让跟前丫头教训赵寡妇时,赵寡妇身侧跪着个身着浅绿色的丫头,那丫头举止怪异,刘怡好奇多看了几眼记了下来。
这样看来,前面带着斗篷的女子,应该就是赵寡妇,这方向…是往万福楼去的方向!看着两人急切的步伐,刘怡脸色十分冰冷,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却闯进去,赵寡妇这一切都是你自找了!怪不了任何人…
几人擦身而过!
第五十五章周氏上门闹事
山歌盛事过去了半月,刘怡护着小腹,站在院里头,看着四处忙活的乡亲,这些人是徐二郎请来的小工,每日三十文工钱。
“媳妇身子如何?”徐二郎放下榔头,脚上穿着布鞋,沾了些许泥巴。
大半院子拆了,在原来基地上扩建了不少,外面看起来朴实无华,里面装潢十分精细。木匠是金沙村的李瘸子,李瘸子刚上门哪会,得知刘怡是老刘家的女儿,脸色一变,有些不自然,许是没想到会遇上熟人。
刘怡坦然,跟李瘸子打过招呼,双方坐下,商讨改建的地方,最后定下工钱后,李瘸子才转身回了金沙村,确定开工的日子再上门。
“恩,好多了,刚喝了一碗粥。”刘怡懒懒开口,前段日子孕吐频繁,吃什么吐什么,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好在日子渐渐变暖,胃口也好了不少。
“去屋里躺着,外头风大,这么多人走动,小心些别被撞到了!”徐二郎洗了把脸,卷起袖子,自家屋子改建,不能住人。两人借住在徐三郎家,好在两家挨得近,平时没什么不方便,二郎外出忙活时,小周氏还能帮忙照顾下刘怡。
“没事,刚从炕上起来。”刘怡笑着,替徐二郎拍了拍肩上的泥土,过些日子,就能收到县试的消息,这可是天大的消息,刘家一直忙着打听消息,徐氏身子六个多月,赵氏大多数时间都在家里守着,免得出事,徐氏怀的可是刘家的长孙。
不少人都去刘家提亲,哪像前几年,赵氏为了刘大郎的亲事,忙的天昏地暗,处处碰壁。现在三儿的亲事,完全不用赵氏操心,那些人全都自己送上门来了。
见刘怡真的没事,徐二郎进了自家院子,跟乡亲们打了招呼,快到午饭时间了,小周氏和徐母在厨房忙活做午饭,刘怡想去厨房帮把手,还没进门就被赶了出来。
“二郎,赵寡妇那事后来如何了?”刘怡坐在板凳上,手上拿着徐二郎脱下划破的衣裳,细心缝补着,突然想起半月前镇上赵寡妇的事,前段时间孕吐,没什么心情管别的事,趁着今儿心情不错,刘怡开口问道。
“何府那个…赵寡妇?”徐二郎顿了下,回头望着刘怡。神情疑惑,诧异刘怡怎么又想起这人来了,徐大郎去邻县快半月了,偶尔会传信回来,人却迟迟没动身回来的念头,徐母差人催了好几次,徐大郎那始终没什么动静,眼看着到了耕种时候,徐母急的不行。
“嗯!”刘怡点点头。
“王掌柜说起过,赵寡妇被何三给卖了,狗蛋倒是被留在何府,不过是小厮。”徐二郎坐在炕上,嘴里咬着烧饼,地差不多都耕完了,明儿去大河边捕鱼,给媳妇补补身子,不过眼神看着刘怡丰腴不少的身子,心里有些搔痒。
“卖了,卖去哪儿了?”刘怡大吃一惊。
那日,在镇上看着何三,对赵寡妇诸多维护,不惜得罪何夫人。为何事后会将赵寡妇给卖了,就算不问,刘怡也知道不可能卖去什么正经地方,何三向来呲牙必报。
“不清楚。”徐二郎摇摇头,这事跟他们没啥关系,还是别沾染上比较好。
“那算了。”刘怡抿嘴,咬断线,将衣物递给徐二郎,俗话说知足常乐,赵寡妇若是能懂得满足,安心做她的何府四姨娘,不想那些有的没的,事情也不会闹到这步田地。
“二嫂,二哥回来了。”徐三郎声音洪亮在外头响起。
“砰!”一声巨响,徐三郎将肩上扛着的野猪,丢在地上。野猪不好猎,没想到徐三郎今日进山遇上了,拼了老命才把这畜生打死,野猪皮值几个钱,野猪肉比猪肉值钱,九十多文一斤,徐三郎是村里有名的猎户,手艺不用说。
“爹!”囡囡利落爬下炕,朝着院子里奔去。
徐二郎几人也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院里地上的野猪,一脸喜庆,对面做小工的乡亲,纷纷围了上来,夸赞徐三郎有本事,这几年至少有人猎到野猪,许是进山打猎的人多了,野猪便狡猾了,别说野猪不好猎,就连兔子都藏了起来,没啥本事,还真不好意思进山。
“囡囡乖,待会在过去。”刘怡眼疾手快,连忙拉住朝徐三郎跑去的囡囡。
徐三郎身上沾了不少猪血,身上也划破几道伤口,刘怡掩着囡囡的眼睛,小周氏笑着打骂,让徐三郎先进屋换件衣裳,上点伤药。不大会功夫,院子里就聚了不少人,都是听说徐三郎猎到野猪了,过来看戏的。
有些直接开口问,野猪肉卖不卖,卖的话想买些回去尝个鲜,野猪肉比家养的猪肉有嚼劲,味道要好些,平时难得碰上这机会,村里人自然忍不住嘴馋,想要买些回去打打牙祭。
徐母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一时间倒有些回不过神,刘怡示意徐二郎上前答话,牵着囡囡往后退了几步,看着院里头地上那头野猪,猪毛黑而粗,两边獠牙十分锋利,看着有些吓人,哪像家养的猪温顺,饿了只知道‘哼哼’,看着徐三郎身上几道口子,就知道这野猪不好对付。
徐三郎换好衣裳,上了药从屋里出来,小周氏麻利进了厨房准备烧开水,徐二郎吆喝李二傻帮把手,帮着把野猪抬起丢进大木桶。
小周氏这边烧着开水,那边却吆喝旁边做小工的乡亲过来吃饭,吃了饭,水也烧开了,几个汉子忙活处理野猪,刘怡坐在院里,有些无聊,搂着囡囡,教她做针线活,刘怡本想教囡囡识字,囡囡没那个耐心,小周氏跟着开了口,说农村家女孩子,识不识字无所谓,知道些手头活,懂得过日子就好。
央求刘怡教囡囡针线,小周氏针线活不如刘怡细致,不过懂些皮毛,当初嫁进徐家时,被褥枕套啥的都是出自别人之手,小周氏想让囡囡跟着刘怡学些针线活,别像她啥都不会,刚进门哪会徐家还没分家,她可没少被周氏刁难。
小周氏不想囡囡日后也受这苦楚,刘怡听了小周氏这话,不由得叹口气,真为难天下父母心,小孩子心性不定,囡囡瞧着是个乖巧安分的,到底只是个孩子,没坐半盏茶功夫,小屁股就开始磨蹭不安分了,眼珠子滴溜溜朝着徐二郎他们那边晃。
拉着刘怡得手,撒娇道:“二伯母,囡囡玩一下好不好,你看囡囡手都扎破皮了,好疼的!”撅着小嘴,举起右手,食指上确实扎破了几个小洞,带着淡淡的血丝。
“不行,囡囡今天得把这个学会,才能去玩。”刘怡哪不懂囡囡那点小心思,伸手掐了掐囡囡的脸蛋,抓过囡囡的手,手把手教囡囡针线。
小周氏看着开始耍赖皮的囡囡,双手往身上围裙上擦了下,说道:“囡囡要乖,听二伯母的话,不然屋里那些糖娘全部都留给你哥,一块都不给你。”
“娘坏!”听着小周氏的话,囡囡生气嘟着嘴,愤愤转过头,不理小周氏。
“呵呵…”旁边徐三郎几人,听了这话,顿时乐不可支,纷纷出声逗弄起囡囡,只把囡囡气得哇哇大叫,最后还是刘怡出面,才把囡囡给劝了下来,安静跟着她学针线活。
“三郎在家吗?”外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刘怡放下针线,望向小周氏,这声音她们可不陌生,徐大郎去邻县寻曾家姑娘,周氏就没少上门闹,好几次徐母被闹得受不了,当着周氏的面闩了门,没想周氏这么不识趣,找到徐三郎家来了。
“大姐有啥事?”小周氏上前搭话,她跟周氏到底是本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铁青着脸把周氏迎了进来。
周氏进门就朝四周张望,见着徐二郎他们忙活弄着野猪,眼里精光一闪,笑道:“叫啥大姐,叫大嫂就好!”
这话一落,小周氏脸色微微一变,暗衬周氏脸皮咋就这么厚,“大姐这话可不能乱说,你和咱大哥都和离了,大嫂可不能乱叫。”
周氏脸色一沉,很不高兴瞪了小周氏一眼,见着隔壁徐二郎家在改建,肯定得花不少银子,以前在徐家,她就觉着徐二郎藏了不少银子,你看被她猜对了吧!这媳妇进门三年,就忙着改建院子了,哪像徐大郎那个闷葫芦,啥都不懂,要不是她盯着谁知道得吃多少苦头。
徐大郎三年都没娶亲,她觉得他一定是在等她,前些天,听村里人说徐大郎去邻县了找什么曾家姑娘,她顿时很不高兴,认为这事肯定是徐二郎这些人撺掇的,她跟徐大郎一起□年,徐大郎憨实性子,哪会有什么心眼。
要是真想找曾家姑娘,为啥不在他们和离哪会去找,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在徐大郎跟她和好关头,去找什么曾家姑娘,分明是有心人想离间她和徐大郎感情!
看着周氏时青时白的脸,刘怡嘴角抽了两下,不说都知道,周氏肯定是脑补什么有的没的,明明是大哥不待见她,周氏非得认为是她们从中作梗,让大哥休了她。这事都扯了好几年了,周氏还是不罢休。
“二郎这是忙活啥了,院子刚建没多久,咋就又翻新了?”周氏眼红望向徐二郎,“大嫂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二郎有钱翻新房子,要不借大嫂几十两银子去镇上看病?”
听着周氏理所当然的口气,院里头众人,不由觉得好笑。
周氏脸皮真够厚,下河村谁不知道周氏被徐大郎给休了,周氏隔三差五上门闹,也就徐家脾性好,换个凶一点的,说不定就得狠狠揍周氏一顿,脸皮厚也得有个限度,这完全是下限了!
“周大姐说笑了,大哥去邻县说亲去了,大嫂说不定过几个月才进门,周大姐这话别被外人听了去,免得闹出什么笑话。”徐三郎开口不留情,讥讽扫了眼周氏,这些年周氏愈发没脸没皮,以前上门,他都让小周氏拦着,不让进门,她自然也就闹不起来。
如今,大哥去了邻县,家里就娘一个人。周氏行事愈发没了顾忌。
“三郎说啥话,大郎去邻县做小工,我就是你们大嫂!”周氏恶狠狠瞪了徐三郎一眼,上前盯着大木桶里的野猪,垂涎三尺,周家伙食可不怎么好,要不她也不会隔三差五就上周家闹,“三郎这野猪咋说也有百来斤,要不给大嫂割二三十斤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