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动怒
晚间,刘怡清洗着野果子,心想照着《齐民要术》酿些果酒,给徐二郎尝尝。野菜都挑了出来,放进背筐时,刘怡刻意留了个心,把不同的野菜都分开放着。
“啊——”
突然,听见小狗子尖叫声。
刘怡吓了一大跳,放下手头的活,走出木棚。徐二郎也惊慌从厨房走了出来,小狗子拿着木棍,在院里枣树下写字,是前几日刘怡教的,说是小狗子的名字。
“小狗子咋了?”刘怡上前,搂住小狗子。疾声问着,她在水井旁木棚洗野果子,有木板挡着,没瞧见小狗子到底出了啥事。
“媳妇,小狗子出啥事了?”徐二郎探头一看,见着小狗子吓哭了,心揪了下。
“不知道,我刚在水井旁木棚里洗野果子,就听着小狗子尖叫声。”刘怡摇头,呆在小狗子身边的黑色狗崽,对着院子外头,“汪汪——”呲牙大叫,伸出前爪,使命抓着院门,双眼冒着绿光。
“娘,娘——”小狗子哭闹着。
“小狗子不哭,娘在这。”刘怡搂着小狗子,伸手轻拍着小狗子的后背,“小狗子告诉娘,为什么哭好不好?”
“二哥,小狗子咋哭了?”隔壁徐三郎听着小狗子尖叫声,站在自家院子里,大声高喊,小周氏几人也跟在旁边,担心望着。
“不知道咋回事?”徐二郎闷声答话,皱眉看着哭的抽搐的小狗子,朝屋子四周张望,难道是见着不好的东西,以前听村里老人提起说,小孩眼尖,黄昏时容易看见不好的东西。
“莫不是被啥东西吓着了。”小周氏搂着囡囡,脸色不是很好,望了下四周,对着刘怡说着。
李二傻叼着烟杆,打开院门站在院里头,“二郎,你家小狗子这是咋了,老远都能听见哭声。”挽着半个裤脚,露出一口黄牙,咧嘴问着。
日头下了山,大伙都回了屋,听着小狗子尖叫,不少人都走到院子里,朝徐二郎家张望,见着刘怡搂着小狗子,小狗子一个劲的哭,哽咽说着什么黑影子,都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忍不住问小狗子是不是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才吓哭了!
天色微暗,刘怡搂着小狗子,细声安抚着小狗子,仔细想着小狗子说的话,她家在湾里中间,院子宽敞,外边别着半人高的篱笆,小狗子说什么黑影,不像是狗,难道是野兽?深秋山里食物多,野兽不可能挑这时间来村里,再说她家又没靠着山边边,就算来了野兽,没道理来她家。
“媳妇,莫不是小狗子见了不干净的东西!”徐二郎皱眉说着。
周围几户人家,都走了过来,小周氏看着小狗子哭个不停,问要不要郎中过来瞧瞧,小狗子这会哭得都打嗝了,小脸憋得通红。
刘怡眼睛盯着小狗子指的那地方,回头交代徐二郎,“二郎,你进屋点个火把出来,我瞧着小狗子这样,不像是被不干净的东西吓着…”
她是无神论者,小狗子看到的不是野兽,多半就是人,这时候谁会在她家院子附近转悠?刘怡拢了下眉头,徐二郎讶异,却也没多问,转身进了厨房,点了个火把走到院子里,大伙好奇看着刘怡。
“二嫂,你这是想做啥?”小周氏好奇开口。
“小狗子说见着黑影,我想这时候野兽不会进村,怕是有人在咱家院子附近转悠,这才吓坏了小狗子。”大伙瞧着刘怡说的认真,不由信了三分,徐三郎走进自家厨房,也点了火把出来。
“杨二愣子你藏在柴垛里想做什么?说,刚才是不是你吓唬小狗子?” 李二傻大声说着,伸手就把藏在柴垛里面的杨二愣子拉了出来,徐二郎和徐三郎点着火把,凑近仔细一看,可不就是杨家的杨二愣子,穿着身破烂的长衫,扭动着身子。
“轻些,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杨二愣子睁大眼睛。
“什么清白,大伙亲眼见着你藏在二郎家柴垛里面,还不承认你吓唬小狗子。”李二傻得理不饶人,揪着杨二愣子的衣襟不罢手。
杨二愣子涨红了脸,额角青筋奋涨,争辩道:“我藏在柴垛里…不能算是我吓唬他…”说着,便是一长串难懂的话,什么“君子”,什么“之乎”,说得大伙莫名其妙,刘怡嘴角抽搐,凝视着杨二愣子,左看右看,都觉着这杨二愣子跟前世鲁迅笔下的孔乙己没啥两样,一样读过书,没进学,不会营生,倔脾气,好吃懒做…
说了半天,大家才算明白,这杨二愣子气不过杨二嫂子卖了那十几本书,想从徐二郎家把书‘拿’回去,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便宜事,徐二郎冷着脸,提起杨二愣子,就朝杨家走去,把杨二愣子丢在杨家院子里,从头到尾没说过话,却把杨二愣子吓得不轻。
身上被李二傻踹了几脚,揉着踹痛的地方,回了屋子,杨二嫂子尴尬望着徐二郎,一个劲的道歉,徐二郎摇头没在意,杨二愣子这脾性,村里大伙都明白,没人乐意跟他置气。
杨二愣子这一闹,到给村里添了不少笑料。
刘怡在屋里细心哄着下狗子,说了半天,才让小狗子顺利露出笑脸。见徐二郎走进院子,轻声问道:“事情咋样?”
“没事,我把杨二愣子丢回他自家院子,小狗子没事了吧!”徐二郎进屋,看着安静坐在矮凳上的小狗子,眼里闪过忧色。
“好些了,总算没继续哭,这杨二愣子着实可恶,没事找事,尽做些没脸没皮的事。”刘怡没好气说着,轻声责骂杨二愣子,所幸小狗子没出啥事,哭闹了一会,便坐在刘怡怀里轻声啜泣。
见刘怡搂着小狗子,徐二郎转身进了厨房,把刘怡下午采的野菜洗了些,打了几个鸡蛋和着素油炖,再随便炒了个菜,凑合着吃,杨二愣子这一闹,谁都没了胃口,刘怡随意吃了两口,拿过碗喂小狗子吃。
“咚咚!”
吃了饭,在屋子里头歇着,两人轻声说着闲话,许是之前被吓坏了,小狗子赖在刘怡怀里,任由徐二郎怎么说,都不愿意撒手。
说着,便听着院里传来一阵敲门声,脚步声很杂乱,带着几声粗喘的咒骂。
徐二郎起身,打开门出了屋子。
徐大郎身高比徐二郎略矮,个子不算小,尤其这会喝醉了酒,更显得比平时沉,徐二郎掺着倒不是问题,一手扶着徐大郎的腰,一手抓着肩,便将人提着进了屋。
刘怡忙上前,帮着徐二郎将人抬进了屋子。
“呀!大哥这是咋回事?”刘怡不禁惊呼,暗衬徐大郎这是受什么刺激了,浑身尽是酒味,怕是喝了不少,鞋上还沾了不少泥巴。
徐二郎沉着脸,摇了摇头,“不清楚,许是跟大嫂绊了嘴,心里不舒坦,不知道上哪喝醉了。”
刘怡想了下,觉着让徐大郎睡正屋不大好,正屋是她跟徐二郎睡的屋子,便开口,让徐二郎扶着走去东屋,小狗子今晚惊吓了,她不放心他一个人睡,西屋杂乱,没收拾,还是东屋好些。
“去东屋吧!小狗子今晚跟咱们睡。”刘怡顿了下,“我去趟隔壁,让三弟他们过来看看。”
徐大郎这事,还是小心些好,把徐三郎和小周氏都叫过来,徐母那边等他们过来在商量下,要不要送徐大郎回去,徐二郎知道刘怡避讳什么,点点头,搀扶着徐大郎进了东屋。
“大哥咋喝的这么醉?”徐三郎阴沉着脸,看着炕上的徐大郎。
“不清楚,多半是大嫂又在屋里闹,大哥心里憋屈了。”小周氏低声说着,徐大郎很能忍,没想今儿竟把自己灌醉,怕是受得气不小。
刘怡去了厨房,煮醒酒汤。
端着醒酒汤进了东屋,示意徐二郎扶起徐大郎,喂他喝醒酒汤。
“这事,你们说要不要通知娘,大哥喝得这么醉,今晚是回不成了,娘那边怕是会担心。”刘怡看着床上烂醉如泥的徐大郎,眉头紧皱,这事他们没法参合。
“怎么说,咱们连大哥为啥喝得这么醉都不知道,贸然告诉娘,不是让娘瞎操心,大嫂那性子,若是知道大哥这样,指不准又怎么折腾?”徐三郎一脸为难,大哥这样子决不能给大嫂瞧见,娘那边还真不好说。
“大哥不是去镇上做小工去了吗?”徐二郎拢眉,眼里闪过疑惑,大哥手里也没见着做活的工具,大哥去哪里喝的酒。
“这事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前几日周家来了人,跟大哥说了什么?大哥脸色很难看,拿着做活的工具就去了镇上。”小周氏答话,同样一头雾水,望着醉醺醺的徐大郎。
叹口气,徐二郎弯身,替徐大郎脱下鞋,拿过被褥轻轻盖上,几人便去了正屋,琢磨徐大郎喝醉酒这事要不要告诉徐母,周氏那边几人压根就没想过知会她,省的她有闹腾。
家里几个孩子都那么大了,周氏整日疑神疑鬼,捕风捉影,不是盯着徐大郎,就是看着徐母,好在徐二郎和徐三郎分家后,把院子建在湾里,离祖屋有些远,这日子才算自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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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是非
翻了翻簸箕里晒的鱼干,将腌好的咸菜放进地窖,用小瓦罐装了些,让小狗子拿着送去给隔壁家,徐大郎上次醉酒的事,不了了之,事后第二天,徐大郎低着头,只说了句,让他们别管这事,就起身离开。
“二嫂,这是?”小周氏牵着小狗子,走进院子。
“弟妹咋了?”刘怡看着小周氏拿着小瓦罐,里面是她做好的咸菜,上次进山摘得野菜,她弄了些,做好后,她让徐二郎尝了下,徐二郎说味道不错,她便想着给小周氏送些过去。
“这些都是二嫂做的吗?”小周氏犯蒙,看着小瓦罐里各式各样的咸菜,红红的萝卜干,红红的白菜…闻着味道跟平常的咸菜有些不一样。
二哥是个庄稼汉,最不耐烦鼓捣这些吃食,以前那咸菜是她做好送过去的,前两日三郎跟她说,二哥家的咸菜味道很好,还以为三郎跟她说笑来着,这会,瞧着小瓦罐里边的精致的咸菜,不觉失了神。
“嗯!这是萝卜干咸菜,辣白菜,这鱼干还没晒干,晒干后再送些给你们尝个鲜。”刘怡笑着点头,这咸菜在刘家时,都是她一手腌制的,有《齐民要术》后,刘怡对这里的农作物有了更坦然的认知,做起来味道更好。
小周氏皱眉,这红红的咸菜,她真没吃过,试探性将萝卜干放进嘴里,没想象苦涩难吃,反而带着股清甜充盈口腔,紧接着便是辛辣,小周氏眯眼细细咀嚼起来,头一次,小周氏发现萝卜竟然这般好吃。
“味道咋样?”见小周氏一脸享受,刘怡便明白,小周氏很喜欢这咸菜。
“二嫂,这咸菜咋做的,真好吃!怪不得三郎嫌弃我以前做的那咸菜。”小周氏皱眉,不吃不知道,这一吃味道就出来了。眼睛紧盯着刘怡,盼着刘怡给个说法。
刘怡应着,仔细把萝卜干咸菜和辣白菜的做法细细跟小周氏说了遍,从屋里拿了些调料,让小周氏带回去,特意让徐二郎回了趟刘家,从刘家带了不少调料种子,挑了些适宜季节的种子,种在院子旁那菜园子里。
小周氏得了腌制咸菜的法子,跟刘怡提了下次进山的事,乐呵呵回了隔壁自家院子。
晒好鱼干,刘怡进了屋子,从仓库挑了些新鲜的包谷,剥了皮,慢慢掰着包谷粒,想做些包谷粑吃吃,包谷虽不是很新鲜,味却还是那个味,前些日子忙活这忙活那,没时间做,今儿好不容易得了空闲,她自个也有些嘴馋。
带着小狗子,在屋里头,慢慢掰着包谷粒,徐二郎今儿拿着渔网下河捕鱼去了,万福楼那边来人催了,徐二郎是万福楼的老主顾了,村里有不少人下河捕鱼,不过技术都没徐二郎好,徐二郎身强力壮,是个捕鱼的能手,每次下河收获都是不错。
大河边,万福楼跟镇上其他酒楼都让人在那守着,瞧着捕鱼人回了,立马上前收购,下河村离大河边有半日路程,大河边原先叫双子湖,分内湖和外湖,平素大伙都不敢去外湖,外湖是海,以前有不少人去外湖捕鱼,都是有去无回,久了,再也没人敢去外湖。
日子久了,双子湖改名叫大河边,指这里是海的最边缘。有四面八方汇聚的流水,内湖变成了淡水地带,隔着小岛外的外湖却是盐水,很是不可思议。
将洗干净的包谷粒和糯米放进木盆,刘怡牵着小狗子的手,去了李二傻家,家里没石磨,这附近就李二傻家有一口石磨,大伙要用石磨,都会去李二傻家。
“李嫂子在家吗?”刘怡站在院门外,朝李二傻家喊着。
“在呢!”郑氏从屋里走了出来,“二郎媳妇这是有啥事吗?”
见着刘怡拿着木盆,郑氏好奇问着,上前打开院门,让刘怡和小狗子进屋。
“我挑了些新鲜的包谷,想做些包谷粑尝尝。”刘怡指了指木盆里的糯米和包谷,跟着郑氏朝石磨走去,石磨常有人用,随便擦擦就能用,刘怡拿着棕扫把,扫了扫石磨,拿小碗舀了半碗水,倒进石磨,轻推着石磨,先清洗下石磨里边。
洗净石磨后,用小碗舀起糯米放进石磨口,混着清水,推着石磨。
一边跟郑氏小声搭着话,小狗子乖巧坐在旁边的矮凳上,低头自己玩,也不闹。
“二郎媳妇听说没,赵寡妇出事了。”郑氏神秘兮兮说着,脸上却是幸灾乐祸的神情。
刘怡眨眼,回头好奇问道:“出啥事了?”
徐二郎忙农活,她在家收拾家务,没时间在村里走动,这阵子村里发生什么事,她还真是一无所知,小周氏不是多话的人,对那些闲言碎语,向来说的少,徐大郎喝醉后,周氏这段日子安分了不少,徐母在家忙着晒谷子,晒包谷,没来家里。
郑氏失神看着刘怡,二郎媳妇长得真好看,跟戏里仙女似的,村里不少人都说二郎好福气,娶了个好媳妇,安分守己,不随便走动,整日在家忙活。不少人,为了看二郎媳妇,没少在二郎院子附近转悠,这事二郎知道,不过没跟刘怡提起过,暗自把自家篱笆别高了不少,嘱咐小狗子没事,不要随便打开院子大门。
“李嫂子,你看啥?”郑氏半天没出声,刘怡诧异望了过去,只见郑氏呆呆看着自己,不由失神笑了笑。怪不得每次见着郑氏,总觉得郑氏偷看,以为是错觉,这会瞧着郑氏那神情,那成是当了真。
“二傻媳妇今儿在家没?”聊着,外边来了个大嗓门。
“谁啊?”郑氏说着便起身朝院外走去,没多会就见郑氏身边跟着名夫人,手上提着个大木桶,里面盛了大半桶黄豆。
“二傻媳妇,你家老大还没娶媳妇吧!这漂亮妹子你打哪骗来的?”说罢上前围着刘怡转了两圈,伸手摸摸刘怡的脸蛋瓜子,“瞧这脸蛋,白嫩得比咱家豆腐还嫩。”
郑氏忙接过话,剜了钱氏一眼,“你这疯婆子说哪儿话,这是二郎家那位,今儿过来用石磨磨些糯米和包谷,你家不是有口石磨吗?咋要来我家用石磨。”
听了郑氏这话,钱氏笑眯眯的脸倏地变了下,讪讪收回手,解释说自家的石磨把手坏了,家里汉子外出没在家,只得过来借石磨,“先前,听村里人说二郎媳妇是个漂亮的,我还不相信,今儿仔细一瞧,这样貌真是没话说。”
边磨着糯米,边聊了起来,说什么村里谁家菜园子又丢了菜,谁家的牛吃了哪家的油菜花,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左右没事,刘怡听得津津有味,有了这插曲,刘怡跟钱氏也熟了不少,不一会话题就扯到村里赵寡妇身上。
“你真在镇上见着赵寡妇了?”郑氏掰着包谷,不时拿着竹竿,吆喝在篾席上啄食的鸡群,转身问着钱氏,刘怡推着石磨,糯米差不多磨完了,就剩下木盆中的包谷,也不急,慢悠悠推着石磨,听着郑氏和钱氏唠嗑。
“嗯!镇上不少人都知道,赵寡妇跟何三搅合上这事都过去老久了。”刘怡用着石磨,钱氏放下木桶,帮着郑氏掰着包谷,在院子大树底下坐着,“咱村徐大郎不是在镇上做小工吗?前两日赵寡妇不知从哪得了消息,去镇上缠上徐大郎,没想被何三给瞧见了,叫人给狠狠收拾了一顿,二郎媳妇这事你家那口子知道吗?”
钱氏转身,朝刘怡问道。
刘怡摇摇头,疑惑道:“这事没听二郎提过,我大哥咋样?何三没对他做啥事吧!”
赵寡妇咋就不能安分些,好在徐二郎是个木头疙瘩,对赵寡妇没生别的心思,不然没这人缠上,可真就是没完没了,徐大郎性子沉闷,没多话,怎么就被赵寡妇给黏上了,周氏是个小心眼的,这事传到她耳边,哪能不闹事,前几日徐大郎喝个烂醉,怕就是因为这事。
“这个我倒不是很清楚。”钱氏摇头,何三是镇上有名的恶霸,寻常人家谁敢跟这种人搅合在一块,巴不得离的越远越好,“这几日,我瞧着赵寡妇出门都用白巾裹着脸,怕是没少挨揍——”
刘怡身子颤了下,殴打妻子算不得大事,男人在外边做事,回家不顺心时就会出手揍自家妻子,有时候闹得凶,还会用扁担揍。在刘家时,刘大军打过一次赵氏,那次把刘怡都吓哭了,大哭大闹了三天,吓坏了刘家一家子,从那以后刘大军再也没打过赵氏。
周氏也挨过徐大郎的拳头,有次周氏闹得凶,徐大郎扬起拳头,对着周氏就是几下,那次打的凶,周氏疼的第二天都下不得床,后来周家来的人,徐母劝着,这事才收了场。
事后,刘怡忍不住开口问小周氏,怎么不拦着徐大郎。小周氏面有难色,后来刘怡还是问了徐二郎才知道,周氏做得太过,徐大郎没忍住才对周氏下了手。其实小周氏也被打过,徐三郎喝醉时,就会拿小周氏出气,后来出去喝酒,若是徐二郎在时,就会揽着不让徐三郎多喝,免得他回家闹事。
听了后,刘怡吓得脸色苍白,不由庆幸徐二郎没这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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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小吃
磨好糯米和包谷,刘怡带着小狗子回了自家院子,附近找不到荷叶,刘怡便从屋后摘了几片芭蕉叶,把芭蕉叶撕成大小差不多的叶片,把糯米和包谷浆搅匀,小心裹上用棕叶缠好,放进蒸笼。
小狗子在一旁闹,非要跟着一起动手包,包了几个歪歪唧唧的,让刘怡用棕叶缠上,放在最边边,没去镇上买蜜饯,只在糯米和包谷浆中加了些糖,想着蜜饯刘怡吧唧几下嘴巴,要是有蜜饯的话,放在里面说不定味道更好。
忙活大半天,总算把包谷粑全部缠好放进蒸笼。刘怡往灶里添了几块柴火,锅里也添了不少水,这才出了厨房,眼瞅着天气就暗了,想来二郎也该从大河边回来了。
木盆里盛了些淘米水,刘怡特意留着洗手的,这里没有护手霜,这些年刘怡一直用淘米水洗手洗脸,护肤霜也是自己用猪油和茯苓熬制的,没什么味道,胜在耐用。常年用自己熬制的护肤霜,手脚很是细滑,赵氏也跟着一起用,刘怡本想拿这东西去镇上卖,可熬制实在繁琐,要不是自己要用,还真不想去浪费时间,于是便歇了这心思。
擦干手,朝着水井边走去,中午出去前,她煮了些芋头绿豆沙,和小狗子喝了些,剩下的刘怡用小木桶装着,用木桶装着放在水井里面,没冰箱,没冰窖,唯一能降温的地方就是院里那口水井,轻摇着把手,把木桶摇了上来,拿出里面的芋头绿豆沙。
一碰,真凉!
走进厨房,舀了两碗,唤过小狗子,两人坐在堂屋里面喝了起来。剩下的刘怡没放去水井里面,只是用木盆装了些水,把芋头绿豆沙用碗碟装好,放在木盆里面冰镇着,等会二郎回了,就能直接喝。
“媳妇,我回了。”徐二郎提着渔网,从院子里走了进来。
快入冬了,腊月霜冻一来天气跟着变坏,得趁着这时间多捕些鱼,入冬后便没多少人敢下河,入冬冷的不得了,河里鱼都藏了起来,很难捕到,山里也一样,入冬后就会封山,徐三郎这些天都很忙,抓紧时间把陷阱都弄好,被野兽弄坏的,抓着时间修好。
“今儿收获如何?”刘怡放下勺子,起身出了堂屋。
“运气不错,我还留了两条,今晚你烧一条,小狗子去叫你三叔,让他们今晚过来吃饭。”徐二郎把渔网里的两条鱼,倒进木桶里,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递给刘怡,“上岸,万福楼伙计就过来,把鱼全都买了,今儿不忙结了帐,你收着。”
刘怡接过钱袋,打水让徐二郎洗了把脸,把木盆中的芋头绿豆沙端给徐二郎,进了屋子,把钱袋子里的钱倒了出来,仔细数了数,足足有两百五十文,大吃一惊,想着这里的物价,一只肥鸡四十文上下,五斤中的鲤鱼差不多一百文钱,想着厨房木桶里一两斤左右的鱼,今儿徐二郎运气真是不差,小心将钱收好,放进炕上木箱里边压着。
琢磨,过几日去趟镇上,买布给徐二郎和小狗子做新衣裳,快入冬天气该凉了,刘家的事她跟徐二郎提了下,那些存在地窖里边的干货,让徐二郎带了些拿去万福楼,给万福楼掌柜过过眼,掌柜点了头,同意收够刘家那些干货。
有着这收入,刘家以后日子会越过越好,家里大郎娶了媳妇,就剩下三儿,三儿明年开春参加乡试,赵氏这些日子,看的紧,好几次三儿都让人带信,让刘怡回去一趟,让她劝劝赵氏,让赵氏别瞎操心,温书这事是急不来。别整天到晚神神叨叨,念着让三儿在屋里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