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的错…是他的罪孽…
益铃傻愣愣地看着他的神色,不敢置信地摇头,惊天的慌乱恐惧终于尽数崩塌,瞬间砸落碎裂。
“不要!!”风骤然狂啸,云中雨水冰冷地砸落了下来。益铃猛然哭喊出声,踉跄着一步步往后退。
“铃儿…”
云诀心如刀绞,看着她蓦然悲惶惊惧的小脸…再多的言语也瞬间散尽,空余心头撕裂般难以言尽的痛楚。
益铃再看他一眼,绝望地转身,猛然拔腿向林外冲去。
风哗然而过,肆冷如冰,暴雨没有预兆地倾盆落下。
“铃儿!”
泥水不断在脚下四溅开来,雨水冲进眼中涩涩地疼,益铃护着自己的小腹怎生都不肯放手,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去,泪水肆然滚落。
雪凤墨凰忙紧随在侧施力护她。
“铃儿!”云诀飞身追来,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全身抑制不住地轻颤:“答应师父…铃儿…不要这样…”
益铃慢慢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苍白抑痛的脸,心里疼得战栗抖瑟,虚软的身子慢慢滑下,终是跪在了他的面前。
“师父——”她摇头,咬唇哭着摇头,满面是雨是泪。
浸泡过温暖的心再推入万丈深渊,谁还能承受那样撕心裂肺的痛?谁能在小心翼翼的幸福也破碎之后,还傻傻地做那个执守不变的孩子?
暴雨冲刷着她纤瘦的身子,在风雨中瑟瑟发抖:“不要…不要不要宝宝…铃儿是不死身…不怕魂飞魄散…不怕成魔…你给它们一个机会…给它们一个机会…让它们活下来好不好…师父——”
云诀懵然地看着她,脑中痛得全无办法思考,一身真气陡覆,银光灭迹,雨水全部打进白衣。
他紧紧抱着她,声音骤然嘶哑,已见哽咽:“…听师父的话…听师父的话…好不好…师父求你。”
师父求你…
求你…
益铃心一揪,全身一颤,身子狠狠抖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铃儿真的错了吗?真的错了吗?师父说的对…铃儿是错的——”她哑声呜咽,哭得云诀心头惊乱,猛然间一悲入骨。
“不是你的错…铃儿…是师父的错…全是师父的错…”
益铃抱住他,一遍又一遍地摇头,小小的身子不住颤抖:“不是…是铃儿的错…都是铃儿的错…如果不是铃儿给的情丝草…师父不会失去仙力,宝宝不会有…师父不用痛苦…铃儿还是可以好好地陪在师父身边…做师父的孩子…”她痛哭着,一声又一声地悲咽:“是铃儿得到的太多…求的太多…才害了师父…害了宝宝…”
云诀心上狠狠一揪,惶然痛彻。
他不知道…她原是这样害怕的。
因为他的话,他的道义,他的教导…她从来都认为自己是错的…即便一直爱他,即便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她也只认自己是错的。
只因为他曾一次又一次地否决过她,告诫过她,这份爱,是错的。
所以她只能一面执着一面自省一面痛苦地来爱他。
信了他,就信了他的所有。
即便到了如今,她也没有丝毫置疑过他的话…
因为,他从来没有承认过爱她,从来没有说过,他们师徒间的这份感情,是对的。
云诀仰面悲抑,心疼的颤栗起来,紧紧抱着她,再也不忍放开自己的手:“铃儿…是师父太笨,看不懂自己,心惘一瞬,便误了你一百年,苦了你一百年,欠了你一百年。你没有错,你从来没有错过,错的人是师父…”
益铃摇头,使劲摇头:“铃儿错了…是铃儿错了…如果铃儿没有错…为什么我们不能有宝宝…为什么我不能生下师父的孩子…”她咬牙痛哭,终于将内心所有的惶恐与不安、惭心与愧怼全数倾倒了出来:“从始至终都是铃儿在错,是铃儿害了师父…是铃儿亵渎了师尊…所以上天才要这样罚铃儿…”
“铃儿!”
益铃一懵,恍然呆住。
“你没有错…相信师父…”
眼泪静静地滑落下来,益铃颤抖地望着他:“留下它们…师父…留下它们…”
他不能明白,这两个孩子对她意味着什么…
是爱,是情,是承认…
是他对她除了有像对弟子那样的怜爱之外,还有的,其它不一样的感情。那才是和她对他,一样的爱。
师父…铃儿不止把你当师父…
你知不知道…铃儿是真的爱你…是真的爱上了你啊…
只要能陪在你身边,铃儿不在乎在你眼中做一辈子的孩子,不在乎当你一辈子的徒儿…
可是…可是它们…可是它们…铃儿怎么舍得…怎么可能舍得?!
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
他此生,从未如此痛过。
云诀眸中满是疼忍,恍然觉醒彻悟,如墨的长发被雨水洗得冰冷刺骨,全部散乱在地。他紧紧搂她入怀,仿似要给她全天下的允承与安抚,信执与承诺:
“没有它们也是一样的,铃儿,相信师父…师父说过,再不负你…相信师父…”
双眸轻轻阖上,泪水混在雨水中一起浸入云诀的白衣,益铃静静窝在他怀中,眼睛涩涩然地痛,疼得睁不开来。
谁能把泪流尽后,还用眼泪让你明白心有多痛?
她对他的执念有多深,对这两个孩子就有多怜。
益铃轻轻回抱住他,恍然间想起蓬莱正殿之上,他曾在群仙面前对她说下的话:“我相信你,会为天下苍生而让为师赢下此注。”
最终,她为他,负了他。
“师父…你再信铃儿一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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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纵悟承负
更新时间2012-10-6 17:36:12 字数:2226
…
云诀看着她。
“师父相信你…但绝不会答应你。”
整个世界骤然静了。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喧然如狂,砸落天地,似要把世间所有的尘嚣覆乱冲灭洗尽,空留苍茫的悲哑,嘶声成咽。
益铃紧紧抓住他的手,声音嘶哑,手微微抖簌。那样无助,那样绝望,却始终放不开,怎么也放不开。
仰天一声极尽悲凉的拗哭,她终只能望着他,望着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做不得。
手指一根根松开,轻颤着闭上双眼,终是昏了过去。
对不起,不是有意让你为难的。
…
云诀抱着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说不出。
月殁,云分。
房内置上火盆,燃起真元寸心之火,以极炎之力蒸腾极寒之气。
“你当真就不能信她一次?”
白衣孤冷,独立于窗前,风过,轻寒。
不是不信,是信不起,正因为太了解她的执念空前绝后,所以更加不能信。
玄火皱眉:“即便一时成魔,只要能即时封印…”
“没有人可以拿成魔来赌什么。”云诀默。它只能是条不归路。
“只要你答应,她宁可自碎魔元也一定…”
“…我知道。”雨寂。声决:“但,不能。”
理由是什么,或许重要,或许不重要,只是这答案,是唯一的。
“止水!”玄火跳上桌凳:“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信她。天下苍生算什么,如果什么都不会发生又哪里需要顾忌?”
白衣清寒,恍然,垂眸。
“如果我是你,便也会。”
九天之上,一枚星子静静隐现。
云诀仰首,久久,眸中寂。
为了你,她可以成第一次,就可以成第二次。
可是她到底,不如你心狠。因为她舍不了,她腹中的孩子。
…
“你要知道,她从来都是个懂事的孩子,成魔如此关系偌大的事,如果不是被逼到了绝地,她断不会这样求你。”玄火叹:“这仙门,这六界,于你就真的那么重要么?便是试,也不敢让她试?”
云诀眸中空了一瞬。
仙门,六界,于他重要么?
当初只因了一句承诺,恍然回首竟已背负了数百年。
…可以说重要,也可以说不重要,他却很清楚,无论如何他不会不管不顾,放不下,几乎是本能。
“是。”
可是,不止。
云诀眸中默然地冷:“若再成魔,我与她,都回不了头。”
玄火大郁:“你有没有想过,如此反会促她成魔?她若真的这样平白失去两个孩子,如何能不痛苦绝望?苍生面前,纵然你不能给她太多,但也不能逼她入了绝路。”
夜幕深凝,许久,云诀心下一恍:“我此生负不起仙界、众生,但也说过,不会再负她。”
玄火一愣:“你…是想?”
“娶铃儿为妻。”
玄火呆了片刻,下一刻不由跳起:“你终于想通了?师徒又如何?原就没什么不可!”
云诀叹了一口气:“我只是累了,不想再见她伤痛,纵是错,也陪她一起错罢。”
“若真如此,她再没有理由去成魔了…”玄火一惊:“可你分明对她说了,她从未错过…”
云诀淡淡摇头:“她从未错过,因为她所有的过错都缘自我这个师父,是我误了她。”
玄火不由惊震。
难怪即便自责于没有对她承认过爱,他终还是没有轻易开口。
即便因为不曾说过他们师徒间的这份感情是对的而让她痛苦,他终还是没有对她说,它是对的。
或许永远也不会说。
“我原以为你多多少少已不是你…”玄火抱胸:“却原来还是。”
云诀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移目至榻上。
有些事,是无法改变的。
无关情,无关心,只是事实。
…
“还有一事…”
…
“你在跟我开玩笑吧?”抱胸的手不由放下,玄火怔看他。
仙云缭覆,天地青蓝,苍冷如逝。
雪白的身影已踏门而出,几乎与晨间云雾融为一体,欲消弥天地。
“我此生无什么牵绊,只有她,你若还当我是朋友,务必护她。”
玄火惊顿原地。
…
木秀峰上,合抱不及的仙树在晨风中摇曳。
天书自动现身出来,洛紫翻身,随手拍了它落地。“有什么事晚点再说…”
额上啪的一声,洛紫疼得惊跳起来:“死天书!”
一阵金光耀目,书页哗然打开。
魔星出世,六界倾,浩劫起。
“这…这么大的事?!”
继魔星,魔界尊主将出,人意,神意,天定。
洛紫大凛,云师兄功力已失六层,若再出一个天魔,六界当真是无人可敌了!
“这可糟了…没有云师兄若真如天书所预六界岂不真要灭了?死天书,你再看看有没有其它办法?”
许久,天书抖抖书页,果然闪过了一缕金芒。
洛紫捧起天书看罢,心下微宽,幸好,六界动荡已久,老天并非真要六界覆灭。
“我须尽早去通知了云师兄与大师兄才是。”到底还是有办法的,而且此法古时便曾用过,原也不难猜测,倒是她一时慌神了。
她一言罢,翻身下榻,御剑离殿。
白凤于天鸣响,骤然驰过,正是往青沙殿去,洛紫微喜心急,忙跟过去。
…
长天青惊怒,霍地一声站起,不敢置信地望着殿中央负立如绝莲一般的人:“你过来,就是于我来说这个的么?!”
云诀眸中无悲喜,如静水寒潭,微波不起。
“你难道还觉得自己这一桩丑事,是对的?!”
云诀面色平静,许久:“是错的。”
“师弟身为仙门之尊,所生之念,所做之事,怎会是错?”
白衣倦冷,声音微见苍凉:“纲古之道,师徒有伦,师与徒存上下长幼之别,若生男女情事,便是败坏伦常。”
长天青冷笑:“原来你还知道?我原当师弟早已将我仙门德礼悉数弃尽了呢!”
“我与她之事,确实是错。”
听他口述,声音竟如此平静漠然,长天青不得不惊心冷怒。“若你还记着仙界礼秩一分,便应…”
“师兄…”云诀眸中清冽,一声轻叹溢出:“云诀此生未负天地,未负苍生…便也不想负了她,负我自己。”
长天青抖了起来:“好一个不想负了她,负自己!”一声久抑之喝,平地惊起响彻大殿:“你难道还想娶了她不成?!”
云诀抬眸:“是。”
长天青脸色发青,窒一瞬,怒极反笑:“哼…师弟能力远在诸仙之上,想做什么谁能阻拦?仙门这些个伦常之礼又算得了什么?大可抛尽弃尽,只管与那孽障双宿双栖了就是!”
眉间几分倦,几分疼然,几分冷瑟。
“云诀,心意已定。”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一念觉心
更新时间2012-10-7 2:38:48 字数:2212
眉间几分倦,几分疼然,几分冷瑟。
“云诀,心意已定。”
风扬起雪白的长袍,散开一阵悲敛,微窒的语气,寒肃而清静,如画如墨的眉间一如往日慈悲、淡然,清冷独绝,却又萦着难以掩尽的一丝疼负、一丝释怀?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于她,也于他。
知是错,是孽,可猛然惊醒之时却早已迟了。
往事历历在目,此心困顿,恍然间已殁。
亲口判下她天魔之刑,他面不改色地看她行刑,最后的不忍,是他亲自出手杀了她。
迷情林中,初知她对他的爱恋,他决绝地将她置了寒潭之中,弃她于雪地里哭喊着认错,只亲口逐了她出峰。
三年之后醉仙群会上,她因毒对他生出邪欲,他亲手碎了她魔元封她丹田,蓬莱一战罪孽难赎,他将她关押在寒海之底,百年死生相继。
是非对错,即便他不尽知也隐隐洞察了。那一百年,是为了叫她断念,叫她自省。
可是却又突然知道了她竟从最初,便只是为了他。
走到那一步,全只因为他。
他曾叹,不若不知。
心下却终是动容了。
是以当她再出冰牢,真的抛开前尘将所有的执念都弃尽了以后,他一时间竟兀然空惘了…
百年里,他远望寒海尚还有几分恻动牵疼觉到自己还活着,正殿之前那一刻,她从他身侧漠然走过之时,他却再觉不到身上一丝生息,似乎天地间所有一切都空了,连带他的心也是。
没有人知道,开口留下她的那一刻,他有多少惊惶,又有多少隐喜。
再为师徒亲自接回止水峰上,与其说是对她的慈悲,不如说是对他。
明知她若留在他身边,于六界恐将是浩劫一场。可却还是纵容自己留了她下来,不去多管多顾,直至如今。
这一世,她本没错,是他,沉陷在百年前的动容里无法自拔。
害怕,却又贪恋,在复杂与矛盾中不容她离远,又不容她太近,哄她抱她,却又一次次惊醒过来猛地推开她。
明白这是错,他拒绝,抗拒,百年前逼她断念,百年后逼自己摒弃,不惜将她嫁出止水峰,也要斩断这样的错孽。
直到情欢酒,直到魔障难灭,直到他终于控制不住对她犯下了大错。他才终于明白,他早已救不了自己、也回不了头了。
怎样决绝的方式,对她,对自己,却还是抵不过堕凡的心。最终五百年的修为,输给了一个情字。
号为止水,却终究没能做到心如止水。
她不但没能离开他这师父,甚至还怀了他的孩子。
到底是人意还是天意?
云诀自嘲苦笑。
得道数百年,动情动欲也就罢了,竟还是对着自己的徒弟。
复杂,迷惘,承忍,叹息。为仙多年,于他,竟也会有这样荒唐的一日。
可到底还是有了。且他竟还平静的很,甚至释怀。
是错,他认了;是孽,他也认了。
可是认了之后,却还是不能原谅,她可以错,他却不能。
云诀眸中极静,空气中一片决绝的空冷。
对这一日,隐约间,其实早已洞察。放她出冰牢时便知是一场孽轮,便也有了打算,没有给自己留下退路。
不负她么?是,又不是,只有他自己清楚,也许,终还是要负。
或许此生此世,他唯一没有负的,只是自己。
…
洛紫刚至了殿门前便止了步,骤听一声暴喝,震得大殿似乎都抖了抖。
“不可能!”长天青脸色铁青:“我原当你只一时受她所惑,不曾想你竟已糊涂到了这一步!”
云诀没有应声,面上是一意决然。
长天青看着他,脚下踉跄,半晌才站稳,忽而冷笑出声:“师弟…你真不愧是师父最器重的弟子啊,不管做什么,都是惊天动地的…蓬莱列仙若有知,师父在天有灵,必是要以你为荣的是不是?”
云诀心微窒,半晌,微微闭目。
长天青直直看他,怒不可抑:“师弟,你可曾想过,你一句娶她,置了仙门于何处?!身为仙界之尊,与其弟子有染,枉顾伦常竟还要娶她为妻!仙界从此在六界还抬得起头来么?!败尽蓬莱颜面不说,你自己也要沦为仙界之鄙!这样的丑事,无异于扇了仙门一记耳光!此先河一开,往后仙门还能有一点伦道可在?师德古秩岂能不因你这仙尊的作为而损殒?于后世代代影响之恶,你可曾看得通透?!”
殿中温度一时降到了极点,冰冷刺骨,许久的静默后,云诀终于开口:“我意已决。”
“你——”
目中几分惘,复杂地叹了一声,又复了决绝,他仰面望长天青,声音淡漠飘渺,如天边飘过的云。
“云诀罪深孽重,有负仙门,自当免去仙尊之职。身为蓬莱弟子,有心枉顾伦常辱蓬莱宗威,是为大错,不可轻饶,更应遵我宗规仙册之戒,受笞仙杖后跪上觉心坛,若能不死,今日所求请掌门师兄成全,若不幸身死,亦是云诀之命,引以为天下人之戒,必无怨言。”
长天青看着他,惊震,呆愣,一时间竟懵住了。
“云师兄!你…你…”
洛紫奔进殿内,呆看着云诀淡漠孤冷的背影,几度张口竟什么也说不出来。
殿中静了许久,“你刚刚说的是真的?”
云诀侧目望她,似惘不惘,漠然一刻,点下了头。
病缠已尽,死归将至,大劫已近。越是到了此时,他越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不能答应她成魔,更不能逼她入魔。
拒了那么多年,他只是忽然累了,想要宠她一次。
没有那两个孩子也是一样的,罪孽不假,但他将此生赔给她也罢了。
相信师父,即便和你一起错,一起万劫不复,也定不再推开你。
…
洛紫当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了,虽然知道铃丫头受了很多苦,好不容易等到了今天,但想到笞仙杖,觉心坛,洛紫还是更想哭。
自古以来,就没有人真正上过觉心坛。
蓬莱此戒是无为上仙亲口立下,只有她的弟子朝唯地尊楚天依为娶魔君之女不顾性命领受过,欲上却终究未成,以罗天上仙的修为跪死在了万棘锥魂阶上,最后仍未得偿所愿,魂飞魄散,了无生路。
后来听说那魔君之女因此而对蓬莱生恨,尤其是对无为上仙,多番诛杀不成,死在了常侍墨音清殇的一名蓬莱弟子手中。
但这些都是后话,唯一可知的便是笞仙杖直伤仙元,锥魂阶更由特殊材质取法炼成,直接伤人魂魄,纵是仙力再强,也经不住这样的刑罚。
第一百七十章 天若不鉴
更新时间2012-10-14 23:49:12 字数:2314
天下间窥不尽的命数,运转不祥。
“云师兄,天书所鉴,魔首将出,浩劫在即,此时此刻你…”
“师妹你说什么?!”长天青从高位上急步下来。
洛紫只得道:“今晨天书所预:‘魔星出世,六界倾,浩劫起。’”
长天青大震:“难道继百年初歇的天魔之危后,又将再出一魔头?!”弱败已久的魔界当真已轮到势兴之时了么?
原是千年难成的天魔之力,如今竟可这样易成?!想到什么,他眼中忽是极冷。
倒是有一人,自可不必苦修千年,要复天魔,容易得很。
风寒,凝肃。
云诀淡淡抬头:“魔星赤红,黑芒隐烁,于夜中显现已有三日。浩劫之事,我早已知了。”
洛紫震,眼瞪得老大。
长天青一时震摄,而后不由恨怒道:“明知六界大劫将临,你竟还要于此时…”
“大师兄。”云诀声敛,微寂,恍如清风有寒:“…我说过,云诀心意已决。”
天预,时命…
可信,可不信。若世间之人一意尽信入心,未成事实便也将成事实。
人之所以能成,在于相信自己所作所为,能胜时,能改命,能阻劫变。
白袍微扬,声清幽如月华空散:“云诀倾力所推,天现魔星是为预戒,所预之人…是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