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为了小师叔你死的啊…哎…
“…”益铃有些怔愣,不知何时已坐到了常坐的位子上,想着李青芳提的那个没有印象的人,心上却莫名地轻轻揪起来了,那感觉让她很不舒服,似乎心上堵了什么东西散不开来,郁郁地有点想哭。
她正拿着筷子食不知味地吃着,便听见一道清朗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青芳。”
李青芳听见唤声忙上了前去,看清来人微微曲了身:“青芳见过霁师伯,师伯有何吩咐?”
益铃听见是个师伯,便知应是自己的师兄弟,不由抬了头去看。只是入眼那一刻,分明陌生的人,却不知为何让她心下莫名一动。
“我途经人和殿,羲和长老想是有事交待于你,知道我要来这附近便嘱我让你过去一踏。”他说来有条不紊,声音沉肃中微显亲和,内敛儒俊的面上一派正然之气。
“多谢师伯传话,青芳这就去师父那儿。”
霁洛点了点头,这才发现纤食殿里的众人都不在吃饭,目光有意无意地都瞟向一处,他顺着众人的目光望过去,看见了那个既不陌生也不熟悉的绿衣少女,此刻她身上披着一件雪白的狐裘长麾,看起来颇有些明朗清丽。那忽闪的大眼,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他面上一贯沉肃自若,脚下一转径自朝她走了过去,临至面前恭谨有礼地拱手:“霁洛见过益铃师姐。”
竹筷啪啪掉到了地上,益铃腾地一声站了起来,紧张得手足无措:“你…你好!”
霁洛想是没料到她反应会这么大,有些歉意地曲身替她捡起筷子,又转而取了一副干净的过来递上:“霁洛冒昧,惊扰到师姐用膳了。”
“没…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她从他手中接过筷子,脸上好大一团可疑的红晕。“谢谢你…”
霁洛极淡地笑了笑:“师姐客气了。”
益铃抬头飞快地瞟了他两眼又极快地低了头去盯自己的脚尖,两只穿着厚厚绒毛长靴的小脚磨来磨去磨来磨去…
“霁洛不打扰师姐用膳了,风寒雪冷,师姐注意防寒。霁洛有事,先行一步。”他说完极为客气地朝她点了点头,随之再次拱了拱手,转身便走。
啊?走…走了?益铃懵懵地抬起头来,四顾去寻,却看见那裘青衫已经出了食堂,径自一步步走远了。
顿时有点失落。
一名弟子提着一个硕大的食盒到她面前恭敬奉上:“师叔祖,这是您要带走的。”
益铃回过神,忙伸手接过,笑着对那人说道:“辛苦你了,谢谢啊!”
说完这话,又忍不住朝那人走的方向张望了一眼,终是已经没了影。她小声地学云诀叹了口气,便提着食盒走出了纤食殿,如来时那般爬上了雪凤背上,拉紧麾衣缩成一个团儿回去止水峰。怎么感觉身上越发冷了呢…啊欠——
纤食殿内众人的目光便一路尾随,直至雪凤展翅而离才收了回去,而后便又如往日那般喧声哗语,议论声些起彼伏。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夜凉如水
更新时间2012-7-16 11:01:06 字数:3088
益铃裹着厚厚的雪狐裘整个人窝在宽大的云纹红杉敞椅中,虽说倦懒却也如那日言的一样,十分听话地看着面前的书册,老厚一本风俗礼秩看得她脑袋空空头晕晕,但仍坚持着不时从毛绒里伸出小手来翻它一页。
对面云诀看她如此规矩认真地翻阅着,不禁泠然问道:“铃儿,可知为师为何要你看这么多仪书。”
益铃头也不抬地答道:“知道啊,师父是在教铃儿识礼仪,知进退,慎行事,谨为人的道理。”
毕竟铃儿犯过大错嘛,师父肯定是想先把铃儿的心性教导好啊。
云诀淡寒无意的眸中隐有涟漪,却终是化为一汪深潭静如死水,他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不知过了多久,益铃感觉自己的脚又冻麻了,打了个不轻不重的喷嚏后自顾吸吸鼻子继续看书。
“时辰不早了,你用过晚膳便去睡罢。”
益铃闻言乐了,二话不说钻出狐裘大麾将午时带回来的食盒提上了云诀的案几,然后将饭菜一盘盘端了出来。“师父真体贴,铃儿正要说饿了呢。”
云诀端坐案后脸上一派面无表情,只敛声收了自己的书卷,而后对着几个碟盘施了术法。下一瞬,案上的菜肴悉数冒起了白蒙蒙的热气。
益铃费力地将自己刚刚那垫了狐裘的大木椅拖过来放好,而后乐颠颠地挪上去做着,道了句多谢师父便举箸端碗开始吃饭。
“师父,这糖醋茄子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您要不要尝一口?”
云诀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了那盘黑糊糊的茄子,翻书的动作随之一顿:
“你手中是什么?”
“师父你肯定不知道,白绫每次送我去吃饭都要我煮这个茄子给它吃它才肯载我回去。”
“这是你自己煮的?”
“嗯!白绫可喜欢吃这个了,它是铃儿小时候自创的,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那时候我娘也喜欢得紧…”
望着它,微微怔神,心上莫名划开一道细口,无声无息地浅浅疼了。
益铃本是随口一说,无意抬眸却惊见自家寒冰师父竟当真大发慈悲地施舍了目光给那盘修了几世恩福的茄子,当即便不敢怠慢,好好地夹了一筷子殷勤地送到云诀嘴边:“师父不妨尝尝,铃儿不骗你,真的很好吃!”
云诀怔了一下。
益铃举着筷子举了半天,心道师父冷脾气上来估计又不会理睬自己了,正待收回手自个儿吃了,便见云诀动了动,竟当真鬼使神差地微微倾身吃了自己送上去的一口茄子。
益铃惊讶地盯着自己的筷子看了半天,而后牙和眼一起亮了起来,眉儿弯弯一脸幸福地眯眼笑成了一条缝儿…筷子砸巴着又进了自己的嘴。
云诀回了神,看见益铃满脸无赖春风地盯着自己…
脸上颇为不自然地僵了一瞬热了一瞬,下一刻又马上冷如地窖寒冰,他倏地站起身来,极冷地斥道:“吃完自己收拾了就去睡觉,不许贪玩任性。”
他的贪玩任性,想必指的是益铃午后在琳琅阁里大肆翻箱倒柜打碎了一地美玉琉璃。
益铃笑嘻嘻地看着自家师父甩袖而去,直至出了书房才收回视线,端了碗,继续吃饭。
…
晚上,白雪纷飞,皓月当空。
益铃在垫满棉羽的软榻上翻来覆去好几个轮回,终于还是认命地抓起狐裘裹在身上去了茅房,回来的时候脚步有点虚,她抱着肚子哎声叹气地摸回房间,嘴巴里不住地小声咕呶:“难怪这两天特别怕冷…这小日子来的真不是时候…还好洛姐姐都给我备妥了…”
凭着窗外盈盈亮亮的白雪透进屋内的些许微光益铃脚步虚无地摸到床榻,触手一凉,益铃一惊:“我软软的被子呢?”
面前白影一晃,一股寒气在面前扫过,云诀的声音在不明不暗的房间里冰冷响起:“你虽是我的弟子但男女有别,这般深夜闯进我的寝室来成何体统!”
她向来悄无声息,若不是方才推门进来有了声响便连云诀也难以察觉,如不有意寻她他哪里会刻意去探查她腕上银铃灵息?
益铃听见他的声音便知是自己摸错了门,可现下又冷又疼,实在没有力气再去摸一道门,便可怜兮兮地拉过云诀榻上唯一的锦被垫着坐下:“铃儿不小心进错房了,师父的榻上又冷又硬铃儿也不想睡它…”她打了个喷嚏后有气无力地抬眼看微光里的那道白影:“铃儿没有力气,师父送铃儿回去…”
“不许胡闹!自己回去!”
益铃抱着肚子缩进成个球儿赖着锦被:“不要…师父抱铃儿回去…”
云诀的声音顿时寒彻:“你真当为师舍不得罚你是不是!”
益铃听出来了他话里的怒气,思量着自己是不是玩得太过了…再费力地抬头去看,发现隐隐约约自家师父的脸比冰渣还要冷,哎…“那铃儿自己回房去了。”
她万分纠结地离开锦被站起身慢慢磨出了门,继续踩着虚无的脚步踱回自己房间,嘴里咕囔着师父真小气…
云诀冷着脸不看她,待得终于赶走了她思绪才稍稍静了下来。纷繁复杂地看着如水凉月眉间隐隐抽了抽,心中愈加烦躁、莫名不悦。
行至榻边正待睡下却突地见了锦被上一点暗色,空气中丝丝缕缕飘出淡淡血腥味。“铃儿!”
清冷的身影大步推门而出,入了益铃房内便见那小小的人儿软在榻前攀着榻沿抱着肚子不住哼哼。
云诀一步上前将她抱起便要放进榻间,益铃却拽着他的衣襟不放,口中喊道:“等等…师父先帮铃儿把床尾的红缎子铺进被窝里…”不然明儿个还得自己洗褥子,实在累人。
云诀也不问缘由,空着的那手轻挥一下便依言垫了进去,而后轻轻将她移至软榻上,伸手为她把脉:“既是受伤了为何不说?”
也难怪云诀不明,百年前益铃虽也有此事,但从小到大有洛紫、秋雁儿、落花倾城一干女眷,她本身又因修仙身子极好,何曾让他费过心?今朝若非体弱身虚,又没洛紫在旁,也不至落得如此狼狈。
益铃倦倦懒懒地把小手缩回被窝里,用可怜兮兮的大眼瞅着云诀:“师父不要担心,铃儿没有受伤,就是小日子来了肚子有点疼…”
云诀愣了一瞬,半晌想明她的话脸上浮现一点青一点紫一点…红?他默不作声地站起身来,声音又冷了:“既是如此你自顾好好休息,为师不扰你了。”言罢头也不回就要离去。
益铃忙将他唤住:“师父…”
他听着益铃虚弱无力明显没有平日活生的声音心上不由一软:“何事。”
“铃儿冷…你给铃儿掐个暖身咒吧…”
“你不是一向觉得暖身咒没有被褥软实不喜么?”
“可铃儿盖了软实的被褥还是觉得冷…”她越发可怜巴巴地瞅着他。“师父过来坐坐,陪陪铃儿…”
听着她有气无力的声音,云诀迟疑了一瞬,终还是转了身,轻轻坐回了榻沿。掐了暖身咒,倾身为她摄好被角。
“师父…铃儿以前真的背着你成了大魔头么?铃儿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过去的事便都过去了…你勿需再多想了。”他的声音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寂与哀,淡淡地萦绕在益铃心头。
益铃眨了眨眼,一清如水的眸子里忽闪着皎如明月的光,她拉拉被褥,小心地伸出一只小手来,轻轻牵住了云诀如冰如玉的几根手指:“师父…铃儿不听话变成魔头害你伤心了是不是…”
他闻声一怔,白衣不明所以地透出清冷淡寞之气,回望她单纯无念溢满自责心疼的目光,心上涟漪如水泛开,轻轻疼滞。
“师父放心,铃儿以后一定听你的话,半句都不违背。”她眨着大眼看着他,认真地说。“铃儿不会再让师父伤心了。”
他身子越发一僵,轻轻将手抽了回来,淡漠道:“为师也有错的时候…”
“错的也听,铃儿不会忤逆师父的,只要是师父的意愿无论怎样铃儿都听。”她再次握住他冰凉的手,小手里满满都是暖意。见他望着自己一瞬间竟怔愣失神,便当即弯了眉眼,满心信任地对他咧嘴笑开。
下瞬云诀全身一震,倏地抽回手,脸上略显苍白又冷了下去。“你好好休息,为师回房了。”说完再不多留,起身推门毫不犹豫地踏步而出。
益铃怔了怔,望着那倏忽间竟又不见的白影轻轻地蹙起了小眉头,不满道:“师父怎么又跑了…”她嘀咕着把手又缩进被窝,点点头感慨:“师父的手果然比冰还冷,呆会怕又要肚子疼了…”
风吹雪冷,夜凉如水。
千般苦楚受尽,劫难成灰,血色的尽头,梦自成魇。幻梦里依稀眉目化茧自缚,醉问天地谁又能断尽谶言?
白衣寒,月光昧。
(从今儿个开始小翼会努力在每天11:30之前送上更文,一般如此,会左会右,若是实在卡文还请担待~~~另外不要忘记评论哦,小翼会根据评论来调整情节和暧昧指数!!嘻嘻……)
第一百一十三章 晓天剑琴
更新时间2012-7-17 12:51:43 字数:2632
“大师兄!大师兄!”一身蓝衣的少女追上前边肃立的青衫后又自顾点点头道:“宁师兄这一回来今后就得改口了,该叫你二师兄才对了!”
青衫不动,面色无常地看向她:“月师妹找我何事?”
蓝衣女子不甚在意,随口回了:“没什么大事,只是师父早上将我与师姐叫过去训话,要派我们中的一个去止水峰上照顾那个天魔师姐,我没有兴趣,琴师姐便应下了。”她转了转晶亮的眸子又道:“只是据闻进了止水峰能见上一见那至今未曾蒙面的仙尊师叔,想来还是有些可惜…”
“月师妹想见仙尊?”霁洛看着她微露亲和:“若是如此也不必太过介怀,十二月将至,今年我蓬莱收徒之大式亦将开始,听师父言多次示意之下仙尊终于应下会来看看,到时我等便有机会一瞻仙尊之风采了。”
“师兄是说今年的入门之式仙尊会来?”蓝衣少女既欣喜又诧异,不由疑道:“难道仙尊打算再收徒弟?”
“怕是不会,仙尊百年前就说过不会再收徒了。”
“当真说过?”
“我听师父提过,应不会有假。”
“那仙尊师叔不是只有那天魔师姐一个徒弟?”蓝衣少女皱了皱眉又转而道:“这个叫益铃的师姐当初又是与魔相恋又是引起仙魔之战的,自己还成了开天以来唯一的女天魔…当初仙尊怎么会收这样的人做弟子呢?他老人家难道一点都不曾看出此子的魔向之兆么?”
“益铃师姐天生身俱仙魔两气,难测命途,天下无人能窥其变数…便是仙尊也不例外。”
“什么人能超脱六界之外不受神仙指引呢。”
霁洛闻言若有所思地看向远处:这样的存在也不是没有…比如,神?
蓝衣少女只当他答不出来,也不追缠,自顾欢笑道:“若是今年的入门之式仙尊当真会来的话,那我届时一定要把仙尊的样貌描下来带回去让我母皇看看,她总也说要见上一见这传闻中冷心无情的仙门之尊…”
霁洛不禁有些失笑:“这话听来竟似你母皇与仙尊有仇一般…”
月晓天看见他笑也当即笑得更欢:“这我倒不清楚了,改日回去探望父亲与母皇我再好好问问!”
霁洛敛住笑意恢复肃淡模样,只看着她向她微微点了点头。
绝丽无双的蓝衣少女再次笑得更加欢喜。
…
长天青亲自领着梅剑琴进了止水峰,看得峰上四野中本广布的阵法悉数被云诀撤了个干净不由诧异,后转而想到那丫头如今失尽仙力前事尽忘若误入阵中多半凶险便也明了云诀的用意。除了叹息之外多多少少也有些无奈和微愠。
便是这般生事多故,云师弟对这丫头竟还一如昔日那般疼护得紧!
他又恨又郁地大叹口气,传音一声便领着梅剑琴自顾入了殿内,穿过大殿进了幻天院,果然毫不意外地看见院内上古遗存的四季迷幻小阵都被云诀解了。他也不多说,哼了一声甩袖一下,便大踏步入了书房。
益铃咬着笔杆伏在案上不知在画什么,听见声音抬头望见来人忙从垫了好几层绒褥的敞椅中跳下来,规规矩矩地给长天青见礼:“益铃见过大师伯!”
长天青也不说话,打量了她身上雪白的狐裘一眼,哼了一声便当作应了。
千年雪狐长麾,防寒养骨,他必是眼都不眨的。
“琴儿,还不见过仙尊。”
后面那傻忤在原地双目惊直的女子听见长天青这一声冷斥蓦然惊醒,吓得脸色一白忙跪了下去:“弟…弟子梅剑琴拜见仙尊!”
云诀极淡地点了下头,眸子转向正殷勤地给长天青搬椅子的益铃身上,眉头不易察觉地轻蹙,冷声训斥:“你身子不适,退下吧。”
益铃咧嘴笑:“没事没事,大师伯难得来一踏,益铃可不能失了礼数!”
后面还跪着的女子这才注意到面前绿衣雪麾的少女,自觉失仪忙又向她见礼:“梅剑琴见过益铃师姐。”
益铃嘻嘻笑开,忙小跑过去将她扶起:“不用这么客气啦,这么冷的天你快起来吧!”
女子心下一怔,看着益铃的赤子心貌不觉微惊,却也一时暖心,忙浅笑着起了身来:“多谢师姐。”
雪纷悠而下,云诀面如冰雪地看向益铃,缓缓道:“院内已辟了一间厨房出来,这几日她便留在峰上照顾你,你领她下去吧。”
益铃见着她亲切,正想跟她说说话,听云诀这样说当即便行礼退下:“是,师父!”
梅剑琴也不敢怠慢,忙跟着行礼:“弟子告退!”
长天青看着两人退出书房,又看了一眼方才益铃所呆的敞椅,才转向云诀道:“云师弟,此次入门之式你当真不打算再择几个弟子收下么?悉心教导一番即便不成大仙,只要入不得魔便也是好的。”
云诀抬眸看了他一眼,好半晌,缓缓道:“近来山内事多,师兄劳苦了。”
长天青闻言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便当我不曾提过就是了。”
云诀不说话,长天青又道:“近来你仙体愈善想是不日便能出得病缠初期了吧。”
云诀淡淡点头:“探过元神,确是如此。”
长天青脸上不由露了笑意,不无感慨道:“此子当真是你的心病,她出得冰牢你便也散去了病郁之气,若能尽早出得病缠自是再好不过。说起来这百年来难得无郁无扰,虽说仙门不重年月,这个岁尾也当自庆一番。”
云诀淡漠地点了头:“仙门无事,自是好的。”
长天青似想到什么又道:“妖殿虽说又有了那碧蛇姬但势力毕竟比不过魔界魔宫,他们不曾出来滋事倒也正常,只不过赤月魔宫众子重视这丫头入心入肺的,怎么也未来我蓬莱闹事夺人?”
“魔夕身死,苍冥功失,千白为魔界之将多是他在榷定魔宫事宜,此子诡绝,应明白若无群首即便来了也必无功而返,况且铃儿是轻罪免责回了蓬莱,他们也当能安分忍下。”
“留得那丫头能如此不动干戈也好…只不过,那鬼王苍冥如今也是魔界之首,他年过千余,原本的功力是在我之上的。你那冰卦封天当真能一直封住他的功力?可有解法?若是…”
云诀打断了他的话:“冰卦封天是我玄清诀中九层一式的杀隐大招,即是用我玄清诀的全部功力连体锁封苍冥九层功力,不会有半点误处,师兄自可放心。”
得了他这话,长天青自然不会再疑,松了口气点点头道:“如此甚好…”转而又道:“十二月将至师妹必会赶在入门之式那日回来,届时你过去了便能省得没了离师弟之下仅我和师妹在位看着寒薄。”
云诀点头:“我知道了。”
“五位长老议事都说这地尊之位不宜久空,你有何看法?”
云诀思略一瞬,道:“最宜的自然是由五长老中择出一位继下,再择弟子将空出的长老之位补上。”
“我也是这么想的…五位长老都是师叔伯的弟子,自来亲近无隙,推择出一位倒不难,只是现下蓬莱弟子中能继下长老之位胜任而服众的弟子却不多。”
云诀淡然:“辞剑、少仙、雁儿三人都已年过百岁得道升仙,虽还未至上仙却也近了。论资质与修为都应能服众。”
长天青点头,却又索眉道:“我本想来觉得辞剑最是合适,处事稳重,内敛有度。只不过他已有家室置于山外,曾言要走近日却又不再提起,我因而举棋不定。”
“既是如此,不若问过了再行决定。”
“也只能如此了。”长天青思略着应下,再与云诀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便扬了袍子起身,传音叮嘱梅剑琴知礼识数好生待下,便就御剑下了止水峰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 寒鸟惊枝
更新时间2012-7-18 13:05:47 字数:2300
“什么?!”
益铃刹时惊住,脸上显而易见的不乐意不畅快不高兴…蹭蹭地往上涨,她脑中一热,二话不说抓起雪麾便往书房冲。
“唉师姐!益铃师姐!”梅剑琴看见益铃气势汹汹地奔出门去忙要惊呼,吓得脸色发白直追过去。
“此事剑琴只是听下边弟子议论并不知内情,再说我们作为弟子怎可左右师尊的决定…师姐莫不要越了矩才好…”
“哼!”益铃重重地哼了一声,不依地跺脚,顿了一瞬却还是一下子冲进了书房。
梅剑琴眼看拦她不住只得亦步亦趋地紧跟上去,忧心难耐之下面色越来越白。
云诀觉了陌生气息,抬了头在案后静待,看见益铃一马当先冲着进了书房有些微怔,转而又冷若冰霜:“有什么事?”
后面跟着的那女弟子见云诀脸色不善早已吓得冷汗直流,不住地扯着益铃的衣角小声警醒:“师姐…益铃师姐…此不妥…太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