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铃接下放入银铃中,心中不由一暖,她咧嘴笑出两颗小虎牙:“师父不用担心,铃儿也不会让师父丢脸的!”
云诀望她不语,她为何不能寻常一些?自己连她何时渡劫都算不出,又如何能完全放下心来…
“但师父可一定把墨凰拦住啊,我可不想带它去!”益铃望着他嘟嘴道。
云诀心中一笑,望着她难掩宠溺之意:“为师定让它睡到铃儿回来。若是铃儿不回它便不醒,如此可好?”
可怜的墨凰…
益铃心里一乐,重重点头:“嗯!那师父也好好照顾自己,莫让铃儿挂心了!”
云诀未言,只是轻柔望她。
益铃呆了一瞬,心跳一乱,忙低了头:“那…那铃儿下峰去了。”
“好。”他终还是为她再结了个金仙印。
看她绿影翩离,云诀忽一怔,恍然间竟似诀别…
望清风阵阵,冥冥注定,道是上天给不了他们纯粹与简单…是什么,悄然改变?
岐路已开,秋叶落尽,冬日终要来…是人为还是天定,谁又知道?

第四十七章 青城会故
更新时间2012-2-17 19:51:33 字数:2926

 一下止水峰到正山,便见了离少仙与日落在正殿内相峙着,离少仙如常娆笑,日落一如既日的冷肆。他一见益铃便瞬间逼来,张狂霸道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如何?你现在知道‘喜欢’是何意了么?”
益铃一震,忽觉有气难出,静了一年的心竟被他一句话就挑乱了,他为何要这样逼自己?明明不是,明明不是的!
眸中水气一凝,脸上一白一青,煞气便透骨而出。她含泪怒瞪着他。
“哈哈哈,竟知道生气了,这煞气又厉害了几层,此间魔气我甚是喜欢!”日落竟似丝毫不以为惧,竟一步不退。
益铃心头纷乱隐痛,虽气他,但亦不想伤他,忙收了煞气,一个花开绕枝便挣开了他的手:“日落师兄,益铃不懂你所说的‘喜欢’,永远也不会懂的。”
殿前长天青正领着清渡、宁辞剑、落花倾城走进。刚至便闻了益铃的话。
长天青严厉地看向日落:“不准纠缠仙尊之徙,日落。”
日落一声冷哼,竟睨了长天青一眼,离少仙忙上前把他拉开,对长天青笑道:“他只是对小师妹有些好感,并未纠缠,掌门师伯自可放心吧。”
长天青一想,自己也不能多言,以免让人起疑。便点了点头上了高位。
清渡见日落犹自冷冷盯着益铃便走到她身侧无声地挡住了他的视线,微微笑道:“小师妹不用怕,师兄自会护你。”
益铃对清渡笑得单纯:“谢谢清渡师兄。”说完看见秋雁儿正进殿来,她立即对她一笑,可她却一时未见双眼只盯在离少仙身上久久难移。不由把视线转向了数年未见的落花倾城,她越发地倾城美貌…心里正对她多年前对自己忽然的冷淡有些迷惑不解和不安,就见她冷冷扫来一眼,益铃只觉脸上一疆。竟有几分惶惧,她是不是做错过什么?
宁辞剑只在一旁默默看着。秋雁儿这才看到益铃,似乎想来打个招呼,但走了一步眼中忽一空,落入了宁辞剑眼中。她自顾摇头,有几分神恍。
“本尊已言明你们六人代表蓬莱去青城参加婚宴,现下让仙尊之徙代表仙尊与你们同去。”长天青威严地看着众人:“婚礼贺品俱已交给清渡,你们凡事以他为首,不可失礼。”
殿下几人都是屈身:“谨尊掌门天尊之命。”
长天青一挥手:“你们即刻起程吧。”
“是!”
六人御剑而出,益铃站在白绫宽大的羽背上任其翱翔竟比他们任何一个都快了几分。她不由惊叹:“原来白绫可以飞得这么快呀…”
“真是大惊小怪!”小若哼哼:“它可是神鸟,要是运上神力的话一日千里都不会是问题。”
益铃受教地点头,却也不由暗想:可也因为它太高傲,除了师父和额外关照的自己谁都不让驾,不然带着师兄师姐们或许她还可以早点回去师父身边。
婚礼在即几人出得晚,此下都心无旁鹜地御剑飞着。只有益铃与他们并排着穿风过云,心下却闲着,她忍不住坐下了,静静望着几人。
忽见临冲出蓬莱护山结界,秋雁儿眼中妖气一闪而过。益铃一震,刚刚那…是自己眼花了么?又见另一人也皱眉看了一眼秋雁儿,却是不太相熟的宁师兄。正待细察,瞥见了日落冷冷睨着自己的双眼,心中竟禁不住地又升起一阵害怕,他,为什么能一直让自己怀着一丝恐惧呢。
总算看见清渡温和的笑缓过了神。益铃忙对他眯眼一笑,绿衣轻翻,清新可人。清渡竟微微一怔红了颊,禁不住撇过了脸去。
益铃忽觉射在身上的冰冷视线又冷了几分,竟分不清是来自日落还是一直默默飞在日落一侧的落花倾城。
可她除了无力叹气也没有其它办法。
十几日后,益铃眼见青城山在即,不由露出笑脸。真好,又可以见到那个英姿不凡的烈师叔了。而且据大师伯说娶她的还是师父的故友,那肯定也是一个好人!不过之前也听说过烈师叔的儿子曾来向雁儿师姐求过亲的。益铃有点理不清了,那烈师叔不是应该已经嫁过人了么?
在清渡的带领下,七人在山门前停下了,清渡向护山结界内传音道:“蓬莱宗七名弟子,奉四位尊上之命前来贺喜!”
不久便见山门内有人来迎,那人领两名青城弟子,上前于空中接过了清渡抛下的喜帖,还未看帖便被一旁巨大华美的雪凤震慑住了,却见凤上站的只是一个少女。不由愣了愣,这才低头查了帖朗声道:“青城弟子月逐流恭迎七位远道而来!”
来人便是青城天尊大徙,首座弟子月逐流,生得丰神俊朗,颇是伟岸不凡。他将几人迎入了结界内,和众人客套一番便领七人往正殿御剑而去。
“这位便是仙尊高徙益铃姑娘了吧?”路上,他不由朗笑道。
益铃点头笑:“益铃见过月师兄。”
他一笑:“早听我二师叔说益铃姑娘灵动慧明颇得仙尊真传,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离少仙折扇轻摇笑道:“月兄可是要改口叫师母了?”
月逐流朗笑出声:“是啊,就不知仙尊他老人家什么时候能让益铃师妹也叫上一句师母?”
六月之风忽冷,雪凤上的益铃全身一震,脸上一白竟微微有点站不住脚。她强自甩了甩头:自己怎么了?为何这么不喜他的话?明明知道师父绝不会娶妻可仍觉心哀欲泣,她不是不想他一个人吗?若有人陪即便不是她又有何不好?
可指尖轻颤,心头纷乱,分明是不肯。她莫名惶恐惊惧,她,她何时开始竟生出对师父独占的私欲了?
青城仙山仙气缭绕,看得益铃忽觉萧瑟。双眼不由盯着左手腕上的银铃,怔怔出神,竟觉心间生疼。
清渡几分严肃道:“几年不见你胆子又大了几分,竟敢拿仙尊来开玩笑了。”
月逐流当即抬手陪罪:“清渡师兄说得是,是逐流失言,你们与仙尊同是蓬莱宗可不要怪罪啊。”
秋雁儿一路无言,此番温语道:“月师兄多虑了,只是仙尊天人之姿怕是六界无人能配得上他吧。”
清渡接口道:“常人见了仙尊俱觉遥远如隔天地之距,哪里敢生一丝半丝此番肖想,我等敬畏不及又怎么敢出言亵渎仙尊?”
众人一听不由心下赞同都不再言。
过了片刻,月逐流回头便道:“到了。”他首先跳下飞剑,道:“喜宴已经摆开,稍后亲仪礼事便开始。各位在席间先喝杯水酒,到了时辰便会有人来请众位去正堂观礼。”他说完向众人一拱手便转身忙开了。
五人在清渡的一声指示下围坐一桌,清渡看日落提了壶酒自顾不见了踪影不由隐忧,可他毕竟是为几人之首不能只盯着他和益铃。只得耐住性子坐下,想他也不敢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
“首座师兄,我有几个故友也来了,容雁儿去打个招呼。”秋雁儿温婉地对清渡清浅一笑道。
清渡自然点头。
秋雁儿离席而去,宁辞剑略一沉眉便寻了个借口跟过去看了看,见她真在与人攀谈也便放下了心回了席。
未见正与人说话的秋雁儿忽回头看了一眼正在调笑落花倾城的离少仙,面上一阴,眸中立时便空洞了,她转脚,无声无息地去了另一处。
益铃被人领着去安置灵兽白绫,心中微乱也未注意四周众人惊诧的目光,更未听清他们私下的惊叹感慨与敬意。
益铃抚了抚白绫的凤羽,正待转身回席,一根枝桠落下砸在了她头上,她抬头往上。远处一人斜靠一枝上,似乎正在喝酒,但她感觉他正望着自己。心里一暖传的是个善意,益铃微一偏头,难道是清渡师兄?
想罢飞身而去,落在了那大树另一枝上一看,竟是日落,心里一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铃里小若只叫嚣着让她远离这个瘟神,但她是师妹怎么能这么没有礼貌…迟疑了一瞬,她仍是小声道:“日…日落师兄…”她微一欠身后就急急想离去,日落从头至尾睨着她,见她要走,扬手就将她带了回来。
怎会这样?她刚刚觉察的明明是暖意,应是善意才对呀。
“你自己坐下我就不来硬的。”他一边喝酒一边冷道。
益铃咽了咽口水,识趣地在他手指的地方坐下,与他并肩在一枝上。
“日…日落师兄…”
“我自顾入蓬莱已经整整九年…原以为仅是舍不了难得的宝贝,时至近日才明白…竟原来…”他面上有一丝酒气,双眼却烁亮无比直直盯着益铃。“蠢丫头…你知道我是谁吗?”

第四十八章 明情咽泪
更新时间2012-2-18 19:39:22 字数:3160

 益铃浑身一个惊颤,心里乱得掀了锅,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怕他了,这个称呼她打死也忘不掉啊!“你…你你…怎么可能进得了蓬莱呢?!”
他仰头将酒一口喝尽,从头上拔下了一根墨玉簪:“因为有它。”
益铃伸手一触大惊:“神器?!”它的神能是…难怪他能藏身蓬莱不为人所觉…
他一笑,长发随风散扬,桃花眼微微上挑,竟比离少仙更媚更美了三分,小若整个石化在了铃里。
益铃也是一阵惊艳,嘴巴愣愣地半张着。
他却马上收了脸上笑意:“不要对着现在的我发花痴,我自见你后就没有恢复过本貌,我是魔,又怎么会是个凡人的样子。”他将墨玉簪又别回发上:“它一离我身,我身上的邪魔煞气便难掩住。”
益铃心里一下子乱了。她该怎么办?他是魔君她怎么能放任他留在蓬莱…她忽然想到什么道:“你…之前有没有害过我?”
他冷笑:“害过你又如何?你怎么不说你对我下毒,利用我的信任去救那个洛紫!更可恶的是就这样一走了之!”
益铃脸上一阵愧红:“对不起…那…那也是你推我入海的吗?”
他一沉眉:“这我不曾做过。”
益铃一愣:“不是你?那还有谁要害我?”
他嗤:“得罪了谁都不知道,你怎的还是这么蠢?”
“嗯…”小若不住地点头,这点它是极其认同的…哎呀,它怎么能认同一个邪魔的话呢!
他变戏法一样又变出一坛酒,撕开封口就喝了起来,喝了几口他偏头紧紧地盯着益铃:“你可喜欢我?”
益铃一下子呆住了,半晌她低下了头:“我…真的不懂‘喜欢’,也不想懂它。”
“本君教你怎么样?”他自负地看着她。
益铃眼中惊慌一闪而过,她不住地摇头:“不…我不想学,不想懂。”
他眸中寒了:“你根本不是不懂,而是心里已经有人了是不是!”
他质问的语气让益铃心里一颤,小脸更加惊恐:“没有,没有…我没有‘喜欢’谁…真的没有…”她竟禁不住哭道,心里疼如惊涛拍岸。
爱上谁,让她如此害怕…心里陡然一惊,云诀?!他冷冷看她:“你要知你处的可是仙门,乱伦一类的事他们绝不会睁眼闭眼…”
泪凝在脸上,小脸兀白如纸,她连哭,都忘了。忽然间一阵天昏地暗,心哀如死,她好累,真的好累,一次次地硬埋进心底,一次次被人有意无意的挖出…
她虽单纯却也不笨啊,终是长睫轻颤,滚泪如落珠。
“天地运行有其规律,六界各灵有其戒律,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有其规则,如阴阳五行,如纲道伦常,这些都是天道的内容。不可违逆。”
“蓦然惊醒,却早已深陷泥潭无法自拔。族长,您若是还未泥足深陷便早日抽身吧。”
“无论你爱上谁。”白莲轻叹:“都不要爱上他。”
“他心怀苍生六界,却也是九天之下最无情的仙。不是我们能爱的,而你,更爱不起。”
“你要知你处的可是仙门,乱伦一类的事他们绝不会睁眼闭眼…”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人之一生,小错尚可纠,大错则无生。因而切不可犯下大错。”
为何一心要伴他?原来,从一开始,她就已经在错了。师父的一言一行让她心牵,师父的冷心空寂让她心疼…而师父,绝不会原谅自己这般…无耻的心思…竟和其它接触过师父的姐姐们一样,生出了肖想之心…自己如此龌龊的,竟对他生了情,她还有什么面目回到他身边,伴在他身旁?
她为什么,会犯下这样的弥天大错…
繁枝盛,风中乱,泪轻滑,溅尘埃。一切再难驳…
她比之于默认更明白不过的神情让他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下,空篌难响,一曲无音。他不言不语地提壶而灌。
早看出她对清渡仅是兄妹之情,却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蠢!云诀的无情六界皆知,他再宠她再疼她,她也不过是他的徙弟,他那般高不可侵,一旦知道自己的徙弟对自己生了情,只会决绝断她的念,绝不可能再有一丝怜惜…看她脸上的痛色就知道她再清楚不过,竟还执迷不悟、死不悔改!
“…破铃,别听他胡说,你自己的事你最清楚了,你那么听仙尊的话,我知道你只是把仙尊当爹爹了!”
已经十七岁了,又怎么会分不清?她的敏感聪慧,早已隐隐觉晓,只是潜意识里太清楚自己承受不起这青涩稚嫩的感情所带来的后果,因而一再反驳抑制,只认为只要它不成形自己仍然懵懂,就可以平平静静、问心无愧地陪伴在他身边。
结果,繁华烬,美梦碎,凭残空影,羽化成形,空现多年痴景,一梦相思愧泪无尽,她终是负了他谆谆教诲、一番怜爱,一步步,走入了歧路…
水光氤氲中他将酒坛递来。
泪难断,空自流,益铃轻轻伸手,缓缓将它抬起喝了一口。一股热气从腹中直窜而上,瞬间红了她的双颊,浊了她的双眼,脑中熏熏然却还比不上看师父一眼来得醉人。
“一生相伴,绝不食言…”硬逼自己仰头又喝了一口酒:昔言仍记,她却已然不知要用什么样的心去履行了。
她垂泪再喝一口,忽觉醉过之后,心反更坚。放逐情丝,寻回迷失方向,何苦白费思量,人在身旁,不用迷茫,从此埋心,她用为徙一生守他,报他一番呵护,这样可好?
心虽又静,却已是翻天作地,咽泪于心。
她身子一晃倒向他怀中,突然很想就这样醉倒,永远别再醒来。更不用明了,那错得荒唐的情愫…只像以前那般心如明镜的陪他多好,从今以后,她虽仍陪在他身旁,却要费心欺瞒、再难心怀坦荡,如何能不苦,如何能不愧?
她知道不该,可她还想陪伴他,一直陪下去,不负当年苍生崖上自己的誓言。有多久,她便会陪他多久,说好了,再不让他一个人了…
最后一滴茫然的泪流尽,她咬着心中执念,终于醉倒在他怀中。
日落一手往后伸去,紧紧环住她的腰,抬眼冷望远处云霞,如独树出林,俯视风云,既媚又冷。
蠢丫头,唯有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逆我,当初逆我的言,今番逆我的情!他将酒坛狠狠砸向地面,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摔碎的,又何止是心内太多的不甘。

彩花飘撒,喜气飞扬。
眉如春黛,眸如秋水,赤带飘风,一身鲜红嫁衣,五色环佩光彩流连。神态大方,英飒无娇气。
益铃在众多宾客中娇憨新奇地望着芳容烈,她一侧的男子一派儒雅,一身红袍倒也出奇顺眼。不愧是师父的朋友,一看就知道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清渡走到她身侧,望着她苍白的脸色有些不安:“小师妹,你没事吧?”眼睛这么红…方才就见她和日落一起回席:“日落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益铃抬头对他单纯一笑,如花开荼靡忽颓,无尽哀伤化入清风里流连难散。
日落双手环胸立在她另一侧冷冷开口:“是她太蠢,偏要欺她自己。”
“臭日落…不,臭魔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故意来搅乱破铃!”小若在铃里气势汹汹地吼。看吧,你别想再回蓬莱了,就算你好心喂破铃吃了醒酒丹也别想回去了,破铃即便不说我小若也一定把你这魔头抖出来!以后老死不见才最好!
众人观完交拜礼都退回了席间,天尊横萧亲自携芳容烈前来敬酒,四下众人也有尊字号的上仙在场,都是几番道喜几番取笑,席间融洽非凡。
“清渡师兄,烈师叔原来的夫君是不是不在了?”益铃看着不远处喜气洋溢、眉目开怀的新婚夫妻不由轻声问道。
清渡始终看着益铃的一言一笑:“烈师叔原来的夫君也是仙尊的故友,听说还是挚友,当年力推仙尊为仙盟之首,最后战死于仙魔之战中。”
“就是三百年前的仙魔大战?”
“嗯,据闻是在神器‘弱水之铃’的神力下魂飞魄散的。”
“什么?!”小若惊呼:“弱水之铃?!”那岂不是…难道这跟破铃突然升出要来人间的这丝顽念有关?
“小若你咋呼什么呀,吓了我一跳…”益铃不满。
小若撇嘴:“没啥。”
“这酒不错。”益铃另一边日落突然道。
一直无言,此番席上突然开口众人都不免看向了他,落花倾城一怔,伸手去尝了尝眼前的酒杯。
“明明只是普通的落心酒啊。”离少仙放下酒杯,略略不解道。
日落一声冷嗤:“离少仙,我可没让你去喝…这酒里加了点特别的东西倒是合了我的味。”
“落心酒?”益铃茫然。
“仙门喜事向来是用落心酒来宴客,其中之意便是‘落地生根,心有归处。’”清渡悉心解释道。
益铃点了点头,心有归处啊,真好…她的心也有了,虽然永世都不能像他们一样终成眷属,但她已知足,能伴在他身边,她便是世间最最幸福的人…忽然听见一阵肃然的钟声。还未意识到什么就见席间众仙竟都大惊起身,清渡也一脸严肃地急站了起来。

第四十九章 妖犯青城
更新时间2012-2-19 11:28:37 字数:3189

 益铃有些疑惑,不解地看着众人。
却听宁辞剑凛声道:“示警钟声大鸣,定是出事了。”
果不其然,一名青城弟子匆匆御剑而来,跪倒在一身红袍的横萧面前:“掌门天尊!山门外四妖宗领众多妖兵来犯,足足有一万人之多!”
“什么?!”四下仙人不由大惊,“那几位妖宗怎么会突然来犯?!”
横萧一皱眉,但也马上安抚众仙道:“我们青城虽不比蓬莱,但结界也不弱,谅他们一时也攻不进来,本尊马上派信向临近仙宗求援。”
“真是气煞人也!竟在横萧天尊大喜之日来扰,这些邪妖当真是视我们仙门无人了么!”不少仙人群情激愤,开口大骂。
又来一位青城弟子,他从剑上跳下便道:“掌门天尊!那为首四妖叫嚣说…”
“说什么?”
“…说交出仙尊之徙,便留众仙一个全尸。”
“这群妖人竟如此狂妄!”众人又惊又怒,冲着仙尊高徙而来,那针对之人是谁也就一清二楚了。“卑鄙!竟想拿仙尊之徙来要挟仙尊!我们岂能容他们得逞!”
益铃一愣,没想到他们会是冲着自己来的。
清渡无言地将手放到益铃肩上,定然道:“小铃放心,不会有事的。”
却是下一刻,众人突觉头顶一阵妖云密布,那青城的护山结界竟在妖力中现了形,风中摇晃颤抖不止,一道神光劈上,结界更加摇摇,如同破败房舍,竟是一副即将倾覆的样子!
众仙大惊,即便知道他们有神器阴阳天令剑相助,但每一宗的结界都曾让仙尊加固,也不该如此不堪一击呀!
却见青城几位上仙同时身体一抖竟似毫无防护之力一般,被一股力量反噬吐血瘫倒在地昏迷不醒!
他们都是参与布下结界的青城仙人,定是受了结界之力反噬冲击,竟全是一副丝毫未用力去相抗的样子?…天尊横萧与地尊芳容烈心中一凛,忙行气欲防,却发现真气竟一丝难聚,两人大惊:“我们竟失了仙力!”难怪结界如此薄弱,原是布置结界的人全都失了仙力!在那边撑着结界的竟只是仙尊先前加固时输入的那一点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