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由余不怒反笑:“那依尔之间当如何?楚公子旅那厮狡诈多端,自那日入城后便未在有任何动静,就连探子也无法入城探知。如今我等连敌情都尚未探知,难道便要盲目出兵攻打与他?”
被他这样一说,那毛脸大汉懊恼的看了其余几人道:“将士们自西陲之地而来,本就水土不服者甚多,如今这炎热之季,蚊虫也多矣,近日来就连病倒的将士也越来越多,这样下去,大军危矣啊!”
此话一出,众人脸上的忧色更甚,另一名副将便也叉手道:“大将军,阳伯将军此言有理啊,若是我等长期这般与其对持,却止步不攻,常此下去,粮草也危矣啊!”
就在众人嗡声之际,一名士兵突然形色慌张的跑了进来,冲着众人叉手道:“禀告诸位将军,军内许些将士用完晚食之后,突然呕吐不止,如今此事已传至军内,将士们已人心慌乱了起来。”
“什么?”那名唤伯阳的毛脸大汉突然站了起来,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士兵,“可方才我巡视之时还并未见此事啊!”
那士兵摇了摇头,“我等也不知是何故,现在军内巫医也皆忙乱不堪为将士们看诊。”
抿了抿唇,由余沉声道:“尔是说将士们是在用完晚食之后才出现此状?”
此话一出,众人皆纷纷止了言语,一脸凝重的看向那士兵。
士兵摸了摸额头的汗水,道:“喏。”
‘哗’地一声,只见由余将搁放在几上的宝剑跨在腰间站了起来,沉声道:“尔且速速领路!”
知他这是要去察视军情,那士兵连忙点头应道,转身为众人领路。
一路行去,所观之处,不少秦兵脸色惨白的躺在草地上哼唧着,也有人三五成群的一脸惶色的讨论着什么。
由余行至一顿蹲身为士兵看诊的巫医身畔,道:“如何?”
见是他,那巫医正欲起身行礼却被他拦了下来,当下那巫医脸色凝重道:“似是中了暑毒无疑!”
“暑毒?”由余皱眉道:“何时可愈?”
巫医摇了摇头,道:“此毒颇为凶猛,若是好生调养,则可恢复。若反之,则危矣呀!”
这话使得几人脸色一变,性子急躁的伯阳真正欲出声却被身畔一人拉住了。
由余直起身子,扫了扫周围,尔后冷声道:“传令下去,将众患者分开安置,由巫医诊治。着大军加严戒备巡逻,若有人胆敢造生事端,杀无赦!”
“喏!”一名副将领命而去。
由余回头看了其他几人一眼道:“尔等也当多加巡视大军!”
“然。”几人齐齐叉手应道。
点了点头,由余接过士兵牵来的骏马翻身策马离开军营。
暑毒?
他才不信,他只信事出必有因。
此时皓月当空,一池蓝色的湖水在月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
翻身下马,行至湖边,不少鸟禽因此展翅惊飞。
由余蹙了蹙眉,看样子,这湖水并无异常。正欲离去,突然闻见‘哗’地一声响动。
回过头去,只见那本是波光微漾的湖水此刻波动更甚。
松开马缰,将手握至腰间的剑柄,轻声渡了过去,可那湖水却再无动静。
莫非是收藏点击太过惨淡,让小白娘亲失去了更文的兴趣,故而才这般逗弄于他,框他来了此处,却又让他毫无收获?由余摇了摇头,看来还是得多赚些鲜花撒给小白娘亲才是!


第四十七章 亵渎郑姬

莫非是鱼儿?
由余不由摇了摇头,看来是自己多疑了。
“咄,你这人怎好生怪异,半夜三更不在家歇息,跑来这荒野之处作甚?还不快速速离去!”
是一道糯糯的女子声音。
‘嗖’地一下,由余满脸诧异的循声看去。
只见那被月色笼罩的湖水里,此刻正一女子出现在湖中。那女子的大半个身子隐与湖水中,只露出白摺的肩膀和一张清秀的脸庞,长长的湿发散于水中,如同水藻缠绕在她周围。
此刻,见由余怔怔的看着自己,那女子似是不悦的皱了皱,将身子往后挪了挪,道:“你这人好生无礼,亏得生了一副人形。”
回过神来,由余却并无离开之意,而是向前走了几步,沉声道:“你这何家娇娇?怎半夜在此洗浴?”
那女子将身子往水中压了压,皱着眉头道:“你又是何人,怎半夜行此偷窥一女子洗浴?”
由余皱了皱眉,这女子好生怪异,于是,他又向前行了几步,沉声道:“你是郑人乎?”
女子歪了歪头,并未答她,只是将身子往后挪了挪。
由余正欲再向前逼去,却不料脚下一空,整个身子都载入了湖中。
他是秦人,并不懂水性。此时任他怎么挣扎,也是徒劳而已。
“呵呵。”那女子的笑声响了起来,“就知道是只旱鸭子,果然没猜错。”
困难的将手摸至腰间,却不料摸了个空,挣扎之际,宝剑早已没入水中不见了踪迹。
他费力的挣扎着,鼻中口中也皆灌入了湖水,呛着肺部一阵生疼,渐渐的,力气也越来越小,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哗哗’一声响,那女子游了过来,将由余那快要沉入湖中的身子拖住,一边冲着向湖边快步行来的几名男子道:“快速速将他拉上去,用力按住腹部,可别让他就这样淹死了。”
“喏,喏。”几名男子加快了步伐,待看清女子的装扮后,不由齐齐止了脚步,背过身去。
女子先是一愣,随即道:“无事无事,你们快些将这人拉上去,我快托不住了。”她这般说着,那边却仍是无人动弹。
女子只好摇了摇头,无奈道:“那我没入水中将他托起,你们快些过来才是。”说罢便将自己的身子没入湖水中,从下方拖住了由余的身体。
随着湖水不断的涌入鼻中耳中,她不由后悔了起来,方才藏与湖中半响,那是因为她口中含有芦苇杆可供她呼吸,可这回......
手中一轻,是由余的身体被人拉了上去。但她自己却是无力的向下滑落了下去。
“啊?郑姬!”其中一名男子一声惊呼,随即快速扑入湖边,一把将女子的一只手腕抓住。
这名男子正是剑客柳明,而那女子也正是郑月安无疑。
傍晚时分,宿与山顶的他们先是在月光的照耀下见到秦军一片混乱,随即又恢复如初,不一会儿便又见到一人骑着快马急策出营,看那身形,郑月安便猜想到那人定是秦军的将领或者是一名谋士,于是便带着他们下了山,想在半道将此人截了去,却不料被探知是由余后,郑月安便止了心思。
由余,此人本是西戎官员,后来出使秦国,见秦王贤明大度,便留在了秦国,本是居于上卿之位,此番征伐郑国,便被众人推选为将。
这人武艺高超,心思缜密,单凭他们几人,是无法将其擒获的,无奈众武士又与公子子明又宿于山洞间,使他们无法在短时间内搬得救兵,故而情急之下,郑月安才使出此计策。以自己为饵,诱敌深入。
柳明一边将郑月安慢慢的往岸上拉,一边冲旁边的剑客道:“速速去将郑姬的衣物取来。”
“喏、喏!”那剑客立马掉头往湖边的草丛中寻去,不一会儿便将郑月安的衣服取了过来。
接过那剑客递过来的披风,柳明闭着眼睛将郑月安拉了上来,尔后用披风将其裹住,这才睁开了眼,冲那名递衣物的剑客道:“速速回山洞将侍婢宽儿唤来,莫要惊动了其他人。”
“然!”那剑客叉了叉,翻山骑上由余的战马,在月色的照耀下疾奔而去。
着人拾了些干草铺在地上,又在旁边生了堆火,柳明这才将郑月安抱着放在干草上躺着,回头冲着另外几人道:“待见了公子,自当以死谢罪。”
闻言,几人脸色一暗,并不言语,转身将丢至一旁的由余捆绑了起来。
他们虽是公子旅雇佣的剑客,但多年来早已习惯了以公子旅为主的生涯。无形中也渐渐的演变成了他家臣。
而郑月安乃是公子旅的姬妾,此番柳明亵渎了她的身体,自然而然是对公子旅犯了大不敬之罪。
几人相对无言的拥在火堆旁,默默地等候着宽儿的到来。郑月安如今昏迷不醒,他们也不知道这由余该如何处置。
宽儿的到来使得几人齐齐松了口气,待看清郑月安的状态时她不由吸了口冷气,蹙眉瞪了柳明几人一眼后又将几人驱逐离开来,这才迅速地为郑月安更换了衣着。
将柳明唤来,宽儿一手托着郑月安的头,一边小心的喂着水道:“姬的身体本就不甚强健,此番还是尽早让巫医看看才是。”
柳明点了点头,将其余几人换至跟前商议了一番,这才决定先将郑月安送回山洞让巫医诊治,至于由余则先捆绑着一并带回去,待郑月安醒来再做安排。
回到山洞后,众人立马将正在调制汤药的巫医给拽了过来为郑月安诊治。
果然,巫医的诊治结果当场就将在场的诸位吓了懵了,原因并无其它,只因身体本就不甚好的郑姬在有毒的湖水中泡了将近半个时辰后,其后果便是暑毒入体,外加寒气入侵。然,这也不算什么,最让众人恐惶的便是这郑姬经此一遭,以后恐怕很难再受孕了。
宽儿当场就红了眼眶,也不再理会礼仪尊卑,当即就将众人轰出了山洞,包括公子子明与巫医俩人,无一幸免。
这个时代,在王孙后苑想要站稳跟脚的姬妾要么靠的是出身,要么凭的是子嗣。可如今,这个消息对毫无背景可依附的郑姬来说,无疑是绝了她的后路。
公子子明负手立于山涧,抬头昂望这早已泛白的天色。这郑姬看似性子要强,然则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此番出了这样的事,也不知道熊旅那厮会有如何感想。


第四十八章 歼灭秦军

失了主将的秦军,瞬间乱了军心,纵然那几名副将再怎么竭力封锁消息,却仍是在大军中传的沸沸扬扬。这一消息被宋军的探子知晓后,立马便上禀了公子旅。
郡守府里,公子旅兀自一人跪坐在大厅的主位上,一手支着下颚,眼睛扫过几上成堆的竹简蹙眉不语。这秦军好端端的怎凭白失了将领,而且那人还是由余,这让公子旅不由联想到了前段时间子明着人来报说他与郑姬一道简装从行抄道去了秦国的事情,难道他们并没有去秦国,而是暗中潜入了秦军?
轻轻扣了扣几,倘若真的是郑姬劫持了由余,那为何这几日也不见子明来信呢?莫非是出了事儿?想到这里,公子旅当即就变了脸色,沉声道:“来人!”
“公子!”候在门外的叔立马走了进来躬身叉手道。
公子旅抿了抿唇,道:“速速着人去打探郑姬与子明的下落,一有情况,立马来报!”
打探郑姬他们的下落?叔疑惑的抬眼看了看公子旅,见他一脸的沉色,心下一突,立马道:“喏!”
叔领命而去,偌大的房间瞬间又只剩下公子旅一人。揉了揉额际,想着出征前那妇人对他的恳求,心里不由烦躁了起来。
她说:“公子,待你回楚国之日,便允许乐安离开吧!”
允许她离开,呵!公子旅似是自嘲的笑了笑了,想他堂堂一国公子,居然被一妇人嫌弃了。
负手立于窗前,看着院中的那些武士们来来回回的穿梭在回廊中,公子旅那微蹙的眉头忽然舒展了开来。
这妇人,真真狡黠如狐也,差点就让她给蒙混了过去。
渡步走出房门,立即便有人迎了上来:“公子。”
点了点头,公子旅道:“传诸君立刻前来一议。”
“喏!”
见那剑客离去,公子旅便转身回了屋内, 秦军失了主帅,必定会在无奈之际率领大军前来进攻。
火辣辣的太阳毒射这众人,这使得本就暑毒深入的秦军更加恐惧了起来。
主帐内,在几位副将的再三商议下,众人最终决定将暗中派出去寻找大将军由余的部分人手召集回来,与大军共同进攻宋军。而大将军由余突然失踪的消息则由人快马加鞭上报给秦王。
这一日恰逢昏迷了几天的郑月安刚刚醒来,在强撑着身体听完探子的汇报后,她立马又向众人说出了自己的计策。在获得了公子子明的同意后,便立马有人领命前去执行。
于是接下来这一日,在几名秦兵快马加急赶回秦国的途中,突然被人迷晕更换了信件。
又过了两日,在秦军准备出兵攻打宋军的前一晚,放置粮草的大帐突然半夜燃起了大火,由于事发太过突然,而火势又太过凶猛的情况下,尽管众秦军竭力灭火,也才抢救了不到一日的口粮。
没了粮草的大军不过是个空壳罢了。就在众人秃废惶恐之际,突闻一片喧杂之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离军营不远处的树林里突然冒出了无数个火把向这边涌来,那火把源源不断的出现在树林里,又从树林里奔向众秦军的所在。
一时间秦军都不由愣住了,就在此时,不知是谁叫了句:“是、是宋军攻来了。”
当下,秦军便如同沸水一般炸开了锅。不少人开始退缩了起来,一个两个渐渐的将兵器扔至地上,转身朝没有宋军涌入的地方跑去。一时间的场面混乱,任凭秦军首领怎样叫吼都是无力阻止的。纵然是挥剑斩杀了那些企图逃跑的士兵又如何,军心已然溃散不堪。
不远处的一处山丘上,一袭黑色披风的公子旅望着那些不断从树林间涌出的火把,抿唇不语。
良久,他才将视线转向山下那溃散不堪的秦军,冷冷道:“传令下去,骑兵开路,步兵其次,给我一举将灭秦军,一个不留。”
“喏!”
瞬间,昏暗的夜空中便响起了战鼓的咚咚声和号角的呜呜声,伴随着它的还有‘哄哄’的马蹄声,抬眼望去,只见黑压压的骑兵自山丘上一涌而下。他们挥着虎牙矛,手持戟刀瞬间没入早已溃乱一团的秦军当中。
偌大的军营,眨眼间便成了人间的屠场。
暗色的夜空中看不清鲜血的颜色,只闻得浓浓的血腥气息和被滚热的鲜血喷洒脸颊的妁热感。
兵器的击撞声,马匹的嘶吼声和将士们的惨叫响彻天际。
树林里,依附在宽儿身上的郑月安闭着眼,静静的听着这一切。
良久,她拍了拍宽儿的手,低声道:“宽儿,你可怕否?”
半响,宽儿咬了咬唇,摇头道:“有姬在,婢子不怕。”
闻言,郑月安不由哑然失笑,这丫头,竟是将她当做了亲人般对待啊!
“郑姬,可是先去与旅会合否?”这时,站在她们不远处的公子子明走了过来问道。
郑月安愣了愣,扭头看了看周围的众人,道:“也可,公子便先行去与夫主会合吧。”
公子子明皱了皱眉:“姬不与我等同行?”
这妇人,莫不是想要趁机离开?
郑月安笑了笑:“诸君先行,待天明我与宽儿再行下山。”
公子子明抬眼看了下天色,也对,这样的夜色下山对一妇人来说确实多有不便。然,纵是如此,他也不会比这妇人先行一步下山,若是这妇人突有变故怎么办?
“既如此,那待天亮,再一同下山罢!”说罢,他一撩衣摆,就地坐了下去。
见他这般,郑月安也不言语,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那件事情,纵然他们隐瞒的再好,她还是从他们的言行间发现了端倪。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事已如此,她总不至于像电视里的女人那般寻死腻活吧。 虽是这般强安慰着自己,但心里却仍是忍不住一阵泛涩。倘若真的有了孩子,那大概是她在这乱世里的唯一羁绊吧。
天色泛白,战场中的打斗声也渐渐小了起来。
“姬,此时路色已清,可是要下山去否?”柳明道。
郑月安并未说话,只是示意宽儿扶了她起来,眺望了下对面的山丘。因天色的缘故,她依稀可以在众大军中辨出公子旅那厮的方位。
“可。”点了点头,看了眼仍是昏睡的由余一下,郑月安又道:“着人好生照看着由余将军,万不可怠慢与他!”
“喏。”


第四十九章 连破贾康

待一行人下了山,天色也大亮了。
纵是马蹄奔波,但与宽儿同乘一骑的郑月安此时已经完全开始昏昏欲睡了起来。
宽儿一手吃力的扶着她,一边小心的驱着马儿前进,俩人几次的摇摇欲坠使众人不由将心都提到了嗓子里。但碍于身份礼节,却也无一人敢去上前帮衬。
‘嘚嘚’的一阵马蹄声从山丘上飞奔了下来,正是公子旅无疑。
只见他行至宽儿跟前,不待众人行礼,便一把将宽儿怀中的郑月安抄了过去。
入怀的妇人轻飘至极,使他不由蹙了蹙眉。这妇人,怎消瘦成这般模样了?
低头看向怀中之人,那本就蹙着的眉头此时更甚了起来。只见那妇人脸色泛白,脸颊比分离时消瘦了一圈不止,此刻她秀眉微蹙,使得一脸的病态尽显。
腾手探了探那妇人的额头,竟是滚烫至极。扯过身后的披风将妇人裹在怀里,公子旅沉声道:“可有让巫医看诊?”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冷意,使得宽儿浑身一震,懦懦道:“然,然。”
公子旅抿了抿唇,不再言语,兀自抬眼看向那厮杀连连的战场。
野战格斗死,败马号鸣向天悲。 鸟鸠啄人肠,衔飞上挂枯树枝。 士谇涂草莽,将军空尔为。
不到半个时辰,秦军驻扎在此的六万大军便尽数围杀了个干净。
马蹄飞奔而近,郑人名和几位宋军首领各自拎着秦军副将的头颅飞奔而来,所经之处,那滴在绒草上的血珠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得妖艳至极。
“禀公子,秦军已被尽数围杀,副将伯阳等人的头颅皆在此。”一名宋将道。
“善,大善。” 公子旅点了点头。
将怀中妇人搂紧,公子旅驱马策行了几步,看着众人朗声道:“此番,秦军以二十万大军接连吞并了郑国三处城池。然,今日我宋军却是以两万人马围杀了秦军六万大军。孰强孰弱,一眼分明。半月来,我宋军先是解救了郑国弋城的破城之危,后又为其收复了此城。是以宋军之威,秦军远不及也。此番我等奉宋王之命行郑,为的便是替其驱逐秦军,收复失地。”说到这里,他扫了扫山丘上那些整装待发而还未参与今日之战的宋军,接道:“秦军既如此不堪一击,那我等又有何其惧之,不若一鼓作气,击退秦军,以震我宋**威!”
此话一出,他身畔的几位宋军首领便一扬手中秦军将领的头颅,高声道:“击退秦军,震我宋**威!击退秦军,以震我宋**威!”
他们的声音带着无比的自信与霸气,引得山丘上的宋军纷纷附和:
“击退秦军,震我宋**威!”
“击退秦军,震我宋**威!”
“……..”
响声整齐划一,一遍高过一遍,就连那些穿梭在秦军大营的宋军们也开始纷纷附和的高唱了起来。
公子旅点了点头,看向几名首领,道:“今日,我等围攻秦军之事,只怕秦人并未知晓,亦不知他们驻扎在此的六万秦军已然全军覆没。既如此,那便着人快马加鞭,将秦军诸位将领的头颅送还秦国吧,也好让秦人知晓此讯!”
“诺!”郑人名立马道:“名愿亲赴秦国,传达此讯!”
“可。”公子旅点头道。
当即,郑人名便唤来几名士兵,接过几位宋军首领手里的头颅,与众人告了别,一行人便策马离去。
“夫主,天已炎热,那些秦军尸体当立刻焚烧,不若便会引来瘟疫。”
这声音,无力至极,仿似低喃。
公子旅不由一怔,低头看去,可不就是怀中的妇人所言?
只见那妇人此时正一脸的倦意地往他怀里蹭了蹭,然后阖眼又睡了过去。
公子旅不由哑然失笑,这妇人,大概是被方才众将士们所吵,才醒来的吧。
将披风往上拉了拉,盖住那妇人脸颊。公子旅道:“传令下去,将秦军与畜马的尸体聚集一处,着大火焚烧。“
“诺!”
众人虽是不解,但却仍是领命而去。
公子旅又看向柳名几人道:“尔等速将郑姬送回弋城,令巫医仔细看诊。”说到这里,他抿了抿唇,片刻又道:“郑姬病恙,尔等,无需拘泥礼节。“
“诺。“柳明怔了怔,随即便驱马行至公子旅身侧,从他的手里将郑月安接了过去。
知晓公子旅此番是要去直接进攻贾康,思索良久的公子子明最终还是决定与公子旅一道前行。
贾康,被秦军吞并占领的三座城池之一。
半个时辰后,大军清点完毕。此番那些与秦军对战的宋军最终还是折损了六百人有余。与众人商议过后,公子旅决定带着那三万整装待发的宋军前去进攻贾康,剩余的一万多人则是退回弋城,歇息整顿,以作后援。
于是,五万大军便分成了两股,一股浩浩荡荡的随着公子旅往贾康行去,一股则带着此番大战的胜利品归返弋城。
一路上,公子子明最终还是没敢将郑月安的病状告知公子旅,而公子旅也没问之。
贾康,果然如公子旅所料那般,不易进攻。只因那些秦军皆驻扎城内,且戒备森严,就连城门之处也皆设有关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