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一看,只见那手惨白没有血色,手掌宽大,骨节突出,分明是个男人。
程十九惊叫一声,“日你娘!”
杨夕一眼就认出了这只白得诡异的手。满头冷汗抱着程十九,双脚卡在舱壁的突起上,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有力气骂人,先站住脚,别说我没告诉你,要被是被拖到雾里去,就是人家日你了!”
程十九大喝一声:“他敢?!”
先奸后杀什么,这种死法一点都不华丽!
不爆发不知道,一爆发吓一跳。
只见程十九非但不撒手,反而把另外一只手也搭上去,两手握住那惨白手掌,用力一拔!
浓雾里被她拔出来一张惨白面孔,眼下是两道狰狞血痕。
“啊呀~居然有两个小丫头~叔叔幸福得心都要碎了~”
程十九被自己拔出来的东西惊呆了。(0。0)
“杨夕…我现在把他塞回去还来得及吗?”
杨夕被程十九惊呆了(°ο°)
难道说,程玉琼事前能够不投机取巧的做到白先生的两项测试,不是因为坚持不卸的努力,而是因为天神怪力!?
艾玛,这种天赋人家也想要!
作者有话要说:虫子看大家蛮有兴趣,用木剑在墙上“戳字”的,决定给大家开个小剧场哦。
船舱里。
邓远之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上划拉。
划出一个“日”,摇摇头,又划出一个“回”,又摇摇头。
窗户猛的被人推开,落进来一个灰头土脸的东西。那东西爬起来,圆脸,独眼,小个儿。
邓远之抬手把桌上的水渍抹了,眯着眼睛:“你…”
杨夕扫一眼邓远之的桌子,飞速的说:“你那些不行,别老盯着框框使劲。墙砖是交错搭盖,任何一竖都不能跨过两块砖。”话锋一转,“程十九又再后面追杀我,你让我躲一会儿,我给你写两个。”
邓远之一脸企图杀人灭口的表情。
杨夕:“三个。”
邓远之:“…”
杨夕:“五个。”
邓远之:“成交。”
杨夕趴在桌子上,龇着小虎牙:“要不说你们这些读书多的人,就知道偏旁部首。都把脑袋读傻了。像我们这种识字少的,那看字就是图画,随随便便写一片呢。”
杨夕用手指头沾着水,在桌上先写了三个字。
“一”“二”“三”…
邓远之瞪着桌子。
杨夕挠挠脑袋,又写了三个。
“工”“亞”
邓远之默默蹲到墙角去了。随随便便写一片,好桑心…
PS:并不是有横竖都可以喔,砖墙的每两行之间是错开的,所以:土啊,中啊,井啊,日啊,这些有竖跨两行的,都不行的哟!
欢迎和我一样,“汉字强迫症”的童鞋,想到新字,哎呀人家最爱字形结构游戏了~
还有,虫子最近十分忐忑的听说,在晋江收到地雷,必须要献菊感谢T T
所以,还没有感谢过的短命君,leah君,以及投了火箭炮的大土豪cheche君,我的菊花交给你们了,请保护好它…T T
第24章 舍身取义?(补完)
稍微一动手,杨夕就知道坏菜了。
这“疤脸男”上次是仗着【万蚁锻身法】有恃无恐,留了不止一分力。
我方出尽手段,敌人掉以轻心,才堪堪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而这一次,敌人点齐人手,布下埋伏,甚至怀揣异宝。
势要把自己当成一条狗,关起来打死!
杨夕险险过了三招,就挨了两刀。一刀在胳膊上,一刀在大腿上。
大腿上一刀十分凶险,当时杨夕整个人差点被穿成了一串羊肉,多亏力大无穷的程十九姑娘及时握住了刀刃,阻挡了那么一瞬,杨夕才没有平白的矮了一截。变成一个比现在还爱的矮矬子。
而程玉琼付出的代价是,左手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右臂彻底脱臼。剑术这个本命技能打了个三折。
而杨夕,右腿上井喷一样失血,根本连停下来扎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更要命的是。
“疤脸男”这回莫名其妙的下起血本,拼命的架势好像杨夕抢了他的老婆,并且把他老婆掰成了百合,最后还始乱终弃了一样!
一边干架,一边儿不停的从身上各处放出成群结队的“蚂蚁”。
这蚂蚁战斗力不算强,然而数量极多。咬上一口虽然不疼,却血流不止。
更何况“虫子”这种东西,历来对于姑娘们来说,都是心理压力大于实际杀伤力的。(吃书虫子:好羞涩。)
连程十九这么彪的一个女汉子,哦不,是这么彪悍的一个女子,见了这群蚂蚁都面色青白,两股战战,死咬着牙才没有转身逃命。
仗着杨夕【幻丝诀】绞杀速度奇快,两人堪堪抵挡住虫子,然而回身就被长刀偷袭。程十九横剑架住长刀,浓雾里就马上射出几只寒光闪闪的飞镖。
不要忘了,浓雾里藏着“疤脸男”的同伙,可不是来当观众的。
刚被程十九一壶开水躺翻白了一个,被杨夕先发制人从浓雾里脱出来弄死一个。一群大男人,潜行跟踪,结果被两个小丫头一照面弄得一个生死不明,一个死无全尸。此时都咬着后槽牙要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娘们儿好看!
眼看着两人被逼到船尾,靠在围栏上退无可退,浓雾里时远时近传来阵阵怪笑。
疤脸男缓步走出来,做了个发言的代表。
“哎,小姑娘家家,打打杀杀多不可爱呢。把剑放下吧,让叔叔收你做个鼎炉,起码还有三四年好活,怎么样~”
他说的是“你”,没有“们”。
杨夕知道这话里必然不包括自己。她心里给“疤脸大叔”贴了个“小心眼儿”的标签,不就是杀了你一次,不爱死你别打输呀?
(被烫死的蚂蚁蛋们:太过分了…)
程十九紧靠在栏杆上,气都喘不匀,还要嘴硬:“不如叔叔给我爹做个鼎炉?我爹荤素不忌,而且不挑长相,还拿药给你养着身子不让你死,怎么样?”
杨夕瞪着程十九。
程十九一脸莫名,小声解释道:“哦,我就气气他,长成这样的,我爹还没有这么不挑。”
杨夕对整个程府的节操都绝望了。
“调戏大人,要惩罚喔~”程十九听见这句话时,那混含着血腥味道的气息已经喷在她的面颊上。程十九脊背一麻,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他该不会还吃人吧?
然而下一刻,就觉得侧颈一痛。
整个人被杨夕提着脖子在地上拖出一丈远,颈侧的血呼啦啦流下来,淋漓一地。
疤脸男舔了舔嘴唇:“你爹爹,倒是个美人儿呢。”
程十九傻眼了。
变态,她不是没见过,自己兄弟姐妹里变态就不怎么少。
可是如此“恋童”“咬人”“扮相奇葩”“男女通吃”“满身虫子”的死变态,她人生十几年可是从来没见过!
程十九捂着一脖子血,气急败坏的吼:“杨夕,你到底是从哪儿找到这么个货当仇家?!”
杨夕也想知道呢。
她在发现这死变态可能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详细的问过白先生了。【万蚁锻身法】是虫师一族的血脉功法,非直系不能练成。而虫师一族中,每一代肯吃这番痛苦的,必然都是举足轻重的稀罕物。寻常人想参观一下都难。
而眼前这一个,尚未筑基就被放出来,还成为了一个为钱卖命的亡命客。怎么想都觉得这背后有一大串凄惨悲凉的故事。
故事的情节杨夕不知道,但她知道再这么下去她和程十九都要失血而亡了。
杨夕靠在船栏上,按着越跳越快,努力把剩余不多的血液往全身输送的心脏。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静静心,静静心。
这世上没有干不赢的架,杀不死的人。不管敌人多么的狂霸吊炸天,自己多么渺小接地气。
一定有什么办法,以弱胜强,绝地逆袭。
然后,她看到了身后奔腾不息的滔滔江水。
“程玉琼,你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吧?”
程玉琼一眼看见杨夕咬牙切齿的表情,心里一突。“杨夕,你要干嘛?”
杨夕根本就没打算听她的回答。【天罗绞杀阵】——【缠字诀】发动,玲珑丝线卷起程玉琼的腰甩向船头。程玉琼飞在空中才猛然惊醒:“你混蛋!我不用救我!”
然后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她瞧不起的,看不上的,旁门左道的小丫鬟一脚登上船栏,回头露出了一个乖乖的笑容,龇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不知是笑给自己看,还是笑给敌人看。
纵身投入水流湍急的运河。转眼被水浪卷没了影子。
而那面有刀疤的“死变态”表情狰狞,眼神凶厉,大喊一声:“跟上!”
浓雾里“嗖嗖”窜出几道黑影,连同死变态一起,紧随着杨夕投河而去。
当最后一人落水消失之后,程玉琼刚刚落地。那一片看不清、穿不透的浓雾眨眼散去。连个过程都没有。
耳边的声音如潮水般涌进来,视野里,程家的下人一无所知的忙忙碌碌着。
满船的下人只觉一眨眼的功夫,自家小姐半身浴血凭空扑倒在船头,一条手臂垂软的吊在肩膀上。
血红着双眼,凄厉大喊:“杨夕——”
天高云淡,清空万里。
江水奔流,滔滔而去。除了浪花,什么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虫子最近听说,当一名作者断更的时候,就会出现很多评论催更。而她持续更新的时候,读者就纷纷潜水了。
这难道是真的么?莫非即使我许下:十二点以前看到二十个以上的评论,明天就有日更的诺言,依然是如此么?
逼我断更什么的…
杨小驴子:娘娘,你的节操真的掉光了…
感谢投地雷的兰兰桑,天外飞猫桑。大家都是《地雷战》的光荣传人,小鬼子在你们威武的气势下节节败退。
菊花献给你们,请保护好它!
第25章 杀人越货
白允浪赶到的时候,程玉琼已经因失血过多,神志不清了。
可一双眼睛却睁得雪亮,死死扯住白允浪的衣角,半身血染的模样好似个凶神恶煞:“救杨夕,不能让她死!救杨夕!不能让她死!”
哪里用程玉琼说,白允浪在落地的一瞬间,就已经散出神识在整条江上搜索。
断剑一挥,携滔天之势劈入长江。
竟使滔滔江水一瞬断流。
然而,神识所到之处,方圆十里,没有一丝活人痕迹。断流之处,亦无人息。
人力终有穷尽时,即便是元婴修士,也不是说护住谁,就能护住谁的。
“我来晚了…”
白允浪给程玉琼接上了脱臼的手臂,又灌下活死人肉白骨的【生肌丹】。程思成一身丹道本事,赫赫有名,程家的船上丹药是不缺的。
过了盏茶的时间,程玉琼方才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先生,你快去救杨夕,她杀了刚才杀了一个亡客,那些人一定不会饶了她的!”
白允浪本是满心忧虑,可程十九的话却让他嗅到了一点不寻常。“亡客?”白允浪垂眸想了一想,脸上的凝重渐渐淡去,神情变得有点微妙:“刚袭击你们的是亡客?过了几招?谁挑起的?”
程十九没反应过来:“啊?那个…过了,不知道多少招…是…我挑起的吧,他们跟在船后头,然后杨夕烧了一壶开水,我倒下去了…先生?”
白允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就知道…
一把按住程十九的脑袋,拍回床上。白允浪说:“你好好休息吧,杨夕的事儿就莫操心了。”
程十九急了:“可是先生,她是为了救我才跳河的!”
谁知白允浪又当头给了她一巴掌,素来温和好性儿的人看起来有点气咻咻的。
“救你?她是坑你呢。”
程十九对白允浪有着天然的盲目崇拜,却也不由得一脸迷惑:“啊?她…又坑我?”
白允浪“咣当”一声摔门而出。吩咐船工道:“开船,不用找人了。”
我果然太久没回昆仑了…差点忘了这帮狼崽子的尿性!
放眼大陆,纵观古今,凡十岁以上,二十岁以下,想当剑修的“生物”都是祸害。
敢主动撩骚,还能弄死对方一个人,这情况要是还不能自己脱身,还算个屁的祸害?!
至于是否会出意外…
白允浪负手站在船头上,清矍眉目间煞气隐现。
大道之上,遍地都是杀机。
活下来就是机遇,死了,就是别人的机遇!
所谓剑修,就是只要不被秒,那就一定得赢!
白允浪沉着脸站了半天,终还是忍不住补了一句:“开慢点,江上要是有什么东西游过来…能捞就捞起来吧。”
程家下人很迷茫:仙长是让咱们…捞鱼吃么?
没人看见,船舷的一侧,一个眼神成熟,面容稚气的麻衣少年,悄悄离船下水。
就在距离程家船队不远的河底。
杨夕对着十几名围上来的“亡客”,呲出了她尖利的小虎牙。
然而,总有一些蠢货发现不了自己死到临头。
刚刚被一壶开水烫坏了嗓子的亡客已经找回了组织,红着眼睛,吐字不清的叫嚣:“你你你你再跑哇,看你能跑到哪里去?以为下了水就能跑掉?”
愤怒的叫嚣清晰的响在杨夕耳边,是【传音术】喊出来的。可惜杨夕不会【传音术】,所以她只能用实际行动证明给对方看——我下水不是为了逃跑,我是要干掉你们!
杨夕猛一踩水,利剑一样向水面窜去。眼角瞥见跟上来的亡客,呲牙一乐。
她敢下水,不是因为自己的水性好。
而是因为她掌握着一个秘密。
一个若不是被天雷劈上几十次,绝不可能发现的惊天秘密——水导电。
口鼻冒出水面的一刹那,杨夕抽出在多宝阁买来的【剑气符】往身上一拍!心魔引动,杨夕眼前开始发黑。
煌煌天雷。轰然劈下!天威赫赫,凛然难侵!
“兹啦——”
奋力使出最后一招【缠字诀】,拴住了一片没来得及浮上水面的亡客。从丝线传来的力道,杨夕知道,这帮没挨过雷的土包子全被电晕了。
水底下晕过去什么的,淹死你们狗日的!
——沉入心魔之前,杨夕开心的这么想。
没人看见…
不远处,一个麻衣少年正潜水而来,却在距离结界不远处,忽然浑身僵直,四肢抽搐。“天雷?”
少年拼尽最后力气,奋力把口鼻露出水面,不甘心的又看了一眼空无一物的江面,也昏过去了。
(吃书虫子:艾玛实在是忍不住跳出来说一句,尼玛邓远之是我写过的最倒霉小boss,没有之一。)
半个时辰之后。
衣衫破烂的杨小驴子,嘿咻嘿咻扛着一困丝线上了岸。
一屁墩坐在地上。
现在的状况,让杨夕有点懵懵的。
她莫名其妙的又进阶了。
而刚刚的心魔幻境里,却什么也没有。
记得踏入练气一层的时候,也是同样情状,天雷加身,却没有幻境。那天,她刚刚烧死了一破庙的乞丐,给老道士报了仇。
难道是因为我杀了人?杀人就能突破心魔?
杨小驴子很恼火:这怎么能行呢?那我不就不正义了吗!
杨夕一边儿琢磨,一边儿很“正义”的,把那一捆丝线的末端从水里拖出来。
十几个黑衣草履的“人体”从水里露出来,在案上排满了一长排。
杨夕看看最后拖出来的麻衣少年。嗯,这是个意外收获。
杨夕捡起河边上一块尖石头,走过去挨个摸那些“人体”的脖子。没死的就给补上一下,把脑袋给砸了。
美中不足的是,【缠字诀】没能捉住“疤脸死变态”。不知道那个家伙漂到什么地方去了,有没有淹死。不过满身是虫子什么的,应该至少能电死一半吧?杨夕晃了晃脑袋,把“死变态”只有半边儿身体的形象甩出去。艾玛,会更变态的…
“杀人越货,坐地分赃,毁尸灭迹,亡命天涯。”
杨夕谨记着老道士的“一条龙服务”,杨小驴子看着一地尸体,两只眼睛全都开始幽幽的发绿。
【百宝囊】*12,虽然不会打开,但是不要紧,【多宝阁】会嘛,说不定里面有什么好东西!!收起来。
【玄铁剑】*6,我当初卖命,家主才给了一把,现在一下子有这么多,果然杀人越货才是发家致富的真谛。
收起来~
“奇怪的刀”*1,试着在石头上砍了砍,石头碎了刀没事儿,应该也能卖钱吧。
收起来!
“斗笠”*10,这东西居然也是法宝呢!扣在头上就觉得脑袋好清醒!
收起来!~!
“黑衣服”*13,你们怎么能这么败家呢?一身都是法宝,这衣服脱下来是块布,穿上就能根据体型变成套夜行衣。
收起来\(≧▽≦)/~
杨夕把其中一个斗笠扣在自己头上,又把一件黑衣服穿在身上,换下已经破破烂烂的丫鬟装。这土货对着江水美了半天。
最后,站到了邓远之的身边。
杨夕看着睡死没醒的小少年,叹口气,挺了挺胸脯:“虽然我知道你是来杀我的,但是你帮过我不少,我这次不杀你,下次再剁了你。”
想了想,又觉得一个【夺舍】的老怪物身上肯定也有不少好东西。又默默的把邓远之也扒成了“光猪”。
还要一边嫌弃:“你说你都修了两辈子仙了,身上怎么连个【百宝囊】都没有呢?衣服也不是法衣,就一个破戒指、一条破腰带有灵力反应。穷死你算了!”
一边说着,一边儿用邓远之的衣服,把剩下的“宝物们”打了个大包裹,抗在肩上。然后把活着的“光猪”邓远之和剩余的死“光猪”一起堆在一个土坑里,砍来树枝盖住。
杨夕自觉处理的特别完美,又正义又胸怀宽广。扛着她的大包袱,捯饬着两条小短腿,直奔仙来镇,杀程忠去了!
杨小驴子决定的事儿,谁说不让那都没用!“甩掉婆婆嘴的白师父,看这回还有谁能拦住我?”
至于昆仑嘛,白先生不是说过怎么去了,她可以自己去!
金灿灿的阳光下,一头小驴子扛着她的大包袱,拖着一条瘸腿,瘸瘸拐拐的移动着。
留下一屁股糟心。
夜晚,最糟心的伪少年邓远之,在一片赤身裸体的男尸当中睁开眼睛。
邓远之第一反应是去摸手,【纳戒】不见了…
然后马上去摸腰,摸到一片光溜溜,不但腰上的【乾坤链】不见了,连衣服都没了…
邓远之在昏过去之前,就知道自己醒过来会很惨,或许会被直接剁了,然后在另一个身体里醒来也说不定。
但是他真的没想过自己会这么惨。
感受着光裸的皮肤贴着一群死人·男人·同样光溜溜的皮肤,邓远之忍无可忍的对月的长啸:
“杨夕!你个畜生!储物戒指,储物腰带都给老子扒了,你特么连个裤衩都没给我留——!”
与此同时,程家的船上。
第二糟心的老好人白先生允浪正在满屋子转圈。
他糟心的原因有很多。
比如程家下人送来的两大框江鱼正在他的房间角落里默默发臭——他不大好意思拒绝。
比如程十九每隔一炷香的时间就来敲他的门,问一遍“杨夕是不是死了,我要去给她报仇。”“杨夕是不是被抓了,我要去救她。”以及“杨夕是不是跑了,我要去把那个奴才抓回来!”
比如程十四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欢天喜地的摆酒,庆祝——杨夕死掉了,她终于可以换一个新的剑仆了。杨夕戴着【紫玉项圈】,她本该有感应的,可是这份感应刚刚已经断掉了。
比如程十九的剑仆也跟着失踪了,以至于程家下人纷纷猜测,这两个崽子是私奔了。私你妹的奔!爷一打眼就看出来那小崽子是个嫩壳子老货。
再比如白天的事儿令他不敢再让孩子们各自乘船,而是集中在了自己左右。可是文文弱弱的程十六打起呼噜居然那么响,软软糯糯的二十一居然是个夜哭郎!
当然,他最糟心的问题还是:杨夕那驴羔子到底去哪儿了?
杨夕花了足足半个月时间,才以龟速爬回了仙来镇。这还要感谢半路上遇到的牛车大叔,大叔搭了她很长一段路,后来她又给了大叔50个铜板,大叔一高兴直接把她送到了镇口。
月黑风高,又是个杀人的好时候。杨夕头也不回的进了镇子。
然而,越接近程府,她却渐渐的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儿。
脖子上的【紫玉项圈】火烧火燎的疼,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程十四此时应该远在百里之外,那么【紫玉项圈】会有如此反应只能说明她血脉相连的至亲出事儿了。
杨小驴子初生牛犊不怕虎,自以为谨慎的抽出一柄【玄铁剑】,贴着墙根向程家走去。
果然,平日门禁森严的程府如今门户大开,门前却一个人都没有。
杨夕一进门,就看见离大门十步远的地上,趴着半个七少爷!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一大波盒饭正在接近。
珍珠:程忠早被家主关在水牢里了,我带你去。
虫子扭动说:哎呀呀,看到这一天的评论足足抵上平时三天,虫子很激动,于是更新了。好有动力哦亲!耐你们!明天你们也会让我看到动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