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低沉的嗓音却到了最后一句忽然变得很轻很缓,听起来有几分轻挑,似乎是——调情?
梁泊的身体刹那间僵硬成石,一股冷意从脚底直窜入天灵盖,让她冷的牙齿也咯咯颤抖。
安玦琝很满意她此时的惊惧,也终于松开了拿捏住她下鄂的手,毫不留情的起身,不顾惊惧僵硬中的梁泊因为他的松手而跌倒在地毯上。
好半响——
“…不”梁泊眼中隐约有泪,拼命的摇头,却无人理会她的拒绝。
梁泊看着她住了三年的房子,怔怔出神,耳边不停的回荡着那个男人的话,心里无声苦笑,是她太天真了,那样冷酷无情、狂肆霸道的男人根本就没有心。
她恨他与否,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具备任何的意义!
她之于他,可有可无,无足轻重,他承认她,是因为两个孩子,她的想法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他要她活,她就活,他要她死,她就死。
她很清楚,不是吗?
她从来不是能和他抗争的人。
小小的客厅里面,碎花布沙发上,大少正襟端坐着,眼角余光时不时的瞥一阳台上正对着一盆花草失神的梁泊,再时不时的看两眼卧房内正在收拾行李的二少。
环视四周,大少心里很不舒服,他的母亲这些年来就是在这样的地方生活的?
二少把梁泊给他买的衣服都装进了箱子,然后再把梁一些重要的东西放了进去,合上箱子,满意一笑,好了。
走出卧房,一眼就看见端坐在沙发上的便宜胞兄,二少心里冷哼一声,抬眼看着站在阳台盯着那盆青葱盯了半个小时的人,神情一顿,垂放在身侧的手暗暗握拳,他知道她不想和他们去英国,他知道安玦琝曾经带给她伤害,他知道她并不想和那个男人有任何的关系。
他知道,可是…他实在放不下她,他想要在她的身边,想要汲取她的温暖,所以,他放不了她。
可是他的出身桎梏了他,沉默片刻后,他走了过去。
梁泊身体轻轻一颤,迅速压下眼里的情绪,回过头看着他,目光清宁柔和,牵起他的手走回客厅,把二少安置在大少身边坐下。
她在兄弟俩对面的木椅上坐了下来,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出声:“小阳,小昭,你们希望妈妈陪在你们身边吗?”
大少定定的看着她,微微抿嘴却并不言语,难道她不想和他们在一起吗?
二少垂下眼,声音有些低沉:“你是不是不想和我们一起去英国?”
梁泊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双儿子,心,柔软而疼痛着,他们还小,不懂得他们的爸爸和妈妈之间的纠葛,不懂得成人世界的情感。
她不知道要如何告诉他们,她和他们的爸爸之所以有了他们,是因为一场残酷的摧毁。
这五年来,她不在他们身边,只是静静的思念着他们。
爱着他们,是她的生命里最后唯一剩下的勇气。
她原以为,爱,不能拥有的时候,她会平静的放手,这些年来,她默默的思念着他们,等候着有一天母子间的缘分到来。
她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会在孤寂中等候,可是如今,上天却再度给了她一次残酷的选择。
这个世上,没有绝对,上天从来不会对她仁慈。
给了她一扇诺大的窗,却要让她付出,才能拥有这扇窗。
082选择放手【手打VIP】
梁泊看着眼前自己的一双儿子,目光在二少身上掠过,停在了大少身上。
“这些年来,你们过的好吗?”
她是在问他?大少心里微讶,掀起眼帘瞭了她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但随即想了想,他又缓缓出声:“我…们过的很好,母亲。”从他有记忆以来,他就知道他身上背负的责任。
对于世界上千千万万的和他们同年龄的人来说,他们或许是艰苦难熬的,他们的出身注定了他们别无选择!
与荣华富贵无关,而是事关存活,他们从来没有退路!
所以,他们都过的很好,因为那些就是他们的生活。
梁泊有些怔然,母亲?这两个字尊敬中却带着疏离,小阳是在疏离她吗?而且兄弟两人之间也看不出亲昵,他们是双胞胎,不是说双胞胎比平常的兄弟更有感情和默契吗?
二少冷瞥了一眼大少,轻声道:“妈,你和安…父亲谈了些什么?”她还深深的爱着沈方辉?所以才不想和他有任何的关系?
他知道,她是恨安玦琝的,让她和他有夫妻之名,她心里会很痛苦。
可是…除了这个办法,他没有了别的办法能和她在一起!
他不想让她再去和沈方辉在一起,她是他这辈子的妈,本就应该和他在一起的。
听闻二少的询问,大少也抬起头注视着她,似是也很在意这个问题。
梁泊心里生出暖流,尽管小阳看起来很肃默,但他和小昭一样,也很关心她,只是他不若小昭那样的温柔。
心里感动的同时也生出一丝酸涩,他们明明本该是天真灿烂的,可是他们一个老气秋横,一个沉默寡言,都同样的聪明,同样的早熟。
他们没有体会到家庭的温暖,没有享受到过父母的呵护,再加上有那样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作父亲,对他们的成长和思想都有着不可泯灭的影响。
而现在所见,他们的性格也初见雏形。
梁泊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在心里梳理着自己的思绪。
良久后,她才深深的看着他们,微微一笑,神情柔和中却有着一股坚定:“让我成为安夫人,这是你们想要的吗?”她知道或许在他们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她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了。
大少、二少均为之一愣。
梁泊柔和的看着他们,等着他们的回答。
二少垂下眼,掩去眼里的阴霾,如果可以,他何尝愿意这样让她为难。
大少眼角瞥了一眼垂眼沉默的二少,感受到这个弟弟隐隐压制的戾气,他定定的看着梁泊,眼神稍稍有些犀利,一针见血的问出:“儿子想,或许,我们该要问问母亲,您是否想成为父亲的夫人?”
二少倏的抬眸,看向这个在他心里一直像根刺一样存在的同胞手足。
梁泊看着大儿子眉宇间隐约呈现的威严,心里五味杂陈。
“母亲,请您如实回答我。”
梁泊水眸有些湿润:“不,我并不想成为你们父亲的夫人。”
听着她如此坚定的回答,大少垂下眼后又再扬起:“那…您恨父亲吗?”
梁泊摇了摇头:“我不想恨他。”恨,太累人,她不想让自己陷足于过去无力自拔,更不想让那个男人影响她的生活。
“那您后悔吗?后悔生下我们,从而被迫改变了您的一生。”
梁泊有些哽咽:“不,我从不后悔生下你们,哪怕是改变了我的一生,哪怕这一生孤寂,我也不悔。”
大少点点头:“我明白了。”
他看向坐在身旁一直垂着眼的二少,冷冷的说道:“你以为的,并不代表是正确的。”
“父亲不会是一个好丈夫。”他淡漠的说出事实。
二少冷哼:“这我当然知道,但这又与妈何干?”她不爱安玦琝,安玦琝就算后宫三千也不会影响到她,有他们的存在,谁敢为难她?再说,安玦琝既然许了他,自然会衡量,不会轻易的伤害她。
大少冷讽:“你很自私。”看似是他为了母亲不顾一切,分明是他想要母亲为他不顾一切,他留恋、沉陷于母亲的温暖,却又知道以目前他的能力,他无法拥有,无论他如何的有天赋,他终究还是只有五岁,目前为止他翻不出父亲的手掌心。
就算是死,他也只能是安家的鬼,所以他才会置之死地而后生,和父亲谈条件。
只是父亲的性格,他恐怕比他更了解一二,父亲是天生的王者,王者无情,方能称之为王者。
他有没有想过,就算安家富贵滔天,就算有他们存在,安家没人敢轻视母亲,但——他似乎是刻意的忘了,父亲曾经给予母亲的伤害,让一个女人和一个曾经伤害了她的男人在一起,那对这个女人来说,是活生生的煎熬。
如果是母亲想要安家掌权夫人之位,他无话可说,因为他们是她所出,她就有资格享受安家的荣华富贵。
可是,母亲不想。
母亲爱他们,才逼迫自己不恨父亲,但是不恨并不代表着能接受父亲成为自己的丈夫,哪怕是有名无实,这对母亲来说,是一种屈辱。
二少被大少戳中了内心最深的痛处,看着他的目光恨不得活剐了他,就算他和他是同胞手足,就算他也是她的儿子,可是他这辈子都永远不会知道,他和她之间,是什么样的情感?
大少的目光也阴冷了下来,兄弟俩四道目光杀在了一起,如果不是因为梁泊在场,他们会动手。
梁泊看着两个儿子冷眼相对,微微皱眉,柔和的目光有些焦急,语气却很严肃:“小阳,小昭,你们是同胞兄弟。”
她的话有如一盆冷水朝两人淋头而下。
二少拧眉,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大少眼神微微一闪。
看他们都冷静了下来,梁泊暗松,但语气还是很严肃:“小阳,小昭,我不知道安家是什么样的家族?也不知道你们的父亲是如何培养你们的?但从今天开始,我希望你们能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忘了,在你们有了生命的那一刻开始,你们就是血脉相连、打断骨头也还连着筋的兄弟。”
梁泊的目光在他们脸上扫视,心里有着挣扎,眼神却慢慢的从痛苦的挣扎中坚定起来。
坦然的目光看着他们,她缓缓的开口:“我爱你们,可是我却不会为了你们成为你们父亲的夫人。”
大少、二少都抬起头注视着梁泊,他们看着她眼里的坚定,神色都微微一怔。
看着他们,梁泊的眼神迷离,声音缥缈无依:“我情愿远远的思念着你们,也不要我用煎熬和屈辱换来的爱你们的机会,这是我身为母亲,能教导你们唯一的东西,所谓含辛茹苦,所谓忍辱负重,都是建立在渴望之上,因为他们知道总有一天,会苦尽甘来,心中所愿也会达成。”
“可是我爱你们,却不想为你们含辛茹苦,更不想为你们忍辱负重,因为我对你们从来没有渴求,没有愿望,生命是你们的,我无法给予你们人生。”
以爱之名,纵然可贵,可又何尝不是束缚?她不希望她的孩子看到他们的母亲活在日日夜夜的煎熬里,所以她自私的选择放弃。
她怕,怕自己承受不起那样的付出,更怕自己在那样的环境下给不了他们温暖和爱,反而给他们压力,给他们束缚。
命远无常,她又何必强求,强求来的,必定不会幸福。
如果她沦为那个魔鬼男人的禁脔,那对她,对她的孩子来说,是一种永远也无法洗涮的屈辱。
没有哪个为人子的希望看到自己的母亲整天生活在痛苦的煎熬里,而那个给予的人是他们的父亲。
她无能和命运抗争,给不了他们平常人所拥有的家庭的温暖,却也不想给他们无法选择的痛苦。
所以,她选择放手!
大少眉头紧蹙,好半响,才轻舒眉头,深深的看着她,问道:“这是母亲想要的?”
梁泊微微一笑,坦然的看着她的这个异常冷静的儿子,心里有着为人母的骄傲和欣慰:“是的,因为这样,我才会活的更好。”而你们也会活的更好。
二少神情阴郁,看着她,心痛难当,她柔和的笑让他的心都被掏空了。
他不是不知道,不是不明白,不是不懂,可是他却不在乎。
只要她在他身边,他不计任何代价,安玦琝如果信守承诺还好,如果安玦琝胆敢伤害她,等到他强大的那一天,他会把安玦琝踩在脚下,甚至绝不排除弄死他。
可是,他忘了,安玦琝是他这辈子的父亲。
纵使有一天他有能力杀了安玦琝,也洗不去她的痛苦,反而,让她的痛苦加剧。
她会把一切罪孽都扣在自己身上,在那样的罪孽里,她就算活着,也是煎熬。
梁泊看着小昭眼里的痛,心也钝痛,眼眶微红,喉咙也有些哽咽,这个时候她不想出声,她不想让他们看见她的脆弱,只是上前紧紧的把他抱在了怀里。
小昭,妈妈相信你会用尽一切办法保护妈妈,可是妈妈又何尝不想保护你。
大少抿紧了唇,看着她眼里的泪,再看着痛苦的胞弟,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沉重中带着隐隐的无奈。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有些体会到了这个弟弟的心情,他们还太弱太缈小!
梁泊把大少也揽进了怀里,欣慰一笑,却笑中含泪。
儿子,你们的人生还很长很长,不应该为了妈妈而束缚,更不应该为了妈妈而陷入两难。
妈妈的爱,不管你们是不是在妈妈的身边,永远存在。
当面对命运,无法抗争的时候,放手才不会陷入绝境!这是她教会他们的第一件事情。
083愿画地为牢【手打VIP】
安玦琝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视线落在站在一旁的大少、二少身上:“这也是你们的意思?”
大少看了二少一眼,恭敬的点点头:“是的,父亲。”
二少垂眼,沉默不语。
看向梁泊,安玦琝的声音不高不低,却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色变:“留你一命,似乎是留错了。”
大少脸色微变,二少双拳紧握,倏地抬头紧紧的盯着他。
安玦琝面色蓦然一沉,一股威严之气宛如有形罩向他们:“你们当真以为就凭着你们这点小聪明,就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别忘了,你们的命,你们的身份,我能给你们,也能收回。”
安玦琝嘴角一勾:“你们很让我失望。”
大少一向冷静的面容愀然色变。
二少挡在了梁泊前面,死死的盯着安玦琝,眼中有着浓浓的戒备,如果安玦琝想杀她,得先踩过他的尸体。
梁泊看着在他威严之下,两个备受压抑的儿子。
起身挡在了他们前面,素净的面容有些生怒,抬头凝视着他,冷冷一笑。
“小阳有对我说过安家是如何的权势富贵,原来,新世纪的今天,竟然存在着这样冷酷无情的家族,我也终于懂了,为何我会被结扎,这样不可思议的家族,小阳和小昭的身份岂能容下异血手足的存在。”
安玦琝眉梢轻挑,不怒生威,这个女人似乎是忘了她面对他时的惊惧了,似乎是他对她太仁慈了?让她忘了自己的身份。
不理会他身上越来越骇人的气息,梁泊继续说道:“我也懂了,五年前那位章先生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他在我绝望的时候给了我一丝希望,我顺其自然的等待命运的安排,等着有一天见见我两个儿子的那一天,不需要让他们知道我的存在,只需要让我远远的看他们一眼,知道他们过的很好,我就满足了。”
“五年来,我生命里无悲无喜,无怨无恨,依靠心里对他们的爱和思念安静的活着,我以为要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是我的后半余生,可是,命运的安排如此出人意料,五年后的今天,我见到了从我生命分离出来的两个生命,我的儿子,他们为我争这名份、为我谋这富贵。”
梁泊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眼睛里面的光泽却越来越凉淡:“五年前我不懂,那位章先生让我等一丝希望,可今天我懂了,他让我的等不是等着命运的眷顾,不是上天的怜悯,而是让我等这到这个母凭子贵的机会,等这份至高无上的富贵荣华,因为他很说我生下的是两个儿子。”
安玦琝淡眼看着她,面容深沉如水:“我留下你一条命,就是想要看看他们是否有资格当我的继承人,两个人中但凡任何一个有出息,我留你一条命都有价值。”
“所以呢,今天,你觉得我有这个资格了?”
安玦琝冷漠的扫了一眼大少、二少:“母凭子贵,你有这个资格。”
梁泊静静的看着他,突然笑了:“所以呢?从头到尾,我都捏在你的手里,你让我生,我就生,你让我死,我就死,你让我成为安夫人,我就必须得是安夫人,你让我暖床,我就必须服从?”
安玦琝也笑了,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冷血无情的说道:“当你有了资格的这一天开始,你就没有了别的路可以走,你活着,自然得到你应得的,你死,那么就看你选择怎么样的死法,五年前,我没有杀你,五年后的今天,我同样不会杀你,但是,你以为你还能这样无悲无喜,无怨无恨安静的活着?”
俊美如魔的完美脸庞逼近他,黑沉的眸瞳越发的冷酷:“没有安家的庇护,你能不能活到明天谁都不能保证,你可以不怕死,但你怕不怕求生不得、无死不能?你可以不怕折磨,只是你怕不怕成为他们的包袱?”
阴冷致骨髓的声音在梁泊耳边响起,梁泊却脸色不变,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直视着他,她清冷的眸子凉淡的看着他,嘴角有些嘲讽,轻声道:“我还有一条路可以走,只是你没有说而以。”
安玦琝里眼飞快的掠过一抹惊讶,而后浮起一抹不明,似意外,也似兴味。
梁泊回过头,看着身后神色不一的两个孩子,眼神有着柔和有着满足,语气云淡风轻:“我不介意就此被隔离软禁一生,这个世界上任何地方对我而言,都是静土。”
回过看着他,她眼里醉人的柔情瞬间被冰冷代替:“只要不是成为安夫人,只要不是成为你暖床的女人,我愿意被禁脔一生,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一座无人的岛屿,甚至是监牢,安先生,既然你能答应小昭让我成为安夫人,那么我现在用安夫人这个‘至高无上,尊贵无比’的身份换这条请求。”
几乎在她的话音一落,安玦琝眼底就划过一抹异彩。
“妈…”二少眼眶一热,他低下头,两滴泪落下,他错了,他自私的以为自己为她安排的就是最好的,却犯下了和沈方辉、周齐一样的错,而她不仅责怪他,反而尽她一切来保护他们,因为他是她的儿子,她生命里最后无私的爱都给了他,他该要逼着自己再隐忍几年的。
“母亲…”大少动容的看着挡在他们前面纤细削瘦的身影,心里一股热流冲刷着四肢百骸,为了不成为他们的负担,为了不拖累他们,她——情愿画地为牢,终生没有自由。
梁泊回头看着他们,温柔的笑了:“妈妈做不到为你们忍辱负重,却可以甘之如饴,因为这又何尝不是我的幸福。”
云水酒店停车场,周齐坐在车内,看着眼前的建筑物,云水酒店,她就在这里面,西装口袋里的手机嗡嗡的震动,他接起,还没有出声,手机另一头就传来急迫的声音:“头,你现在在哪里?”
“事情办的怎么样?”
“头,我已经和安贰联上线了,请示过安少,安少拒绝了见我们的要求。”:
周齐透过玻璃看着外面,冷漠的出声:“是吗?”
“是啊,头,云水酒店被安少包了,任何外杂人员一律不准进入,安家十护神一个不落都在,还有近二十名身手不凡的保镖大汉,你千万别一个人单枪匹马闯…喂…头…头…糟了…”
啪!周齐已经挂了电话,并且把手机丢在了车里,拉开车门,朝酒店大堂走去。
刚到门口,两名黑衣保镖无声无息的出现,拦住他的去路。
周齐垂眼:“让开。”
两名保镖的脸色都微微一变,却不退,反而上前一步,身上的煞气毫不保留的张扬开来。
周齐眼神一变,霎时像野兽一样,带着一身森冷的杀气扑了上去,他一拳击向左边一人,却立马抓住右边朝他挥过来的拳,膝盖狠狠的撞了上去。
另外两人都惊出一背冷汗,好在他们也不是吃素的,就算脑子慢了半拍,但常年经受训练的身体也本能的给出了反应。
两人都险险的避开了刚才周齐的招式。
三人之间交手不下数十招,雷霆之势,三人的招式都是以杀戮为主,快,狠,厉,毒。
但生死关头,有时候别说一招,仅仅是迟了半秒,或是慢了半招,也是输了。
锋利的骨头茬子穿透了皮肉,白森森的骨头血淋淋的暴露在阳光下。
另一人重达一百七八十斤的壮汉被踹出了两米之远,胸膛凹了进去,至少断了三根胸骨。
输赢已见分晓!
周齐看了一眼两人,眼睛还染着残留的嗜血。
两名保镖都伤的不轻,惨白的脸庞都冒着一层细细的汗,却硬是哼都不哼一声的站了起来。
周齐嘴角冷冷一勾,正欲成全他们的时候,两道狠劲的拳风从他左侧脑门而来。
他疾速一退,避开了来人的致命的攻击。
他身后的粗大的墙柱有两个明显的凹形。
两名渐身散发着阴森气息的男子正冷冷的看着他。
周齐两眼一眯,果然非同凡响,这普通保镖都有这样的身手,他可以想像安家那十位被人称之为护神的高手中的高手。
“今天,这里,我,进定了。”说完,周齐凌空跃起,抬脚狠辣而又精确的攻向了两人。
两名保镖一左一右,极具默契的展了攻击和防守…
拳脚与拳脚的肉博,力量与力量的对决,所到之处,皆是呈现毁灭性的损伤,破坏力极强,发出很大的声响,云水酒店内的保安和前台都面色发白,大堂经理更是脸上冒着冷汗,不停的擦拭着额头。
打了一记眼色给前台,示意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