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正好从停车场把车开了出来,停在了门口欲打电话给梁泊,不经意的抬头,也看见了这一幕,十辆车排成有条不紊,极其有序,形成车队的形式,排成一条长龙,缓缓而来。
他惊愕的愣住了。
路边的行人不认识,可他认识,放眼过去,那一排都是名贵豪华的轿车,最显眼的是排在第二的一辆限量版劳斯莱斯,其余的都是清一色宾利,每辆车的价格,都足够让绝大多数人一辈子只能仰望。
梁泊提着购物袋,刚走出超市,人群中,传来惊呼声。
她狐疑的抬头,然后微微一怔,将近有十辆黑色轿车停在了马路上,下车的全是清一色气势惊人的保镖大汉。
保镖们一下车,就前后左右的封锁了现场,完全无视道路交通堵塞和汹涌的人潮。
道路被如此霸道的封锁,迎面而来的和后面尾随的车子和行人都想极度不满,可是一看见那车的标志和这些气势慑人的保镖大汉,所有人的不满冲到了喉咙口都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开玩笑,这些明显是保镖的男人身上穿的西装都是名牌,更别提那一排近十辆的令人发指的豪华名轿了,这可不是简单的有钱人就可以摆出的排场,在场人再无知,也知道,这行人他们压根就惹不起。
既然惹不起,没事的人一个个唏嘘不已,外加好奇艳羡的目光看着,而有急事的人一个个心里发毛,可他们又不敢鸣喇叭,只能憋着一口气看着手表,焦急地等着。
车队排行第二的黑轿里走下来一句气息内敛不凡身穿黑西装保镖的壮汉,他走到后座方向,恭敬的打开了车门。
在场的人很多,却除了一两声实在忍不住发出的惊呼声后,所有的人都似乎屏住了呼吸。
因为,在场的人都想看清楚,是什么样的人拥有这样吓人的排场。
却——所有人没有想到,走下来的人,是一名小男孩,小男孩身上甚至穿着镇上小星星幼儿园园服。
人群中,传来了惊呼声:“天啊,是小星星幼儿园,我女儿也是小星星幼儿园的。”
“能进小星星幼儿园的大多数都是家庭经济条件比较好的,可…放眼望去,咱们镇上谁会有这样牛气的排场?”
“就是,这排场我只有去年镇上首富嫁女儿时见过,那可是清一色的大奔驰呢,从长到尾,可是十八辆呢,比这还多呢!”
“可我看,这些车好像看起来不比大奔差。”
“我也觉得,我好像在哪电视里见过这种车子的牌子,可是一时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
梁泊四周的人和声音都随着她看见小昭的那一瞬间变成了虚幻,她只能怔怔的看着…看着从其中一辆车上走下来的人,这个三个月前突然出现在她生活里要她收留他的小男孩,他甚至还穿着镇上小星星幼儿园的园服。
面对眼前的状况,她并没有急着出声,尽管她的心里波涛汹涌。
她出奇的镇定,不慌不乱,只是静静的看着小男孩朝她一步一步走来。
二少下了车,看不见四周的目光,听不见四周议论的声音,他的眼中只有站在那儿提着购物袋的她,她的目光清明冷静,正静静的看着他。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二少一步一步朝她走去,原本在她四周的人都迫于他的气势自动的退离梁泊身边一米多远。
二少静静的看着她,看了很久很久,才咧嘴一笑,笑的灿烂无双,轻快的声音中却有着浓浓的情感:“妈妈,我叫安子昭,我是弟弟。”
人群中,不少抽倒气声此彼消长,都瞪大眼瞪视着梁泊和二少,其中尤其以梁泊身后不少华星超市探出脑袋出来看热闹的人的反应最为激烈,她们听到二少的声音,都顿时呆若木鸡,张大了嘴巴。
刚走下车想往梁泊走来的李星,脚,停在了当场。
梁泊还没有来得及回神,大少也从车上走了下来,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脚步带着无尽的压抑,他与二少并排而列,缓缓的抬头,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落入了梁泊的视线之内。
大少看着她半响,目光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然后缓缓的出声:“母亲,我叫安子阳,我是哥哥。”
梁泊手中的购物袋掉在了地上,里面的水果滚了出去…瞳孔微微放大,身体慢慢僵硬。
轰地一声,有什么东西在她脑中炸开来了,梁泊身子一晃,身子跄踉一退,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她的儿子,是她两个儿子。
她冲上前紧紧的抓住小昭,手抖的不成样子,声音也颤粟不止:“小昭…儿子…你是我的儿子…”
二少重重的点头,眼睛也红红的,却笑的耀眼:“瞒了你这么久,对不起,妈妈。”
梁泊不停的摇头,却再也发出半点声音,她跪在地上紧紧的把小昭拥进了怀里,清淡秀美的面容眼泪横飞。
大少看着眼前的画面,突然眼眶微红,心情酸涩难捺,不知道为什么,他也想被紧紧的那样抱在怀里。
正当他为自己突然浮上来的这个念头而自嘲时,身子被紧紧的一拥,如他所想的那样,他被紧紧的抱在了怀里,淡淡的清香,淡淡的温暖瞬间包围住了他。
梁泊没有忘记她有两个儿子,她紧紧的把两人搂在怀里,抱着他们的手因为激动,因为压抑而不停的剧烈的颤抖。
二少看着占据了一半怀抱的大少,微微眯眼,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大少有些失神,一时无法反应,恍惚疑问,这样的柔软温暖的怀抱是母亲的怀抱的吗?
早就闻风而来的报社和媒体记者们,在保镖外围一个个两眼放光地抗着肩膀上面的摄影机,捕捉这样令人惊叹的画面,闪光灯不停的闪烁,他们的焦点更多的是放在了那一排豪车以及那一众光是站在那儿就气势惊人令人畏惧的保镖大汉身上,心里都暗忖猜测着这背后人的身份。
而人群中,不少的市民和学生也都如梦初醒,也纷纷拿出了手机,拍摄眼前这样一幕只有在电视和电影里头才会出现的画面。
安叁恭敬的立在一旁,看着梁泊激动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方走上前,恭敬的朝她欠身:“夫人,还是请上车吧。”
夫人?
梁泊猛的抬头,安叁朝她欠身行礼的这一举动和他嘴里的称唤如同寒冬天里的一盆冷水从她头上直淋而下,让她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想起了那个如魔鬼一样的男人,她内心深处不敢回忆的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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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名贵的轿车,梁泊看着两旁各坐着的孩子,还是很激动,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又不知从何开始说起,到最后,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一手一个紧紧的牵住他们的手,感觉自己恍若梦中一样的不真实。
她这辈子唯一所求的是想看他们一眼,知道他们生活的很好她就放心了。
她以为老天要让她等到白发苍更或者终其一生也不会如她所愿。
却没想到老天竟然如此意外的成全了她生命里的最后所求,小昭身上的神秘谜团解开,他是她的儿子的真相让她的双眸再度湿润起来,泪眼朦胧中,和小昭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在她脑海浮现…
她何其有幸,能拥有这样出色孝顺的儿子,老天残忍的断了她所有的路,却给她开了一扇如此大的窗。
云水酒店,总统套房。
电梯叮一声停了下来,梁泊牵着两个儿子的手不自觉的用了力。
大少盯着她牵着他手的手,手掌纤细,并没有多少肉,此时因为用力而使得纤细的骨节有些发白,她在害怕,害怕见到父亲。
经过调查,他当然也知道了她和父亲之间的事,也知道了…父亲对她的伤害。
想起这些,他心情很复杂,他也完全可以想像这五年来她过着的飘泊无依的生活,可是他却无法憎恨父亲,甚至感激父亲的手下留情。
他由衷的感激,因为她还活着,以前不知道,但现在他知道了,就算他和她之间没有弟弟和她之间那样深厚的感情,只为她是他的生身母亲,身为人子,他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护她周全,让她得到她应得的,安家的夫人之位,她有资料得到。
所以,此时面对她的害怕,他其实很想告诉她,别担心,别害怕,她还有他…可是这话在心里打了无数个转,却怎么也冲出不了口,喉咙口似是堵了一块石头一样,让他憋的生疼。
在大少无法说出心里所想的时候,二少抬头,微笑着道:“妈,有我在。”从今天开始,这个世人没有人能再伤害她,包括里面的男人,所以,别害怕…后面的这句他没有说出来,留在了心里,他知道那个男人在她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让她本能的惧怕,今后的岁月里,他会用心抚平她的曾经受过的苦和痛,让她幸福。
梁泊低下头,看着小昭清澈深隧的眼睛,再看了看另一个沉默的儿子,两个儿子身上都散发着一种令她心安的气息,他们——在无言的表达着他们对她的保护。
梁泊的心霎时柔软成一片,内心深处泛起的本能恐惧也被他们给她的感动而化成了勇气,复杂的心情也奇异的沉淀了下去。
他们是她的儿子,在她选择留下他们的那一刻开始,她其实已经在努力不让自己怨恨。
五年前,她和他有一场不甚愉快的谈话,最终以她因为心里的恐惧而情绪崩溃使得孩子出生。
而今天,过了五年,她和他再次见面,她相信自己可以面对了。
安贰带着四名黑衣保镖都站在门外,看见安叁身后的几人,恭敬的行礼,语气却都很平静:“大少爷,二少爷,夫人。”
大少神色一肃,安之泰然,视之为理所当然。
而二少则冷冷一笑,对于他们的行礼,面无表情。
梁泊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他们对她的尊呼,夫人?不,她除了是两个儿子的妈妈,什么都不会是。
大少和二少都转过手,牵起了她,正打算进去的时候,被拦下了。
“少爷请大少爷和二少爷在门外候着,夫人进去就好。”安贰平淡的出声。
安叁侧过身,朝梁泊恭敬的伸手:“夫人,请!”
二少担忧的皱眉,她一个人进去见安玦琝?
大少听见安贰的话后,眉也不自觉的轻蹙起来,父亲单独见她,母亲一个人可以面对吗?
梁泊听见安贰和安叁的话后,低头看见两个儿子,没有错过他们眼里的忧色,她蹲下身子,温柔的看着两张相同的面庞,微微一笑,平和的面容因为她的笑而整个人都散发着恬淡柔和的气息。
清秀的面孔,柔和的目光,神情举止间尽显悠然和平淡。
她如此柔和温暖的气息让安贰和安叁都微微心讶,终于有些了然,为何一身戾气的二少爷不顾一切为她争权夺利了。
五年不见,她整个人都蜕变了不少。
在她柔和如春风般的笑颜里,大少有些恍惚失神,二少则暗松了一口气。
梁泊的目光自始自终只存在于他们身上,不漏掉他们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知子莫若母,尽管她和他们相隔了五年没有参与到他们的生活里,可血脉相连、母子连心并非只是一句空话。
在知道他们是她的儿子后,她整颗心都只容得下他们了。
他们隐隐的担忧,她看在眼里,心柔软成水,她不知道要如何告诉他们,她是妈妈,而妈妈才是保护者,而非被保护者。
“小昭,你和哥哥在外面等妈妈,好吗?”
二少认真的看着她,看着她眼底的平和和冷静,确定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后,才乖顺的点了点头:“好。”
小昭的乖顺让梁泊眼神更柔了,她倾身上前,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柔柔的吻,此时此刻,她满腔的爱意无处宣释,大少看见她如此温柔的轻吻着二少的额头,不动声色的敛下了眼,不想让自己露出半点情绪。
可下一秒,他蓦然抬头,却撞入了一双温柔如水的眸瞳里,心,突然间,好像停止了跳动,只能怔怔的看着她温柔秀美的脸庞在自己眼前放大。
额头上印下的温热一吻,如同烙印一样从他的皮肤渗进血液里,直达心口处。
梁泊轻轻的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看着这个对自己情怯疏离的大儿子,眼中的怜爱和柔情一览无疑,她重复着对小昭一样的叮嘱:“小阳,你和弟弟在外面等妈妈好吗?”
在她的目光下,大少的动作比思考快了一步,他点了点头,等到他回神后,心中震惊,刚才——他点头了?
安贰和安叁两人的震惊不亚于大少,心里同时生出一股诡异的念头:不知道如果主子看见了这一幕,会有何感想?安家护主堂辛苦训练塑造了五年的两位小少爷都似乎融化在了她的笑容里。
门,无声的关上了,梁泊走进装饰的奢华的套房内,并没有心思去打量四周,事实上,自她走进这扇门里,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男子。
五年的时光,他依然如太阳神那般耀眼璀璨的完美,他是蒙受造物者眷顾的宠儿,权,势,富,贵,他统统拥有。
他就这样静静的坐在那儿,说不尽的优雅,道不出的高贵,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他淡淡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立时,一股强大、慑人的压迫感从梁泊心里油然而生。
坐在那里的人宛如来自地狱的魔鬼,又如同站在云端高处的仙佛,高高在上的脾睨着天下苍生。
而此时,她就是他冷眼脾睨的缈小。
梁泊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平静的看着他。
安玦琝眉梢轻扬,心里很是意外,这个女人至今还拥有一双黑的通透、晶莹的眼睛,不得不让他有些意外。
在他近乎于深沉的目光下,梁泊半垂下眼。
平淡的声音却带着不容质疑的强势和命令,且依然带着戾气。
梁泊微微的失神,时间仿佛倒退了五年,回到了五年前她和他的那个冬夜,同样的情景,他说着同样的话。
五年前,她以为自己可以平静的面对,但是她崩溃了,她陷入了恐惧里,她恨这个男人,害怕这个曾经伤害了她的男人。
而五年后的今天,此时,面对着他,她却真的心平气和,心中纵使还会因为回忆而泛起淡淡的涟漪,可是却不再影响她的情绪,如他所命令的那样,她抬起眼,迎视他深沉慑人的目,不惧不畏。
安玦琝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快的令人捕捉不到的异光。
梁泊没有心思去揣测他的心思,她静静的凝视着他,缓缓开口,声音平和:“安先生。”
安玦琝眉眼一挑,整个人反而慵懒起来,颀长的身躯懒洋洋的倚在沙发里,姿态从容里染着内敛的危险。
梁泊想垂下眼,但想着这样深沉的男人或许会以为这样是对他的轻视,也或许他想震慑她,所以才会命令她注视着他。
看着眼前拥有近乎于完美外表的男人,梁泊一直没有等到他出声,她只好出声:“我从来不悔我生下小阳和小昭这两个孩子,尽管,我其实不该要生下他们。”
“所以呢?你想要什么?”安玦琝淡淡出声。
梁泊看着他,漆黑的瞳仁并没有太多的变化:“我已经没有所求。”
安玦琝眯眼,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梁泊微微失神,那两颗漆黑的瞳仁里的光泽有恍惚:“我爱我的孩子,很爱很爱,但爱,并不意味着拥有,我活着是靠着心里的信念,我所求有生之年,等候见到他们的缘分,我只想见他们一眼,仅此而已。”
想起门外的两个儿子,梁泊不自觉的微微一笑,她不知道,她一双黑眸也因为她的微笑而柔和,温暖而真实。
“如果安先生允许,我想跟随他们身边照顾着他们,但…不是以所谓夫人的身份。”
某落今天很惨,腹泻,本想请假的,但因为没有开电脑,没发请假公告,挂完水回来后,才勉强码了点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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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玦琝优美的唇角淡淡一勾:“你可知这夫人二字,是何等的意义?”
梁泊声音虽低,但语气平稳:“是什么意义我不在意,我只知道,我和安先生之间,不需要弄的这样复杂。”
安玦琝看着她有些玩味,有些戏谑,淡淡开口:“所以…安子昭所愿的,却不是你所求的?”
梁泊微愣,默然片刻后,淡道:“他们还小,很多事情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简单。”她之所以能放下怨恨这样平静的面对这个男人,是为了他们,但放下怨恨并不代表着能接受。
当然——
她不会傻的以为眼前这个男人是对她产生什么想法,那一晚,她之于他,只不过是发泄欲望的女人,其他什么都不是,哪怕她生下两个孩子,对眼前的男人来说,都没有任何存在意义。
这一点,她知道,他更知道。
而她对他更不会有半点想法,她不恨他已经是最大的底线!
她不会因为儿子而与他有任何的牵连,哪怕这夫妻是有名无实,她也不能接受。
安玦琝半眯着眼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不得不为这个女人长出来的胆量而喝一声彩。
“似乎…你和安子昭都以为吃定了我,所以才胆敢如此放肆。”这世上敢开口向他提条件和要求的人还真的不多,而今天,他体会了两次。
平平淡淡的话语,听在梁泊耳中却是沭人的阴冷,尽管他此时优雅慵懒的坐着,可她毫不怀疑只要他一伸出手就能扼断她的脖子。
可是她却不能退缩,也不会退缩,抬眸无畏的注视着他:“安先生问我何所求,如果非要这样说的话,那这就是我所求,不知道安先生意下如何?”
看着她眼里流露出来的视死如归,安玦琝不怒反而低低一笑,低沉醇厚的嗓音似乎让空气中染上一些莫名。
他低沉的笑声传进梁泊的耳朵里,让她突然有些不安。
她的直觉是对的,因为下一秒中,她跌进了一具散发着危险男性气息的胸膛里。
梁泊大惊,本能的伸手推开,却身子一动也不能动的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禁锢住,一只修长的手捏起了她的下鄂,她被迫抬起头仰望着他。
梁泊心惊胆跳,一双黑的通透晶莹的双眸因为惊惧而瞪大,安玦琝眉心一动,缓缓的眯起了眼。
近的可以数清他浓密眼睫毛的距离让梁泊一动也不敢动,心里惊骇的同时也生出一股怒气和她以为压制了的恨意。
可是这样的她对禁锢她的男人来说,不仅没有丝毫的作用,反而——为她素淡的面容平添几分潋滟的妩媚。
安玦琝放肆的目光极具危险的在她脸上掠过,最后停在了她的眼睛上。
修长完美的手指在她的眼睛四周流连着,她的睫毛并不浓密,两只眼睛不大不小恰到好处,瞳仁黑的近乎于…完美,平淡、柔和、惊惧、恐慌…无论什么样的情绪都带着一股晶莹的光泽,堪称完美。
“这样的眼睛,值得收藏。”挖下来,确实可惜了。
低低的声音近在耳边,高深莫测中带着危险,梁泊被迫瞪大的眼睛染上些许的惊惧,却并没有慌乱。
她知道,面对魔鬼,惧怕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安玦琝深沉的眸子划过一抹令梁泊全身战粟的光芒,她看懂了他刚才的神情,那是猎人看见猎物时的侵略的捕杀。
这个男人,是魔鬼,她早就知道,却尽管知道,还是把他当成了人。
“放开我。”梁泊冷冷出声。
看着她眼中因为明了而浮起的愤恨,安玦琝低低的笑,这次,是真的笑了。
“你倒也没有蠢的无可救药。”
梁泊奋力挣扎,但捏在她下鄂的手却让她用尽全力也撼动不了。
安玦琝半眯着眼淡淡的看着。
梁泊被迫仰起头对他怒目而视,纤细柔软的身体因为用力挣扎而使得素白的面容而有些红晕,如一瓣鲜艳的桃花瓣,白里透红。
她的眸仁深黑而亮,眼波一动,滟滟光泽,瞳仁深处却又如深水静潭般清净,很淡,很暖…哪怕此刻她在生怒,或因怒或因惧更或惊,她的眼中都着晶莹的汦泽,
面对安玦琝强势而危险的目光,梁泊的嘴唇都忍不住吓的隐隐发颤。
安玦玦的目光在她的唇上停留了片刻,形状恰到好处,不大不小,不薄不厚,色泽润嫩,让人想要一亲芳泽…他黑眸微闪,迸射出诡谲的星芒,危险得教人发颤,他为自己这样的念头感到意外,但向来,所谓君子绅士之为是看场合的,他更注重讲究效率,杀伐决断雷厉风行。
既然生出念头,他该做,纵使这个念头对他来说,很突兀很意外。
看着他越见深沉的眸子,梁泊几乎惊的呼吸都为之停止,脸色瞬间惨白,整个人都因为惊惧而浑身无法自制的颤抖着,唇上的血色瞬间被抽离,苍白一片,她也顾不得冷静了,双只手又抓又挠的攀上他捏着她下巴的手…
安玦琝微微皱眉,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双手,看着在自己手中奋力的有如一只察觉到了危险而试图想要逃跑的小猫,嘴角露出一抹狂肆的笑容。
仿佛终于觉得戏弄这只小猫戏耍的差不多了,他眉宇蓦然一沉,周身散发着一种强大的气场,强势、危险、威慑!
“再动我不介意在这里上了你。”
梁泊心一窒,身子一动也不敢再动,她不敢赌,这个男的冷血无情,她很清楚。
看她不再动了,安玦琝满意的微倾过身子,唇几乎抵在了她白嫩的耳边:“从今天开始,你是安家下任继承人的母亲,安家的掌权夫人,也是我暖床的女人。”他要不要她,对他来说,都很简单,不过,就凭她为他生下这两个让他满意的继承人,这安家夫人头衔给她,也算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