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土黄色建筑物轰然倒塌,火光中,十数名身穿迷彩服的士兵手持冲锋枪神情戒备如临大敌的护送着一名身穿伊拉克酋服灰色长袍只露一双眼睛的人快速的转移。
“上。”一声压的低低的命令声响起,发出命令的人如同鬼魅一样冲了出去,目标是正在转移的那名长袍男子。
另外几人也都迅速跟了上去。
毫不废话,黑洞洞的枪口喷射出火力凶猛的攻击。
正在掩护转移的基地士兵面对攻击,刚开始有些慌神,但很快就镇定下来,迅速迎战布防。
噗噗的枪声不绝于耳,五人对上十数人,无论是攻击火力还是人数,都是有悬差的,一分钟之后,身穿迷彩服的士兵倒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两名士兵护着长袍男子逃跑,而攻击的五人只有一人手臂中了一弹,却视若无睹继续战斗。
枪声在这寂静的黑夜里打破了寂静,空气里霎时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看着正在逃跑的三人,五人都停了下来,目光都投向了中间发号命令的人。
只见那人一双冰冷的眸子微微眯起,嘴角冷冷的牵起,勾起一抹嗜血寒冷的笑容,手里一把转轮手枪,超大口径极为骇人,称其为手炮绝对不为过,堪称手枪之王,是杀人利器中的王者,它的喷射力不是洞穿,是爆破!
呯…随着沉闷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响起,中年男子左边的士兵整个头都被端掉了,细碎的血肉喷溅到了灰色长袍男子和另一名士兵的头上,脸上,身上。
两人骇的魂飞魄散,死亡令他们恐惧,更何况是如此残暴的死亡方式,他们停下了脚步,双手举高投降,慢慢的转了过来,正对着后面的人。
男子冷冷一笑,手枪一转,回到了他的腰间,而后…腾空一脚踢上了一旁的士兵,士兵眼白一翻,连痛苦的表情都来不及展现就死亡。
男子上前扯下了灰袍男子的面罩和头巾,露出一张苍老憔悴的面孔,赫然是一张东方面孔。
“黄国华,男,五十三岁,辽宁北宁人,曾任兰州军区情特工部长官,贩卖国家军事行动,‘灰鼠行动’和‘MS709’计划均遭到破坏和泄露,叛国出逃,于去年十月份潜伏出境,在伊拉克XX基地组织追捕归案。”
黄国华骇的双手抱头,绝望的闭上眼,缓缓的跪了下去,面对死亡,让这位特工部的部长级的长官也无法从容:“我是国家的罪人,可…可是我是被逼的。”
“这些话你留在军事法庭上说,我现在没心情听你说这些废话。”男子冷冷的挥了挥手,示意押下去。
兰州基地机场。
一车黑色轿车,两辆军车早早的就候在那儿,十数名身穿军事监狱军服的士兵手持突击步枪来回交叉的巡视走走动着。
黑色轿车内,后座上坐着一名老者,身穿高级军官装,肩章上将星闪耀,是位上将,而他身旁坐着的年轻男子则是位上校,意然是杨晓塑。
“晓塑,这次特工部黄国华的叛国罪,把军部的目光吸引到了兰州军区。”代表北京军区前来听审兰州军情特工部黄长官的审判会的刘华起看着杨晓塑,淡淡着出声。
后面的话不需要他说,他知道身边的年轻人懂,也会好好把握。
杨晓塑神色淡定,眉眼间挂着他招牌式的浅笑,不动声色的转开了话题,笑着出声:“我爷爷和首长年纪不相上下,首长身体却硬朗如昔,而我爷爷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刘华起虽然是上将,比他爷爷还要高出一级,但却没有子嗣后人,他就算位高权重,也风光不了几年,不过,他主动抛出来的这个免费人情,他还是要接的。
刘上将拍拍杨晓塑的手,面容上淡笑从容,心里却惘然若失,看着这些后辈们争权斗利,他心中之苦只有他自己知道,纵然他贵如将级,却始终迈入了残烛之列,他老刘家的风光没有后人继承啊。
心里叹息,他们这些老骨头真的是老了,这大好的江山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杨晓塑垂眼,卷土重归北京是必须的,兰州虽好,却不是他的根据地,他杨家的根脉在北京,他不可能把北京军区拱手相让给章尧。
五年了,安家引发的动荡,却由他杨家买了单,事隔五年,他就算趁这个机会重归了北京军区,恐怕一时半会也很难追上章尧。
如今,章尧可是大校了,而他杨晓塑至今还是上校。
车外面刘上将的参谋长轻敲了敲车窗,然后恭敬的拉开车门,低声道:“首长,军总特工部的人到了。”
刘首长轻点了点头,弯腰下了车,杨晓塑心神一动,这次黄国华能成功的逮捕归案,听说是由军部特工总部派出来的特工组,此人横空出世,却风头无人可比,各大军区对此人的特工组都有所耳闻。
下了车,看着一架军工总部标志的军用飞机稳稳的降落。
杨晓塑示意一旁手持突击枪的士兵准备接收,一旁的押运车也缓缓的开了过来。
怎么会是他?
杨晓塑向来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但此刻看着走在前面领头的身穿墨绿色高级军官服的年轻男子,脸上难得的露出了震惊之色。
他半眯起眼,压下心里起伏的心思,整了整衣装,戴上身边警卫递过来的军帽,迈步上前。
刘首长笑呵呵的拍着年轻男子的肩膀:“军特总工1处01组组长如此年轻,真是英雄出少年。”
年轻男子,俊朗的外表,冰冷的眼神,骇人的气息,正是周齐。
周齐面无表情的行了一军礼:“首长。”
杨晓塑上前,也恢复了镇定从容,与周齐相互对行了军礼之后,他开口道:
“兰州军区上校军官杨晓塑代表兰州军区迎接军总特工总部麾下1处01组全体成员,并当场与1处01组组长办理前兰州军区特工部长官黄国华的押接手续。”
周齐接过身后组员递交过来的军用文件,低头在上面签字,然后递给杨晓塑,说道:“军总特工总部麾下1处01组组长周齐押送前兰州军区特工部长官黄国华到场,请杨上校签收。”
杨晓塑接过文件,看着正在接收并查验的下属,得到示意后,他才低头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把文件交还给周齐,肃然道:“兰州军区上校军官杨晓塑当场签收前兰州军区特工部长官黄国华。”
周齐接过文件,看了一眼后,交给了身后的人。
正事办妥后,杨晓塑这才微微一笑,主动伸出手:“周组长,好久不见!”
周齐嘴角淡勾,一丝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笑容在他脸上浮现,他伸出手与杨晓塑握着:“杨上校,别来无恙!”五年,却已经沧海桑田,世事无常!
除了杨晓塑和周齐,其余的人眼底都闪过讶异之色,特别是刘华起,他眼中飞闪过一抹精光,不动声色的看着两人。
杨晓塑坐上军车,看着窗外那架军特工总部标志的军用飞机起飞,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来五年前,真的发生了很多少事情。
恐怕吴一鸣都不会知道他这个表弟竟然一摇身变成了军总特工部的人!
军区和官场是泾渭分明的,真要论权论势,恐怕军权比政权要来的大,毛主席都说,枪杆子里出政权。
各大军区各有各的司令将领,各方人马数不胜数,但都律属军总部管制,而军总特工部则是一个非常独立且独特的部门,直接效忠于军委zhuxi,表面上是协调各大军区,实际上是监督。
特工部,是由中国最特殊的军人组成,可谓是人才济济,各大军区都设有特工独立部门。
据他所知,特工部一般都是从小接受训练且出类拔粹的才会挑选进入特工部,更别提军总特工部。
五年前,安家制造的动荡里,吴家受到波及,周齐那个政协办公室主任的父亲都被罢职,更别提吴家。
那时候杨家自身难保,只能弃吴家,却没想到最后吴家意然没有没落,反而在五年后的今天,周齐竟然进入了军总特工部,还是1处01组的组长。
他究竟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他很清楚,吴家是没有这个能力的,那…是谁?
飞机在云层中穿梭,周齐坐在后座,半阖着眼闭目养神,心中却是排山倒海,事隔五年,他用了多少努力才有今天,常人根本无法想像。
五年来,魔鬼式的折磨,是为了强大,再强大,可是——强大了,又当如何?
他再强大,也不可能逆天让时间倒流到五年前。
这五年里,他甚至不敢去想她,一想,他就会崩溃,那道伤口就会鲜血直流,就会让他痛不欲生。
他亲手埋葬了自己的心,理葬了自己的灵魂。
他不敢让自己想起她的一切记忆,可是那些记忆却在他心里生了根,永远存在。
周齐双手暗暗紧握成拳,声音却平静无波:“黑狐。”
“头…”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的男子瞬间清醒过来。
周齐缓缓的睁开眼睛,一双冷冷的眼眼冷血骇人:“从今天开始,查安家在国内的一切行动。”
075孩儿不认输[手打VIP]
翻看着手里的资料汇报,安家十护神都感觉到了大厅里面的气氛越来越压抑,想到最终查到的结果,在场的人都暗自心惊。
或许就连主子都没有想到,结果竟然会是这样的意外!
护主堂是什么地方,他们都清楚,那里残酷无情,只求结果不看过程。
可是纵使如此,两位小少爷也才不过五岁,大少爷已经算是天赋异禀了,却没想到…一直被护主堂认为资质平庸愚钝的二少爷竟然比大少爷还要来的天才。
不管他是以什么样的手段布了这样一个局,不管他是借助了什么样的力量,单单凭他有这样的胆量和心计,就足以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而此时,心中千千结的不只是他们,与大厅只有一门之隔的门外站着的几人也同样心有百千结。
资料夹重重的扔在了桌上。
安玦琝的眉,越挑越高,深如黑渊的眸子异彩闪烁,看着几位长老,似笑非笑,声音低沉,威严尽显:“在护主堂眼皮底下翻风弄雨,倒也称得上非比寻常,让他们进来。”
“是。”安叁起身走了出去。
“各位长老,少爷有请。”
五位长老神情一顿,暗暗平复了一下起伏不定的心神,走进了大厅。
安家主宅,肃穆的大厅里面,诺大的会议桌,只有主位上坐着人,其余都是空的,安玦琝不离身的十护神都只是安静的站在了两侧。
这样的阵式让进来的几位长老稍微安定下来的心瞬间又提了上去,朝坐在真皮沙发椅上的人弓身行礼。
“少爷。”
安少懒懒的挥了挥手:“坐吧。”
五位老者迟疑了一下,其中一人上前出声:“老奴等实在汗颜,岂敢落座。”
安少眉眼一扬:“既然如此,那以后你们就都站着吧。”站在高处站久了,嘴里知道自称老奴,心里却早把自己当主了,是安家人就有安家人的态度,是安家奴就该有安家奴的态度,无论是聪明的、愚蠢的或是有野心的,他都不介意,但是…他们得要清楚自己到底值几两重。
他从不介意有些人以为在他看不到的暗处搞些小动作,安家走到今天,家大业大权大势大,混水摸鱼不是不可以,但是在他的底线之内。
超出了他的底线,无论是谁,他照杀!
五人面面相觑,神色都有些愕然,他们没想到少爷竟然如此不给他们面子,他们五人加起来四百多岁了,数十年来,兢兢业业培养出了两代家主,就算称不上德高望重,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少爷如此对待他们,未免让他们寒心。
安少扫了一眼,一个个都老的记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他爷爷能让他们高高在上成为护主堂的长老,他安玦琝也能让他们跌入泥端成为安家吃白饭的废人。
“安叁,各位长老年纪都大了,也是该要怡养天年了,安家私人岛屿不算少,你拨一个出来。”
“是”安叁领命。
“少爷…”为首的金长老震惊的提高了声音。
安少眸子幽暗不见底,淡淡扬眉:“怎么?金长老不想住岛上?”
明明是语气平淡的问话,听在五人耳里,却备感压力,金长老暗暗在心里沉吟了数秒后,才缓缓道:“少爷是认真的吗?”不经过各位族老,就这样把他们护主堂五位长老送走。
安少淡然:“金长老是在质疑本少的决定?”
“安金不服。”金长老无法接受这样的安排,他是护主堂的首席长老,现任族长和现任掌权人以及下任继承人都是他和几位长训练的,不能这样对待他们。
安少低低一笑,低沉醇厚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令人莫名的心虚脚软。
倏然,安玦琝的眉眼一沉,缓缓起身,幽暗的眸子若隐若现一股阴寒冷戾之气,在场人都感觉到了脊梁骨发寒,一股阴冷的寒气从脚底心直往身上冒。
就连安壹都不敢多看的低下了头。
金长老心中大骇,心知不妙。
安玦琝一步一步逼近,其它四位长老都惧于他骇人的气势而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步,唯独首当其冲的金长老站在那儿不动强撑着。
安玦琝的食指伸出抵在了金长老的眼角处,金长老的身体无法控制的颤抖起来,抵在他眼角的手指宛如一把锋利的尖刀。
安玦琝优美的唇勾起一抹轻淡的笑容,却——
几乎是瞬间,两滴眼珠子被活生生的挖了出来,落在了安玦琝修长完美的掌心。
金长老被巨痛袭然,发出一声沉痛的哼声,空洞的眼睛鲜血淋漓,甚是骇人。
安玦琝把玩着手心里两颗眼珠,慢悠悠的走回到椅子上坐了下来,淡淡的说道:“你们明明知道本少最想做的事,而你们却不识时务不知进退竟然还妄想用祖规压制我父亲一样压制我。”
“外面的世界确实是不一样了,但不管外面的世界如何变,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你们的生死由我控制,可惜你们都似乎慢慢的忘记了这个事实。”
金长老痛的全身冒冷汗,身上的衣衫贴在了身上,长长的胡须也被汗和两只眼眶里面流出的来血凝结成块,垂放在身体双侧的手紧紧的握成拳。
“本来吧,你们心里都很清楚,废除你们这些倚老卖老的长老、族长们是我最想做的事情,而偏偏你们要装聋作哑,不懂得识时务,不懂得知进退,乖乖遵从我的心愿,让我省些心力来处置你们,为什么你们就是做不到呢?”
“属下虽为安家奴,却深受太老爷器重,为安家立下不少功劳,才被提升为护主堂首席长老,少爷竟然想废了我们,这岂不是让所有为安家效力的人齿寒?如此专断独霸,少爷又何服众,又何以得人心?”金长老强忍着巨痛,声音嘶哑的出声。
安玦琝手一顿,掌心里的两颗眼珠瞬间捏爆在了掌心,在场的人都屏住呼吸,没有人敢大口的喘气,一旁训练有素的人连忙端上净水和毛巾。
“护主堂五位长老的位置该换人,而你们非要霸占着不放,这…就是我容不下你们的理由,身为安家掌权人,还要受制于你们,我何以称霸,何以为掌权?”
一又修长完美令人炫目的手掌浸在了水中,漫不经心的搓洗着,清净的水慢慢的染红。
接过白色的毛巾拭去掌上的水泽,安玦琝淡淡的看向其他四位脸色如白纸的长老。
“你们决定好了是去乖乖的养老,还是…也想申诉不服,想造反?”
四位长老眼底都流露出苦涩和哀莫,生与死之间,谁都希望活着,他们缓缓的跪了下去:“老奴等辞去护主堂长老之职,请主子恩准。”
“你…你们…好…那今天我安金就追随老太爷而去。”金长老说完,飞身撞了出去,头撞在了墙上,红白迸裂。
四位长老痛呼出声…
安玦琝面色不改,淡淡的扫了一眼,一旁的安壹挥手,两名黑衣人出现,清扫着大厅。
“安叁,安排下去,送四位长老去岛上怡养天年。”
四位长老看了一眼金长老正在被抬出去的尸体,每个人都有悲恸之色,君在臣死,臣不得不死,他们真的错了,或许在十年前,他们就应该舍得放下手里的权利,过一些简单的生活。
安家,不再是毅老爷时的安家了,如今的少爷,也早不是当年那个在护主堂隐忍不发的继承人,而是真正的掌权人。
“安子阳。”安玦琝淡淡出声。
一直站在大厅外等候召唤的小男孩连忙推门而入,无视大厅内肃穆的气氛,无视空气中隐隐的血腥味,恭敬的上前,朝坐在沙发椅里的男人行礼后,而后抬头直视着他:“父亲。”
安玦琝看着他的目光高深莫测。
安子阳本能的想低头,可是他知道他不能低头,在压力下,他白嫩的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冷汗,可是他的眼睛却没有时分闪躲地看着眼前浑身上下散发着骇人气势的男人,与他深不可测的眼睛对视。
安玦幽深的眸子掠过一抹满意,威慑的目光稍稍淡化,十指交叉,语气不明的出声道:“相处五年,你竟然没有察觉到了任何异常,安家所有人都可以看走眼,独独你不能。”
安子阳心一颤,低低的道:“是孩儿无能,但…孩儿有话要说。”
安玦琝眯眼:“说。”
他的声音平和,语气也平淡,简简单单一个字,却让安子阳一直紧绷得到了疼痛的心脏终于松动了一些,他最担心的就是父亲连申诉的机会都不给他。
毕竟——发生这样大的事,对整个护主堂来说都无疑是一场大风暴,父亲更是趁这个机会一举废了护主堂五位资历深老的长老。
而他,也无法置身事外,于公于私,他都犯下了一个不小的错误。
弟弟是他的对手,是和他一样有继承资格的继承候选人,他对自己的对手没有重视,只目汦短浅的看见了表面。
“父亲,护主堂几位长老都没有察觉到弟弟的能力,这说明弟弟隐藏的太深,无论是身为继承人还是身为兄长,孩儿没有察觉出异常,实属无能,但…孩儿震惊惭愧的同时,却也想输的心服口服。”
“所以,你现在还不想承认自己输了?”安玦琝淡淡挑眉,语气不明的说道。
安子阳低下头片刻又扬起,清秀的五官却透出一股肃杀之气:“是,孩儿不认输。”
平淡的看着眼前的人,安玦琝微微一笑:“我给你三天时间,查出安子昭的行踪。”
安子阳小小拳头不动声色的紧握成拳,语气却很平静:“是,父亲。”
076人比人气死人【VIP手打更新】
美好的时光总是飞快,这是勿庸质疑的,梁泊宛如枯井的生命也因为注入了一股新泉而涌起淡淡的涟漪。
不知不觉,小昭在她的身边快三个月了。
两人的相处方式让她至今想来都有些啼笑皆非,小昭虽然是个孩子,行为举止却丝毫没有孩子的影子,他在她的生命里扮演的是一个大人。
体贴,细心,温柔,乖巧,精明,还有——成熟。
如果不是她亲身体会,她真的很难相信会有人把这些形容词用在一个五岁的孩子身上,而这个人还是她。
每每想起小昭,她都忍不住叹息,天才的思想果真是普通人无法比拟的。
有时候她总在想,她的两个儿子是不是也会如小昭这样的聪明早慧?
甚至,面对小昭,她会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很亲近很安全,她甚至有一种荒缪的认知,仿佛小昭就是她的孩子。
可是,她知道小昭不会是她的孩子,因为她知道,她的孩子去了遥远的另一个国度,而且那样像魔鬼一样的男人,那样不平凡的权势家庭,又怎么可能会让她的孩子出现在她的身边?
初夏,绿树浓荫,太阳失去了春天里的那份柔和舒适,像个火球火辣辣地照射着大地,散发出令人畏惧的热量。
早上六点,太阳的热量还没有散发出来,晨风带着阳台上的月季花香,飘进简朴而舒适的小客厅。,
厨房里,梁泊正在煎着荷包蛋,流理台上搁着一只打开了盖子的高压锅,锅里面蒸着四个白胖胖的馒头。
等一切都弄好后,梁泊关好火,把她准备好的早餐端了出去,在餐桌上摆好碗筷,盛好两碗白粥放凉。
摘下围裙,她走进卧室,看着穿着卡通图案睡衣,此时正趴伏在床上睡的香甜只离一个黑脑袋瓜子的小人儿,她会心一笑,黑眸中有着她自己看不见的宠溺和温柔。
小昭坚决不肯睡沙发床,非要和她一起睡,按理来说,她该会拒绝的,就连小觉偶尔在她这里过夜,都会睡那小沙发床。
可是面对小昭的时候,她却不忍心拒绝,也不想拒绝。
不过,她答应让小昭睡床上,也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平常的时候,他不得比她早起,早餐得她来做。
时间如流水,转眼间,小昭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快三个月了,她每天醒来的第一眼就是看着在她怀里睡的香甜的小小人儿,静静的品尝着心里的欣喜和失落。
小昭出来的莫名,或许有一天也会失踪的莫名。
而她,每天在心里暗暗期盼着这一天不要来到,虽然期盼着,可她心里也明白,不是她期盼就能如愿的。
命运,对她太过残忍,她想要的、想要留的往往要不起、留不住!
有了希望,就会绝望,这是她活了三十年唯一的认知。
她想要活着,所以不爱,不怨,不恨,不念,不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