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梁泊如何哄劝,男孩还是无声的掉着晶莹的泪珠,梁泊的强硬和清醒还有心里的警惕最终被男孩这样惊心动魄的眼泪化散了。
“你别哭了…我…我不问了,还不行吗?”如果她这样说了,还不行的话,她也没办法了。
话音一落,男孩的泪收住了。
“你说的,你不问了。”两只手背擦去脸上的泪痕,泪水湿润过的眼睛格外璀璨,黑亮的眸子深邃透明,像两颗神秘的星星,又如同掩映在流云里的月。
“呃…”梁泊傻眼,对于眼前的状况很在状况之内。
“那…那个…”梁泊实在是很难形容此时她心里的感觉,无意识的喃喃出声。
而她一出声,男孩黑亮的眼睛就委屈的看着她。
梁泊的头本来就很晕沉沉的,现在更是晕的一蹋糊涂了,她…她只不过是想问清楚他的来历而以,怎么这孩子不是他自己闯进她家里来的,而是她…拐来的。
梁泊哑然,算了,她现在很不舒服,头脑有些不清醒,再说现在又很晚了,她就暂时收留这诡异的孩子一个晚上,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那里有沙发床,被子在衣柜里。”这么小的孩子自己洗澡,能自己找衣服穿,还能开火煮面,想必这铺床也难不倒他了?
那张单人沙发床是小觉偶尔有时候会喜欢赖在她这儿过夜,她特地为他准备的。
男孩看她虚弱疲惫的样子,如同变身一样,仿佛掉泪的人不是他,瞬间变的乖巧而懂事:“好。”
梁泊实在很难描述此刻她的心情,头越发的沉重浑浊,还是决定等明天白天再来处理。
沉重晕眩的脑袋瓜子一靠近柔软的枕头,梁泊很快就陷入昏睡中,在失去意识之前,她还是忍不住的看了一眼小男孩。
确定她陷入了沉睡中,二少才小心的掀开被子,偎进了她的怀里,找到了最熟悉的姿势,如同那些年一样依偎在她的怀里,不同于以前那样虚无飘缈的感觉,现在,他能真切的感觉到、触摸到她的温暖。
她的被子、枕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是她的味道,轻轻柔柔的把他包围住,温暖沁心。
看着她秀美的容颜,安子昭微微一笑,他,终于回到了她的身边。
只有在她的温柔笑颜里,他的生命才有意义。
昨天的风雨过去,一早,晴空万里,阳光透过树荫落在了后面一排爬满长春藤蔓的老式住宅楼房上。
窗外的绿荫遮蔽了不少阳光,但白灼的阳光还是穿过绿荫,穿透米色底粉色花纹的薄窗帘照在了卧室里。
卧室不算小,除了一张床,两个床头柜,一个梳妆台,一个三门式的衣柜还有一个单人沙发。
床上铺着的是与窗帘同色系的床褥用品,舒适而温馨。
此时,梁泊还睡在床上,紧闭着双眼,唇抿成一直线,眉心轻蹙,仿佛置身于一个不甚舒适的梦中。
一居室的小套房,小客厅里面,摆放着一张米色底碎花图案的布艺沙发,距离沙发不远处,是电视柜,中间摆着一张玻璃茶几,茶几上摆放一个白瓷水杯。
旁边是一张小型的餐桌,餐桌上面铺着米色碎花色桌布,餐桌旁边的是壁柜,上面摆放着一些小杂物,再来靠墙的地方是一个立地的饮水机。
阳台是从客厅延伸出去的,摆放着了一些花草,还有一两盆自种的小青葱。
整个房子的装饰有着女性独有的气息,温馨而舒适。
厨房很干净,一尘不染,更没有那些平常所见的污垢。
主人很爱干净,甚至有些洁僻。
一抹小小的身影脚底下垫着一只小椅子,正在搅拌着沙锅里翻滚的白粥,一旁洁净的流理台上搁着两只煎好的荷包蛋和几片切好的火腿。
把火关小,让白粥慢慢的熬煮着,小小的身影从椅子上下来,跑到阳台上摘了几根青葱,洗净,切碎,再拿起盐罐洒了点盐放进白粥里,最后,才把葱花放进去,关火。
一阵清淡的香气溢出厨房。
梁泊闻着食物的香气,慢慢的张开眼,神眼有些迷离,还未完全清醒过来。
直到昨天临睡前的记忆涌进脑内,她才完全清醒了过来,倏地起身坐了起来,下一秒她用手挡住窗外射进来的阳光。
额头前内侧一阵阵抽搐的疼痛,她用力的按住头,只要她一感冒就会有偏头痛的症状。
“头很痛?”
脆生生的童音传入浑沌抽痛的脑子里面,梁泊不禁瞪大一双眼睛,看着穿着她的T恤系着她的碎花布围裙的小男孩,她感觉自己的偏头痛更厉害了。
二少不理会她的瞪视,看着她按着头眉心紧蹙的样子,连忙把早就准备好的热水端了进来,一双白嫩嫩的小手伸进热水里,瞬间变的红通通的,他拧起一个热毛巾上前。
“敷个热毛巾,就会好一点,我熬了粥,吃了早餐后,我陪你医院挂水。”她的身体很差,畏寒畏冷,特别容易感冒,一感冒就会偏头痛发作,不好好休息调理,还会引起咽喉炎,每次感冒她就没胃口,只吃得下去沙锅熬煮的白粥,里面放点盐、放点小青葱碎末。
直到热毛巾贴上了她的额头,一双小小的手贴在热毛巾上帮她按揉着跳跃抽搐的头额,温热的热气和适中的力量缓解了梁泊不少痛楚。
她本能的闭上眼,却又在下一秒猛地张开,扭过头看着跪坐在她身边的小男孩,他微蹙的眉心,正认真的替她按揉。
梁泊想起昨天晚上,再想着现在正在发生的,她有一种身处在梦中的感觉。
这样的不真实,这样的奇异,这样的梦幻。
梁泊迟疑的出声:“你…是外星人还是神仙?”否则他怎么会知道她今天一早会偏头痛,又怎么会——熟捻她,仿佛他了解她的一切。
二少听着梁泊迟疑的问话,咧嘴一笑:“我是外星人,奉命来侵略地球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变凉的毛巾放进热水里再拧了一把,重新贴回她的额头上,帮她继续按揉着。
梁泊吓了一大跳,外星人侵略地球?
“别动,再揉揉。”以前她感冒的时候,她都是这样自己用热毛巾揉着额头,自己煮着白粥,后来他也见过一两次沈方辉替她这样做过,每次她都是闭着眼睛幸福的笑着。
梁泊还在刚他刚才的外星人侵略地球的宣言而震惊,但随即她自己也感到好笑,这个世界真的有外星人有神仙吗?
“你怎么知道要用热毛巾按头的?”这是她的一个土方法,除了方辉,几乎没人知道,想起方辉,梁泊眼神有些迷离。
“我生来就知道。”
看她蹙拢的眉心舒展开来,眼神却有些涣散,二少手上的动作一顿,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更懂她,她心里现在一定想起了沈方辉,那个…她爱的男人。
说起来,沈方辉曾经差一点就是他这一世的父亲,如果…如果没有周齐那场意外,有他的存在,或许她面对沈方辉时就不会那样的患得患失,就不会没有勇气继续爱下去。
梁泊走进洗手间,看着洗手台上挤好的牙刷,装满的水杯,水杯里的水甚至是温的。
梁泊眨了眨眼,惊悚的看了一眼门的方向,这孩子不会真的是外星人吧?
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她的家里,诡异无比的行为,他样子也才五六岁,用天才一词恐怕根本就足以形容他吧?
人类有这样的孩子吗?
而且,他似乎把她和他的身份调换了过来,仿佛她是需要人照顾的孩子,而他是成人。
快速的洗漱好,梁泊冲出洗手间,看着正端着两碗粥从厨房走出来的人,再看了一眼碗里冒着青葱,散发着她最熟悉味道的粥。
梁泊猛地退了一步,紧张而又不安的盯着他:“你…真是外星人?”她该要怎么样?报警还是把他赶出去?
“你在想,是要报警还是要把我赶出去。”二少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梁泊倒抽一口冷气,他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快来吃吧,已经不烫了,吃了后,你得去医院挂个水,先预防一下,别偏头痛还没有好,咽喉又发炎了。”
梁泊脸色有些发白,艰难的说道:“你…”他知道她的情况?
二少看着她有些发白的脸色,神色缓了下来,望着她认真的说道:“我不是外星人。”他只不过是跟随她生活了多年的鬼魂罢了。
“可…可你怎么会知道我…我的事?”
二少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盖住了他那双黑亮的眼睛,整个人无措的站在那儿,仿佛被人遗弃的孩子。
他吓着她了,早知道他就忍忍,可是他太渴望这样的生活了,才会忍不住。
看着他这副模样,梁泊眨了眨眼,不禁好笑,他是真的把她当成了小孩是不是,难道她脸上写着我很好骗四个大字吗?
“你想怎么样?”一个聪明的令人感觉恐怖的孩子,莫名的来到她的家,她如何能相信他出现的动机是单纯的?
二少一喜,缓缓的抬头看着她:“我要和你生活。”
梁泊真的不明白:“为什么?”
二少摇了摇头:“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他在等安家的动静,他虽然成功的离开了英国,但他不是安家的小猫小狗,就算继承人敲定了他那位便宜同胞,他也离开了护主堂,但怎么说,安家也不会坐视他的消失,必定撤查。
以安家的能力查清楚这一切,是迟早的事情。
他要安家承认她,既然逃离不开来,他又放不下她,那就只有让她享受安家的一切富贵荣华,让她陪伴在他的身边。
所以,他这次离开,与其说他是逃离,不如说是把自己展现给他那便宜父亲及整个安家人看。
他要让安玦琝和安家人都知道,他,有能力向安家提条件。
在没有和安玦琝谈好条件前,他不会让她知道这一切,这五年来,耳懦目染再加上他接受的五年特殊教育让他很清楚安玦琝的无情。
那个男人的行事作风谁也估摸不到,他不想她再失望。
“你不说清楚,凭什么要我收留你?毕竟我对你一无所知。”梁泊皱眉看着他缓缓的说道。
二少抬头凝望着她,黑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梁泊,眼睛里面有着毫不掩饰的依赖和感情。
梁泊怔怔的望着他。
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就这样对望着,如同一场无声的对峙,却又没有一丝一毫的恶意。
久久,梁泊别开了眼,妥协的咕囔一声:“算了,反正昨天晚上我也说了不问了。”
心里明明知道这个孩子全身上下都透出一股诡异,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莫名的有一股想要亲近他的渴望,她明明该感到害怕和惊惧的。
二少扬起浓密的宇睫,脸蛋上绽放开来一抹笑容,梨涡浅浅,黑亮的眼眸涟开一抹漪荡,绝色妖魅。
看他如此开心,梁泊的心情也暗暗飞扬,她一无所有,没有什么能令人图谋的了,甚至她的心里隐隐的觉得,就算眼前的孩子想图谋她什么,只要她有,她都愿意给,很奇怪,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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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突然多了一个孩子,自己又感冒,梁泊只好请了假,可能是昨晚早早就吃了药,也可能是因为今天一早起床就用热水敷揉的原因,她的头痛头晕缓解很多,她感觉自己只要再吃点药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但在二少不容拒绝的强硬态度下,两人还是去了医院。
医院是小镇最大的公立医院,此时输液厅众人的目光时不时的瞥向角落。
似乎是一对母子。
女人不算美,她的五官清秀,属于耐看顺眼型的,说起来也不算吸引人。
可——她却有着令女人羡慕、男人侧目的白皙肤质,还有一双如同孩童般黑白分明的眸瞳,成人的眼睛很少会有这样漂亮如星辰的眸子。
她安静的坐在木椅上,白皙纤细的手腕上正滴着点滴,与她眉眼间很相似的可爱俊秀的小男孩坐在她的身边与她轻声细语的说话。
女人时不时的皱眉,时不时的瞪眼,时不时的惊讶。
而小男孩却一直乖巧柔顺的微笑着偶尔抬头看着悬挂着的点滴,女人的手无意识的垂下了,他就会细心轻柔的把她的手放正…
在场除了一些年轻没有结婚的人,大多数都是孩子的人,无论男女,此时看见这样俊秀可爱又乖巧孝顺的孩子,再想着自家的孩子,无不都对两人投以羡慕妒嫉的目光。
可惜,此时梁泊没有察觉到众人的目光,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二少身上。
“小昭,你姓什么?”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只说他叫小昭,却不告诉她姓,她可不会傻的以为他会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不留痕迹的再度纠正了她的手,二少想了想后:“要不我跟你姓?”
梁泊瞪着他半响,而后泄气的耷拉下肩膀:“算了,我什么都不想问了。”因为问了也是白问,除了告诉她,他五岁了,叫小昭之外,和他周旋了这么久,还是什么有价值的信息都没有得到。
看她耷拉泄气的样子,二少笑了,粉嫩的脸颊隐隐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放心吧,我还这么小,不是做了坏事的通缉犯人,你担心什么?”
看他说的如此云淡风轻,梁泊真想翻一个白眼,她虽然松了口答应了他住她家里,但面对一个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家里说要借住一些日子的孩子,谁都会忍不住想问个清楚,弄个明白吧。
“我只是怕你的家人担心你。”
不想她再一直纠结下去,二少轻笑:“他们知道我出来游玩了。”
梁泊惊讶:“他们知道?”什么样的家庭养出这样的孩子?
才五岁,就可以离家游玩?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样聪明早熟的令人感觉有些惊悚的孩子,想必他的父母也不会太过担心吧?
因为担心的该是别人,比如被他莫名其妙赖上的她!
想通这些,梁泊这时,心里那根紧紧绷起的心弦才终于落地了,也许能生出这样天才型的孩子,他的父母也不会是普通人的思维。
不过…“你怎么会出现在我家呢?”而且还那样熟捻,仿佛对她很了解的很深很深。
面对梁泊无止尽的疑问,二少很有耐心,丝毫不见敷衍和不耐烦。
“那是因为我原本就打算随便敲开一家人的门的,只是没想到刚好碰上了你而以。”
是这样吗?梁泊心里总感觉有些怪怪的:“那你为什么知道我会偏头痛,还说我会咽喉发炎,还会煮我最喜欢吃的粥?”
“感冒无外乎这些症状,刚好我…妈妈也和你一样的体质。”
“你妈妈?”梁泊惊呼。
“嗯,我妈妈,她身体不好,畏寒畏冷,经常手脚冰凉,而且最容易感冒,一感冒就会头痛,还会咽喉发炎,所以她吃不了其他的食物,就只吃白粥,可是光吃白粥又没味道,她就喜欢洒些盐,再放点葱叶或是菜叶下去。”
梁泊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这巧合真是奇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看她恍然大悟的样子,二少的梨涡又若隐若现,黑亮的眸子柔和的看着她,从今往后,他会守护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她。
挂了两瓶补充营养又消炎的药水后,已经是中午了,梁泊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很多,头也不那样痛了,就兴致昂然的带着二少去吃肯德基。
二少嘴角抽搐,死活不肯进去。
“小昭,你不喜欢吃炸鸡吗?”小孩子不都喜欢吃这些吗?小觉经常喊着要吃这些。
二少摇头,果断的回答:“不喜欢。”他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怎么会喜欢吃这些东西,再说这里面又没有她喜欢吃的东西。
“那你想吃什么?”
二少左右四周看了一眼,看着前面一家沙锅粥店:“去喝粥吧。”
梁泊看了一眼面的粥店,心里再次生出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感觉,她迟疑的出声:“你喜欢喝粥?”她只要一感冒,就只喝粥。
“不喜欢,但是你不是在生病吗?要吃清淡的”二少说道。
梁泊有些感动,怎么会有这样细心的孩子?甚至比得过一些成人了:“可是我肚子不饿,我担心你饿了。”
二少想了想,外面熬的粥肯定没有自己煮的好,再说生病的人不能光喝粥,也要吃点饭菜,病才会好的快:“我也不饿,要不,等下我们买菜回去,我给你做些清淡的菜。”
说完后,二少就拉起她往前面走。
梁泊被拉着走了几步后,心里有些狐疑,一直被小昭的诡异震住了,都没有发觉到细微的地方,小孩子的手不都是软糯糯的吗?怎么小昭的掌心却有一层老茧,仿佛长年累月干着粗活…
再想起他会煮面会熬粥还会做饭做菜,还有他异于常人的聪慧和早熟,不知怎么,梁泊脑中想起一些关于虐童的新闻报道,心里顿时冷凝了下来,小昭…不会是逃跑出来的吧?如果他是出来游玩的,怎么会除了身上穿的一套衣服,什么都没有?
梁泊垂下眼,心里有些乱,但更多的是愤怒。
“小昭。”
“你打算在我这儿借住多久?”
“不知道,可能几个月,现在说不准。”安玦琝日理万机,不可能一开始就把注意力放他身上,再加上海鲨她们的帮忙,阻挡几个月应该是没问题的。
梁泊轻哦了一声,不再多问,只是拉着他去了前面的商业街,替他购买一些换洗的衣服和鞋子,她决定真的不再问了,不管小昭是什么来历,不管他借住多久。
有时候,有些事,不需要弄的太清楚,小昭既然不愿意告诉她,她就当作不知道。
“那我们得去给你买换洗的衣物什么的。”他只有他身上这一套衣服,总不能还继续套着她的T恤当长裙穿吧!
二少垂下眼,刚才她握着他手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定是察觉到了他的手,她很敏感,不过,也正因为这份敏感或许还帮了他,让她不再生疑。
童装店里面,梁泊选了几套衣服出来在二少身上比划着,时不时的点头摇头,终于选了四套出来后,她问道:“小昭,这几套喜欢吗?”
二少随意的膘了两眼,乖巧柔顺的说道:“我相信你的眼光。”
梁泊微微一笑:“好,那就这几套吧,来,我们看看鞋子。”
她拿了两双鞋亲自给他试穿上。
“嗯,脚会不会烙?要不再大一码?”
二少低下头,看着蹲在自己前面的人,安子昭眼神黑亮的眸子闪过一抹隐藏的柔和:“不用,就这双就行了。”无论前世今生,能带给他温暖的人都只有她。
“那些衣服再加上这两双鞋子,都给我们包起来。”
一旁的服务员和老板乐的眉眼都笑开了,恭敬的送他们出了门。
买好了衣服,两人兴冲冲的去了菜市场,可谓满载而归,等到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在楼下,刚好碰上了李星父子。
梁泊请病假,李星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他今天一天都似是煎熬,心里很担忧她,很想来看望她,可是想着她对他的态度,又不好自己一个人直接过来。
他好不容易等到了小觉放学,接了小觉连家都没有回,就直接过来了。
却没想到,碰见的竟然是这样一副面画。
梁泊看着李星,微微一愣,但很快回神,上前打招呼:“李先生,有什么事吗?”
李星的视线还在二少身上,他细细的打量着二少,心里震惊,这孩子和她很相似,一看就让人联想到母子,她有孩子?
“梁阿姨,这是谁啊?”
不等李星出声,李小觉也早早就发现了站在梁泊身边的二少,看着眼前这个与梁阿姨有些相似的小男孩,李小觉心里浮出危机感,如同自己最心爱的玩具将要被抢走一样,不自觉的绷着一张脸释放出他的敌意。
在李星父子打量二少的同时,二少也掀动了一下眼皮扫了他们一眼,只一眼,眼前一大一小两人心里的企图他就了然,他缓缓地垂下密浓纤长的眼睫,盖住了眼里的戾气。
就这两人,他还真不放在眼里,但…他还是很不悦,就连和他一起在她身体里面育养出来的那位胞兄,他都不想容下,更何况这两人?,如果不是知道现在不行,他真想当场就收拾他们。
“小梁,这…”李星回过神来,迟疑的问道,难道她拒绝他,就是因为这个孩子?可是…这三年多来,他都没发觉她身边有人啊,这孩子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她资料上,并没有写着她结了婚或是生了小孩啊?
梁泊低头看着低着头垂着眼帘的小昭,淡道:“这是我侄子。”小昭的身份来历不明,说是她侄子无疑是最好的说法。
侄子!
这个说法一出,李星眼底闪过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喜悦,不是她的孩子就好!侄子像姑姑,难怪他们这样相似。
而李小觉仍是带着敌意的瞪着低头垂眼的二少,心里担忧着梁阿姨的侄子来了,梁阿姨以后还会不会像从前那样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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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拉克时间,凌晨两点十五分,一处荒郊野地深处有动静,约莫五名黑衣人如同正在狩猎的虎豹正静静的趴伏注视着前方一个并不起眼的土黄色建筑,手里都端着重装武器。
黑暗中,看不出他们是什么人,只隐约见着其中一个人比了个手势,四名黑衣人弓身如猫,以不可思议的灵活动作匍匐前行。
约莫十分钟后,一阵巨大的爆破声轰然传来,刺眼的火光宛如火蛇一样窜上了半空在黑夜里妖艳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