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该换药了。”安肆端着药盘进来,看也不看在场的人朝病床上的人恭敬的出声。
这就是赶客了?
首长心头一凛,面上却笑道:“那安少好好休养,我们先告辞了。”
安少轻点头,淡声道:“安壹,替我送客。”
“请”安壹朝众人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看着走出病房的一群人,安玦琝垂下眼,昨晚上整个北京城上上下下都在装聋作哑意图敲打警告他,看来安家真是低调太久了,久到很多人都忘了他们吃的穿的都是安家给予的。
“拎几个具有份量的人出来,本少要杀鸡儆猴。”
“是,少爷。”
“安叁,发令给各国黑道组织,安家通缉罗刹女,生死不论,无论是消息还是人头,只要属实,安家重谢。”
“是”
“发函给山鬼家族。”
停顿一会儿,安玦琝慵懒的斜倚着,半闭着眼睛,懒懒地说道:“正事做完后,查查昨晚打伤我带走那女人的是谁。”
随着一系列命令,整个北京城都为之一抖,更别说各国道上暗涌流动。
这边震荡,隐藏在了某一偏僻山村的梁泊却平静了下来。
“娃子,你要我解开你身上的绳子,可是…”
“我保证不会再乱动。”梁泊脸色苍白,一双大眼睛空洞无神,如同行尸走肉没有了灵魂一样。
花婶想着这几日这娃子确实不再疯了,想来或许真的安静了下来,于是上前一边替她解开身上缠绕着的绳子,一边劝慰道:“娃子,婶子知道你受了苦,可现在好了,你逃出那苦地方了,以后啊,指不定还会享福呢?”
梁泊对花婶的劝慰罔若未闻,如同会眨眼、会说话的布娃娃,除这些,什么表情都没有。
“花婶子,在屋不?”
屋外头传来一声叫喊声,花婶一听,连忙也高声回应:“在里屋呢。”
不多门,布帘被掀开,进来的妇人,梁泊见过,她看见花婶正在给梁泊解绳子,一惊:“他婶,你干啥替这娃解开她,万一她自杀咋办?”
回答她的人不是花婶,而是梁泊:“我不会自杀。”
见梁泊这样说,进来的妇人高兴的上前,抓着梁泊打着厚厚石膏的手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啊?家里还有什么人不?”
梁泊垂眼:“我叫梁泊,我家里没有人了,我是孤儿。”
妇人一愣,看着梁泊,心里再度惋惜起来,这娃长的清秀,竟然是孤儿,难怪那些黑心眼的人推她入火坑呢。
花婶见梁泊有问有答,心里的紧绷的那根弦终于落下了,他儿子可是交代了她,一定要照顾好这娃,照顾好了,他老板一高兴,说不定他就升职呢。
想到儿子能升职得到重要,花婶脸上的笑容很是温暖:“娃,让英婶子陪你说会话,我去给你下碗面条,昨天到现在,你都没吃东西,肚子一定饿了。”
“去吧,这儿有我呢。”英婶肥厚的手掌推了花婶一把,一屁股坐上了坑上,摸着梁泊吊在脖子上打了石膏的两只手:“去年我家男人摔断了腿也是上了这玩意,头几天还好,过了几天后,他天天哼哼,说里面痒。”
想起自家男人那会不怕疼却怕痒天天嚎叫的样子,英婶噗哧一声笑了,嘱咐道:“娃,如果你手也痒,千万要忍着,医生说了,上了这玩意,必须得一个月才能拿下来呢,这一个月你就忍忍,有啥事叫一声,咱都在呢。”人啊,不能没有手,更何况这样一水灵的姑娘呢,虽然看起来身子弱不经风,脸色也白的像死人,但这模样还是很好看的,以后要嫁人也不是问题。
梁泊垂眼看着自己的两只手,脑中闪过被那男人折断手腕的巨痛时,眼皮轻轻一颤,那人是魔鬼,是禽兽,根本不是人。
她只恨自己没能杀死他!
梁泊不曾走出过屋子,除了这一间砖瓦房,对于这里是哪里,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天气惭热,很多农活要做,花婶没时间整天陪梁泊,只得每天把饭菜做好后,就下地去了。
她也劝梁泊出屋去走走,走走对她的身体好,可梁泊除了摇头还是摇头,整天呆坐在坑上,除非有人和她说话,否则她可以一个人发呆一整天。
花婶看了,除了暗暗摇头,也没有办法,只得任由她。
一个月后。
天气刚亮,一辆面包车驶进了村子,周齐看着四周的环境怔怔了神,这里虽然偏僻,却山青水秀,适合她在这里休养——
想起梁小泊,周齐脸色阴郁下来,如果…如果不是…此时的梁小泊早就去了新加坡开始重新生活。
赵兴诚看着周齐的脸色,眉头悄然紧皱。
北京城的震荡还只是刚刚开始,几乎隔个两三天就会有官员大将贪脏枉法的事曝光,要证据有证据,要动机有动机,在转给检察院之前,早已通告了全中国的媒体报刊新闻,甚至连世界名国知名报刊新闻也都有报导,可谓是铁证如山。
不只是最高检察院和法纪部门忙的焦头烂额,权贵家族被牵连有嘴说不清,整个中国都处于一种震动不安中,网络媒体,舆论大众更是不断的把这些事扩大再扩大,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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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门被推开,身形矮小却精壮结实的山虎身后跟着赵兴诚和周齐和一名提着药箱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妈。”山虎喊道。
在厨房的花婶听见儿子声音,忙丢下手中的活,大步走了出来:“虎娃,你咋回来了?”这时她才看见儿子身后的两位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和提着药箱的中年男子。
她看了一眼,拉着虎子走到一旁小声问道:“虎子,他们是?”
“妈,你别管,那姑娘呢?”山虎压低声音问道,少帮主吩咐过,让他守紧嘴巴,不该说就算是对着他妈也都不能说。
花婶一听是儿子让她不要管,也就真的不再问了,但眼睛还是忍不住的偷瞄着,心里暗忖这俩厚生小伙子看起来又漂亮又金贵,一看就知道是城里的有钱少爷,跟在他们后面的那男人手里提着的像是药箱,莫不成是来替屋里那姑娘看伤的医生?
“姑娘在屋里呢。”
周齐再也忍不住大步走进去,掀开布帘,进到里屋,上次他梁小泊来的时候是晚上,看清楚这里的环境,此时一看,他心里一酸,简陋的房间,简单的桌椅,但好在总算是干净。
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的梁泊坐在坑上发呆,不成人形。
“梁…”看着这样的梁泊,周齐鼻子一酸,只喊出了一个梁字就哽咽的发不出声音。
梁泊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竟然听见了周齐的声音。
“梁小泊…”周齐慢慢的上前,轻轻的出声。
梁泊抬头,空洞的眼睛看见周齐的时候浮起了些许的波澜,却又顷刻间平静,甚至还朝周齐硬是扯出了一抹笑容,她没问过花婶送她到这里来的人是谁,此时看到周齐,她也明白了,真是周齐救了她,还把她送来了这里。
周齐转开眼,掩饰自己红湿的眼睛。
“我让医生先帮你拆石膏先。”说了一句,他不敢再看梁泊一眼,飞快的走了出去。
梁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里泛起苦涩。
中年男子走进来,把药箱放在桌上,看着梁泊,打了声招呼过,他上前替梁泊检查她的伤势复原情况。
周齐整理了一下情绪才再走了进来,看着中年男子焦急的问道:“怎么样?伤势复原的如何?”
“伤势恢复的还行,不过…”中年男子有些迟疑。
“不过什么?”周齐急问。
中年男子抬头看了一眼梁泊,神色怔了怔,微笑着对面无表情的梁泊嘱咐道:“你这双手半年内不能提重物,也别太用力,否则落下病根。”
梁泊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中年男子忙完后,就走了出去,房间内只剩下周齐和梁泊两个人。
梁泊垂眼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齐看着沉默的梁泊,眼中痛楚难忍,他移开视线,低低地出声:“你没去新加坡,这一个月来沈方辉找了我很多次,他向我逼问你去了哪里?”
“别告诉他。”梁泊倏地抬头,声音有些尖锐,对上周齐的目光后,她苦笑着摇了摇头。
新加坡?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如果…如果没有发生那样不堪的事,此时的她是否真的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可是她一直都知道,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如果,从来就没有时光倒流,有些事,经历了就是经历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这一辈子她都无法忘记,对方辉的爱是如此,对那个男人的恨也是如此。
“梁小泊…”周齐语气黯然。
梁泊抬头,看着周齐黯然的神情,涩然一笑:“周齐,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们之间不需要隐藏。”
周齐张了张嘴,可是想说的话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见他不出声,梁泊也不急,房间内的气氛很低迷。
久久,周齐才闭上眼涩然出声:“梁小泊,离开吧。”
梁泊苍白的面容上并不见惊讶,看了周齐一眼她低下头,不问原因只是轻道:“好。”
跟着周齐出来,花婶看着梁泊,拭了拭眼睛,这一个多月来的相处多多少少都有了感情,再说她对这姑娘确实打从心里为她感到惋惜和心疼。
梁泊朝花婶微弯腰:“谢谢花婶这一个月来的照顾。”
“娃啊,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要爱惜自己。”花婶拉着她的手,轻拍了拍她的手宽慰的说道。
梁泊轻点了点头:“谢谢。”
面包车开出村子,梁泊木然的看着窗外,她在这里一个多月,今天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村子是什么样的。
赵兴诚看着坐在窗边的梁泊,再看看周齐眼底的黯然,心里暗自摇了摇头。
长途汽车站,周齐的车停在一旁,拿过一只小背包递给梁泊,压制心里的痛苦和苦涩,深深的看着她:“你手伤还没有好,什么都不要带,只带证件和钱就够了。”
梁泊看着他递过来的小背包,垂下眼。
周齐别开眼,看着窗外车站广场上的人潮,轻声道:“背包内侧我给你备了路途上用的零钱。”
梁泊怔怔的看着不看着她的周齐。
“遇上哪辆车就上哪辆车,喜欢哪个城市就停下来,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的行踪,包括…我。”
“要多久?”她要逃多久才是尽头?
周齐看着窗外的眼睛有着泪光:“等风头过了,再回来。”现在安家的注意力还在北京各大权贵中,可能还没有时间查梁小泊,但查是迟早的事,查出他也是迟早的事,他不知道安少会如何处理他,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安家还没有查之前,把梁小泊送走。
梁小泊受到的伤害已经够多了,他不能让她再受任何的伤害。
梁泊看着他:“我走了,会连累到你。”让周齐如临大敌,这样紧张,这样凝重,如果与她相关,那么她一走,所有后果誓必要周齐来承担了。
“我不会有事的。”只要她没事,他就放心了。
周齐打断她的话,盯着她的眼神凝重而严肃:“只要你不在,我就不会有事。”如果她不走,到时被查出来,他保不了她。
四目相对,周齐的严肃和凝重让梁泊想说的话哽在了喉咙,她什么话都不再说,她领了周齐这份情,死,很容易,生,却需要一生的勇气。
是周齐让绝望的她燃起一丝勇气,活着不言死。
看着梁泊孱弱削瘦的背影,周齐一直强忍着的泪终于忍不住模糊了两眼,他想起了那无数个夜晚他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落寞孤寂的背影,一点一滴的进驻了自己的心。
而今天,她的背影里不只是落寞孤寂,还有凄凉和哀恸,他抚慰不了她受伤的心,能做的只能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她。
这个世上他最希望能得到幸福的女人,终究没有没有如他所愿。
梨花镇,南方一个大省辖市下的偏远的小镇,离市区两个小时的车程,小镇民风朴实,环境优美。
之所以停留在了这座小镇,梁泊也是无意之中。
她原想着去下一个市的,却坐错了车,来到了这座小镇,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最终决定在这里停下脚步。
小镇离市区有些偏远,却生活并不落后,朴实中反而处处见繁华。
梁泊在小镇西街老住宅区租了一套带家具和部份电器的小套房,房子不到五十个平方,在三楼,一房一厅一卫一厨房和一个小小的阳台,房子有些年头了,家具和电器也都是具有年代,很旧很破。
但居住在这里的大部份都是老人,环境很安静而且租金也便宜。
梁泊看中这套房子,除了环境安静价格便宜外,也是因为这房子她可以直接入住。
交了半年的租金,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直接住了进来,窝在这安静的地方,安静的活着,直到有一天…她死灰般的生活不复平静。
窗外的大榕树上蝉鸣声一声接一声,晨光穿透了颜色灰沉的窗布落在卧室床上紧皱着眉头睡的不安宁的梁泊身上。
梁泊梦见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恶梦般的晚上…
“啊…”梁泊尖叫一声坐了起来,苍白的脸被汗湿透,发丝紧贴在额头上。
两只手紧紧的抓紧身上的床单,老旧的电风扇吹在汗湿夹背的她身上让她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梁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好半响,她才安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口干的快要冒烟,伸出手端起床头上的水杯,喝了一口,一阵恶心直冲喉咙口,她起身冲进卫生间趴在洗手台上干呕着…
直把胃里的酸水都吐个干净了,梁泊才直起身,拧起水龙头,抹了一把嘴,却在下一秒,全身冰冷,拧着水龙头的手也隐隐颤抖。
脑中的念头越来越清晰,梁泊不停的摇头,一双瞳孔不停的放大,不会的,不会的,老天对她不会这样残忍的。
梁泊不得不去镇上药店买了验孕棒回来,死死的盯着手里的验孕棒,此时的一秒对她来说很漫长漫长,漫长的让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似乎是停止了跳动。
直到红线慢慢的显出来,一阵天眩地转,梁泊手里死死的捏着一支验孕棒,憔悴不堪的脸上苍白如纸,瘦小的身子瘫软地滑坐在窄小暗黑的卫生间马桶上两眼发直。
她竟然怀孕了,孩子…自然不是沈方辉的,她住到周齐家,还来了一次月经,这个孩子是那天晚上…
那样的不堪,那样的痛苦,她以为只要努力,终有一天她会忘记。
可…她竟然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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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来往的车辆人群,梁泊抬头看着对面的医院,脸色惨白如纸,她双手不自觉的抚上腹部,心里泣血,虽然她的肚子还没有拢起,可是那里面确实住着一条生命。
她真的要打掉吗?
虽然这个孩子是那个男人给予她的污辱,可是这孩子已经在她身体里着了床,也是她的孩子。
失去上一个孩子的时候,那种挖心噬骨的痛,那种生命流逝的冷,她还有再经历一次吗?
心里情感和理智苦苦挣扎,如同两个人在脑海中打架拉扯,让梁泊的头都快要炸了,她痛苦的闭上眼,两行清泪从她惨白的脸庞滑落,脚不自觉的后退。
三年前,她失去那个孩子是不得以,可今天,她怎么能…亲手杀掉孩子?这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人,她做梦都渴望拥有属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为何她却起了杀心?
难道作为母亲,对待自己的孩子也要分血统吗?
就因为这个孩子来源于肮脏,就因为这孩子不是她方辉的,她就抹杀,她又何面目面对自己?
梁泊心痛的站不稳,慢慢的蹲下身子,抓着衣领无力呼吸。
“小姐,你没事吧?”
梁泊身后,打扮俗艳的女人好奇的盯着蹲在地上哭泣的梁泊问道,她的美发店就在后面,隔着玻璃她盯着这女人很久了,现在看她痛苦扯着衣服的样子,莫不是发病了?
“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医院就是对面。”
医院?梁泊身子一颤,如同野兽追赶她一样,趄趄跄跄起身,转身就跑,她不能去医院,她怕自己会冲动会怨恨的作出选择,她不想再经历那样剜心挫骨的痛苦。
女人看着撒腿就跑的梁泊,错愕的睁大眼睛,呸了一声,好心没好报,不过看这女人不像是有事的样子,她扭着腰进了店。
不知不觉,日子过去了四个月。
梁泊刚刚起床,就听见了敲门声,她放下手里的牛奶,打开生满铁绣的铁门。
“小泊,今天的肉菜都挺新鲜的,我去给你做早餐。”平婶拎着菜篮子笑呵呵的说道。
她就住在梁泊楼下,看了梁泊在楼下张贴的信息看见上面给出的高薪才心动地揭了梁泊的单。
她要做的事很简单,花不了多少时间,每天买自家菜前顺道把梁泊的菜一道买来,再上楼打扫卫生,做好饭后就回去。
刚开始,她对梁泊很是好奇,但自从熟悉下来后,她知道梁泊一个人怀着孩子而且手还受过伤,不能提重物才会请临工阿姨。
“谢谢婶子。”梁泊穿着一件碎花孕妇裙,俏媚的短发长长了很多,盖住了白嫩的耳朵,越发显的她的脸小年纪小。
“你这孩子,跟我还客气呢。”最初她是看了高报酬才动心的,可是接触下来,对小泊这孩子她也确实起了怜惜之心。
你说吧,一个年轻女人怀着身孕,手又受了伤,啥事都不能干,还能有勇气把孩子生下来,实属不易,这得多坚强。
梁泊关上门,继续端起牛奶小口的喝着,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微微一笑,才四个多月的肚子,比起她上次怀的那个,肚子要大的多,看起来有五六个月那样大。
她也是昨天去了医院才知道,她肚子里面有两个,是双胞胎。
这两个多月来,她挣扎过,想过,却始终下不了决心打掉孩子,最终她决定留下孩子,不管她有多恨,但孩子是无辜的。
她/他既然存在了她的腹中,就是她的孩子,作为母亲,她狠不下心。
留下了孩子,首先她自己要振作起来,以后她要照顾孩子,首先她要好好对待她的手,不能落下病根,于是她才贴出告示高价聘请阿姨帮忙。
自从她的肚子大起来后,她也知道街坊邻居都对她投以异样的目光,暗中对她议论纷纷,猜测她的来历。
好在平婶对她很好,人也热情,手脚也麻利,解决了她一日三餐,帮了她很大的忙。
平婶把面条端上桌,放好筷子:“小泊,现在很烫,我给你把电扇开着,等凉了你再吃。”
“好”梁泊伸出手把长到耳后的发别到了耳后,柔顺的点头。
平婶笑看了梁泊一眼,其实小泊的胃口还算可以,吃的也不少,却不见长肉,看着她那肚子像吹汽球似的一天比一天大,她怀疑是双胞胎,昨天她才硬拉着小泊去了医院,果真如她所料,小泊怀的是双胞胎。
现在物价高涨,啥东西都贵,养两孩子还真不容易,小泊以后想必很辛苦。
昨天从医院出来后,小泊就托她打听这四周有没有房子卖,打算这镇上安家。
慢慢的把一碗面条吃进肚子,梁泊看着正在抹地的平婶,笑了笑,她很感激平婶,她知道外面的人议论她时,平婶都有为她说话。
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很多事都看开了,并不在乎外面的人如何看待她,可平婶的心还是让她感激,钱可以买来服务,却买不到心。
梁泊坐在客厅里的细细的喝着水,天气炎热,她有事没事就抱着个水杯补充水份,一边盯着眼前老旧的电视。
转了几个台,都暗自摇头,这几个月来,只要一开电视,新闻里无不都在播放着某某官员被举报贪污被检察院带走调查的事件,整个国内都受到了震动,上至官员下至老百姓都闻贪色变。
究竟有多贪官污吏存在?政府有多少魄力和决心惩治这些贪官?这些问题已经成为人民最关心的话题,网民更是进行激烈的抨击。
“日前,涉及贪污受贿的所有官员被收监,随着检察机关的深入调查,案件有了新的进展,吴氏集团涉及贿赂嫌疑,董事长吴长贵被正式带走接受检察院调查,吴家大宅蹲守的一众媒体蜂涌而上,画面甚至是纷乱,警方出动了上百名警力才得以维持秩序…”
梁泊的眼皮一动,焦距对准电视机里面的画面,揪然色变,杂乱的画面中,她看到了一闪而过周齐面无表情的脸。
手里的塑料杯子咣啷一声掉在了地上,里面的半杯水洒出来打湿了她的脚。
梁泊怔怔的盯着电视,过了很久才慢慢的扶着腰起身,挺着肚子进了房间在抽屉里翻出了她四五个月都不曾用过的手机,找出充电器充电开机,里面有十八条未读短信。
七条是周齐发的,十条是方辉发的,最上面一条是…陌生的号码,是三天前发的。
梁泊直接打开最上面一条:周齐受你拖累,速回北京,落款人是赵兴诚。
梁泊拿着手机的手一抖,垂下眼一条一条的翻看着周齐发短信。
梁小泊,不要回北京,这条信息是三天前发的。
梁小泊,你这个笨女人,也不知道能不能自己照顾自己。一个月前发的。
梁小泊,你现在到了哪里?不要回我,我只是问问。两个月前发的。
梁小泊,你换了手机号吗?三个月前发的。
梁小泊,一个人在外头,要吃好睡好。四个月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