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听到这样的语气,苏冥惊得立即站起身子来,忙说:“江总,我……我……我有在认真想创意做设计。”
江驰说:“你户口本在哪儿?”
“啊?”苏冥觉得自己跟不上他的节奏,呆了一瞬,才说,“我随身带着的。”
江驰说:“我现在开车过去接你,然后一起去民政局。”说完,他直接撂了电话,然后扯了蓝牙耳机,明显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她没存自己的手机号,自己主动给她打电话,她竟然没有存自己手机号?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冷落的待遇,外头那些人,费劲心思要了他号码,小心翼翼存起来,天天看。她倒是好,他主动给她,她不要。打完这通电话,江驰的确是本能很生气,可是他头脑清醒有理智,生完气后,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开车停在她的楼前,又给她打了个电话,电话才打通,就见她从单元门后面,悄悄探出脑袋来。江驰抬手就将电话拍挂了,摇下副驾驶座窗户,两道犀利的目光朝她扫射过去。苏冥左右瞧了瞧,见没人,赶紧钻进车里来。
见她上车了,江驰一脚踩油门,黑色宾利就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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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有心思,两人一路无言,正是下午上班的点,路上有些堵,江驰车开到民政局大门口的时候,已经过了两点。两人都是头一回结婚,就算江驰事先有所准备,但是事情真正办起来也要比想象中的复杂一些。
耐着性子填写各种资料,等资料审核通过,又按着要求去照照片,一通忙下来,等拿到结婚证的时候,基本上半天时间就过去了。办理结婚证期间,江驰接了好几个电话,苏冥都看见了,现在证件拿到手了,苏冥好心催他说:“你有事情,就去忙吧。”
江驰闻言突然抬眸看了身边的小妻子一眼,认真又严肃,黑峻峻的眸子里透着光。又看了看手中拿着的证件,他心情突然间就好起来,没有回答她的话,只让她把手机掏出来。苏冥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却也乖乖掏出那只老款的诺基亚。
蹙眉看了那手机一眼,江驰接了过来,用的十分不顺手,但还是很快就把他的号码输进了通讯录,可是备注的时候,却有些犹豫。他略微思忖片刻,睇了她一眼,见她一直眼巴巴目不转睛望着自己手机,江驰到底心软,手下留情,备注只输了“江总”两个字。
苏冥见状,着实松了口气,不过想想也觉得没什么好紧张的,这一时间,他怕是比自己还不想将两人的关系公诸于世。想到这里,苏冥的心越发平静下来,她抬头望了望天,见天色不早了,想回家继续做设计,转头对江驰说:“江总,我得回家了。”
江驰抬腕看表,然后点头:“我开车送你回去。”说话的功夫,他已经上了车。
他脑子快,步子快,动作更快……苏冥跟在他身边,总是要慢半拍。
见他已经坐上了车,她赶紧绕过车身,坐到副驾驶座上去。屁股才沾上座位,安全带还没有系好呢,江驰车已经驶出好远。跟在江驰身边,苏冥觉得,不论什么时候一定都要集中注意力,不然根本跟不上他的节奏。
见不是回香缇郡的路,苏冥心中有些担忧,忙提醒他。见他只专心看着前方,修长的手灵活地转动方向盘,根本不搭理自己,苏冥不由急了道:“这不是回香缇郡的路,江总,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她隐约猜到了一些,本能有些害怕起来,但还是强装镇定说,“我已经耽误了两天的时间了,要是再不专心做设计,怕是进不了华盛。”
江驰依旧目不转睛看着前方,车子开得特别快,他说:“我就是带你回家。”
“可这不是回香缇郡的路!您走错了。”苏冥非常坚定地提醒。
江驰终于赏了她一眼,稍稍抿紧了唇说:“谁说我要送你去香缇郡?苏冥,那里不过是你暂时租住的房子,不是你的家。”
“那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苏冥双手紧紧攥住手机,目不转睛望着坐在身边的这个男人。
江驰收回目光:“我说了,送你回家,既然证领了,房子自然也得准备。苏冥,我是带你去我们的新家。”话毕,他又转头看向她,见她脸刷一下就红透了,他知道,她肯定是想到了不该想的。
苏冥的确是想到了旁的,她忽然想起昨天晚上李美对她说过的话,她当时虽然觉得羞涩害怕,但是她也没有放进心里多少。她觉得江驰不是那样的人,他跟自己领证,是有他自己的目的,他不是为了要玩自己。
他这个人看起来严肃又冷漠,他的心思都是放在他的事业上,他根本不会在乎感情,在乎女人。可是……可是他为什么……苏冥想逃,伸手撬了撬车门,根本无济于事,于是她只能看向江驰,红着脸说:“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江驰说:“大家都是成年人,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懂,不需要做准备。”
听他这样说,苏冥彻底绝望。她早就该知道,那四十万不是那么好拿的,原来他需要的,不只是两个红本子。苏冥心跳加速起来,整个人身子也有些发抖,她清了清嗓子,尽量保持镇定说:“江驰,其实你我……”
“坐着等我。”江驰忽然将车子停在路边,开了车门,他下了车,进了一家手机连锁店。进去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手机盒子,他进了车,将新买的6splus递给苏冥,“把手机换了。”
苏冥看着他手上的米分六,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买了送给我的?”
江驰睇了她一眼,直接拆开盒子拿出手机,熟练地输好自己手机号,然后做好备注。完事将手机扔到苏冥手里,他继续开车,这才说:“手机跟车一样,都是门面,你拿着二百块的手机跟六千块的手机见客户,效果是不一样的。”
苏冥垂头望着手中那只崭新的米分色手机,心中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拿了他的四十万,领了证,拿了手机,又跟着他一起住进他口中所谓的家,从此刻开始,她怕是再回不到她以前那样的简单生活了。
她成了一个被江驰包养的女人,只是她有些特别,确切来说,她是一个有一年名分的被包养的女人。苏冥没再说话,只是表情有些呆滞,她不知道江驰会怎么虐待她。他心里肯定是恨江誉跟焦阳的,他肯定会把对他们的恨,加倍施加在自己身上。
她虽然在那里面呆了三年,有些跟这个社会脱节,可她不是没有常识,性|虐待,她还是知道的。她有些担心,不知道能不能够承受得住那份痛,她也不知道,江驰会不怜惜她到什么程度。
一路上都在胡思乱想,等跟着江驰坐电梯到了十二楼,她才回过神。
出了电梯,往左拐走几步,就是江驰为她准备的家。苏冥站在家门口,左右悄悄打量一番,看着户型跟设计,也知道,这是比香缇郡高档很多的住宅区。江驰刷卡开了门,苏冥跟着进去,是简约的现代式装修,色调以白色为主,客厅很大。
这是一套小两室,占地面积一百六十多平米,一间主卧一间客房,还有一间是书房。主卧很大,有独立卫生间,客房稍微小一些,但是书房也很大。书房里面的设计很特别,办公桌跟大的落地书架各有两个,一看就是以后两个人办公的地方。
这里之前虽然一直没有人住,但是自从装修好后,江驰每个星期都会让钟点工来打扫两次。所以,这里很干净,随时可以拎包入住。鞋柜里的鞋子很齐全,衣橱里的衣裳两个人的都有,一应都整齐地叠放好。
甚至连书房里的书架上,都堆满各类书,还有两个浴室里,一应洗漱用品都有,而且都是双份的。江驰进来之后,给了苏冥一套钥匙,然后他进浴室洗澡。苏冥坐在客厅里,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啦啦”的水声,她心跳越发厉害。
江驰很快就出来了,苏冥听到动静,赶紧站起来看着他。江驰睇了她一眼,进主卧拿了套玫瑰红丝绸质地的睡衣扔给她。
“去洗澡。”
苏冥抱着又软又滑的睡衣,没有立即进浴室,她看着江驰,见江驰也看着她,她才乖乖进了浴室。进了浴室后,她赶紧将睡衣展开看,稍微松了口气,这样的款式,还是比较保守的。苏冥不想出去,磨磨蹭蹭在浴室呆了很长时间,等她洗完澡出去的时候,江驰头发都已经干了。
江驰等得有些不耐烦,见她终于出来了,他关了电视,抬眸望向她。
睡衣是无袖的,露出两只近乎完美的玉臂,玉臂修长,垂立在凹凸有致的身侧。玫瑰红衬得她皮肤更似美玉,胸前胀鼓鼓的,没有穿胸衣,也能挺出完美的形状来,她就那样亭亭玉立,羞红着脸,仿佛是一个初晓人事的十六岁少女。
江驰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这样的场景,只有在他的梦里才会有。梦里,他无数次见到她这样站在自己跟前,羞涩的,沉默的,还有些委屈的……可如今,她就真实的站在自己跟前。江驰坐着一动不动,黑眸瞅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朝她伸出手。
“过来。”他声音很轻,简短的两个字,却还是命令的语气。
苏冥咬着舌头,有些犹豫,但还是听话的朝他走了过去。见她慢悠悠靠近,江驰等不及,长臂一伸,就将她整个人都揽进怀里来。这是他第一次跟女人这样亲密接触,第一次温香软玉抱在怀,第一次真实感受到她的存在,这一切,都跟梦中一样美好。
见她低着头,羞红着脸不敢看自己,江驰抬手,轻轻捏住她下巴,迫使她跟自己对视。江驰黑眸定在她脸上,看着她如小鹿一样水润润的眼睛,他到底心软,只低声严肃说:“苏冥,你记住,你是我江驰的妻子。”
说罢,抱着她一起往沙发上倒去,他沉重的身子压在她身上,滚烫的唇,便肆无忌惮扫掠过她身上的每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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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冥保守,江誉也是君子,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又还是学生,所以,他们除了牵过手外,没有旁的过分的举动。她连嘴都还没有被人亲过,而现在,她躺在沙发上,被一个男人压着,她被钳制住,动弹不得,任由那个男人在自己身上留下一个个吻痕。
她身子僵得很,觉得像是在做梦,她为了四十万,出卖了自己的灵活跟肉体。她没有矫情的反抗,也没有恨江驰,只是她不该那么单纯,其实当时拿了江驰四十万的时候,就该想得到,她需要付出这些。
可是,他明明说过对自己没有兴趣的……想到这里,苏冥垂眸去看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江驰正好也看过来,他的眸子很黑,里面有很多光,当他们对视的时候,他忽然间就停住了动作。而原本眸子里的那些光亮,也一点点黯淡下去,他浓黑的眉毛轻轻蹙起,有型的薄唇抿紧了些,英俊深刻的脸上,表情也越来越沉。
他保持这样的姿势静呆了会儿,没有再继续下去,而是坐起身子来。见他离开了自己,苏冥也连忙坐起,小心翼翼穿好单薄的睡衣,然后也只默默垂头坐在他身边,不说话。江驰打开烟盒点了根烟抽,抽了两口又按灭在烟灰缸里。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做设计需要的东西,书房里都有。”江驰起身,高大的身子立在她跟前,垂眸望向她,见她也连忙站起身子来,脸上泪泽还没干,眼睛也红红的,表情是一副明显受到了惊吓的样子,他到底心软,语气缓和了些说,“我公司有事,就不陪你了,冰箱里什么都有,你自己做了吃。”
说罢,他抬腿往卧室去,才走到卧室门口,又猛然停住脚步。
“你来,帮我穿衣服。”江驰没有回头,撂了这句话,就又大步进了卧室。
苏冥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跟了进去,江驰拉开大衣橱的移门,里面挂着黑、白、蓝三种颜色衬衫,西装只有黑色跟灰色。衣裳一排排整齐挂着,江驰侧过身子,看向苏冥:“你给我配衣服。”
苏冥望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但还是老老实实找了衣裳,然后拿出来。又给他找了适合的领带,最后笨手笨脚的帮着他将衣裳穿好。他裸着着身子的时候,她是闭着眼睛的,没敢看,等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西装革履地站在自己跟前。
江驰穿着黑色衬衫,又拿了灰色西装搭在臂弯上,抬了一只手搭在苏冥肩膀上,说:“这些,以后你都要适应,不但如此,以后在外人跟前,我们要很恩爱。”见她看着自己,似乎有些意外的样子,江驰说,“苏冥,我娶你,不是只想把你藏在家里。以后各种应酬,你都得以我夫人的名义,跟我一起参加。”
苏冥说:“你想公开?”
“为什么不?”江驰睇了她一眼,套上西装,又伸手拉开衣橱另半天,“这里都是你的衣服,你可以穿,以后去公司,你都得穿这些。”这些衣服都是他帮她挑选的,他想看她穿在身上的样子。
苏冥望过去,一应都是价格不菲的高档女装,她看向江驰,见他在等着自己答复,她轻轻点头。
江驰说:“你好好工作。”
他大步往玄关处去,苏冥也连忙跟了过去,江驰换好鞋,又看了妻子一眼,叮嘱几句,这才离开。苏冥看着他进了电梯,她才关了门,然后双手抱着膝盖缩在沙发上。显然是还没有缓过神来,江驰……她猜不透他的心思。
静静坐了会儿,搁在沙发前玻璃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苏冥回了神。
是李美的电话,苏冥犹豫片刻,然后接起。
“你没在家,去哪儿了?”
苏冥清了清嗓子,说:“今天……跟江驰去了民政局,把证领了。现在……小美,你说得对,是我想得简单了。”她说,“江驰准备了房子,让我搬过来跟他一起住,我现在,在他的房子里。”
“哇塞!”电话那头李美尖叫,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一下从沙发上弹跳起来,“冥冥,江驰……他这是来真的。那他他他……现在天这么晚了,他在干什么?是不是在洗澡?你们是不是要……那个?”
苏冥明白她的意思,想到了刚才的那一幕,她摇头说:“没有,他说公司事忙,去公司了。”
“新婚第一天,就冷落新娘子,差评!”李美吐槽一句,又对苏冥说,“既然你不回来住了,刚好明天是周末,我把你的东西给你打包送去。你放心,我不会乱说话的,毛姐那里,我会帮你想好说辞。你呀,就安心做你的总裁夫人吧。对了,我晚上跟肖明约会,就不跟你多说了,挂了啊。”
挂了电话后,苏冥没有再呆坐着,而是起身进书房,摸索着干活去。
*
周一早上十点,黄雅娇就气呼呼闯进江驰办公室,将今天早上的晨报狠狠扔在他面前,凶狠狠道:“江驰,你是想要断绝我们母子关系吗?这样的事情,你真的也敢做?”
第23章 chapter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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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驰正在伏案处理公务,黄雅娇粗鲁地将晨报扔在了他正翻看的文件上,江驰目光自然落在了那份报纸上。很重要的一个版块,很大的篇幅,彩色照片上是一个女人的背影,女人身边站着一位男士,也是背影。
只看了一眼,江驰就抬起眸子来,望着眼前这个平时优雅高傲、而此时却暴跳如雷的妇人,他搁下钢笔,认真问道:“并没有露出正脸,人家也不知道这是谁,不过是猜测罢了,您这是生哪门子的气?”
黄雅娇此刻极为愤怒,她卸下那张高傲的面皮,站在江驰跟前,近乎歇斯底里。
“你说,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黄雅娇双手狠狠拍打桌面,面目狰狞道,“江驰,你简直是疯了!”
江驰原本脸上还带着一丝讽刺的笑意,听她这样说,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望着自己的母亲,严肃又认真地道:“我已经跟你说过,让你不要再打她的主意,可你没有听……”江驰薄唇抿得紧紧的,只要一想到如果不是自己及时赶到,她很有可能就真的被迫嫁给了别人,他就愤怒,他目光阴鸷,便她是自己母亲,他也丝毫不留情面,“这只是给你的一个警告,如果你再敢动她一根手指,我保证让你身败名裂。”
在江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三十年人生中,他在乎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早在二十五年前就已经离世的父亲周志文,而另外一个,就是苏冥。而眼前这个女人,真是做绝了对不起他在乎的这两个人的事情……
“你为了她……”黄雅娇有些看不明白,瞬间懵住了,她音量低了很多,有些困惑地望着江驰,“你什么意思?江驰,莫非你……不可能!你之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打击报复阿誉,是为了报复秉城,你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江驰黑眸幽深,黑峻峻的目光似是两道闪电一般,直射黄雅娇,“可不可能,这都是我的事情,你只需要记住,以后别再动她就行。”又说,“念在您十月怀胎受累生了我的份上,我也不会把事情做得太过狠绝。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您的声誉不会受损,您在江家、在江秉城心中的地位,也不会下降。我只是用我的方式提醒您,而不是真的想您身败名裂。”
“江驰……你……你跟你的父亲,可是一点不像。”黄雅娇面色苍白,她有满腔的怨愤,可是,她真的不敢触怒江驰,这个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儿子,“你父亲要是还活着,知道你对你的母亲做出这样的事情,他肯定不会饶恕你。”
“你也配做一个母亲?”江驰反问,“也配让我的父亲宽恕你?”
黄雅娇很生气,但是她答不上话来。
“我现在对苏冥做些好事,是在替你赎罪。”江驰已经缓缓站起了身子,他高大伟岸的身影立在书案前,手指弯曲,轻轻扣着桌案,“你好自为之。”
黄雅娇再一次被儿子说得哑口无言,她气势冲冲进来,却又一次狼狈走了出去。
她身在高处的时间太长,她的一切得来的都太过顺利,她因为嫁给周志文,得了很大一笔财富。之后又嫁给江秉城,依旧做华盛董事长夫人,她出现在媒体上的形象,都是正面的,她受万人崇拜敬仰,是新一代年轻女性奋斗追逐的目标。
可以说,只要她想做的事情,没有做不到的。可是如今,一再给自己使绊子的,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是为了那个晦气的扫把星。黄雅娇怎么能不气?可是,江驰软硬不吃,对她又是天生敌意,她没有办法。
黄雅娇才出了旋转大门,就见一辆黄色的兰博基尼停在跟前,看到熟悉的车,她就知道是谁了,脸上到底露出些许笑意来,拉开车门就坐到副驾驶上。这里不能停车,见黄雅娇上车来了,焦阳立即踩了油门将车缓缓开走。
“aunt,您跟我说的那件事情怎么样了?”焦阳穿着一身时尚的名牌,大波浪卷发,戴着墨镜,因为在市区,车子开得不是很快,但是她的头发还是被风吹了起来,她说,“华盛改了招聘制度的事情,我知道了,这样一来,苏冥肯定有机会再进华盛,阿誉没有几天就要进公司了,我不想他们见面。”
跑车是敞篷的,风很大,但是焦阳的话,还是字字都落入了黄雅娇耳朵里。
焦阳不希望她跟江誉见面,她更不希望,因为如果他们见面了,三年前的事情,就再也包不住。其实当年苏冥入狱,的确是冤枉的,事发之后,是她暗中花钱买通了伤者家属,愿意担负高额的医药费,从而让伤者家属一起做假证。
她这么做,是想毁了她前程,是不想她继续跟江誉好。而焦阳……她是因为太爱江誉。她觉得自己跟焦阳是同病相怜,都是一样的人,死心塌地爱一个人,却不一定能够得到同等的回报。
大半辈子过去了,可以说,她如今非常成功。江秉城看起来似乎一直对她体贴入微,可是只有她自己心中明白,他心里根本从来没有过自己啊。跟他过了二十五年,他的心在哪儿,她一早看得明白。
想起这些来,黄雅娇就觉得莫名心酸,她也越发讨厌苏冥。
她是穷人家的孩子,没有显赫的身世,却让江家两个儿子都对她百般呵护照顾。以前江誉如此,而如今……江驰亦是。
她不明白,为什么。
“aunt?”见她没说话,焦阳又拔高音量喊了一声。
“什么?”黄雅娇回了神,突然间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她苦涩笑了一下,说,“那个李河没有把事情办好,不但如此,他的公司还被人举报偷税漏税,现在,正四处逃窜呢,我也联系不上他。”
“那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焦阳非常失望,她沮丧地嘟起嘴来,“还是得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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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阳开车先送黄雅娇回去,送完人后就开车回家,才走一半,就接到自己妈妈倪彩的电话。是让她去彩阳工作室的,说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说,焦阳现在心情不好,就想回家一个人安安静静呆着,奈何妈妈实在开心,她也不愿意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