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我现在还小,其实还不用娶这夫婿,我也看得出,你们十大夫侍当中,有些人其实并不喜欢我,甚至恨我,所以,我想把你们都退回原家。”
说完,千舞便揪着心等他回答。
他没有出声,可气息却明显乱了!
“卞玉,你说话啊!”
她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腰,他的身子明显一颤,接着,他有些沙哑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一日为妻,终身为妻!”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他们的想法?”
良久,他才轻叹一声,“这是卞玉的想法!卞玉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太子殿下,除非…”
“除非什么?”
卞玉倏地睁开那双晶亮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除非我死!”
夜,突然寂静无声。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累极的千舞终是抵不住周公的召唤,沉沉睡去。
躺在她身边的卞玉,在听到她匀称的呼吸声时,却睁开了眼睛,侧转身,将她小小的身子轻轻揽进怀里。
睡梦中的千舞,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现代,回到了亲爱的母亲怀里,那暖暖的、温柔的、还很安全的怀抱,让她禁不住喜悦地张开手,紧紧抱住他,嘴里喃喃地喊出一声充满依恋地呼唤,“妈妈…”
卞玉身子一僵,看着这个四肢都攀爬在他身上的小人儿,一双手正死死地搂着他的颈,紧得让他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他想将她的手扯下来放好,千舞却闭着眼睛大喊,“不要!妈妈,你不要走!”
她的声音是那么地惶恐,那么地凄怆,就像是一个被丢下的小孩子,害怕再一次被亲人丢弃一样,可怜兮兮地让人心疼不已。
卞玉看着她在睡梦中依然揪紧的眉,看着她扁着想哭的小嘴,心狠狠地揪了一下,搂着她小腰的手忍不住又紧了些。
妈妈?这是谁?是她喜欢的人吗?是她想念的人吗?这个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一想到是男人,卞玉感觉心口上的窒息感更重,重得像是喘不过气来一样。
*
第二天一早,千舞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醒转。
她睁开明眸一看,卞玉正安静地睡着,只不过,那眉是皱着的,双眼四周明显印着两个黑眼眶,那张如玉一般白皙的脸上,表情像是愉悦,又像是有些痛苦。
她情不自禁地往他身下看去,果然看到那里还不安分地翘着。
他昨天肯定一晚上没睡好,都怪她,不该如此调戏他。
千舞轻叹了一声,不能再这么下去,她得赶紧想办法解决他们才是,不但是为他们着想,也是为她自己的幸福自由着想。
就算她要娶夫侍,那也得她自己挑!
看着窗外已经天亮,千舞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穿好衣服,随手拿起一根发带束起一头及腰的长发,又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原本安静地躺在床上睡觉的卞玉,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刹,迅速飞起身,大手一张,衣服上身,身手快得难以形容,下一刻,他已经像风一样直接从窗口飞了出去,站在高高的屋顶上一瞄,很快便捕捉到了那个正慢跑着走向后花园的小小身影。
卞玉浓眉轻蹙,这个自醒来后就变得古灵精怪的小太子,她这一大早地起来,鬼鬼崇崇地跑到后花园,又要玩什么花样?
卷一【年少轻狂】 第15章 手心里的宝
他脚尖轻轻一点,身形像轻风一样地朝着千舞的身后追了过去,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观察着她的动静。
看着她砍下一根竹子,张手一扬,手中便突然出现一把寒刃,她迅速地将竹子削成一支剑,甩了甩试了试手,随即腰身一摆,手舞竹剑,轻灵起舞,卞玉在看清楚她舞的剑法时,双眸在瞬间瞪大。
凤舞九天?
他曾从师傅那里了解过,这是失传已久的凤舞九天剑法!
小太子她连宫门都没有出过,自己也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她什么时候学会了这等江湖绝学?
这个小太子,清醒以后,不但言行举止,是所有一切都变得那么怪异,就像她所说的一样,有如神助!
如果不是他熟知小太子的身体,他一定会怀疑,这个小太子和之前的小太子,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看着千舞轻灵飘飞的身影,那剑法可说是炉火纯青,熟练度绝非一日可成。
他的脑中灵光一闪,又想起另外一种可能,莫非小太子真是如传说中的——?
卞玉眼睛一亮,如果真是那样,一切就都合理了。
正想得出神,突然感觉一个暗器带着雷霆之势呼啸着朝自己的门面击射而来。
卞玉身形疾往后仰,一避而过。
暗器落在屋檐下,“噼啪”一声脆响,惊动了屋下巡逻的侍卫,一个个惊喝出声,“什么人?出来!”
卞玉一身白衣,飘然落下,“别紧张,是我!你们继续巡逻!”
侍卫们一见是卞玉,马上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卞公子!我们走!”
看着侍卫们离开,卞玉举步走向不远处那个已经停下了舞剑的千舞。
她正双手抱胸,小小的唇角勾起一丝淡笑,斜靠在树上,卞玉在她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下,表面淡然自若,心里却在暗自震惊,她明明没有内力,怎么却能发现自己跟着她?按理说,他的轻功在武林也是数一数二,就算武林高手,一般也发现不了他的存在,可是她却能!
千舞如今的表现,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卞玉刮目相看。
与卞玉的心情相同,千舞对卞玉表现出来的高超身手也是震惊的,看着这个一脸淡定沉稳的男人轻飘着身子向她走来,一身白色的锦衣随风而曳,配上那一头摇曳飘飞的长发,倒是让卞玉多了几份仙风道骨的出尘味道。
但她的心里很清楚,这是他出众的表像带给她的错觉,卞玉他本人警觉心强,冷静睿智,不畏强权,就算是面对凤初阳,他也一样不妥协,该请人走的时候,一样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让她有些疑惑的是,凤初阳和那其他九大夫侍,竟然很卖这个卞玉的帐,看来,这个卞玉要想办法将他留下来。以后有这么一个会管家的男人在身边,她也会省事很多。
看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卞玉只感觉后心一阵凉意,走近她身边时,温柔地轻抚着她的发,“怎么也不多睡一会?”
千舞朝他笑笑,“母皇不是说了,今天要到上书房和皇兄们一起上课,然后晚上还要和母皇一起学习。如果我不在早上抽点空煅炼,哪还有时间来提高自己?”
卞玉突然张开手,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让她双腿横跨在他的腰上。
千舞的俏脸瞬间变得绯袖,这姿势不正是凤翔二十四式中御男术的乘鸾跨凤吗?虽然她的身子还小,可她的思想却是个成年人,这样的姿势,实在是太暧昧了,让她想入非非!
千舞这一袖脸,卞玉又想起了昨晚的暧昧,凝视着眼前这张粉妆玉琢般的小脸蛋,对上她那上慧黠黑亮的双眸,白皙的脸上也迅速爬上一层晕袖,一时之间,两个人就这么四目相视。
气氛暧昧迷离,卞玉也已经忘记了自己刚刚想要问她的话,此时他的脑海里只剩那那张诱惑的唇,他想着昨天晚上吻她时的甜蜜和不舍,弄不懂为什么一个仅仅只有八岁的小女孩,浑身上下却充满了成熟女性才有的风情和诱惑,让他总是禁不住想要沉沦,想要与她一起共舞。
凤初阳今天早早地起身,早早地亲自下厨做好糕点,又兴冲冲地送到太子宫来,在得知太子殿下去了后花园时,他也寻了过来,却没有想到,一入后花园,就看到让他那么震动、那么伤心的一幕。
卞玉和千舞正暧昧地紧紧抱在一起,含情对望,捧在手心里的糕点,瞬间被凤初阳捏得粉碎。
想到自己的身份,想到自己还不能无所顾忌地向她表白,凤初阳的心瞬间像被无数根针扎在心里,痛得他几乎抽搐。
小舞儿,是他的!是他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宝,不管她是无能的白痴,还是聪慧的精灵,都是他凤初阳的宝。
他努力地深呼吸,努力地调整好自己纷乱的思绪,在看到卞玉的头低下的时候,凤初阳又恢复了他的从容优雅,唇角盈满了温柔地笑。
“小舞儿…”
一声温温柔柔地轻喊,却成功地打破了卞玉和千舞之间的暧昧。
卷一【年少轻狂】 第16章 夫子发威
凤千舞瞬间跳下卞玉的怀抱,朝着凤初阳甜甜笑着,“大哥!”
凤初阳走到千舞面前,一脸宠溺地温柔浅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这才打开油纸包着的饼,“这是皇兄亲自给你做的甜枣糕,来,吃吃看,好不好吃?”
千舞看到那碎成一片粘乎成一沱泥一般的甜枣糕,“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大哥,这点心怎么成这样了?你不会做就让御厨做好了,不用这么辛苦,还要你亲自去做。”
凤初阳低头一看,俊脸刹时胀成通袖,随即又笑了起来,“皇兄是第一次,做得不好,既然你不喜欢,那我拿去扔了!”
千舞赶紧扯住他,从他手里拿过甜枣糕,凑到嘴边咬了一口,“嗯,甜而不腻,好吃!”
接着又吃了一口,三下二下,凤初阳手里的甜枣糕就被她吃得一干二净,吃完了,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唇,就像吃饱餍足的小猫一样,朝凤初阳眉眼弯弯地笑着,一把跳起,抱住他的颈,“叭唧叭唧”地用力亲了两口,又甜甜地说了一句,“呵呵,大哥,真好吃!”
凤初阳这个时候别提多满足了,一双猿臂死死地抱着千舞的小腰不放,乐得甚至都忘记了旁边还有一个人在看着。
直到感觉一股寒风吹来,抬眸看过去,正看到卞玉眸底充满着嫉妒的怒火。
一想到卞玉正受着自己刚才的苦,凤初阳心里就痛快,但表面上却依然笑得有如春花一样,灿烂又摇曳,“小舞儿,时辰不早了,跟皇兄去上书房吧!”
“好啊!皇兄,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千舞挣扎着。
“皇兄喜欢抱着你。”
看到凤初阳脸上那温柔得滴水的笑容,千舞眼角有些抽,“皇兄,你会累的!”
“我不累!”凤初阳连卞玉也不招呼,直接抱着千舞就往上书房而去,“小舞儿,你好久没去上书房了,今天第一天,担心吗?”
千舞眨巴着眼,“有什么值得我担心的吗?”
“太傅可是个老顽固,你若是不听教,太傅可是要打手心的哦!”凤初阳看着她天真的小脸蛋,恨不得再亲上几口,眼底的宠溺是怎么也掩不住。
“哈哈哈哈,大哥,你安啦!今日的凤千舞,可不是往日那个小白痴,本太子如今可是得天神助的贵女,你就看着吧,我要让夫子也退让三分!”
凤初阳揶揄着笑,“小舞儿,你这海口可是夸大了!呆会要是赢不了夫子,你这脸面可就不好看了哦!”
千舞凤眸一转,“大哥,我要是赢了,怎么办?可有什么奖励?”
凤初阳侧眸一想,随即温柔地说,“如果你有本事让夫子甘拜下风,那皇兄就把父妃赐的那粒聚元丹送给你。”
“真的?”千舞惊呼一声。
聚元丹,顾名思义,就是凝聚元气之力之丹药,听说服了能增加一甲子功力。
千舞看过这里的药典,这聚元丹乃是金凤国元龙派的道家至宝,极为难得,极为珍贵,就算本派弟子,能得此丹者也极为少有。他的父妃是高飞,难道这高飞还和那元龙派的人有密切来往不成?
如果真是这样,那对这高飞的实力,怕又得另估上几分。
不但是千舞惊骇,就连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卞玉,也暗暗吃惊,看着凤初阳和千舞交缠在一起的身影,若有所思。
*
当凤初阳怀抱着凤千舞走入上书房的时候,时间已近辰时,不但凤初云和另外一位皇子已然在座,就连太傅孙秀迁也赫然在座。
孙秀迁五旬有余,头戴青巾,一身灰色长袍,面容白皙,留着山羊胡子,眼神冷冽,一身清寒,典型的一副老学究模样。
在看到凤初阳怀抱着凤千舞入内时,双眉皱了皱,沉声训道,“太子殿下,仪王爷,入了上书房,规矩你们应该懂得,在这里,没有君臣之分,只执师徒之礼,今日念太子殿下第一天上堂,也就罢了!他日一定要按照上书房的规矩来,明白了吗?”
凤初阳轻轻放下千舞,规规矩矩地说了一声,“是!”
凤千舞撇了撇嘴,不以为意,她前世便随性随行惯了,加之父母也是通情达理之人,从不严加管束她,如今这老头子一见面就给她下马威,摆起一副老学究的架子来,不知道为什么,千舞就是看不惯,想跟他对着干。
就连凤初阳扯了扯她衣袖,她还是不应不答。
孙秀迁一见凤千舞如此,便给她定下了顽劣之罪,弟子顽劣,身为太傅,岂有不教之礼?更何况,凤千舞是太子之身,那管教就更得严上加严。
只见孙秀迁老脸一沉,冷哼一声,拿起桌上的戒尺,一脸寒气,大步朝着凤千舞走了过来。
他在千舞面前站定,沉声喝道,“请太子殿下伸出手来!”
千舞挑一挑眉,双手抱胸,淡定地吐出两个字,“为何?”
卷一【年少轻狂】 第17章 来咬我呀
“为何?你竟然还敢问为何?”
一向迂腐的孙秀迁,看着这个矮人一截的凤千舞,一时竟被她直愣愣的问话给气得快要吐血,忍不住怒发冲冠,“太子殿下,您应该知道,在上书房,太傅是师,太子殿下是徒,师徒之礼不可逾越。如今太子殿下不听话,老夫身为太子殿下的太傅,自然得好好对太子殿下进行教育。”
千舞笑眯眯地仰头看着他,又问一句,“那敢问太傅,本太子犯了哪一条罪?需要太傅惩戒?”
孙秀迁一板一眼地念着,“太子殿下入殿未向太傅请安,是为目无尊长;由仪王爷抱着进殿,男女授受不亲,是为不守礼法;如今太傅要惩戒你,尔竟然公然反抗,是为不听劝告。以上这些理由,任何一点都足以惩戒,更何况太子殿下如今是三样俱备。”
千舞凤眸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孙秀迁,语气却冷如霜冻,“本太子可不赞同太傅之言。其一,本太子以前极少外出,不识太傅,进入殿中又未得人介绍,来不及尊问太傅,此属人之常情,不是怠慢,太傅以此为惩戒的理由,本太子不服!其二,仪王爷是本太子之兄长,本太子尚年幼,加之初醒不久,身体尚未完全康复,仪王爷体恤本太子体弱,这是我们兄妹之间感情和睦的表现,并非像太傅所说的那样不守礼法。莫非…太傅是觉得我们兄妹和睦不是福气,非得兄妹相残才是对的?”
孙秀迁被她这一番巧语驳得是哑口无言,他一生为人中规中矩惯了,又常年呆在宫中,朝中上下都敬他几分,哪曾遇上过像千舞这等巧舌如簧之徒,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凤千舞,一时之间竟找不出话来反驳她,只能干瞪着眼说不出话来。
千舞心里暗笑,表面却依然一本正经,严肃异常,“敢问太傅,身为一个上位者,在面对下臣上奏之时,是不是该分清是非缘由,再来定个曲直对错?”
孙秀迁点了点头,“是!”
“既然如此,那本太子对太傅之言有所疑异,是不是该反驳?太傅惩戒的理由不充分,本太子是不是该有话说?是不是?”
凤千舞的最后一声冷喝,娇脆有力,听在堂内众人的耳里,却像是一根针芒,直插入耳。
孙秀迁明明知道凤千舞讲的是一套歪理,可他却偏偏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再跟凤千舞对质,一张老脸憋得通袖通袖,最后一跺脚,“歪理,一派歪理!臣要去见女皇陛下!”
他恼羞成怒地发泄完他的不满,竟然真的丢下太子和几位皇子,甩袖而去,搬救兵去了。
待孙秀迁一出门,凤初云在一边冷哼,“小小年纪,倒是伶牙俐齿。”
凤千舞没有理他,眸光扫向坐在凤初云身边的那一位,外表如雪一般高洁,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干净清透气质的男子,他穿着一身白衣,仙姿风骨,神情淡泊如水,他就像一个发光体一样,能在第一时间将别人的注意力凝聚在自己身上。
凤千舞一进门就已经注意到他,他正是排行第三的慧王爷——凤初雪。
看到凤千舞没有理他,一双眼睛反而专注地盯在凤初雪的身上,凤初云醋意翻腾,凤眸中迅速升起一股怒火,撇了撇嘴,冷哼着,“又像个花痴一样直勾勾地盯着人看,难道连自家的皇兄都不认识了?”
凤初阳怕千舞生气,又训了一声,“四弟,你能不能少说两句?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千舞笑得眉眼弯弯,一脸天真地说,“大哥,你别生气,我们不能把喜欢咬人的兔子当人看,就算他披着人皮,他的本质却还是喜欢咬人的兔子!我们要大量一点,懂不?”
“我懂!我懂!”凤初阳连连点头,看到凤初云那黑成一团的脸色,差点爆笑出声,但眼底的笑意却怎么也掩藏不住。
就连坐在一边的凤初雪,也忍不住抬起那双淡泊如水的双眸,轻轻扫了凤千舞一眼,眼底迅速掠过一丝好奇和探究。
这个最小的妹妹,他一直没怎么接触,印象中唯一残留的一幕便是,她哭着,流着一脸鼻涕口水,趴在地下打滚着傻笑的白痴样,一向有洁癖的他,本来就不善与人交往,因此也再没到过太子宫。
而千舞因为身体原因,也极少出现在大众场合。
这一次再见她,却有一种让他完全不同的感觉,当初那个鼻水横流的小白痴,有如敝履,人人弃之。可现在的她,却像是那天上的太阳,浑身散发出万丈光芒。
“凤千舞,你竟然敢说我是兔子,好,我今天就坐实了兔子之名,咬死你!”凤初云凤眸盈满了腾腾的火焰,话一说完,人已经朝着凤千舞飞掠过来。
千舞当然不可能乖乖地站着让他咬,反而朝他勾着手指,故意气他,“来呀来呀!有本事你来咬我呀!”
凤初云被她的得瑟样气得呱呱叫,一个追,一个躲。
平时武功卓绝的凤初云,此时却偏偏抓不住这个滑如泥鳅的小家伙。
每次快要被他抓住的时候,她的小身子灵巧地往桌下一钻,又避了过去,又或者,躲在凤初阳或凤初雪身后朝他扮鬼脸,然后是飞扬地笑着。
那笑容,像烟花一般灿烂,又像是太阳一样耀眼,娇脆悦耳的笑声,回荡在上书房的每一个角落,让在座的所有人闻之心动,就连守在门外侍候的太监宫女、以及等着千舞出来的卞玉,也忍不住被她感染,一个个勾起了唇角,轻轻笑了起来。
她的快乐,感染了每一个人。
就在此时,卞玉远远地看到孙太傅领着女皇陛下,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赶紧上前给他们敲了敲警钟,“太子殿下,女皇陛下驾临!”
一听母皇驾到,欢乐的笑声嘎然而止。
凤初阳赶紧帮千舞扶了扶有些散乱的发髻,又帮她顺了顺衣服,一起恭恭敬敬地垂首,准备迎驾。
卷一【年少轻狂】 第18章 与太傅对决
一听母皇驾到,笑声嘎然而止。
凤初阳赶紧帮千舞扶了扶有些散乱的发髻,又帮她顺了顺衣服,一起恭恭敬敬地垂首,准备迎驾。
看到凤傲霜轻移莲步走到面前,千舞乖巧地和凤初阳几位一起跪了下去,“儿臣恭迎母皇驾临。”
“嗯!平身吧!”凤傲霜轻应一声,擦过他们的身边,轻轻巧巧地在堂上的正中位上坐了下来。
孙秀迁则规规矩矩地垂手站立在凤傲霜的身侧。
凤初阳排行为大,赶紧领着凤千舞和凤初雪、凤初云并排立在女皇陛下面前,洗净耳朵,准备恭垂听训。
“小舞儿,你过来母皇这里坐。”
“是!”千舞心里暗暗叫苦,难道凤傲霜真的会因为刚才她的言语而和她过不去?虽然心里猜疑着,脚下却一刻也不敢怠慢,赶紧走到她身边坐下。
“听说,你刚才顶撞了太傅,是也不是?”凤傲霜一边浅笑,一边端着丫头们奉上的茶,轻轻啜了一口,优雅与威严在举手投足之间并显。
千舞挺直小腰杆,理直气壮地回着,“儿臣刚才是与太傅辩护了几句,但儿臣只是在和太傅讲道理,儿臣自觉没有说错话,请母皇明辨是非。”
凤傲霜慢慢地放下茶杯,轻咳一声,“你刚才说过的话,太傅一字不漏地向朕禀报过了,虽然朕也觉得挺有道理,可太傅心里不服气,如果朕硬要偏向你这边也不好。不如这样,今儿个由太傅出题,你来答题,由朕来做个中证人,再由太傅来说道说道,你这个小太子究竟是一个木才呢?还是一个良才?又或者,你是一个天才?你们看如何啊?”
孙秀迁眼底一喜,赶紧应了一句,“臣谨遵陛下旨意。”
心里暗暗想着,老夫学富五车,博览古今,就不信难不倒你一个小奶娃子。
凤傲霜以为凤千舞也会连忙答应,谁知,凤千舞却脆生生地说道,“母皇,您的这个办法儿臣同意,但今日也算是儿臣和太傅切磋,既然太傅要考儿臣,那儿臣也要考考太傅,看看太傅究竟有没有资格做儿臣的太傅?”
“你…”
孙秀迁被她的“有没有资格”这一句气得身子直颤,刚说了一个“你”字,就被女皇陛下一伸手给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