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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众人忙着给古清华敬酒,小心翼翼陪着说笑,或者展现才艺,有抚琴的,有吹箫的,也有题扇的,挥毫的,忙得不亦乐乎。大家相互之间明着吹捧暗着贬低评论一番,倒也热闹。然后,古清华便提议行酒令作联句诗,众人都是饱学之士,自幼熟读诗书,对古清华的提议自是踊跃,两三轮过后,大家渐渐放开,席面顿时热闹起来,说笑声、叫好声、起哄声不绝入耳。古清华笑吟吟的只在上看着,谁才思敏捷,谁酒量过人,谁态度圆滑,谁口角锋利,谁君子坦荡荡,谁卖弄小聪明古清华暗暗留神,一一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但是她突然发现,所有的人都各有各自的特点,唯独苏浚,始终不温不火,无懈可击,半点儿个性特点也不曾表露出来。古清华不觉一怔,忍不住对他愈加留神,未免向他多打量了几眼。正瞧得出神,苏浚猛然抬头,对上她的目光,闪亮温润的目光灼然生辉,向她微微一笑,古清华心头竟情不自禁起了一阵慌乱,仿佛做了亏心事似的慌忙别开眼去,心突突的跳了起来,手足无措差点失态。回过神来她不觉恼羞成怒,狠狠瞪了他一眼,却发现人家早已别过头去若无其事的与旁边人说话去了!
浪荡子,无耻!古清华暗自咬牙。
正热闹着,只见理郡王在不远处杀鸡抹脖一个劲的向自己身边的苏姑姑使眼色,古清华等的就是他,又恰自心中有气,便没好气扬声道:“理郡王何事?上前明白回奏,只管在那里作势做什么!”
欢笑不断的诸待选皇夫们骤然沉寂了下来,纷纷回身敛神坐直了身躯,默默观察着究竟发生了何事,大多数人心中纳罕:陛下这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有说有笑的么,怎的突然之间火气这般大!
理郡王好生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到底惧怕议政王之势,他方才已经与赵时宣商议过了,都觉得这件事不宜声张,最好先跟陛下身边的首席女官苏姑姑通个气,看苏姑姑是个什么意思。其实也等于是把皮球踢给了苏姑姑,将来议政王就是恼羞成怒有意见,也多个人分担。不料苏姑姑没瞧见,反而让陛下瞧见了!陛下这么当众一嚷嚷,理郡王便是想私底下禀奏也做不到了!
理郡王整整衣衫,从待选皇夫们相对席位之间的通道走上前去,向古清华跪下俯首,道:“启禀陛下,微臣有事禀奏,但此事,容微臣私底下向陛下明白回奏,此时——咳,恐有不便之处!”
“胡说!”古清华顿时蹙眉,朱色大袖一挥,双手撑在身前案上,身子略略前倾,扬声道:“你且起来回话。朕素来光明磊落,无事不可对人言,况且今日在场各位都不是外人,何事你但说无妨,有什么便不便的!”
“微臣谢陛下,可是陛下……”在诸待选皇夫们灼灼有神、颇感兴味的目光注视下,理郡王更是犹疑了。而诸待选皇夫们则兴味更浓,个别机灵的顺势又瞟了一眼空着的议政王世子的席位,结合理郡王非要此时来报却又欲言又止的神情,心下更是多了几分了然,不动声色挺身端坐,眼观鼻,鼻观心,两只耳朵却竖得直直的,生怕漏过一个字。
在古清华灼灼逼人的目光和不容丝毫商量的神情威慑下,理郡王无奈,只得将陛下派遣自己去寻找或许迷了路的慕臻,自己如何找到了他,当时是如何情况,随后事态又是如何进展等等一一向古清华禀报,他多说一句,古清华的脸色便多阴沉了一分,而诸位在座待选皇夫们中间也不禁响起一阵轻轻的抽气声,众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均想这议政王果然跋扈,不然,他的世子岂敢在琼林苑中作出这等事来?啧啧,这慕臻看不出来还是个情种,居然连贴身玉佩都要送给人家了,不知这小宫女是个怎样的人物呢!
“简直荒唐!荒唐!”古清华气得身子发抖,脸色发白,凤目一凛,睨着理郡王火气腾腾厉声道:“将那眼里没有君上、不知王法的小畜生给朕带上来!”
“是,微臣遵旨!”理郡王心突突直跳,心里第一百二十遍暗暗叫苦:怎的偏是我摊上这等倒霉差事……
慕臻衣衫不整,发型凌乱,就这么被两名身强力壮的太监押了上来,理郡王总算看在他世子的身份上,没有用麻绳捆搏,更没有趁机虐待。
不过,他这个样子已经够狼狈、够掉价、够破坏形象的了。已经有人忍不住掩口低声轻笑了出来。眼看除掉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大家面上不敢明目张胆的表露,心里自是称愿。
慕臻愤恨的目光瞪着古清华,嘴里呜呜有声,两名太监无声相视一眼,很有经验的同时在他膝盖弯处一顶,慕臻身不由己“扑通”跪了下去。
古清华铁青着脸沉沉盯了他有四五句话的功夫,朱唇轻启,冷冷道:“将他嘴里的布团拿掉,朕要亲自问话。这等事,关系重大,可容不得冤枉!”
言下之意是再给慕臻一个辩解的机会,待选皇夫们听了心里未免酸溜溜的,巴不得慕臻辩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这话听在慕臻耳里却如同添了一把大火,烧得他神智不清!明明就是她设计设局陷害自己,居然还作出这等不要脸的姿态,呸!
“微臣遵旨!”理郡王略一迟疑,便上前亲自将堵在慕臻嘴里的布团取了下来。
“古清华,你这小贱人,王八蛋——呜呜——”慕臻怒气烧心,气涌心头,嘴巴一得自由就如同打开了的水龙头一样根本管不住,想也不想便破口大骂,吓得理郡王眼前一黑魂飞魄散,身子一趋趔差点跌倒,立刻毫不犹豫、眼明手快的又将他的嘴堵上了。
古清华顿时阴沉了脸,凤目圆睁,一眨不眨的瞪着他,任凭是谁也感觉得到她的怒气。一时谁也不敢作声,静寂得闻针落地,只有风轻轻吹动树叶带起沙沙的轻响。
古清华面上恼怒,实则心里乐开了花!好么,这小子真不愧是议政王的独生子,好胆识、好魄力,料想自小飞扬跋扈惯了的,今日平白受了一场冤屈,按捺不住也很正常!这就好,这样,她倒省了许多事了!
“陛下——”理郡王脸色蜡黄,张惶着双手不知该说什么好。理郡王不禁暗自叹息,当众污言秽语,辱骂君上,便是议政王也不敢如此张狂,这慕臻怎的这么糊涂,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一回,别说是他,就是古清华有心放他一马都难了,不然,这事经由在座诸人传出去,身为君王的颜面何存?威仪何在?以后将如何驾驭群臣?如何服众?
古清华瞪了双眸喷火睚眦欲裂半响,突然抬头向理郡王道:“慕世子路上可是摔着了?”不等理郡王回话,古清奇又接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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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议政王吃瘪急怒
不等理郡王回话,古清奇又接着道:“若不是摔坏了脑子,怎么这般胡言乱语?”说毕甚为困惑的望着理郡王。
理郡王一愣,忙连连点头称是,用万分愧疚沉痛的语气叹道:“是,方才经过树林子时,慕世子挣扎着摔了一跤,脑子磕到了树上,唉,这都怪微臣照看不周,以至酿成如此意外,微臣亦有罪!请陛下降罪!”
“原来如此!”古清华亦叹道:“这不能怪你,你也不是有心!唉,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慕世子也算是受到上天的惩罚了,卿方才所禀之事就这么算了吧,你觉得呢?”古清华听理郡王附和自己时那语气之沉痛、遗憾、惋惜比真的还真上几分,简直令见者动容,闻者伤心,肚子里骂了声老狐狸暗暗好笑,便也心情沉郁的叹了口气呼应他,向他叹道。
“陛下仁慈,臣佩服万分,想议政王必也感于君心!”理郡王俯首叩头,却仍是连一句立场分明的实在话也不肯说。
古清华甚是无奈,但见他这样也只得罢了。想了想,便道:“慕世子既是磕着了脑子以致神志不清,今后恐怕不宜外出了,卿便将慕世子好生送回王府去吧,顺便告诉议政王,教他好好看好世子,不然,往后倘若发生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古清华此言一出,下边忍不住浮起一片轻轻的抽气声,理郡王是目瞪口呆,苏姑姑和湘琳是拍手称快,诸待选皇夫是幸灾乐祸。古清华这话一放出去,相当于将慕臻定位为疯子,慕臻别说是参选皇夫了,今后连门恐怕都不能出了!
“微臣……遵旨……”理郡王脸色蜡黄勉强应声。
“今日就到此为止吧!赵卿将诸位贵公子带下去好生安置,”古清华广袖一拂,神色倦怠的抬手扶了扶额,微微闭了眼,复又睁开,半眯着眸子道:“摆驾回宫!”
诸人慌忙离座的离座,上前的上前,一齐跪下口称“万岁”恭送,心中均想:若不是那慕臻不知天高地厚、色胆包天闹了这么一出,怎会弄得陛下如此扫兴收场?尤其是那些原本预备着压轴戏尚未来得及表现的,更是大叫倒霉可惜,将慕臻又多恨了几分。
宫人太监浩浩荡荡簇拥着古清华退场之后,赵时宣瞟了理郡王一眼,便也领着诸待选皇夫悄然而退,理郡王望望空空荡荡的四周,再望望横筋瞪眼、嘴里唔唔有声的慕臻,无声一叹,挥手道:“咱们也走吧,议政王府!”
不想,才刚刚出了琼林苑不过三里多路,远远看见路口上已经等候着一队人马,领头一人看见理郡王老远便打马飞奔过来,理郡王眼前一花,看清来人是议政王府大管家闵子华后心头一惊,张张嘴正欲说话,闵子华已到了跟前,飞身下马抱拳道:“小人见过理郡王,理郡王幸苦了!”
理郡王听了这话心头有些别扭,眉头不可察觉的蹙了蹙:什么辛苦了?辛苦不辛苦与他何干?又不是替他办事,自己堂堂一个郡王,这道辛苦的话还轮不到他一个小小的管家来说!
“呵呵,原来是闵管家,你到这儿来是——”理郡王忍气吞声打起笑脸随意问道。
“小人是奉了我们王爷的命令,前来接我们世子回府的,这是我们王爷的手谕,请理郡王过目。”闵子华措辞倒不算什么,那语气中的傲慢却盖不住,神气活现的掏出议政王的手谕本子,呈递给理郡王。
好长耳朵,好快的手!理郡王脸色微变,心里大吃一惊,没想到议政王消息如此灵通,他才刚刚从琼林苑出来,王府的人却已经等候在此了!
“哦?是么?”理郡王轻描淡举接过闵子华递来的手谕,打开随意瞄了两眼,将手谕一合,笑道:“这是怎么说呢!本王奉了陛下口谕要将慕世子亲自送回王府,虽说有议政王的口谕,这恐怕——也不妥吧!”
闵子华嘴角肌肉微抽,微不可察的轻声一哼,道:“小人奉了王爷的的口谕,您将世子爷交给小人跟交给王爷有何分别呢?再说了,王爷今日忙,小人出来时王爷也出府办事去了,您便是到了王府,也一样见不着王爷!”
理郡王沉思片刻,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闵管家了!请闵管家转告王爷,陛下有旨,慕世子脑子摔着了神智有些不清,请王爷好好管教慕世子,不要让慕世子随意外出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小人一定将郡王的话转告王爷!”闵子华浑不在意的随口应答,既不惊讶,也不问前因后果全过程,似是一切早已胸有成竹。理郡王见他这样,也懒得再费什么唇舌,何况,即使他想说,人家也未必肯听!闵子华说着向身后一招手,王府随从们齐齐近来,恭谦有序的将慕臻接过去了。
理郡王压根插不上手,反应过来时,人家轻车快马,已经去的远了。
回到议政王府,慕臻换过衣裳,梳洗一番,包扎好伤口,见了自己父王,气急败坏,口不择言,指天赌咒将今日的憋屈颠三倒四、反反复复的说了出来,越说越气,越气越不甘,说得声音都发着抖。
议政王紧绷着脸,一动不动听他说着,心里也是气得一团憋屈,身子微微发颤,末了却是面色一寒,喝道:“不争气的东西!少找那么多借口!若不是你自己不争气,怎会上当?”
“这事怎么能怪我?明明是她们设计害我,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知道是陷阱!”慕臻又气又急大叫,心里突然闪过一个从未有过的想法:如果我不是你的儿子,陛下也不会这么设计我,说起来,这都是你的错……他却忘了,若他不是议政王的儿子,古清华恐怕连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你还敢嘴硬?”议政王冷笑,一口气顶了回去:“如果不是你心怀鬼胎,自作聪明,别人便是再设计,又有何用?今日天南也在,人家怎么好好的?”
“天南天南,你眼里就只有那小杂种!”一提起慕天南,尤其想到自己今日的狼狈样子可不让慕天南从头到脚看了个够,恼羞变成怒,慕臻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眼神也凶狠了几分。
“闭嘴!”议政王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天南是你的兄长,你若是再敢对他不敬,再敢说一次小杂种三个字,本王就割了你的舌头!来人,将世子带下去,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出门一步!你最好给本王听清楚了,老老实实呆在自个屋里读书,别给老子惹事!”议政王一急,难得撕破端庄儒雅的一面爆了次粗口,听得躲在屏风后的冯士夫不禁莞尔一笑。
“父王!你——”慕臻一跺脚,气得说不出话来。往昔在自己父王面前,他可没少表示对慕天南的无限厌恶与憎恨,也不过是不痛不痒挨两句训斥而已,唯有这次,老爹的脸色居然黑得跟锅底似的,声色俱厉,令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你什么你?还不走!”议政王瞪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冷冷道:“难道要本王将你交给古清华看管起来你才甘心?”
“哼!”慕臻脸上微微变色,跺了一脚,不敢再言语,怏怏转身去了。交给古清华看管?那恐怕一辈子都看不到太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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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立皇夫朝堂争执
“冯先生,唉,犬子无知无能,让你见笑了!”许久,议政王颓然长叹,悠悠转身,复向堂中长案下榻上坐下。也就只有冯士夫,还能让他在他面前丢这个脸,让旁的同僚见到自己儿子这副样子,他面子上可挂不住。
冯士夫一袭紫衫从屏风后缓步转出,身形修长,举止悠散,他掠着胡须微微笑了笑,向议政王拱手温言笑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伏,今日这事,也未必不是世子爷的造化、王爷的福气。”
“这,这是怎么说?”议政王不禁一呆,但先前满腔的愤懑憋屈却一下子消失了一半。
“世子爷乃王爷的独生子,王爷也看出来了,女帝不是善茬,若是世子爷送到了**,对王爷来说未必是好事。而世子爷今日在琼林苑的表现必定会让女帝心生懈怠轻视,王爷只好花时间好好调教世子爷,不愁将来不出息,王爷,这岂非不是王爷的福气?”冯士夫侃侃而言。
“先生说的正合本王心意!”议政王心下一宽,语气不觉柔和了许多,脸上也显出了微微的笑意,“不过,”他语气一转,面上忿忿不甘:“如此一来,不是便宜了古清华那丫头?”
本来是想将自己儿子安插进宫,在古清华身边培养势力,最终形成父子二人一内一外控制前朝**的局势,有朝一日令她生下皇孙就更好了,到那时,这古氏江山还愁不改姓慕?谁曾想,自征选皇夫以来,古清华不言不语,他提议什么,她虽也有不赞同,也不过是与他争执一两句便妥协了,以至于让他放松了警惕,谁知,她却暗地里谋划好了,在这最后关头,给他来了狠狠一击,一下子又将他的全盘计划打乱了!
想起引诱自己儿子上当的罪魁祸首是那串自己王妃献上去的紫檀手串,议政王简直气得连死的心都有:家门不幸啊!
“王爷不是还有天南少爷吗?”冯士夫微微一笑,心中却想王爷您若不是已经打定了慕天南的主意,方才世子爷出言侮辱他您又怎会生那么大的气?
议政王沉吟未语。
冯士夫明白他是怕慕天南一朝得势之后不好控制。毕竟,慕天南跟慕臻不一样,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虽然他自认为对这个养子还是十分照顾栽培的,但,他的身上流的到底不是他的血。
“王爷,”冯士夫身子微微前倾,轻轻道:“天子九五至尊,坐拥天下,历朝历代哪一个帝王不是三宫六院、佳丽无数呢?女帝虽是身为女子,但亦是天子,纳皇夫岂能只纳一人。”
“嗯?”议政王眼睛一亮,微仰着脸,眼睛急速的眨了眨,不觉笑道:“是么,先生有什么好主意,不妨说说看!”
“**制衡之道,最忌独宠,想来女帝必也赞同多纳皇夫的。”冯士夫笑了笑。
“先生想的周到!”议政王抚掌呵呵一笑,面上阴云渐开,感叹道:“**多几个人也好,一来,可分散聚集在天南身上的目光,二来,哼,也叫那小丫头有些事做,省得整天瞎闹腾!”
只要**多立几个皇夫,慕天南便不能一家独大,非但不能甩开他,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反而更加需要依仗他!
此计……大妙!
议政王打定主意,次日勤政殿上朝便提起前一日琼林苑游春宴征选皇夫一事,问古清华可是拿定了主意?
议政王一语既出,朝中诸臣都不禁侧目,好生佩服他的勇气:前一日慕臻在琼林苑的丑事早已传遍,无人不知,虽然没人敢当着他的面鄙视,然而事实终归是事实,而议政王居然在这时候毫不忌讳的主动提起此事,实在是让人——
古清华也是愣了一下,片刻才笑道:“昨日搅得朕精神疲乏,脑晕头疼,哪里有空去琢磨这么快,这件事,过几日再说也不迟。”既然终归要在这群人之间挑一个,那她总要好好考虑考虑,对比对比,挑个好的吧?
“陛下此言差矣!”议政王的连板的鼓面似的,挺身仰首振振有词道:“征选皇夫既是先帝托梦,陛下怎可是这般态度?以臣之见,还是早做决定,方可早安先帝之心。”
古清华一时怔了怔,盯着他不做声。她原本那话意在讥讽慕臻,讥讽他议政王教子无方,谁知这人脸皮不是一般的厚,故作浑然不知还罢了,居然还好意思反过来教训她!
“天子富有四海,坐拥天下,历朝历代的帝王,哪一个不是三宫六院,佳丽无数?陛下选夫,也该如此,方可广延皇嗣,开枝散叶,不致令先帝操心!江山有继,臣等亦多可宽心,诸位大人觉得如何?”不等古清华开口,议政王又义正言辞照搬了冯士夫的话,话锋一转,眼光蓦地一扫殿上诸臣,透出森森凌厉与肃然杀气。眼光与之碰及,诸臣忍不住泠泠打个冷颤,情不自禁的便低语附和议论不已,纷纷称“是”。
古清华目光一冷,才要说话,议政王又是一声“陛下”打断了她,跟着微微躬身,随意抬手拱了拱,不容分辩大声道:“既然大家都觉如此甚好,为了国家社稷,为安先帝之心,为息国皇嗣有望,江山永续,还请陛下准臣等之奏!”说毕双目直直,一眨不眨瞪着古清华。
古清华纤纤素手紧握金龙宝座边沿,握得手心发疼,气得肝疼。
“众卿可都是此意?”古清华缓了口气,动了动坐得僵直的身子,凤目缓缓扫过,像要把这一个一个毫无形象的诸臣形象印在脑海中。
“……”诸臣垂首,凝着脚底下冷如铁、光似镜的京砖地砖,无人敢与她对视,唯唯诺诺应是而已。
“好极!”古清华冷笑:“既是议政王与大家的意思,朕怎好拒绝,不然,岂非对不住先帝,更对不住诸位的耿耿忠心了!”
“既是如此,慕天南自然算其中一个的,”不等议政王开口,古清华不假思索、极干脆一口气说道:“哥舒国这么有诚意,况且此举又有利于两国邦交,哥舒二皇子哥舒宇自然也算一个;还有苏大将军的公子苏浚,苏家于社稷有功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苏公子理所当然也该算上一个;还有,文华阁大学士邵谦之子邵卿,此人才华出众,一表人才,品行高洁,出身名门,也该算上一个!就这样了,诸卿可有异议?”
古清华凤目圆睁,一眨不眨瞅着下边,脸色有些不好看。
诸人一时愕然,没料到她连珠炮似的说了这么长一连串,听起来偏又理所当然、顺理成章。亲贵、邦国、边疆大将、儒林清流,她已经面面俱到,每一处都考虑周全,谁也别想独大,谁也不得罪,这样,还有谁能说什么?又还能有什么更好的主意?
而且,她一口气立了四位皇夫,数量上也不能再多了,不然,传出君王好色的名声,也不怎么好听!
“议政王,你可有异议?”见诸人都不说话,古清华暗自冷笑,绷着脸将目光移向众人唯马首是瞻的议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