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发现在安卿玉走进来的时候,原本还用眼神扫着自己的王悦盈现在已经是开始用眼角余光去扫着安卿玉了,眼神之中甚至还有些愤然,也难怪王悦盈是会有这样的姿态出现了,在安卿玉没有出现之前,王悦盈的姿色可算是这些个姑娘之中最是漂亮的,那一张鹅蛋脸的确是有古典的风韵,五官也的确是些个美人儿,只是同安卿玉那倾城一般的容颜一比之后,便是觉得有些淡了。
段氏也看到了坐在一旁的素问和莫氏,她心中对于素问还气得很,她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将这个人认祖归宗叫她回到安家去的,所以这走进门之后,段氏不过就冷冷地看了素问和莫氏一眼,然后就像是没有瞧见她们一般直接走了进去,朝着坐在主桌的舒太妃行了一个礼数。
“太妃娘娘金安,老妇今日来护国寺进香祈福,听说太妃娘娘这几日也在寺庙之中祈福,老妇便是厚颜来同太妃娘娘请安了,还望娘娘见谅,也不知道有没有打扰的娘娘?!”段氏沉稳地说着,那面容之中半点也没有拨动,仿佛就是真的不过就是在进香的时候偶遇上的,所以她是来打声招呼的。
但是旁人又怎么可能会相信段氏这些个话,这种话说出来分明就是坟头上烧书骗鬼呢!看那安卿玉这模样虽是没怎么打扮,看着清清淡淡的,谁又不知道这会不会就是悉心打扮过之后到舒太妃的面前来的呢,舒太妃一贯是喜欢素雅的女子,安卿玉这般又未尝不是投其所好。
舒太妃也知道刚刚那一番话不过就是一派冠冕堂皇的说辞罢了,听不得真。她也便是随口应下,然后又道了一句:“今日安老夫人来的可是真够早的。”
舒太妃这一句话说出口,旁人也跟着窃笑了起来,不过认真说,这就算是进香祈福段氏来的时间也委实是早了一些,看起来是这天一亮就出了城门直奔护国寺而来,这般赶早,莫不是是为了什么事情而来的了。
段氏神情之中也有些尴尬,却是听到那余氏掩口轻笑了一声道:“你们怎生就忘记了,长生县君同安夫人也是在这边的,老夫人这来的早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的。长生县君,您的祖母来了,怎不见你上去问一声安好的?”
余氏这一番话说完,那些个原本就是在看着热闹的夫人们眼神之中更是带了几分笑意,素问同安家的事情也可算是闹得人尽皆知了,刚刚余氏的那话几乎是在火上浇油了,也不知道一会是要闹出什么事情来的,这金銮殿上所闹出的事情她们这些个夫人是无缘得见,但是今日这闹出点事情来自己就能够看的真真的了,看这安家的颜面还能够留下点什么来,只怕从今往后更是要夹着尾巴做人了。
段氏最是听不得素问的名儿,她冷哼了一声道:“长生县君这般尊贵的人,又怎会同我们安家有什么关系呢,王夫人您可就说笑了。”
素问扫了那一眼余氏的神情,之间这个妇人面色上是眼角眉梢都带着喜色,想着这安氏一门到来之后就是能够看几分好戏了?!刚刚那段氏的一番话几乎那些个人都是睁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都朝向自己,这看着听着,就想着看自己是要怎么回答来着。
素问也不恼,她只平静地道了一句:“大家也可是听到安老夫人说的话了,她都亲口说了我同安家没有半点关系在的,往后各位夫人可都记得了,还有王夫人您也是,切莫在安老夫人的面前再说起那种话来了,知道的人是晓得你爱看热闹,这不晓得人还以为你这是在挑拨关系想着看我同安老夫人当着你们的面儿大吵一架闹得颜面尽失,这样见不得旁人好的心态委实是叫人厌恶,小心这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些人年纪轻轻不学好尽是将这些个坏的学了去。”
素问那话不轻不重的,但听到那些个夫人的耳中就很明显了,这一番话既是点明了不是她要和安家没有关系,而是安家的人容下她,又是告诉她们这些个旁观者,她们心中所想的那些事情她都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也别想着就来看这着她颜面尽失或者是什么的。而那说的话也是在针对这刚刚余氏所说的那些个话,更是言有所指地让她不要在自己女儿的面前做出这种挑拨离间的事情,免得是被她学了去。
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的人绝对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众家夫人也一下子收了想要看热闹的心思,免得到时候一言不慎,到时候这战火就是要燃到自己的身上来了,她们的确是想要看笑话的,但却不想被人看了自己的笑话。
余氏一张老脸气得通红,要不是现在当着舒太妃的面,身边又有这么多人坐着,余氏哪里是能吃这么大的亏早就是按捺不住想要上前去寻了素问,同她闹在一处了。余氏深吸了两口气,勉力地挤出了一个笑容来,道:“长生县君想多了,我这不是顺口说一句罢了,哪里是有那么多的意思在里头的。”
“这俗话说祸从口出,我想问问的意思也是很明白的了,王夫人没有那个意思就好,只是这些事情放在自己心中知道就好,无需说予旁人听,这说多了,旁人就觉得您这是在辩解了!”莫氏深吸了一口气,面上带笑地回道,她现在深刻地明白了问问即便是被封了长生县君也不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一件事情,反而是越发的惹人注目了,甚至于这些个人都是死死地抓住过往不放的,恨不得看了问问出丑,如果她这个当娘的还一直躲在她的身后,只怕问问是更加难以做人了、
苏氏看着莫氏,眼神之中有些吃惊,原本她以为莫氏当初对安青云说出那番话来不过就是因为她是在气愤之余,杨妈妈再见到莫氏的时候也说了,这莫氏同往常的时候是没有任何的差别的,依旧是那一副小媳妇的样子,但是现在苏氏瞧着莫氏总觉得不像是那么一回事,刚刚她竟然还敢于和王右丞相家的人在这边对话,这种姿态完全就是苏氏没有瞧见过的,这是苏氏么,这是杨妈妈口中的苏氏么?!
苏氏只觉得莫氏现在看来和自己印象之中的那个人完全就是两个人了,这已经不是她印象之中那个胆小怕事的莫氏了,她的眼神之中透着坚定,甚至面色上还有着一种刚毅一种别样的神采,这是苏氏从来都没有在莫氏的身上所瞧见过的神态,现在的莫氏已经转变成为自己所不认识的一个人了。
余氏只觉得自己胸口闷得厉害,这两母女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一张嘴是一个比一个厉害,要不是自己在舒太妃面前不能同她们吵闹,哪里还由得她们在这里胡闹个什么劲。
段氏的脸也是一直板着,原本她就不怎么喜欢莫氏这个小家子气的媳妇,又加之生出了那样的一个女儿来,段氏对莫氏是更加的看不顺眼,如今又听到莫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没有说那个压根就没有半点教养的丫头几句也就算了,竟然还很赞同的模样,叫她也难堪的很。段氏那一张脸看起来是越发的黑沉,像是马脸一般拉的长长的,难看至极。
舒太妃直觉就是觉得有些头疼,她就知道这段氏来了之后准是没什么好事的,这些个妇人们也是的,一个一个就在那边瞎起哄着,也完全是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原本她还是有几分看中那王悦盈的,但现在看看,这王家姑娘的母亲的个性也委实是太过唯恐天下不乱了。
舒太妃直觉就是去揉着自己眉心,王悦盈看的仔,知道现在的舒太妃很是不耐烦,便是拉扯着自己母亲的衣角,让她不要再说一句话,免得到时候舒太妃对她们王家印象不好。
余氏见自己女儿一个劲地拉扯着自己的衣角,她抿了唇,暗暗地吃下了这么一个大亏,心中想着只要有一日自己这宝贝女儿能够成为庆王妃,到时候看怎么对付你们这些个人,不过就是封了个县君就在那边得意洋洋的,早晚是要扒光了你们尾巴上的毛!
舒太妃对于段氏没有什么耐心在那边寒暄,这一瞧见苏氏又会想到当初管家的事情,瞧见那安卿玉又想着她在自己身边侍疾时那半点仪态都没有的样子,心中也有些厌烦,见段氏这安也问了,她便是意兴阑珊地道了一声:“安老夫人刚来护国寺,怕是还有什么要事要处理,那本宫就不拖拦着老夫人了。”
段氏知道,这舒太妃在下逐客令了。她也知道现在自己的处境已经容不得自己再多矫情和高傲,但现在舒太妃这逐客令也已经下了,没有舒太妃的意思骂自己也不好再在这里久候,便也是给自己留了一点面子道:“太妃娘娘说的是,老妇刚刚才到,有些东西还没来得急搬去厢房,只是听到太妃娘娘也在就想着先来问安了,如今便是不打扰太妃娘娘了。”
段氏这样说着,便是带着安卿玉和苏氏一同退下去了。
这经过门口的时候,安卿玉只觉得自己眼前微微有些迷蒙,只见一个穿着红衣,墨色长发用发束随意地束了一下其余便是随意散着的男子从自己身侧而过,那人有着惊采绝艳的容颜,虽是带着一些冷意却依旧是半点也无损那容颜的亮丽引人,在他经过的那一瞬,安卿玉只觉得有一种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感觉,她回过头去看那个男子,却见他脚步未停地进了自己刚刚步出的小膳堂,只听得耳旁那丫鬟在那边叫了一声“庆王殿下”、
安卿玉有些暗暗吃惊,只觉得这几乎没有见面过的庆王殿下长得竟是这般的绝艳,那风华那气度几乎是华贵无双,论皇子王爷什么的,安卿玉自认为也是瞧见过不少了,她知道这天子容家的容颜各个都是出色的,哪怕是久病缠身的肃王容辞,那一张脸庞虽是消瘦孱弱却也依旧是那般的好看仿佛如玉雕砌而成一般,又如水一般的温和,却又深不见底,而刚刚走过的那庆王,那分明就是一团火,几乎能够将一切都燃烧殆尽一般的灼热。
同容辞和容渊一比,安卿玉也便是觉得皇长孙容毅虽是生得容貌姣好,却也淡了,大约也是因为这两人比容毅年长的缘故,所以他们身上的那些个沉稳和镇定完全在容毅的身上半点也瞧不见的,安卿玉想这大约就是男人和男孩的差别。容毅和这两人一笔,那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男孩罢了。
苏氏自然也是瞧见了安卿玉的视线的,她刚刚也瞧见了那经过的庆王殿下,那样的风姿别说是有着这庆王的头衔还有那手握重兵的权势,就算是没有只怕也是要迷住一堆的姑娘的。
容渊进了小膳堂,这瞧见厅堂里头全部都是他所不认识的夫人和小姐,他的眉头就微微有些蹙起,他轻声道了一声:“母妃。”便是坐在了舒太妃身边的空位上,眼睛半点也不斜视,只是单单地瞧着自己面前的那一副空着的碗筷,仿佛这膳堂之中的那些个夫人和小姐全部都在他的眼前消失不见了一般。
“怎不见辞儿?”舒太妃见容渊踏进门来,心中略微有些欢喜,但见他那般冷漠的姿态又是心中有些着急,她想着看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成亲生子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了,可自己这个儿子却是同自己作对似的,半点也是不看那些个年轻貌美的姑娘的,也不知道他是瞧见了装作是没有瞧见还是压根就瞧不上这些个姑娘,舒太妃对于自己这个儿子有时候也是有些捉摸不透的,又不好当着那么一群人的面儿询问这些个事情,想着他总是同自己那侄儿一处的,也多半能够从容辞的身上问出点什么端倪来。
“他说他有些难受,怕是着了凉,就不来同母妃你一同用早膳了。”容渊回道,在他看来,觉得自己那一贯心眼颇多的侄儿只怕早就已经想到了今早这膳堂多了这些个莺莺燕燕,所以这才借口不来罢了。不过,若是他知道今日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想来他也是会寻了这种借口遁逃了。
那些个千金昨日不过就是粗粗地瞧了容渊几眼,光是那几眼就知道这庆王殿下生有绝色,如今离得近了一些之后更是觉得他好看无比,就连那透着的冷漠气息也是吸引人极了,心中虽是知道这女子应当矜持上一些,但是瞧着容渊的时候,这些个人便是已经将这些个所谓的矜持忘记的一干二净了,偷偷地瞧了一眼又是一眼的,只差是没有看杀卫玠了。
容渊自然也是知道那些个视线的,只觉得是锋芒在刺,觉着自己当初在边疆抗敌的时候都没有比现在更加难熬的,这一顿早膳用完,容渊只觉得是比同高手对决都要来得叫他难受。
用完了早膳,舒太妃便是让那些个夫人和小姐回去了,整个膳堂之中也就只留下她同容渊母子两人,舒太妃对自己这个儿子也不含糊,直接了当地道了一句:“这几个千金小姐之中你可有特别看中的?娘比较中意的是那王丞相家中的千金,这容貌不说,谈吐也算是有度,人看着也还算和气是个识大体的,这王丞相家的身份倒也算是衬得上当你的正妃的,不过若是你有旁的想法便是同娘说说。”
舒太妃看着容渊,见他在那边闷声不吭的也有些着急,道:“你都已经二十有五了,你看看你的那些个皇侄,和你差不多岁数的他们都是已经有了子嗣了,你以往的时候要做些什么娘都由着你,但这事你得听我的,你今年说什么也得给我寻一个媳妇回来!”
她从小就是不怎么管自己这个儿子,到后来他学艺开始,自己哪一天不是怕着,怕他堂堂一个王爷不当去做了什么江湖人,这江湖之中凶险异常,这刀剑不长眼的,还整日叫嚣着江湖事江湖了,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还寻仇无门。这好不容易盼到是学成归来,结果他又是在府上呆着没有几日就又去了军营之中历练,又来又是带兵征战,舒太妃就只觉得自己一颗心是吊在嗓子眼,整日都没有放松下来的感觉,经过上一次自己中毒一事之后,舒太妃便是越发地想着要给容渊娶几个妃子,想着自己在眼睛一闭腿一蹬之前还能够亲手抱抱自己的孙儿,百年之后也好给先帝报个信儿。可瞧容渊那姿态,从头到尾连一个眼神都是没有匀给过那些个姑娘的,舒太妃也委实是有些气急了。
“难不成,你这么多个姑娘一个都没有瞧上不成?那些个姑娘莫不是长得都不好看不成?素问姑娘同娘说过了,这些个姑娘看着都是康健的,没有什么多大的问题。”舒太妃虽是中意那王悦盈的,但其母余氏说话实在是太不着边际,这嘴巴一点都是不把风的,半点也不顾及场面,这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容渊眉头微微皱了一皱,他便是知道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会邀请素问和莫氏一同来这护国寺了,感情是来给这些个姑娘摸底来了,这身体健康不健康都是叫素问给查看了一番了,眼下正是铁了心是要那么做了。他道:“不过就是红粉骷髅罢了,又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
在容渊的眼中,那些个名门之秀们都是一个模样的,说话轻轻的,看人都是低着头,说不到一两句话这脸便是已经红透了,这声音更是比蚊子叫高不了多少,那些姑娘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瓷娃娃,捏不得摔不得更是不能给什么坏脸色看,只怕自己还没有撩狠话她们就已经哭得梨花带泪了,这样的女子,自己这娶进门是当妻子还是当菩萨来供着的?!
再说了,容渊听到自己母亲说是看中了王丞相家的那个千金,只要一想到那个人,容渊就是会想到昨夜的场景,想到那人想着主动靠过来不成却是跌到了一个死尸上,哭着跑走那模样,还有她的母亲站在院子里头说的那些个话,一想到这些个事情,容渊只觉得自己这一个头便是有两个大了。他母亲是觉着那王家姑娘甚好,但是容渊却是觉得这知人知面不知心,从他的角度看来,那王小姐并没有像是自己母亲说的这般的好,反而虚的厉害,不过就是将自己好的一面放到了母亲的眼前这才让母亲是这般的觉得了。
舒太妃听到容渊这话的时候只差一口气没有背过去,这红粉骷髅这种话从任何一个人的嘴里面说出来都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但是从容渊的嘴里面说出来的时候,舒太妃只觉得这感觉无异于是一个晴天霹雳,说出这种话的时候,舒太妃几乎是要以为自己这个儿子是要一时想不开想要去出家当和尚了,这种话分明是那种佛门中人才会说的话。
“骷髅能给你生个儿子出来么?!”舒太妃气得直喘气,几乎是瞪着容渊道,“老老实实和娘说,你到底是有没有看中的姑娘?哪怕是那安家的安卿玉,娘都认了。”
舒太妃实在是不喜欢那安家和安卿玉,但要是同自己儿子一比,这些都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了。
容渊皱了皱眉头,沉声道:“母妃你说到哪里去了!”容渊见母亲还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他便也是觉得有些无奈,道:“如今谈这些个事情还早了一些,毕竟是太过年轻了。”
舒太妃也可算是经历过大半生的人了,听到容渊这么说的时候心中也可算是有些谱了,自己这儿子心底里头大约已经是有了个中意的人来着,只是这事情还没有成熟,亦或者是那姑娘还年轻着?!这样想着,舒太妃便是有嘀嘀咕咕开了道:“是哪家的姑娘?母妃可认识不?这年轻到底是年轻到什么程度了?”
舒太妃这缓过神来,之间自己身边的位子已经空了,哪里还有容渊的身影,她这一拍大腿有些恨恨地道:“又是被这混小子给逃脱了!”
容渊趁着舒太妃在那边出神的一瞬间便是跑了,他在护国寺之中溜达了一圈,只觉今日的护国寺致中的人要比昨日还要多上一些,还有一些个是江湖中之人,容渊也是知道,这护国寺同那吐蕃活佛一事闹腾的有些大,大约这些个江湖中之人也便是来瞧个护国寺是要如何地解决这个危机来着,却也不能够否认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人别有用心的出现在这里。
容渊大致查探了一些,又遇上了作为巡护静禅,静禅原本是戒律院的护法,只是这几日这吐蕃国师到来一事惹得无数人到佛门清净地来,借故留宿在寺庙之中的人也不是在少数,所以他得空便是会巡查一下寺庙之中的情况尤其是那香客留宿的地方免得是出了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
容渊探查了一圈之后方才回到了庭院之中,只见容辞和素问则是一同在这庭院之中,原本拜访着棋盘的石桌上那棋盘已经撤下,两个人倒是在那头下起了楚河汉界的象棋来。
容渊走得近了一点之后方才瞧明白,素问和容辞倒不是在下象棋,他端详了一下也没有瞧出什么名堂来。倒是站在一旁厚着的清风清朗帮着解惑了,直说两人是在下五子棋。
容辞是第一次下这五子棋的,主要是也觉得新鲜,这一时不慎之间倒是给素问吃掉了几颗棋子,他也不急着反扑,只是满满地捉摸着,容渊瞧了一会也觉得颇有趣味,便是在一旁的空石凳上坐了下来。
“今日吵吵闹闹的,像是有不少的人到了护国寺之中来吧!”素问一边看着棋盘,一边道。她刚刚粗粗地晃了一晃,看到除了不少进香客之外,倒是有着不少的江湖人士,“我看着到有不少的江湖门派中人,一个一个的,倒是唯恐天下不乱的。”
“慈远大师威名远播,早年曾是江湖之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只是后来淡出了江湖,护国寺也少有门人再去参加江湖之中的盛世,这虽是在江湖外却也依旧是在江湖中的,再说,护国寺之中的藏经阁之中藏有不少的武林门派的功夫,只怕那些个人是赶着过来,若是慈远大师败在吐蕃活佛的手上,大约他们就要以此为名,将那些门派功夫的经书给取走了、”容辞淡淡地道了一句,他的目光放在这棋盘之上,打量了一些之后倒是落下了一子,然后看着素问落下一子将他的脉势切断。
“所说说,这江湖中人其实和强盗没有什么差别,”素问说道,“这有事的时候永远是装作缩头乌龟,这没事的时候就开始窝里反了。他们来了也好,实在抵不住那吐蕃的活佛的时候就把他们一个一个全部丢出去,叫他们去挡去,这少了几个就当做是给江湖少点事端、”
素问最反感的就是这些个江湖之人了,她这穿越过来的时候时间也已经不算短了,见过的事情虽不能算是太多,但也不算少了,她最讨厌的就空有一身的武艺,整日只想着做什么武林盟主的白日梦,等到边疆真的有什么战事兴起的时候,一个一个全都不吱声的江湖人物,整日窝里斗,斗得浑身是伤的时候倒是知道要医治的,在她看来,这种根本就是一些个蛀虫,干脆一人一颗毒药全死了干脆,省的浪费那些个药草。
“这般一来,只怕又是一场大乱了。”
容渊其实在心底之中也赞同素问的那种做法,只可惜如果真的那样做了,那就是一场江湖浩劫,到时候又不知道有多少个像是吐蕃活佛的人会出现在这护国寺了,这风波未平又是再起一波,到时候护国寺就成了一场劫难了。
素问皱了皱眉头,“如今的慈远大师只怕是仰仗不上了,殿下你可想到了什么法子对付那来着不善?”素问想了想之后忽而高兴地道,“其实如果是我的话,大约有不少的毒药毒粉可以对付他,他再怎么强悍也不过就是个人吧?再他的饮食之中随意地撒点毒药,不然在他的房中放上一些也可以,反正这无色无味的东西等到他察觉到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命呜呼了,然后再弄一些个化尸水出来,保证半点痕迹也不留下,甚至还不需要那么麻烦地挖坑埋了他,你们觉得怎么样?!我觉得这提议挺不错的,省事省力省功夫的。”
容辞和容渊一同看着素问,微微摇了摇头,素问刚刚可不是在开玩笑,要是他们两其中一人刚刚要是点了点头,只怕素问就会真的跑去这么做了,那到时候虽说是省事省力省功夫了一些,但是对于慈远大师的名声,护国寺的清誉,越国的国威只怕都要折损了,这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这种法子根本是想都不敢想碰都不敢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