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毅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掉在半空之中,不远处有着一个手拿长鞭的护卫狠狠地朝着自己身上抽了一鞭子,那鞭子力度极大,抽到身上的时候容毅疼的一个激灵,眼前也有几分犯晕。
“哪里来的混账,竟然对本殿下动鞭子,这是不要命了不成?!”容毅咬着牙高声地喊着,他奋力地扭动着,想要从那被捆绑的姿态跳脱出来,但不管怎么做就是跳脱不出、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动手!”素问看着那一下子呆愣住手拿着长鞭不敢再下手的护卫,她高声呵斥了一声,“皇长孙现在身体之中的毒素还没有去除,你这半途而废反而会加剧了毒素。”
“可是…”护卫看了素问一眼,有些迟疑。
“你看,刚刚皇长孙还昏沉不醒,如今却已经醒来了,这证明这鞭笞也是有用的,只要把剩下的鞭数完成,殿下就能够恢复如初了,将养一段时日就能够好了。”素问神色平静地道,“各位太医,你们也瞧见了,皇长孙现在这般终于是清醒了,可喜可贺。太医们要仔细地看着,这一鞭也不能少,一鞭也不能多。等到一百鞭子完成,殿下就没事了。你忘记了陛下的旨意不成?想要抗旨不尊?!”
护卫摇了摇头,再也不敢怠慢,拿了鞭子就是保持着刚刚抽人的力度又是一鞭子甩了过去。
容毅被这一鞭子抽的一阵巨疼,他眼前发黑再也克制不住嗷的一声大声叫喊了起来,再也维持不住当初那和气的模样,高声唾骂着,骂着那护卫又是骂着素问。
他再清楚不过了,这一切都是素问的诡计,都是她的设计。
常太医也有些啧啧称奇,他从来都没有瞧见过这么奇怪的毒素,不用药不用针灸,只是吊起来抽打就能够让人清醒过来,这情况也委实太过诡异了,果真这世上无奇不有,是他太过孤陋寡闻了,竟然连这些都不知道。这几十鞭子一下去之后,原本不停地吐血从来没有清醒的皇长孙殿下不但是清醒了,竟然还能够出声了,还能够高喊着,这精气神也一下子像是利索了。
素问冷眼看着那一口一声管自己叫着妖女的容毅,她嘴角带着笑:“皇长孙殿下不必客气,救你是应该的,只是皇长孙殿下往后可不能随随便便什么药物都往着自己嘴里面塞了,又不是个三五岁的孩子,就算是馋也不能随便乱吃。这万一要是吃了鹤顶红,到时候可是神仙都难救殿下了,今日这一百鞭子能够换得殿下清醒健康,殿下也应该知足了。”
容毅听到素问所说的话,整个人差点背过气去,他高声斥骂着,素问却已经不想再听了,她啧啧两声:“皇长孙果真是身娇肉贵了一些,这一点点的苦楚都是吃不得的,也罢了,殿下遭了这般的罪,咱们也应该多担待一些。”
素问看了那一群太医一眼,“既然皇长孙已经清醒了,之后也估计没有什么事情了,我便先回去了,太医们辛苦了。”
太医们急急忙忙地摇头,心中也一个一个觉得怪异的厉害,心想着他们怎么都是想不出法子来的,倒是叫长生县君一下子给解决了,说不定这一百鞭子之后真的就半点事情也没有了。
素问又看了一眼那行刑的护卫道,“一会皇长孙要是吃不住,五十鞭子之后就放下来,明日再行五十鞭子也可。今日鞭子多半都在正面,明日都在背面即可。”
护卫恭敬地应了一声是,行刑的手一点也没有松了力度,就怕自己这力度改变会使得皇长孙的毒无法去尽。
素问最后看了那高声叫嚷着的容毅,她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站在一旁不做声的容渊见素问离去,他想了想之后也跟着一并离去了,这翔龙殿的百年老树下依旧是吊着那地位尊贵的皇长孙殿下,一群太医仰着脑袋巴巴地看着。
容渊几步就跟上了素问,她的脚步并不算快,在这一条出宫的道路上倒也可算安静,偶尔也有几个宫女太监经过。
容渊看了素问一眼道:“你是故意的。”
容渊的声音是极其的肯定。或许昨日在调配药物的时候,素问就已经是这样的算计了吧,他想,而他同容辞刚好成了她最好的证明,那些个同样喝过药水的人就是证据,从昨夜她发现容毅指示着姚子期来羞辱于她的时候,她应该就在想着要怎么给容毅一点教训了,只是谁都没有想到容毅竟然会有这样大的胆子,杀了两个花娘。
“是又怎么样?”素问微微停下了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容渊,“王爷大可以去向陛下说,我从一开始已经在算计着皇长孙殿下,好让他吃点教训了,如何?!”
容渊看着素问并不惧怕的神情,倒也觉得有些有趣,她敢于这么做想来就已经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怕就算容毅没有去她哪里偷药,她都已经想好了准备将容毅吊起来打了,毕竟这些个来着乌疆的药物都是出自她的手上,至于要怎么治疗只要没有人知道,那根本就是随她开口的,哪怕今日她说的不是吊起来抽一百鞭子而是从人身上剜下一块肉来,说不定也会有人相信。
“皇长孙殿下原本就不会死,我早已经说过了,要么等四十九天,要么就是抽一百鞭子,这可是陛下的选择,同我没有多大的干系!”
素问道,她的嘴角微微的上扬,服用下七色堇和蓝莲只是看上去情况很危险,每天吐个几口血罢了,但是解毒却是很简单的事情,只要将人置放在盐水之中停留上半个时辰,毒就能够排尽了。而现在容毅要被抽一百鞭子,鞭子沾着盐水,时间一久也能够将身体里头的毒素排出,不过就是速度慢一点而已。她一开始就把话说的很明白了,要么就等49天,但是没有人愿意等,她又能够有什么办法呢,只能随他们去选,她的确没说错,也没有做错。
容渊看着素问,看着她那表露出来的一脸很无辜的神情也觉得有些好笑,的确她并没有将事态说的很严重,这决定是皇兄自己选的,怨不得她什么。只是她今日的作为只怕是要让自己那个侄孙恨她许久了,而自己那侄孙,自作孽,这接下去的一段日子也足够他修养的了。
这丫头果真是够邪性的,整件事情看着同她没有多少关系,但却又是处处同她有关的,可偏偏她又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诚然如同容辞所说的那样,这丫头果真是有趣得紧,所做之事只凭自己的性子来,全然不顾及后果会如何的。
“你是在为那两个花娘鸣不平?”容渊问道,虽说素问行事乖张诡异,但不可否认她的心肠倒是善良的,昨日如果不是她,无双城之中只怕是要起一场波澜,而且,也是她第一时间提醒了他们才使得情况没有更糟糕。
“不,我只是看容毅不顺眼罢了。”
素问摇头,虽然那两个花娘的确挺可怜的,却还没有可怜到让素问不顾一切地为她们鸣一场不平,她这么做就是单单地看那容毅不顺眼,扣除前一次来她哪里惹事不算,这一次他是越发的寻自己晦气了,如果不做点什么,只怕容毅下一次更是会变本加厉起来,而且,安家那一把已经被撤了大半的火焰她也不希望再有燃烧起来的机会,而容毅在皇帝面前的分量最足,今日过后,就算建业帝依旧宠爱容毅,却依旧还有这么一个芥蒂在的,一个对于无辜的人都能够下手的,建业帝心中必定会记得清楚,应该也不会叫容毅再这般的肆无忌惮了,容毅伤重,苏家放手不管,安家在朝堂之中几乎是孤立无援了,也差不多是应该她讨回自己那一切的时候了。
据说自己小的时候,这天煞孤星的命格还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师太所批注的,她倒是想去看看,自己到底是如何的天煞孤星了。
容渊见素问若有所思地往着宫门走,他也便不再多言。他对于这些个宫廷之中的人也没有什么好感,尤其是敬贵妃,当日自己母亲府中的那一盆灵芝兰就是她送来的。若不是发现得早一些,只怕现在他的母妃已经丧命在那灵芝兰的手上了。容渊本也是想寻了那敬贵妃说个清楚,心中却也知道自己就算是寻了她说也没有什么用处,到时候完全可以说是不知道灵芝兰和海棠花一起的时候会有这样的毒性,而他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一定是敬贵妃要谋害自己的母妃。
对于敬贵妃的用意,容渊也可算是清楚,不过就是不愿意自己同容辞走的太近,怕是他日这皇位真的是传到了容辞的手上,所以想着自己最好能够同容辞反目成仇,其心可谓歹毒。容渊原本觉得这皇位最后是到谁的手上都是不要紧的,但是从今日来看,只怕要是落到容毅的手上,只怕大越的国民会是民不聊生。
容渊和素问一前一后地走着,素问微微走前了一步,容渊慢慢悠悠地走在她的身后,天空之中阳光正好,照得两个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长长的。
容毅被鞭打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安家。
安卿玉原本是等着容毅来见自己的,她知道自己现在只能巴巴地靠着这一棵大树了,所以安卿玉也顾不得那么多的矜持或是女儿家的娇羞,父亲被贬成城门吏这件事情无双城之中几乎是人人都已经知道了,安家也一直都是闭门谢客,其实哪里还有什么客可以谢的,平日里头来府上的人是络绎不绝门庭若市,但这一出了事情之后,便是门可罗雀,人情当真是比纸还要薄。
倒是原本与自己相好的那些个贵族小姐来了几人,安卿玉原本还道她们是来安慰自己的,等到她将人迎了进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这些个应承着自己的姐妹不过就是来猜自己几脚的,甚至还暗暗地嘲讽着她多年来鸠占鹊巢,将安卿玉气哭了好几场,心中暗暗发狠想着往后再也不同这些个人交往了。
安卿玉一心一意地等着容毅带来的好消息,她平日里头也不曾这样期待过,但是如今能够见到容毅再从他的口中得知一个好消息那就成了她最期待的一件事情,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等着自己的父亲官复原职,经过这一次她可算是明白了,自己的尊贵是同家族完全挂钩的,只要她的父亲依旧大将军,她看有谁还敢再在她面前嚼舌根子。
安青云也委实是不想去当那城门吏了,他做惯了自己的大将军,如今叫他去做那城门吏,那完全是叫他颜面全无,昨日他硬着头皮去了,却是被素问在路上摆了一道,一整日都是被人指指点点的,恨不能直接挖了一条地缝将自己给埋了,这样的事情一日就已经足够他受得了,哪里还能够受得了第二日。
他也是在巴巴地等着容毅的讯息,昨夜的时候容毅传了讯只要他能够办妥了那件事情,他便是能够在陛下的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的。安青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就去做了,那些个花娘什么的全都是安青云花钱雇来的,他让他们去那贱丫头的门前闹事,能够将那个丫头闹得滚出了无双城是最好,反正自己从来也不曾将那个丫头当做自己的女儿来看,那丫头也不曾将自己当做父亲来看,他们之间又何必存着那点情谊。
安青云叫人出去打探了一番,说是今日一早那些个人的确是去闹了,然后辰时的时候还有不少的御林军到处寻找着那贱丫头,安青云听到这个讯息的时候几乎是高兴得慌了,想来一定皇长孙在皇上的面前做了什么,让陛下恼怒了这才使得出动了御林军不停地寻找人,只怕很快就会将人赶出无双城去了。
安青云打发了府上的人去城门吏那头请了假,想着不消多久自己又是一个将军,一想到这件事,安青云便是有些开怀了。
时至午时,安青云倒是没有等到容毅或者是容毅身边的那些个小厮的到来,倒是等来了前太子妃曲氏的轿子。圣恩眷隆,曲氏依旧还保持着当年太子妃时期的尊荣,这出行的仪仗也是太子妃的做派,所以一听到曲氏来的时候,安青云也只觉得意外的很,急急忙忙叫人请了人去正厅里头坐着,估摸着曲氏这一次来的到底是为何,这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能够让前太子妃亲自出马的事情了,安青云同段氏一说之后,段氏倒是觉得这曲氏这么一来倒是极有可能是为了皇长孙和卿玉的事情来,匆匆忙忙地装扮了一番,又是让安卿玉收拾妥当了,这去见了曲氏。
曲氏坐在正厅的高座上,安家的丫鬟送了一盏茶,她细细地品着,想着这安青云眼下已经被贬成了城门吏却依旧还摆着将军的谱,这厅上拜访着的也是华贵又是华贵的。
曲氏也不过就是等了一会会的时间,安青云同段氏就急急忙忙地赶来了,在段氏身旁伺候着的正是梳妆得亮丽且端庄的安卿玉。
“不知曲妃娘娘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娘娘恕罪!”安青云行了一个半礼极其恭敬地道,他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曲氏的神情,只觉得曲氏这神情沉静,倒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只是这眼眶微微有些红,像是出了什么事情似的。
“我不过就是一个孀寡之人,还担不起安大人这般的礼数。”曲氏嘴上虽是这般说着,但却是坐在高坐上纹丝不动,受了安青云这半礼,曲氏一双眸子看向安卿玉,以前她也曾在寺庙之中见过安卿玉,那个时候安卿玉的装扮多半是素净的,妆容也是清清淡淡的,但今日的安卿玉穿了一身花色的衣衫,那妆容像是细细装扮过的,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美艳味道,那半是垂眼之间倒是有着一股子欲诉还羞的意味,这花色的衣衫本是最难驾驭的,人若不够艳丽就会被这花色给压了下去,而安卿玉却是有着一种相得益彰的感觉,果真是天生丽质,一个难得得美人,光是站在那边就像是一朵盛放到了极点的花朵一般的美丽。这样美丽的女子自然是有不少人的爱慕,也难怪自己那个儿子会这般巴巴的放心不下。
安青云听到曲氏这么说的时候心中只觉得隐约有些不安,觉得曲氏今日来的可能性不像是自己想的那般的好。
正在安青云细想之中,只听到曲氏道:“我也是个心直口快之人,学不会什么拐弯抹角的说话,若是说错了什么,安大人也别见怪才好。”
安青云憨笑了两声直到不会。
曲氏点了点头,她看着安卿玉,那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安卿玉,拔高了一些声道:“我想请安大人管好你家的小姐,往后切莫再同我儿有任何的来往!”
安卿玉原本是在想着曲氏今日来必定是什么好事,以前在寺庙之中的时候,安卿玉同曲氏也曾有过几面之缘,两人也算是谈过一些,刚刚进了厅堂开始,安卿玉就发现曲氏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这心中原本还高兴着却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听到这样一句宛若晴天霹雳的话来,几乎是让安卿玉当场白了脸色,整个人一抖,往后退了一步不敢置信地看着曲氏,却在对方的眼中看到满满的厌恶之色,那厌恶的神色叫她陌生的很。
“以往的时候,我倒也是喜欢安小姐的,原本也想着让我儿娶了当个侧妃。只是没有想到,如今我儿同安小姐走的越近,祸事便是这般的多,太子早丧,我也便是只有皇长孙一个仰仗,可不想因为安大小姐害的我儿年纪轻轻就丧了性命。若是安大小姐对我儿还有一些情谊,那么就请安小姐行个方便,放过我儿吧,免得到时候就害了他!”曲氏看着安卿玉,严厉地说着,那言辞之中有着不同拒绝的坚定。
安卿玉抖了抖唇,那一张脸白得就像是女鬼一般,她摇着头,明明前两日容毅还对自己说着,定会劝服自己的母妃的。
“我…我是喜欢皇长孙殿下的。”安卿玉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浮木一般,她不敢放弃容毅,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现在一撒手,自己就真的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曲氏面色一凝,她原本也不想说什么狠话,但是现在听到安卿玉这么说,她也已经没有什么耐心,直接脱口而出道:“你一个城门吏的庶女即便是给我儿当通房丫头只怕也是不够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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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哈哈哈,一万五有没有,新哥奋起了有么有,快!叫我女王新,不叫的就和容毅一眼,小皮鞭伺候!
第八十三章 不能留
曲氏那一番话虽是刻薄无比,却也道出了一个事实,现在的安青云已经不是当初那手握兵权的将军了,即便是在安青云依旧是手握重兵的时候,曲氏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让安卿玉这庶女成为自己儿子的正妃,作为一个皇长孙的正妃,那必定是贵族之中的嫡女身份,而曲氏和敬贵妃也已经早就选好了人选。作为侧妃入了门曲氏倒是许的,毕竟有安青云这样一个极好的助力也对他日之后皇长孙身居高位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现在的安家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一个无双城之中最是尊贵的武将之首的安家了,一个小小的城门吏的女儿居然还妄想着成为正妃,这根本就是在痴心妄想!一想到自己现在那几乎是奄奄一息的儿子,曲氏的心中是又悲又恼,就说这安家的女儿邪门的厉害,就应该一个都不能轻易地接触着,这不就是闹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哪里不知道安卿玉这丫头眼下巴巴地巴住自己的儿子还不就是巴望着自己的儿子能够在陛下的面前为安家说两句好话,能够使得安家再到将军的位子。
但现在安家的事情正在风头浪尖上,谁敢去触碰,也就只有自己那个傻儿子被眼前这人迷得不管不顾的把这一盆脏水屎盆子往者自己头上扣着,自己怎么拦都是拦不住的,原本以为不让安家的人不接触到自己的儿子就不会有什么事情,哪里料到竟然还会出昨夜的事情。曲氏一听到从宫里头带出来的消息,她几乎是被吓到了,下毒这种事情怎是自己那儿子能够做出来的事情,一定是有人教唆着的。曲氏凶神恶煞地瞪着安卿玉,以前瞅着这人还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模样,现在看来,曲氏只觉得这人根本就是一个狐媚子,将他儿子勾得已经失了理智了。
安卿玉的一张脸青白青白的,她万万都没有想到曲妃会说出这种话,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她原本还以为曲妃应该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但是现在看来也是不竟然的,但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何曲妃会在现在这个时候跑来安家对着自己说出这种话来。
“曲妃娘娘…”安卿玉只觉得自己心中委屈的很,容毅虽是身为皇长孙,但在自己的面前一贯是说话和气且还是对自己温和有礼的,绝对没有朝着自己说出这般不堪的言辞来的时候,如今这曲妃进了门来劈头盖脸就是来指责自己,这种闲气,安卿玉怎么能够不觉得委屈,不觉得心中堵得慌,她双眼通红楚楚可怜地看着曲妃,“娘娘你误会了…”
“误会什么?”曲氏原本觉得安卿玉看着挺好,现在看安卿玉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尤其是那盈盈可怜的姿态,更是叫她觉得有些愤怒,“只怕安小姐就是用这样楚楚可怜的姿态哄骗的我儿为你强出头来吧!”
曲氏冷哼一声,看向了安青云和段氏,“对于安家的遭遇,我也略有耳闻。安大人被贬一事却是可惜,这城门吏一职对于安大人来说的确是大材小用了一些,但是往难听里头说,这也是安大人自己咎由自取的,与旁人又有什么缘由。安大人想要走动走动,这也的确是人之常情,但用这自己女儿勾着我的儿子不放,安大人你这实在是做的过了吧?要不是被你女儿在后头教唆的,毅儿那里落得如今这地步!”
曲氏说着,想到她所听闻的,眼眶一红,也顾不得自己皇室中人应当有的身份,指着安青云呼喊着道:“安青云,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安家!你最好是看好你们家这狐媚子的女儿,别一个劲地往着我儿子身边凑,我是死也不会同意她进门的。”当然的,曲氏的意思也正是敬贵妃的意思,敬贵妃也从自己那个孙儿的口中听说过不少关于安卿玉的事情,这以前的时候也没有怎么当真,但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敬贵妃只觉得这安家的人就和灾星似的,谁碰上谁就倒霉彻底!敬贵妃知道安卿玉是一个美人,自己的孙儿也是真心真意地喜欢的,但这天底下的美人那么的多又何必要去沾染那一个会让自己倒霉会让自己去了一条命的人呢,所以敬贵妃也坚决不会允许安卿玉再出现在自己孙儿的身边,也绝对不会允许她进了门。
安青云被曲氏这劈头盖脸的一顿说下来,他这面色上也有些难看,这说到最后的时候,安青云也大约是知道了肯定是皇长孙出了什么事情,这才使得曲妃慌了神跑到了自己面前来闹腾了,至于这出了什么事情,安青云实在是不知道,他已经不在朝堂之中了,也没有人给他通风报信,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安青云也原本是想忍耐忍耐曲氏,到底是皇族中人,只是没有想到曲氏这话是越说越难听了,搞得好像是他想要仰仗着自己女儿同皇长孙之间的那一点交情,削尖了脑袋一门心思想要利用女儿捆绑住皇长孙殿下,这种话对于安青云来说根本就是一种侮辱,一种对他的品格的折辱。
安青云双手紧握成拳,额头的青筋突突地冒起,忽地他暴喝一声:“够了!”
曲氏被安青云这一声喝倒也是吓了一跳,抬眼看向安青云的时候只瞧见他那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光是看着也叫人觉得有些可怕,莫名的,曲氏缩了缩脖子畏缩了一下,但旋即又觉得自己又没有什么错处,如果不是安家,自己的儿子又怎么会被皇上惩罚,要是皇上对毅儿生了厌,到时候这罪名谁来担?这其中牵扯的就广了,可是同往后的荣宠有关的。
安青云那一声吼之后倒也觉得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似的,他看着曲氏:“曲妃娘娘,您到底是皇族之人怎么能够说出这种话来随意地践踏着安家。是,我的确是求了皇长孙殿下为我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这到底说不说怎么说什么时候去说也是皇长孙殿下的事情,我也没有逼着殿下一定要为我说,诚然如曲妃娘娘所说的那样,如果这就是我安青云日后的宿命,那么我也就认了,城门吏就城门吏吧,这是我的命我的归宿,我做!但是曲妃娘娘你这话说的也委实是太难听了,殿下对卿玉有几分情谊,毕竟是儿女之间的事情,又加之殿下是皇长孙,我也不能说些什么,这儿女姻缘除非有陛下亲口赐婚哪个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曲妃娘娘若是不同意卿玉,说一声就是了,往后我们卿玉也不会再见殿下一面,也烦请殿下不要再见卿玉了,这也就是可行的。曲妃娘娘又何必将话说的时这么的难听,非要觉得咱们家是一门心思地巴着殿下不放!我们安家也是有骨气在的,也无需要卖女求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