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今晚同你一起的人,到底是谁?”容渊沉着声问道,他的声音沉重,几乎是带了几分肃杀的味道。
姚子期最怕的就是听到庆王容渊用这样冰冷的声音对自己说话,每每听到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的后颈有些发凉,像是有些被刀锋刮过似的。
“是皇长孙。”姚子期犹犹豫豫地道了一声,“不过今日我同殿下只是巧遇方才一起来喝些花酒的,而且殿下也…殿下也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
素问不置可否,或许在旁人的眼中,皇长孙容毅绝对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但是在素问看来,既然上一次皇长孙殿下都能够为了安卿玉出头,那么这一次再出一次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花残影这种毒药并不算是很稀罕的毒药,只要有心自然是能够做到的。或许今日容毅出现在花街之中的确是可以用意外来形容,但姚子期跑来这边说了那一堆强出头的话绝对不是意外。更何况,两个花娘来了南风院,要是死在他们的跟前,只要到时候一说是同她闹出了争执,说她下毒鸩杀了两个花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到时候只怕庆王容渊也拿不出一个确切的证据来证明这毒一定不是她下的。而且事情一出,非议更多,到时候在这酒桌上的每一个人都要牵扯进去被人非议,到时候容毅自然能够脱身。
果真是一个绝佳且又恶毒的办法。有那么一瞬,素问几乎是要敬佩起那皇长孙殿下了,每一步都算的这般的巨细靡遗,这样一本万利的事情,别说是他,换成是自己也是要尝试上一下的。
素问从刚刚开始就揣测到了同这皇长孙在一起的必定是那容毅,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对自己恨之入骨了。为一个人爱屋及乌,为一个人恨乌及屋,这也算是一个痴情种了。
听到是皇长孙的时候,容辞的神情一怔,微微有些意外,倒是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听到容毅的名讳,他之前已经提点过他不要再多生事端,现在看来似乎自己这个侄儿并没有将自己的说辞听进心底之中去的。
容渊的一张脸更加显得阴沉,也不知道他心中到底是在想些什么,而裴翌却是有些为难的神色,如果这一切真的是那皇长孙殿下做出来的事情,只怕到时候就有些麻烦了。
素问将三个人的神情收入眼中,她从来也不指望着这三个人能够为自己做些什么的,既然那容毅是敢于算计她的,她当然也是要用自己的方法报复回去。
“这尸首最好是架一堆的柴火烧了吧,在搬动的时候,千万别将这十三枚封魂的银针取下,否则就算是给我一万两银子,我也不会管的。”素问揉了揉眉心,经过今晚的折腾,她也觉得有些困乏了。
她率先走出了南风院的大门,糯米很快地跟了上去,跟在素问的脚边乖巧地蹭着跟着她一起走。
容渊也跟着走了出去,只是他这手上提着姚子期,这样一个可算是人高马大的男子被他提在手上就像是提了一个包裹似的轻便,容渊在姚子期的指引之下到了他们两人喝花酒的地方,正巧赶上容毅饮下了清风清朗所派发的那一碗解药,乍然见到容大刀跨马一般地走来,容毅的面上急忙地挤出了一道笑容来,他双手一拱,朝着容渊行了一个礼数:“庆王叔公。”
容渊将姚子期随意地一甩,丢在了容毅的脚边,容毅看了一眼姚子期,那眼神之中已没有了刚刚喝花酒时的那种热切,他笑了一声,有礼地道了一句:“小侯爷你冲撞了庆王叔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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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黑无常
容毅那姿态半点的异样也没有,完全就像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之前街上闹腾的厉害,一下子又是出了什么事情,刚刚肃王皇叔身边的清风清朗两个护卫端着东西进了门,只说是什么解药,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叔公你这是…”
容渊看着容毅,那眼神之中没有什么温情。他对这些个皇室亲眷其实并没有多熟悉,再加之他性冷,平日里头愿意同他长谈的人也没有多少,所以这皇室之中一些个子弟同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往来,能说得来的也就只有容辞那少少的几人罢了。
以前的时候瞧着自己这个侄孙,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但是现在看着他的时候,容渊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不舒坦,只觉得那一张脸果真是虚伪的厉害,叫他有着一种想要一拳挥上去的感觉,这表情真是虚假的很。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自己心底之中清楚。”容渊的声音清冷,他只是略微从容辞的言谈之中晓得自己这个侄孙同素问不是怎么交好的,曾经也为了安家的那个大小姐去闹个事,但容渊中觉得什么是紧要的什么是不重要的,这种事情总是能够分得清楚的,但从今日来看,似乎是他太高估了自己这个侄孙了,也亏得这种事情也是他能够做得出来的,草芥人命也就算了,这分明是想闹得整个无双城大乱了。
容毅听到容渊所说的那一句话,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交叠在了一起,左手甚至是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右手食指上戴着的那一枚指环,心中也略微有了点心虚。
自打安家出了那件事情之后,他的母妃就一步也不让他出门了,身边的小厮曾经偷偷地告诉过他曾见过安家的人上门来送过一封书信,容毅一想就知道这一定是安家大小姐给他的书信,却是被母妃打发了出去,母妃那模样就是不想让他再同安家的人再接触,甚至还明摆着地在他的面前说过了,即便之前安家还是好端端的时候她也是不曾想过要让那安卿玉进门当正妃和侧妃的,更何况是如今这事一出之后,更是不许他同安家有半分的联系。甚至还放出了若是他还敢同安家有半分的牵扯,她就落发为尼去。
容毅心中略微有些着急,却也还是无可奈何,总不能真的同自己的母妃对着干让自己的母妃落发为尼,那到时候只会让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而他心中对安卿玉也是记挂着的,晓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安卿玉能够在第一时间来自己府上求助,那是真真地将他放进了自己的心坎之中,可一想到自己眼下是什么都不能做,心中又有些憋屈。
原本容毅对姚子期这个整日只会吃喝玩乐的小侯爷也是瞧不上的,只是心中闷得慌,母妃看得紧半点也是不他做出旁的事情来的,所以只得是挑了这个平日里头也算是对自己不错,自以为有义气的很朋友出门到了这花街之中喝喝花酒,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素问。他的本意也只是想给素问一个教训,想要叫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知道在这无双城之中并非是她想要做什么就能够做什么的。
只是到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是鬼使神差地将藏在指环之中的毒药喂食进了两个花娘腹中,他是真的不知道为了什么,回头想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那个时候就像是做了一个梦一样,在梦里头做了什么,他都不知道。等到如今出了事,他也有些慌乱,一想到容渊和容辞,这两个比自己年长不了多少的长辈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害怕,可在刚刚清风清朗两个人来送药的时候,他特地还问了几句,打探打探了虚实。
如今看到自己这个叔公提着姚子期到了自己面前的时候,容毅心中其实有些怕,他原本是想回府中的,哪里想到自己这个叔公动作竟然是这样的快,而且听他那语气,倒是觉得已经开始在怀疑自己了。
“叔公怎么了?怎就生了这样大的气?你这说的,怎么就一个字都让人不懂。”容毅看着容渊,他的面色上依旧带着和气的笑,仿佛自己是真的不懂一般,那姿态无辜的厉害。
“哼!”
容渊冷冷地哼了一声,对于自己这个侄孙,他现在连同他说一句话都已经有了一些个不屑的存在了。
“最好你是不真的不知道。”
容辞也在裴翌推着轮椅一并到了,他看着自己这个侄子,已故的大哥唯一留下来的一点点血脉,虽然刚刚素问那一番话没有指名道姓,但这情况下,最有可能性的就是眼前这个侄子了,而看看他这姿态,只怕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了,也是,他们也没有什么实际上的证据去证明这个侄儿到底有没有烦死,就算是姚子期,只怕这个人也察觉不出来的。
一想到可能出现的那种混乱,容辞的心中也不是很好受,也难怪皇叔会是这样的恼怒,出了这样的事情,他的心中也是不好受的。
姚子期被容渊那一丢丢的全身腰酸背痛的,却又半点也不敢反抗只好是呆呆地看着容渊他们在那边质问容毅,他昂着头看着容毅,只觉得他的神色那般的如常,怎么也是不能将刚刚所发生的事情同容毅所挂钩起来的,他犹豫了一会,抵不过自己心中那一股子义气,抬头道了一句:“我看皇长孙不应该是那种人,王爷你们千万别被那女人给蛊惑了…”
姚子期想来想去只觉得素问这人才是最可疑的,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在说,什么花残影,什么乌疆血咒,这到底有没有这么一回事都没有人知道的,就算是胡编乱造他们也不知道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再说,他同皇长孙喝花酒也喝了一段时间了,若是真的皇长孙下毒的缘故,那怎就那两个花娘出了事情,他却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而皇长孙这一脉坦荡的模样,许这毒药也可能会是旁人下的也说不定,这花街柳巷之中来往之人复杂,出了什么乱子也不是没有的事情。
而且,姚子期觉得两位王爷似乎特别的袒护着素问,也不知道那个妖女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让两位王爷这样的袒护着她,反而质疑起自家人起来。
“又是她!”容毅冷冷地哼了一声,“也难怪肃王叔和庆王叔公这般地袒护着人了。”
容毅的神色很是了然地看向这两人,他哪里是不知道自己这两个长辈心中是如何想的,那贱丫头整一个舌灿如兰,能说会道,这模样生得也不错,容辞一般很少是这般同一个女子走的很近,他也一直都觉得这个王叔是因为受伤之后一直心情郁结,但是现在看来,可算是有一个人能够让他上了心的,庆王叔也是亦然,那人诊治过舒太妃,这其中必定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
“只是我不懂,你我才本该是一家人,如今两位长辈竟是为了这样的一个外人来质问我,这般的作为也委实是太叫人寒心了一些。”容辞的神情之中有些疲惫,他像是心凉透了一般,绝望了似的,瞅着容辞和容渊,“若是王叔和叔公觉得这件事情真心是我坐下的,如今御林军也在,那就直接将我拿住送去衙门吧。”
容毅这一些个话说的很是无谓,仿佛这事是真的和他没有一点点的关系一般。
听到容毅这么说,容辞和容渊也有些为难,因为他们这手上没有半点的证据,这一些事情到现在也只是他们的揣测,在没有切实的证据前,根本就是做不到什么。将堂堂的皇长孙送往衙门,这事京兆尹办不了,也不能办。
“皇长孙说笑了,因刚刚小侯爷不是同殿下一起吃酒来着,这一转眼之间那两个花娘就出了事情,小侯爷也是被吓到了两位王爷这不是怕到时候闹出什么事情来有损皇家的颜面么。”裴翌见情况如此,他开了口道,“殿下应当体谅两位王爷关心则乱的心情。”
裴翌这一句话也可算是圆润了,一方面说容辞和容渊不过就是在关心着容毅,这其中不论真假也可算能硬塞过去,而又点明了刚刚姚子期是和容毅一起吃酒,这其中出了事情,或许是和容毅没有什么关系在的,但在一种程度上也可以说是和他有关系的。这话既是说明了容毅现在不过就是一个嫌疑人,他们不能够拿他怎么办,又是给容毅提了个醒,既然已经是在嫌疑之中了,最好还是记些教训,别再闹出和你有关的事情来了。
容毅知道裴翌这人别看面上对自己和和气气的,但也算是一根硬骨头,如果真的惹毛了他,只怕也是会将自己一口啃下,弄个鱼死网破的,所以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他也不再说什么,顺着裴翌给的一个台阶给下了,朝着容辞和容渊行了一个礼,“如今出了这个的事情,我也不好再在这里呆着,免得到时母妃晓得了什么风声受了惊吓,我就先行退下了,王叔和叔公也还是早些回去吧!”
容毅这样说着,他也没什么好面色绷着一个脸就直接地同容渊擦肩而过,这花街柳巷因为有了解药的关系,守卫也不算是那般的严谨了,只余下那些个还没有分发到解药的人还被关在门中不得离开,这喝过了解药的人都可以离开了。
这御林军之中大多数人都是知道容毅是皇长孙的,所以也不敢阻拦。
府上的马车也已经侯在这花街外头了,随着一起来的除了驾车的小厮也有府上的管家,管家一瞧见容毅便是让他赶紧上车,急忙地往者府上赶去。
容渊容辞也阻拦不住,毕竟不是捉贼拿赃,捕风捉影的事情说不好,到时候闹得不可开交反而是闹得皇家没有了半点颜面。
马车在无双城的街头颠簸了一炷香的时间方才到了皇长孙的府,到了门口,管家这帘子微微一掀开,见到坐在马车之中的容渊的时候不由地睁大了一双眼睛,表情满是骇然。
容毅本就心情不好,瞧见管家露出那般神色的时候,他心中也有些不悦便是道了一声:“做什么这般看着我?”
管家见容毅开口,更加畏惧了,他指着容毅的脸惊恐地叫了一声:“殿下的脸怎就成了这般模样了?”
容毅听到管家这么说,心中也有了些困惑,他伸手去摸自己的脸,摸来摸去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最后还是看向了管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家张着嘴说不出话,如今在他面前的慌张吨殿下哪里还是之前那面如玉的好样貌,那一张脸乌黑一片,就像是黑夜一般看不清楚,这一说话之间那一口白牙,有说不出的诡异。
驾车的小厮也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这一眼之后,那小厮忍不住“妈呀”一声,一下子从驾座上跌了下来,浑身哆嗦个不停,这哪里还是皇长孙殿下,这分明就是一个黑无常啊!
容毅见管家这样也心知有些不妙,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变成了怎么样的一个样貌,只以为自己出了什么事情,只得用衣袖遮住了脸面,下了马车匆匆地往着自己所在的院落而去,一路上同谁也不敢说上一声。
到了自己的房中,他忍不住是对着铜镜看了自己一眼,这一眼看下来,容毅自己也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那一张原本算是白净的脸如今却是成了一张黑无常的面孔,黑得只剩下那一口牙是白色的了。
“素问!”
容毅咬了咬牙,恶声地将铜镜摔在了地上,他就知道,这是实情一定是她搞得鬼,绝对没有第二个人!
第七十八章 滚出去
容毅肯定自己这脸色会突然之间变成这个颜色一定素问那小贱人搞得鬼,也难怪刚刚自家的管家瞧见自己的时候会是这样的诧异,这能不诧异么,自己这一张脸别说是他们觉得震撼了,就连自己瞧着也是觉得震惊无比的,整张脸就被人涂了一脸的墨汁一般,半点也没有清白的地方,容毅用自己的袖子死命地擦着自己那一张脸,直到自己擦得整张脸火烧火燎的也没有半点改变,那铜镜之中依旧是一张大黑脸,叫他没有半点办法改变的大黑脸。
容毅也是叫苦不迭,却又无计可施,最后只得是将这自己房中砸了一些东西来泄气,等到狠狠地砸了一通之后这才觉得自己这般动静闹得实在是太大,伺候的丫鬟在门外敲了半天的门最后还是被容毅一声“滚”给打发了的。也好在如今夜色已深,自己的母妃也已经睡下了,否则这样大的阵仗非闹得整个府上都不得安宁不可。
容毅面对着自己这一张大黑脸也不知道是要怎么办才好,他虽是担忧着,但心中却多少还带了一点侥幸的感觉,觉得这种情况或许可能就是因为药物在身体内部流走吸收的缘故,或许明日一早起了床就会发现自己这脸色恢复如常了也说不定,毕竟这饮下相同药水的人不只有他一人的。
容毅这样想着,最后也无计可施,总不能在今夜请了太医过来诊治,万一要是走漏了什么风声,那就有些不大好了,尤其现在这个时候,不管是肃王王叔也好,庆王皇叔也罢,都是将他视为最大的嫌疑人的,难保不会有他们身边的人盯梢着他的一举一动。尤其是这两年,皇爷爷的身子是一日不比一日了,也不知道最后继承大统的人到底是谁,在以前的时候,自己那个肃王王叔是最得皇爷爷的喜爱,朝堂之中拥立的人也不少,即便是现在他已经成了一个整日只能仰仗着轮椅才能够出门的人,朝堂之中当初拥立着他的那些个人还有一部分人没有改投别人的门下,依旧是将这个废物当做有可能继承皇位的皇储人选。
容毅原本是想同容渊交好的,毕竟自己这个年轻的有些叫人咂舌的叔公手上可是握着重兵的,十四岁学成了一身本事就在军营之中打转的他微信极高,若是有自己这个叔公的支持,容毅想自己能够成为皇储人选也算是事半功倍的事了。只可惜自己这个叔公一直对自己没有什么好脸色,也就只有肃王叔和裴翌同他有些话说,但在朝堂之中,这两人却是站在中立的角度上,对于底下那些个汹涌的暗潮视若未见一般。
如果安青云手上还有着重兵所在的话,自己也算是多了一份助力,可惜,如今的他已经成了一个城门吏,一想到那倾国倾城的安卿玉,容毅的心中只觉得有些不甘心,他在这件事上这个人身上花了这么多的心血,如今却是要告诉他一切都付之东流了,这样的结果对于容毅来说,是完全接受不了的。
素问。
容毅在心中又狠狠地道了一声这个名字,这个已经成了他心中一根尖锐刺儿的女子,其实最可怕的不是她的身份,而是她的医术,如果素问真的将自己那瘫痪已久的肃王叔给医治好了,只怕到时候自己的阻力还要来的庞大的多。
容毅在满是算计的思维之中,一下子露出了一个阴损的笑来,那黑黑的面容衬着那一口白牙,瞬间真是骇人的厉害。他到了自己的书桌前,提笔写下了一封信,装入了信封之中又唤来了管家,要他将这一封信送往安家。
素问木着一张脸往着自己的浮云小筑走,这一路上她一句话都没有说,糯米似乎也有些感受到了素问的心情并非是很好而不散上前去腻着,只得乖乖地跟在素问的身后。挽歌更是拉开了两步远,一副不得素问的吩咐就不会上前一步的模样。
“挽歌。”
素问突然地叫了挽歌一声,挽歌知道素问一定是有什么话要说的,只是上前了一步,站到了素问的身后一步像是在等着素问的出声询问。
“你说,乌疆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无双城之中?”
素问的声音之中有些困惑,乌疆一直远在千里之外的边境地区,就算真的是因为上一次的族长之争让有些人出了乌疆的境地,但乌疆的子民是发过誓言的,绝对不会随意地使用咒术。乌疆的誓言一贯是很虔诚的,他们将月亮视为民族的信仰,对于月亮所起的誓言几乎是用一辈子来信守的,如果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会违背誓言。而且,乌疆虽是在大越的边境,但真的要算的话,其实进入同样连同的姜国要来得容易的多,毕竟进入姜国之中有一片沙漠,在沙漠之中行走更容易隐蔽自己的行踪。
挽歌不知道素问突然之间问自己这个问题是什么缘故,他细想了一想,觉得自己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对于乌疆那些个事情他并不能算是很熟悉。
“姑娘,这个问题委实叫人难以回答了一些。”挽歌淡淡地道了一声。
“是啊,的确是难以回答的。”素问回头看了挽歌一眼,重复了一句,声音之中像是有些了然一般,素问的脚步没有停下,神色也没有之前的时候那般的难看。是
浮云小筑之中灯火通明,很显然的,刚刚在城西所发生的那些个事情也已经惊动了无双城之中大半人的了,原本也已经准备安睡下的莫氏也重新起了身,刚刚有京兆尹的衙役来寻了安晋琪说是城西的花巷之中出了大事,还死了人,又加上素问从晚饭的时候出了门还没有回来,就连时常在素问身边的那个挽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回房拿了竹箱子说是有人得了急诊需要素问去诊治,莫氏便是半点的睡意也没有了,心中更是有了一些惊吓,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的很快,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似的,干脆的,莫氏起了身批了衣衫在庭院之中等着自己那一双儿女的到来。
素问回到家中看到在夜凉如水的庭院之中披衣坐在石凳子上一双眼睛巴巴地看着大门方向的莫氏,她露出了笑来:“娘怎么不回房呆着,您可别仗着自己女儿是医者就不将自己的身体当做一回事了,您要是在这里坐着要是着了凉,我可不给您抓药熬药的。”
素问说着就要扶着莫氏往着屋子里头走,莫氏搭着素问的手道:“这不是你和琪儿都出了门,又听说外头死了人,娘觉得自己心中有些不大安心,就想等等你们,等你们回来了,娘就能安心了。”
外头夜凉,也不知道莫氏是在庭院之中呆了多久了,那一双手都已经有些沁凉了,握着素问的手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她的手凉还是素问的手原本就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