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素问又将翻检出来的药丸全部都丢入了清水之中,不过就是眨眼的功夫,那刚刚还有些沁凉冒着寒气的清水竟然一下子变得像是烧开的滚水一般沸腾起来,中心一直咕咚咕咚地冒着泡泡,仿佛底下架着一捆柴火正在翻煮着似的。等到那水泡到最激烈的时候,素问却是从衣袖之中抽出了一把匕首,在自己的手掌心之中划了一道伤口。
容渊看的仔细,他想要上前阻拦,却快不过素问的匕首,鲜血从那伤口之中缓缓地低落,落进这一缸汇集了各种药物的清水之中,当她的鲜血第一滴落入到水中的时候,那沸腾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当第二滴落入到清水之中的时候,原本可算是清澈的可以见到缸底的清水一下子成了鲜红色,仿佛那一缸子的水瞬间成了血一般,但在更多的鲜血落入到清水之中的时候,那满缸鲜红的水竟然像是被抽走了颜色一般,那鲜红色又是慢慢地又慢慢地变成了清澈见底的。
“姑娘这是?”容辞也不知道素问怎会突然之间划破了自己的手做出这种用鲜血浸润药水的事情,虽然他卧榻多年,也晓得有些药物是有些古怪的,需要一些个特殊的药引子,但以鲜血作为药引,这十足可算是有些匪夷所思的,几乎是让他不能理解。
“姑娘的血正是解开血咒的药引。”挽歌淡淡地说着,“以前姑娘也是被下过乌疆古咒的,只是后来被人解了,又喂食了一些乌疆供奉的稀有药物,至此乌疆咒术对姑娘是没有半点用处的。”
清风清朗恍然地点头,难怪刚刚素问让他们都不要去看旁人的眼睛,而她自己却没有半点的担忧,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她本身对于这些个乌疆咒术都是无需惧怕的。
“她为何会中咒?”容渊问了一声。
挽歌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素问之后又道:“姑娘当时经过乌疆,闯入了乌疆圣地采了药草,乌疆新继任的族长奉行古令,欲娶姑娘为妻…”挽歌顿了顿,又见素问的神色极其不悦,他自动跳过了那一段,又道了一句,“总之姑娘还不到及笄的岁数,所以族长又放了姑娘…”挽歌又顿了一顿,说出了最后的结尾部分,“最后那族长放姑娘走之前,被姑娘捆了倒吊在寨子前的大树上。”而且还是脱了衣服地倒吊着。
容辞和容渊默了一默,这种事情也的确像是素问这样的人能够做出来,对那素未蒙面的乌疆族长有些同情,招惹上素问果真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素问这样的女子,大约也便是只能远观不能亵玩的,那就一朵蔷薇花开着艳丽无比,但这实际上却是有着一手扎人的刺儿,一不留神就是扎破了手。
素问绷着脸,一言不发地看着挽歌,那一双黑黝黝的眼神几乎是要将挽歌冻在单场。
素问紧握着自己的划破的手掌,那刚刚的刀口已经开始收血,很快地那伤口已经低不出半点的鲜血,她几乎能够感受到伤口在慢慢愈合着,片刻之后在她再度伸开自己手的时候,伤口已经全部愈合了就连那一道口子也找不到,这前后也不过是半盏茶的功夫。那是她在乌疆时候服下的那药物的缘故,不管她的伤口再怎么深再怎么狠,不过片刻的功夫伤口就能够完全愈合连伤疤都不会有一点。
若是刚刚不是挽歌说起这件事情,她几乎都快忘记了曾经在乌疆还发生过那样的一件事情,就是因为有那样的一个人的存在,导致她怎么都是不敢再去乌疆了,最可惜的还是那些个绝无仅有却又种植不出来的珍贵药物。
“将这一缸子水给那些个人服下。”素问看着清风清朗道了一声,“记得,这看着衣着华贵的人每人收五百两到一百两不等,看上去特别贵不可言,那就收一千两。这花娘小倌什么的就算吧,毕竟这讨生活的也不容易。”
清风清朗听到素问的话当场一个趔趄差一点将这一缸水当场砸在地上,两人喃喃地反问了一句:“姑娘这还是要收钱的啊?”
“难道还要白送不成?你们这知不知道我这药到底是有多珍贵,告诉他们,要是不想出银子全部给我滚,姑娘我可不是什么菩萨还负责治病救人的。”素问一派理所当然地道,“怎么,还觉得银子收得太高了不成?”
“不不…”清风清朗急急忙忙地摇着头,虽是素来知道素问姑娘这性子不好惹,但到现在这个时候居然没有顾念着百姓而想着银子的时候,清风清朗也真心不知道是如何说了,他们这堂堂肃王身边的一等护卫如今却是落得贩卖药物的地步,真是…
“等下。”素问从桌上随意地拿了一个碗,舀出了小半碗水,她蹲到姚子期的身边,“小侯爷是大户,这千两银子大约是不会放在眼内的,所以我便收你一千两黄金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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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明天皇长孙殿下要倒霉了,真的。
话说最近么有看到你们的留言,我感觉不会爱了…我是半是明媚半是忧伤的新哥殿下,我正一脸忧愁地看着你们
第七十六章 卖身契
姚子期那一双眼睛虽然没有睁开,却也知道自己面前是有人的,因为在说话之间有微微的清风吹拂到他的面前,姚子期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是那个摇铃医,但一听完她所说的那一句话,姚子期差一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你刚刚不是说一千两银子…”姚子期怯懦地道了一声,眼下维系着他这一条小命的就是眼前这个姑娘,但怎么到了他这身上的时候怎就成了一千两金子?“姑娘这是坐地起价?你还有没有半点的良知,在现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想着银子?!这种不义之财也亏得姑娘能够收得下,你也不怕有钱收没命花。”
“良知?!难道在小侯爷的心中我这般放浪形骸的人还有良知的存在的?这坐地起价的事情我为什么做不出来,我这一贯都是明码标价,哪里过分?”素问毫不犹豫地点了头,她看着姚子期,“小侯爷也要有些魄力吧,刚刚你斥骂我的时候怎就没有想到有一日会有求于我手上来?!”
姚子期微微张开眼看着素问,这个人面色如常,半点也没有羞耻之感,仿佛所说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就知道这个女子就是一只妖孽,这样想要借着这种事情来发横财这种不义之事在她的眼中倒是再正常不过了。
“你看,我也没收花娘小倌什么钱,收得也便是那些个财大气粗的人的银钱,也算不得什么不义之财,至于我这有没有命花,小侯爷也不用担忧。”素问伸手拍了拍姚子期的脑袋,那动作麻利的就像往日里头她拍着糯米的动作如出一辙,十成十地将姚子期是当做了一个宠物来看待,似乎是再说小侯爷你果然还是太嫩了,这世上人心险恶,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饭这些个东西的,想要得到就得付出代价来。
有那么一瞬,姚子期觉得自己特别的憋屈,甚至还由生了一种很想将素问这个女人勾到了自己的手上来,等到他勾带了她之后,然后就彻底地将她抛弃,让她日日以泪洗面。当然,他这种念头也就是一下子而已,姚子期并不认为素问这种没血没肉没感情的人是会真的要死要活的。
这样一想之后姚子期顿时觉得有些悲哀,他垂着头,神情无比的丧气,也不晓得自己这眼眶里头到底流的是血还是自己的眼泪了。姚子期有些犹豫,平日里头自己不学无术已经让自己的父亲心中有些恼怒了,不过如今这是同自己的性命相关的事情,想来父亲应该不会在意这一千两的金子才是,姚子期犹豫了一下,方才想着要答应素问这种同明抢一般的举动,却是听到素问又道了一声,声音有些散漫。
“小侯爷要是心疼这一千两银子,我收一半,也不是不可以的。”
素问看着姚子期,虽然他闭着眼睛没有流露出什么神情来,但这实际上那跨下的嘴角压根就是没有当做一回事来的,只怕他的心中还很是不认同的很呢。在素问看来,这个小侯爷就是一直以来顺风顺水惯了方才养成了如今这种个性,如果是让她来管教的,那就是应该狠狠地给他一个教训才好,免得以后就成了一大祸害了。
姚子期顿了一顿,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成!”
他这回答几乎是坚定而又果断的,原本他都快要答应下来了,甚至已经想好了回去之后如何去向父亲开口要那一千两的黄金,如今却听到素问主动说了这话来,姚子期半点犹豫也没有,直接点了点头。
素问这手在那碗面上轻轻一抚,然后将碗送到了姚子期的唇边,姚子期喝了两口之后就觉得唇边那碗移开了一些,这两口水一入了喉,这才觉得整个人都舒坦了许多,原本疼得像是被人戳瞎了一般的眼睛也没有这样的疼了。他尝试着想要睁开眼睛开来,可这一睁开之后这才发现自己一只眼睛看的清楚无比,但还有左眼看出去却是血红血红的。从那左眼看东西都是血红色的眼睛微微有些热烫,有温热的而又血腥的液体从中漫出,姚子期伸手去接,只见自己的手掌心之中承接到的还是那鲜红而又腥臭的血液。
“你骗我!”姚子期看着素问怒吼了一声,她不是说能够解救他的么,怎么现在却是这个样子。
“骗?”素问看着姚子期,那神情有说不出的无辜,“这怎能算是骗小侯爷呢,这价钱减半了,药效也得减半才对,一分价钱一分货,半分的价钱半分的货,你说是不是?!不过现在小侯爷你也没什么的,只是从今以后你这左眼不能再睁开,往后你用一块帕子遮盖起来即便是在入寝的时候都不能再拿下,只要保证这一只眼睛不会瞧见其他人也不会被任何人瞧见也就没什么了。”
素问说完这些话就站起了身想要起身,却是被姚子期一下子拉住,姚子期可怜巴巴地看着素问,那眼神之中也没有之前的那种傲气,“你——你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姚子期觉得这辈子就没有向谁这么低头过的,旁人对他无一不是奉承,就算不是奉承也是彬彬有礼的,哪有现在素问这般当他是蚂蚱一般地踩在脚底下这半点颜面不给也就算了,几乎是当他是宠物一般地玩耍着。
素问从善如流地蹲了回去,挡住了姚子期那左眼,她双手捧着脸像是一个孩子一般的纯真:“有的。”她顿了顿在姚子期露出一脸兴奋模样时候,她方才吐出了后面一句话,“把左眼戳瞎就没事了。”
姚子期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已经爬到了顶峰的人,以为能够见到的是一片漂亮无比的风景,结果在他面前的却是一片的雾霾,那雾霾太深,让他什么都看不到也就算了,还一不小心落到了悬崖之中,他很想开口斥骂素问几句,到头来的时候还是半句话都不敢说出口,因为素问这人压根就不能按照常理来解释的,旁人可能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但素问这人压根就是说一可能是三的。一切全凭心情而来,姚子期能确定素问这般针对于他绝对就是因为刚刚自己当着她的面说了那些个不中听的话才会使得她这般待着自己。
可如果他要是知道素问这人是这般的邪乎,哪里还会去招惹她,早就已经走的远远的躲得远远的才对了。
姚子期整张脸皱成了包子一般,他在心底之中咒骂了素问千百遍,但这嘴上却还是不得不在那边充满着愧疚地道了一声:“之前同素问姑娘说那些个话,全都是我的不是,还请素问姑娘原谅。”
裴翌见素问已经配置好了解药,他也不再畏惧这些了,收了自己刚刚一直维系的着的面壁的状态,这刚刚下楼一听到姚子期所说的那一句话差一点两只脚打了个结从楼上一下子跌了下去,好不容易堪堪地收住了脚步却满是惊诧地看着那姚子期,这个无双城一霸的小侯爷竟然有一日也会用这样的声音同旁人道歉,这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也不知道素问是怎么办到的,听说老侯爷曾经拿鞭子抽了他一顿依旧是死性不改,如今这三下五下的倒是被素问调教的服服帖帖的,这手段…
容辞和容渊也是瞧着那一脸敢怒不敢言的姚子期,这哪里还是刚刚神气活现的小霸王,这根本就是在手掌心上把玩的小王八么。
容辞掩嘴轻笑了一声,抬头去看容渊的时候也瞧见自己这个皇叔虽然没有笑出声,但这微微勾起的嘴角也实在是难得,对于这样一贯没有什么表情来说的人,也可算是难得的表现了。
素问对于姚子期的道歉并不表现的十分的高兴,这个小侯爷大约是理所当然的姿态生活的太久了,觉得只要是自己一个道歉旁人就该原谅他似的,这天底下哪里会有这样便宜的事情。
“我再给你五百两的金子!”姚子期对着素问说着,他绝对不能够想象自己这戳瞎了一只眼睛的事情,如果素问要钱的话,他给她就是了,哪里还有这么多的废话。
“我不差金子银子,”素问摇了摇头,“再说,我不要你长乐侯府的银子和金子。”她看着姚子期,那一双眼睛里头带了几分戏谑味道,“那些个金子银子再多,也不是你姚子期赚来的,同你也没什么干系,我可以给你解下左眼的咒,但这五百两金子我要你姚子期亲自动手挣给我。”
姚子期长大了嘴,他长这么大从来还没有人对他说这种话,这府上的银子同他的可是有什么差别,这不都是一眼的么,自家老爹也是说了,等到他百年归老之后这偌大的家业也便是他的了,他这不过就是提前使了自己的银子而已,这有什么差别的?再者,他生得这般的大,身边一直都是有丫鬟小厮伺候着的,哪里懂得挣什么银子,他们长乐侯府在无双城之中也有不少的店铺和田地,只要收收铺子和田地的租金也就够他舒舒服服地过这下半辈子了。
“不懂吗?只要你敢拿你府上的钱给我,哪怕是一个铜板,我就要了你的命。小侯爷你不是喜欢花钱吗?既然是会花钱的那就得学会如何去挣钱,反正只要你一日不还清应当给我的钱,你就得给我皮绷紧一点。”素问恶声道,那姿态凶横无比,看得姚子期生生地打了一个哆嗦。
“我知道了。”姚子期诺诺地道了一声。
“口说无凭。”素问看了挽歌一眼,挽歌知机,急忙去寻了纸和笔过来,这南风院里头有不少的喜爱附庸风雅的客人又有不少的小倌原本是名门出生因为家中犯事而成了贱籍,所以才在这种地方讨生活。这笔墨纸砚的在青楼之中也可算是常见无比。
挽歌提笔刷刷地写了单子,写完之后便是递给素问瞧了,素问瞧了一眼,方才点了点头然后这才让挽歌将那纸张递到姚子期的面前,姚子期举着那纸,巴巴地看了好一会,只见上面写着“今越国无双城人士姚子期欠下素问黄金五百两,若无法偿还便由素问随意处置”。
“这…”姚子期一句话梗在喉咙口,这哪里是什么欠条,这分明就是一份卖身契嘛。
“你若不签,我也没办法了。”素问站起了身,一手端着那碗,一手抚了抚自己被拉皱的衣袖,“挽歌,我们回去了。”
“别!”
姚子期拿过了挽歌手上的那一份契约书,在那上头大笔一挥含着血泪签下了自己的大名,他从小就觉得写自己名字的时候最好不过,但直到今日才发现这写下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是这般的难这般的不易,甚至还有些微微的颤抖。在姚子期万般不愿地签下自己的姓名之后,挽歌又不知道从哪里弄出了一盒印泥,抓着姚子期的大拇指沾上了印泥之后在这一份契约书上打了一个手印之后方才松开了姚子期的手,将这薄薄的一张纸折了几折之后塞进了自己的袖口里头。
正在派送着药物的清风清朗又是哆嗦了一阵,这端着药水的手抖了又抖差点将药水泼了出去,心中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素问姑娘这手段,这花街柳巷逼良为娼的老鸨都没有这般的雷霆手段的,果真是个妖孽,不折不扣的妖孽,还好素问姑娘性子虽是古怪了一些,但这日子过的还算是安逸,没有在江湖上闯荡,否则这第一大魔头的名称舍她其谁。
素问将手上的碗递给了姚子期,姚子期素问是又恨又惧的,到最后也不敢奋而起之,只得是默默地接过了那碗,将碗里头最后剩下的清水给一口饮了干净。这水一入肚,很快的左眼就不怎么疼了,那血红的视线也慢慢地变得清明了起来,他不得不承认其实眼前这个摇铃医还真是有些本事的,只是这个性实在是不敢恭维就是了,他盘腿蹲坐在沁凉的地板上,心中有些气鼓鼓的,但在看到那两具花娘的尸体的时候,他心中倒也有些不是滋味,刚刚这两个花娘还是好端端的,怎就一下子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想要上前去看看那两个花娘,但一看到那血肉模糊的脸,姚子期便是没了勇气查看了。
清风清朗依着素问的吩咐派送着药水,只让花街之中的每个人都喝上一口,不管是这有没有中咒的。容渊将那一口清水饮尽,这入口的味道还是清清淡淡的,就和普通的清水完全没有半点的差别,也尝不出半点的血腥味,明明刚刚他还亲眼看到素问划开了手滴入了自己的鲜血,但是水入舌尖的时候却是半点的味道也没有,果真是一种神奇的事情。
容渊到了那两个花娘处去看,她们的身上已经扎了十三枚银针,头顶一枚,手掌手肘肩膀各一枚,脚背膝盖各一枚,剩下的两枚一枚扎在胸口,一枚扎在腹部,看起来很随意地扎着,但是细细看来的话,可以勾着这十三枚银针勾出一个人的长短和大小。
“这尸首一会送去给京兆尹,叫仵作好好验验,瞧瞧到底是有什么古怪的,皇叔你看如何?”容辞看向容渊,他觉得今日这件事情不会那么的简单,如果这乌疆的人真的来了无双城为非作歹,那么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但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这光是血咒都已经是这样的麻烦了,如果还有第二次还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地解决,或许应当对从外来的人好好盘查一番避免有些不法分子在无双城之中作乱才是。
容渊没有回答,只是回头看了看素问,像是在征询着她的意见,刚刚是她发现了这一切,又是她配置出了解药,在这无双城之中对于如何处置这两具尸体的事情大约也没有人比素问更加有说话的权力了。而且,也只有她一人才知道这尸首到底是能不能动,能不能让仵作检验的,若是不能动而他们却是贸贸然地动了,只怕到时候又是一场麻烦。
“这十三枚针不能拿下。”素问开口,看着这两个惨死的花娘,“至于下血咒的人是谁我不知道,但是这两个花娘在进门来的时候已经死了。”
“死了?”容辞有些讶异地道了一声。
“她们的血泪是黑色的,那就代表着她们血咒发作的时候身体已经先中毒了,而且这毒药的分量虽不能算是太烈,但也足以毒杀了她们。”素问缓缓地道,“这毒原本应该是在南风院的时候发作的,在小侯爷带着人离开的时候,我瞧见她们的嘴角已经有些泛紫,这分明已经中毒了。只是因为她们身上的血咒拖延了她们毒发的时间,所以才能够让她们出了门。而且她们中的毒是花残影,在身体之中能够隐藏的时间不过最长不过就是半炷香的时间就会发作,所以必然是在来南风院的之前刚刚服用下毒药。”
听闻素问的话,容渊和容辞还有裴翌的视线全部都移到了姚子期的身上,这两个花娘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更随在他的身边,这件事情同他只怕也是逃脱不掉半点的干系的。
姚子期被三人的目光一望,整个人往后缩了一大步,又想到刚刚素问所说的那些个话,他急急忙忙道:“这…这不是我,这绝对不是我做的事情。”
姚子期急得一张脸都涨的通红,他是真心不知道到底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一件事情。他只是如往常一样同她们在喝酒罢了,可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做的,他虽然不能算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但到底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哪里做的出这种歹毒的事情来的,他急急地想要为自己辩解。
“不是他。”素问肯定地道了一句。
姚子期听到刚刚还半点不让自己如意的素问,他心中略微有些感动,原本刚刚素问这般待他,他应该是恨死了素问才对的,但现在一听到素问为自己辩解,姚子期当下就决定原谅素问,决定日后见到苏文的时候绝对不会这般待她的。
“不过就是见到这样的场面这小子都能哭爹喊娘的,一看就知道孬种的很,哪里会有那样的胆量做出杀人的事情来,这未免也太抬举他了。”素问毫不犹豫地补上了一句,在她的眼中,姚子期那不过就是一头看着长得膘肥体壮个头有着锋利牙齿的凶兽,但是实际上他的功用也不过就是随意地朝人吠上几声,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人登堂入室而不敢上前阻止的,不过就是个外强中干的人物罢了。
“而且,他的样子一看就是这般的蠢顿,明明是被人利用了却还在那边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是个重义气的人,是个英雄,这种个人要是上了战场第一个死的就是他。”素问道、
姚子期绷着一张脸,他别过了头便是一眼也不想再看素问一眼,亏得他刚刚还为素问为自己辩解而感到有几丝的感动,但现在想来,他的这些个感动根本就是多余的,完全就不该出现的。
“所以,姑娘认为最有可能下毒的人就是同小侯爷一起的人?”裴翌问道,对于毒物一类的,他并不是十足的了解,但是想来也没有人比素问更加清楚了,所以裴翌也是从心底之中相信素问的,而且他看姚子期的模样,还真有几分认同素问说的,这样的人根本就下不了手去做这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