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姑娘将门把手拧到底的时候,王神木终于说:“别走。”

时间停住了,接着一双大手揽住她的肩膀,他从背后抱着她,“不要去相亲。”他漫长的一生中几乎是第一次用哀求的口吻说话。

徐今哭了。

被气哭的。

“你要是不喜欢我就爽快点放我走,你这又算什么?”小姑娘咬牙切齿质问他,“表白?哈,你的狗嘴就不能说句人话么?”

王神木的狗嘴张了张,最后却说:“我不知道。”

徐今:“拜拜。”

可是她第二个“拜”字还没吐完,整个人已经被扔回了床上,他逼近着她,通红的眼睛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然后,小姑娘的嘴唇上传来一阵剧痛。

唔……这到底算神马啊……王神木尼玛的……破狗嘴……

徐今心里大骂,可是她的身体却背叛了她,两唇相触,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在这个舒服的空调房里,蠢蠢欲动。

伸手把王神木的狗脖子圈得更紧了一些,小丫头亲亲他的下巴:“这样吧,让我吃了你,我就跟你回去。”

王神木:“你低烧还没退,回去继续住院。”

徐今:“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王神木:“没有。”

靠,谁求谁啊!徐今推他,推不动,王神木将近一米八五的个子拄在她身上,尼玛,不走是吧!

徐今开始解王神木的扣子,谁都知道,理想国首席策划大人的禁欲是出了名的,大夏天的衬衫扣子一直扣到下巴,谁都知道,衬衫最上面一颗扣子是最紧最难解的,徐今解了半天没解开,她开始怀疑扣这么紧他的呼吸还能顺畅吗,难怪整天脾气不好啊!

手上一使劲,小姑娘直接把扣子扯掉了,王神木还来不及阻止她,第二颗、第三颗……一排扣子,哗啦啦啦散到床单上,他精壮的胸脯裸-露在空气中,王神木正要发怒,又想到自己如果甩手离去了那不就便宜了那什么冷高官和她相亲了吗。

苦逼的队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直到徐今的小爪子摸上他的皮肤,眼神色眯眯地盯着他因紧张或是别的情绪而剧烈起伏的精壮胸脯。

“哦,刚才是有这么个人,对不起啊,客人的**我们要保护的。”

当冷幕一路追到宾馆时,前台小姐这么告诉他。

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未婚妻啊这是!保护你个马克思的**去!

冷幕怒道:“新来的吗,我都不认识了?叫你们领班来!”

领班经理来了,看到冷家这位官少爷,连忙恭恭敬敬:“啊呀冷少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冷幕正了正衣领:“我让她们给我查一个人,她们推三阻四的。”

领班怒:“快查!”

查出来,王神木在502房间,冷幕说:“把备用房卡给我一张。”

领班递上:“要不要我陪您上去?”

冷幕:“不用了,哼,家丑不可外扬。”

从小争胜心切的他,原本还不是特别在意的,反正他大学四年都没怎么谈成功一场恋爱,而眼下有个现成的,难得他妈和他都满意,可是被突然杀出来的野男人抢走了,冷幕心里那个窝火啊,他何时被这么扫过面子,这可是法治社会啊!抢吗?他还真要抢回来看看谁的手腕硬!

于是,502房门外,房卡一刷,冷幕推开大门,他的狗眼看到的,就是他的未婚妻和一个上半身赤-裸的男人抱在一起,或者说,在床-上扭打成一团。

冷幕不是本文作者,冷幕的思想很纯洁,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狗男女,而是那野男人居然敢强-暴他纯洁的未婚妻!

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吧!

一腔热血直冲脑门,冷幕当场就怒了,一个拳头朝王神木挥去,呼呼呼,热血的拳风声啊。

当然,有句话叫做梦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要论身手,娇生惯养长大的冷幕,哪里比得上在山野荒原中锻炼出来的王神木,在冷幕的狗拳举起的时候,王神木就已经抱着徐今用翻滚技能躲过落招点了,徐今缩在王神木只能让她摸得到却吃不到的说什么也不肯就范的怀里,揉了揉眼睛,她这回是看清了,来破坏她好事的人,不就是之前的JP相亲男么?

冷幕像一个从天而降的白马王子:“今今,我来救你了!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王神木敞开着没有扣子的衬衫,像一个老流氓,听到这话,他连解释的心情都没有,再次把小丫头扛上肩膀,绕过石化中的冷幕,径直出门去了……

他们不知道,有一位官少爷的人生,从这天起开始改变。

河边,徐今捂着肚子笑,王神木默默地蹲在一旁抽烟,表情很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徐今戳戳他:“你记不记得,小时候这里的河水还很清,很急,有许多人在岸边洗衣服,然后我拉着你去翻螃蟹。”

王神木苦逼地点点头。

徐今:“我脚笨,在河中央给滑了,你把我捞起来,我抱着你哭,我要你背我,最后你让我骑到你肩膀上。”

王神木:“……”

徐今:“那时候我求你别告诉我爸妈我又偷溜出来玩了,可是,现在,我大概只能求自己了吧。”

正如河水早就枯萎,当年的大河,现在成了窄窄的小溪流。

徐今:“相亲不是我要去的,是亲戚的安排,你也知道他们有多热情,当年你就是这么被推到我面前来的,可惜啊,这么多年,我眼里也就你一个。”

徐今:“王神木,我喜欢你。”

王神木深深地低下头去。

徐今:“也许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这么认真的问你,行也好,不行也好,王神木,你能不能给我一个交代?”

直到烟烧尽了,徐今都没有等来王神木的回答。

“我懂了。”她说,扭过脸去忍着不让眼泪掉进鼻孔里,“以后就当我们从未认识过吧。”

徐今转身走了,走的很潇洒,王神木连说了两声不要走,她都没有理他,最后王神木在荒草丛生的河边站了很久,直到夕阳的尽头,他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是您拨的号码已关机。

王神木打了一条短信发过去。

第二天,飞机上了三万里高空,而徐今正在家里看电视,电视上依旧是相亲节目,她看着看着哭了起来,徐爸徐妈对望一眼,然后很自觉地出门去了……

一周后,在家滋润得差不多了,徐今打算回H市把房子退了,东西运回来,然后在老家找份闲适的工作,安安心心当她的小市民。

火车是早上到的H市,徐今办完退租手续,行李打包好往邮局一寄,最后去理想国公司递交辞职函,这回她是真的辞职了。

那张骚包的躺椅还很讽刺地摆在办公室正中,王神木看了她的辞职函一眼,一句话没说,拿笔在上面签了字,给她。

拜拜。

手续办的很快,徐今走出公司的时候还是下午,忙了一天,酷暑的太阳褪去,外面下起了雨,徐今走进一家小吃店避雨,一边喝着冷饮一边摸钱包的时候,她才想起手机有很久没开机了,事实上,从她一周前回家的时候起,她就关了手机,后来又怕冷幕骚扰,一直没有开。

给汪洋发个短信告别吧,她想,然后开机,然后两条短信跳出来。

第一条来自一周前,王神木:回来吧,我认了……如果我这么糟的人,不会让你后悔。

第二条来自三天前,王神木:今今?

尼玛!!!!!!!!!!!!!!

也不管外面的雨下得多大,徐今结了帐就跑出去,这下班点不好打车,她就用脚跑,反正公司不远,他也还不会下班,徐今拿着手机一路跑,却没注意到磅礴的大雨中,身后一辆车歪歪扭扭地朝她开过去。

再接着,是极度刺耳的刹车声在街角响起,不知怎么的,那辆车偏离了原本的路线,打着摆子开上了人行道,可即使如此车子的一角铁皮还是撞上了小姑娘的后腰,徐今记得是一阵巨大的疼痛在身上炸开,接着是她摔在地上,又被一个人从血泊里给抱了出去,她依稀闻到一股极熟悉的香味,可是再之后她脑袋一阵眩晕,她什么知觉都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我不更新,这章巨难写啊,删删改改,我从昨天这个时候,一直写到今天这个时候,老婆作证我没开游戏……

嘤嘤,碎觉去,回来吃肉

31

司机打转了方向盘,他想赶紧把车开走,可是整个人的神经中枢已经不听脑子使唤了,从手脚到前胸后背,又麻又痛,他痛的在驾驶室里打滚,手机在一旁疯狂响着,他没有力气去接。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见鬼了,原本凭着他二十年的驾驶经验,绝对可以把那小姑娘一撞毙命,怪就怪在他快要撞上的时候,鼻子里忽然闻到一股异香,一闻着,他的脑子就开始不清楚了,晕晕乎乎看不清前方的景象,甚至出现楚放耍赖不给他报酬的幻觉,一幻觉,他的车就开偏了,尽管最后还是撞到了,可是他就眼睁睁地看着小姑娘被人救走,而自己手脚无力。

当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他终于看清了异香的来源——一只不知什么时候飞进驾驶室里的小虫子,之所以能闻到,是因为这个时候虫子已经钻进了他的鼻孔,他打了一个喷嚏,却没把虫子喷出来,虫子沿着他的气管一直飞进身体内部——他觉得他的五脏六腑都在逐个破碎。

楚放当初交代他,完事后务必第一时间逃走,可是他再也没力气逃走了,等待他的,是呼啸的警车声。

楚放挂下电话,浑身冒火从椅子上弹起来:“怎么搞的!失败了吗!”

杜清清安慰他:“不会的,飞哥是我干爹最得力的兄弟,这种事情做了二十年了,从没出过差错。”

楚放在屋子里着急地走来走去:“那怎么不接我电话!妈的,要是失败了就闹大发了!那小贱人……”

杜清清慢吞吞地抽了一口烟:“急什么,恶人有恶报,谁让那小贱人污蔑你抄袭的,想把你从我身边抢回去?哼,活该去死。”

楚放还是不放心,又打了几个电话,他手上的纱布已经拆了,虽然整个手还是肿着,不过看上去已经好了很多,可电话依旧没有人接,中央空调的冷气中,他的整个背已经被汗水浸透了:“等了将近一个月,终于找到机会干掉她,老天保佑,千万不要失败啊!”

杜清清有点好笑地看着他:“你到底是个书生啊,慌什么,我干爹的黑道上,这种事情是家常便饭,说起来,我听说在我拍戏的那段时间,你经常带一个女人回家来?嗯?”

她居然安排了眼哨?楚放顿时脸色一变:“那只是我新招的一个助手,挺能干的,我就让她来家里帮我看合同,你不要想多。”

杜清清:“叫什么名字,我去查查。”

楚放:“周蔚蓝。”

杜清清:“哎呦,名字挺好听啊,既然你这么看重她,不如把她让给我吧?正好我的经纪人请产假了,你明天就把她叫过来。”

楚放:“没……没问题。”

周蔚蓝收到楚放短信的时候,正在食堂桌上和厨娘们打麻将,杜清清要见她?她不知道楚放他老婆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去就去呗,她刚要翘班出去,楚放又一条短信发过来。

先把王神木的印章偷到手?

抢救室的灯亮着。

门外,椅子上坐着一个人,窗前站在一个人。

笔记本放在王神木的膝盖上,视频播放着出事路口摄像头的监控记录,这是刚刚燕归来发给他的,王神木反反复复地看着,他整个人都在发抖,那辆车,就那么对着他家丫头的后背,那么撞过去了,碾过去了,虽然最后明显是撞偏了,可是现场依旧一地的血,她的血啊,飞溅的,刺目的,像匕首割在他心上,这漫长的一生,他终于尝到了痛的滋味,曾经他连死都没有怕过啊,他现在却害怕得发抖,是的,他一开始只是怒,随着徐今进去抢救室的时间越来越长,他的怒渐渐的变成了怕。

下午,他接到电话赶来医院的时候,徐今已经进去了,陈雨笙递给他的,只是一个沾满了血的手机,“肇事车主呢?”王神木第一时间找人,交通肇事向来都是轻判,最多赔钱,可王神木绝对不会让对方好过,所谓的冷静在这个时候都是被烧掉的,他大不了以命换命。

谁料陈雨笙拦住了他,然后轻飘飘一句:“大概已经死了吧。”

王神木:“……你杀的?”

陈雨笙:“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懂。”

王神木:“……”

隔了一会,陈雨笙才说:“我不是神仙,我当时离得远,只有一种办法能救她我原本不打算叫你来的,不过今今昏迷后,手里还使劲握着手机,她整条左腿连带腰部的骨头都粉碎了,差点死掉,要不是我一直跟着她,后果真不堪设想。”

王神木声音嘶哑:“你一直跟着她?”

陈雨笙:“是啊,我刚回来,打算去你公司找她,碰巧看到她出来,可惜我这副样子,只敢远远跟着她,当时如果可以,我宁愿那车撞的是我。”

脸色苍白的少年站在天光昏暗的窗口,他那副金丝边眼镜已经不见了,原本精致秀气脸上,是坑坑洼洼的抓痕和血痂,特别严重的是眼睛上一条竖的长达近十公分长的伤痕——明显是一场恶斗后留下的,要不是他惯穿的白衣服和身上那股异香,还真认不出这张模样可怖的脸的主人就是陈雨笙。

不过这时候王神木已经不可能再去考虑这货会不会毁容不治的问题,他关心的是躺在抢救室里的丫头。

陈雨笙指着他手中的手机说:“我翻了翻,通讯录里你的名字排在第一个,手机桌面也是你的照片,大概……她真的很喜欢你吧,虽然我看不到你身上有任何比我好的地方。”

王神木一双手攥紧的骨节发白,陈雨笙最后对他说,不要告诉她他来过。

然后两人在抢救室门外一直等,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空气里是沉默的消毒水味,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医生出来换班,被王神木拦住,医生摇头说:“情况不是很好,等下还要接骨钉和钢板,后脑也有撞到的痕迹,看她能不能醒过来,要是有后遗症……你们是她家属吗?”

陈雨笙揪住医生的衣领:“多少医疗费我们都出得起,请务必要治好她。”

医生擦汗:“这个,这个,其实还是要看她的生存意志了,说实话,原本小姑娘大出血的,我们紧急联系血库后,才发现她被送过来之前已经输了一次血,不知道是……”

陈雨笙:“你可以走了。”

医生走后,王神木看了陈雨笙一眼:“你做的?”

“既然你猜到了……”陈雨笙哼了一声,“我希望你信得过我的医术。”

王神木:“你和她一样的血型?”

陈雨笙:“需要吗?”

王神木:“……”

然后王神木抄起电话,给燕归来砸过去,“帮我调XX路口的监控录像出来。”他语气很不善地把事情在电话里描述了一遍。

这种事故,如果走正规渠道去要录像,将是一个漫长的申请和取证流程,只要对方有一点关系,结果还很可能要不到,王神木当然不能等,前任黑客会站长出身的燕归来,偷这玩意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半个小时后,燕归来派人把笔记本送过来了,王神木把录像看了几遍,心中的疑点越来越深,这撞人的手法,看着就像几千万次演练过似的,除去最后撞偏那一段,前面的目的性很强,简直就是奔着徐今去的,这真是无意肇事那么简单吗?王神木把电脑吃下去他都不会相信。

是楚放么?王神木忽然就想起上回炸塌地道,想把他们关死的地下的徐今的前男友。

中午的时候,小姑娘被推出来了,又送进手术室,王神木看到那张惨白的小脸时,他的身体又开始发抖,打钢钉,接断骨,手术又是半天时间,监护病房里,她一直在昏睡,不知什么时候,陈雨笙已经不声不响地走了,王神木一个人守着她,他原本想通知她的父母过来,可是她手机通讯录上都是实名,姓徐的好几个,他不确定哪个是她父亲,他只能守着她醒过来。

周蔚蓝借着送饭的机会,摸到主策划师办公室,门没锁,真是天助我也啊周蔚蓝心想,她一听同事八卦说王神木家里好像出事了这次请了很长的假,她就摸过来了,看得出,王神木昨天走得匆忙,连电脑都还开着,周蔚蓝对他电脑里的东西不感兴趣,拉开工作台下的抽屉,抽屉也没来得及锁,王神木素来洁癖,东西放得整整齐齐,周蔚蓝很容易就找到了印章,往口袋里一揣,大摇大摆出门去了。

徐今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半夜,天花板是白花花的灯光,她睁开眼睛,可是看不清楚,而她整个下半身一边麻一边痛,被什么东西高高垫着,她试着动了动,也动不了,她的脑袋比石膏打着的后腰更痛,思维转了一圈,昏迷前的景象历历在目,还好没失忆啊她想,她还记得他,那就比什么都好,她的……手机呢?

徐今的右手动了动,手中没有手机,反而是被一双大手紧紧握着,她艰难地把脑袋转过去,才看到她日思夜想的人就守在病床前,“喂……”她轻轻唤了声,两天没睡的王神木刚合眼睡了会就被唤醒了,看到她那双乌溜溜的眼睛中不减的神采时,他常年孤寂黯淡的眼神中居然也闪过了一丝欣喜的光亮。

“要喝水吗?”王神木拿过床头柜上的水杯,然后发现没有勺子,不知道该肿么搞。

小丫头的脸上是一个苍白却灿烂的笑容:“喂我,用嘴。”

王神木:“……”

徐今:“你不是承认我了吗,骗我的?”

医生说不要惹病人生气那样对恢复不好,王神木说:“没有骗你。”

徐今:“那你当我男朋友咯?”

王神木看着她惨兮兮的模样,很不适应地说:“好。”

徐今:“那你害羞神马,快喂我。”

王神木一个头有两个大,没人还可以,可现在……一个护士外加一个护工,就在那边看着,这要他……肿么下得去口。

矮油,如果不是身体动不了,徐今好想捶床板笑啊,看他尴尬的样子实在太有趣了,最后她指了指床边的帘子:“你可以拉上嘛。”

王神木俯身,双臂揽着她肩膀,清凉的矿泉水送入她口中,小丫头趁机抱住他脖子,万幸啊,她的一双手都没事,她不让他离开,“亲我。”她说,“我下面好疼。”

王神木咳了一声:“等你好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乖。”

徐今:“我说我大腿好疼。”

六颗钢钉,两块钢板,打进去,麻药退后,哪能不疼,王神木心里那个滴血啊,他宁愿钢钉都钉在他自己身上啊。

王神木摸摸她的小脸:“睡一觉吧,止疼药有副作用,医生说最好不要吃。”

徐今:“睡不着,我要拉shi。”

王神木:“……”

王神木把护工唤过来,自己钻到帘子外面去了,艰难地进行新陈代谢后,小丫头把某人喊进来:“要是撞偏一点,撞得我大小便失禁了,你会嫌弃我吗?”

王神木:“不会。”

徐今:“我被撞的时候救我的人是雨笙哥吗?他回来了?”

王神木点点头:“你不要担心了,他活得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

“太好了……”小丫头咬咬嘴唇,忍着大腿上传来的刺骨疼痛,只要陈雨笙没事,那她被撞其实也不算什么吧,她是这么想的,“那他怎么走了呢?我很想他啊。”

王神木拿纸巾给她擦眼泪:“你家里电话多少,我通知一下你父母。”

“不要。”一口拒绝,“才不要他们担心。”

王神木叹了口气:“医生说你起码三四个月才能好。”

徐今一听差点蹦起来,不就骨个折吗,三四个月才好,她要饿死了啊!——“那你会陪我吗?”她弱弱地问。王神木这种工作起来天昏地暗的人,恐怕其实也没什么时间陪她吧。

“如果……”王神木别别扭扭地说,“你希望我陪你……”

“工作不能落下啊,你还要赚钱娶我的。”虽然很舍不得他回去但是某些方面来说,徐今还是很“懂事”的。

王神木纵然有一万个天才脑袋也想不明白啊这话题肿么这么快就到了谈婚论嫁上去?

他尴尬地说:“我已经申请了把办公地点搬到你这里来。”

徐今笑了,挖哈哈哈,老湿你不要这么可爱啊老湿,她又抱着王神木的脖子亲亲搂搂半天,忽然眼前一黑。

“停电了?”她问。

王神木看了看天花板,灯光依旧白花花的亮着,“没有啊。”他说。

徐今“噢”了一声,“困了。”她说,“我睡觉了,你也早点睡。”

然后被子一拉两眼一闭,不理他了,王神木纳闷,前一秒钟还如狼似虎的恨不得把他吃下去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