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今看到他背上缠着的纱布又开始渗血了,心中一痛,连忙掏出纱布给他重新上药。
陈雨笙享受着小姑娘的服务,又眯起眼睛看王神木的脸色,只要王神木敢说一个字,他毫不怀疑自己会拿地上的骨头把王神木的臭嘴给堵死。
借着照明弹最后的光芒,王神木看清了这张鲤鱼组到死也要抱着的布拓画上的内容,先前他以为重明城祭台上的四幅壁画是起承转结刚刚好,可他没想到,结局之后还有结局。
这是第五幅画。
王神木的目光从画上抬起,刚好和陈雨笙对视在一起。
王神木深深地望着少年那张眉清目秀的脸,陈雨笙也望着王神木,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
两人对视半天,直到徐今好奇:“那画上画的什么啊,老湿。”
王神木说:“没画什么。”
然后拿出个塑封袋,把画叠好塞进去,扔进包里,也不给人看。
小姑娘一脸失望,倒是陈雨笙很高兴,他问:“你是从右边的路过来的?爽到了吗?”
王神木说:“我听到她在叫,以为你们搞出了什么事,直接就从那个墙洞过来了,不远。”
陈雨笙:“你是说你穿过重明城出来的?不可能。”
王神木冷笑:“怎么不可能?石头把南城门砸开了,我就进城晃了一圈,北城门也封着,但是旁边有打洞的痕迹,我一推墙就倒了,很容易就出来。”
陈雨笙一听,好像见鬼了一样跳起来,也不顾身上包扎到一半的伤势,他奔了一路过去看,果然,封死的北城门一侧,有个半人多高的墙洞。
“这下真的坏了……”
顿时陈雨笙的脸色白得像纸,想也不想,就撒腿跑回去了,他灵敏的听觉中已经听到了远方一阵极细微却极可怕的声音,“还墨迹什么啊快走啊你们!”他一边跑一边喊,清冽的声线因力竭而沙哑。
徐今正缠着王神木问他城里有些什么好玩的呢,王神木神色凝重:“都说重明城是疫病亡城才封死的,可是城中我并没有看到尸骨,按说千年前死了一城的人,千年后至少还有骨头在吧,但眼下一点痕迹都没有,整个城安安静静的。”
徐今说:“会不会埋在地下了?”
王神木摇头:“不太可能,如果入土为安就不用封城了,当时把城封死成这样,应该是大部分人因病暴尸街头,外头的人怕疫病传染出去,才直接封了城不再管里头死活,可是我看城中干干净净根本没有恐慌被封的样子。”
徐今说:“好奇怪啊……”
正说着,她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飞奔而来,直接把自己拉走,又往北城门对面的甬道飞奔而去,小姑娘跌跌撞撞,她第一次看到陈雨笙着急的模样,“快走。”他紧紧攥着她的手,“希望还来得及。”
啊啊啊,这是肿么回事!
徐今刚要回头喊王神木,王神木已经跟了上来,三个人跑回北城门,正对着的是一方黑漆漆的甬道,陈雨笙把徐今和王神木两人推了进去,“你们快走!”他吼,“这条道就是出口了,大爷的……”
如此优雅的家伙居然也会有爆粗口的一天,陈雨笙一边吼一边试图把砖块踢回去堵住墙洞,然后他发现墙洞坍塌太大了,一时半会根本堵不好,咒骂一句,抽出了伞中的细剑,他也跟着王神木两人往甬道内跑。
徐今已经来不及去想为什么陈雨笙会知道前面是出口,她整个人现在是被王神木拉着跑,王神木似乎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五指用力扣着徐今的手,生怕把她丢下一样。
徐今喘着气问:“到底肿么了啊老湿?”
没人理她,王神木不愿解释,陈雨笙没空解释,甬道弯弯曲曲,地势一路往上,中途几个石门机关挡住了路,陈雨笙二话不说,伸手往自己背上一抹,正好剧烈运动中,他上身缠着的纱布又渗血了,他抹了一手的血直往石门上一拍,石门缓缓而开,而他着急的好像石门开的不够快,疯了一样把身上的纱布撕下来,扯出更多的血拍的石门上。
徐今泪流满面:“这是化学反应吗,那用我的不行么?雨笙哥你别折腾了。”
王神木替某人回答:“不行。”
小姑娘一哆嗦:“你们到底在跑神马?是不是重明城里有丧尸跑出来了?”
王神木拍拍她脑袋:“别想了,你游戏打多了。”
三人跑到一扇巨大的石门前,石门上凹凸有致的精致花纹一圈一圈,王神木估摸着地势,这里应该离地表不远了,而陈雨笙用手指沾了血,去把门上那些凹下的花纹涂满,一边涂一边笑:“如果是丧尸就好了,僵尸啊骷髅啊都好,那根本不值得可怕。”然后他看了徐今一眼,又看了王神木一眼,最后说:“算了……你告诉她吧。”说完继续涂门。
王神木问徐今:“苗人擅养蛊,你知道这蛊是怎么养出来的吗?”
徐今:“知道啊,不就是把很多毒虫啊蛇蚁啊什么的关在一个地方,让它们自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一只,就是蛊的原型。”
王神木点头:“就是这个道理,我起先还疑惑,城中病亡的那么多人,尸骨都去哪了呢,后来想起那几幅画……”王神木的目光落在陈雨笙鲜血淋漓的背影上,忽然叹了口气,也不再往下说了。
徐今顿时脸色大变:“老湿你说不会是……蛊虫把人都吃了……吧……啊啊啊……这门打开以后还能关上吗?”
陈雨笙说:“只能从里面关上。”
说话间石门开了,王神木拉起她继续跑,慌乱的小丫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三个人一路到头,眼前赫然是一个枯井一样的地方,有一些碎石堆在地上,月光温柔地从井口照下来。
头顶,是一方夜空。
王神木催促徐今先爬了上去,石堆顶部离进口还有一米多高的距离,小姑娘的体力其实在一天前就耗没了,再加上一路奔跑,井壁光滑,她几乎是筋疲力尽,看着那就在眼前的井口,怎么都跳不上去。
王神木于是自己先爬了上去,再把她拉上去,松软的沙漠踩在脚下,头顶是沙漠特有的晴朗星空,两人长长出了一口气,这种再世为人的感觉,大概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了吧,眼泪瞬间流了满脸,伸出袖子使劲儿擦擦,她哭得一塌糊涂。
王神木掏出指南针看了看,然后说:“你往东南方去,应该过不多远就有手机信号了,你给老燕打个电话,让他给你定位,再找人来带你回去。”
“那你呢?”徐今下意识地问。
回答她的,是王神木在她唇上的轻轻一吻,他疲惫的双眼布满血丝,头发凌乱,毫无光泽,下巴冒出青色的胡渣,可他的面孔依然在月光下英挺,一吻不够,他的舌尖在她口中如暴风骤雨一般掠夺,仿佛是她无数次梦回的小时候,可是,她从没见过这么主动这么粗暴的他啊。
嘤嘤,沙子很讨厌呀,老湿我们回去再搞好不好。
只有数秒,一个相当短暂的吻结束后,王神木放开了愣在地上的小姑娘,居然转身又跳下了枯井里。
“老湿?”徐今反应过来,趴到井口,着急地朝里面喊。
陈雨笙原本靠着墙丝丝地吸着气,一双凤眼死死地盯着他们来时的甬道出口,听到王神木下来的声音,他冷笑:“这不是逞英雄的地方,你最好速度点滚。”
王神木声音很平静:“你走吧,替我好好照顾她。”
陈雨笙冷笑:“你终于不给她灌输我是坏人了?”
王神木:“你别再做傻事。”
陈雨笙不耐烦:“别告诉我连几张破画你都相信。”
王神木:“我提到城中祭坛的壁画了吗?”
陈雨笙:“……”
王神木:“其实很多年前你来过这里,对么?”
陈雨笙:“……”
王神木:“重明城历史上四度封城,第一次其实是蛊虫亡城,第二次是野心无回,第三次是鲤鱼组,也无回,第四次……那些新封上的水泥,其实是你亲手杰作吧?我不知道那年你几岁,不过肯定的是,有个人为了救你死在了城中,你封了城,假装从未来过。”
陈雨笙声音冰凉:“说这些有意思吗?你再不滚,丫头该陪着你跳下来了,到时候蛊王把你们全吃了。”
王神木却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亮闪闪的东西扔给他,陈雨笙接过来一看,是一块七八十年代常见的老式手表。
“里头捡的。”王神木说,“想来你应该眼熟。”
“哼,多谢。”陈雨笙默默地把手表放进裤兜,持了剑,居然孤身往甬道里走进去了,王神木追过去,他眼看着一大片黑黝黝的阴影在不远处的伞光下移动,刚要拿出照明弹扔过去,砰地一声,几步远处的陈雨笙,居然把石门给重新关上了。
王神木踢了踢门,发现外头是怎么都打不开的,门内传来一阵阵虫子特有的尖锐鸣叫声,还有少年的闷哼声,再接着,厮打的声音越来越远,也不知往哪里去了。
27
王神木在石门外静静地站了很久,直到徐今也跳下来喊他。
“走吧。”王神木把小姑娘往回拉。
徐今:“雨笙哥他人呢?”
王神木:“走吧。”
徐今:“他人呢!”
王神木把她扛肩上往外走,小姑娘却挣扎着往下跳,这么久了,这是她第一次不愿接受他的安排,她哭着踢那扇大门,踢得脚指甲盖都快掀了,石门纹丝不动,“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走啊!人还逃不过一个虫子吗!”她歇斯底里地喊,王神木从身后抱住他。
他僵硬的声音说:“陈雨笙有他的坚持,他那种性格的人……其实我不认为他会寻死,或者说,他不会为了我们牺牲他自己,他一个人去,大概还是想隐瞒什么东西吧。”
小姑娘睁大眼睛。
王神木说:“这里头的机关,有一些是先人遗留下来的,有一些是他后来亲手加上去的,比如这些石门,只能单方向开启,只有他的血能开启,如果是我,我会把蛊王骗到两扇门之间锁进去,那虫子不怕水淹火烤,不怕刀枪棍棒,但人造一个密室却可以关住它。”
小姑娘擦擦眼泪,用力点头,爬上井壁,是月夜映着银沙,也曾有少年手持古老的荣耀,仰头眺望远方,远方是她长大的故乡,是灯红酒绿的大都市,是十万繁华踏在他的脚下。
那么骄傲的人,不会倒下的……吧?
王神木说,那是他作为古族后代的坚持,他查过背景,陈雨笙祖父在1987年过世,而他在重明城中捡到的那块手表,恰好是那个年代的老人喜欢戴的,世世代代守护地下城中秘密的他们,宁愿死,也不愿把祖先的东西献给当今政-府。
王神木说,这世上,真正敬重历史的人太少了。
王神木说,陈雨笙是我们社会中的人,却也不是我们社会中的人,他身上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他才危险。
徐今原本想在井边等陈雨笙出来,可是她坚持等了一天之后,体力实在不支,再加上四天没进水,在沙漠阳光的暴晒下,她的双唇已经脱水开裂,连带着整个人也是出气多进气少了,王神木打完电话回来后,她依旧不肯走,王神木只能把她抱在怀里,亲自用嘴给她加湿……
当燕归来亲自带着越野司机和定位仪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燕归来觉得他实在要配副钛合金墨镜来挡住自己的狗眼。
把两人搬上车后,王神木体力还好,小姑娘缩在王神木怀里已经昏睡过去了,燕归来在副驾驶座上说:“七天长假,你们就搞成这副样子?”
王神木:“你换个动词会死吗?”
燕归来:“我和我徒弟当年最不堪都是在巴黎的破旅馆内,想不到你家丫头的口味比关小熙还重。”
王神木的目光已经要杀人了:“请问你可以闭上你的狗嘴然后把矿泉水递过来吗?”
一瓶水,王神木喝掉一半,剩下一半喂徐今,无奈小姑娘虽然严重脱水,可是睡的死,喂不进啊,倒下去的水全洒在胸口了。
燕归来回头冷笑:“你的脑子也被晒坏掉了?”
王神木:“……”
王神木低头用嘴喂,他的脑子有没有坏掉他不知道,只是看到小丫头憔悴脱水的模样,他的心里止不住的抽痛。
前面燕归来听了半天没声音,诧异地回头一看,卧槽,他的狗眼再次碎了,他原意是让王神木把他家丫头摇醒让她自己喝的啊!啊啊啊!!!
燕归来深深觉得自己背上多长了好几个针眼。
大概由于在地下受了寒气,在地上又受了酷暑,冷热夹攻下,徐今回到H市后直接病倒了,高烧不退,住了半个月的院,公司掏钱,最好的特护病房,王神木每天下班后去看她,一来二去,护士都说哎呀小今今你真是好福气啊有个这么帅气多金又爱你的男朋友。
徐今抱着王神木的脖子:“不如你真的做我男朋友吧?”
王神木拍开她:“胡闹。”
徐今揪住他衣领:“不许走,陪我。”
王神木面无表情:“看来你的力气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那就明天出院,回来上班。”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几天,终于有一天徐今不再缩回被子里去了,她气巴巴叉腰站在床上:“怎么一回来你就变原来的样子了?你在逃避什么?难道说在地下的时候只是你看我可怜吗?”
王神木艰难地移开视线:“你可以这么认为。”
徐今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站在的王神木,隔着一张床的高度,她比他高出了半个头,她很容易扳回他的脑袋:“我真后悔死到临头的时候忘了问你到底喜不喜欢我,现在大概再也没机会听到你说真话了。”
王神木咳了一声:“我只是你的老师,不是别的任何人。”
徐今:“你不是不让我喊你老师的吗?”
王神木:“如果你坚持要跟我讨论这种无聊问题,那我回去加班了,没空陪你。”
徐今:“好走不送!”
王神木正了正衣领,真的走了。
徐今看着他的背影:“渣男!”
然后捂着被子睡觉,睡着睡着眼眶又红了,那些相濡以沫,那些相依为命,那些历历在目的日子,那些真真切切的幻觉,他真的只是可怜她吗?
仔细想来,他真的没有承诺过她什么啊,什么爱啊情啊,他半个字都没有说过,素来都只有她的任性索取,只有他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可怜她,可是,她连自己的小说被楚放抄袭还羞辱成那样,她都不需要别人可怜过。
既然这样,就不要再有瓜葛了吧,去尼玛的王神木,过你一辈子的左手日子去吧。
当天夜里,王神木改游戏新职业「魔法学徒」的设定资料,改着改着,他把背景故事里魔法学徒和她师兄的纠葛篇改成了学徒和老师,敲完后扫了一遍,王神木又把将近一万字设定的文档扔进了回收站,他一定是脑残了,他想,恼怒地关了电脑,踢开那张该死的躺椅,他下楼到食堂,今天食堂的晚饭是红烧肉,油腻腻的他最讨厌的,却是那货最喜欢的。
王神木装了一饭盒,打算带到医院去,在食堂门口,碰到刚下班的周蔚蓝。
以往他去食堂,周蔚蓝都会跑前跑后巴结他,可是今天没有,或者说,周蔚蓝出门就上了一辆车。
黑色沃尔沃,王神木相当眼熟的,驾驶座上坐着楚放。
楚放的右手还包着厚厚的纱布,看到周蔚蓝进来,就抱过她,在她脸上用力亲了一口。
“你……楚放你……你你……”周蔚蓝浑身像是被电流击穿一样,话也说不清楚,其实从下午楚放给她打电话说来接她吃晚饭起,她的浑身已经布满了酥酥的电流了,大作家楚放,她大学时代暗恋了四年的人,如今飞黄腾达的大才子,终于肯回头看她一眼了!
周蔚蓝眼冒星光:“你不是跟着剧组在西北当副导演吗,现在怎么……”
楚放酥然一笑:“我想你了呀。”
有一个小宇宙在周蔚蓝脑子里爆发了,车子停在阴影处,楚放又抱着她一顿乱摸,周蔚蓝娇喘连连,最后呻-吟着说:“你,你这么突然……我……我受宠若惊啊,你终于肯接受我的感情了吗?”
楚放的大白牙在傍晚天色中闪着光芒:“我的手受伤了,就提前回来医治,顺便找你办个事,不知……”
周蔚蓝:“愿意愿意!赴汤蹈火我都愿意!只要我们能在一起!”
楚放森森地笑了:“你在这公司,现在混的不错吧?”
周蔚蓝:“还……还可以……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明天就辞职啊!我给你当经纪人!我会全心全意支持你事业的!才不像徐今那个小贱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楚放说,“我要你继续留在这公司里,找个机会,去你们总策划师的办公室,只要一分钟的时间。”
周蔚蓝:“啊?做什么?”
楚放:“把他的印章偷出来。”
周蔚蓝:“啊???”
楚放:“不难吧,反正那办公室现在也空着,估计不久后换人了,搬的时候肯定会把原来的东西丢掉,你到时候留个心眼,把王神木的印章留下。”
周蔚蓝:“空着?换人?不是吧,你哪里听来的消息,他现在天天在上班啊,还每天加班到半夜。”
楚放:“神马?!!!!!!”
周蔚蓝疑惑地在楚放面前晃了晃手指,她对这家伙此刻翻江倒海的表情很差异。
周蔚蓝说:“你怎么了?”
楚放的嘴张大得能塞下一个棒棒:“他……他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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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蔚蓝也震惊了:“什么叫他没死?他一直好好的啊。”
楚放开始捶打自己的脑门:“见鬼了见鬼了,不可能啊尼玛的!他明明应该和徐今那小贱人一起葬身在……”
周蔚蓝第一次看到著名作家如此失态的样子,她说:“徐今?他们俩咋了?”
楚放恨恨地踩下油门:“没什么。”
“那……”周蔚蓝犹豫地望着这个心情大变的男人,“印章还要不要偷了?”
楚放:“暂时先搁着吧,妈的,老子早晚要把他的版权搞到手。”
周蔚蓝恍然大悟:“原来是版权的事啊,又有人说你抄袭了?”
楚放:“是杜清清收到一封匿名邮件,里面说我其实是抄袭的一本同人小说才成名的,尼玛的,那女人就来质问老子,老子烦着呢!徐今那贱人,自己也是写的同人,根本没有原著版权,就算抄她的了又怎么了?只要把原作者的授权书弄到手……”
周蔚蓝恍然大悟,原来楚放想偷王神木的印章,是为了伪造授权书啊。
周蔚蓝是个聪明人,当然没有戳破楚大作家的面子,她假装安慰他说:“你的人品我清楚,我喜欢你那么久了,你哪会去做抄袭的事,我看是徐今被你甩了,嫉妒你现在的地位吧,然后反咬你一口抄袭,其实是她的同人小说抄了你的《遗忘城》吧,身为她的室友,我可以作证她抄袭。”
楚放点头:“这样更好,我已经去调查了,要是被我查到发那封邮件的就是她本人,老子叫她吃不了兜着走。”
周蔚蓝心中冷笑,发邮件的人就在你身旁坐着呢,不过嫁祸到徐今头上更好,经过那次学校BBS发帖教训以后,周蔚蓝学会了换代理IP。
周蔚蓝趁热打铁说:“你那位杜清清也很过分哦,爱你就应该全方位信任你啊,质问你算什么,难道她爱的只是你的名声?”
楚放冷笑:“她本来就只爱我的名声,哪像你,在我没成名前就喜欢我的一切,妈的,老子真想离婚。”
周蔚蓝说:“你刚结婚呢,哪能离婚啊,她的媒体资源比你多,到时候舆论肯定往她一边倒,太影响你的前途了,真正为你考虑爱你一切的人,是不会计较你离婚与否的,比如我。”
楚放一听,把车拐了个弯,原本往饭店去的,这下直奔他自己家了,周蔚蓝在副驾座上,笑得像菊花一样灿烂。
王神木来到医院的时候,徐今正扯着汪洋办退院手续,汪洋来看她,正好被她当救星,小姑娘其实还手脚冰凉的没有好透,汪洋被她拗得没办法,苦逼地被派去游说医生让她提前出院,病房里,医生,护士,胖子,丫头,叽叽喳喳吵成一坨,王神木推开房门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来到了菜市场。
护士如临大赦,连忙对王神木说矮油快去劝劝你女朋友吧病没好就出院我们这做医生的于心不忍啊。
王神木直接把某人揪起扔回床上:“如果你闲得无聊,可以在这里赶你的工作进度,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吵闹一些无意义的东西。”
徐今把他推开:“渣男,不要你管。”
“卧槽?渣男?!”说话间,汪洋刚抢走王神木手中的红烧肉开始吃,一块肉塞在他嘴里,噎住了,“小今今这个禽兽对你做了什么?快告诉哥,他要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哥在这里就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