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广场中央,是一座巨大的石头貔貅雕像,雕像上方是一口悬挂的大钟,徐今想去敲,可惜够不着。
王神木很无奈地看着蹦蹦跳跳的某人。
偏偏某人还要撒娇说:“抱我上去。”
王神木:“敲不响的。”
徐今:“我就想摸一摸嘛。”
王神木:“当心它砸下来,掉你的弱智脑袋上。”
徐今:“你是想说,与其爱上古老的建筑,不如去爱眼前的人吗?”
王神木:“……”
特么的!这什么逻辑啊!谁教出来的啊!他一定是被门夹坏了才带她来的!
王神木说:“看得差不多了就回去吧,这里就这些东西。”
徐今抓抓头发,她还想着门廊后面的壁画后续啊,这就回去了,太可惜了吧:“不是说主城外头有五座外城吗,那剩下四座的地下通道呢?既然来了,我们不去逛逛吗?”
王神木的说法和陈雨笙一样:“剩下四城,两座在古时就毁于战乱,一座人去城空,一座疫病亡城,重见天日的,只有98年挖出来的那座外城,其余的,不是没了,就是只在野史中提到过,没有人知道具体方位,如果说主城地下还有通道,这千百年来不是坍塌了就是填埋了吧,要不那么多高明的盗墓贼,他们来这里摸了无数趟,早就能找到了。”
徐今笑眯眯:“我想起来小时候家里长辈都不敢提你了,还一度以为你也去盗墓了呢。”
王神木冷哼一声,不理她。
徐今继续笑眯眯:“原来是去创造世界了,可是你知道吗,你还原出来的历史,只有感人的英雄,没有感人的爱情。”
王神木:“能不能收起你的无聊思想?”
徐今:“这很无聊吗?没有爱情哪来的造人,不造人谁来创造历史?还是你想跟我探讨无性繁衍?不过我想古人的智慧再是高明,也无法研究出什么无性繁衍吧,要不然现在早就开枝散叶,不至于只剩下陈雨笙一个后代,差点就灭族了。”
王神木:“能不能忘了他?”
徐今:“哦,这么说,老湿你更愿意和我探讨爱情?”
王神木:“……”
又一次大败,卧槽,谁教她的脑残理论啊!!!!
就在王神木和小姑娘拗劲的时候,我们的考古派小说开创人当今最红玄幻作家楚放大棒棒,他已经提着手电摸回了神庙的入口前,两手一撑,翻了上去,然后龇牙咧嘴。
他的这只要敲打出举世无双的文字传奇的右手啊!现在居然又红又黑是个什么玩意啊!
卧槽啊!他只不过用手推了下出口地方的那扇木门啊!刚走进宫殿没几步,他就浑身感觉不对了,这这这,这种又痛又痒的感觉是什么!好像有万千条虫子沿着他的手掌心一点点啃进他的血液里,真的是中毒了吗他,好可怕啊啊啊,楚放几乎是一路拔足狂奔回来的,他终于见着太阳,一照,他的狗眼瞎了,这还是他的手吗!他不会要面临截肢吧他!
手电都顾不上拿了,屁滚尿流地滚回剧组,找了随行的医生给他看手,医生惊奇:“这是怎么搞的?”
楚放说:“刚在外面,不知道被什么虫子咬了一口,你快给我开点消炎药吧,再不好我今天就赶回城里医院去看。”
医生把楚放的手消毒,又拿消炎药敷上,外面缠了一圈绷带,可把他痛的眼泪花花。
不远处的场地拍完了H戏,正在拍摄一幕男女主翻滚躲避岩石巨兽投掷大石头的场景,小说中的岩石巨兽自然要在后期用电脑模拟了,他们拍的,只不过是拥抱着翻滚的杜清清和陆过,以及被炸药纷纷炸开的碎石头。
看着滚在一起的狗男女,楚放觉得自己的手掌心更痛了。
“老大,您躲远点,别让碎石炸着了。”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把楚放这尊大佛劝开。
碎石……炸药么?
眼珠子一转,一个邪恶的念头在大作家心中升起,横竖都要做掉,不如做的干净。
十分钟后,场景拍完了,得益于杜清清的演技,他们一次就过,没有NG,导演让中场休息,楚放就把爆炸师喊到一边。
楚放问:“还有多的炸药吗?”
爆炸师说:“还有一堆呢,爆炸戏都拍完了,重死了又搬不回去。”
楚放说:“既然这样,都给我吧,你跟我去炸个地方,最好是埋了,哎你看我的手啊,刚就是被那儿钻出来的毒蝎子给蛰了,我怕不封死那儿,晚上我老婆睡不安稳。”
爆炸师是杜清清的忠实粉丝,连忙说:“没问题,走吧,我喊两人拎炸药过去。”
20
徐今在城主宫殿的正墙上看到了世界之剑。
王神木口中所说的“仅有的一段壁画”,呈现在徐今眼前,古人用图画的方式,记载了这把金色长剑的诞生由来。
徐今:“看墙上画的,好像是说这把剑在秩序中诞生,代表了世间一切秩序的力量?”
什么是秩序?花在春天开在秋天败,水往低处流,火能融化冰,太阳从东边升起到西边落下……墙上一幅幅精致排列的自然描画,这就是秩序。
王神木说:“古人习惯把人力不能改变的东西冠以更崇高的精神寄托,他们幻想着有这么一把剑,最好再来一个持剑的英雄,可以带领他们杀退一切强敌,统治沙漠,进而统治天下——可是,最后到底人去城破。”
徐今说:“不是还有陈雨笙他们一脉留下吗?”
王神木:“好了,看也看够了,走吧,这种地方不适合多留。”
徐今拿出手机一看,没有信号,只有时间显示他们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快三个小时,回到外面大概就要中午了吧,理好东西,她跟着王神木原路返回,当走到回廊的时候,徐今特意把探照灯往门廊内晃了一晃。
果然墙上还有好多画呀,可是距离太远,她看不清,而且,她再也没见到那抹先前看到的白茫茫的影子,先前,真的是她眼花么?
王神木说:“怎么了?”
“没什么。”小姑娘摇摇头,又跟上去,心里总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原路回到地道,走了约莫一个小时,只剩下一小段路了,这时忽然整个甬道传来一阵阵沉闷的巨响,那种闷闷的,如雷贯耳的声音,王神木一听,脸色就变了。
当年,他跟着大型科考队去开荒时,就用的这种炸药开山开路,声音中的恐怖力量,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快走!”
顿时小姑娘被他一把抄起抱在怀里,然后往出口方向夺路飞奔而去,徐今小时候跟他见识过几次炸药开山,也瞬间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上面拍戏怎么拍到这里来了还偏偏遇上爆破戏不会是楚放故意在使坏吧……她心里不好地想,头顶无数的碎石沙砾纷纷落下,徐今一看危险,连忙把身上的尼龙布斗篷一撑,帮两人挡住飞溅的碎石头,而王神木依旧抱着她,嘴里咒骂着,一边躲避落石一边快速前进。
然而,大概是上帝一定要和他们开玩笑,就在出口的石门映入徐今手中探照灯的范围时,又是轰的一声巨响,前方的甬道,彻底塌方了。
卧!槽!
紧接着徐今惨叫一声,一块锋利的碎石居然穿过了斗篷,在爆炸的力量中飞溅到她的脸上,割开一条血淋淋的口子,伸手一抹,一巴掌的血。
探照灯扔在地上,王神木不得不抱着她往后退,甬道已经堵死了,上面还在轰隆隆的炸,又炸了将近一刻钟,声音才消失下去,世界重归万籁俱寂,只是,他们出不去了。
唯一的路,被炸塌后的巨大岩石和砂土层给堵得严严实实,纵然他们有手有铲子,挖出去起码也要一两个月,在只有几包压缩饼干一瓶水的状况下,神都不能支撑到那么久。
荒漠深处,信号全无,世上再无人知道他们被活埋在这里,多年前的考古历程,什么样的危险都遇到过了,可是这种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状况,王神木是头一回撞到,捡回探照灯,试着挖了挖路,显然,挖不动。
“别哭了。”他翻出两张大号创可贴,贴在小姑娘血流不止的脸上,声音第一次温柔。
徐今惊魂未定缩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安慰。
王神木拍着她后背:“万幸没有飞到眼睛里,不要紧,过两天就愈合了,我们总能出去的。”
小姑娘听后,肩膀颤抖的更厉害了,其实她害怕的不是脸会留疤,而是他们根本出不去了,仅有的出口被堵死,他们能在这空气稀薄没有食物没有水源的地下支撑多久?如果真是楚放做的,那应是针对她一个人,可她却拖累了王神木。
“对不起都是我……”小姑娘恐慌地缩成一团。
反而王神木已经恢复镇定,“说什么傻话,别哭了。”神啊原谅他吧他永远只会说干巴巴的别哭了这三个字安慰她啊。
为了省电,王神木关掉了所有照明设备,就在黑暗中抱着小姑娘,倚墙壁坐下,又等了大半天时间,依旧等不到道路重新被炸开,更别说有人来救他们。
徐今说:“上面的人一定是故意的了。”
王神木说:“狗养的,出去后剁了他。”
徐今又往他怀里缩了缩,听着寂静无声的甬道内他胸膛中此刻巨大的心跳声,“我们能出去吗?”她的声音轻到自己都听不见。
没有回答。
只有黑暗中两片干燥而冰凉的嘴唇堵住了小姑娘的嘴。
唔……
是不是有些情绪会在这种时候无限止地放大?
王神木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兜着她的后脑,唇贴着唇,“不哭,不要怕。”他闷闷地说,然后在小姑娘迎上来的一刻,主动张开牙关,好让她的小舌头能滑进来。
徐今忽然想到一个词:相濡以沫。
原意是指两条快要旱死的鱼互相吐着唾沫支撑对方的生命,而他们拥吻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她最期待的美好场景怎么看都有点凄凉啊……
小舌头在老湿的口中这儿舔舔,那儿戳戳,反正伸手不见五指的,也看不到他的苦逼表情,见自己没有被推开,小姑娘放大了胆子,吮吸着他的双唇还不够,主动把他的舌头勾出来,粗暴地啃咬上去。
王神木的身体僵硬得像石头一样,他在干什么?他一定是脑残了……可是这种不想推开她的感觉又是肿么回事啊!他们的生命还悬挂在未知的异次元啊!居然在这儿偷情?当狗男女?!啊啊啊!!!
在那双不安分的小手摸进他衬衫里摸上他胸前其实很敏感的两颗地方的时候,王神木终于不能忍了,暴躁地把小家伙扔到一边,起身去拿灯:“我回主城去看看别的路,这里空气稀薄却总归还有空气,我想应该是有别的小通风口连到哪里,或许还能找个地方发射信号。”
徐今摸了摸自己湿漉漉的嘴唇,然后望着那黑暗中就要转身离开的背影——“你喜欢我么?”她开口问。
王神木的脚步一僵。
徐今重复:“要是我们真的出不去了,你会告诉我你喜欢我么?”
“不知道。”他伫了半天,吐出三个字,慌忙就走。
徐今跟上去。
重回王城,显然这一次心情没有前一次好了,又花了两天时间,醒了找,累了睡,纵然王神木带足了装备,探照灯也只剩下最后一块电池,可是他们几乎是把王城的地面翻了个个了,别说救命稻草,连一个小小的通风口都没有找到。
一瓶水喝得半点不剩,压缩饼干和火腿肠也吃光了,两人弹尽粮绝,最后去到的是王神木先前唯一不愿过去的那处门廊。
哦,映入徐今狗眼的那是什么。
只见长长一面墙壁的壁画上,从族人参拜大树的情节连载过来,最前端一幅是人们在树下成亲,最末端一幅是子子孙孙聚满堂,与父母先辈们一起参拜大树,而中间一连串的,那叫做活·春·宫……
嘤嘤,好形象,好赤果,好多没有见过的姿势呀!
如果没有王神木在身边,徐今一定会看得很开心,可是和她单方面喜欢的男人一起看,这滋味……叫做销魂吗?
王神木很尴尬地咳了一声,示意她别看了。
徐今看得津津有味,这可比楚放当年最喜欢的岛国艺术片有声有色多了啊!壁画肿么了!壁画也是可以让人由衷赞叹的!古人的绘画,古人的技法,古人的开放……
王神木不得不把两眼放光的小姑娘扯开。
“别挡着啊!”徐今虚弱地挣扎,“我还要看啊!要不咱们一起看?嘤嘤……”
王神木的脸色很黑,一听,他干脆关了探照灯:“没什么好看的,野史有一说是兰陵族触犯禁忌中了断子绝孙的诅咒,所以繁衍能力一直不行,积年累月下来,族人的数量已经远远比不上其他城邦了,古时候人数很大程度上决定着战争的成败,为了让后代多子多孙,兰陵族开始供奉象征着开枝散叶的树神,以祈求人丁兴旺,不过,这血脉最后还是挡不住衰落了。”
徐今:“真的有断子绝孙的诅咒?”
王神木:“怎么可能,想来也是死要面子,大概就是他们信奉的蛊毒之术会导致副作用杀精之类,对身体不好。”
徐今:“杀精……这词儿从你口中说出来很神奇啊,老湿。”
王神木:“不要喊我老师。”
徐今:“看着春-宫图的负罪感?别告诉我你没看过岛国艺术片啊老湿,哪个男人没看过……”
王神木:“没看过。”
小姑娘的身体缠上去,双手伸进他衬衫里,两人都没剩下多少力气了,王神木很容易就被推倒在墙角。
“不要这样。”他怒斥她。
怒斥有用的话徐今就不是徐今了,大学四年来周蔚蓝欺负她无数次她都能淡定地雷打不动,还在乎王神木一个怒斥?
小姑娘挑衅似地舔着他的喉结:“老湿,你知不知道我想吃了你很久了,反正我们也出不去了,估计就慢慢饿死在这里,与其饿死,不如就当个饱死鬼吧。”
王神木:“放手!我们总能出去的!”
徐今:“出不去了啊,没有人救我们,也没有第二条路了,老湿,都这样了,你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其实你也喜欢我的,对不?”
王神木:“我一点也不喜欢你。”
徐今:“可是你的身体出卖了你啊……”
半跪在他的两腿外,小姑娘的双手摸上了苦逼队长滚烫的裤裆……有一种冲动或是感情,在这放肆的黑暗里,神也不能阻挡……
21
身体最敏感的部位被触碰到,可怜的队长瞬时大怒,如果他有力气他绝对会把她整个人都拎起来揍一顿,可是将近两天没进食的他大概只剩下挣扎的份了,好不容易拍开,徐今整个人又扑上去。
到底是对死亡的恐惧还是对欲望的发泄,他已经分不清了。
这种深深的挫败感……
当他的拉链被解开的时候,过往的岁月以一种清晰的面目一幕幕出现在他的脑海,也许这一生,他讨厌着世上大部分的人,可他到底不能讨厌她。
记忆中的当年,她父母以及那些八卦的三姑六婆,口中说着令他厌烦的“矮油我们的北大才子啊”,他被她们架到了小姑娘的面前,午后慵懒的阳光把小屁孩一头短发映成纤细的金色,她从装模作样的教科书中抬起头来——“你就是来教我语文的啊?”声音糯糯的,眸子里的光影比学校里千方百计讨好他的女生们都要来得干净。
这样的眼睛里,应该装进这世间最纯粹的风景。
虽然小丫头很烦,也很讨厌,可是王神木自己也不知怎么的,居然会答应她一切无理要求,好好的暑假家教计划,变成了两个人出门远游,考古队走到哪,她就粘着他到哪,死皮赖脸的,赶也赶不走,王神木只能站在每一处时间的废墟里,跟她讲述那些失落的古老传奇。
最后之行,是他带着她去参与兰陵古城的发掘工程,在完工前的夜里,下着大雨,外面是轰隆隆的雷声,她钻在他怀里睡得香,那夜不知怎么的,王神木一向警觉的神经让他睡不安稳,黑暗中起身出去一看,只见帐篷外头,高高的城墙上,一个白茫茫的身影持伞而立。
“我来看她。”
这是陈雨笙送给王神木的第一句话。
或者说,那时候,他还没有名字。
王神木问他是小丫头的谁,陈雨笙很平静地说了三个字:“未婚夫。”
这宛如晴天霹雳的三个字让王神木一瞬间以为自己幻觉了,或者对方幻觉了。
陈雨笙说:“在她尚未出生的时候,我们就有婚约,只是我等了这么多年,似乎并没有人把这件事情告诉她。”
然后年仅十七岁的王神木质问他大半夜的出来难道是想带走他的未婚妻吗。
陈雨笙很高兴地点头:“是有这个打算,只是……似乎她还是太小了点,哈,我愿意等她长大的。”
太小了!当然太小了!徐今她只有十岁啊!未婚你妹啊未婚!王神木很不客气地回敬:“你最好不要自作多情,今今不可能跟你走的。”
陈雨笙居然表示赞同,“我当然知道。”他笑嘻嘻地说,“不过……我看上的人,我是不会放弃的。”
再看时,少年人已不见,后来许多年,王神木投身燕归来的中华黑客会去做设计师,后来又净身出户,改投人间公司四年,又净身出户,再回燕归来麾下,在社会上沉沉浮浮,也许他早就忘记了小丫头长成什么样子,可有三个字却一直像刺一样扎在他心里。
未婚夫。
倒也不是要把她据为己有,王神木素来不知道什么叫做-爱情,只是出于极端自私的想法,他不忍心应是与他身为同一类人的她,从此身为人妻,怀胎十月,相夫教子,迅速的老去。
什么婚约,去死吧,他们的生命里装着的不该是人世间的庸碌恩怨,而是更广阔的世界和梦想啊,他本要去找她,她自己送上了门。
一同送上门的,还有从国外回来的陈雨笙。
王神木苦逼啊,燕归来还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人总要谈婚论嫁的,是你的就收好了,不是你的就放开吧。
此刻,王神木面对着狼一样扑在自己身上的小丫头,不知到底是要收好了还是放开啊!!燕归来你特么的告诉我啊!!!!
没有一点光亮的恐慌如深渊的黑暗中,徐今的手摸在他的小腹下方,四肢百骸传来的,只有一种颤栗的欲望,麻麻的热气呵在他的胸膛上。
她说:“老师……你好大……”
声音糯糯软软的,如同小时候。
谁来告诉他,这种该死的负罪感是肿么回事……
素来禁欲的,以一切欲望为可耻的首席策划师,第一次感受到了欲望的可怕,不不不,这只是她挑-逗起来的正常生理反应,而非他自己的感情,他怎么会对一个小丫头动心,她毛都没长齐啊,况且,他又哪里冒出来的感情?!
下-身传来的肿胀难受与脑子里仅存的理智斗争着,王神木要把身上的人推开,可是她不知是害怕还是歇斯底里,她一只手插-进他裤子里面揉捏着他最后的理智,一只手原本去抓他的后衣领,可黑暗中错抓了他后脑的头发,王神木吃痛一松手,她整个人都压上来了。
身后是隔着千年时光的冰冷墙壁,王神木退无可退,“不要这样!……”他愤怒的声音几乎带上了哀求。
两天了,没有食物,没有水,没有信号,没有电,没有出路,没有希望,如果注定要葬身于此,为何不在死前好好爱一次?
王神木的理智,或者说,他的耻辱,已经交代在她手里了,她跪坐在他的腿上,隔着裙底的小布料,他能感受到那一处的湿润,“老师……神木……”该死的她的身体缠的越来越紧,小舌头在他口中需索无度地舔舐着,王神木懊恼到极点,伸手猛地把她脸拍开。
他怒吼:“不要胡闹!”
可是带回来的掌心,是她满脸湿湿凉凉的液体,该死的,他又把她弄哭了啊。
这次她没有再上来了,她依旧坐在他腿上,怔怔地望着根本看不见的人,可是黑暗中再没有声音了,原来,到死他也不愿意接受自己的感情吗。
揪在他衣服上的手最终还是放开了,王神木感到身上一轻,是她起身离开,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拉住她,“你要去哪?”
不吱声。
王神木摸到了探照灯打开,看到的,是徐今一张可以用恐怖来形容的脸。
满脸的泪水,满脸的血,之前被石头溅到的脸上原本正在愈合的伤口,在他刚才用力一拍之下,又裂开了,鲜血哗哗的从创可贴里渗出来,她一抹,大花脸。
王神木的心脏顿时一阵抽痛,连忙伸手用袖子帮她擦干净,换了新的创可贴后,她的眼泪依旧没止住,委委屈屈地看着他。
探照灯最后一块电池就在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望里流走了大半电量……
又过了多久呢,白色的灯光没有先前的亮了,空气越来越冷,手脚越来越僵硬,空旷无人的地下宫殿,只剩她小声的抽泣,王神木终于叹息一声,“别哭了。”他说,然后一把将小丫头搂进怀里,生也好死也好,爱也好不爱也好,他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