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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你父母不知,就连年幼的咱们也不清楚究竟在作何事,孩子嘛,只知晓翻一个跟头可以得到一根花头绳,用箭射中靶心可以吃到糖葫芦,等再长大些,学跳舞,学弹琴等,直到我收到师父的命令…”说到这,墨雪雁顿了顿,为了自己也为了师父,她决定跳过某个繁琐的环节,长话短说道,“按照计划,诈死离开玉峙国,再之后,我便与你失去了联系,有关你的事我也是从师父口中得知,这一晃也有三四年未见了。”
墨雪雁捋了捋堂妹的发帘:“我所有的每一句都是实话,不管你是否还效力于暮夏国,切莫忘记,从小到大真正给予我们关怀的人是师父,师父从未打骂过咱们,甚至带咱们四处游玩,品尝最好的佳肴,当然,这一切你可以看做是师父让咱们适应贵族生活的过程,但不可否认的是,咱们确实无忧无虑的过了十年,像个真正的人一样活着。”
乔晓佳注视着她一双泪眸,从墨雪雁口中不难听出,暮夏染不仅是她们的师父,还给了她们尊严,可忘记过去的她却用那种嘲讽的口吻对待暮夏染,并且暮夏染还说了一句令她匪夷所思的话——墨紫雨对他只有恨。
这几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依旧是空白,又与七日娘子的身份有何种关联?是执行任务被俘还是她的任务就是进入新寡村?这些答案还要靠暮夏染解答。可是,既然要开战了,暮夏染似乎也对自己心灰意冷了,还有得谈吗?
“总之你要答应我,别再一心求死,为了保住你的性命,我对皇上出言不逊来着,险些被拖出去砍了。”乔晓佳刻意夸大,也是希望墨雪雁活下去。
墨雪雁咬着下唇,为难地点头,谁不愿意活呢,可是她的任务就是牺牲,要么就留下这条命任凭师父发落吧。
该问的也问完了,墨雪雁也同意不再绝食。
乔晓佳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牢房,可是未走出几步,一道黑影挡住她的去路,她抬起眸,下跪:“皇上吉祥。”
玉峙仁并未多言,转身向御花园走去,乔晓佳亦步亦趋跟随,忧心忡忡。
这时,一位小皇子从桥上跑过,玉峙仁见皇子并未下跪行礼,他一把拉住孩子的胳膊,皇子扬起小脑瓜,怯生生地问道:“皇,皇上…”
乔晓佳见孩子吓得小脸苍白,不由怔了怔,为何不叫父皇呢?
不等玉峙仁开口询问,铁贵妃拉着孩子一同跪在他身前:“臣妾迎驾来迟,罪该万死。”
“教子无方,确实该死。”玉峙仁扬起一指,几名侍卫跑步上前,二话不说便架起铁贵妃向行刑宫方向拖拽。
小皇子见娘亲被人拉走,一边哭喊一边追赶,而玉峙仁,指向小皇子的方向,对侍卫所下达的另一个命令,使得乔晓佳险些昏过去,他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杖责二十。
“皇上!孩子还小不懂事,这二十板子打下去可能就没命了!”乔晓佳见侍卫又冲孩子过来,她一把捞过孩子,用身体紧紧护住。
玉峙仁冷冷地望着她:“朕命你速速退下。”
乔晓佳侧头回望,她早就感觉他今日情绪不对,但是心中有邪火就拿老婆孩子撒气吧!
“奴才愿替小皇子受罚。”
玉峙仁沉了一口气,压着怒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甚好,来人!将这不听话的奴才拖下去杖责五十!”语毕,他拂袖离去。
得寸进尺,今日他要教训的人本就是墨紫雨,莫以为他真的离不了她!
乔晓佳则不懂玉峙仁无端端哪来的火气,他明明说过不会无缘无故刁难她的…等等!她眸子一惊,那就是有原因了?
因为她没交代暮夏染的问题?
思绪到一半,两名侍卫毕恭毕敬上前:“总管大人,请吧。”
乔晓佳看向左右两名身形魁梧的侍卫,得,这顿打是逃不过去了。
烈日当头,她趴在行刑椅上,嘴里要了块手帕,闭起眼,等待一棍子打下来。
可是,侍卫刚要落棒,小德子一声急喊制止了侍卫的动作。
小德子风风火火跑来,先将十两银子硬塞进侍卫的手中,又笑着威胁道:“总管大人在宫中的地位不必我多说了吧,为了日后着想,手下留情。”
宫中行刑者向来秉公执法,拒收贿赂,但手中会有些分寸。
乔晓佳则向小德子抛去感激的目光,小德子摆摆手,从布包中掏出一块软木板垫在她的臀部之上,旁敲侧击道:“圣旨一旦传达来便不能收回,望大人多担待。”
乔晓佳抬起眸,玉峙仁派他来的?
“呃…”
结结实实的一棍子打在她胯部,幸亏有东西垫着,这要是直接打上去非得皮开肉绽啊。
小德子不忍目睹,背过身向行刑者抱拳作揖,暗示二位下手轻点。
乔晓佳估摸着这五十板子要是都打完了,屁股至少也得肿上一大圈。
…
半个时辰后,杖责执行完毕,她已是满头大汗,腰胯以下痛楚不堪,见状,小德子转身搀扶,见她摇摇欲坠,拉过她的双臂搭在肩头,随后背起乔晓佳向卧房走去。
“小德子,在这宫中对我最好的人只有你了…”乔晓佳虽然气息孱弱,但是她不能忘记在关键时刻给予自己帮助的人。
“您快别这么说,若不是大人提携奴才,奴才到死也是一名默默无闻的小太监。”小德子抹了把眼泪,看她受苦心里也不好受。
乔晓佳苦涩一笑,没再说什么,正因为小德子敢于对自己下狠手,勇敢地用一根手指换来今日的地位权势,其实他也是在赌,所有人都在用性命下注。
“小德子,你知晓我是女子吗?”
小德子步伐一顿,用力点了两下头:“倘若大人是男儿身,便不能顺利完成暮夏国的任务,所以奴才更加崇拜大人。”
“可见女子的地位有多低。”乔晓佳舒了口气。想想那可怜的铁贵妃,不知此刻是生是死呢。
到了房门口,她自行进了房间,吩咐侍女准备洗澡水,满身汗味儿。
然而,当她刚刚褪去衣衫准备擦身之时,侍女门外汇报,皇上来了。
乔晓佳急忙拉起外衣,步履蹒跚地走到门前,手扶椅面缓缓跪下,迎接圣驾。
玉峙仁本不想来看她,可是不知不觉便走到此处,他拧起眉,等待她开口,当然,他也不指望她会说出诸如:奴才知错了之类的违心之言。
“谢谢皇上手下留情。”
乔晓佳知晓小德子不敢违抗圣旨替自己向行刑侍卫求情,话说谁又敢?
“知晓朕为何罚你否?”
只因这问题,他自己还未找到必须执行的答案。
玉峙仁合了一下眼睛,他怎可将自己陷入此等不清不楚的情绪之中?
屋内氤氲朦胧,乔晓佳辨不清他的神态,道:“奴才不该多管闲事。”
“迁怒于几岁大的孩童,你直言袒护有何错呢?”玉峙仁轻声动了动唇,仿佛在质问自己。
乔晓佳迷惘地眨眨眼:“皇上要治奴才的罪无需理由,何况奴才不该插手皇上的家事,只此一次绝无再犯。”
还是在逼她说出暮夏染的事吗?可是她定要做到守口如瓶。
玉峙仁沉了一口气,朝她招招手,乔晓佳咬紧牙关站起身,挪到他面前,可是他正坐着,所以为了不冒犯皇权,她再次吃力地跪下。
他凝望她着憔悴的小脸,良久,道。
“朕不是为了从你口中掏出某些你刻意隐瞒之事才将你毒打一顿,懂否?”
乔晓佳小幅度地抬起眼皮,不由怔住,是她看错了吗?为何从玉峙仁的眼中看到一丝怜惜之意,后悔下令打她了?可能吗?
有一种女子,她聪明能干,懂得察言观色,由内而外散发着傲慢与自信的气息,你不愿意承认欣赏她,反而希望她用崇拜的目光关注你,而并非此刻这般惺惺作态地低下头;你不愿意承认她出众的表现,更不愿与她在智慧上平起平坐。你只想征服强悍的对手,再看她心甘情愿地俯首称臣,这便是男人与生俱来的欲望。
玉峙仁终于产生了挫败感,极度厌恶此种无法全身心驾驭的感觉,又不得不承认她的才智。
他一肘抵在桌边,掌心压住额头。乔晓佳以为他不舒服,轻声询问:“皇上您不舒服吗?奴才去请太医。”
“朕在问你,体罚你的原因究竟为何?…”他压住她的手臂,并未看向她。
乔晓佳微微蹙眉,不是逼她坦白,不是责备她阻止他对皇子所实施的暴.行,那究竟为什么她真不懂了。
“并非奴才装傻,请皇上明示…”
玉峙仁紧抿着唇,深邃狭长的黑眸中,仿佛掠过一缕无可奈何的叹息。
“有时,朕的狠,情非得已。”
乔晓佳未想到他会说出一句与他性格不符的话语。
身为帝王家,他自然也有他的无奈,倘若他不够狠,必是死无葬身之地。
“奴才真的没怪您,甚至理解皇上的用心,倘若日后嫔妃有样学样便成了麻烦。”乔晓佳长吁一口气:“奴才并非三岁孩童,懂得杀鸡儆猴的道理,皇上无需自责。”
“朕何时自责了?”玉峙仁不悦地挑起眉,气势回体。
“…”乔晓佳当场噎住,也对,九五之尊怎会认为自己有错?于是乎,她磕头认错,可是当她的额头即将碰触地面之时,一只脚垫在她的额头前方,紧接着,推起她的肩膀。
她疑惑地凝视着他,他顿了顿,不语,站起身,掀帘离去。
乔晓佳歪头望去,今日的玉峙仁有些不同。
说不好,似乎多了那么一点人味儿。
36、第三十六章
五日后,乔晓佳换上官服,坐轿离开皇宫,虽然板杖之伤还未全部散瘀,但是她急着去军营见段瑞龙,主要是落实墨无名的安全问题。
玉峙仁在第一时间得到她出宫的消息,他并未停止翻阅奏折的动作,只是微微蹙起眉,她真的这般急于见到段瑞龙,伤势亦是无法阻止她的行动…
军队驻扎在山脉间,玉峙国战旗迎风猎猎,阵容宏伟。一排排整装待发的士兵顶着酷暑正在集训,挥汗如雨,声势浩大。
乔晓佳下了轿,一眼便望见坐在帅将大椅之上的段瑞龙。
段瑞龙身披银色铠甲,胸前雕刻火麒麟,麒麟爪一直延伸到两边护肩,利爪怒张,爪尖乃是锋利的刀刃,在强光的照耀下好不嚣张。
段瑞龙位于高处,所以很快瞧见乔晓佳的身影,他扬起一指命指挥兵接着训练,自顾自走下高台,扎实的步伐踏得木阶梯吱呀作响。
乔晓佳不自觉地扬起嘴角,但是在人前他们的关系要表现的比较生疏,于是乎,她站直腰板,双手环背,等待段瑞龙的到来。
段瑞龙朝她抱了下拳,煞有其事道:“总管大人此行有何贵干?”
“劳烦段将军亲自相迎。小人奉旨而来,不妨借一步说话?”她抱拳作揖,按捺笑意。
段瑞龙装模作样地应了声,命闲杂人等退下,随后摊手引领她步入营帐,以便详谈。
可乔晓佳刚迈进营帐三步,顿感身躯离地,再一个转身,她整个人已被压在厚实的帆布上。
她闷哼一声,不为别的,主要是受伤的臀部蹭疼了一下。
“墨墨…唔…”
话未说完,唇与唇已胶着在一起,以吻封缄。
他用热情的吻诉说着他的思念,她却出乎意料之外。
一双手芊芊玉手,避开麒麟爪型的刀刃,小心翼翼地搭在他的肩头,其实她也想他,尤其是住在危机四伏的宫闱之中,更渴望无忧无虑的生活。
“想我了?…”
段瑞龙用额头蹭了蹭她绯红的脸颊,轻咬了她唇瓣一口。
乔晓佳见他不吱声,仰起头粲然一笑:“哟,还不好意思了呢。”
段瑞龙干咳两声,将她放回地面,道:“墨无名暂时住在我城外的宅院里,从府中调去两名厨娘和四个丫鬟照顾他,宅院不大,墙里墙外重兵把守,放心吧。”
“谢谢你,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乔晓佳向他抛去感激的目光,段瑞龙对她们母子俩真是一百一的好。
段瑞龙一笑置之:“得了得了,说什么都多余,我真是把墨无名当亲儿子看。”
她垂下眸,不知该不该告诉段瑞龙——虽然他坚决不信,可是暮夏染很有可能就是墨无名的亲生父亲。
“有心事?”段瑞龙挑起眉。
“没,一会儿你带我练练骑马什么的好吗,我不能上了战场跑着吧。”乔晓佳将话题转移开来,转身给他倒杯茶:“这么热的天还要穿盔甲练兵吗?你也不怕中暑。”
“号角一响随时会出发,不敢掉以轻心。”段瑞龙饮了口茶,随手卸下肩甲及头盔,汗水顺着他荞麦色的皮肤上滑落,就跟下小雨似的。
乔晓佳拧了把毛巾,站在他身旁帮他擦汗:“军营伙食如何?体力这般大量消耗吃得消吗?等我下次来得时候给你带些补品。”
段瑞龙揽过她的腰拉坐到腿上,将未喝完的半杯茶递到她的唇边,乔晓佳一手环住他的脖颈,一手推动杯底喝了口,她不自知地摇晃起双腿,不禁是身心放松,举止也变得幼稚起来。
“要不咱们去那边?”段瑞龙斜眼看了眼床榻。
“…咳咳。”乔晓佳捶了捶胸口:“你不是说军营乃禁忌之地吗?”
“我是说打仗前夕禁女色,这不未打仗呢。”段瑞龙就是知法犯法,怎样,此军营之中属他官职最大,谁不服到皇上面前告他去啊。
何况,即便有打小报告的,也要通过总管太监这边传递到皇上耳中,嘿嘿。
乔晓佳漫无目的地看向四周,她倒是不忌讳与段瑞龙发生点什么,只是唯恐腰胯上的淤青叫他看见,这一解释话又长了。
“要不这样,先练马,等天黑了,反正我不着急走。”
段瑞龙搓搓了下巴,也行,光天化日之下叫士兵偷看了去也不得体。
因此,他从马厩中牵出一匹体格精壮的小骏马,先让她自己骑上马背,乔晓佳在手心里哈了口气,抓住马鞍扶手,竟然轻盈地上了马。
“偷偷练了?”段瑞龙一跨腿坐上爱驹,高头大马以及他魁梧的身型立刻将乔晓佳压到一个不战而败的地步。
乔晓佳也有所察觉,自她去过暮夏国一趟之后,好似激发出某些潜能,譬如,她登高爬梯找书籍,不再需要手抓任何平衡物,譬如她闲来无事跑去万兽园参观珍奇猛兽,她竟能道出其中几种动物的名称及危险度。
这是记忆苏醒的前兆吗?
“你知晓兰陵王吗?”乔晓佳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按照段瑞龙的指示,夹紧双腿,趋势马匹缓缓前行。
“不知。此人怎了?”
“兰陵王乃四大美男子之一,骁勇善战的他却生得一副比女子还俏丽的容颜,所以为了震慑敌军,他在打仗时会戴上一副狰狞的面具。你说我要不要效仿兰陵王的做法也戴个面具什么的?”她主要是为了引出最后一句,避免与暮夏染面对面交战。
“随你,营中有铁匠,你把所需要的面具样式图交给铁匠即可。”段瑞龙对她是一如既往的迁就,并且他也不愿意让敌军看到如此柔弱的主帅。
乔晓佳眯眼一笑,望向远去潺潺流淌的溪水,她加快步伐,直奔青山绿水而去。
“喂,你是来玩的还是来练骑射的啊?!”
段瑞龙见她脱掉靴子淌水玩儿,只得跃下马,原本准备将她拽回岸边教训两句,可是她欢蹦乱跳地躲开,还不忘朝他做了个鬼脸:“来吖,好多鱼!”
段瑞龙起初不予回应,不过看她如小女孩般天真地笑起来,也跟着笑了。
他褪去笨重的军靴,从水中掏出两块够分量的鹅卵石,哗啦啦走入溪水中。
“起开,看着点。”话音未落,段瑞龙一石头砸向水面,顷刻间,水花四溅,乔晓佳擦了把脸上的水珠,以为他会落空,怎料一条大草鱼泛起鱼肚白。
“哇!你个野蛮人真厉害!”乔晓佳抱起大草鱼,脸上洋溢一朵大笑容。
段瑞龙蹭了蹭鼻子,注视水面观察片刻,另一块石头继而砸下,准确无误地又抓到一条。
水面明明属于折射面,可想而知他的速度有多快。
乔晓佳兴奋地鼓鼓掌:“咱们奔走天涯吧,跟着你肯定饿不着!”
本是一句好话,段瑞龙却忽然失了笑容,他抹了把水渍,径直返回岸边,躺在青翠的草坪上,仰望湛蓝的天空,神色黯然。
大起大落的气氛令乔晓佳暗自自责,她默默走到他身边,依着他躺下,用手指戳了戳他硬邦邦的盔甲:“对不起…”
段瑞龙展开一臂让她枕,扯了扯嘴角,笑着道:“是我多愁善感,每当与你在一起之时,我总会在一时间忘记亡妻,感觉亏欠了她…”
乔晓佳躺在他的臂弯里,努力地伸长手臂环住他的胸膛,执拗地问:“她漂亮么?”
“世间最美的女子。”见与不见,她在他心中都是最美的。
乔晓佳凝望他温柔的笑脸,心中竟泛起一股异样,她猛地坐起身,疾步走向马匹,居然在无意识下一步跨上马鞍,随后扬起马鞭,嗖啪!驰骋而去。
“…”段瑞龙一边关注她的背影,一边急匆匆穿靴,怎么个情况,她不止会骑马,还骑得相当顺畅?
疾速的马蹄声靠近乔晓佳耳畔,俄顷,巨大黑影笼罩了她的身型,段瑞龙一把扯住她的马缰,迫使马儿减速。
“前方便是悬崖,不识路莫乱走!”他吼道。
“马又不傻,自会产生危机感,我想跳崖它还不乐意呢!”乔晓佳撇开头。
段瑞龙一把将她抱到自己这边的马背上,顺势环住她的腰,调转马头原路返回。
乔晓佳扁着嘴,他知晓她在为何事闹脾气,所以才故意不回应。
马蹄缓行在草地间,鸟儿枝头嬉闹,微风拂面,渐渐低,平复了彼此的情绪。
“你即将披挂上阵的人了,别这般孩子气。”
乔晓佳不予理会,双手支腮架在马颈前,随着马头的扭转左右摇曳。
“跟你说话呢,理我一下行不行?”他抿唇浅笑。
倏地,乔晓佳扭头一指:“你等着段瑞龙,我要是不把你拿下我就算白穿越了!”
“穿越?”
“就是投胎的意思。”乔晓佳朝他吐了吐舌头,最初招惹她的人就是段瑞龙,看似待自己最好的人却不愿意交出感情?甚至导致她对那位过世的七日娘子心生羡慕,行吧,那就征服他!
欲望,不止属于男人,她就是个特例。
段瑞龙见她一脸严肃,揉了揉她的发帘,爽朗大笑:“快来征服我的身体吧,翘首以盼啊。”
乔晓佳很刻意地舔了下嘴唇,缓慢地眨动眼睛,一脸媚态地朝他勾勾手指,自信满满道:“等你哟…谁先累趴下谁就输了。”
段瑞龙俯视她娇小的身板,噗嗤一笑,瞧这臭丫头有多不自量力。
乔晓佳则不以为然,笑吧笑吧,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吗?反正她躺着不用动。
37、第三十七章
“啊…天呐…唔…”
乔晓佳的喊叫声被段瑞龙压在掌心,她睁大惊眸,当他试图进入她身体的这一刻,完全超乎她的想象,完全超越她的承受力。
屋中漆黑一片,幔帐紧合,看不到彼此的表情,唯有压抑地喘息声萦绕其中。
段瑞龙一手支在她的脸侧,钝痛地眯起眼,缓缓地舒了口气,他们并未将时间花在暧昧缠绵上,相对的,导致双方都有些“苦不堪言”。
乔晓佳紧搂着他的脖颈,眉头拧成弓,她本身没经验不假,可是墨紫雨生过孩子这事基本错不了,怎能疼成这样?
“墨无名莫非真是你弟?”段瑞龙也给出同样的质疑,这比黄花闺女还要紧。
他们的身体紧紧相连,充血膨胀的巨物挤在促狭的空间里,无比艰难地移动着,仿佛即将在下一秒冲入小腹,乔晓佳拱起腰背,疼得气喘呻.吟。
段瑞龙捞起她的肩膀,耳鬓厮磨。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逼着自己不停止这一切,或许还是那该死的征服欲在作祟吧,她稍稍调适了一下呼吸,毫无准备地穿刺感直冲头皮,她的身体一软,瘫回枕边,一手紧攥段瑞龙的手腕,掌心顷刻沁满汗水。
段瑞龙俯□,吻到她唇边的一缕湿润,舔掉她的眼角,想搂紧她,又唯恐这幅酥若无骨的身躯吃不消,他看不到她的酮.体,但是手指可以感受到她的柔软细腻,就像一块吹弹可破的嫩豆腐,陷进去又被紧致的包裹着,或者说,死死地咬住。这亢奋的情绪即刻令他迷失在欢愉的漩涡中,不能自抑。
他隐忍着破喉而出的快.感,低沉地闷哼一声,掐住她的一双大腿,倏然折起。
乔晓佳轻喊一声,顿感一双粗粝的大手压在她的腿窝,紧接着,自己的膝盖顶在胸前,他的身躯也如磐石般压了下来,极速而猛烈的冲撞一次又一次推入顶端,仿佛要贯彻她的身体。
“疯了疯了…你想要了我的命么?!”她捶打着他的胸膛,这家伙没再管她的死活。
段瑞龙笑了笑,将她的一双小腿架在肩头,掌心拢在她的胸前,咬住她的唇瓣,说实话,她真的很像一个精致的宫廷玩偶,虽然身材瘦瘦小小,又不失玲珑有致,任你搓圆捏扁,因为从她口中说出的任何一句控诉皆是沙哑无力,销魂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