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妹刚来,还是先跟我去祖母那边请安吧,就算没有养在江北,该懂的礼貌还是要懂的。”景央月看似柔弱,言辞却是半点都不柔弱。
景昭然面色微变,敛了不悦,同楚遥说了两句,便跟着景央月往祖母那儿去了,楚遥独自立在原地,望着她们的背影,心里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就在这时,景思嘉站在拐角处往她这边张望,见她看过去,又飞快地躲开,楚遥想了想,便往拐角那边走去,她觉得似乎这个小丫头是要找她。
景思嘉是个藏不住话的性子,叽叽喳喳地说了几句,见楚遥认真地看着她,连忙摆手:“你别误会,我可不是帮你…哼。”
说完这些,景思嘉便任性地跑开了,神色莫测地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微微偏头朝最适合藏身的角落低声吩咐了几句,说完便继续往正厅的方向走去,仿佛方才的插曲从未发生过。
第244章削发为尼
南谨轩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栽在女人的手里,还是一个压根没有被他放在眼里的女人手里。
时间往前推半个时辰,景路朝和南谨轩走到外院,还没说伤几句话,景路朝便被景老夫人派来的人叫走了,南谨轩便往回走去找楚遥,没走几步便在拐角处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黑影一闪而过,他停下了脚步思索了好一会儿,确定那人是南慕封,虽然他和南慕封不和,但是他的身形却十分熟悉,因此他没有多想,便暗中往南慕封匆匆而过的方向过去。
并没有走得多远,只是过了玉石长廊,远远地还能看到正厅那边的人声鼎沸,南谨轩并不是粗心的人,走到这边发现南慕封的人影没了,心下便起了防备。
又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一处厢房门口,里头传来一声惊呼,随后又是花瓶碎裂的声音,南谨轩立刻停下了脚步,谁料屋子里突然窜出一道黑影,身形极快,剑光直直地朝他这边袭来。,
南谨轩闪避得更快,连着闪退几步,稳住身形,想要看清来者是谁,却发现对方蒙着脸,单看身形似乎是他方才看到的那个人,打了照面才让他确定这人不是南慕封。
对方也不说话,只是举剑刺向他,招招狠戾,像是下了狠心要让他毙命似的,南谨轩身形闪动极快地避让,对方的剑气伤不到他丝毫,反而像是在被他耍弄似的。
就在这时,屋子里又跑出一个女子,衣衫不整,外套被撕扯开来,露出里头的肚兜,发髻亦是凌乱,只见她忽然闯入两人之间,大叫着:“救命啊…”
南谨轩眸色一沉,景央月出现在这里让他心里浮起乐呵呢不好的预感,他倒不是为了护她后退,更像是不愿让她沾身似的,他和蒙面的黑影倏地拉开几步距离,对方似乎看出他的避让,攻击更是凌厉。
景央月的呼救声引起了旁人的注意,长廊那头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蒙面的黑影似乎也察觉到有人来了,倏地收起长剑,伸手扣住景央月的肩膀,猛地将她甩向南谨轩,似要阻他追他,但见南谨轩往另一边避让时,黑影又射出一根银针,逼着南谨轩只能原地不动地被景央月扑入怀中。
“你们在做什么?”景老夫人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而她身后还跟着不少人,邀请的宾客,和江北侯府的下人。
南谨轩反射性地将人推开,景央月柔弱无骨地摔到了地上,本就残破的衣衫更显狼狈,只见她瑟瑟发抖地半趴在地上,面上已满是泪痕。
“祖母…”连声音都有些许嘶哑,景央月面色苍白地低垂着头。
“快…”景老夫人指着地上的孙女,她身边的嬷嬷飞快拿了披风裹住景央月的身子,扶着她站起来。
“谨轩…”楚御烽和文习凛也是刚到,听到有人呼救,又看到景老夫人带着人往这里赶,他们便也跟了过来,看到眼前这一幕,两人互视一眼,默契地偷偷瞥眼走在最后面的楚遥,惯有的浅笑已经变成了面无表情,平静的眼底似有波涌,两人不由得担心起来。
“南大人莫不是以为我儿死了,江北侯府就没主事人了,就能任人欺辱了嘛?”景老夫人大怒,扬手指着他,“来人啊,把他给我抓起来。”
南谨轩没有动,楚御烽却是不容人胡来的,他连忙上前一步阻止:“老夫人息怒,此事定有误会,谨轩向来沉稳,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的。”
虽然三皇子素以温润儒雅著称,在大凌颇有几分声望,但是这个时候众人却更同情楚楚可怜的景央月。
“误会?事实摆在眼前,我们江北侯府的小姐…被人欺辱至此,我绝不会善罢甘休。”景老夫人本也是倔强的性子,这会儿丢了这么大的人,说什么都不肯善罢甘休。
若是这件事知晓的人少倒也罢了,他们私底下处理掉,让景央月嫁过去,也就了了,却偏偏在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景央月衣衫不整地和南谨轩纠缠不清。
“景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楚御烽也不问别人,单刀直入地询问景央月。
却见景央月满脸泪痕地抬起头,下唇已被咬得发白,惨白如纸的脸上流露楚恐惧,越发地惹人心疼。
“央月,是不是这个姓南的想要…想要用强的?”也就只有这个时候,景央月那个不成器的大哥才有几分大哥的样子,景隋荣冲到南谨轩面前,扬起拳头,“你敢动我妹妹?”
到这个时候,南谨轩才算是终于看出了些门道,还真是被楚遥猜中了,这位江北侯府的大小姐果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竟是安排了这么一出好戏等着他,只是他想不通的是,那个身形极像南慕封,到底是碰巧,还是…
谁都没有想到,景央月做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她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半低着头对景老夫人说道:“孙女…清誉已毁,求祖母成全,容孙女削发为尼,长伴青灯。”
“央月…”景老夫人本还面上凄凄,见孙女伤心欲绝,反而冷静了下来,偏头看向楚御烽,“南公子是三皇子手下之人,今日出了这样大的事,老婆子实在力不从心,还请殿下还我们江北侯府一个公道。”
楚御烽温和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但是立在他身侧的文习凛却感觉得到他的隐怒,只不知这怒气是针对景老夫人的,还是针对南谨轩的。
“此事颇为蹊跷,老夫人不如先为景小姐请了大夫看诊一番,再说吧。“文习凛给出一个十分中肯的建议,这里实在是太多人,就算要论出个甲乙丙丁来也不能在这里。
景老夫人心下暗暗赞同,江北侯府今日出了大丑,不管之后的事如何发展,总不能将这个大丑继续下去。
只是,景央月却径自磕了头,一再强调:“求祖母成全孙女,否则…孙女便一头撞死在这里。”
第245章娶妻纳妾
景央月是不是存了死志没有人知道,但是在场的人心里都明白,这件事怕是没法善了的了,要么景家大小姐当真做了尼姑,要么这位南大人将人娶回去。
不过,以景老夫人凌厉的手段,想要毫不费力地解决此事,是绝无可能的,纵然是把人娶回去,定也是要费一番功夫的了。
“我江北侯府虽非什么名门望族,却也不是能任人欺辱的,今日出了这样的事,纵是不要我江北侯府的脸面,我也不能让我的孙女受了委屈。”谁能想得到最是爱惜羽毛的景老夫人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摆明了不要脸面,也要为孙女讨回公道。
此时,识时务的人已然悄悄地离开,谁都不愿搅进这趟子浑水里头,不管是江北侯府还是三皇子殿下,都是不好得罪的,虽然大家对于这件事的结局很有兴趣,不过这个时候还是离开为妙。
众人纷纷退散开去,而南谨轩从头至尾都没说过一句话,只是淡漠地立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出闹剧,仿佛忘记他是这出闹剧的男主角。
“景老夫人,谨轩的为人我十分清楚,他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此事恐怕…”楚御烽沉吟一声,开口说道。
“这件事已经清清楚楚,还有什么好说的。”景老夫人大力呼出一口气,定定地望着南谨轩,“我只问南公子一句,何时迎娶我孙女入门?”
楚御烽的眸色一沉,下意识地便抬眼往后看了看,见楚遥神色自然,眸中的抑郁更深了,文习凛的目光却是一直没有离开过低着头的景央月,他实在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总觉得这个大小姐怪怪的。
至于南谨轩,到这时候才神色平静地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也是他说的唯一一句话:“我已有了妻子,再不可能纳别人。”
他说的是“纳妾”,而非迎娶,这句话让景央月面白如纸,这般赤裸裸的羞辱让她几欲羞愤,她堂堂侯府嫡女,在江北也算是颇有名气的才女,多少公子趋之若鹜,竟是连被他纳妾的资格都没有,幸而前来赴宴的人大多离开了,不然日后还有谁敢要她?
“你放肆,我江北侯府的大小姐肯嫁给你,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你居然还敢挑三拣四,真是不把我们江北侯府放在眼里。”景隋荣气急派坏,他是最沉不住气的,他虽然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出息,但是他却明白一荣皆荣的道理,如今他妹妹被人嫌弃至此,不止是羞辱了她,更是羞辱了整个江北侯府。
“呵呵…”一道清亮的笑声从人群里发出,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一名少女懒散地从人群里头走了出来,众人情不自禁地纷纷侧身让道。
“你笑什么?”景隋荣目光一闪,听到她的话,很是不悦。
这人当然就是楚遥了,她面上带笑,嘴角的弧度十分精致,微微扬起。
“原来景家大小姐的行情这么差,还要兄长帮忙逼婚呢。”楚遥明亮温润的眼睛里带着些许笑意,只是笑意不达眼底,轻慢而不屑,“你们看到的是谨轩强迫景大小姐,我倒认为,兴许是景大小姐刻意勾引呢。”
“你血口喷人。”景隋荣大怒,倏地上前指着她大骂,“哪里来的黄毛丫头,竟敢信口开河。”
景老夫人自是知道来者是谁,不过她亦是阴沉着脸道:“文小姐凭什么这样说我孙女?我们这么多人看到的事,难道还能作假?”
“呵呵,真是好笑呢,敢问你们,看到了什么?不过就是看到景小姐衣衫不整地倒在男人怀里,这到底是谁主动,还真是不好说呢。”楚遥轻蔑地冷哼一声,“再说了,若是说被人看到了身子,那方才那么多人都看到景小姐破烂外衣下的肚兜,倒是敢问,景小姐的清誉算是毁在谁的手里了?”
楚遥向来是胡搅蛮缠的一把好手,她说的话未必有道理,但是她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往往会迷惑别人的判断,就像这个时候就有人暗自琢磨到底是怎么回事,实际上还真是如楚遥所说,他们并没有看到全部,只是看到了最后一幕罢了。
“既然没有人看到,我倒是想问一问景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你起了做尼姑和轻声的念头,我可是好奇得紧呢。”楚遥的笑容越发灿烂,她的话却让景央月升起一股寒意。
“我…我并没有要追究,我只是…”景央月咬了咬牙,依旧摆着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颤抖的样子如秋日里飘零的落叶,很是凄苦。
“景小姐不追究,可不代表谨轩也不追究,景小姐不要脸面,谨轩却是要的。今日的事,我还真是要为谨轩讨回公道。”楚遥大步走上前,站到了南谨轩的身边。
南谨轩嘴角微微上扬,他也说不上来自己的心情,他本可以自救,摆脱一个女子的纠缠证明自己的清白并不是很困难的事,千万不要以为他是好心不愿拆穿景央月的把戏,他压根就没把人放在眼里又怎么会在意她的感受,他只是看到了楚遥尾随人群而来,忽然很想知道,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你在胡说些什么?”景隋荣眉眼一瞪。
“怎么,只有女子有清誉,男子就没有了嘛?好好地朝廷命官,莫名其妙地被你们说成个采花大盗,难不成还要谢谢你们?”楚遥冷哼一声,回瞪了回去。
景隋荣被气到了,大声怒道:“南谨轩你这个懦夫,敢做不敢当,还躲在女人身后,算什么君子?”
若是寻常男子被人指着鼻子骂,早就发飙了,偏偏南谨轩就是一脸的波澜不惊,仿佛那个被骂的人不是他似的。
“景公子和人提君子,这是在开什么玩笑?谁不知道江北侯府的大少爷,吃喝玩乐,纨绔跋扈,竟也懂得君子之意么?”楚遥掩嘴轻笑,视线却绕着景央月在转。
“你…”景隋荣指着她,说不出来。
第246章惊天逆转
楚遥不是冲动的人,即使她相信南谨轩是被冤枉的,也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反而混迹在人群里,视线在众人身上扫过,最后定在了景央月的身上,将她半隐半现的神情看个彻底。
她一直都在等,至于等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没想到的是,南谨轩竟也这样沉得住气,饶是景老夫人和景隋荣如此气急派坏,纵是景央月欲以死明志,他都不曾退让半分。
是的,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楚遥却看得出来,他没有半分的退让,将双手垂在身侧,目光冷厉,不卑不吭,始终以孤傲的姿态站立着。
这样的他,和楚遥记忆中那个沉默寡言,立在三哥身边的谋士重叠在了一起,那时的他也是这样,神情淡漠,周身有一股凝而不发的寒意,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直到一道身影出现在楚遥面前,楚遥冷凝的神色微微舒缓开来,她要等的人来了。
“啊…”一团黑影被丢到景央月的面前,吓得她惊叫一声,幸而她身边的嬷嬷及时扶住了她,只是当她看清眼前那人的模样时,她倏地身子一软,那个黑衣人整个人被反绑着丢在地上,嘴还被堵着。
“这是什么意思?”景老夫人面色一沉,目光落在将黑衣人丢到地上的景路朝身上,他面上冷然,老夫人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对这个庶子,景老夫人始终很介怀,要不是因为他生母的关系,他和他爹闹翻了,若当年他仍在侯府,这侯爵之位是给她儿子还是给这个庶子都很难说,因此景老夫人每每见到这个庶子,都有种说不上来的厌恶。
“把事情说清楚,否则…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景路朝一个示意,他身后的侍卫便上前将那人口中的布条拿开。
黑衣人倏地咳起来,面上青紫,像是被狠揍过一顿似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景老夫人心下浮起不好的预感,只觉得今日的事是真的要闹出大祸来了,她眸中流光转过,暗暗叹气,就算她如今想息事宁人,怕是也会有人不肯了吧?毕竟本家这些人,就在等着江北侯府出丑的呢。
想到这里,景老夫人无比后悔,她刚才本还想着不如顺水推舟将孙女许配给南谨轩,虽说他看着身份低了些,但是到底是三皇子身边的人,日后总有飞黄腾达的时候,那些本家的人忌讳着三皇子,自然也不敢再对江北侯府伸手。
却没想到,她的如意算盘还没打响,情势就急转直下,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我可是收了景小姐的银子来演好戏的,你们有什么问题去找她问,我可没有占得什么便宜,还差点被打个半死。”黑衣人没了方才同南谨轩对招的狠戾,反而像个胆小怕事的人似的,一股脑地将话都说了出来。
“你…”景央月瞪大了眸子,只觉阵阵晕眩,这人为何倒戈相向,还说出这样一番话,事情明明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他竟颠倒黑白。
南谨轩的眼中同样划过疑惑,虽然方才那人蒙着脸,眼前这人的黑巾已被拿掉,但是他还是能认得出他们是同一个人,可是既然是同一个人,为何气势会差那么多?
“演什么戏?”景老夫人只觉得胸口刺痛,只见她捂着胸口,强忍着疼痛,厉声问道。
“男女之间,能演什么戏…”那黑衣人怪异一笑,“只可惜那个南大人没有进屋,不然你们看到的可就不是这样的了。”
“你胡说。”景央月尖叫一声,再也忍不住,上前猛踢黑衣人一脚,这时候也压根顾不上什么大家仪态了,若是她手里有刀,她定然是要上前刺他几刀的。
黑衣人被捆着倒在地上,景央月踢得倒是不重,只他浑身是伤,被她用力一踢便喘起了粗气来了。
见他这副样子,南谨轩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似乎是受了内伤,他方才同此人对招,他的武功并不弱,不过一会儿工夫竟然就伤得这么重了?南谨轩不得不想,出手伤他的人难不成是景路朝?
“景昭然,难怪你们家大小姐要毁你清誉,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送给我都不要。”黑衣人气急,倒在地上谢视景央月。
听到她的话,景央月的瞳仁猛地一缩,视线落到一旁侍卫腰际的长剑上,楚遥却是先她一步,凌厉问道:“你是说,景大小姐要你毁了昭然的清誉?”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尤其是景隋荣,不敢置信地瞪着妹妹,他脑子简单,实在想不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黑衣人大抵也知道自己说错话,连忙闷声不响地低下了头。
景路朝却不是省油的灯,他一个眼神,方才那侍卫立刻从袖中掏出一枚药丸塞到黑衣人的口中,那人闪躲不及,药丸便在他口中融化,侍卫立刻退开几步,冷眼旁观者黑衣人在地上抽搐。
“这是我们给俘虏用的,浑身麻木瘫软,动弹不得,但是浑身的骨头却像被折断了一样疼痛,这样的疼痛每一刻钟会加重一次,直到三个时辰气绝身亡。”景路朝居高临下地说道:“你若是识相,就把事情说清楚,否则就是连求死的力气都没有。”
到底是在军营里头呆过的人,浑身上下无一不是冷硬,景老夫人和景氏本家人的脸色都苍白得吓人,怕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景央月更是虽是都会昏倒的样子。
待第一次的骨痛过去,黑衣人才颤着嗓子说:“我说,我说…”
只几句话,黑衣人便交代清楚事情的始末,景家大小姐出了银子找到了他们主子,让他来毁了这位昭然小姐的清誉,再顺势栽赃给南谨轩,只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位南大人没有进屋,也没有上当,他也就只好将计就计了。
“你撒谎!”景央月捂着嘴,不敢置信黑衣人的话语,昨晚那人明明同她说好,会派人来帮她一把,到时候顺势让她攀上南谨轩,但是为什么事情会变成了这样?
“把人带下去。”景路朝冷着脸下了命令,侍卫立刻将木条重新塞回黑衣人的嘴里,将他带走。
随后,景路朝这才重新看向景央月,沉声问道;“我这个三叔很想知道,央月你一心害你堂妹,意欲为何?”
第247章一支信笺
“难道三叔相信那人的话?我难道会自己害自己吗?”景央月急躁不已,慌乱地反驳。
“央月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丫头有些傲气,却不是心狠手辣的人,更何况今日的事损的是她的清誉,她总也不会拿自己的清誉开玩笑。”景老夫人眉头皱紧,板着脸替孙女说话。
景央月是江北侯府大大小姐,景老夫人正在谋划着让嫡孙坐上江北侯的位置,若是这个时候景央月的名声被毁,她嫡亲兄长自然也会被连累,景老夫人想着景路朝纵然再怎么硬气,也不会当面给她这个江北侯府的老夫人难堪,再怎么说在名义上她还是他的嫡母。
“既然老夫人如此信任央月,那就更应该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我倒是想知道到底是谁要害央月。”景路朝强势地沉声继续说道,“再者,方才那人唤的是昭然的名字,我和昭然刚刚回江北,竟然有人敢算计到昭然头上,我这个做爹的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这些话,说得景老夫人又是一噎,她知道自己掌控不住这个庶子,便想着压制住他的气势,不让他有机会沾染侯爵之位,却没想到在这个当口出了这样的事。
想到这里,景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暗瞪景央月一眼,都是这丫头不成器,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来,不管她是有心还是无心,总之都害得江北侯府丢了大脸。
触及祖母的目光,景央月心下一凉,她是知道自家祖母把江北侯府的声誉看得高过一切的,她暗暗咬牙,她是一定要嫁给南谨轩的,不仅为了攀上三皇子,助兄长坐上侯爵之位,也是为自己挣得一分地位。
既然有人出头,楚遥便和南谨轩站在一起看戏,方才那个黑衣人是她派的人守在院子外头逮到的,这还是之前景思嘉那个丫头告诉她的,虽然她对那个小丫头的脱线有些无奈,不过秉持着以防万一的念头她还是派了人守株待兔,却没想到还真的被她逮到一只大的。
人是她抓的,却不能由她送出来,楚遥交代了万一抓到什么可疑的人就送去景路朝这里,她相信以这位景副将的聪明才智,一定懂得如何运用。
不过,让楚遥没有想到的是,不愿让景央月攀上南谨轩的人不止她一个。
“那个粉衣的侍女,抓住她。”出声的是景氏本家的一位叔伯,他在本家排行老四,因此大家都唤他景四。
众人随着他的话语看过去,正看到身着粉色衣衫的侍女转身往外跑,侍卫倏地上前扣住她的手臂,将她往回一扯,力量过大,侍女被自己绊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