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身子好些了么?瞧着脸色都好些了。”南笙歌打量着连佩珊的脸色,巧合红润了不少,便如是说道。
对连佩珊,南笙歌也并没有什么看法,不过就是个娇纵的世家贵女罢了,不过严格说起来其实南笙歌对这个连家的千金小姐还有些同情的,她三哥是什么德行的人她心里明白,说难听点三哥根本就配不上连佩珊,也不知道这位连家小姐是抽了什么风能看上了她三哥,还落到如今的境地。
“嗯,喝了几天药,倒是舒服了许多。”连佩珊含笑应道。
楚遥也开口说道:“大夫早就说了,只要你能放下心事,不要总是心思过重,身子自然就会好了。”
闻言,连佩珊连连点头,只是心里却有着不以为然,她和楚遥不一样,她要操心要头疼的事太多了,根本不可能像楚遥这样什么都不管,她有个二十四孝全能夫君,而自己却没有。
三人聊了聊茶,又聊了聊花,末了便聊到了境况。
“三嫂这一身红衣还是漂亮极了呢,方才远远地看着,一下子都认不出是三嫂了呢。”南笙歌嘴甜,温温婉婉的样子还真容易让人觉得她是真心实意。
但凡是女子,听到别人的夸赞,总是心里会舒服许多。
连佩珊就更是如此了,只见她坐在桌上,笑着说道:“我也觉得这一身特别好看,这是昨日侧夫人派人送来的,我瞧着有几条颜色鲜丽的,漂亮得不得了。回头遇上侧夫认,还要谢谢她的照拂呢。”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蒋氏和府里的境况,楚遥听得是双眉瞪紧,生怕被人听到了他的话似的。
没一会儿,李贞便过来了,手里端着一碗安胎药,连佩珊一看到这药就皱紧了眉头,这几日她几乎一日三餐都要配着喝药,感觉吃什么都是一股药味,实在是头疼地得紧。
“其实喝了好几日的药,脸色都已经大好了,回头问问大夫看能不能换一种药,没必要整日喝这些个补药。”楚遥看了一眼黑色的汤药,如是说道。
“是呢。”连佩珊浅笑,很是摆出了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这会儿猫爪子缩进去的,瞧着还真是有几分乖巧的模样。
说了会儿话,连佩珊便先行离去往袁氏那儿去了,待她走远,南笙歌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楚遥看得眉心一跳,两人没有说话,便回了轩遥阁。
“怎么回事?”楚遥也是很了解南笙歌习性的,她也是个演戏高手,情绪不外露,所以方才连佩珊在的时候她半点不对劲都没有流露出来。
“正月刚过没多久,蒋姨还没忙完,所以三嫂那儿的事都交给我了。我特意让人赶制了一批新的冬衣,打算给三嫂送过去,不过拿来以后发现其中那两件红色的冬衣上头的刺绣用的线有些褪色,我也没有声张,便想着我和三嫂的身材差不多,就拿了两件我之前新制的冬衣放了进去。”南笙歌解释道。
“她今天穿的那个冬衣不是你送去的?”楚遥眸子一沉,立刻有了猜测。
南笙歌点头:“那件衣服和原先赶制的红色冬衣是一样的,但是那两件我很确定被我扣下了,衣服如今还在我那儿呢。”
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楚遥垂眸,低声说道:“衣服肯定有问题。”
南笙歌连连点头,她也是这样认为的,而且如今连佩珊可是有身孕在身的,这冬衣虽然不是贴身穿着的,但是这些后宅里头的手段可是层出不穷的,就算是在屋子里下毒都不少见的,何况是将毒下在衣服上了。
“你去悄悄制衣坊查一查,最近还有谁做了一样的衣服,制衣坊与我们南忠公府合作了这么久,对府里的主人和下人定然是都不陌生的。”楚遥说完又道,“我想办法带小樱去看一看衣服上有什么问题。”
“嗯。”南笙歌应道,“晚上我们一起用膳,带小樱去吧。”
楚遥也是这样想的,除非这件衣服没有问题,不然以小樱的本事,定然能看出些倪端来。
想到这里,楚遥忽然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她还真是变得冷漠了,这样的事要是换做从前,她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冲去连佩珊那了,可是现在她却淡定地坐在轩遥阁。
虽然她素来不将人命放在眼里,但是她从前亦是个嫉恶如仇的人,而今却变成了自己一直都非常厌恶的人,勾心斗角,只会耍弄些阴谋诡计,虚伪寒暄,真是…太让人厌恶了。
“如果真的有问题,二嫂觉得是谁?”南笙歌忍了忍,还是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那要看你查出来是谁了。”她回答得模棱两可,但实际上她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只是有些事还需要再等一等。
然而,她们都没有想到,就是这样的等一等,让他们后悔万分。
第748章紫檀花香
这是连佩珊回府以后,第一次和大家坐在一起用晚膳,期间她没有说过什么话,只安分守己地低着头用膳,乖巧懂事的模样就连楚遥这个早就有心理准备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所以说,人就是这样,只有将他丢进恶劣的环境里,才有可能成长,只是有时候需要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和楚遥相比,连佩珊其实还是幸运的。
“既然回来了,以后就好好在房里养着,没事就不要到处乱跑了。”南忠公如是说道,言辞间并没有问责的意思,只是也算是表明了态度,并没有将过去一切都抹杀了的意思。
连佩珊温温地点头:“从前是媳妇不懂事,给大家添麻烦了。”
即使知道之前的事是她背了黑锅,她如今也只能将这个黑锅背了,若不然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回府的机会,就会被她浪费。
“你能想明白就好。”南忠公看了她一眼,对她低眉顺眼的样子还是较为满意的。
不过也是,府里有个骄傲的公主殿下供着就已经够呛了,这再来一个娇纵的世家贵女,日子还要不要过了?如今虽然让三媳妇回来了,但是该敲打的还是要敲打,不过看她如此识时务,南忠公倒是对她的反感稍稍淡了些。
“既然佩珊回来了,梓彦,你以后就要好好照顾你媳妇,知道么?”袁氏忙不迭地对儿子如是说道,说话时还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同样默不作声的半夏。
其实照理来说,半夏这样的身份是该立在南梓彦身边为他布菜的,不过她有了身孕,自然也就有了特权,得以坐在南梓彦的身边。
“嗯,我知道了。”南梓彦低着头,随意地应了一声,却没有多说什么。
不过这一次,连佩珊对他的态度,什么话都没有说,反而还温婉地淡笑,仿佛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
“之前还听说三嫂是个娇纵的千金小姐,如今看来,那些个下人就知道整日嚼舌根,还都说些乱七八糟的。”南漓香开起了玩笑。
只是她的玩笑话,让南忠公的脸色微微沉了沉,显然他方才只注意到连佩珊的懂事,如今听南漓香这么一说,立刻又想到了她之前做的荒唐事,自然是有些不太高兴的。
不过连佩珊本救没有打算同南漓香结盟的意思,这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满眼的算计,连佩珊可是最不喜欢这样的人了。
“人总有年轻不懂事的时候,六妹妹如今还小,以后就会明白了。”连佩珊含笑,将话又甩了回去。
南漓香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楚遥倒是没有太在意他们说的话,她反而更在意的是立在她身后的小樱,虽然她面无表情,但是楚遥还是从她急不可见的微微皱眉中察觉出了些许倪端,看样子连佩珊的冬衣确实是有问题的。
只是,她原本想着等晚膳回去再详细问一问小樱,只是谁都没想到,事情发生地竟然会这样快,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连佩珊是忽然昏死过去的,幸而她身边有侍女扶着,要不然这一摔怕是要将孩子给摔没了。
“佩珊,佩珊…”即使是南梓彦,这种时候也是焦急的,丝毫没有平日里的冷淡。
“怎么回事在,大夫呢,大夫在哪里?”袁氏尖声惊呼,一边夸张地跑到连佩珊身边,抓着她的手拼命摇,“这到底是怎么了,病还没好吗?”
楚遥的脸色不太好看,匆忙间回头扫了小樱一眼,见她面露诧异,看向连佩珊的目光里透着几分好奇,她便知道小樱大概也们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你先别急,先把人扶到后头的内室里去,大夫已经派人去叫了嘛?”南忠公也有些焦急,见袁氏张口便要尖叫,立刻制止了她,随后转身去吩咐下人动作。
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人扶到屋子里躺下,连佩珊都没有要醒过阿里的意思。
“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忽然昏迷了?”南梓彦眉头紧皱,实在想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群人跟着去了内室,只留了没几个人在外头。
“有什么发现?”楚遥低声对身边的小樱说道。
小樱虽然天真,但是是个很懂分寸的人,既然楚遥姐姐说过不能告诉别人,她就压低了声音,凑在楚遥耳边解释了起来。
“我在空气里闻到很淡的紫檀花的味道,这花可以泡茶,茶味道很香,但是却不能让孕妇使用,其功效和红花一样,甚至还比红花更厉害些。”小樱踌躇了一下,复又说道,“如果真的如遥姐姐所说,她身上的衣服上沾了这样东西,不出三日恐怕就会流产。”
“什么?”楚遥惊呼一声,见四周传来异样的目光,当即便低头压了声音,“真的会流产?没有办法吗?”
流产,这可不是小事,尤其是如今连佩珊的肚子都五个多月了,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她的这个孩子了,要是这个孩子没了,楚遥还真是说不下去了。
“紫檀花对我们来说就是个能泡茶的花茶,但是…”小樱皱起了眉头。
“但是对孕妇来说,就是要命的毒药。”楚遥接着她的话往下说,“能确认吗?”
小樱想了想,抬眼看了看屋子的方向,随后才对楚遥说:“能确定。”
“等一下如果差出些什么就算了,如果查不出什么…那就热闹了。”楚遥暗暗思索,似乎还有什么被她忽略了。
就在此时,屋子里头的大夫走了出来,楚遥和小樱的对话戛然而止,南忠公迎上去询问情况。
“大夫,怎么样?”南忠公紧张地问道,“孩子,孩子还好吗?”
“放心吧,没事,就是有些忧思过度,劳累了。”大夫摆摆手,很是随意地说道。
楚遥打量着这一位新的大夫,据说原先那位回老家探亲去了,可这位新的人却让楚遥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怎么,是忧思过度,不是中了什么毒吗?”楚遥似笑非笑得开口问道,惊得一旁的人都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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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9章无法无天
但凡大夫,总是不愿意自己的医术被人小看,或是旁人质疑自己的诊断结果,然而眼前这位大夫被楚遥质疑,却什么话都没有说,眸中甚至闪过一抹心虚。
向来擅于扑捉旁人神情变化的楚遥,自然不会错过大夫眼中的心虚,只见她沉默地勾唇浅笑,目光里泛着戏谑。
“你…你们若是不相信老夫的诊断,大可以找别人过来看看老夫的诊断有没有问题。”大夫说到这里,忽然又中气十足了起来,“不过是忧思过重,才会暂时性地昏迷,只要休息半日就能醒过来,偏要说什么中毒,简直不可理喻。”
“是啊,这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呢?”袁氏是跟着大夫一起出来的,听到楚遥说是中毒,很是不信任的样子。
“既然你们不信老夫的诊断,老夫就不多留了,你们去请别的大夫来吧。”说罢,大夫就要转身离开。
楚遥一个眼神,清欢立刻横跨几步拦住大夫,只听楚遥说道:“既然大夫如此相信自己的诊断,又何必急着走呢?佩珊肚子里怀的可是我们南忠公府的子嗣,如今昏了过去,自然是不能随意请个大夫来了事的了。”
袁氏开口就要说话,楚遥立刻继续说道:“清欢,你亲自去跑一趟,请个御医过来,速去速回。”
“是。”清欢没有别的赘言,当即便离开了,而拦住大夫去向的任务则交给了一旁的侍卫。
一听说要去找御医,那大夫的脸色也越发难看了,只是方才楚遥的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了,要是他还要坚持离开,反而显得他心虚,所以他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南忠公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双眉拧紧,毫不放松。
其实,他根本就不在意是大夫还是御医来看,他关心的只是连佩珊肚子的孩子,这可不止是南忠公府的孙子,还是连家的外孙,他们府里如今和连负家的关系如此紧张,若是能有一个孩子,两家的关系自然会和睦些。
“能请御医过来看看自然是最好的。”又不是他派人去请,既然府里有七公主这个特权存在,不用一用岂不是浪费,只不过他转念想到方才楚遥说的话,复又说道,“只是这中毒之说,还是谨慎些才是。”
面上是这样说,但是南忠公的心里也是有些疑惑的,以他对这个儿媳妇的了解,这可不是个信口开河的主,会突然说是中毒,恐怕还真是有几分可信的,只是这个时候他却非常希望楚遥是随口说的,不然这连家女儿在他们家过成这样就已经够呛了,这要是还中毒没了孩子,这两家的怨可就真的结下了。
只一会儿,御医就来了,对昏迷的连佩珊小心地检查了半天,旋即说似乎只是因为体虚才会忽然昏过去了,不过那大夫还没开口得意,御医的脸色就变了。
“这衣服…”御医的视线落在连佩珊的袖口处,仿佛不知道是沾上了水还是别的什么东西,袖口处的颜色比衣服的颜色更深了些,还带着点点紫色。
“咦,这袖口怎么会变成这样?”袁氏不由得也有些好奇,伸手便要摸上去,御医当即拉住了她,随后说道“不知道是否方便将这件衣衫拿下来看一看。”
毕竟男女有别,御医给连佩珊诊脉时亦是隔着帘子,要不是他素来仔细,也不会注意到露在外头的手腕袖口处些许不同。
南忠公应了一句,袁氏便立刻走进帘子里头将她的衣衫褪了下来,拿到外头来给御医看,御医此时已经坐到了桌子前,将他随行的药箱打开,拿出了什么东西放到桌上等着了,等衣衫拿出来以后,他便滴了几滴在那袖口上,原本只有些许浅浅紫色的衣衫顿时便整个袖子都呈现出了紫色。
“这是什么?”南忠公的脸色极为难看,虽然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经验告诉他,这件衣服有问题,极有可能和连佩珊的昏迷有关。
“这件衣衫上有紫檀花,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弄上去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件衣服上有对孕妇身体有害的紫檀花,至于三少夫人是不是因为紫檀花而昏迷不醒,就说不好了。”御医说得很含糊,不过南忠公却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根本就是这两者有必然的联系,只是不好直说罢了。
听说了这件事,南忠公的脸色黑得跟炭似的,连佩珊做错了事,他如何责罚是一回事,如今在南忠公府里公然被人设计暗害,又是另外一件事了,更何况她才回来多久,并没有危害到任何人的利益,竟然就有人要害她了,简直让南忠公异常震惊。
说实话,要害孕妇,实在是太容易的事了,尤其是在吃穿用度上做点手脚更是易如反掌的事,但是即使如此,南忠公仍对府里发生这样的事感到震惊和气愤。
“这不可能…”大夫在旁怪叫一声,仿佛在为自己开脱。
然而御医却连眼都没有抬,只淡淡地将药箱收起来,一边说道:“紫檀花的药性很强,我开两副安胎药,等三少夫人醒了以后给她用,至于能不能保住孩子,就要看造化了,不过就算这次保住了,这紫檀花对身体也是有害的,到时候生产的时候亦是一道大关。”
总而言之,这紫檀花对孕妇的害处是非常巨大的,御医的中心思想是这一句就对了。
“有劳了。”南忠公勉强地扯出笑容,送走了御医,又派人将大夫送走,他此时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理会一个医术不精的大夫。
等人都走了,南忠公才整个地黑了脸:“居然在府里做这些个龌龊事,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沉冷阴森的话语,让袁氏都吓了一跳,这么多年以来南忠公还真是很少因为府里的事拉脸,可想而知这次的事有多严重。
“这件衣服是哪里来的?”南忠公的视线落在摆放在桌上的红衣上,若有所思。
第750章由谁负责
李贞是连佩珊身边的陪嫁丫鬟,此时自然由她回答南忠公的问题。
“回老爷的话,这是侧夫人派人送来的,说是少夫人今年冬天没在府里,所以给她准备的冬衣不足,特意让人赶制出来的。”李贞跪在地上,回答问题的态度倒是不疾不徐,一点都不像个不经事的丫头。
因为她沉稳的模样,楚遥倒是多看了她几眼,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个侍女似乎和从前有些不太一样了,她身上流露出的似乎并不单单只是个侍女的卑微,不过对这些人楚遥素来不太上心,也不过淡淡一瞥就过去了。
“侧夫人?”南忠公眉头一紧,随即便看向蒋氏。
说心里话,他是一点都不觉得这些事会和蒋氏有关,他一直都觉得蒋氏是个与世无争的女人,若不是因为儿子的关系,她如今大抵应该是仍躲在后院的吧?
这样恬静的性子,怎么会做后宅这些个腌渍事呢?再说,三房和她还真是半点关系都没有,所以南忠公虽然询问地看着蒋氏,但是眉宇里却是半点怀疑都没有。
而蒋氏的反应也很让他满意,她看起来惊讶而又茫然,不过方才他们提到冬衣时,她倒是多看了那件被拿出来的冬衣,眸中涌现的是若有所思。
“冬衣的事是我负责的。”南笙歌及时出声,同样态度很是坦然。
说来,南笙歌尚未成亲,这样的场合其实本不该让她在场,不过这些日子她跟着蒋氏管家,而蒋氏又觉得她既然快要成亲了,以后这样的事定然不会遇到得少,此时能碰上倒不如让她跟着看一看,也好过以后真的被自己碰到了手忙脚乱。
至于季氏,她这个做娘亲的也是真的够放心的,也不知道她的这份放心是针对南笙歌的,还是针对蒋氏的,反正让女儿跟着蒋氏学管家跟着学习应酬夫人贵女,季氏是半点插手的意思都没有,不过也正是她的放手,蒋氏才会对南笙歌如此上心,要不然她也不会如此地认真。
“冬衣的事是你负责的?”南忠公偏头看向南笙歌,问她。
他倒是知道笙歌跟着蒋氏学管家的事,对这一点他是十分赞成的,毕竟笙歌以后是要嫁入吴家的,如今的吴家虽然乱成一团,但是经过打探,南忠公还是对吴世勋成为下一任吴家家主很有信心,若是如此,南笙歌可就是掌权的女主人了,她自然该是多学习一些管家的事。
“嗯,蒋姨最近忙不过来,所以三嫂冬衣的事是我派人去赶制并且送去给三嫂的。”南笙歌洛洛大方地点点头,走到衣衫旁,似笑非笑地拿起衣衫,淡淡地说道,“只不过,这一件红色的冬衣,可不是我派人送去给三嫂的。”
此言一出,南忠公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实在是她的话语中包含了太多模棱两可的回答,让他一时间有些捉摸不透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借着你的名义送了这些衣服给佩珊?”南忠公的反应很快,几乎立刻便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然而,南笙歌却不笨,只见她摇摇头回答:“这个就不知道了,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件衣衫虽然同原先那两件几乎一摸一样,但是之前那两件因为刺绣的关系,让我留了下来,换了另外两件。不过爹这样说,倒是也有这个可能,恐怕是有人知道我给三嫂送冬衣,才想着浑水摸鱼害人。”
顺着南忠公的话往下说,南笙歌说完,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了,毕竟她这样一说,仿佛成了府里的人都有嫌疑了。
“这并不难查,既然这件衣服和笙歌原本要送去的衣服一样,那么想来也是在府里常用的制衣坊做的,派人去问一问就知道了。”蒋氏抿了抿唇,看着神情似乎并没有太大的不同,但是了解她的人还是能看出些许倪端,她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楚遥在一旁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视线时不时地扫过众人,似乎想要从谁的脸上找出些许不同来,只不过这一次她有些失望了,因为谁都没有流露出奇怪的情绪,可是越是这样,她越是觉得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
“立刻派人去查,务必查清楚。”这样说了一句,南忠公却是觉得不够,直接走到门口处,亲自吩咐管家带人去查,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将这件事问明白。
“是。”管家领命后,便带着人离开了。
而此时,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毕竟原先只以为连佩珊是体弱,如今倒好,又是一桩丑事,南忠公简直都想问一问在场的这些个女人,她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消停,能还南忠公府一个情景,别再整日弄这些有的没的。
“顺便,把大门和偏门都给看住了,省得有人要出去通风报信,或是套口供。”楚遥忽然出声,只是管家已经走远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