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看着李律,他却对此表现的非常的漠然。我在心底叹了口气,其实,这是人家的家务事,我管不了。这一路,耳边一直传来李律略带关怀的声音,听在耳朵里虽然感动,却很不是滋味。
那天我醉倒的时候,李律原本是想送我回家,可是又改了主意,将我留在了他家。说来惭愧,我那一醉就是一天一夜,有了这次的教训,下次我再也不会喝酒了。我在李律家呆了两天,终于回到了燕王府。走出自己住的院落,就看到了上官可怜。看到他的时候我有点惊讶。算来,我已经有十多天没有见到他了。对于他在京城这些时候的早出晚归又或者不归,我从来没有问为什么。因为他是一个身上充满秘密的人,而我老早就已经学会了收起自己的好奇心,无意去探究他的秘密。总觉得自己在最后一定会知道他的秘密,也许是他亲口告诉我,也许是我在无意之间发现。“小姐。”他和我打招呼,脸上虽然有笑,却掩盖不住身上的疲惫。我朝他点了点头,道,“我去找大哥,你休息去吧!”走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站在原地看着我的背影发愣。眼神向下移动,停留在他的左手,然后到地上,有血在地上化开,鲜红鲜红的。我毫不犹豫的回头朝他走去。那是一个有点像等号的伤口,血艳丽的颜色装点着,漂亮的让人觉得恶心。我看着那血顺着他和我的手,流在了水里,然后染红了水。上官可怜脸色未变,可是我知道那很痛。从前我的手破了一个小小的伤口,一碰到水就痛的我哭天喊地。我帮他洗伤口,将他整只手掌放到了水里。同了以后人才会吸取教训,不会拿自己那无辜的手去握住锋利的剑身。“小哥哥,谁欺负你了?我让人去教训他。”我笑的甜甜的。“小姐,你想问什么?”上官可怜看着已经被我包扎成粽子的手问。我依旧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有这好处,你一句话他就知道你的话中其实另有他意。
“小哥哥知道我想问什么,不是吗?”我站起身来,准备将那盆血水拿去倒掉。上官可怜受伤的事情,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不过,小谢和秋容早晚都会知道的。“小姐,我累了。”上官可怜走到门边拉开了门。我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断着血水走了出去,然后就听到身后的房门关上的声音。我叹了口气,看了看手中的那盆水,想着应该倒到哪里去。这些事情向来都是秋容小谢做的,我还真不知道那些没用的水要泼到哪里去。想了想,将水倒到在了院落外的花丛中。一个转身,差点撞上了一路跑到我身边的小谢。“小、小、小姐,三、三、小……”“别急,慢慢说。”看她喘着气的样子,怕是跑的很累。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给她顺了顺气,而她在呼吸平稳下来后终于将话给说清楚了。“小姐,三小姐和五小姐来了。”我愣了一下,有股惊喜涌上心头。鸯金和藿香来了?也就是说未来无聊的日子有她们的搀和了?但是转念一想,那股惊喜马上变消失了。年关将至,就意味着朝那场睁权夺势的战争靠近了一步,京城里有两个燕王府的人就足够了,现在又多了两个,势必会有些不便啊!也许,过完年,让她们呆上一些时候就送走她们吧!“我们去大厅吧!”我说。
第 22 章
“你们怎么来了?”这是我对鸯金和藿香说的第一句话。鸯金看了看我,道:“二姐,我们家我们不能来吗?”我的脸上多了三条黑线。这个死丫头,存心的吧她?想我离开北平的时候,她正生病,连送都没送,现在见面,居然没句好话。“是三姐向父王哀求了很久,我们才能来京城的。三姐说她很久没见到二姐了,很想念二姐,今年正好过来和大哥二姐一起过年,给二姐庆祝快到的诞辰。我在家也没事,正好一起过来。”
藿香的声音响起,我看向鸯金,她满脸通红,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虽然鸯金嘴巴有点坏,可是我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喜欢她了。“大哥很久没见到你们了,都没人想大哥。看来还是歌儿比较受欢迎。”大哥一副伤心的样子。
鸯金毕竟是鸯金,她走到大哥身边,抱了下大哥。“大哥,我们都很想你。”
我喝着茶,和藿香对看一眼,心照不宣的笑。鸯金是全家最受老爹疼爱的孩子之一,因为她嘴巴最甜。当然,那嘴甜也是对特定的对象,比如老爹,比如那些哥哥们。对我这个姐姐,就没见她嘴甜过。只见大哥拍了拍她的头,唤来了管家,让人带着她们两个下去休息了。而我,没什么事情所以就呆在大厅上喝茶了。“歌儿,有事吗?”大哥忽然问我。我愣了三秒,原本想回答说“没事”,转念一想,道:“大哥,没想到一转眼你就在京城呆了这么久了。”“是啊!”大哥叹道:“这一呆,就是十年啊,我已经十年没有回过北平了。”
十年?我惊讶在心底。的确很久了。原先还想,顶多就三四年,没想到居然是十年。十年是一个很漫长的岁月,人的一生有多少个十年?我看着他温文尔雅的面容出了神。他今年二十,当年那个十岁的孩子,一个人离开了家来到这个是非之地,名义上他是未来的燕王继承人,皇帝有旨进京给皇长孙伴读,是福气是运气,可是暗地里他其实就是一个人质吧?朱元璋多疑,所以让自己的儿子镇守四方,他多疑,连自己的儿子都放不下心,所以大哥才会在十岁就离开了家。不过,这样的环境居然也能养出如此一个温文尔雅的人,不免让我开始对他产生了好奇。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京城,如果说起受皇帝宠爱的人,凤歌排第二,第一名的是朱允文同学,李律则因为我的关系退居第三。当然,这只是表相。朱元璋在打什么主意我其实不知道,但是我的理智提醒我,不能太看轻他,不然会让自己万劫不复。洪武二十九年冬,边关告捷。明朝大军打败一直侵犯北方边境的鞑靼大军,鞑靼军队退兵。
当消息传回京城的时候,我正在和朱元璋下棋。我黑子一落,一片死局,朱元璋胜。太监来报说边关捷报,朱元璋便去了御书房,而我则回了燕王府。回去后,大哥说二哥和老爹打了胜战,过些时候会到京城来。一想到能见到一年多未见的二哥,我心情大好。因为腊八节的时候,鸯金和藿香还在来往京城的路上,没有吃上家中的腊八粥,虽然外面的客店也有卖,毕竟比不上宫里御厨的手艺,所以在我的要求下,朱允文让宫中的人送来了腊八粥。
由上等奶油、羊肉丁、五谷杂粮,干果红枣、桂元、栗子、花生、菱角、核桃仁、葡萄干、瓜子仁、金糕、青红丝等煮成的腊八粥,不仅颜色漂亮,吃起来也非常的可口。我从前也吃过腊八粥,那是去北方的朋友那边做客的时候唯一一次吃过。记得当初朋友介绍过,是由杂米、豆、核桃、榛子、松子、枣、栗之类,盛起后,碗中上铺干果色糖做成的。我家在南方,没有吃腊八粥的习惯,从小到大几乎没过过腊八节,所以对这个节日的热情远远不及鸯金和藿香。
吃过腊八粥,鸯金便拉着我和藿香上街去了。她说难得来一次京城,一定要玩一个够本回去。我和藿香都忍不住笑她。其实她在别人面前一直都是一个千金小姐,没想到现在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们在街上逛,我对那些小吃很感兴趣,而鸯金和藿香毕竟是真正的千金,藿香天天只知道草药,鸯金则对吃很讲究,如果不是我的坚持,估计我们现在也不会在小摊上吃饺子了。饺子摊的老板是一个很和蔼的老人,因为常常来光顾,所以和老板比较熟悉,因为是我,所以就给我们每人盛了满满的一碗。“今天沾饺子的调料不一样哦!”老板笑眯眯的说。我一听,胃口大动,好奇到底哪里不一样。老板给我们端了一小碟的沾料上来。我闻到了醋的香味。上面漂浮着碧绿色的东西,我凑近闻了一下,是我们家偶尔有用的蒜头醋。虽然知道,却故意装做不一样。“苏老爹,这是什么?”我问老板。“这个啊,叫腊八醋。泡腊八蒜是我们家乡的一个习俗。腊八蒜指在腊八这天用醋泡蒜,也叫腊八醋。浸泡二十几天后,正值春节,由于醋的浸泡,蒜整体呈碧绿,非常好看,而醋也具有了蒜的辣味。大年三十,春节前后,就着腊八蒜和醋吃饺子,拌凉菜,味道不错。”苏老爹笑着解释,“我在腊月初一就开始泡了,主要是想让顾客在腊月下旬都能品尝到不一样味道的饺子。”
我点了点头,看来今天还真学会了不少东西。也许是人的天性吧,鸯金在我带她逛了几家小吃摊后,开始爱上了那些小吃。她那嘴谗的样子让我想到了从前我表妹养的那只小猫。而藿香,虽然一路上兴趣缺缺,却在我带她逛了京城的草药一条街后,开始钻到草药堆里了。这也就是后来的日子里,她们两个有事没事就拉着我上街的原因之一了。过年的前几天,我和藿香鸯金还有大哥一起出去办年货。原本这是管家该做的事情,可是藿香和鸯金想找机会出去玩,所以在我们三个的哀求下,大哥终于答应让我们出去,不过条件是他要和我们一起去。只是没想到居然会在路上见到李律和姚莫。打了招呼,我们一行人在李律的邀请下去了京城最大的一家酒楼。在厢房的位置上坐好后,鸯金笑的很暧昧的看着我,道:“二姐,那就是父王给你找的未婚夫?果然是一表人才啊!对吧,藿香?”“还好。”藿香点了点头,反应没有鸯金那么大。鸯金撇了撇嘴,对我说,“和藿香最没得说了,在她眼里,最漂亮的是草药。她以后干脆嫁给草药得了。”我笑了笑,“父王不是也给你找了一个吗?据说前阵子已经说娶你了。”
我这一回答,鸯金脸刷的一下变红了。看样子,应该是对男方比较满意吧?唉,古代的女子就是这么容易满足啊!菜一盘盘的上桌,我却对那些菜没什么兴趣。山珍海味现在对我来说还不如路边的小吃吸引我。坐在我右边的李律见我如此关心的问:“凤儿,怎么了?”我笑看他一眼,“没什么,只是有点累。”他摸了摸我的头发,说:“累了先去休息一下,可好?”“不用了,难得这么多人齐聚一堂。”我回答,看到他有点不放心,便说:“我真的没事。”
眼扫过他的左手手背,虽然已经好了,上面的牙印却留在了他的手上。我忍不住问:“还疼么?”李律看着我的眼睛,笑着说:“不疼了。”我在一瞬间差点就迷失在他的眼神里。那眼神,深情迷人。如果不清楚的话,还真的因为他是我的情郎呢!“李兄,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大哥也看到了李律手上的伤,问。李律笑睨了我一眼,道:“这是凤儿送我的定情信物。”鸯金和藿香听了他那话后,同时朝我暧昧的笑;大哥脸上依旧是那温文尔雅的笑,我分不出有什么不同,而姚莫,从头到现在都是那一号表情。我听了他那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有没有搞错?这也能当定情信物?姚莫的头总是无意的看向门口,这个动作,我相信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了,只是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秋容和小谢既然是我的贴身丫鬟,我出来,当然也带着她们。此时的她们和其他几个下人正在厢房外的桌子上用餐。姚莫喜欢秋容吗?这个问题一直在困扰着我。我和姚莫相见过无数次,除了少数的几次,其他的都是在大街上,而我一般都带着小谢秋容。我不是白痴,也不迟钝,久了也便发现姚莫的眼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秋容。眼神很复杂。
而他那样的眼神也曾经在无数的夜里困扰着我,使我不得安睡。为什么呢?为什么每次他的眼神越过我看向秋容的时候,我的心会微微刺痛?
然后是年三十。京城和全国各地一样,鞭炮响彻天。每个人都喜气洋洋,包括我。我们几个都被朱元璋叫去了皇宫里。虽然是皇帝,可高处不甚寒,他毕竟寂寞惯了。全家人一起吃年夜饭这种很平常的事情,在他的身上却永远也做不到。也许是想念吧?在接到圣旨的时候我如是想。其实他也只是想和家人一起吃顿年夜饭。年夜饭设在御花园,来的嫔妃都是那些有身份地位的,一大群人围在一起,很热闹,却看不出几个人的微笑是真诚的。我在御花园的漂亮礼炮中怀念起一些人一些事情。终于,又是年了。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有一个问题要说一下,关于朱允文和朱棣长子朱高炽,其实朱允文应该比朱高炽大上一岁,而这里他们年岁相当。之所以会这样,只是不想让朱允文同志太老,也不想让朱高炽同志太年轻。
飘过去~~~~望天!
第 23 章
年初一。大家都拜年。我们一大早就进宫给朱元璋拜年,看起来朱元璋的心情非常的好。这是我认识他那么久第一次见到他笑的如此轻松。他心情一好,就赏给我们许多的玩意儿。我们在皇宫停留了一个时辰左右,就回家了。因为我实在不喜欢那个地方,压抑的让人受不了,即使是在春节这么热闹的气氛下,它的存在依旧让人觉得压抑。好不容易出了皇宫又进了有点冷清的李律家。如果不是大哥的强制性要求,我绝对不会去李律家的。大哥说我是李府未来的女主人,理应去看看。可是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我完全没有弄明白为什么大哥说我理应去看看,结果我还是去了李府。所以我知道为什么大哥说我理应去看看了。别人家是过年,可是李律家的情况却完全不一样。如果你站在李府里,你不会有过年的喜气,反倒有一股让人鼻酸的伤感。“郡主,里边请。”李府的管家见到我,恭敬的将我请进去。这一路从大门大大厅,我看到的丫鬟仆役,包括管家,身上的衣服却步都是素色的,没有一丝的艳丽。我皱了皱眉头,非常的不解。按理来说,过年了,大家身上的衣服的颜色都应该喜庆点啊,就像我,身上的衣服虽然不大大红的,却也是暗中带红的。我喝着丫鬟端上来的茶,等着管家去叫李律,却发现管家立在我面前,动都没有动。我看向他,口气不算温柔。“管家,你不去请你家主子,站在这干什么?”“回郡主,我家主子他……”管家欲言又止。“有什么话就直说。”我深呼吸一口气。大年初一嘛,我的心情很好。“回郡主,我家主子昨天吩咐过了,今天谁都不准打扰他。”管家战战兢兢的说。
我睨了他一眼,看他那战战兢兢的样子,没出息。好吧,我承认我的身份的确可以让一个下人害怕。毕竟这是京城,天子脚下。“他在哪里?说实话。”我冷哼。“水月居。”“带我过去。”“是,郡主,这边请。”水月居是李律父母的居所,他们死后,这地方也就成了李府的禁地。这一路走来,管家就在我旁边将一切简单的说了一遍。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大哥要我来看看了。话说九年前的大年初一,李律他爹他娘死在回乡探亲的路上;两年后,他的姐姐又在年前三天出门被人糟蹋了,三天后,也就是大年初一那天上吊自杀了。以至于这九年来的大年初一,李律都关在房间里过他的大年初一——哀悼父母和长姐。来到水月居前,我挥退了管家,站在门口犹豫了许久之后终于决定进去。既然决定了,当然就付出行动。我推开了水月居的门。看到我的时候,李律有一瞬间的惊讶。“你怎么来了?”李律没有理我,眼眸一直望着挂在墙壁上的那两幅丹青。
我也看向那画。看了之后不得不承认,李家的基因的确好,所以儿子才如果的俊美,女儿才那么的娇媚动人。不过,我们家的也不差啊,我们家的那些哥哥,哪一个见不得人?
最右边那画上妩媚动人的女子想必就是李律的姐姐了。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女,可惜红颜薄命啊!“我只是来看看。”我看着那画上的女子回答他的话。他终于又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不再理会我了。于是我就那样静静的在水月居里陪他坐着,看着那些丹青。我眼睛打量了四周,发现桌子上有着几坛为开封的酒,回想起上次喝的梅花酿的滋味,心也就开始有些痒了。我想也没想,抱起一坛就喝。李律终于在我“咕噜咕噜”的灌酒声中注意到我的举动,他知道我不会喝酒,想阻拦,我却笑了笑。“虽然不能一醉解千愁,但真的可以让人的心情便舒坦点。今朝有酒今朝醉,你也来吧!”我边说边放下自己手中的酒,抱起另外一坛塞到了他手里。他看了看我,拿起酒也像我那样大口大口的灌。我看着他的样子轻笑出来。原来他也会这样喝酒啊?我的记忆里,他和朱允文那一类一样,一样的优雅,没有疯狂的因子。结果现在知道我错了,每个人身上都有疯狂的因子,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也许真的是压抑了太久了,又没有一个人可以真正让他放开心扉将心底的怨恨给说出来,又或者是因为他习惯了在人前是强者,这次却因为酒,开始发泄出他的不满了。我看着他摔完了酒坛子,却握紧拳头,不让自己去动这水月居的摆设。我踉跄着脚步将自己手上的酒坛子也递给了他,而他果然不负我的期望,也将那个酒坛子给摔了。里面还有三分之一的酒,这一摔,酒的香气弥漫着整个水月居。我不禁感叹,啤酒真的不能和古人的佳酿相比。啤酒永远都是那小麦的味道……我果然还是一喝就醉的人。早在豪气的喝下大半坛酒后,我就已经开始晕忽忽了。我看着李律,在我面前由一个变成两个,然后再变成一个。虽然醉意朦胧,脑袋却在一定程度上保持了清醒。原本以为自己至少还能撑到回燕王府,没想到已经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这就是为什么我此刻整个人靠在李律怀里的原因。
我感觉到自己被他抱了起来。他的怀抱很温暖,在那一瞬间让我感动了。
朦胧中我好象听到了他对我说……“谢谢。”我努力的睁开眼睛,望向正低头看着我的他,脸上露出了真正的微笑。此时的他,虽然没有完全摆脱阴影,却不再那么的伤感。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讨厌他,其实他这个人也挺好的。李律抱着我出门。接着我就听到了女子哭泣的声音。我睁大眼,看向那个哭泣的女子,好象就是李律的妹妹,那天晚上我见到的女子。“为什么?为什么?”她边哭边喊,完全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而李律只是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抱着我离开了。其实我也想问为什么。为什么李律和她之间这么的冷淡,一点都不像是亲人。为什么她一直问为什么?这个“为什么”到底是什么意思?醒来的时候是在燕王府我自己的房间里,因为醉酒,属于现在的头还很晕。一直守在一旁的小谢见我醒来马上出去给我端了一碗醒酒汤。“小姐,把它喝下去。”她将碗凑到我嘴边。我没有说什么,端起碗就将醒酒汤喝了下去,因为药效,是的头晕得到了一些缓解。因为一时冲动,在李律那喝了那么多酒,现在这就是报应啊!我喝完醒酒汤,将空碗递给小谢,却看到小谢的表情有点奇怪。她那表情,分明是在忍着笑。怎么?我现在的样子很好笑吗?小谢接收到我狐疑的目光,虽然很想忍住笑,结果还是笑出声来。我一直看着她的样子,想知道她到底在笑些什么。忽然,我的脑海闪过一个可能性——“小谢,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做了什么失态的事情?”我问。“没有啊!”小谢将碗给放到了桌子上,“小姐昨天晚上还在房间里昏睡,哪里会做马上失态的事情。”昨天还在昏睡?好像有点不对劲啊!“今天初几了?”“回小姐,初三了。”小谢道。初三?那不就意味着我睡过了初二?“小谢,前天晚上是李律送我回来的吗?”我问。我只记得自己在李律家喝了很多的酒,然后被李律抱着出了水月居,其他事情都不记得了。“不是,前天晚上是大少爷带着我去接小姐回来的。”小谢答到。“呃——那我有没有……有没有干什么失态的事情?”我小心翼翼的问。
小谢扑哧一声,好不容易停下的笑声又逸出口了。我期待的看着她,希望能嘴巴里能吐出一句“没有”,没想到——“小姐那天晚上被大少爷抱到怀里的时候,先是嘴里哼着我们都听不懂的歌,上了马车后,就对着少爷猛亲……”小谢越说笑的越大声。晴天霹雳!我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我真的做了这么、这么丢脸的事情吗?居然轻薄了美男子大哥——虽然大哥的美色让我沉醉,也让我曾经觊觎过,可是我应该不至于真的做了这样的事情吧?呜……我没脸见他了。小谢见我的样子识相的停下了笑。如果她再笑下去的话我就要恼羞成怒了。
“好在小姐和少爷是兄妹,也好在未来姑爷没有见到。”小谢拍了拍胸口,“刚才去在路上碰到了大少爷,他知道您醒了后说了,他等下会过来看小姐。”我垮下脸,不是吧?小谢端起碗,道:“小姐,没什么事的话,奴婢先退下了。”“去吧!”我挥了挥手,缩回了温暖的被窝。我真的是丢脸丢到家了。唉!我窝在温暖的被窝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再次醒来是因为秋容在摇晃我。我睁开沉重的眼皮问,“秋容,出什么事了?”“小姐还有心情睡觉?”秋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为什么没心情睡觉?”我打了个哈欠。虽然是过年,可是毕竟是冬天嘛!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