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卓。”夏扬靠近些站在她跟前,他的身高刚好可以直视姿姿的眼睛,“你是和我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吗?”
姿姿不解的抬头,看到夏扬眼中的担忧,“为什么你好像发生过许多事情,小卓,短短的这些时日,你经历了什么,让你的眼里总是这么悲伤?”
姿姿愣愣的与夏扬对视,这台词一般的煽情话语,她无法不去想象倘若是过去的夏扬说出来,该多让人笑场。可是如今眼前的这个荡漾美少年深情说来,还真是让人心荡神驰。——外貌真的很重要。
“小卓?”
“嗄,抱歉,有点走神。”
夏扬好像被噎住一般说不出话,连这种时候她都能走神,此人还真是彻底被无视了。
“卓姿姿——放假前我跟你说过的话,还没得到回答!”他倒像是被逼急了,等了许久都等不到的答案,如今无论如何也要得到。
姿姿没想到这个本来以为已经混过去的问题又被提起来,却很清楚这一次必须要跟他说清楚。过去的夏扬也许只是单纯的喜欢姿姿,无论这个感情多深多浅。但是现在他对姿姿的感情却有了不同的意义,因为他们是一同来到这个世界的人,在这世上,只有她和他,像是命运共同体。
“夏扬,你见过卓丝丝了吧。”
夏扬一愣,显然对那次尴尬的场面印象深刻。
“是我骗她去的,对不起。她应该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你不是我喜欢的型。”
“——但现在是了。”这一点,在卓姿姿的脸上表露无疑。尽管夏扬实在对这具文弱的身体和娘娘腔似的脸毫无好感。
“对……不过现在我们更没可能了。”
夏扬追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姿姿一张脸臭得像大便,“因为你十八岁!!”
更重要的是因为她已经二十八岁!
夏扬愣了半天,在他的意识里卓姿姿依然是卓姿姿,虽然换了一个身体。最初见到现在姿姿时也有过不适应,但一旦习惯了,年龄的问题他根本不曾考虑过。他用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姿姿说的是什么,然后又用了半天憋出一句话:“年龄不是问题。”
姿姿现在只想一巴掌拍死他。
“死心吧,你跟我没可能。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我不该让你带我出来,留在陈家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有陈家做后盾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如今我们已经出来了,你什么时候改变心意随时都可以走,别再顾虑我。”
“卓姿姿!不管你接不接受,都不该说这种话!这个世上只有你对我来说是不同的!你出了事不来找我要去找谁?我不会走,你在哪我在哪儿!”
姿姿不再辩驳,她知道现在跟他说这些都没用,如今的他不会听进心里。迟早有一日,他放弃了她,或者有了自己的目标,他会明白。
夏扬却好像知道她的心思一般,补充道:“我不会放弃你,我猜你遇到过很多难忘的事,但多难忘我都会等你忘掉,等你肯接受我——”最后竟赌气般故意道,“反正我比你年轻,有的是时间。”
“——滚!”
姿姿直接将思想付诸行动,一把PIA飞。
提醒她是个老姑娘么?她一定会让他死了心,而最好的方法显而易见——她要嫁人。在三十岁之前,她要把自己嫁出去。
洗尽一路风尘,姿姿绕出屏风,看到夏扬替她买好的衣服——水蓝的长裙,是她过去在学校常穿的颜色——喵了个咪!当她还是二十岁!?
“夏扬!”
“怎么了?”夏扬等在门外立刻进来,姿姿把衣服塞到他手上,“退掉,重买!”
“不是你喜欢的吗?”
“现在不喜欢了!去换蓝紫色!”她的态度倒是一点也不客气,诚信想磨尽夏扬的耐心让他知难而退,夏扬哪会看不出她的心思,自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拿着衣服出去了。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夏扬这回直接付了些押金把差不多颜色的衣服都带回来,她自己选了,再把剩下的送回去结账。
姿姿无奈,却是鬼使神差的没有选那身最适合罗刹容貌气质的蓝紫长裙,而是留下一件蔚蓝色的。浅浅的蔚蓝有些淡漠,有些宁静,让人想起了天空的颜色。
一样的蓝,穿在周琅身上,却可以那么明媚张扬。
只当,是对他的怀念吧。
用包袱将盛放金饰的袋子裹了,腰包似的扎在腰上,姿姿就这么不伦不类的出了门。
姿姿和夏扬走在街上,她头上虽然用丝巾扎了,仍旧显眼非常引来路人侧目。她倒是坦然自若,走着走着还发起呆来。夏扬在她旁边看了许久,决定唤回她的思路,“我们去哪里?你已经走了很久了。”
“嗄,”姿姿回神,“吃东西。”
“我们路过很多家酒楼了。”
“那些不够豪华,就这里好了。”姿姿找了理由,随手一指指向离他们最近的一间门面最大的酒楼——门匾两个大字:秦楼。
姿姿囧了。
怎么不知不觉走到这里来了?现在还来得及,赶紧走人吧。
“小卓去哪儿?不是要进去吃饭吗?”
“不吃了!这儿太贵!”
“我们不缺钱啊——”
蹦蹬儿你个蹦蹬儿!姿姿不再解释拉着夏扬就要走人,才一转身就撞上了人,一抬头,姿姿差点想要拿腿就跑。对方倒是波澜不惊的淡淡一个笑容看来宁静淡远,“好久不见,卓姑娘。”
姿姿堆了堆脸上的肌肉,“是很久不见,衣馆主。”
“既然来了,怎能过门不入,还请里面坐吧。”无论在任何人看来衣莫染的邀请都是如此温文有礼,甚至连姿姿的惊人造型都没有引起他丝毫惊讶,果然定力十足。可姿姿还没忘记就在上一次他还出手攻击她。说不准,杀她的心都有。
她现在倒是可以转身逃跑,人来人往的衣莫染不能拿她怎样,但谁知她会不会哪天晚上睡下去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如今看起来,还是顺着衣莫染的意思做比较好。
坐在秦楼里她只是闷不吭声的吃吃喝喝,衣莫染坐在对面笑得人畜无害,让夏扬皱着眉头一头雾水。
“怎么周公子没一起回来吗?”衣莫染问,姿姿一顿,没吭声,继续吃。他似乎也并非想要答案,只道:“周家的人曾来找过他。”
姿姿又是一顿,这回是吃不下去了,抬起头放下筷子。
“他们现在呢?”
“你找他们?”衣莫染状似漫不经心,“哦,对了,周公子的下落你应该最清楚。”
姿姿放在膝盖上的手攥紧了衣服,对面的衣莫染浅笑依然,还替她夹了菜放进碗里,“怎么放下筷子了?若是饭菜不合口味我让厨房重做。”说话间他已起身向前倾着,一边将菜放进姿姿碗里,一边却收了笑容,压低声音道:“我说过,你迟早会引来麻烦。既然已经走了,为何还回水越?害死周琅,还不够?”
姿姿脸色微变,这一刻这个人的敌意显而易见,然而当他坐回原位,便如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又是那个天高云淡面带微笑的人。
姿姿只觉一刻也不愿在这个人眼前多待,起身正要告辞,衣莫染却云淡风轻的开口道:“舟车劳顿应该很累了吧,客房我已经安排好了,还是上一次你住那间——你们的东西也已经从原来的客栈搬过来了,就在这里住下吧。”
姿姿闷着不说话,夏扬疑惑的看向她,“小卓?”
“住,有免费的干嘛不住。多谢衣馆主了。”
这其实也就是想要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她吧?那很好,至少她肯合作,就不至于某天突然死在不知名的地方。
来引他们进房间的依然是上一次见过的那位绿衫少年,笑起来清甜的模样,倒是比他那个笑里藏刀的馆主好了不知多少倍。
“卓姑娘,这里的被褥都已经换了新的,还有什么需要就随时跟我说。”
姿姿谢过了,问道:“上一次来去匆忙的,还没机会问你的名字。”
“我叫柳稚。”少年一副小大人模样观之可亲,告辞退下了。
夏扬待他走后才问,“小卓,那个人——不像是你朋友?”无论是姿姿的态度还是衣莫染不声不响就将他们的东西搬来的做法,都很显然的说明这一点。
“没什么的,你不用担心。既然都安定下来了,你不要去四处转转吗?”
一路都是如此,夏扬答应过陈老爷要好好考察学做生意,而他本身也正是这个专业,对此很有兴趣。既然要留在这个世界,无疑这也是一展拳脚的嗷机会。只是他还是有些担心姿姿,“你一个人在这里真的没问题?”
“没事,都是老相识了。”——就算有事,他在这里也没用。姿姿已经不想再耽误夏扬更多,因此她着意减少着彼此的交集。好在夏扬有此远志,而她却因为不易抛头露面,有足够的理由不必同他一起。
如今有免费的笙乐歌舞可以看,自然比一个人闷在客栈里好。不管姿姿这算苦中作乐还是没心没肺,她倒是乐呵呵的在秦楼看了两天的舞蹈。茶水瓜果一日三餐自然都有人免费为她打点,姿姿倒是有点乐不思蜀的意味。——这不是很好吗,既然无处可去无事可做,她也除了三十岁前嫁人外胸无大志,留在这里也不失为一个坐吃等死顺便等男人的安乐窝。
我自妖娆我自生?正文 第五章 相亲之路1
如斯到了第三日,就在她以为只要自己安安分分混吃等死就可以天下太平的时候,衣莫染却一大早便在后院庭园里等着她。
卓姿姿只是路过。
这庭园她每天都要路过,可是今天尽管她很想忽视那个坐在庭园中专心泡茶好像没有特意在等自己纯属偶遇的白衣男子,但心里却十分之清楚,他就是在等她。
可以就这么走人吗?
不行吧?
在人家地盘上,她又能跑到哪儿去?
她硬着头皮走过去,虽不敢说天不怕地不怕,但面对谋权篡位成为一国之君的阎裳都敢直呼其名的人,在这个笑容恬淡的人面前,却硬是生出头皮发麻的感觉。
“衣馆主,好早。”
衣莫染浅浅一笑,做了个请坐的手势。他的笑一向是如此淡然而和善,因而姿姿完全无法放下心来,无法知道这笑容后面还有什么等着她。
衣莫染替她倒了一杯茶,姿姿一面喝一面偷偷观察他,一杯茶喝完,他竟然还没有“变脸”。这倒和平常不太一样的,这个人脸上功夫做的虽好,但单独面对她时,似乎也没多少耐心的。她放下茶杯,正想跟他说有什么话就直说,这么耗着着实有些费神的时候,他倒先开了口。
“这杯茶就当给你赔礼,那日的话我说的重了,只是为了给你些警告,恐怕是有些伤人,我该道歉的。”话语虽淡却带了几分真诚,反而是把姿姿给愣那儿了。她就算设想无数种状况,大概也不包括这一种。
“嗄……嗄?”
衣莫染替她续着茶,“我已经听说罗刹身亡的消息,看来确实有些错怪你——虽然你在这里依然对水越是个潜在的危险。不过,”好吧,终于肯不过了,“人总有想要摆脱的过去,无论是谁,都该给他这个机会。你留下吧,不过——”又不过??
衣莫染淡淡打量了她一眼,“不过,你的头发你自己想办法,这个样子太显眼。”
姿姿充分表现出她的惊讶,“原来你有看到我的头。”
衣莫染颇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他又不瞎。
姿姿冲他耸鼻子,谁叫你那么蛋腚,蛋腚得让人以为你眼瘸。
“头发我是可以自己想办法,不过有件事,还得请衣馆主帮我想想办法——。”
衣莫染淡淡转头——这个女人转变的倒快,自己才只退一步,她就顺杆而上了。
“只要你不惹麻烦,尽可以说说看。”
“你人面广,帮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对象可以嫁?”
姿姿要他帮的这个忙,倒真的让他愕然在那里了。这看起来的确不是什么大事,可足够难住他——首先他不是媒婆。就算偶尔串一回——一国之君钟情的罗刹女,有人敢娶吗?
姿姿才没有乖乖等着他的回答,客气一笑,“——那就拜托了。我也不是很急,最好今年找到,再处个一年半载的,明年就可以成亲了。”
衣莫染也不是不可以拒绝的,只是短暂的迟疑,错过了拒绝的时机。无妨吧,的确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解除了对衣莫染的防备姿姿一身轻松,她最大的压力竟不是来自逃亡而是那个比云淡比山远的男人。他表现出来的虽然无害,但一定也是个有过去,而且想要忘记过去的人。否则他也不会冒着风险把姿姿留下来,这种举动的理由只有一个——感同身受,同是天涯沦落人。
不过她倒是低估了衣莫染的办事效率,就在她还不急不慢的期待着衣莫染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美男的时候,那边,却已经从自家开始了筛选。
姿姿在楼里正听着美人抚琴,柳稚便来请她道:“卓姑娘,馆主请您到楼上一叙。”
姿姿刚上了楼就愣在那里,衣莫染青灰长衫宁静淡雅,面前却站着三个男人,一个体格彪悍一副打手模样,一个胡子拉碴一副屠夫模样,最后一个一脸横肉一副土匪模样。跟这三人摆在一起,衣莫染那可真是天人模样。
“馆主,你这是……”
衣莫染笑容淡淡,“这都是秦楼和附近楼馆最出色的护院师傅——尚未成家的。”最后那句补充直接让姿姿变了脸色,他这是在说他们是给她找的相亲对象吗?
她谨慎的,试图用不太伤害三位护院的话委婉道:“馆主,其实我比较偏好细瘦一点的——”她指了指楼下弹琴的美人琴师,当然,其实她着重的不是细瘦与否,而是人家的脸——美人,这点很重要,而不是土匪和打手。
衣莫染却不知是真不懂还是故意忽略,也仅就细瘦这一点来说,“手无缚鸡之力的类型,无论从体力还是胆识上,显然不适合你的现状。”就是说手无缚鸡之力的美人别说保护她,就连娶也是不敢娶她的。
还不等姿姿再说什么,那三个护院对望一下,却先开了口,“馆主,我们是冲着你的面子来的,(大名鼎鼎的秦楼馆主当媒人,怎么也该是个头牌等级的美女吧?)但我们虽然是粗人,但也是要娶中规中矩的女子回去的,这种奇风异俗的女子我们还是——”说着话还望姿姿的头上看了一眼——
怎样,没见过尼姑戴海盗帽啊?
细瘦美人不敢要,彪悍男人还不稀罕要,她还嫁不出去了怎么着??
姿姿很郁闷,三个男人一走她就忿忿地坐在衣莫染旁边的椅子上,自己倒了茶灌了两大杯。衣莫染眼中稍嫌歉意看着姿姿喝完,重重放下杯子,她伸手一指楼下台上的歌舞琴乐,“我就要那样的!不是美人,我还不要了!”
难得衣莫染居然没说什么,只默默点了头。虽然希望越发渺茫,试试总归可以。
这么好说话的衣莫染姿姿反而不习惯了,她几乎要以为其实从没有那样一个人,只因为她会招来麻烦而毫不犹豫的对她出手。衣莫染的淡然宁静像是亘古便存在那里,坐看风云变色,却没有一件世事可以稍动了他浅浅的笑容。
夏扬一回来便能够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同,那些不时浮现在姿姿和衣莫染之间的不和谐似乎一夕之间荡然无存。当然也不是说他们两个变得多么和谐,至少,彼此之间的敌意没有再出现过。
“姿姿,你和衣馆主之间的矛盾解决了?”晚饭的时候夏扬抽空问了,姿姿边扒饭边支支吾吾的应了,这个问题问到这里就很好,不要再深究。
可惜夏扬却没有这么合作,“你们之前的矛盾似乎很严重,现在能放下倒是很好,看起来你们两个似乎挺忙乎,在忙什么?”
夏扬已经放下了筷子纯聊天,姿姿急着嫁人虽然有一部分他的原因,但也不太想让相亲这种事情被他知道。终究同学一场,被人家告白过,还拖累着人家一起穿越,来到这里又受他救治一路照顾——被称为良心的那个东西,正在给她谴责啊谴责。
原来她有良心,很好。
姿姿其实正在考虑用什么理由可以搪塞过去,但夏扬显然误会了这种沉默,反而对自己过度的询问歉意起来,自己转移了话题——“陈老爷……来信了。”
“你爹?家里有什么事吗?”
夏扬摇头,“家里没事,不过我有照他的嘱咐给家里写信报平安,提起过我们的行程——他有个朋友在关外跑商队,最近也来到了水越,所以陈老爷……”夏扬有些犹豫,“他希望我跟着那个朋友一道去关外,见识一下关外的行情和商队的情况。”
这对姿姿来说是个好消息,而夏扬显然自己也为此动心,否则他若不想,找理由推掉就好。而他既然犹豫,必是想去,至于令他犹豫的原因很显然只有一个——卓姿姿。
姿姿已然明了了大概,“你希望我跟你一起去?”
夏扬有些失落的摇头,“我已经见过那个商队领队,他说关外一路环境恶劣,你身上的伤刚好,根本不适合旅途劳顿。”
姿姿大喜,她还在烦恼该用什么理由拒绝跟夏扬一起上路,现在连理由他都替她找好了。好人啊——赐予好人卡一张,拿着卡您可以走人了。
“你想去吧?
“这的确是个好机会……”
姿姿很乐呵,不愧是生在现代的大四男生,懂得机遇而且在机遇面前可以保持足够的冷静不被感情冲昏头脑。似乎也不用她再煽风点火,该怎么做夏扬很明白。短暂的分别而已,用不着跟生离死别似的。
“小卓,既然回不去,我打算在这里大展拳脚。关内的情况一路大致有了了解,关外也是个很重要的市场及货源地,我的确打算跟着去看看,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一直不能放心,看到你跟衣馆主和解,这大概也是个好消息。”
姿姿用力点头,充分表示赞同。只要夏扬一走,她就可以放开手脚尽情去相亲,待生米熟饭她嫁了人,夏扬不死心也得死心。
一切完美得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同情了夏扬一个。如此一个养眼的荡漾美少年,真是可惜啊可惜。但若不可惜了他,她的余生将在老妻少夫的自怜中度过。
及此她突然想到一个一直没有提起的问题,“你这次要跟商队去多久?去很远的地方吗?”
“不,这次商队只是在瑶江满地一带采购一批货物送到关内,不走大漠,大约两三个月返回来。”
“……”姿姿很沉默。两三个月……两三个月你还用搞那么凝重,真以为生离死别呢??
“如果你一个人在这里会害怕,我可以跟领队说说走快一些,尽早回来的。”
姿姿面无表情的回答道:“不用,你可以过个两三年再回来。真的。”
夏扬为了赶商队走的很匆忙,姿姿长舒了一口气,虽然只是暂时,总算可以卸下负担。即使明知道表里不一,但整日被一个纤细诱人的荡漾美少年深情凝望,也是一件很难熬的事。
她隐约间觉得秦楼里似乎有些忙碌起来,那些娇柔妩媚的美人们颇有些行色匆匆,她一眼瞧见柳稚,把他拦了下来。
“馆里有什么事吗?”
“没事的卓姑娘,艺魁赛快举行了,秦楼里的大部分都要去,一个个忙着准备呢。哦,正好,馆主请您去呢,倒省得我去找您了。”
姿姿告别了柳稚,自去了衣莫染的房间。此人看起来也忙得很,桌上堆着满满的纸卷名册,见姿姿走来也只是抬头递给她一叠画像,“抱歉,本来答应帮你找合适的人,只是艺魁塞将近,太多事情要处理。这里是秦楼所有男子的画像,与其漫无目的的寻找倒不如你来挑选,有中意的我再单独去说,也可以避免上一次的情况发生。”
姿姿愣愣的接过来,大叹这位仁兄好仗义!
我自妖娆我自生?正文 第五章 相亲之路2
见他又埋首在那些名册中,姿姿忍不住问:“艺魁赛是什么?你也参加?还是当评委的?”
衣莫染没听过评委这种称呼,不过字面上也能猜个大概。他放下了手中的名册,“我倒是有些意外你居然不知道水越的风俗。”作为罗刹这般的孤陋的确让人意外了些。
“就像花魁大赛那种的?”
衣莫染似笑非笑,“秦楼不是青楼,但你说的,却也差不多。终究这里只是风尘之地,而这些风尘中人能够抬高自己的手段,也唯有此而已。不止秦楼,整个水越的乐馆,琴师,歌者也都会参加。我们自然要为他们提供所有能够抬高身价的可行之策,因而历来都邀本地官府来主持,以及当地富商乡绅都在邀请之列,如此造势,自然盛大。”
姿姿听得目瞪口呆,这种事情在现代倒是司空见惯,没想到古人已经有这种头脑了。她一眼瞧见一旁类似奖书目录一样的东西,“还有奖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