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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易之知道慕容丰指的是慕容晚装疯卖傻的事,微微点头,“是的,从大街上有流言的时候,我便明白了,”萧易之的笑容有几分歉意,“抱歉,岳父大人!”
慕容丰闻言低叹一声,“唉!这件事不能怪你,说到底还是我的错,是我的身份连累了晚儿!”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花园里只能听到微风吹动树木的声音。两人默默的走着,一直走到花园处的一小片竹林中,花园里的竹林全是装饰品,几十根竹子都合抱在一起,同根而生。
慕容丰几步踏过去,轻轻的折断一根分出来的枝条,看向萧易之,“知道晚儿为何喜欢竹子吗?”
萧易之轻轻摇摇头。
慕容丰道,“因为一首诗,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这首诗诗晚儿八十那年我在她房间里看到的。”
萧易之身子一震,有些震撼,没想到一个八岁的小女孩竟然能做出这样一首诗来,他喃喃道:“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想必慕容晚喜欢的就是这两句吧,想想慕容晚这些年的努力果然和竹子的坚忍不拔有些相似。
看着萧易之的神色,慕容丰轻笑道:“很难以相信,是吗?当时连我也震撼了,这些年来晚儿就是凭借着这样的信念走过来的。”
“其实我很对不起晚儿,当年她娘亲刚走的时候,我有一段时间很是颓废,也没有关心过晚儿,甚至是有些恨她的,因为当年若不是她的出生,也许她娘亲就不会难产伤身,也不会这样快就离开我了。”转头看着一脸震撼的萧易之,慕容丰微微苦笑,“没想到是吗?现在想想我也真是恨死自己了。”
萧易之是真的没有想到,传言慕容丞相对女儿是好的没话说的,恨不得能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她,谁能想到慕容丰曾将恨过慕容晚呢?
又听慕容丰道:“当时我就是看到这样一首诗才开始悔悟,才明白晚儿要造竹林的含义,我当时就想,这辈子我一定不让晚儿受一点委屈,一定要把她娘亲的那一份爱也补给她,所以就有了丞相溺爱女儿的传言了。这些年来,晚儿万事都没有让我操过心,她乖巧懂事、善解人意,若是没有她也许我早就不在这个世上,随她娘亲去了!”
“我明白岳父的意思,”萧易之淡淡一笑,“岳父大人,萧易之在这里向您保证,只要有我在一天,决不让晚儿受半点委屈。”
这个保证,不但是萧易之对慕容晚的愧疚,还有被慕容丰和慕容晚这样的父女爱所感动。
闻言,慕容丰慈爱的笑了,看着萧易之微微点头:“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像是又想到什么,慕容丰有些欲言又止。
“岳父大人有话不妨直说!”萧易之看出来慕容丰的为难,淡淡道,他知道也许慕容丰接下来的话才是正题。
“还有一件事我不放心,我这副身体也不知道能活多久,我唯一的心愿就是看着晚儿能幸福一生,找到一个可以放心托付的人,这样将来哪一天我就是不在了,也可以放心了。”慕容丰话中隐含深意。
“我明白您的意思,”萧易之是何等聪明的人,当然听出慕容丰的话中话,“岳父想必是知道易之的身体,易之本就是个将死之人,连累了晚儿实在是罪过,岳父可以放心,若是哪一天晚儿有喜欢的人,易之一定放手让她幸福。”
慕容丰有些不忍说出后面的话,但是为了晚儿,他还是要硬着头皮说,“那皇上那边…?”
“岳父尽管放心,易之会劝服皇上的。”慕容丰是知道他和皇上不和的,所以在慕容丰面前他也不需要装作很尊敬皇上的模样。“岳父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只见慕容丰听完萧易之的话后,竟然向他跪下行了一个大礼,“岳父快快请起,易之担不起您的大礼!”萧易之扶着慕容丰的双臂想要把他拉起来。
“易之,这一个礼你一定要受,我不是以臣子的身份行礼,我现在只是一个父亲在谢谢你给我的女儿幸福。”
萧易之还是把慕容丰拉了起来,“就算是这样,我也受不起,丞相大人是易之最敬慕的人之一,更何况您的要求本就不过分!”
慕容丰站起身,“易之,以后我会帮你找药王治你的病的!”
萧易之笑若春风,“那就谢谢岳父了!”
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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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王府
一连几天的阴雨天,让慕容晚只能呆在王府里,天上电闪雷鸣,夏天就快要到了,暗沉的天气让慕容晚异常烦躁。
以前在慕容府里的时候,下雨了她还可以到竹林里的小屋里炼制她的各种药丸,可是在王府根本连一个药房都没有,她无聊的只能对着窗外的大雨发呆。
“小姐,不然我们去书房找书看吧!”还是岚月比较了解慕容晚,看慕容晚的表情就知道慕容晚是无聊透顶了。
慕容晚眼睛一亮,对啊!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萧易之常年生病,他的书房里肯定有医书啊,“岚月,你可是越来越精明了!”慕容晚起身,“走,我们找书看去!”
小梅听到慕容晚的话,立马找来了细竹骨的油纸伞,准备帮慕容晚撑伞,慕容晚见此微微点头,这小梅果然是有眼力劲的丫头,“小梅,你不用跟着我了,让岚月陪着我去就可以了。”慕容晚出门不太喜欢有太多的人跟着。
小梅低头敛目,也不多话,“是,王妃!”
慕容晚越发满意。
让院子中的小兰指路,走到了前院,穿过一个个园子,一直走到了书房门口,慕容晚和岚月各自打了一把伞,雨势太大,慕容晚裙摆微湿,全身都冒着湿气。
小兰打着伞将慕容晚引到书房门口就回去了,书房门口有两人侍卫守在门前,见到慕容晚赶紧行礼,“参见王妃!”
“起来吧。”说完就准备往书房里走。
侍卫两剑交叉挡在慕容晚身前,止住慕容晚的步伐,“王妃,王爷有令,闲杂人等不可靠近书房。”
“放肆!王妃是闲杂人等吗?”慕容晚还没有说话,岚月就冲着两个侍卫大喝道。
两个侍卫面色冰冷,丝毫没有通融的意思,“请王妃海涵,属下等人也是奉命行事!”
慕容晚看到两人侍卫眼中的冷意,轻笑道:“如果我一定要进去呢?”话音是轻柔的,但是眼中却是不可忽视的冷意。
两个侍卫被慕容晚眼中寒意震到,身子竟然齐齐往后退了一步,等反应过来,两人面面相觑,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不可思议,刚才那一刻他们竟然害怕了,而且还是从心中升出来恐惧,仿佛是看到王爷震怒时的感觉。
但是好歹两个侍卫也是见过世面的,立马就反应了过来,“若是王妃执意要为难属下,那属下也只有得罪了!”
这时,老管家听说了下人的禀报,也打着油纸伞走来过来,“参见王妃!”
慕容晚懒懒道:“起来吧!王爷现在在哪里?”
老管家能从慕容晚身上感到危险的气息,“回王妃的话,王爷在梅苑休息,属下恳请王妃不要为难下人!”王管家能感觉到慕容晚身上危险的气息越来越浓,但是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放肆!”这一句却不是岚月说的,而是刚来到此处的萧易之说的。“王管家,谁给你的权利,你竟然敢这样对王妃说话!”
萧易之手打着一把油纸伞,身后跟着一个侍卫,天气有些暗沉,慕容晚有些看不清萧易之的表情。
“属下(奴婢)参见王爷!”王管家、两个看书房的侍卫和岚月看到萧易之均对着萧易之行礼。
“起来吧!”萧易之对着两个侍卫道:“开门!”
“是!”两个侍卫毕恭毕敬的打开书房的门。
“记住,以后王府里没有王妃的禁地!”萧易之的眼神轻扫两个侍卫和王管家,眼中是不可忽视的威严。“还有,王妃不是什么闲杂人等!”
“是,属下明白了!”几人连忙敛目回答,看来王爷很在乎王妃啊!
慕容晚心中微暖,看来萧易之是知道她来书房,特地来给她解围的,怔愣间又听萧易之道:“以后王妃就是王府的女主人,所有的人要像对本王一样对王妃,知道了吗?”
“是,王爷!”
萧易之走到慕容晚身边,看到怔愣的慕容晚,脸上还是一贯的温和微笑,“王妃不是要看书吗?怎么不进去!”
慕容晚回过神来,吸了一口气,整理了情绪,随着萧易之走进书房。
房外天气暗沉,但是书房内却是别有洞天,在书房的四角各自放了一个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将书房照的亮如白昼。
萧易之对书房是相当熟悉的,他自如的领着慕容晚,为她介绍每一类书籍。书房内整理的相当整齐,每一架书架上都有分类,一目了然。
“不用管我,你随意就好!”慕容晚笑着对萧易之道。
萧易之也不多话,轻轻点点头,熟练的走到一架书架上,从里面抽出一本医书,就坐在窗边的桌子旁看来起来。
慕容晚随意的走着,发现萧易之的书房真是各种各样的书都很齐全。有《史册》、《孔子》、《春秋》、《礼记》…甚至还有一些女戒、医书等等等等。到放医书的那一架书架边,发现竟然有很多都是一些已经绝版的手抄医书,慕容晚顿时大喜,抽出几本绝版的手抄书,就坐到萧易之的对面看来起来。
萧易之看到慕容晚脸上毫不掩饰的笑容,微微一笑,并不说什么,只是看到慕容晚手里拿的书时,微微一愣,竟然全是一些医书。
“你会医术?”萧易之下意识的问道。
慕容晚正沉浸在喜悦之中,开心的笑道:“是啊,我自小就学医!”说到这里,慕容晚忽然伸出手,探上萧易之的脉,微微蹙眉,许久,轻轻叹了一口气。
萧易之的心跳十分的慢,毒素已经蔓延开了,慕容晚自认医术高明,但是也没有能力能医好萧易之。
萧易之微微一愣,待慕容晚把完脉之后,不动声色的将手腕缩到身后,“你也知道?”
慕容晚知道萧易之指的是他的身体和对皇上的敌意,微微一笑,“早就知道了!我虽然不能完全医好你,但是配制一些药压制你身体里的毒还是没问题的。”
其实慕容晚是很感激萧易之的,甚至她有些庆幸,庆幸她嫁的人是萧易之。萧易之对她温文有礼,不勉强她做任何事,而且慕容晚最感激的是萧易之能让父亲安心,回门那天她不知道萧易之和父亲谈了什么,但是可以看出来父亲对萧易之十分放心。
慕容晚觉得她应该帮萧易之的,最起码能让他发病时不那么痛苦。
037计划
听了慕容晚的话,萧易之轻轻把头转向一边,慕容晚似乎听到他轻叹了一声,他的声音仍旧是淡淡的,但是慕容晚却从中听出了些许伤感。
“其实身体能不能痊愈,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这么多年来,他权势滔天、坐拥天下还不是早不到药王?王妃也不必为我太过费心!”慕容晚看不到萧易之的神色,却能想象到他此时脸上一定是带着淡淡的笑容,眼神中带着些许无奈。
慕容晚闻言却轻笑一声,萧易之不解的回头看她。
“我只知道,如果连自己都放弃了自己,那不管是谁都救不了你,我也相信这个世上是有奇迹的,”慕容晚敛了面上的笑容,双目直视萧易之的眼睛,“我更相信人定胜天!”
萧易之心中一震,只觉得慕容晚的双眼亮的能把他灼伤,不自在的别过脸去,心中却为她的话所触动,这个世上真的有奇迹吗?人真的可以胜天吗?若是真的有奇迹那为什么娘亲会去世?若人真的可以胜天,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悲剧发生。他想反驳慕容晚,可是当他看到慕容晚那充满感染力的双眼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出神间又听的慕容晚道:“就像这次皇上赐婚,我辛苦隐藏了十年却不敌皇上一句话,我也怨过、恼过、伤心过、恨过,但是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因为我相信凭我自己的力量我也可以过的很好,也可以比别人幸福!”
慕容晚双眼有些迷离,像是说给萧易之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我相信我一定可以等到那一天的。”
那一天?是哪一天?萧易之没有问!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慕容晚回过神来,就认真的研究起那些珍贵的医书,萧易之却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心中一直回想起慕容晚刚才说过的话。
平静的新湖像是被一颗石子打乱,泛起层层涟漪。
天渐渐地越来越暗,雨夜越下越大,安静的书房里将外面的风声、雨声和雷鸣声都阻挡的外面,萧易之看着窗外的大雨,心中轻轻一叹:变天了啊!
…
…
与此同时,五皇子府的书房里萧凌天一身黑色的锦衣,长身而立,身上散发出阵阵寒气,双手被在身后,透过书房的窗口看着外面的大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个身穿黑衣头上带了一个黑色斗笠的男子跪在他身后,黑衣男子竹制的斗笠一圈黑纱直垂到胸前,看不清面容。他望着窗边的萧凌天,感受着他身上的怒意,小心的唤了一声:“主子…”
萧凌天头也不回,身上寒气更甚,浑身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从他身上散开,直叫蒙面黑衣人胆战心惊。
许久,萧凌天才转过头来,冷冷的盯着黑衣人,“冥炎,你可知罪?”
这个蒙面黑衣人竟然是萧朔的心腹冥炎,也就是去刺杀慕容晚的蒙面黑衣人。他竟然是萧凌天的属下,怪不得那天他没有告诉皇后和萧朔慕容晚的底细。
“属下知罪!属下不应该擅自行动,不经过主子允许就伤了慕容姑娘!”冥炎的脸藏在黑色的斗笠中,萧凌天看不到他的表情。
“哦,那按照规矩擅自行动该怎么罚?”萧凌天冷冷的道。
冥炎身形不动,声音也没有因为萧凌天的话而有任何改变,“按照规矩,应该挑断手筋和脚筋,再送到法堂处以极刑!”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属下是为了主子好,”冥炎轻声解释,“荣王派属下去刺杀慕容姑娘,若是慕容姑娘一点伤都不受,那岂不是更加引人怀疑?属下刺伤慕容姑娘也是必要之举,更何况属下下手有分寸,不会要了慕容姑娘的性命的!”
“有分寸?”萧凌天冷冷一笑,声音愈发的冷了“有分寸就是把剑刺进离她心脏三寸不到的位置?”
“冥炎,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当本皇子是傻瓜吗?你不就是怕本皇子以后登基之后,慕容晚会成为本皇子的软肋所以想除之而后快吗?”
冥炎也不反驳,他抬起头对着萧凌天道:“主子,您以后是要做皇帝的,皇帝就应该是冷血无情。主子不用属下说您也知道我们有多少敌人,您这样待慕容姑娘,万一有一天慕容姑娘落到他们手里,那您该怎么办?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她,将一切可能都扼杀在摇篮里,这样主子的皇位才能坐稳!”
“哼!”萧凌天走到冥炎身边,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做皇上吗?”
冥炎诧异的瞪大眼睛,难道…
看到冥炎眼中的不可思议,萧凌天冷冷一笑,“就是你想的那样,所以你以后做事多像冥刹学学,你和冥刹是我亲手培训出来的,别给我理由让我亲手杀了你!”
“主子…”
“够了,”萧凌天打断冥炎的话,“别让我再说第二次!”
“是,主子!”
萧凌天知道这次之后,冥炎再也不会打慕容晚的主意了,“我要你办的事都办好了吗?”
“属下已经通知连公公,让他行动了!”冥炎回答,“只是,连公公毕竟侍候了皇上这么多年,他真的会帮我们吗?”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既然我用他就信的过他,”冷冷的瞥了一眼冥炎,萧凌天冷冷道:“起来吧!”
“是,”冥炎回答了一声,起身走到萧凌天身后,再一次开口,“主子,属下有一事不明!”
“你是想问,皇上身体已经不行了,只要再等一年我就可以继位,为什么还要冒险让连生行动是吗?”见冥炎点头,萧凌天再次转头看向窗外,声音有些飘渺,“因为,我等不到那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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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有意传位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萧易之从医书中抬头,轻轻揉了揉发胀的眼睛,随手从手边拿出一张书签夹在刚才他看到的地方,一抬头就见慕容晚还在认真的看着。
被她的认真所吸引,萧易之仔细打量慕容晚,这是除了母亲和妹妹之外他真正接近的第一个女子,她认真看书的样子很好看,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葱白的小手轻轻托着整本书,看完一页就轻翻一页。以她隐藏十年性格的警觉,被他这样盯着看竟然也没有发觉。
外面的雨还在下,有风顺着窗子吹进来,因为下雨的关系,这风竟然也有些凉,萧易之皱皱眉,看着全神贯注的慕容晚,她今天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春衫,萧易之轻轻放下支着窗子的木棍,没发出一点声音就把窗子关上了。
有脚步声传来,萧易之单手立起,做了一个止步的手势,顿时脚步声就停下来。
萧易之无声的走出去,走到外厅,压低声音问道:“什么事?”
萧易之的侍卫无影恭敬的回答,“王爷,十公主来了,在梅苑等您!”
“知道了,下去吧!”萧易之轻声吩咐站在一旁的岚月,“岚月,你去竹苑拿一件披风过来给王妃,还有,不要打扰她。”
岚月闻言一愣,随即应道,“是,王爷!”
等萧易之陪萧可吃完晚膳又陪萧可聊完天之后已经是酉时,萧易之一时睡不着,竟鬼使神差的向书房走去。
书房中的慕容晚仍旧保持着萧易之走时的姿势,萧易之见此眉头轻蹙,从书房退了出来,问岚月,“王妃用晚膳了吗?”
“回王爷,没有!”岚月见萧易之抬步欲进房内,又急急道:“王爷,我家小姐看书时不喜欢被人打扰。”
萧易之步子顿了顿却不曾停下。
屋子里,慕容晚坐在凳子上几个时辰竟然也不觉得累,眼里满是兴奋的神色,身上的披风从肩上滑落也浑然不知。见此,萧易之轻叹一声,捡起地上的披风,轻轻的披在慕容晚身上,萧易之轻声叫道:“王妃!该用晚膳了!”
慕容晚无意识的嗯了一声,却还是坐在凳子上不为所动,萧易之失笑,干脆也不再唤他,坐到对面的位置上,拿起刚才没看完的书继续看了起来!
静谧的书房只能听到偶尔翻书的声响,良久,萧易之手中的书看完了,眼睛也有些酸涩,看看一旁的沙漏,竟然已经到了子时。
抬头看向对面的慕容晚,慕容晚还是之前的那一个姿势,只是手中的书换来一本。萧易之本想提醒慕容晚该休息了,忽然想到今天一整天心情的起起落落,他怎么会关心一个刚认识没几天的人呢?只是因为对她的愧疚吗?萧易之命令自己不再想下去。
忽然心情就有几分烦躁,萧易之干脆不再理会慕容晚,径自走回梅苑休息。
岚月愣愣的看着萧易之,只觉得他进去之前和现在有些不一样,但是有哪些不一样她有说不上来。
第二天一大早,萧易之卯时寅时就起床准备上早朝,起来穿好朝服,备好马车已经寅时两刻,用早膳时,忽然就想起了慕容晚,问了一声无影,“无影,王妃昨日回房了吗?”
身后的无影有些不明白萧易之为什么这样问,但是还是老实回答,“属下也不知道,王爷需要属下去看一下吗?”
“不用了!”萧易之忽然就有些烦躁,急声打断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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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清殿是皇上和众大臣上朝的地方,在高座上的皇上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坐在大殿最中央的龙椅上,十四层的阶梯象征九五之加的皇权,太监总管连生站在皇上的身后,众大臣们站在中央大点的两旁。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连生扯着嗓子喊道。
盛昌帝手指的龙椅上有规律的敲打着,仿佛在传递着无声的信息。
“臣有事启奏,”一身青色的朝服的工部尚书从站着的位置出列,“皇上,臣听闻江南一带最近暴雨不断,臣恐堤坝坍塌,还请皇上定夺!”
“江南暴雨不断?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盛昌帝威严的道。
礼部尚书回道:“皇上,暴雨刚至,农田大多被淹!现在江南百姓正在水深火热之中,还请皇上赶紧派人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