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少爷的恋人吗？”里楠拿着汤匙的手顿了顿，觉得好笑，是什么样的误会让她有了这样的错觉呢，“不是那样的，贺允人呢？”
“啊，好像跟柏桐先生一起出去了。”里楠吃的也差不多了，那里还是不太舒服，笑笑在他也不方便上药什么的，“我吃饱了，你出去吧！”
笑笑利落的收拾，疑惑的情绪全写在脸上，显然对里楠刚刚的话半信半疑。“贺允和柏桐不是比我和贺允更像恋人吗！”
“啊？”笑笑像是没反应过来，“柏桐先生和少爷.......”
里楠笑着解释，“你看，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是比我和贺允在一起的时间更多嘛，是恋人的话，总会想在一起的吧。我和贺允，不过是需要的时候才会想起彼此的那种关系。”听起来沮丧但说的坦然。笑笑显然不能明白，虽然少爷确实和柏桐先生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但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感觉.......不一样。
里楠躺下身体，他已经厌倦和别人一再解释他和贺允的关系了，睡的太久，此刻也没什么睡意。贺允不在的这些时间里，他好像什么也干不了。恍然间觉得自己就像古代帝王后宫里那些等着宠幸的妃子一样，而且是到了一定的年限就会被逐出宫的那种，所以，连略施粉黛的心情也没有了。
果然，人不能太贪婪，不自量力的贪婪只会让人变得更可卑。
第21章 学长，帮帮忙吧
虽然没了杜浩黎的事情，贺允暂时也不想回美国。他从小就爱玩，什么新鲜玩什么，经手的生意也说不上多干净，偶尔也会扯上些麻烦。
“总算能消停会儿了。”贺允脱掉外套，往沙发上一靠，整整一宿没合眼，回来天都亮了。柏桐随后也跟了进来，也是一脸的倦容，“少爷，这件事还有必要继续追查下去。”
“那当然！”贺允闭着眼睛休息，语气却阴冷的很，“内鬼这种事是最忌讳的，务必尽快查清楚。”被背叛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大家都是为各自的利益而奔波，谁给的好处多自然就为谁卖命。会永远站在他这边的人，恐怕也只有面前这个一丝不苟的男人了。
耳畔掠过一丝动静，贺允回头，一眼就看到那个精神满满的少年，“你去哪儿啊！”里楠被叫住，乖乖地跑了过来，他以为柏桐已经跟贺允说过了呢，看两人都是一副疲惫不堪地样子，心里觉得奇怪，也不多问，“我去见一个朋友，晚上回来。”
“朋友？”贺允懒洋洋地靠在沙发里，斜视着眼前这个高高瘦瘦的男人，简单的T恤，收拾地干净利落，和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一样，一点儿没变，好像之前的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我好不容易闲下来，你都不陪我？”贺大少爷故作委屈，要多幼稚有多幼稚。里楠歪着脑袋思索了片刻，“那今天我不去了，在这儿陪你。”里楠这么听话，贺允自然是十分满意，刚想揽他入怀，柏桐却在一旁咳了几声，“少爷，您还有事情没有处理。里楠先生，您还是尽早赴约吧，少爷开个玩笑而已。”里楠有点不知所措地望向贺允，只见他托着腮有些无奈地样子，“他说的对，我开个玩笑。”遂起身准备和柏桐上楼，经过里楠的时候，又拍了拍他的肩，“别玩地太晚。”
望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楼道拐角，里楠转过身去，是羡慕还是有点嫉妒呢，在你身边，能有一个如此了解彼此的人存在。
周末正是闲暇，到处都人满为患。里楠不得不承认他的这位朋友还是很会挑地方的，这家咖啡馆地方偏僻了些，但情调更盛。离约好的时间还有20分钟，里楠准备找个位子先坐下来。但稍微往里走了几步，就发了那个坐在角落的女孩。
“在干什么？”里楠在女孩面前坐下。桌上除了咖啡，还有一些简单的画具，女孩正对着一张空白的纸发呆。见里楠坐下，抬头冲他明媚地笑着，一如既往。“学长～～”，常菀欣的声音总是这么软绵绵的，以前在一起的时候里楠就这么觉得。无奈，周围的人非说她是对他撒娇，有意无意地撮合二人在一起。常菀欣长的乖巧，长发披肩，十分符合她骨子里的那份温柔，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因而也给人一种爱哭或者脆弱的错觉。而事实却截然相反，他们分手，绝对是里楠一个人的错，她不仅没哭也没纠缠，连怪都没怪他，只是温柔地笑着说，“就当我们没有恋爱过好了，像以前一样，继续做我的学长好吗？”然后那一晚，拒绝了里楠送她回家。
“在画什么，好像很苦恼的样子。”里楠望着她面前空白的纸张，常菀欣是小里楠一届的同院系的学妹，现在还很以前一样，没事就喜欢约他出来。以至于里楠郑重其事地说明他们分手时，身边人没一个当真的，的确，根本也没什么变化。这个唯一跟他有过亲密关系的女人，要真说有什么变化的话，反倒是变得更活泼了些，而且对他那方面的私事更关注了些。里楠明白的，就算当时甘亿没有出现，他们最终还是不会走到一起的。他在最脆弱的时候，利用了这个善良的女人，而今后只能以朋友的身份尽力地偿还。
常菀欣托着腮有些小小的不满，“学长，我们好久不见啊，你一毕业，我就联系不上你了！”里楠笑了笑，也向服务员要了杯咖啡。“学长公司的事情很忙嘛，都没时间理我了？”常菀欣告诉过他，女生发牢骚的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什么也别做，让她说完。“.......学长，最近过的怎么样啊, 在做什么呢！”看起来，好像是结束了呢。“还好，就那样吧！”自从知道了里楠的性向，常菀欣总是会对他身边出现的男孩子格外关注，真的关心也好，纯粹兴趣也罢，但贺允显然不是她能惹得起的。所以，贺允的事，里楠只字不提。
“不是说有事找我帮忙嘛？快说吧！”回去晚了，贺允恐怕不高兴。
常菀欣的脸突然微微泛红，支支吾吾起来，“那个，是这样，我有几个姐妹想做个小游戏，拜托我帮他们画游戏CG，人设部分我都画好了，你看........”常菀欣从包里拿出电脑，操作了一会儿，递给里楠。里楠认真的浏览了一会，相当细腻的画风，很日系，几个男性角色的人物造型很符合她们这些小女孩的口味，基调温馨日常。只是越往后看，越觉得......“你这是......什么游戏？”越往后翻，两个男生一起的CG越来越多，暧昧的，亲吻的，还有.....还处在线稿状态的有些怪异的体位的。
“学长，你交男朋友了嘛！”看都看了，常菀欣现在反而没那么不好意思了，干脆开门见山。“没.....有啊！”他不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就是.......她们希望我关键戏份能画的色气一点，不对，不对，是更真实，更有爱一点。可是，我画不出那种感觉.......”常菀欣努力地描述，有些沮丧。“虽然也可以去网上找资源去临摹，但是我想，学长你画画本来就好，而且如果学长有......那方面经验的话，也许会画的更好......那种恋人般渴求彼此的感觉。”说白了，常菀欣所谓的帮忙就是想找里楠帮她画完那最后几张的重头戏。她还是太天真，认为里楠喜欢男人，所以对这种画男性彼此交缠的事情就会不反感吗。
显然，里楠为难的神色道出了他的委婉拒绝，“这个，你还是找别人吧，我可能帮不了你。”里楠把电脑推过去。“不过前几处场景部分我倒是可以帮你再加工一下。”常菀欣明显有一瞬的失望，却很快地掩饰掉了。“啊，没关系的，毕竟，学长也还没有男朋友，也没什么经验。”真的是很天真，认为没有男朋友，所有不会经历那种事了吗。微微伸了个懒腰，常菀欣开始收拾东西，“看来只能用最后一招了，去那种pub看看吧！”小声的自言自语，但里楠不能装作没听到。
“你要去哪里，什么pub！”
常菀欣又从包里给里楠拿了张卡片，是一家同志pub的地址。只看了一眼，里楠就直接撕掉扔进了垃圾桶。“你要画的感觉，在那里不会有的。那种地方现在也不会开门的。”而且，一个女孩子去那种地方，就算大家都是来找男人的，也不妥当。
这下，常菀欣没辙了，泄了气似的坐在对面，胡乱地搅动着面前的咖啡。
里楠望着小师妹少有的沮丧神情，遂叹了口气，“算了，一会儿原稿发我一份，我试试看吧！”常菀欣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明媚，忙不迭地点头说好，今天她是抱着八成的希望出来的，毕竟里楠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学长，你放心，我不会说是你画的。”里楠点了点头，心里苦笑，那不是当然的嘛。
“学长，下次我请你吃海鲜吧！”
“学长，我听说你........”
“学长，其实我还有一个........”
........里楠突然觉得，还是原来那个安安静静的姑娘比较好.........
第22章 爱上你的错觉
行动派说的就是里楠这样的人了。答应了常菀欣的第二天，他就真的开始干活了。昨天临走的时候，常菀欣怕他公司工作忙，特地说了不着急，她哪里知道里楠来了这里以后，最多的就是时间了。
但关键时刻，里楠也犯了难，模仿常菀欣的画风倒是不难，也按照常菀欣给的资料里所描述的场景事件，尝试着去勾勒两位主人公的线条，但脑海中就是没法浮现完整的画面，更别提想要画出的那种恋人间的感觉了。画了几稿，都觉得不满意。说起来，他也是有过几次经验的人了，可是现在要画的是两个人，他又没看别人做过，再说......他和贺允也并非恋人。
是不是不该答应呢，本来也就跟她说了试试，希望她不要抱太大期待才好。
正琢磨着是不是要搜点图片什么的，里楠就感觉到有一只手从上衣底下伸了进来，在往上不规矩地游走。背后感受到了那个人贴上来的体温，还有颈间那人温热的吐息。这样的姿势和常菀欣给的那堆图里的某一张像极了。
里楠抓住贺允乱动的手，小声问道，“现在，要做吗？”颈间的人轻轻一笑，抽出了手，“不用，老远就看到你对着电脑一会儿一个脸色，就想来看看你在干嘛！”在贺允的目光往电脑屏幕上看去的瞬间，里楠反射性的想要去挡，无奈身体被贺允抱得紧紧的，根本动弹不了。
屏幕上画的东西已经基本成型，贺允一下子就明白过来。“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个癖好啊，这画的，是我跟你嘛？”没有嘲笑的意思，就是觉得新鲜，“你不觉得你应该把我画的更Man一点嘛！”大少爷单纯觉得画上那细胳膊细腿完全没有体现他八块腹肌的好身材。里楠忍着笑，拿起画板上的笔来，“你是说这样？”里楠寥寥几笔下去，一个Muscle男的形象便呼之欲出，贺允觉得神奇，刚想叫好又觉得哪里不对，等等，他怎么能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个呢！
刚想教训教训里楠，却看见他一下子就把罪证删了，听笑笑说他窝在房里都快一个上午了，几个小时的心血就这么抹的一干二净？“那个，”贺允清了清嗓子，“虽然我挺意外的，但也没说你不能留着啊。”他和里楠有时成天见不着面，我们小画家心里思念他画几幅画来睹物思人他还是非常理解的........
里楠哭笑不得，啪嗒一下关掉电脑，“怎么也画不对感觉，还不如全部重头再来。”难得贺允有空，他怎么能光顾着自己的事儿呢。
贺允只知道他们这种搞艺术的素来对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异样执着，“没感觉是嘛……”废话，画毕竟是画，哪有真人来的有感觉。依旧满脸愁容的里楠没注意到身后的人已经心术不正，刚一转身，就被贺允整个打横抱了起来，措手不及，“不是说不做嘛……”
贺允抱着他笑的特好看，“抱一下而已，你再这样动来动去，我可就说不准了啊。”里楠只好忍着不自在，乖乖地不动。祈祷这个时候不要有人进来才好。
“那个……”
“嗯？”里楠那样发窘害羞似的表情贺允看着觉得特享受。
“你不累吗，放我下来吧！”
“放你下来干嘛？”
“聊……聊天啊什么的，或者……”里楠想说做那件事也可以，但贺允很高兴地就放他下来了，显然中意了前者。
今日的阳光很好，懒得动，两人就在阳台上晒晒太阳，当然少不了贺允最爱的酒。
“怎么，还是不爱喝？”贺允把酒杯递给里楠，他们玩的欢的时候，贺允喜欢借着深吻喂他酒，被灌的多了，里楠好像也适应了不少。
“说吧，想聊什么，今天我心情好，你问什么，我都会答的哦！”贺允倒是很快进去了轻松惬意的状态。
问些什么呢，里楠的脑子里还念念不忘那些画，呆呆地望着天空，问道，“你有没有喜欢过谁？”
“有啊，“贺允脱口而出，“我喜欢过的人多了去了，比如现在，我就挺喜欢你的。”
这样的回答意料之中，里楠继续问，“那你有过恋人吗？”
“恋人？那倒没有，一夜情的对象倒是很多。”里楠庆幸贺允没有再拿他举例子，因为他突然不想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在那一类人中。
“你说，两个人在做ai的时候，忘我的渴求着彼此的身体时，会不会有一种自己好像爱上对方的错觉呢？”良久，都没有等到贺允的答案，里楠缓缓地睁开眼，却蓦地眼前一黑，身上压上了熟悉的重量，嘴里溢满了一股香甜的味道，太满太满。
“怎么样，好喝吗？”头顶上的人逆着光，嘴角的笑那样温柔。
“你今天好像心情特别好！”抛开贺允的身份与其他琐碎不谈，里楠特别喜欢看见贺允这样纯粹的笑着，温柔且发自内心。
“因为你刚才问的话，说的好像你爱上我了似的。”原来如此，里楠记得贺允对他说说，如果承认迷恋他，他会觉得高兴。如果是贺允对他这么说，他大概也会觉得高兴。“我说了，那是一种可能产生的错觉。”不一定会有，即便有了，也只是短暂的恍惚，当不得真。
“哦？是嘛！”贺允轻轻掐着里楠的下巴，“那你喜欢这种感觉嘛！”里楠已经感受到男人身上的热度，那种暗示再明显不过，主动凑近贺允的唇，奉上轻轻一吻，“感觉不坏！”贺允眯起眼睛，这个男人，他真是越来越喜欢了，明明想狠狠地蹂lin他，却又忍不住对他温柔起来。
里楠抓住贺允抽出他皮带的手，对着伏在他颈间的人轻声耳语，“去里面吧！”
两个不相爱的人彼此缠绵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为情yu而发狂的双眼，烫到伤人的热度，混乱到无法思考的大脑。除了那些我爱你的誓言，和恋人之间又有什么分别呢。
此刻只想闭上双眼感受彼此交叠的体温，情不自禁地把心底溢满的感觉说给你听，甚至什么都不想做只想把你抱紧........
如果，我真的爱你......
第23章 让你重新认识我
不管怎么说，常菀欣拜托的事里楠也算尽力了。就她的反应看来还是比较符合的，而且对于他对人设的修改也大呼满意。事实上，里楠略微有些心虚，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地画出了贺允的影子。
关于那天的问题，贺允在事后又开玩笑问了他一次，他却故意装睡，没有回答。不是不敢承认，是不想太当真。他向来擅长忽略自己的感受，忽略的久了，也没人再提，便不会再想起。
一回房间，就发现有人坐在他的电脑前，他的房间从来不上锁的，但敢直接进来的也只有两个人。
“贺允？”里楠有些疑惑。椅子上的人转过来，笑的不怀好意，“你能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嘛！”里楠怔怔地望着贺允手里摆弄的一张画，原本还有点紧张，看到这个就松了口气，“这是给朋友画的画。”估计他出门走的急，没收拾现场。贺允挑眉，并不相信。里楠就把和常菀欣的谈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贺允的脸色越听越垮，“你和一个女人谈这些？她知道你是弯的嘛？”
“知道。”里楠答道。目光没从贺允手上的画上移开过，那么明显，他估计是看出来了。
“你跟她，该不会 ........”贺允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而里楠也猜到似的点了点头，“曾经是。”贺允眉头一皱，随手把画丢到一边，“那下次别去见她了。”里楠无奈，“你知道的，我现在跟她不会怎样的。如果恋人之间分手后还能平静地相见，就证明他们之间真的过去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里楠知道贺允又任性了，他的吩咐向来不需要什么道理，所以他很识相的向他保证，“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以后......少去见她好了。”少见？贺允当然不满意这个答案，转念一想，差点被他带跑了话题。
“你敢说你画的不是我？”看吧，果然被发现了。里楠乖乖点了点头。“你......”贺允琢磨着怎么问，“你是不是想在我上面？”里楠愣了一下，连忙摇头，“不，我......没那个非分之想。”这略感违和的回答一下子把贺允逗乐了，他依旧舒舒服服地靠在里楠的椅子上，“那干嘛把我画在下面？”上次也是那样，还说不是有想法。
贺大少爷总是习惯在奇怪的地方较真，里楠老实答道，“感觉你的形象比较符合他们这个角色的人设。”还真敢说，贺允当然不觉得受方有损男子气概什么的，只是他从来不做那一方。
见贺允第一面时，里楠就觉得这个男人长的过于美好，知道他身份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是万千宠爱的结果。到后来，“坦诚相见”，意外的发现他身上有很多小伤痕, 也没有机会去细想……
“看来你对我的形象认知有很大的误解。”里楠的胡思乱想被贺允打断，等回过神来，已经被他拽着走到楼下。
“去哪里？”里楠着实觉得贺允力气太大。
贺允把里楠塞到车里，转而发动了引擎，“带你玩点刺激的，好让你重新认识认识我！”不知道贺允又打什么鬼算盘，里楠只好安静地坐在副驾上。
怎么说呢，贺允总是让里楠始料不及。感觉耳朵都要被尖叫声和音乐声震聋，这种地方里楠没有来过，但在电影里看过，那些追求刺激喜欢玩命的人会喜欢的运动，赛车，又或者是一种赌博！
感觉不太好，但贺允要玩，他也没办法。他也完全不懂这些，希望贺允别让他做什么才好，如果是为他加油打气那倒还行。
“嘿，贺允，回国也不跟哥们儿打声招呼，不够意思啊，怎么样，今天赌什么？”一辆银色的车在他们旁边停下，里面一个男人冲着贺允喊道，看起来和贺允年纪相仿，一表斯文的样子。里楠心里嘀咕，还以为爱玩这个的都是电影里的那些不良少年呢。
对方的副驾上惯例坐着一位身材火辣，穿着略显暴露的女人，贺允的车边一瞬间也靠满了各式各样的女人，于是里楠很自觉的想下车让位。却被贺允按住了手，“怎么？你害怕？”灯光闪烁，噪音又大，贺允几乎是凑在他耳边说的，是个明白人都看出他们关系匪浅，故女人们也知趣地散了。
“我要你陪我，敢吗？”贺允把里楠的安全带重新系好。里楠微微一笑，何必如此，若他有危险，有贺允陪葬，何等荣幸。
“就赌你洛杉矶那家银行怎么样？”对面的人又开始叫嚣。贺允打了个响指表示应战，故比赛就此开展。
“坐稳了！”贺允好心提醒了一句。瞬间，两辆车并肩飞驰而出。纵使里楠做好了准备，依然变了脸色，光是生理上就十分难受。手突然又被抓住，里楠吃了一惊，这种速度，贺允居然还空出手来抓他，“别怕，我还不想死，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贺允依旧目视前方，好像任何时候，他总能镇定自若。里楠把贺允的手小心拨开，“你专心点吧，落后了。”原先的确有些害怕，但是贺允都这么说了，那点恐惧也烟消云散了。
贺允似乎一开始是故意放慢了车速，轻笑着说了声，“你等着瞧。”便瞬间赶超了对方。里楠一开始还心里没底，但现在看来根本是毫无悬念。
男人都偏爱速度和力量，贺允也逐渐认真起来。明明是赛车，居然还甩了对方老远。转角时不经意地一瞥，却发现里楠的脸色十分难看，“怎么了，速度太快，害怕？”
“是啊，”里楠勉强挤出个微笑，“第一次嘛，害怕也是难免的，你不用管我，输了可就丢人了。”“我会输？”车速越来越快，贺允也兴奋起来，当然也没有注意到里楠那几句回答声音里的颤抖。里楠握紧了拳头，努力克制，怕自己的脸因胃部传来的剧痛而扭曲被察觉，只盼着贺允越快越好，结束这场比赛。
然而，忍耐始终是有极限的。一个大转弯，里楠终于受不住地弯下腰去，发出了一声闷哼。贺允闻声扭头，发现里楠满头大汗，吓了一跳，忙把车停在一边，“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里楠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害怕，让你看笑话了。别管我，你继续。”他可不想贺允因为他输掉一家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