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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里母凭子贵的,娘娘还指望旁人当真喜欢这孩子么?在乎她那眼神干什么,总归要好好把这孩子生下来。”折枝欠身缓缓道,“有了这孩子,不管是皇子还是帝姬,娘娘总是多个依靠。”
苏妤静听着她的话,俄而轻一点头:“是。”
看得出皇帝有多盼着这孩子。不同于陆氏有孕时他近乎冷漠的不闻不问,自打苏妤有了身孕,皇帝就如同恨不能把一切最好的都给她一般。
而这孩子…苏妤也是盼着的。
她一直很喜欢孩子,从上一世到这一世。上一世时,却到底和孩子无缘了,他不喜欢她,她就没机会有孩子。宫中有子女在侧的嫔妃都不少,却也都避着她,她连见一见旁人的孩子的机会都少。
她仍隐约记得,上一世,宫中有个贵姬狄氏,生了长帝姬。长帝姬四五岁时有一次由乳母带着出来玩,无意中到了她的霁颜宫,那是个很可爱的孩子,乳母也容易相处,那天苏妤陪着长帝姬玩了一下午,只觉得是难得的开心。
直至狄氏亲自寻了来,因着位份比她这苏贵嫔低上半品,到底说不得她什么,却是当着她的面斥了乳母,自还是不给她面子。
后来,她也曾听过有碎嘴的宫女对此事有刻薄的议论:“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在霁颜宫便够晦气的了,还要拖累着长帝姬一起晦气。”
那时她连争也争不得一句,如今,却是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我想要个女儿。”苏妤的笑容有些飘渺,喃喃自语着,折枝微一怔,低言道:“娘娘别说这样的话,毕竟还是皇子分量重些。”
“是。”苏妤轻轻点头说,“但皇子太累了,日后还要争那许多事。若是生个帝姬,我定然让她开开心心长大,嫁个好夫家,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何况天家帝姬,到底不会如她一样被贬妻为妾。
余光瞥见寝殿门口的珠帘晃动,是宫女挑开帘子,皇帝正走进来。苏妤知趣地没有起身见礼,犹坐在榻上一颌首:“陛下大安。”
她只穿着一袭寝衣,淡淡的水蓝色。发髻上珠钗也卸尽了,长发随意披散着,柔柔弱弱的样子。
皇帝站在榻边两步远的位子含笑端详着她,片刻后,挥手示意折枝退下。折枝低头一福,不作声地退出殿去.
“还不睡?”皇帝一笑。
苏妤低头应了句:“不困。”
神色淡淡的,眉眼间有些许黯然。贺兰子珩清楚是怎么回事,兀自在她身边坐下,又道:“生气了?”
“没有…”
确是不至于到“生气”的份上,心中却也有些不舒服。好几日了,皇帝没来过绮黎宫,她偶尔去过成舒殿一次,却也意外的被宫人拦了下来,说“陛下正忙着”。
心知皇帝偶尔总会有格外繁忙的时候,说不上计较,可几日来的不相见和前些日子的体贴总是差得多了些,一时竟有些不适应。
她哪里知道,贺兰子珩实是被近来的两件大事搅得不知该如何见她。
一同无言地坐了一会儿,苏妤方站起了身,说:“臣妾叫人来服侍陛下盥洗。”
皇帝没有说话,任由她叫来了宫人。
收拾停当,她已在榻上安歇下来,贺兰子珩掀开幔帐躺在她身边,又端详了她一会儿,淡笑道:“这几日…还好?”
“挺好的…”苏妤点点头,“佳瑜夫人照顾着,比臣妾还要上心。御医也一直说胎像稳固,陛下不必操心。”
“嗯。”皇帝一点头,又说,“姑母听说了这事,说要来照顾你。”顿了顿又说,“还有你姑母也说要来照顾你…”
都是正经的外命妇,苏妤哪里用得着这么多人照顾?也知皇帝大抵是想问她更想见哪一个,思量片刻,静静答说:“循理…不该劳动大长公主为此操心,可臣妾的姑母…”苏妤摇了摇头,有了先前暖情药那事,莫说皇帝心中有结,她心里也别扭,更不想父亲再做什么,便道,“便还是只能劳烦大长公主了…”
贺兰子珩心下暗松了口气,笑而应下:“好,朕明日去给姑母回话。你也不必觉得是麻烦她,姑母一向疼你,你能把这孩子平安生下来便是。”
苏妤复又点了点头:“臣妾明白。”
皇帝又“嗯”了一声,凑近了一些。苏妤不禁往后躲了一躲,皇帝一挑眉更逼近了她,一边搂过她一边道:“躲什么躲?朕知道轻重,为了孩子,忍着!”
口气怜惜又无奈,苏妤听得一笑,遂又道:“臣妾还得求陛下个事。”
“你说。”贺兰子珩下颌抵在她额上,轻吻着她的秀发,笑意深深。
“待得这孩子生下来…臣妾想回家省亲,可以么?”
分明地觉出皇帝搂着她的手狠有一颤,苏妤一怔,虽知皇帝未必会答应,却没想到他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默了一默,苏妤嗫嚅道:“毕竟…臣妾的父亲,是这孩子的外祖父啊…”
她这要求并不过分,贺兰子珩也清楚。不管他和苏家水火不容到了怎样的地步,让外祖父见见孩子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
无声叹息,贺兰子珩把她紧搂在怀里,竭力让自己的话语听上去不那么敷衍:“自当如此…你先好好安胎便是,还有七八个月呢,朕来安排。”
“多谢陛下。”苏妤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欣喜,弄得他愈发半点高兴不起来.
除却佳瑜夫人日日来照顾着,随居绮黎宫的才人闵氏和宣仪温氏也常来陪她说话解闷。闵氏比温氏话多一些,是以交谈之时,温氏常是静静听着,苏妤刻意问道她了,才能听她回几句话。倒总是答得老老实实,没什么搪塞或是奉承言辞。
如此倒也好,可见这温氏没什么城府,她安胎便又多了一分安心。
转眼已近十一月,宫中愈发的冷了,暖炉早已用起来,各样的冬装也陆陆续续从尚服局送到了各宫。苏妤屈指数算,却反是为孩子做起了夏装。这孩子大概会在次年的五六月份出生,正是炎热的时候。
她做这些做得很细致,每每飞针走线时,心情也总是很好,时常能听见她低低地哼着轻快的曲子,折枝却总管着她不许她多做,生怕她劳心伤神。
倒也都知道这安胎的日子无聊得紧,打听到温氏的针线功夫素来不错,折枝与郭合便替苏妤做了主,更时常邀其到德容殿小坐。多是晚上的时候,佳瑜夫人已回了长秋宫、苏妤自己闲着没事,温氏来了,常常三两句交谈过后便很有眼力见地抢了她手中的针线活,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一边替她做着这些事。
这天温氏却沉闷得过头了,一言不发地缝着手里的东西,虽是一言不发,却又时不时觑一觑苏妤的神色,眼底有好奇也有些遮掩,仿佛是有不愿让她看出来的心事。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苏妤便察觉出了不对,微蹙了眉头,犹带着笑意问她:“怎么了?有事?”
温氏摇了摇头,继续一言不发地缝那件小衣服。
“究竟怎么了?”苏妤看着她的样子不觉一笑,追问道,“有话你直说便是,同住一宫本就该互相有个照应,你何必吞吞吐吐的?”
“娘娘…”温氏放下手中的针线,神色有些闪烁,“您说…若是宫嫔有子,那是这孩子要紧些,还是家中父母更加要紧些?”
苏妤想了一想,不明就里道:“本是并不矛盾的事,何故拿来比较?可若非要我说…到底百善孝为先,还是父母要紧些。”顿了一顿,愈是不明地又问她,“怎么?你家中出了什么事么?”
“不是…”温氏死死的低着头,踌躇了好一阵子,将膝上缝了一半的衣服放到了一旁,起身离榻,端正谨肃地拜了下去,还未开口,人已有些发抖,语声不稳地道:“娘娘…臣妾不知这些话该不该同娘娘讲,可自听说这事起,这些话便憋在臣妾心里。每每见到娘娘,臣妾都觉得这样的事无论如何不该隐瞒娘娘,可…可又觉得若是不说,日后娘娘必有憾恨…”
“你说什么?”苏妤听得心中有些发慌。
温氏重重一叩首:“臣妾听说…臣妾听说…”支支吾吾半天,温氏既想告诉她那些事情又惊惧不已,最终也只一咬牙道,“臣妾不敢胡言…娘娘去问问家中之事,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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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知情
温氏言罢后就再不敢多说一个字,战战兢兢地叩首告退。这番话让苏妤已搁置许久的恐惧再度浮上心头,家中之事…父亲?苏澈?
自有孕以来她便格外嗜睡,这一夜却清醒极了,辗转反侧,终于捱到了天明。急传了郭合来,让他即刻出宫一趟,去打听苏家究竟出了什么事.
齐眉大长公主恰在这日进了宫,入了德容殿,一见苏妤的面色便惊了一跳,当下便窜了火:皇帝说她这些时日胎像稳固、心情甚悦…便是这个样子?
“舅母安。”苏妤蹲身一福。齐眉大长公主眉头紧蹙地瞧了她许久,又环视殿中,细看了不少细节之处,才微微放下心来,觉得应该不是皇帝又薄待了她。
“怎么气色这么差?”大长公主的黛眉舒缓开些许,扶着她去落了座。苏妤抿唇微一笑,说:“昨晚没睡好,就没什么精神…”抬了抬眼,对上大长公主存疑的神色,苏妤淡笑道,“舅母别担心,这些时日都不曾这样过,这是头一回…”
她说得诚恳,大长公主终是点了点头,问她:“传御医来看过了么?”
苏妤摇头:“没有那么严重…歇一歇便是了。我这胎,陛下劳四位御医一同照料着,直弄得我安不下心来。”
“你怀的是皇裔!”大长公主的口气重了两分,分明有不满之意,遂扬音唤了折枝进来,“去成舒殿回个话,云敏妃身子不适,让陛下速传御医来。”
由不得她拒绝.
倒是佳瑜夫人先来了,向齐眉大长公主盈盈一拜,款款笑道:“大长公主万安。臣妾听说了大长公主今日要进宫,特着人备了大长公主喜欢的吃食,大长公主若不嫌弃,今晚可到长秋宫用膳。”
“有劳夫人了。”齐眉大长公主神色淡淡的。窦绾与苏妤的不合,便是不去刻意打听也能猜得个大概,她也知苏妤着意要窦绾照顾她的胎是为提防什么,觑了犹跪伏在地的佳瑜夫人一眼,轻言道,“长秋宫,本宫就不去了。本宫进宫是为了照顾云敏妃的胎。”
拒绝得生硬而干脆。佳瑜夫人微怔,遂又一拜,讪笑着起了身。一如前些日子般的嘘寒问暖,她也瞧出苏妤气色不对,亦是即刻便吩咐去请御医来,听得宫人道已去请了才缓和了神色。
苏妤仍是忧心忡忡,满心都在猜测郭合会打听到怎样的事回来。想着温氏的神色与言辞,总觉必不是小事。
难不成是苏澈又出了什么岔子?他在禁军都尉府,凶险之事难免,从前亦受过重伤。
就这么胡乱猜测着,心底有一阵没一阵地发慌,齐眉大长公主连唤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来,缓了缓神色,应道:“怎么了?”
“在想什么?”大长公主看着她的样子愈发地不放心。苏妤抬眼看了看佳瑜夫人,垂眸答道:“臣妾在想…舅母今晚还是去长秋宫用膳吧。臣妾有着身孕,吃食上忌讳多些,怕舅母吃着不顺口。”
齐眉大长公主刚要出言,觉得她的手隔着被子轻在自己腕上一捏。看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有意央着她去。因着佳瑜夫人在,她也不好当面多问什么,目光在二人间一荡,便点头应下了:“也好。那本宫用完膳便回来。”
“好。”苏妤抿唇莞尔,抬眉间一瞥佳瑜夫人,似见她有不同寻常的笑意在唇角转瞬即逝,浅有一怔,也只好假作未见.
她就是想把齐眉大长公主支开,才好细问一问郭合,究竟出了什么事。
傍晚时分,皇帝却进了德容殿,明明是冬天,额上却有些许细汗,一见她便急道:“怎么了?朕听御医回了话,说你的胎不太稳…”她还未及回话,皇帝一顿便又解释道,“朕早想过来,可今日确是有事缠身…”
“臣妾没事。”苏妤低着头道,“有身孕的人,偶尔睡得不好罢了。御医开了药,已服过了。”
那药是有作用的,她的面色较之一早时已好了不少,皇帝微松了口气,又问她:“姑母呢?”
“去长秋宫用膳了。”苏妤说着,回过头看了看那一桌为她备的膳,却没有如常邀皇帝入席,反是嗫嚅着说,“陛下,臣妾…”迅速想了一番理由,遂又续道,“臣妾今天身子不适,吃不下东西,想早点歇着…”
不吃东西怎么行?这是贺兰子珩闻言的第一个念头。但看了看她的神色,怕是强迫着她吃也不好。苏妤又说下午时勉强吃了些,如此倒也还可以了。轻一点头,他道:“那就早些歇着。”
便揽了她要入寝宫休息,反被苏妤一推:“陛下今晚别睡德容殿了…”
“…怎么了?”皇帝不禁微怔。自苏妤有孕以来,虽是动不得她,他仍是十日里总有七八日要和她同眠,从没见她说过什么。
苏妤浅浅一笑,只说:“臣妾身子不方便…陛下在旁待着,心总有些提着…生怕…”
苏妤抬了抬眼皮遂又垂下,泛红的脸颊让他明白了她在担心什么——担心他把持不住!
皇帝一声尴尬的轻咳,听得苏妤又续道:“平日里倒是无碍,今儿不是…本就没歇好么?”
自是该让她睡得安稳。贺兰子珩笑而颌首,轻言道:“知道了,朕回成舒殿去,你好好休息。”.
过了一刻,郭合回了绮黎宫,面色沉沉的又有些不安,入殿便命一干宫人皆尽退下,苏妤与折枝相视一望,心中均是一惊。心惊之下已觉身子有些不稳,苏妤的手轻搭在案,微使了力扶着,平静问他:“如何?”
“娘娘…”郭合神色犹豫,心下清楚这事不让她知道为好。但她既是刻意让他去打听,多半已是听说了些风声,又如何瞒得住?
伏地下拜,郭合狠一咬牙,道:“娘娘节哀…苏大人,去了…”
父亲!
折枝分明地听到郭合话音落下间,苏妤陡然抽了一口冷气,身子向前一倾,折枝连忙上前扶了她。便觉她的手狠然在自己腕上一攥,牙关紧咬着又问:“怎么回事…”
“这…”郭合连头也不敢抬,心虚无比地如实禀道,“坊间传言…苏大人去了煜都,被…被禁军都尉府…当街诛杀…”
当街诛杀…
苏妤只觉顷刻间连头都要被撕裂开,一阵说不出的剧痛袭来,又似有一块巨石压在她的胸口,让她连气都喘不出。
禁军都尉府…
那是直接听命于皇帝的。原来,他到底还是容不下苏家,和上一世没有太多变化,是她奢求的太多。
他一直在骗她…
倏然间想起,在她同他说,待得孩子生下来时想让父亲一见,他揽着她的手陡有一紧。那时她只道是他对苏家尚存芥蒂,故而有所不满,却没想到…
“当街诛杀…”苏妤紧咬的牙关间挤出森然的冷笑。这些日子,她都那么信他,相信他就算只是看在这孩子的份上,一时半刻也不会动苏家。
原来他根本就忍不了,哪怕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也忍不了。
“…娘娘。”折枝怯怯地唤了一声,轻劝道,“娘娘节哀…顺变,莫要动了胎气…”
“那我弟弟呢…”苏妤抬起头,神情有些涣散,“苏澈呢?”
郭合忙道:“没听说公子的事,应是无恙。”
微一松气。苏妤扶着折枝的手想要站起来,却觉眼前都是父亲死在街头的样子,与灵魂飘散时看到他自缢的景象相重合,不停的在眼前晃动着.
皇帝刚回到成舒殿,有宦官匆匆来禀事,徐幽自是做主拦下了。但看了看是绮黎宫的人,皱眉道:“陛下在看折子,什么事?”
“大人…”那宦官想是一路急赶而来,气息很是急促,揖道,“云敏妃娘娘动了胎气…晕过去了。”
“什么?”没待他继续说,徐幽便惊得喝了出来,往里瞧了一眼,压低声又问,“传御医了吗?”
“已请了…也去长秋宫急禀了齐眉大长公主。”那宦官回了话,又焦急道,“陛下这边…”
“你回去伺候着,陛下这边我去说。”徐幽亦失了镇静,丢给他一句话便回了殿.
一路上,贺兰子珩觉得一颗心都要撞出来。为了那孩子,更为了苏妤。
进了绮黎宫,宫人进进出出的,都很是忙碌的样子。踏进殿门,齐眉大长公主和佳瑜夫人都已在了,正在一旁服侍着的几个宫女,见皇帝面色沉沉,相视一望便都不约而同地跪了下去,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阿妤…”贺兰子珩疾步上前,到了榻前见苏妤醒着,心下陡有一松。
苏妤的手凉极了,贺兰子珩紧紧一握,对上她虚弱无光的双眸:“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
怎么就动了胎气?
苍白的面容上,一双黛眉陡然一搐,苏妤抚在小腹上的手一紧,被那突然袭来的疼痛激得几乎要哭出来。
孩子…
不祥的感觉袭上心头。她知道,自己听闻噩耗时虽是竭力控制着,那种悲痛却根本抑制不住。
又一阵剧痛,贺兰子珩觉得被他握在手中的手忽地反握了他,指上用了十分的力气扣了进去。
“御医!”一声疾呼,刚刚将苏妤安顿下来、目下正叮嘱着宫女如何煎药的御医匆忙进了殿。一见苏妤的面色便知不好,却又觉得奇怪不已——云敏妃自有孕以来,胎像一直是稳的,怎的今日突然动了胎气,还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
苏妤一声不吭,静静地感受着那一阵阵的疼痛,看着宫人们的焦灼忙碌。贺兰子珩心焦却又什么也做不得,只得一直紧握着她的手,手背都快被掐破了也随她的意。
这是一种诡异的安静,从深夜到黎明。苏妤在昏与醒间往复多次,倒是昏睡时没有恶梦、醒来时似乎也无力乱想什么。
她终于完全睡了过去,不再挣扎着醒过来,鼻息平稳。贺兰子珩松开她的手,给她盖好了被子,只觉方才她虽是没吭一声,却必定痛得很,睡着了也好。
看了看手上几个青紫中透了血点的掐痕,再看看收拾着床褥衣物的宫人,他觉得心里空得可怕。
孩子没了…
突然就没了,没有任何征兆。甚至昨日还好好的,苏妤还给他看她给孩子提前缝制的小衫。
“阿妤…”他手有些颤抖地抚上苏妤的额头,她仍睡得沉沉的,面上寻不出什么痛苦,更不会感觉到他现在是怎样的心绪。
上一世,后宫佳丽三千,有过不同的宠妃,但他心里从来没真正有过谁。也正因如此,他的那些孩子…皇子在他眼里便只是皇子,帝姬便只是帝姬。
而听闻苏妤有孕时,他的那种欣喜是不一样的。他在全然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在盼这个孩子,他和苏妤的孩子。
企盼之下,甚至常会莫名其妙地就出了神,明明还有正事要做,却会忍不住地开始想,若是
个男孩该叫什么名字、如是女孩又该叫什么名字…
可如今,这孩子却突然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回到了陛下百口莫辩的时候…
嗯…苏妤不会从此以后都木有孩子的…
以及…苏爹又死了什么的…【默哀三秒钟】
另:看了看昨天的评论什么的…大家貌似都很担心苏澈的样子…很喜欢他咩?——
今天不出意外的话还是三更吧…
第二更不出意外的话还是下午三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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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失子
云敏妃小产,这消息从宫中传到宫外。禁军都尉府中,沈晔听闻此事不禁一愣,沉思片刻下了调令:“速差人去映阳,把苏澈替下来。”
苏家近来的事太多了,必须让苏澈回来一趟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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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妤醒来时,正该是早朝的时候,皇帝却仍在榻前。苏妤怔了一怔,嗓音有些沙哑:“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