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晓宇吓了一跳,鼻血顿时向外冲,他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大叫:“你干嘛?赶快把衣服穿好!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她被他的鼻血也吓到了,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他流鼻血,可这也流的太凶猛了。
她刚要过去给他止血,他就拿手拦着她:“你别过来,快去把衣服穿上!太考验人了,当我是柳下惠啊!”
叶尔默默吐血,这次轮到她蹲墙角种蘑菇了。
小姑娘不懂男孩子,尤其是青春期的男孩子对此事的诱惑有多大,不是像她这样能放能收的,自然也就不知道管晓宇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的眼睛没往她那瞟,控制住自己的魔爪没往她那里抓,控制住他的身体没化身为狼。
在他还有一丝理智的那一刻,将自己锁进了房间一个晚上没出来,一个晚上没理叶尔。
她以为他生气了,却不知道他晚上都快把墙挠出一个洞来,把床烙穿。
第二天早上,他挂着两个大黑眼圈,赤着脚进入洗手间冲凉,之后坐在她房门前对她说:“猫耳,我爸妈给我办好了留学手续,要我出国留学。”
“哦。”房内的叶尔低低地应了一声。
“不过我没答应,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这一刻的管晓宇好像长大了一样,“猫耳,我害怕我们分开后就……我信得过你,信得过自己,可我信不过时间。”他在心里恨恨地加一句:主要是信不过李言那只豺狼!
“小时候我妈说等她稳定了就会接我一起过去。”他自嘲地笑了笑,“一直等到我二十岁她才想到把我接过去。”
“这几年,我将你身边的男人都通通赶走!”这句话他说的不仅没觉得不好意思还有些得意,接着又低落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你,不,是爱你。”
他有些赧然,停了会儿他继续说:“就好像上辈子就认识你,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找到你和你相见,就像一个圆被分成两半,而你就是我的另一半圆,遇到你,我的整个人生都圆满了。”
“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他突然急了,声音大起来,“反正!反正,我什么都能拿来赌,只有你,我半点都赌不起。我这辈子,除了你恐怕都不会对别人产生这样的感觉了!不是恐怕,就是一定!”
他飞快地说:“所以我会吃醋,会害怕,会患得患失。”他声音低下来,“毕竟,你身边除了我从来没有出现过别的男人!”说到‘别的男人’四个字似乎有点咬牙切齿。
这一刻,向来神采飞扬自信的他言语里透露出浓浓的不安:“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对我也是这样的感觉。”
“一直以来,我都把我认为最好的东西统统加诸在你身上,从来不问你的意见,我担心你拒绝。你也没有说过你的感受,只是被动地接受,我怕你只是习惯。”他有些艰难地说:“……只是习惯了跟我在一起。”
“你……笨蛋……”
他打断她,“猫耳,听我说完。”自尊心超强的他,不是每次都有勇气承认自己的不安和害怕。
“所以看到你和李言出去时我嫉妒了,疯狂的嫉妒,我害怕,你会像……我母亲那样,为了她的事业……”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可叶尔听清了他的意思,一时间心底像被堵住了什么似的,酸涩难忍,只想打开门抱住他。
“不会,晓宇,我跟你一样不会再爱上别人,李言只是邻居家的哥哥而已。我只……”她打开房门,低头望着他,抿了抿唇有些羞涩却坚定地说:“爱你!”她凝视他,第一次那么郑重地宣布:“晓宇,我爱你。”
沟通是两人之间维系感情的一个很重要的桥梁,中国人都有个特点,含蓄。
喜欢,爱,都喜欢藏在心里,或者用眼神来表达。
人就短短的那么一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就擦肩而过了,所以如果爱了,就大声说出来吧。
听到她表白,管晓宇自然高兴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整个人精神焕发,骄傲地大笑:“我就知道,哈哈哈,我就知道!”他紧紧地抱着她,脸埋在她头发里:“猫耳,我也爱你!”
他突然想到什么,“猫耳,我爷爷想见你。”
“啊?”前一刻还甜甜蜜蜜的她慌了,“见我?怎么见?在哪见?我要穿什么衣服呢?会不会太早了?我要不要带什么礼物?”眼里都是慌乱和无助。
“没事没事,我爷爷很好,你忘了你爷爷和我爷爷还是老战友啦?”管晓宇倒是大大咧咧的,他好像还没跟爷爷提过猫耳爷爷和他是老战友,他知道他们这样的家庭都会讲究一个门当户对。
可他的人生是由他自己来走的,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谁都改变不了。
他紧了紧怀中的人,将她拥抱的更紧。
管晓宇是属于那种表面精内心也精的人,而叶尔是属于表面精(寡言少语)内心其实还是小孩子的那种人,遇到事情时习惯性地问管晓宇,但如果他不在,她也能很好地照顾自己,完全独立,不依靠任何人。
她有些傻傻地看着他,愣愣地说:“可我和你爷爷不是老战友啊!”
狮子座的人都比较喜欢那种被人依靠被人崇拜的感觉,此时他又恢复成平时的样子,“没事啦,哈哈哈,只要把你带上就比什么礼物就好,爷爷肯定会喜欢你的!”
叶尔一直以为管晓宇和她一样,只是普通家庭的孩子,等进入他家之后,她傻眼了,指着车库里的几辆车傻乎乎的问:“这是你家?”
这个小区戒备森严,保安素质比她看到过任何小区的素质都要高,虽然她不大懂,但从戒严程度和精神面貌上就能看出来。
他家并没有恨夸张,但在H市这个房价居全国第一的城市里拥有这样一动精致的别墅,相信一定不是什么普通人家吧?还有好几辆车,虽然都不是宝马奔驰那样让她一眼就认出来的,可好几辆啊,很贵的吧?
她疑惑地看着他,惊讶地问:“晓宇,这都是你家的?”
管晓宇从小看到大倒是很习惯,很平常地点头。
叶尔有些不安,“我还不知道叔叔阿姨是做什么的呢!”
管晓宇这才跟她说,“我爸是军官,我妈是驻J国大使馆的外交官,两人常驻J国!很少回来。”
他淡淡地一句带过,也没说什么职位,在介绍他爷爷时倒是比较详细:“爷爷原来是Z省军区总……总部的一个军官,现在退下来了!没事就在家写写字种种草养养花什么的,”
叶尔非常敏感,见管晓宇中间顿了一下就知道他肯定还瞒了什么,她压下心底的不安,微蹙着眉问:“什么军官?”
“不管他们在外面是什么人,在家里也都只是我家人而已。”管晓宇看看她,解释说,“猫耳,他们都只是普通人。”
“什么军官?”叶尔再次强调了一遍,她不喜欢被他隐瞒着的感觉。
管晓宇拗不过她,只好说:“已经退休的……”他重音强调‘退休’二字,接着含糊地一句话带过,“Z省军区总司令。”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写的有点乱,实在写不来H
零五三.管老爷子 ...
叶尔心里猛地咯噔一下,从小便听爷爷讲他年轻时候的那些事,自然也知道‘军区总司令’这个词所代表的含义。
她脚步一顿,管晓宇瞅她:“怎么了?”
她有些担忧的蹙眉,纠结了一下说:“晓宇,我有些害怕。”
“不怕不怕!”他搂起叶尔,空气中都是他自豪且爽朗的笑声:“不是有我嘛!老头子不吃人!”
叶尔闻言唇角浮着浅浅的微笑,轻轻点头。她不希望管晓宇担心,表面看上去镇定自若,似乎真的不紧张了。
可能是她这种形象早已深入人心,仿佛任何时刻都呆呆傻傻的不知紧张为何物,管晓宇个子高,腿长,加之心中激动走路自然飞快,而叶尔却在这无形的压力之下踟蹰不前,基本上都是他在拉着她走,这也是两人的一种习惯,平时走路也是叶尔被他拉着走的。
以至于粗心且正在极度高兴之中的管晓宇没有发觉她内心的忐忑。
这个豪宅给了她很大的压力,仿佛闯进了一个根本不属于她的世界,让她不知所措。
这宅子应该有些年头了,花园里种满了各种藤蔓类植物,将整个宅子笼罩在一片绿色之中。门口也摆放着很多盆栽,虽是夏天,郁郁葱茏中也零星的开着些碎花儿,让这栋豪宅少了些令人窒息的压力,多了些生气。
还没进屋,管晓宇的大嗓门就率先喊了起来:“我回来了!”
“晓宇回来啦!快快快!快进屋,这外面热的!”他话声一落,里面就随即响起一阵热情亲切的应和声,紧接着走出来一位年约五旬的阿姨。
“刘阿姨,我要吃红烧肉炖蛋!”管晓宇牵着叶尔,有些赧然的介绍:“这是叶尔!我女朋友!”
叶尔笑着轻声跟着管晓宇喊了声:“阿姨好。”
刘阿姨眼睛飞快地打量叶尔,笑容敛了敛,客气地笑了笑:“哎呀,长的可真标致!快快快,快进去,外面热!阿姨给你们切水果去!”
管晓宇笑着将叶尔拉进去,一进屋子,他就松开叶尔的手,将头上的短发往天空的方向抹了抹,活动着手臂感叹:“啊,外面真热,还是家里舒服!”
叶尔环顾管家,发现与电视里看到的酒店式豪宅不一样。
同样是大,管家大的温馨,至少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个家,并没有电视上所看到的富丽堂皇的可怕。
她脑中不知怎么冒出《三国志》中常出现的话:“电视误我,电视误我!”
这时刘阿姨不知从哪里又冒出来,手里拿着毛巾给管晓宇:“快,擦擦汗!”又递出一条给叶尔:“你也赶紧擦擦,坐着休息一会儿!”
“谢谢刘阿姨。”叶尔笑着道谢。
“别客气,你们坐,阿姨给你们拿水果啊!”
管晓宇坐在沙发上擦着身上的汗,一边问:“爷爷呢?”
“老爷子在书房,一会儿就要吃饭了,我叫去。”
叶尔擦了擦汗,坐在管晓宇身边。
她有些不适应。
接触社会之后,发现社会上很多人对你热情的同时,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
好像表面上跟你亲热,实际上确实冷眼旁观,似乎只要一转身,那种亲切无比的笑脸就能马上拉下来是的。
叶尔正想着,就见管晓宇将手中毛巾扔在茶几上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立刻将叶尔笼罩在阴影里。
“你别叫了,我上去!”他低头对叶尔飞快地说:“猫耳,你等我一下,马上下来!”言罢一边上楼一边对着厨房叫:“刘阿姨,之前跟你说的荔枝买了没有?”
“买了买了!”刘阿姨赶忙从厨房端出一碗拨好的荔枝出来,在透明的玻璃碗里看上去十分诱人。
她语带宠溺的笑呵呵地说:“我现在就给你端上去!”
管晓宇头也不回地手一挥,“太甜了我不吃那东西,那是给猫耳准备的。”他回过头,露出一大口白牙,开心地说:“猫耳爱吃!”
刘阿姨捧着玻璃碗的手一顿,笑容也顿了一下。
之前她还嘀咕晓宇从小就不爱吃荔枝龙眼类的,这次回家前他特意打电话回家叫她多准备点新鲜荔枝等他回来,以为随着他长大口味变了喜欢吃荔枝了,不仅给买好,还拨好了。
谁知是给那小姑娘准备的。
她立刻笑着给叶尔端去,放在木质的茶几上。
茶几上除了一盆文竹和一小型茶具之外,就只有一大碗荔枝了。
叶尔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谢,正襟危坐。
“你坐着,我先去忙了。”刘阿姨笑着说。
“谢谢阿姨,您忙!”叶尔在叶老太的教育下还是很有礼貌的。
刘阿姨客气地下去了,管晓宇不知在楼上和管爷爷说什么,好久都不下来,剩下她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忐忑不安地等待。
她在想自己这样贸贸然地来到人家家里,也没带什么礼物,会不会很失礼。
之前她都没想到这些,不知怎么,现在这些礼节都突然从脑子里冒了出来,急的她手心里冒汗。
从前从来不会担心也从不会从她脑子里想到的事情此刻都想了起来。
她担心他的家人会不会喜欢她,同不同意他们在一起等等看似庸人自扰的问题。
她突然有点后悔就这样到管晓宇家里来,之前一点准备都没有,在遇到自己不明白不知道怎么做的事情前,至少也要先打个电话问一下奶奶。
她已经很久没问过奶奶这些事了,一直以来都是她一个人,从来不需要担心这些。
哪怕是在那个不欢迎她的‘家’里她也不担心,不喜欢她,那她就躲远了不接触就是了。
可管晓宇不一样,她不能像对待她的父母一样远远躲开,也不愿意躲开。
她看着眼前的荔枝,想到刚刚管晓宇说的话,忍不住捻了颗荔枝放在嘴里,冰冰凉凉的,一直甜到了心里去。
那份焦急不安也似乎在这份清凉的安抚下平静了很多。
大约等了一个多小时左右,管老爷子才慢慢从书房出来,管晓宇欢快地跟在他后头。
一看到叶尔,他就开心地挥了挥手,用手指着官老爷子,用口型说:“叫爷爷。”
叶尔在听到楼上有声音的那一刹那就回过头看上去,恰好撞进了一双波澜不惊的睿智目光中,那目光很平和,也很有威严,只那一瞬,就仿佛能将一个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审视个透。
叶尔连忙站起身,恭敬地叫:“管爷爷好!”
这女娃娃倒是沉稳。管非凡心里暗想,见她目光清澈,虽不卑不亢,但看上去还是有些紧张的,威严的脸上不由放松了许多。
“叶尔吧?常听晓宇说起你。”管非凡居高临下地看着叶尔,语调淡然,听不出什么情绪,仿佛很亲切又仿佛很遥远。
叶尔赧然地笑了一下。
管晓宇倒是也常常说起管爷爷,只是说的都不是什么好话,什么腹黑啦,大多是抱怨的,此刻她自是不知怎么搭腔,也就安静下来。
因为叶老头的关系,叶尔基本上对所有老年人都抱有莫名的好感和信任,虽然管非凡和叶老头完全不是同一个类型的老人,却不妨碍她在老人面前的放松。
她是个很容易卸下心房真诚以对的人。
管非凡一生经历的事情无数,看人更是极准,几句话就能看出她本质,虽然不赞成管晓宇和她的交往,却也很难对她产生恶感。
他坐在红木椅上,不说话,动作娴熟地煮起茶来,叶尔安静地看着,直到管老爷子将茶水一气呵成倒入三个小酒杯大小的透明茶杯中,用夹子夹子杯沿分别放在叶尔和管晓宇面前。
“尝尝看。”
平日里嘻嘻哈哈叽叽喳喳没个停的管晓宇这时显得很稳重,一手拿杯,轻轻端起,笑眼看叶尔:“我爷爷煮茶很厉害的,你喝喝看。”
叶尔回他一个微笑,也学着管晓宇的样子,将茶杯端起轻抿了一口,只觉一股清香萦绕在唇齿间,让人回味。
“觉得怎么样?”管非凡不动声色地问。
叶尔不懂茶,就实话实说道,“我不懂茶,却也知道这口感是极好的。”
“你不懂茶,又如何知道这口感是极好的?”管老爷子继续问。
叶尔轻轻一笑,面庞柔和,“我爷爷好茶,无茶不欢,但都是普通的绿茶,自小跟着爷爷喝过那些茶后,就能分辨一点茶味的不同。”
管非凡这才笑说:“你这小娃娃倒是说出几分茶味来。”他将壶中余茶水倒在茶宠上,手不停地又冲了一次茶,“这茶就要从差里往好里喝,这样才能分辨出它们的品种甚至年份、产地。”
他们刚刚喝的是普洱。
见叶尔没接话,他淡淡地抬头,目光锐利,“听说你跟你的家人关系不是很好?”
叶尔一怔,摇了摇头,“我自小被爷爷奶奶带大,跟爷爷奶奶更亲近些。”
本想从这里入手,让这小女孩自己离开晓宇。
这一点本是管非凡最不满意的地方,可她这么一说竟叫管非凡对她产生几分跟管晓宇一样的慈爱来,管晓宇也是被他和他老伴带大的。
“你爷爷奶奶也在H市吗?”管老爷子漫不经心地开口,一股沉重的气息开始在三人之间蔓延。
“不在。”她摇了摇头,“在W市!”
“这么说你不是H市人?”管老爷子目光又锐利了些。
不论哪个地方的人,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一点排外的思想,只是叶尔这人天生少根筋,对这方面还真是反应慢了不止一拍。
她笑着点头,“嗯,我祖籍在W市!”
零五四.平平淡淡 ...
“W市?”他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记忆中的那些回忆再次如潮水涌来,本来有些不喜她是外地的那点成见顿时消散。
他缅怀地叹道:“我年轻时的一个极好的战友也是W市的,说起来,也有二十多年没见过了,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他一顿,语气终是软了不少:“也是有缘,他也姓叶!”
“确实有缘。”叶尔抿嘴一笑,叶在W市不是大姓,这么多年她见到的也就那么几个。
“对了,爷爷。”管晓宇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神秘地眨了下眼镜:“猫耳的爷爷还认识你哦!”
“什么?”管非凡一惊,上上下下打量她,发觉这丫头确实与他那老战友有几分相似,遂诧异问:“你是叶启发那老小子的孙女?”
叶尔也是一怔,愣愣地点头,“爷爷是叫叶启发。”
前面也说过,叶尔长的不像她爸不像她妈,反而各代遗传像她爷爷,尤其那鼻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叶尔妈妈年轻时是个标准的大美女,鼻子像她外公,高挺且刚毅,她弟弟就遗传了她妈妈的鼻子,非常好看。
她爸年轻时也是俊男一枚,鼻梁挺拔。可她的鼻子偏偏是娇俏的,上面挺挺的,到下面却有点像三毛那样,肉嘟嘟的,跟她爷爷那鼻子一个样。
叶老头是个粗人,在她年幼时不会替她扎辫子,总把她踢成光头,或者寸头,扛在肩膀上,在田地里晃来晃去,晒的黑黑的,人们总开玩笑喊着:“老毛虫来了!老毛虫来了!”
被扛在肩上的她气愤地回:“你才老毛虫!你才是老毛虫!”
人们总笑话她:“老毛虫,小毛虫,老毛虫扛着小毛虫!”然后一大群孩子在大人后面跟着喊,气的这个软弱的小姑娘总是眼泪汪汪的瞪着那些大人。
那时候就数隔壁的大爷爷老凤台最爱逗她,把她逗哭了之后立刻从自家小店里掏出两颗糖来哄她,附近邻居家里有桃啊杏的也拿来哄她。
叶尔说了一些关于爷爷的趣事给管非凡听,听得他哈哈大乐,也跟她说去过去在军营中的打仗生活。
不是在书上听的那些假的,而是真正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战争。
战争成就了很多人,也毁了很多人。
如前者管非凡,身居高官。后者叶启发,身残在家。
管晓宇看到爷爷终于接受了叶尔,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露出如释负重的笑。
他早就知道爷爷会喜欢猫耳,他家猫耳那么可爱,当然谁都会喜欢。
适才他上楼请他爷爷下来,管非凡在书房里硬是跟他聊了一个 多小时,问他未来的打算,他父母叫他留学等等问题,就是半点不提叶尔。
管晓宇虽然大咧,却是个粗中有细的人,又自小跟着管非凡,自是聪慧。心里明白爷爷所说的东西,却也有自己的坚持。
叫他为了去什么鸟过留学从而放弃叶尔,那是万万不能的。
管非凡不提,那他就自己提,不论管非凡问什么,他未来规划里面总是少不了叶尔。
这也是向管非凡传达一种坚定的讯息。
管非凡老成了精,说句不好听的,管晓宇尾巴一翘,他就知道他要拉什么样的粑粑。
见孙子主意已定,便想从叶尔身上下功夫。
刚刚管非凡在问到她家人时,管晓宇就隐隐明白了爷爷的用意,他也不着急,他还有张底牌——猫耳的爷爷。
果然不出他所料,一提猫耳的爷爷,爷爷对叶尔的态度立刻转变,跟待亲孙女似的。
再听猫耳提到她那泼辣的奶奶时,连儒雅如管非凡也忍不住拍退大乐,直道:“过了这么些年,李四姐的这性子可一点都没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