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了不起。
他愤愤不已,泪眼汪汪地握拳:猫耳,等着我,一定要守住呀!
他往路上一站,拦到一辆出租车指着前面对司机着急地说:“师傅,快,帮我追上那辆奥迪A4,很丑的那辆车!”
“哎哎哎,你别乱踩油门!”司机赶紧避让,却躲不过他那只长长的毛脚。
“师傅,你让下我来开!”管晓宇很霸道地伸过去一只腿,掌控方向盘。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大马上路哪能这样乱来啊?你到底要不要坐车?”司机慌了,这不会是抢车的吧?
管晓宇语气立刻放软,紧张万分又可怜兮兮地说:“师傅,我老婆在那辆车上,我……”
司机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脚下却踩下油门,飞快地追上去。
“你们这些小青年啊!”司机感慨,“跟我年轻时一样!”
李言冷冷地看着后面那辆疯狂出租车,不疾不徐地加速,最后停在一栋商厦的地下停车库里。
这是本市最豪华的一家商场,进来最低就是几千的消费,随便买个什么东西,对于他们这样的学生来说都是奢侈品,而猫耳居然跟他来这样的地方。
管晓宇赶紧跟上来,可到了这里时他们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辆空荡荡的车。
他急得立刻往楼上跑,一层一层的找,如大海捞针一般。
前所未有的焦虑和烦躁包裹了他,他后悔为什么要跟她冷战,又恨她这么绝情。
叶尔摸着身上丝滑的礼服,有些犹豫:“太贵了!”
穿在身上犹如千斤般沉重。
“很适合你。”李言藏好眼底的惊艳,平淡地说:“如果你想见李先生的话,场合需要。”
她有些迟疑,可又太想见李先生,那个说出Z的式价值投资先被叫做复制巴菲特,后又被称作是Z的索罗斯的男人。
四零四.矛盾升级
看到准女友未来准老婆和别的的男人逛街,还在本市最好的购物场所买奢侈品时,别的男人会有什么反应,反正管晓宇的反应很直接,眼睛像是能爆出火星来,斗牛看到了红布般两只眼睛都红了,失去理智地将靠近叶尔的李言狠狠一推,使劲地拉着她的手腕,拽到了更衣室粗暴地将她身上的衣服给扯了下来,扔在地上,拖着她就走。()
“你发什么神经?”叶尔冷冷地皱眉问,瞥向手腕上通红的一圈手印。
管晓宇看到被他捏红的手印稍微放松了一点,马上又大吼道:“我发神经?我们吵架才几天你就跟别的男人来逛街?虚荣!爱慕虚荣!”他气愤地指着外面的李言,“你知不知道这个男人没打好主意?被卖了都不知道!”
本来他的出现叶尔心底是高兴的,其实她早就原谅他了,之前他吓到她,也因为女孩子对爱情纯澈的幻想,忽略了他还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孩,何况面对的还是守候了六年的深爱的女孩。可被他现在这样一吼,她脾气也上来了。
人似乎就是这样,对陌生的不在意的人会很客气,对于自己爱的人则会展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会肆无忌惮的发脾气,尤其是被自己爱的人误会时,委屈似乎能无限制的放大。
“我就爱慕虚荣!”她反驳,撇过头去,眼眶顿时就红了。
她委屈的声音就像一杯醋,顿时软化了管晓宇所有的愤怒,眼里满是心疼,手也放轻柔了,面上却还是冷硬别扭的。
“那个猥琐大叔没安好心,你什么都不懂,我怕你被人骗!”他昂着头凶凶地说:“谁叫你这么笨?”
“你才是猥琐大叔!你才笨!我跟他从小就认识,怎么会骗我?”对管晓宇的无理取闹叶尔自然也会反驳。
“好好好,我猥琐!我笨!你跟他从小就认识,你们是青梅竹马,我滚,我滚!”管晓宇听自己心爱的人帮着别人说话来反驳自己,商场里又有这么多人看着,立刻就怒了:“我TM瞎了眼才喜欢上你!”
他把门使劲地一摔,发出砰的一响,让商场很多人都将视线投到这里,愤愤地往外冲,感觉叶尔没追出来,脚步放慢了一些,发觉她还没追出来,气的脸通红,转过身又跑回来骂:“我TM怎么就喜欢上你?”
商场里围观的人顿时轰然大笑。
管晓宇向来是面子比天大,此时羞恼的回来二话不说面色奇难堪的就要拽她手腕。
李言不动声色地上前站在叶尔身前,金丝眼镜闪着明亮光,“你拉疼她了。”
管晓宇早已经一肚子火,又不能对叶尔发,此刻李言拦在他身前简直就是火星飞向了油桶,大火轰一下熊熊燎原,倏地爆发。他用力拖过叶尔扯向一边,狠狠一拳朝李言的脸砸去。
李言猛地向后踉跄了好几步,眼镜啪一声摔在地上,英俊的脸上立刻红肿了半边,嘴角渗出血丝来,可见管晓宇这一拳有多重。
“李言,你没事吧?”这一拳叫叶尔措手不及,她从没见过他如此暴力的一面,赶忙跑到李言面前将他扶起来,朝管晓宇怒道:“管晓宇,你发什么疯啊?干嘛打人?”
这一句说的非常严厉,眉头皱的死紧。
这是管晓宇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他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脏被人狠狠砸了一拳,撕裂般的疼痛。
李言扶着叶尔起身,扯动唇角笑着安慰:“没事。”这个动作让他冷不丁地‘嘶~’了一声,缓慢地摸了摸被打的地方,“下手真重!”
这个男人,即使挨揍也完美的像个绅士,他自嘲且歉意地笑着说:“不过这个样子是不能陪你参加晚上的晚宴了,没事,以后这样的机会……”
他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叶尔知道,Z国索罗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这样的机会有多难得。
“这样吧,晚上我送你过去,你自己去!”他笑起来眼里聚满了细碎的光:“我相信你可以的。”
“别说了,先去医院!”叶尔搀着他,瞪了管晓宇一眼,无语地擦身而过。
管晓宇抓着她的胳膊,使劲地捏紧,什么都不说,倔强而狠狠地盯着她,不放手。
三人僵持在那里。
围观的人群中开始传来窃窃私语的猜测,说叶尔为富贵抛弃糟糠男友,又说有个那么优质的男人追,看样子又很有钱,另一个看着不成熟又满脸豆子,谁都知道怎么选择。又有人反驳说你没听那女孩说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嘛。什么啊,现在女孩子都这么虚荣,傍大款。
过了三年,管晓宇脸上豆豆基本已消退,露出他本来嫩白的肌肤,身材像个北方大汉,脸却是比李言更像小白脸。
李言意味不明地扫了管晓宇一眼,意识到这些留言碎语对叶尔不好,立刻将她护起来,用商量的语气对管晓宇说:“走吧,先立刻这里。”语气虽是商量的,态度却是不容反驳。
他一只手扶在叶尔身上,一只手还拿着叶尔石材试过的那件衣服,淡然地递给售货小姐:“包起来。”
管晓宇一把抢过,将他猛地一推:“猫耳是我女朋友,你给我滚远点,别整天打她主意!”
李言一个踉跄,估计是牵动了伤口,微不可察地闷哼了一声,叶尔正搀着他,恰好听到他的这声轻微的哼声,赶忙接住他,怒视管晓宇。
看到双目通红满是受伤又倔强地看着她的管晓宇,她心底蓦然闪过心疼,怒气也不觉消散了一些,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得放缓语气道:“晓宇,你今天过了。我先送他去医院。”
“放开他,你跟我走!”管晓宇昂着脖子今天就死磕上了,态度强硬。
“我送他去医院。”叶尔皱眉,刚刚散去的火气再次上升。
“你执意要跟他走是吧?”
“你今天到底发了什么疯?”叶尔也开始不耐烦。
“你说我发疯?”管晓宇受伤地用右手大拇指指着自己,逼近叶尔问:“我女朋友和别的男人每天学校里进进出出,还一起亲密的逛街,你说我发疯?”他放下手,咬牙,“行,我发疯!”
不知为何,叶尔本能地放开将全身力道都压在她身上的李言,要忘管晓宇靠近,却被李言扣的挣脱不掉,耳边是他灼热的呼吸。
“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好吗?”叶尔声音放柔,凝视管晓宇,商量着问,发觉耳边气息陡然一冷。
管晓宇和叶尔都是属于那种吃软不吃硬的类型,平时他若是这么强硬,叶尔定是转身就走,或只沉默不语地冷望着他,可今日不知为何,这样的他叫她很心疼,不自觉地久放柔了语调。
自己男朋友,何必计较那么多呢?
管晓宇有了台阶下,面色表情终于由阴转晴,露出一口大白牙来,碍于面子,又不好笑的太灿烂,握拳掩饰地咳嗽两声,拉过叶尔凶巴巴地说:“我来搀他!”
紧张的气氛消散,商场售货员才笑眯眯地上前,温柔地对李言说:“先生,衣服已经包了好,请问刷卡还是付现金?”
管晓宇脸一板,老大不高兴地说:“我女人买衣服,你怎么要他付账?”
售货员无奈地笑笑,将目光投向他,只见他从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一张卡,递给她。
她一愣,很快绽开笑颜,双手接过,客气地说:“先生,您请稍等。”
李言在撇过他手上的那张卡时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那张卡叶尔不认识,但李言和商场里的售货员都知道,那是白金信用卡,银行最高端的顶级信用卡,多是银行主动发出邀请,持卡者在银行的资产持续超过百万,或者个人往来帐数目巨大的人才能拥有。
而他拿出卡时的表情很随意,很自然,说明这卡对他来说很平常。
这至少说明了一点,管晓宇并不如他外边那样看起来是个穷小子。
因为叶尔不认识那张卡,所以她的表情和管晓宇一样平常和理所当然,只在他抢着付账这样的大男子主义的行为上做了个很无语的表情,便淡然道:“走吧!”
管晓宇过来搀李言,李言侧开,抚了抚肿起的半边脸诡谲地笑了一笑,“不用了,我没事。”
管晓宇毫不客气:“没,事,最,好,了!”说罢还威胁性地把拳头按的咯咯响,被叶尔又横了一眼。
李言非常绅士地点头,“是啊,没事最好了。”
管晓宇霸道十足地揽住叶尔的腰,得意哼哼地走在李言前面。
叶尔心里及时再生气,在外面也会温顺着给他面子,轻轻挣了一下之后任他揽着,向李言投去歉意的目光。
李言温和地对她安抚地笑笑,说一些玩会上要注意的事项,最后说:“别紧张,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管晓宇无语地将叶尔揽到另一边,往男装那边走去中气十足地大声宣布道:“晚上我跟你一起去!”
四零五.我不是猫
李言一走,叶尔便因为热的满身是汗而从他怀里钻出来,这一举动顿时像点燃了炸药包一样将管晓宇炸的醋意翻腾。
自尊心促使他强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笑着指着李言那辆已经不见车影的轿车讽刺:“你喜欢他是吧?行,你去找他!”
恰好叶尔也是那种最经不得激的那种人,已经快十八岁的她不再是当年那个有什么委屈都往肚子里咽的小女孩,她不想跟他吵,拦住一辆出租车就坐上去。
管晓宇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满脸不可思议中夹杂着怒火和浓烈的酸意,冷着脸问:“你真去?”
“不是你叫我去吗?”气他不信任她的叶尔像只刺猬一样竖起全身利刺气呼呼地反问。
“好,你去!你去!”管晓宇心头酸楚嘴巴上还是强撑着。
可拉着她胳膊的手却攥的更紧,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叶尔就站在那里任他抓着,也不上车,两人像两座斗牛士石雕一样伫立在路旁,都在心疼对方,又都不肯低头。
路旁的司机等的不耐烦,大声喊:“哎,小姑娘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啊?”
“走!”
“不许走!”
两人就像心有灵犀一样,几乎是同时开口。
那司机是个三十多岁头发剪得很短的圆脸很和蔼,他放下窗户,胳膊搭在窗户上,将头伸出窗外搁在胳膊肘上,笑嘻嘻地说:“小情侣之间嘛,吵吵架很正常,我跟你们说啊,这情侣之间的感情就是越吵越深,千万不能冷战!”他仰着脸看管晓宇:“我说小伙子,男人嘛有什么事就要大肚点,要让着女朋友知道伐?这小姑娘长得漂漂亮亮的还不是拿在手心里疼的啊!听我的,找个阴凉的地方坐着慢慢说,别在街头吵!这大热天的,赶紧上车!”
叶尔只觉的脸上皮肤都要被烈日烤熟了,在管晓宇松手的瞬间默然转身,坐到车上,管晓宇也随之上了车,两人都很有默契地坐在后座。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自豪地说:“我和我老婆吵架,从来都是我哄她,女人嘛,她就是错了那也是对的!”
管晓宇紧紧握着叶尔的手,看着她欲言又止,似在等她先开口,而她似是累了,始终靠在椅背上安静地闭目养神,露出修长白皙的颈项,和颈项间那块已经被磨得圆润温和的白色石头。
那块石头顿时刺痛了他的眼睛,心头如同被泼了一盆硫酸那样被腐蚀着的疼痛,手倏地攥紧,疼的叶尔直皱眉头睁开了眼。
“你不愿戴我送给你的佛坠,是不是就因为他?”管晓宇沙哑着嗓音问,双目赤红。
叶尔有点没跟上他跳跃的思维,迷惑地看着他,在管晓宇眼里,她那安然的淡定如同是默认一般。
“把它摘了,以后不许跟他见面!”他像个小孩子一样霸道地要求。
叶尔看了他一眼,用沉默代替了她的回答,她不会答应他这无理且任性的要求,她不明白他的不安从哪里而来,只觉得委屈,觉得他不信任她。与他认识这么多年,她心里眼里只有他,什么时候看过别人?而他居然如此不信任她。
她闭上眼,怕只要一开口,就忍不住哭出来。
他看着她闭上眼睛,用冷漠与沉默代替回答。
他疯了一般狠狠将她脖子上的白色石坠拽了下来,猛地打开车门朝车外扔去,因用力过度,绳子太细,她颈脖两侧的皮肤被绳子划开,流出两道细细的血痕,疼的叶尔大叫一声,一直被压抑的泪水像决了堤般流了出来。
被醋意淹没的管晓宇却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掏出自己连夜排队在雍和宫请来的玉佛坠要往叶尔脖子上套,叶尔捂着脖子抓住佛坠就朝车外扔了出去,哭喊道:“管晓宇,你给我滚!”
清脆通透的玉坠在空中划了个漂亮弧度,‘啪’一声摔在地上,摔的粉碎,就如同砸碎了两人的心,很快消失在两人视线当中。
司机气极了吼道:“你们俩别乱开车门,很危险的知不知道!年轻人那么冲动做什么?”
“停车!”管晓宇转头对司机吼道,接着又对叶尔说:“叶尔!你很好!你叫我滚!好,我滚,我滚!”他撂下这句,修长的腿跨出车厢,啪一声摔上了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司机看着捂着脖子靠在椅背上哭的叶尔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般嘀咕:“真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明明在意对方,却偏偏谁也不肯低头,面子就这么重要啊?有什么误会摊开来说就好了嘛!火气这么大,做事这么冲动!”
他看到叶尔脖子上细红的血痕,暗叹那男孩子怎么这么粗心,这样对自己女朋友,也有点生气,“小姑娘,要不要送你去医院消消毒?留下疤就不好了!”
司机说了什么,她也没听见,头一次知道两人吵架如此伤人,心会如此疼,像被揪碎了一般,她都不知道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闹到这样的地步,相互伤害。
愤怒,失望,痛苦,孤独,各种负面的情绪潮水般向她侵袭而来,甚至想,他是不是不爱她了,是不是因为不爱所以才可以这样伤害。
都说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人们都不会珍惜,她是不是对他太好太在意他,所以他可以这样肆意伤害她?
她的心里,除了爷爷也张栎,几乎全部是他,全被他占满了。
她站在路旁,偌大一个城市,似乎没有她容身的地方,十八年,她仍然孑然一生,什么都没有,没有房子,没有家,没有可以去的地方。
管晓宇不停地练习拳击,空荡荡的拳击室里只有拳头与沙包的撞击声和他的嘶喊声。
他脑子里一遍一遍地重复播放叶尔泪流满面地叫他滚的那一幕,像螺丝钉一样不停在他心脏上面钻。
他气她,那块破石头对她就那么重要?究竟是石头对她重要,还是李言对她重要?认识她七年,她流泪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而她居然为了那块破石头流泪。
这段时间她对他这么冷漠,是不是因为喜欢上李言了?
这个念头就像幽灵一样笼罩着他,两人相比较,李言确实长的人模狗样,又老奸巨猾,叶爷爷生病时又是他帮的她,叶奶奶也似乎很喜欢李言。而他却是满脸青春疙瘩豆,客观的说,李言确实成熟一些。
他越想越烦闷,越想越纠结。
叶尔呆呆地望着眼前白色吊坠,顺着吊坠看向拿着吊坠的主人。
“给。”李言漂亮眸子里闪过一道暗光,牵起她的手“走,我带你去消毒,夏天容易发炎。”
“你是怎么找到的?”叶尔向后退一步,挣开他的手,看着她挂在脖子上戴了近十年的吊坠,摇了摇头,“现在我已经不需要它了,还给你。”
李言一挑眉,“你舍得?”
“嗯。”她目光流连在陪伴她度过无数夜晚的白色石坠,浅浅笑着,“物归原主。”
他摸摸她的头,“傻姑娘,你才是它的主人。”
叶尔避让了一下,扯动到脖子上的伤口,疑惑地问:“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会在这?”
李言触碰她的手一顿,接着很自然地将挂在她眼睫上的泪珠拭去,半真半假地说:“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只要在心中默念三声我的名字,我就会出现。”他抬起眼眸凝视她的眼睛,笑着问:“刚刚是不是默念我名字了?”
她急忙摇头否认,“我没有!”
李言止住她,皱眉轻敲着她的额:“还是这么笨,被人欺负都不知道还手。”
叶尔瞅了瞅他嘴角的淤青,撇嘴,“某人还不是一样。”
“跟我倒是知道还嘴了!”李言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瞪她一眼,不顾她反抗挣扎牵起她的手,“先涂点药水,别发炎了。”
她脑子里闪过管晓宇吃醋的表情,坚持着离李言远一点,不是因为信不过李言,而是因为更在乎管晓宇,他既然不喜欢,她就和李言保持距离。
李言侧过脸静默无声地看着她,不知怎么让她无端地感觉到危险,本能地停止挣扎。
却听李言淡笑道:“小猫长大了。”
李言的话让她感受到轻视和侮辱,辩驳道:“我不是猫!”
“嗯,你不是猫。”李言也不跟她辩,顺着她说:“你是虎,小老虎,还是一直母老虎。”
叶尔眼睛一瞪,很不高兴地反驳,“你才是母老虎!你是公老虎!”
李言笑着点头,“嗯,我是公老虎。”
四零六.再欠人情
虽然李言一路上都笑着在和她说话,可不知怎么,她总觉得他在生气,很生气,尤其是看到她脖子上的伤口时,眸色晦暗不明。
想到脖子上的伤口,她眸光不由黯然。一个真正爱你珍惜你的人,怎么会舍得做出伤害你的事,都说大学里的爱情不会长久,她以为她和管晓宇会是例外,却没想到才面临毕业,两人就开始吵架。
是太熟了的缘故吗?还是两人已经腻了?
不,都不是。她摇摇头。
“摇头晃脑的在想什么?”李言倒了杯水给她,温和地问。
“没什么。”叶尔抬头,接过水,“没有冰的吗?”
李言笑而不答,长睫垂下,弯腰到与她持平的高度,望进她眼底深处,轻声说,“你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傻姑娘,说谎可以,但至少别让我看出来。”
叶尔一愣,别扭地别过脸,有些不安,喝了口水,将杯子放在茶几上,站起身,“我该回去了。”
“椅子还没坐热就要走了,我这里洪水猛兽吗?”李言突然犀利地看着她,不复之前的温和,只瞬间,又恢复成如沐春风的笑,一派儒雅。
“不,不是……”她有些慌乱,解释不好干脆不解释,“不是。”
“那好,坐下,你脖子上的伤需要消毒。”他轻车熟路的从书房拿出一个深色药箱放在茶几上,打开药箱从中拿出两瓶药水和几根棉签,“再不消毒会发炎。”
“一点小伤不要紧的。”她抱着包,退后一步。
“别动。”李言动作很轻实质上却不容反驳地将她按在椅子上,“消完毒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她淡淡摇头拒绝,扯动到颈脖上的伤口,疼的她赶紧不再摇动脖子。
“今晚不去李驰先生的酒会了?”
她黯然地垂下纤长的眼睫,“这样子怎么去?”说罢她抬起头,取笑地看向李言淤青的嘴角,轻笑出声:“你比我也好不到哪去,难兄难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