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也不过是一种欢喜的发泄罢了,这自家人有一个成为了储相,他们也是与有荣焉的,万一这邢德全真的上去了,对他们也是有好处的不是!

等到庶吉士选完,那就是各部开始安排人了,那些同进士,除了实在没有门路的,一般也都开始安排着做官了!

邢老爷是什么人,那是绝对的走一步看三步的主,从他们的名次一下来,他就开始着手安排了,再加上还有贾赦他们一家子,是的,是一家子,从一开始就说了,这贾家有个爱凑热闹的贾珍,这一点从他前一世动不动骑马打猎,动不动请客喝酒就能看出来,这孩子绝对是个爱热闹的,因为爱热闹,所以爱胡闹啊!

这一世,他老爹还是出家当道士修炼长生去了,可是这荣府没有了老太太折腾,再加上贾赦兄弟一来二去的因为没有了王氏,又分了家,相对着有了些远香近臭的意思,关系缓和多了,他看着有些眼热,于是也开始没事跟着凑,这一凑两凑,就凑到了邢家,作为亲戚长辈,贾珍这规矩什么的还是不错的。

再加上这几次下来,看着邢老爷的手段,贾珍的眼睛都亮了,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和当年的贾代善叔叔那是一个级别的高手啊!为了证实这一点,他特意回去找了好些他爷爷那辈的老人,老仆,问了不少的事情,比如喜欢讲古的焦大什么的,越听越觉得邢老爷厉害。

厉害人贾珍喜欢啊!再加上这凑热闹的天性,往邢家跑的更是勤快了,特别是这邢家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的科考的,还中了这么多的进士,贾珍看着看着就有些眼红了,自家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好事呢!难道说,自家族人都会笨蛋?不会啊!不行,这事办完了,自家族人那里也要好好敲打敲到了。

当然不管以后怎么样,这如今大太太的亲弟弟考中了庶吉士,成了储相中的一员了,这事情是大事,还有那些进士,亲家老爷正安排,自己也要帮忙,这都是大事啊!

这样一来,几下一努力,这在邢家的五个进士,除了邢德全要到翰林院报道以外,其他人都塞出去了。

比如谢逊,邢老爷是一心想罢这个女婿好好培养一下,给自家儿子当臂助的,自然很是上心,很是花了一些功夫,塞了不少的银钱,把他塞到了翰林院,当了一个检讨,虽然只是个从七品,小了些,可是拜托,那是翰林院,多少大官都是翰林院出来的?那是给未来打基础的官。

邢忠呢!那是真老实,直接被塞了正七品太常寺典籍,那是管着礼乐祭祀的,这工作正合适,而且要是这邢忠能在太常寺慢慢的往上爬其实还是很有前途的,这工作一般人干不了,太繁琐,所以这升官总是喜欢从自己人里头提拔,这样一来,邢忠升官邢老爷就不用担心他太老实,爬不上去了。

至于谭磊,好歹是亲戚,偏偏年纪还小,便塞到了国子监当了助教,也是从七品,清闲的差事,不过却可以积攒人脉。

至于最后一个,邢老爷就不能自己决断了,听从人家的意见,很是大度的帮着谋划了一个中等县知县的差事,外放了,不过同时也嘱咐了其他人,这个人可以离远一些了,不用太重视。

笑话,这邢老爷什么人?看的最是远了,他给自家孩子安排的,看着都是不着抢手,相对清闲,有没有什么油水的职务,但是你仔细看看,就能明白,那可都是升官什么的最稳妥的职务,还最是有利给未来铺路的,可能会在一开始慢上一些,清贫一些,可是后劲足啊!至于那个什么知县,拜托,你什么路子都没有,就一心想着做一方父母,请问,你知道这官场规则了吗?摸清楚这官场的浑水了吗?知道这知县怎么做了吗?请好师爷幕僚了吗?

亲,官不是那么容易当的!不过既然人家热血,人家激情,人家胸怀大志,当然邢老爷也是不会阻止的,还热心的提醒了几句!甚至推荐了几个幕僚人员,至于以后,那个啥,看你自己能不能杀出来吧!反正这善缘是结下了,人情也给了,要是真的能出息,那时候在联络上也不迟啊!

反正到了五月,除了没有考中的回家了,恩,那个邢老爷还是不错的,给赞助了些路费,当然也有一个没走,那是去了贾家,人家贾珍聘请了,举人啊!给一个家学当夫子还是可以的,既能攒钱,又能等着三年后的考试,多好!至于中的,当然是都陆陆续续的开始了他们的当官生涯。

啊,别看是什么庶吉士,人家那也是有俸禄的,虽然这什么正式当官会比别人晚上三年,不过待遇啥的其实真的不低。再说了邢家如今那是不差钱!

而邢老爷呢!在邢德全正式去翰林院的前一天,带着这个儿子去了一个地方,作为邢德全人生另一个开始前的最后教育。

73血腥
京城郊外十来里处,有一处荒山,半山腰孤零零的有一个青石坟堆,墓碑上只有四个字“田氏之墓”,邢德全一看这四个字就有点傻眼,他立马明白了这里头埋的是什么人了,是他的前嫡母,可是这父亲带他来这里做什么?

还没有轮到他去想,一边的邢老爷已经开始说话了,还是用一种飘渺的,怀念的,无限追思的语气:

“那时候家里不过是个小地主,田地不过是一百多亩,虽说过的也算是富裕,可是这到底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等我好不容易中了秀才,你爷爷就想着,咱们家也算是读书人家了,就一心想要给我找个门户相当的媳妇,然后就找了她,她爹也是个秀才,秀才的女儿嫁给秀才也是合适,何况她弟弟读书也有些样子,你爷爷就想着,这倒是一下子成了书香人家了,是个般配的。

说道这里,他伸出手在那墓碑上拍了拍,看了认真听着他说话的邢德全一眼,继续说道:

“虽说她一直没有身子,到了第八年才有了你大姐,可是我从没有多说什么,一来是这些年里,我赶考就是好几回,家里也多亏了她照顾,就是你爷爷死的时候,也是她操持的,总觉得愧对她,有时候虽然知道她对你们不好,总想着,不过是女人小性,吃醋,这也是难免的,糟糠之妻不下堂,我总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说道这些,言语开始犀利了起来,邢德全知道,这是要说道田家那个舅舅的事情了,说不得也是有纠葛的,虽然他如今才知道这田氏竟然也算的上是为邢家老人送终守孝的,不过能让爹当时和田家一下子全断开,想来也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了。果然,邢老爷的脸色似乎也难看了起来,冷冷的说道:

“她弟弟小时候也是个稳妥的人,可是大了却有些不上进,就是个举人也是我为他拖了不少的关系,硬生生的拽上去的,可是他也是个心大的,竟然一心想着要在户部谋缺,为的就是那户部的孝敬油水,却从不去想,他有没有那个资格本事。最后那个职位被我的上司的儿子得去,他竟是一心以为是我为了讨好上司,才舍了他,连我给他谋了钦天监的差事都不感激,却不去想,人家那是正儿八经的举人,还是百名以内的,更是数算上有些名声的人物,在京里也有不少的人知道他的本是的,而他自己呢,就是那些钦天监的差事,额也是用了一年才熟悉起来的,有什么资格说人家。”

说到这里邢老爷已经是一团的火气,不过似乎他今天就是来和邢德全说古的,愣是缓了脾气,继续说着这些往事。

“既然他不争气,我想着,给他谋了差事,为他娶了妻子,让他有家有业的,也算是还了当年他爹对我的好,也算是报答了他姐姐这么些年的辛苦,却不想他尽然把主意打到了邢家家产上了,真是个白眼狼啊。我什么都能算了,可是这事情不能算,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我怎么也要给你打算,邢家的名声也不能毁在他手里。既然他不仁,也就别怪我不义,要是两家只能有一家存活,我也不会大方的把机会给他。”

说着这话的邢老爷露出了杀伐果断的气息,让邢德全一阵的眼热,似乎在老爹身上也能看到些武将气质呢!真是意外啊!兵部真不错,以后有机会自己也去混混好了,真是锻炼人啊!

那厢邢老爷眼神无奈的又看向那个墓碑,有些性意阑珊的说道:

“他弟弟流放,我出了些银子,留下一条命应该不难,至于以后,就看他自己的运气了,至于她,我是想着好歹是二十多年的夫妻,总要给她一条生路,就在这里的庄子上弄了间屋子,把她用惯的老人拨了过来伺候她,想着养到老死也就是了,田家祠堂,那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不过是个由头罢了,只是没想到,这人一旦疯魔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啊!我儿中了进士,正是要前程似锦,有的人就开始不安分了,想着出来恶心人了,想着把邢家全拖垮了才好,却也不想想,我是什么人,哪里会没有什么后手?既然自己找死,那也就别怪我不讲情义了。”

听到这里邢德全哪里还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想来是这田氏又想做什么有损邢家利益的事情,然后自家老爹就来了个先下手为强了,邢德全只觉得这春日里的风都快要变成北风了,背心一阵的发汗,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嗓子口,怎么也不舒坦,在偷眼看看,邢老爷紧紧的握着拳头,想来他也不好过吧,想到这里,邢德全忍不住想要说些什么安慰自家老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倒是邢老爷,突然又说话了,

“你既然要做官了,就要记住一点,这就是个染缸,就是个漩涡,从来就是个血腥之地,没有那个官能说一句清白干净的,武将用尸山血海堆积这升官之路,文人其实也一样,不过是血不在表面而已,真正干净的,早死了八百年了。都说海瑞是清官,老娘吃顿肉都没有,女儿拿了人家一个饼就被他砍断了手,可是谁知道他五六十岁的时候还纳了一个小妾呢!都说于成龙是清官,可是因为他查贪,废了黄河修道大事,结果当年黄河泛滥又死了多少百姓?要是在说的远些,范冲淹是好官,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可是他当年要变法,又清除了多少异己,急吼吼的,一个不合时宜的变法下去又害死了多少百姓?当官从来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事情,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话不单单是说武将,文成也是一样,都是踩着别人的尸骨往上爬的人,别以为爹冷血,是做官只有这样才能保全自己。”

说道这里他不管邢德全是不是真的听懂了,只是转过头对着邢德全,就像是要看到邢德全的心里一样盯着他的眼睛,很是认真的说道:

“儿啊,记住了,冷血,冷心,当断则断的人才能在这官场好好的活着,送你几个字,‘忍,慎,毒,戒,孤’。忍常人所不能忍,处事三思而行视为慎,血亲旧友该舍必舍,戒贪戒噪戒傲,与人相交不可全信。只要你能做到这些,爹就是死了也是安心的。”

说完又示意邢德全给田氏行礼。

“给她最后行上一礼,好歹做了几十多年的母亲,从此在不相干了。”

等邢德全行礼完毕,他在也没有说什么,也不听邢德全说什么,只是转身往回走,邢德全默默的跟在后面,看着这春风细柔的吹拂这前面父亲衣裳的下摆,心里一阵的叹息:

父亲从一个寒门子弟,什么都不懂的小举人变成如今的四品大员,又总结出这么多的道理,只怕他也是受了不少的磨难,经历了无数的坎坷吧!

再一想,平日子里自己什么事情都觉得自家老爹处处神奇,只觉得厉害,却从没有想到过这厉害的背后父亲有付出了多少,真是不应该啊!

想到这里,邢德全赶忙快走了几步,上前搀扶着邢老爷,倒是让邢老爷诧异了一下,随后便笑笑,顺手牵着儿子一起走,一时间这父子二人的背影是这样的和谐。父慈子孝不外乎如是了!

74庶吉士学习
邢德全开始了庶吉士的生活,其实就是变相的换一个地方读书,外带时不时的讨论一下朝政什么的,有时候还有些翰林院的老大人来给他们讲课,各部门的职责啦,管的事情范围啊!还有些各部门运转的方式方法什么的。
各部门有的事务繁琐,有的规整严密,有的牵绊极多,但总的来说只要好好学还真是没有什么难的,只是这刑部的事情,让不少人都有些皱眉头,邢德全也是常常纠结的挠头,好几回直接就下了头发了。

好在他还有个绝世好爹,目前还正在大理寺,和刑部属于业务挂钩,倒是能问的着,于是某一天的晚上,邢老爷回家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儿子睁着求知欲闪闪发光的眼睛在书房等着自己。

“爹,你看,这案子,兄妹三人,无父无母,被族人赶到山上自生自灭,去告官,为什么这县官还要先打他板子?这也太狠了吧!那可是个十岁的孩子啊!多可怜啊!可是为什么大家都说他做的很好?儿子怎么也没有看出他好在哪里啊!”

邢老爷坐在书案后,听着儿子的唠叨,明明是求教,明明是给自己添麻烦,可是这邢老爷心里却十分的乐呵,看看,这就是庶吉士,连这个都要教,这待遇,真是不错啊!这是让他们上手就明白这官场的道道,免得他们吃亏啊!这是教他们怎么做官啊!啊呀,以后儿子一定比自己强,说不得儿子以后能混个大理寺卿或者刑部侍郎什么的。嘿嘿,真是美梦啊!

当然这做梦归做梦,该教的还是要教的,儿子有福气,可是天资还是差了些,还要自己指点啊!

邢老爷拿起了茶盏,品了一口,这才说道:

“ 傻孩子,你既然知道怜惜,怎么就看不透呢!这些人既然是族人,又是长辈,作为晚辈上告长辈,这可是忤逆的罪名,虽说这原本是那些族人的不是,可是这对于那几个孩子却也是大错,就算得到了官府的庇佑,可是这名声却坏了,若是这知县走了,以后说不得还有人用这个欺负他呢!这知县也是个明白了,知道这里头的缘故,先打了那孩子板子,这一来,这忤逆的事情到了这里也算是了结了,在无人多言,再说了,就是你看了也不忍心,那那些亲眼所见的人必然更是如此,大家说不得还会想,这孩子到底受了多少的委屈,才会忍着这样的惩罚,来告族人?这样一来,不但把怜惜放到了这几个孩子身上,还把这族人的错事放大了些,这官府只要把这几个族人做的事情在一宣扬,日后这几个孩子也不用在受人指点了,这才是稳妥的法子,即帮了人,又免了他以后的麻烦,做官,不单要公正,还要懂得人心啊!“

这一说邢德全也明白了过来,原来这县令是故意这么做的。真是用心良苦,有了这个开头,在看其他的案子,邢德全也有些举一反三的能力了,看着那些刑部拿来做教学的案子,越看越觉得里头道理极多。心里暗暗的赞叹。

“照这样看,这些县官都不好做啊!民心向北倒真是大事呢!也是儿子糊涂了,这能拿上来的案例,自然都是极妥帖的,是儿子愚笨,未能理解大人们的意思,如今再看,这个族人威逼咒骂寡母致死,儿子上告,县令却是只打了族人板子,收了那儿子田地变卖,然后将银子给那个儿子让他离乡,想来也是另一种的保护他的方式了,哎,做官真是不容易呢!”

“你能知道就好,再看看,有什么就问,今日我左右也无事。”

“是。”
看了好一会儿,邢德全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发现好些案子再审理的时候似乎很是顾忌这村里宗族,有些甚至到了避忌的地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抬头看着在一边坐着,就等着他继续提问的邢老爷,忍不住又问到:

“爹,这,儿子看,这里头似乎这宗族乡老权利过大了些,有些甚至能影响到官府审案,治理地方了,这岂不是太过了?“

邢老爷看邢德全问出了这个,突然笑了,很是欣慰的说道:

“我的儿,你可算是看出来了,这还真是大问题,若是你以后有了外任,这也是重中之重啊!你要这么想,朝廷也好,吏部也好,选官,如今能安排到的只是到了县令,便是这县丞,主簿,好些官职也是下头选了人,然后由吏部勾选的,说白了就是这两个官职其实就是当地的人担任的,这里头多是当地的举子,这还算是妥当的,可是这县下面还有镇子,还有村,寨,这些地方又是谁在管?就是这些乡老,说白了就是地头蛇,甚至好些地方都是一村一姓,族长就是村长,这样的地方,宗法比律法都有用,这县官能怎么办?三年一任,又有几个愿意和他们对上弄个不死不休的?左不过是相互调和罢了,这才是所谓的中庸之道啊!“

邢德全傻眼,这也是中庸之道?这不是无为吗!这宗法高于律法,还中庸,这也太荒谬了些吧!

不过这一次,邢老爷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邢德全笑了笑,很明显这事情需要邢德全自己去想了,这里头的分寸,其实正是这些外放一方父母的官员们的关键诀窍啊!没有切身体会,估计是难以琢磨透彻的,现在说这个为时早了些。

邢老爷目前还真是没有把儿子外放的意思,想了想,对着儿子说道:

“儿子啊,你三年庶吉士,把这户部的事情多学些,为父在大理寺,估计这几年也不会调换了,你到时候选官,必然是会避开大理寺和刑部的,便是督察院,也有规避的可能,算来,其他的最好就是再户部了,你多学些,到时候为父再想法子,让你去那里过渡一下。户部在六部中重要的很,天下钱粮税赋,那是一点都不能错的,你若是能被选中,以后哪怕是外放,这里头也少不了好处。“

一听是关于以后的安排,邢德全难得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很是认真的对着邢老爷说道:

“爹,儿子,儿子想去工部。“

头一回啊!儿子居然能说出不同的意见了,邢老爷很是诧异,但是心里也有些欣喜,儿子不再是唯唯诺诺的样子了,他有了自己的见解了,不过这个反驳老子的习惯不好,要改!

邢老爷难得拉下脸来,很是严肃的骂道:

“混账,当爹的还能害你?这户部是什么地方,工部又是什么地方,这可不是什么一点两点的区别,若是没有什么过得去的理由,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咦,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好像不是老爹的口头禅啊!这是从哪个家伙那里学来的?邢德全脑子里一阵的恍惚,好在立马把这神游天外的思路拉了回来,凑近了邢老爷的耳朵,轻声的说了什么,听得邢老爷眼睛里一阵的精光飞闪,差点都能当灯烛用了,那嘴角也是一阵阵的往上勾。最后很是神秘的问着:

“你能确定?“

“□不离十。“

“好,不愧是我的儿子,果然有脑子,哈,果然,是个好机会。“

你倒是什么机会?却原来,这邢德全上辈子经历了无数的无聊日子,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大大的规律,那就是这大雪的规律,他无意中发现这京城没过二十年就有一次特大的雪灾,越是北面,越是厉害,当时无聊,为了证实自己的发现,曾看了不少资料,贾家虽然败落,这书还是不少的,虽然都没什么人看,虽然都是闲书,游记什么的,但就是这里头,有了很多的线索,他一一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而下一次的大雪灾,就是再四年后,上一辈子他就已经经历过的,自然是不会错的,若是他到时候就在工部,又能做出些实事,最后能把这个发现上报,这样一来,说不得立马就能得到上头的重视,对仕途那不是一点两点的好处啊!

当然这个时候说出来,不但是为了自己,他也是为了他老爹,说不得他老爹也能做多一点的安排,把利益最大化呢。

而邢老爷呢!这个时候差点捧着儿子的脸蛋亲上两口了,这什么儿子,这是福星啊!真是天大的机缘啊!不好好利用,简直就是天怒神怨了!这儿子怎么越看越顺眼呢!真是太可爱了,到底是我的种,就是好啊!

乐颠颠的邢老爷做了一个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那就是亲自给儿子端了一杯茶,还亲热的凑到儿子的身边,很是和蔼的对着儿子说道:

“儿啊!以后你要是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先和爹说,爹帮你查啊!要是多发现些得用的,咱们家说不得还能再进一步,哎呀,儿子啊!你说,你想要什么,爹给你买!“

邢德全囧了,这算什么?爹难道忘了,自己几岁了?这怎么用哄孩子的口气说话呢!人家会害羞的。

75儿子,侄子
自从这邢德全到了翰林院,眼见着慢慢就变得成熟,变得稳重,变得机灵了些,虽然这脸上还是那样的老实憨厚,笑起来也还是一副木讷的样子,可是这里头的变化还是很明显的。
最起码牛氏觉得自家丈夫如今是越看越顺眼了。就是一天到晚除了睡觉都在邢家的邢忠也有点诧异,忍不住在写信回家的时候和自家老爹说了起来。

说起邢忠,这毕竟是做官了,邢老爷也不好让他一直住在自己家里,倒不是他不肯,说实在这个侄子放出去他都有些不放心,可见这对侄子那是和儿子差不多了,可是这儿子和侄子毕竟是有区别的,比如那些官场上的东西,有些能和邢德全说,却,不能和邢忠说,这是很自然的。

不过他也不是会亏待人的,在他们考中举人的时候,邢老爷就已经做好准备了,在自家隔壁,尽可能近的地方买宅子。此时一个两进院子已经高达100两银子,若是个三进的,直接往300两上头跳了。这就是盛世太平的坏处了,房价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