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墨想想也觉得不大可能被放过,于是只能保持沉默。
果然过了一会,就有班长短信过来了:“所有同学注意,明天中午吃完午饭到系办报告厅开会,有关运动会的事情需要跟大家讨论,有什么意向的人可以做好准备,尤其是女同志们,本人算了一下,每人报满两样还剩很多项目空置,希望大家积极报名,努力比赛!谢谢!”
宣墨刚看完,班长的私人短信就过来了:“宣墨大人!俺已经打听清楚您在军训期间的丰功伟绩,这运动会你可千万不能推辞啊!千万千万不能!”
似乎已经感受到那哥们急迫的心情,宣墨有点想笑,她想了想,模棱两可的回到:“那必须的。”
“必须什么呀?给个准话吧!有你带头,全班女生……哦不,无论男女还是人妖都会奋勇争先的!”
宣墨一挑眉,“我什么时候这么有影响力了?”
“连平时啥互动都不参加的宣大神都王者归来了,多鼓舞士气啊!”
“……”平时看不出这个班长还是个人才,宣墨想了想,似乎那些项目就算全部参加也没什么费力的,于是回道,“那你安排吧,别再问我了,到时候要比赛了就提醒我。”
从极不好说话到极好说话的急速转变让那位班长久久没有回神,等到宣墨简单洗漱上床后才见他发来短信:“宣墨,从此你是我的偶像!”
第二天列队吃完午饭,班长就把全班二十来个人带到了系办的报告厅,里面已经有四个年纪百来个人坐着了,他们刚一落座,政委和主任就走进来,报告厅里立刻鸦雀无声。
政委进来看了一圈以后,点点头说道:“我也就来看看,具体就让你们系学生会主席来主持了啊。”
说罢就走了,原来只是个镇场子的。
一个瘦高个男生站起来,手里拿着一叠纸道:“想必各位已经知道了,这周五就有全校的秋季运动会,我们以系为单位参加,由于大三大四的学长学姐要面临各种分配和考试,所以主力还是在大一大二的同学身上,大三大四的学长如果有兴趣参加比赛的话可以留下,其他的可以列队离开了。”
话音刚落,后面刷刷的站起N多人,大三大四的笑眯眯的列队走了。
大一大二看着后面空荡荡一片,默默无声。
主席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点,丝毫不意外,淡定道:“这样的话,人就紧张了,现在我问下,对比赛项目有不清楚的举手。”
没人举手。
“那么,我们来落实下各名额的人选,首先,男子……”
这几乎是个男子的天下,每一个项目基本都有报名,而且都是多人报名,约定下午竞争名额,除了三千,万米等耐力项目大家商量一下就搞定了名额以外,其他无论田赛还是径赛都要在下午凭实力决出名额。
许久后,主席长出一口气道:“接下来,女子……”
他看看夹在人堆中稀稀拉拉几个女生,大多都面无表情,暗叹一口气,这些天之骄女学习都是一把手,平时晨跑什么的也都不落下,但是平时观察下来也知道,要真比赛起来,还真不是什么高手,唯一能指望的几个——据说那个大一一班的宣墨从来不参加活动。
“首先是田赛,女子百米,有兴趣的举手……”
又是许久,主席累得满头大汗,有几个轻松的项目都有了人,就连耐力比赛也有女生了,唯独几个竞争激烈的比赛却没人报名,比如百米,两百米,四百米这些,都是全场关注的比赛,就没女生愿意参加,只有一个女生小心翼翼的报了两百,过了一会竟然还想后悔。
没办法,女孩子都是要面子的,她们并不是“以武入道”,也不像高中那般全班人知根知底的,万一在这些比赛上出了丑,丢的可是全系的面子,这种黑锅可不敢背。
主席把求助的目光送向了各班班长。
一班班长早就激动的不行,他清了清嗓子站起来道:“额,我有登记了一些同学的意向。”
主席两眼放光:“说。”
“我们班宣墨让我全权代理报名事宜,我看了一下,学校说只能以个人名义报两项,那么我给她报了百米和四百米,而其他集体项目,就报了异程接力,四乘一百接力和迎面接力,另外呢,如果需要,可以全程替补。”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宣墨,宣墨没想到这哥们心黑成这样,竟然把自己当成了一颗十全大补丸,哪有空就填哪,于是看着他眯着眼,似笑非笑。
班长一缩头,还是鼓起勇气道:“另外么,就私下商量了。”
下面嗡嗡嗡响了一会,所有人看着宣墨的眼神都是复杂的,他们对宣墨基本除了那些传言就没什么别的印象了,而那些传言听起来是那么夸大,而她本人平时又那么低调,几乎刚听到就让人打上了“炒作”的标签,此时却眼见着来了这么一出,这才明确的意识到,有些东西,不需要炒作,实力就是实力,是金子的光,想掩也掩不住。


触景

第二天中午上完课,趁着午休,宣墨被召集到研究楼去,研究楼已经被贴上了名字,叫金石楼。
楼下是一些工作人员的宿舍以及办公室还有各种资料室,楼顶一大片空间是主要研究室,就是最初赵靖磊带宣墨参观的地方。
主打研究员一非的助手康桥给宣墨找了个角落的位置,他感觉挺不好意思的,不断解释着:“不好意思啊,实在是你来的太晚,地方都满了,真的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甚至一定程度上,他还要高看宣墨一眼,这种级别的研究,没点本事根本进不来,后门都开不进——虽然至今没有得到宣墨的具体工作。
宣墨并没有坐下,她的办公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放上去,她更加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于是问道:“任务介绍的会议我也错过了吧。”
康桥恍然:“对啊!”他小心的问道,“你不会还不知道研究什么吧!”
表面上看,是没人告诉我的,私下来说,已经用特殊手段察觉了,宣墨耸耸肩道:“没人告诉过我啊。”
“哎呀呀,对不起。”康桥连忙跑到自己办公桌上拿来厚厚一叠资料,“这些是权限允许公布的,你先看,有不懂的问我,我尽最大努力回答。”
宣墨接过资料放到一边,她可以用精神力覆盖这片研究室所有的机械,到时候什么权限不许权限,该知道的一个都跑不了!
下午宣墨没有课,据说等会被研究的正主就要转移过来,宣墨决定留一会,假模假样的翻着资料。
半个小时后,在一片越来越凝重的气氛中,被研究的样本送来了。
代号“金石”,拳头大小的金属,远看近看都像石头,但是事实上,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人造金属。
古朴神秘的花纹,奇怪的能源反应以及出处的诡异叵测,其背后代表的神秘意义让接触过它的研究员都兴奋若狂。
“要不是别国插手,要不是我们技术太落后,要不是牺牲太多,这个研究如果一直进行下去,未来如何我们完全无法想象!”一非站在最前面,指着玻璃柜中的金石大声说着,“你们既然跟来了,就请记住你们的职责和初衷,拿出你们的全身解数,让那群豺狼虎豹看看!Z国,即使是民间力量,也是无比强大的!”
“好!”年轻的研究员们热烈鼓掌。
宣墨看着金石,那并不是在摄像头中看到的那一块,估计上一次在赵靖磊电话中提到的牺牲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但是这金属的来源却并没有变:爱尔歌文明的粒子分割空间传送技术媒介,简单点说,这个媒介一般被称为星际之门。
“那么事不宜迟,现在开始吧,请谨守规章,不要挑战纪律的底线,谢谢。”一非说罢,走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多余的话并不需要多说,在场的研究院只有少数是半路来的,其他都是从一开始就在研究,此时只是中断了一段时间后的继续下去,没有别的变化。
一非看了一会自己的电脑,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一个无业游民,他抬头看看正对着石头出神的宣墨,有些烦恼的揉揉眉头,走上前道:“宣墨,你可以跟着康桥,他只是我的助手,刚好带你入门。”
宣墨摇摇头,指着金石道:“我看看。”
“你要看吗?那操纵柜子外面的电子眼,它可以自动放大缩小,你可以看任何方位。”
“……要摸。”
“摸?”一非皱起眉,这玻璃柜看着简单,其中玄机不小,虽然说现在情况,对这神秘石头有想法的势力基本都得到了样本,但是难保没有人贪得无厌,所以防盗做得很好,但要打开一次,也颇为麻烦,“如果你只是想摸摸材质,那边有提取的样本,你可以摸摸看的同时参照旁边现有的所有研究数据。”、
宣墨无语,半晌道:“如果,我要给一块电路板传送电能,但是,你却只给我电路板的一角,那,有什么意义?”
一非眨眨眼,忽然道:“电路板?”
“恩。”宣墨继续看着石头。
“电路板?”
“……”古怪的斜视。
一非不知怎么的似乎有些狂乱:“电路板,电路板……电路!?纹路!”
他跳起来:“难道那些花纹,是类似于电路一样的存在?!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怪不得,怪不得会发光,但是却那么不均匀……能用电吗,似乎不能,能吗?”
想到就做,他什么都来不及和宣墨说,转身开始吼人打开玻璃柜,一边召集了一群人,嘀嘀咕咕,人群哗然,有几个看看宣墨,朝她竖起大拇指。
其实不少人有过类似设想,但实在是这金属上的花纹太古朴,太像文物了,以至于参与者研究的考古学家和文献研究者就有一半,此时宣墨明确提出这一点,也只是作为在研究瓶颈期一个另类设想被重视罢了。
宣墨当然知道自己的设想并不仅是设想,她直接指出了正确的研究方向,不过怎么利用就是蓝星人自己的事情了,说实话她也没研究过怎么利用人类的生命力,而那技术,似乎智慧等级越高的生物的本源能力作用越大。
看现在没人理会她,宣墨慢悠悠的走了出去,这时,宣妈的电话打来了。
“墨墨?你现在在上课吗?”
“没。”
“哦,小没良心的,这么久都不知道打个电话给妈妈。”宣妈的声音很轻,带着点甜腻的慵懒,“天凉了,你一件秋衣都没带,冷不冷啊,有没出去买衣服?”
“恩,学校有发外套……陆宇辰也给买了。”
“呵呵,还好有个小辰在,否则真不知道你怎么照顾自己啊,墨墨,钱够用不?”
“够。”
“真的够?要不要再给你打点?”
“随便。”
“哦……”宣妈讪讪的道,“宣墨啊,学习还好吧,你们学校怪严的,妈妈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
“一般中午晚上都有空。”
“那跟同学相处的好不好啊?”
“这个你上礼拜问过了,当时我的回答是,好。”
“哎,你那性格,也不知道怎样才算是好,妈妈跟你说啊,你们那儿男生那么多,女生本来就少,你要是冷冰冰的,朋友会越来越少的,平时啊,也别闷头学习,多看看别人怎么交往的,学点那个,人际交往的诀窍,大学啊,是最好的熔炉,学好了,才算真正的人才……”
宣妈谆谆教诲基本每周一次,她是个十足的女人,但是很多地方却又像个男人,不擅长讲大道理,说来说去就这么一套。
好在宣墨的耐性是无与伦比的,她保持着认真倾听的姿态,有时候在宣妈忘词后还提醒一下。
她空白而规律的生活中,宣妈的叮嘱,已经成了其中极为有意思的一部分,总会让她想到诸如可怜天下父母心之类的话来,她并不觉得自己欠缺什么亲情,那玩意她不需要,可是当有人这样子来叮嘱她,却又让她极为舒服。
半晌,有人喊她,是康桥,宣墨应了一声对宣妈道:“妈,有人喊我,挂了。”
“哦哦好。”宣墨有人喊,宣妈显得很高兴,连忙道,“玩的开心啊。”说罢挂了电话。
宣墨收起手机走进房间,里面一非戴着手套捧着金石表情很严肃,金石上连接了各种线,不知道干嘛用的。
“宣墨,目前没有什么你需要做的,如果你没事,可以先回去休息,等有成果了再来叫你。”康桥又递给宣墨一些资料,“这些是一些学习资料,你可以拿回去看看。”
就这么来打个酱油?而且听口气,以后没通知的话都爱来不来了,宣墨耸耸肩,她无所谓,最近日子过得实在无聊。
她接过资料,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她直接回到寝室,寝室里没人,一般寝室里三人不是自修就是集体活动,翻翻资料又翻翻书,最后百无聊赖的躺到床上。
星际比赛也已经结束,大一不让接网线,战队的几个人都以为她大一不让玩,有活动都不敢喊她,而其他的网游什么的,她实在提不起兴趣玩。打开电脑,翻来翻去,忽然看到一本电影叫星河战队。
这是在宣墨常去的一个电脑技术论坛里的娱乐版,一个版主自己给自己加精的帖子,列举了一系列他最爱的科幻片,而星河战队就排在很前面。
她想起了曾经驻守在泰伦星星带边的时光。
那时她所在的队伍也被称为星河,因为他们驻守的星带远看就像一条磅礴的河流,里面的星尘如水流般流动,成为了他们与星际海盗的最后一道屏障。
她在那儿成为战士,在那儿处理了一群海盗,并在那儿正式成为精神力修行者。
可惜这电影讲的并不是她想象中驻守星河的故事,而是人与虫族在宇宙中的战斗,就好像星际主线故事中所讲的那般。
战争惨烈而悲壮,虫族狡猾而残忍。
不得不承认,蓝星人的想象力真的很好,虽然电影中的虫族与真正的波尔图虫族不一样,但是其残忍程度和族群生存方式却差不离。
这又让宣墨想起了她无数次战争中那与虫族的对抗,漫长而血腥的对抗。
生命力同样顽强的两个族群进行的战斗是可怕的,虫族有它们自己的生物信息,干扰着天蝎战士的精神控制,而天蝎战士却有着超强的武力,对虫族进行纯**的搏杀。
她在那儿曾经濒临死亡,连最灵敏的虫族都认为她只是一个消亡的精神体,却在最后关头,她奋起拼杀,吃掉了一只幼年的王虫。
那恶心的味道,那爬行在虫腿间的刺激,那被虫屎淋了一身的愤怒,那意外被虫屎遮盖住精神波动的无可奈何的而感激,这辈子都忘不了。
宣墨看完电影,陷入回忆中,不可自拔。
她想回去,任何触景生情的东西都让她更加的感觉,她想回去。

人血

忽然,她感觉精神有一种波动传来。
亘古,久远,没有任何预兆,突然的汹涌而来。
就好像全世界都震动了一下,又好像是身边有人在极为激动时说的“什么都听不到,只剩下心跳剧烈的声响”。
她没有心跳,跳动的是她的精神网,咕咚,咕咚,那波动冲击着她的精神,让她感觉全世界好像都有着这个声音。
时快,时慢,像是某种信号。
她慢慢的起身,警戒全开,环视着四周。
精神触手向四面伸展,探查着一切异状。
精神网敏感的坏处就在,一点波动都会注意到,然后反而很难找到来源,说不定这波动的源头在千米外,那也只能一点点探过去。
宣墨屏气凝神,不放过一丝风吹草动。
楼道外安全,宿舍楼外安全,楼外花园安全……没有蓝星人感到异状,表现正常……操场安全,教学楼安全……后山……后山……找到了!
金石楼内,顶楼两个年轻的战士炯炯有神的站着,玻璃柜中的假金石安然无恙,而地下室,层层保险后,一个战士竟然握着金石,痛苦的倒在地上。
他哆嗦着,脸色正在逐渐苍白,而地上的一滩血正在快速减少,直到没有后,小战士的哆嗦更加厉害,他似乎感到极为寒冷,另一只手不停地扳着金石,可不知怎么的,另一只手虽然摊开着,但是金石却牢牢吸附在上面,幽幽的闪着蓝光。
蓝光顺着纹路转折,那么一点点残缺的花纹每过一会就闪一下,然后闪得越来越频繁,却似没有尽头似的,一直闪,没有别的动作。
隐约可见,被金石吸附住的手掌上,有一道小小的伤口。
竟然是血!
在这儿的发动条件,竟然是人血!
宣墨没有感到意外,却依然觉得震惊,果然是联盟十大禁术,如此邪恶,照这情况看,这么一小块什么用场都派不上的碎片,把这小战士活活吸干那是绰绰有余!
她不禁有些庆幸当初因为一非的突然激动而没有摸到金石,否则精神力够多撑得住也就算了,撑不住岂不是当场被吸成一堆人形橡胶?!
虽然不知道这小战士为什么会划了伤口给这金石吸血,但看他那拼命嘶喊却没人听到的痛苦样,境遇可真够凄惨的,存放金石的小仓库是隔音密封的,联系外界只能用通讯器,小战士可真是叫破嗓子都没用。
其他情况也就算了,如果是爱尔歌文明带来的伤害,那就在星际联盟法案的管辖范畴内了,宣墨自认还是联盟公民,看到这种事情必须出手。
她当即下了床,以最快的速度往金石楼跑去。
直到十万火急之时,才开始抱怨皮囊之重,她恨不得能飞,可是她已经失去了飞的能力……
金石楼太远,穿越大片宿舍楼,穿越后山小花园,穿越体育馆,穿越管制地带,穿越停车场,一路跑,一直到后山,还要跑十几分钟的山路……
此时小战士已经一动不动了,他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全身都干瘪成了一条,两颊深陷,表情惊恐而痛苦。
宣墨站在地下室的铁门外,默然无语。
惊见有人大半夜跑来的楼外的战士跟在她后面,警惕的看着她道:“同学,现在不是研究的时候,请你回去。”
宣墨指着铁门:“开门。”
战士摇摇头:“你如果是不放心东西的话,那就不用担心了,里面还有一个小赵,贴身保护石头,不会有事的。”
“开门。”
战士皱眉:“同学,你有权限吗?有权限就行。”
宣墨一个有史以来最废柴研究人员,哪来的权限,她叹气,拿起手机,在战士骤然紧张的注视中拨通了赵靖磊的电话。
“喂。”赵靖磊接得很快,但是声音很迷糊,显然在睡觉。
“赵靖磊,过来开门。”
“……什么门?”
“金石楼地下仓库。”
“你有事?”
“恩。”
“哦……你让我跟楼外的人说句话,我让他联系地下室里的士兵给你开门。”他又解释道,“只有我和个别研究员有钥匙,突发情况地下室只能从里面打开。”
宣墨摇摇头:“那只有你过来了。”
“……地下室里面有人管啊。”赵靖磊打了个哈欠,“你让我跟楼外的士兵说,我给你权限进去,他会联系的。”
“可是……”宣墨顿了顿,道,“你迟早要过来的。”
“……哎,好吧。”赵靖磊那儿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还好我在学校,否则岂不是要大半天……你要做什么先做吧。”
宣墨把电话递给那个士兵,士兵应了几声,走到传达室在一个电话一样的东西上按了个键,喊道:“小赵!开个门,有人要看石头。”
没有回答。
“不会睡着了吧,才第一天。”士兵嘟囔着,又喊了一声,“有权限的!小赵!开门!”
“开门!你醒过来!”
“快开门啊!”
喊了数遍,士兵感到不对了,他头脑一热跑到地下室门口,冲着那铁门大力的锤了几下,铁门纹丝不动,只有沉闷的轻响。
他又跑到电话那儿喊着,一遍一遍喊,对方一点回应也没有。
他终于慌了,无计可施之下,一边喊着,一边给一非打电话:“主任!地下室的小赵没声音了!不知道是线路问题还是他……”他忽然看向宣墨,眼神狐疑。
宣墨抱胸站着,此时已经将近十点,夜风袭人,冰冷凛冽,而等到静下来,那波动还在,忽快忽慢的震动着她的精神网,越靠近地下室,感觉越明显。
十几分钟后,赵靖磊先到了,他是开车来的,路上也收到了那士兵的消息,脸色凝重的走过来,对着铁门其貌不扬的门锁位置贴上手指,嘟的一声,猫眼位置闪过蓝光,他又把右眼贴上去,又嘟的一声,门把手上露出一条缝,他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插了进去。
地下室缓缓地开了,里面的灯光渐渐泻出来,而此时只有赵靖磊一人直面里面的景象。
灯是普通的日光灯,再白的日光灯也没有他的脸色惨。
“这……”他低低的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