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明月严肃的看着他,越看越觉得心悸,她看得很清楚,江城在动摇。
她一把抓住江城的手腕,好像要将他从一个可怕的泥沼中生生扯回来一样。她眼睛逞圆,凌厉的说,“厉江城,我警告你,给我离那丫头远一点。”
江城此刻有些混乱,太多的讯息在一夜之间将他吞噬。他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做事一直杀伐决断从未心软过,可是这次,唯一一次开始动摇了。
厉明月走近他,慢慢蹲下/身,轻轻握住他微凉的手背,“江城,我答应你,不会伤害无辜的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是欠我们厉家的,一个都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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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抱着柔软的小熊抱枕,下巴埋进里面,双眼无神的盯着电脑屏幕。
沉稳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路,她眼神茫然的转向门口,看到江城站在那里,安静的和她对视。
南风看着他,默默的移开视线,抱着抱枕的手指不断的收紧。
江城走过去,看着她单薄的身体缩成一团,偎在软骨头里面看电影。
他瞥了眼电脑屏幕,是一部民国片,里面的女主角正哭得梨花带雨,而冷硬的男主角则是一脸苦逼相。
江城皱了皱眉,惯性的抬手想去揉她的头发,“怎么看这种苦情——”
南风的动作太突兀,或者说带了些赌气的成分,稍稍往边上倾斜了一点就躲开了他的动作。江城的手僵在半空中,然后下意识的觉得南风是在为之前他莫名巧妙的发怒而闹别扭。
江城把外套搭在沙发扶手上,坐在她身旁,眼角染上了笑意,“是我不好,不该那么凶。别生气了,好不好?”
南风光洁的额头深深皱在一起,认真的看着身边的人,就那么无声的看了许久,“我没有生气。”
江城心里也很复杂,没有太多心思留意她的变化,只是直觉觉得南风今天很奇怪,精神劲儿不是很高。
房间里瞬间有些沉闷,只有电视里男女主角的对话还在继续。
江城开始走神。
南风余光看了他一眼,慢慢斜躺下去,轻轻依偎着他,小猫儿似的蹭着他的腿,“你在想什么?”
江城被她一打扰,收敛心绪,摇了摇头。
低头看了眼枕着自己双腿看电视的人,手僵在空中一时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你……之前想对我说什么?”
江城的声音有轻微的暗哑,大概是一直神情紧张,再加上昨晚没睡好,此刻听起来有些低低沉沉的。
南风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电脑屏幕上,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缓缓道,“没什么。”
江城看着她的侧脸,掌心放在她耳侧,轻轻拂过她柔软的发丝,“南风,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开始有秘密了”
而且,越来越陌生。
江城觉得大概他真的是太累了,为什么会错觉此刻怀里的人身体是颤抖的。手一点点抚摸着她瘦削的手臂,分明只是发凉,根本没有发颤。
果然是自己的错觉。
只是彼此间这种陌生的疏离感,让江城有些无力,厉明月的招数果然很奏效。
原本,属于他唯一的安慰,现在也一点点被撕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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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这几晚都在做噩梦,人不该有好奇心的。
有的好奇心会让你悔不当初,被噩梦纠缠,然后被自己囚困进一个无望的悬崖,死死挣扎。
梦境里是无意撞到的那一幕……
每每看到那个女人搂住他的颈,一步步贴近他时,南风的梦境就再也持续不下去。
她挣扎着从梦中醒来,浑身汗渍。
夏天已经结束了,初秋的夜风吹得窗帘簌簌发出声响,南风蜷缩在被子里。抱着身侧的枕头望着窗外发呆。
她从来都不知道,林家还有这么多肮脏、丑陋的事情。
南风开始想,没有告诉江城那晚的人是她果然是正确的决定。
那晚,他是不是将她当作了那个女人?
南风有些累,是真的累了,以前她有长久的耐心去等待他爱上她。而如今,面对他时,开始颤抖和恐惧,这个男人,居然伪装得如此良善。
她只是无意撞见了那一幕,距离太远,听不到书房里谈话的内容。可是最后厉明月的动作,每一个都扯痛了她的心脏。
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
林乔森也是迟钝的,他们父女合该被人当作棋子利用。
有些思想一旦根深蒂固之后就会如藤蔓般蔓延,死死将自己缠绕在里面,直到将自己缠得窒息,一点点脱力。
南风只相信她自己,再也不敢相信江城。
然而你决定偃旗息鼓,不代表敌人也就此休战。
更何况,南风在毫无自知的时候就被卷进了一场暗潮里。人之所以渐渐强大起来,这也要归功于你的对手。
所以,在南风稚涩的年纪,不得不被迫成长,不得不努力强大起来。
这一切,大概还是要谢谢江城,那个她深爱,却又憎恶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到这里序就完了,也可以算是上卷,下章开始才算正文故事的开始……
至于厉明月和江城的关系,之后会交代,有些复杂,但是绝对没有那么狗血
江城从头到尾都只会爱南风一个人
顺便说下这两人的年龄:江城现在29岁,厉明月33岁,比江城大四岁
然后是关于那些仇恨,因为涉及的人物较多,所以一点点揭露,随着剧情发展交代
小包子,不远了
重遇
五年的时光可以改变多少事,或者一份爱,可以经历多少个五年?
机舱外厚重的云层,阳光正浓。南风眯起眼,慵懒的凝视着窗外,心却沉重到再也泛不起一丝涟漪。
这天,是林乔森去世的第三天。
南风选择这一天回国,其实她可以更早一点回来的。林乔森的助理黎震在五天前给她打过电话,那时候林乔森已经气息游弱,只能发出简单的音节了。
大洋彼岸,隔了那么遥远的距离,南风依旧可以从电流中听懂林乔森的懊悔。
“南风,回来吧……爸爸需要你,爸、错了……”
那一刻,南风握着电话的手,骨节发白,心脏开始细微的抽痛。可是依旧冷漠的说了一句,“我最近要准备论文,没空——”
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轻言原谅,尤其那个人,是她的父亲。
想起五年前被驱逐林家的理由,南风就控制不住的浑身发冷。就连当初发现江城和厉明月的秘密,她也未曾这般绝望过。
林乔森那时候出了很严重的车祸,他们这种人,尤其相信命理和运气。不知道哪里来的命理师,口口声声笃定是南风克了林乔森。
南风到现在都记得林乔森当时的反应,看她时就好像在看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一样惊恐。
于是,南风一个人,在18岁的年纪,被送到了澳洲。
南风揉了揉太阳穴,闭上眼,反复回忆着五年前离开的情形。
有些东西一旦开启了,就会汹涌澎湃,把最后一丝理智也吞噬殆尽。
想起离开的场景,自然就会想到那个人。
南风胸口仿佛有东西蠢蠢欲动,好像有上千只锋利的爪子尖锐的划破她的胸口,让每个细胞都开始钝痛。
克制住回忆的念头,南风长长的舒了口气,望着机舱外一片静好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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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到酒店放好自己的行李,洗了澡,看时间差不多才打车去了黎震给的地址。
林乔森一辈子笃信风水术数,临死也不忘按命理大师的吩咐,死后第三天未时下葬。
于是,南风选择了十二点回林宅。
反正林乔森不待见她,怕极了她命硬,她晚点回来也算体恤他泉下亡灵。万一他一个不顺突然从棺木中诈起,她罪过可就大了。
林家前两年搬了新住址,是半山的一栋私人别墅,南风还是第一次来。
意料中的,南风一进院子便接收到许多讶然、冷漠的目光。
南风挺着胸,昂着尖尖的下巴,浑不在意的踩着鹅卵石小径往大厅走。
长廊两侧依旧是开得娇艳、富贵浓郁的牡丹,微风撩过,馥郁又浓烈的味道呛得她忍不住皱眉。
南风心里嗤道,还真像极了林乔森那暴发户的作风。以前也没觉得牡丹如此俗艳,沾上了林乔森就让她大为厌恶。
以后怕是永远都不待见这味儿了。
大厅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吵得不可开交。见到南风进来,齐刷刷向她行注目礼。
南风抿着唇,走到灵台处作揖下跪,磕头上香,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就跟演练过无数遍一样。
唯独脸上没有一丝情绪,看着照片上神色淡漠的男人,南风抿紧唇,眼眸深处有暗涌流动,最后慢慢趋于平静。
她默默环视一圈,满屋子人头攒动,却一个也不认得。
就连原来林家那些个下人也不知所踪。
身为林家大小姐,南风觉得自己还真是有些滑稽。
大厅瞬时又恢复了刚才的嘈杂喧闹,南风仿佛一个局外人,没有谁上来招呼她,只留她孤身一人站在林乔森的遗像前。
她觉得有些头疼,身体里似乎有东西开始萌动,全身的细胞都被上万只蚁虫爬过,又痒又痛。
觉察到不好,南风抱着胳膊,加快步伐出了灵堂。
刚出了大厅就在走廊上撞见了熟人。
厉明月看见她时也是微微一愣,极快的敛去了惊讶愕然。她一袭黑裙,脸上依旧是挡不住的妩媚风情。
厉明月走近她,黑眸轻轻闪动,最后无声的握了握她的手背,“南风,你回来啦?”
南风不着痕迹的拂开手,鼻音极重的“唔”了一声。
心里忍不住鄙夷,那死鬼老爹再不待见她,她也得回来装装样子,给他送个孝吧?
厉明月又在这装什么纯良后妈?还当真以为五年一过,她就可以圣母到当做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他们厉家人也未免太小看她了。
厉明月也不计较她那些小动作,和眉善目的歪着头打量她,轻轻笑着,“瘦了,你爸要是看到,肯定心疼得不行。”
南风身体里那些不安分的因子又开始蠢蠢欲动。
她不耐的看了眼厉明月,语气倒是难得的平静,“现在流行骨感美女,我还真长不成阿姨你这样,再说了,我爸也看不到了不是。”
厉明月脸上的笑戛然而止,抿着唇没有再说话。
南风脸上的嘲讽太明显,也丝毫没有揶揄别人之后该有的赧然。小虎牙露出尖尖一角,南风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去洗手间。”
厉明月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神色复杂。
高跟鞋清脆的敲击在石子路上,她寻到一处无人的角落,倚在假山后面掏出包里的“香烟”,颤着手点燃。
吞云吐雾间,身上那阵奇痒难耐的感觉被生生压制住。南风闭上眼,微微仰起头,烟圈在唇间溢出,身体开始松懈轻快起来。
南风很享受这种快感。
或者说,是后来慢慢迷恋上这种东西,让她在疼痛和绝望中得到救赎和发泄。
轻微的声响打断了她的思绪。
南风睁开眼,看到面前讳莫如深的男子,全身又一瞬间的紧绷。
视线下移,在看到他身下的轮椅时,南风眼里还是不可遏制的充满了震惊。他……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江城看着南风,嘴角带了丝笑意,低低沉沉的笑出声,“南风,欢迎回家。”
南风握着烟的指节颤了颤,双眼不着痕迹的扫过他修长笔直的双腿。掩下心里翻涌的情绪,她对着他一笑,“好久不见,你怎么变成瘸子了?”
江城双眼漆黑的看着她,一点动怒的迹象也没有,“出了点小意外,过段日子就会好了。”
南风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脸色早就恢复常态。她深深吸了几口烟,把烟蒂扔在脚下,捻灭,淡淡的吐出一句话,“是么,真可惜,我还以为老天长眼了呢。”
她说完也不去看对面人的脸色,绕过他身边,径直往大厅走。
手腕被人握住,干燥的手心,一如记忆里那般温暖。南风侧过头,目光不期然的与他相遇,胸口被狠狠撞了一下。
“那种东西,以后别再碰了。”江城看着她,眼里始终是那种纵容又深沉的眸光。
南风倒是一点也不讶异他会知道自己的事,想必他早就窥见她毒瘾发作这一幕了。换做以前,南风大概会觉得窘迫,大概会为了他一句简单的关心而欣喜。
可如今……
南风眯起眼角,脸上浸染了几分笑意。她弯下/身子,双臂撑在他轮椅两侧,暧昧的在他耳边低语,“干嘛这么关心我?”
江城沉静的眼,无声的望着她,“我一直都关心你。”
“呵——”
南风笑出声,眉头微微蹙起,歪着头好像在认真回忆什么,“如果我没记错,五年前是你找来那臭算命的,算计着将我撵出林家不是么。现在又在这装什么好人呐?”
江城平静的看着面前的人,记忆中青涩的模样早已褪去,和自己说话也不再是当初那般乖巧伶俐的口吻。
尖锐、充满敌意。
江城心里泛起一丝涩然,却依旧是沉着的绷着神经,不反驳也不解释。
南风嘟了嘟嘴,笑意更深,居高临下的俯视他,“还是说,现在有了别的阴谋,我还有其他利用价值,嗯?”
江城与她对视了几秒,忽然弯起唇角笑,只是那笑意怎么都让人有些不寒而栗,“我只说一遍,那东西,不许再碰。”
南风直起身,敛了情绪,一本正经的看着他,“厉江城,用不用我提醒你,我林南风五年前就和你一刀两断了。你以为你还是我的谁?”
南风的愤怒终于再也掩饰不住,如数喷薄而出,阴郁的看着江城,“厉江城,不管你和厉明月在算计什么,也不管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都别再纠缠我,再软弱的人,也有底线。离我远一点,我一秒钟都不想看到你们。”
江城原本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愕然的睁大眼,“你胡说什么?我和厉明月还能有什么关系?”
南风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大厅走,声音悠悠扬扬的飘进江城的耳中。
“你们在书房接吻,还能是什么关系?”
“……”
江城覆在轮椅一侧的手心用力收起,面色渐渐阴沉起来,他看着南风离开的背影,慢慢露出一抹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江城不渣,他是好人,你们要信我!
还有,这不是虐文,乃们也要信我!!
还还有,这不是虐的开始,这是JQ的开始,你们无论如何不可以不信我!!!
PS:中卷意在培养JQ
其次是把所有陈年往事、恩怨情仇都揭晓,就素这样,然后大家就会恍然大悟了
这文,应该会比以往长一点,但是不会长很多就是了,再长我也木有那么多梗嘛(*^__^*) ……
葬礼
江城看着南风慌乱的样子,笑意浓厚,慢慢调转轮椅对着她匆匆离开的身影说,“所以你这几年不和我联系,是在介意这个?”
南风听着身后明显带了调笑意味的话语,脚步没有丝毫停滞,而是背对着他挥了挥手,“你想太多了,舅舅。”
“……”
江城忍不住垂眸轻笑,手指缓缓摩挲着自己受伤的小腿,笑意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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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乔森死前特意遵从算命师傅的话,选择土葬。
这是被明令禁止的,南风听下人议论,没有被相关部门阻止还是厉明月从中出了不少力。
下人们对厉明月的崇敬显而易见,年轻漂亮,对亡夫一往情深,多鹣鲽情深的一对?是该说她太擅长笼络人心,还是该说她演技甚好。
南风嘴角噙着不明的笑意,淡漠的听着。
再美丽也是假象。
不过,都与她无关了,等林乔森的葬礼结束,她就马上离开这里回澳洲。然后就与那人再无任何瓜葛。
林乔森的棺木朱红逞亮,隐隐带着陌生的香气。南风不是太懂木材材质一类,也隐约知道这是用了上好的木料制成。
出殡时厉明月倒是演技堪称完美,梨花带雨、柔弱无骨,连她看着都会错觉这女人是真心爱着林乔森的。
可惜,她早就撞见书房那肮脏的一幕。
跟随家里那些叔叔伯伯站在墓地,看着濡湿的泥土一点点掩埋住那朱红的棺体。微风拂过,带起了些许泥土原始的气息。
人生一世,终了不过也是和来时一样,身无旁物。
南风静静的看着,双手交握在小腹前,只有指甲深陷掌心的痛楚泄露了她真实的情感。
有人在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南风一怔,茫然的转过脸,好像从一个梦境中脱离,眼神还有些涣散。
是林乔森的助理黎震,一身笔挺的黑色,嘴角带着冷冽的弧度。
“林小姐,该你行礼了。”
南风这才发现自己不知又魂游到了何处,竟然完全忘记了眼前的情景。
听从法师的意思,行礼,闭目。
听着那些琐碎、模糊不清的超度魂灵的经文,南风只觉得大脑神经也开始痉挛刺痛。
好不容易下葬的仪式结束,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沉重或缅怀的神情,一一安慰着厉明月。南风看了一眼,转身朝陵园外的车子走去。
身后有沉稳的脚步声追上来,南风回过头,看到黎震乌黑的双瞳。
“有事么?”
南风对这个人其实也不是太了解,只知道他一直跟着林乔森,从她回林家那年就一直这样。偶尔的几次见面,也是匆匆一瞥,只记得是个手腕强硬的男人。
其他的,她一无所知。
黎震抬手推了下镜框,眉宇间带着些凝重,踟蹰了几秒问,“小姐,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南风愣了下,然后移开视线,继续抬脚往前走,“机票已经订好了,我明天就走。”
“……”
黎震显然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脸上露出一丝讶然,很快便恢复常态,“其实林先生还有很多话要对你说,明天周律师会宣读遗嘱,你还走不了。”
南风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跟在身边的人,心里发笑,“我连离开都得向你请示了。”
黎震平静的看着她,摇了摇头,“我不是这意思。”
南风也不想和他说那么多,之前她的确是忘记了遗嘱一事。林乔森到底有多少身家,其实她根本不清楚。
回林家的那几年,她几乎都是在上学,而林乔森后来转战澳门,更是和她越来越疏离。
身为林乔森唯一的子嗣,她其实是最有继承权的。
可惜,后来又被林乔森那样嫌弃,她骨子里也是有些傲气的,更何况,她现在的生活很平静。
实在不想再招惹是非,林乔森那样的身份,继承遗嘱怎会是单纯的一笔钱财而已,博森后面那群老顽固个个虎视眈眈。
她一点也不想再卷入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里了。
“不是还有厉明月吗?家里的事都找她吧,我的那份,该我的就转到我澳洲的账户上,不该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南风云淡风轻的说着,抱紧双臂加快步伐。
空旷的郊外总是格外寒冷,也许是因为在墓地这么森寒的地方,周围的空气都感觉阴冷湿寒。
黎震大步追上她,将身上的外套脱下罩在她身上,“可是太太毕竟没有子嗣,老爷的意思还是——”
“这都是博森内部的决定,跟我没有关系,总之,我拒绝接管博森。”
南风把他的衣服穿好,套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但是却抵御住了所有寒冷。南风抿了抿唇,认真的看了他一眼,“别再跟过来,我不会改变主意。”
黎震叹了口气,看着南风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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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坐上来时的车子,双手掩住冰凉的脸颊,默默的闭上眼。感觉到身后的动静,她紧张的睁开眼,后视镜里是江城深邃的五官。
南风暗自咒骂了一声,上车时怎么也不留意下后座有没有人。
江城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她身上的衣服,竟然没有开口同她说话,而是闭上眼靠着后座假寐。
南风皱着眉,在后视镜里盯着他,看了会发现自己真的很无聊。
他不和自己说话不是求之不得么?于是南风也不再关注他的动静,降下车窗望着零零散散吊唁的人往回走。
“黎震跟你说什么了?”
厉江城忽然说话,吓了南风一跳,南风斜睨了他一眼,散漫的回了句,“你管得还真宽。”
江城缓缓睁开眼,撑着前座的椅背身体靠近她,声音低沉而缓慢,“南风,你现在这样,还真是有趣。”
“……”
南风脸色瞬间白了下,他身上特有的气息充斥着只有两个人的空间。记忆里有些片段一闪而过,南风尴尬的盯着窗外的墓园,吞了口口水,“离我远点。”
江城微笑着,抬手揉了揉南风的头发,“丫头,你是在吃醋么?”
南风惊愕的回过头,狠狠瞪着他,“你原来不只腿坏了,连脑子也坏掉了,到底是哪跟筋短路才会让你这种错觉的?”
因为南风的突然回头,江城的脸便离得她极近,彼此呼吸相闻,带起了一股暧昧的气息。南风局促的向后靠去,却被江城眼疾手快的握住了肩膀。
他的力气很大,南风一直都知道,再加上这两年毒品侵蚀,身体早就不像当初那么健康。
反复挣扎了几次无果,南风挫败的蹬着笑得一脸玩味的人,“你到底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