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身子陡的坐直,目光凌厉的盯着杨桂云。
“没有!没有的事!”杨桂云惊出一身的汗,忙尖叫着反驳!丝毫没发现自己的声音比平时高了不止几个分贝!“剪秋是想来府里当婢女赚些银子养家…”
“哦。”傅云杉了然的点了点头,白昕玥在旁笑着接口道,“我家正准备和丰华楼合作,开个小铺子,剪秋姐姐不如过来帮我们啊?在咱们镇上可比府原离家近…”
“开铺子…”傅剪秋双眼的泪水模糊了视线,看到自家妹妹清冷消瘦的身影,张了张口…
傅云杉发出哼的一声,再次别开头。
傅剪秋忙抹了泪水,答应道,“好!我去,我跟你们回清河…”话落,似想起还欠了杨桂云四百两银子,不由去看杨桂云,“表姑,那四百两银子我一定会还你的…”
主母斜睨着杨桂云,那表情端庄里透着一股狠,看她似看死人一般。
杨桂云骇的张不开口。
“这位姑娘叫剪秋?”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不知何时上座的主母已走下来,拉着傅剪秋打量,脸上的笑越发温和,“真是个美人,来我们府里当丫头是太委屈了。”
她不咸不淡的瞟了杨桂云一眼,拍了拍傅剪秋的手,“小翠,去取五百两银子给剪秋姑娘,替姑娘还了四姨娘的银子,剩下的就留给姑娘做回家的盘缠。”
“是,夫人。”
“夫人真是太好心肠了!”傅剪秋露出十岁孩子该有的神情,仰望道,“夫人这么好的人一定会有儿子的!”
女人一怔,随即笑了笑,亲昵的点了点傅云杉的额头,“你这鬼丫头…呕…”话未完,一阵干呕声响起,身旁的奶娘惊喜的扶着她,“快,快传大夫!夫人这怕是有了…”
女人抚着小腹,露出慈爱的笑,再看向傅云杉时,目光已多了几分暖意。
傅云杉可不相信自己是金口,她只是想要提醒这位主母要为未来的孩子谋划几分,谁知就这么凑巧了?!不过这样效果才更好不是吗?主母有了身孕,预防身边人算计的最好方法就是放在自己能掌控的位置或者…除了!
看到杨桂云摇摇欲坠的惨白脸色,傅云杉挑了挑眉,笑了!
有了主母送的五百两银子即使还给杨桂云四百两还剩一百两,傅云杉带着傅剪秋和白昕玥逛遍了府原的大街小巷,司命大侠则很可怜的沦为了提物小哥,手上肩上甚至腰上都挂满了傅云杉血拼的成果。
等租车回家的时候才发现,他们买了足足大半车的东西,十匹棉布,几匹藏青色布料,一大袋细盐,几盒府原精致点心,几匹有破损卖不出价的云绸和一些布店不要的碎布头,又给家里每人买了礼物。娘和四伯娘大舅妈二舅妈的是四款裹银花簪,虽不名贵却很精致,外婆的礼物则是一串佛珠,傅云杉特意请去庙里供奉了三天找主持开了光。给哥、爹和大舅的是砚台,四伯和六叔的是一身成衣,二舅的则是一把塞外匕首。小弟的是一柄木剑,小妹的是一朵紫菀纱绢花,姐的是一朵紫薇纱绢花,白昕玥的是一朵玉兰纱绢花。
堪堪塞下三个姑娘,司命没有选择的只能跟车夫坐在了前面。
他们是午时出发,翌日下午到的双河铺,傅云杉下意识的让车夫将马车赶去了王婶家,卸了东西,付了钱,车夫离开,几人才松了口气,坐在院里猛灌水。
王婶看着好笑,“怎么渴成这样?”
这一天的,为了赶路,她们可连水都没怎么敢喝,渴死了!
“…”傅云杉又猛灌了一碗,喘了口气,正想开口,门外传来傅半夏的声音,“春儿姐,我刚就瞧见那马车进了王婶家,里面的人我看的真真儿的,傅云杉肯定在里面,她姐去府原当了小妾,她坐着马车回来,肯定带回来不少好东西…”
傅云杉抬头看看王婶,王婶看看她,俩人同时起身将东西往屋里搬,一群人都反应过来,开始往屋里搬东西,刚放下最后一件,大门就被人拍响了,“王婶儿,你开开门,是不是我杉儿妹回来了…”
“杉你妹!”傅云杉没好气嘀咕,这一个个的真是阴魂不散!她刚回来还没喘过来气就来找事,真是闲的慌!
王婶拍拍她的手,去开了门,“哟,怎么是你们俩?杉儿刚回来,你们找她有事?”
“我们来问问剪秋姐怎么样了?”傅半夏从王婶身边挤进院子,看到傅云杉正坐着喝茶,当下就笑了,“杉儿妹,你可回来了,你不知道六郎哥和五叔五婶多担心你!对了,你姐怀上没…”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是掉进茅厕没有漱口吗?说话怎么这么臭?!”白昕玥听不下去了,上前怒斥道。
傅半夏这才发现有两个不认识的男女在院子里,再听到那女孩骂她不吐脏字,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扬手就挥了下去,白昕玥哪里想到这人二话不说就想打人,一时不察,被傅半夏打了一耳光!
“你…”
“你什么你?打的就是你!”傅半夏眯着眼傲然的瞧着白昕玥。
傅云杉奇怪了,傅半夏以前也嚣张可大多是借着傅迎春和傅琥珀,今天这情况…
她抬眼去看慢慢走进来的傅迎春,哟,这憔悴不少啊,几天功夫没见,她这是…因为贪欢纵欲过度了?
“你讲不讲理?”白昕玥皱着眉瞪傅半夏。
傅半夏嗤一声,“你算那颗葱?跟我讲理…”
“她是我娘的义女,我的妹妹!”傅剪秋走上前,淡淡的看着她,“你有意见?”
“哈?”看到傅剪秋,傅半夏似愣了一愣,随即笑出声,“我说剪秋,你不会看不上表姑父,跟这男人私奔回来的吧?”
“啪啪!”
傅云杉踩着板凳狠狠扇了傅半夏两记耳光,原谅她的身高,想打人爽,她只能这么克服差距!
欢快的从凳子上跳下来,揉了揉打疼的手,傅云杉笑的欢畅,“呀,夏儿姐,刚才你脸上好大一只蚊子,我看你说的正欢,只好出手帮你打死了…”
“傅云杉,你敢打我?”傅半夏捂着脸,张牙舞爪的要朝傅云杉扑过去…
耳边破空传来利箭声,她惊恐的看着一道白光朝自己的脖子飞过来。
“不要!”傅云杉一声惊叫!
下一刻,白光擦着傅半夏的头发飞过,削段她一缕发丝!
傅半夏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傅云杉忙探了探她的鼻息,确定人只是昏了过去没有被杀之外虚脱的瘫在地上。
傅迎春白眼一翻,也昏了过去。
司命皱着眉头看她,开口道,“她想打你!”
傅云杉摆了摆手,她打了人家,人家当然想打回来,他这动不动的就要杀人可怎么办?
“救命之恩报过了,你可以走了。”
再见不送!
男人的眉头皱的更深,看了白昕玥一眼,又瞧傅云杉,“你收留了她,我也要留下。”
傅云杉觉得自己要不能呼吸了,这样的保镖跟着她,不出一天,傅家那些人肯定能被他杀光!
“她和你不一样!”
“她是女的我是男的?”男人不解,清冷的面瘫脸上眉头高高挑起,解释着他此刻有多困惑。
傅云杉使劲抓了几把自己的衣角,深呼吸道,“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杀人!能不能做到?”
男人不开心的拧着眉头,看了昏死的傅半夏一眼,又瞟了白昕玥一眼,缓缓点头,“能。”
“好吧。”傅云杉无语凝噎,留下他真的好吗?!好吗?!

王婶留她们吃完饭再回去,傅云杉担心爹娘,就先带着傅剪秋和白昕玥回去了,至于想跟来的司命大侠则被傅云杉以家里太小住不下你,你继续呆在王婶家吧的借口挡了,男人不开心的回了他以前住的屋,当着傅云杉的面将门关了!
傅云杉:“…”
一进院门,就听到内院传来二伯娘蒋氏的笑声,“哟,这不是咱们未来的状元爷吗?怎么今天又来讨饭吃了?”说罢,施舍一般将盆中的剩菜剩汤倒进六郎碗中。
三伯娘崔氏撇嘴,“啥状元,俺看是乞丐才是,就知道来咱家要饭!”甚是不满的将碗中仅剩的几根菜也挑吃干净。
傅思宗脸上一白,辩解道,“分家时说好有二十两银子的,娘身体不好,大夫说要多补补…”
杨氏拍桌,“都分家了还想刮亲娘的棺材本!你爹还要不要脸?没钱,想要银子自己去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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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家里琐事,矫情
傅思宗一手端着碗,一手却紧紧攥成拳,微微颤抖着,“分家时爷奶分明答应了,说给的。既然不想给当初又何必许?!不给也罢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羞辱我爹?”
他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眸子定定看着杨氏,一字一顿道,“爹自从考上秀才就再也没给家里一文钱,他的钱都用来孝敬爷奶了,
即便奶不领情,可爹也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怎么能…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出这样伤人心的话?!
杨氏表情难看,被傅云杉那丫头捏着娘家侄子的事威胁了几次也就罢了,现在,连傅思宗也敢跟她叫了,以后是不是阿猫阿狗都敢到她面前嚣张了?!
“傅思宗,怎么跟我说话呢?”杨氏拍桌立威,“你读的书都读进狗肚子里去了?儿子孝敬爹娘,那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有本事就自己挣钱给你爹娘花!”
傅思宗手中的碗摇摇欲坠,牙齿紧咬着唇,一双眸子隐隐泛着怒火,极力忍耐着,杨氏哼了一声,对他不敢开口反驳很是满意,瞧了瞧他手中飘着油星的菜汤,道,“不想吃就放下,想吃就端着滚!别在这里碍事儿!”
话落,瞪了看戏的两个媳妇一眼,“愣着干啥,还不赶紧收拾!那碗肉和鸡蛋先放到柜子上,我一会儿锁起来,其他的都收拾收拾喂猪去,眼看着要过年了,咱家的猪可是要杀了送去京城当年礼的!”
“娘,俺还没吃饱,再让俺吃个窝窝…”崔氏伸手去拿杨氏身边的馍筐,杨氏一把扯了过来,“吃、吃、吃,你是秀才娘子还是状元夫人,不干活吃那么多干啥?还不赶紧去收拾!”
崔氏不情不愿的起身端了菜去灶屋,蒋氏则笑着接过了杨氏手中的馍筐,“娘,您说了这么半天,口渴了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给我送到后院去,我不爱看见那些人!”杨氏斜了傅思宗一眼,连带的扫过外院倒座房,扑打着衣服要走。
傅云杉早听得心火暴怒,不顾傅剪秋的拦阻,几步冲到了院子,将出来端碗的崔氏和站着说话的杨氏蒋氏狠吓了一跳。
傅思宗瞧见自家妹妹,又看到跟在她身后的傅剪秋,脸上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杉儿、秋儿,你们回来了…”
傅云杉却不吭声,望着一眼可以看到底的清汤,劈手夺了过来,狠狠砸到杨氏三人面前,冷笑,“奶说的是,都分家了哪有再要钱的道理,这二十两银子奶既然不想给,孙女也不敢强要,不过白纸黑字板上钉钉的事儿,怎么也要去找里正爷爷讨个说法!”
汤汁溅在三人衣襟上,碗撞击桌面发出嘭的响声,却结实的么有破裂。
“杉儿…”傅思宗没想到妹妹这么直接,当下着急出声。
傅云杉抬手按下哥哥,又朝面色铁青的杨氏和蒋氏崔氏一字一字道,“也请诸位记住,以后不要去我家讨饭要钱!”
言罢,不给三人一点开口的余地,拉着傅思宗的手转身就走。
“傅云杉,你这烂心肝的畜生!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奶?”杨氏在身后咆哮。
崔氏轻声嘀咕,“她眼里也没我们这两个长辈啊…”
蒋氏的眸子闪了闪,唇角勾出一抹嘲讽,端着馍筐进了灶屋。
傅思宗被妹妹拉着走回外院,等人全进来,傅云杉“嘭”一声将外院门狠狠关上,一语不发的走回了屋子,楚氏额头系着防寒布,满身洋溢着母爱,正逗弄着咿咿呀呀的小女儿,看到三兄妹进来,轻轻笑了,“你爹说你们要在外婆家住上半个月的,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人家想爹娘和小妹妹了嘛!娘不欢迎女儿回来?”傅云杉朝傅剪秋使了个眼色,笑嘻嘻的凑过去,伸手点着小婴儿的脸颊,婴儿嘟着嘴,似乎对傅云杉的手指感兴趣,嘴张了几张,想去咬。
傅剪秋正红了眼眶想哭,一看到妹妹使过来的眼色,立刻就明白她去府原的事瞒着娘呢,立刻收了眼泪,做被迷了眼状,揉了揉眼睛,也凑了过去。
娘三个逗着小不点,不时拿手戳她的脸,她是见手指就想咬,几人瞧着笑语不断。
“好了,你们刚回来,赶紧回屋歇一歇…”楚氏笑着,抬头看到一个陌生女孩儿站在床尾,惊讶道,“这位是…”
她娘家亲戚里有这么一位姑娘吗?
白昕玥有些不知所措,上前一步跪在地上,“奴婢白昕玥,见过夫人。”
傅云杉扶了扶额,糟糕,她还没想好怎么跟娘说白昕玥的来历呢!
楚氏一惊,忙坐直身子,“这孩子,快起来…咱们庄稼人可称不得夫人。”
“奴婢是姑娘救的,您自然是奴婢的夫人。”
楚氏朝傅云杉投去一个怎么回事的询问目光,傅云杉嘿嘿笑了两声道,“娘,她是我和姐姐在镇上碰到的,也是被府城那黑人的仁济堂骗了,哥死了,娘死了,连相依为命的爹也去了,她也不知道去哪里,我和姐就把她带回来了…”边说边给白昕玥眨眼,白昕玥了然的配合着点头。
楚氏心下一软,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的,可是瞧这一身的衣服和气度,平日定很少吃苦的,只是,他们家现在刚分了家,实在是…
“白姑娘,你也看到了,我家很是清苦,有一顿没一顿的,不如这样…”楚氏笑着招她过来,“跟我一个村的,条件也不错,家里没有女孩儿,你若愿意…”
“不!我什么苦都能吃的,夫人别把我送给别人…”白昕玥连连摆手,拎起裙摆又要跪,楚氏忙抬了她的胳膊,“你这孩子,听我把话说完啊!我那妹纸,人好脾气好,一直想要个女儿,可生小儿子时落下了病根,再怀不上了,你过去,她肯定当你是亲生的疼…”
“夫人的意思我懂了。我是傅姑娘救回来的,她也说等到家听夫人的安排,既然夫人不愿收留我,昕玥这就离开…”白昕玥朝楚氏福了一礼,就要转身出去。
楚氏倒有些哭笑不得了,忙拉住她,“姑娘你误会了!我不是不愿意,我是怕家里条件清苦委屈了你…”
“不会!”白昕玥忙接口,“我爹虽是秀才,但家里的大小活计我都能做的,不信…不信夫人可以考考我?!”白昕玥带着希冀的目光看着楚氏,楚氏叹了口气,拍拍她的手,“好吧,你就留在我们家吧,以后要是觉得辛苦,我再替你寻户好人家…”
白昕玥连连摇头,“一定不会的,谢谢夫人…”
“别叫夫人,叫婶子吧。”楚氏笑了笑。
傅云杉也笑了,拉着白昕玥将家里的成员介绍了一遍,小八睡的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说话,从床里爬出来,看到多了一个人,害羞的往傅云杉怀里钻,傅云杉好笑的将他拉出来,指着白昕玥道,“这是昕玥姐姐,小八乖,跟姐姐打声招呼。”
小八吭哧吭哧,好半天红着脸憋出一声,“姐姐…”
一群人都失笑了,傅云杉捣着他的额头笑骂,“小屁孩儿,你还知道害羞了?”
“呜呜…”小八扭捏的在傅云杉怀里钻,“二、二姐取笑人家。”
傅云杉抬手朝他屁股拍了一巴掌,小八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屁股,偷偷去瞧白昕玥,待看到她正看着自己笑,小嘴一咧,笑了,一家人都哈哈笑出了声。
等一家人笑闹够了,傅云杉问楚氏做饭的事,楚氏叹了口气,“这话本不该我一个做媳妇的说,你奶那人强势惯了,咱们一家分了出来在她眼里就是挑衅,说好的东西就是大面上的良田也被换了几亩荒田充数,其他的东西更是没有!我和你爹都抽不开身,没有锅灶没有家具,只能继续在内院吃饭…”
“…”傅云杉无语,“爷不是最爱面子吗?这样由着奶换田不怕村里人笑话他?”
“爷这几天忙着处理大伯和二伯三伯之间的事,哪里顾得上奶干啥?”傅思宗在旁边沉沉开口,“杉儿,你把调味料的秘方给大伯的时候,二伯和三伯也在场,听说二伯和三伯合伙也做了调味料出来拿去卖,又卖的比大伯便宜,连丰华楼都开始进他们的调料了。大伯去找二伯三伯让他们停止贩卖,二伯三伯咬死不承认,大伯又气又怒,就拉了爷出去说二伯三伯,这几天…”傅思宗指了指内院,“闹的很僵!”
怪不得一向以傅迎春马首是瞻的傅半夏敢那么猖狂的吆喝,傅迎春却吭都不吭!难怪她刚才去内院,看到只看到蒋氏和崔氏在,想来周氏是懒得再应付蒋氏和崔氏,躲回屋去了。
现实版的狗咬狗啊!
不过,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啊!她稀饭!
要是能咬的再狠一点,那就更好了…
从她手里出去的秘方,既然她得不到好处,那谁得到好处都无所谓了,显然,傅家人不在她这个无所谓的范围内!
然后,调味料会越来越多,再然后,就烂大街不值钱了…
哎呦,她真是太坏了!
瞧见妹妹笑的怪异,傅思宗碰了碰她,“杉儿,你笑什么?”
傅云杉摇头,“我在想咱们今天的晚饭怎么解决?”
一群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傅云杉去求了王婶,做了一锅面汤,才算解决了晚饭。
傅明礼的伤口已开始结痂,却依旧需要卧床静养,傅云杉送晚饭进去的时候,傅明礼正披了衣服想下床,看到女儿不赞同的目光,瘦削的脸上有些讨好的笑,“爹听到你们在你娘屋里,就想过去说会儿话…”
“爹,我把我姐带回来了,你就放心吧。”傅云杉放下碗,扶着傅明礼轻轻坐好,“爹快趁热吃,吃完了我和哥哥姐姐有事找您商量。”
傅云杉想的很简单,先选地盖房,她要离这群极品傅家人要多远有多远!
她手里攥着四百多两银子,还去跟许长清借的三百两,还余一百多两,盖一个不大不小的农家院子应该足够了。
只是这个建议刚提出来就遭到了反对。
“现在已经入冬,咱们双河铺土质偏硬,不适合在冬天动工,要盖房,最少要等到过完年开春才能破土!”傅明礼道。
还有这说法,傅云杉是多不情愿,可随后观察了几天,确实没人在冬天破土的,随着天气变冷,村里晃悠的人也少了,大多都呆在家里。
楚氏也点头附和傅明礼,傅云杉兄妹只好将盖房搁置后议!
“第二件事,是讨论一下咱们家日后怎么赚钱的事。”傅云杉轻声说着自己的几个赚钱建议,又着重提了她和丰华楼合伙做冬日火锅的事。
“如果市场反应好的话,火锅生意会给咱们家带来很丰厚的回报!”
“火锅?好奇怪的名字,是什么?”傅明礼皱眉问道。
傅云杉笑了笑,指着屋内洗脸的盆道,“就是在这么大的铜盆里添了各种各样的汤头,边烧边煮菜、肉吃。”
“倒是名副其实的火锅。”楚氏跟着也笑了。
“冬日天冷,平常的炒菜从后厨端上桌就凉了,火锅却是越吃越暖和!只要在桌上放上一个炭盆,既暖和又能吃到热乎乎的饭菜。爹,你说,冬日请客吃饭什么的,有这么一个去处,您会不会考虑?”
“会!”傅明礼眼睛一亮,按女儿这说法,确实又新颖又独特,别说在清河,怕是府城也未必有人想到这种吃法。
傅思宗是早知道这件事的,听到爹也赞同,不由笑着去揉妹妹的包子头,“这小脑瓜怎么会想起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吃法?”
“这可不是我的功劳。”傅云杉挑了挑眉,“是村里的人教我的啊。”
众人一副不解的表情。
傅云杉嘿嘿笑,“每次谁家有事做酒席,过后就会挑一些菜放一起送给亲近的人家,我记得那时候王婶老是喜欢把送来的菜一锅煮出来给我们吃,我就想能不能放到饭桌上,边吃边煮,这样既新鲜也可以想吃什么煮什么!”
她怎么会告诉他们她在现代最爱的就是火锅?各种各样的口味,只有没听说过的从来没有她不敢尝试的!单她脑海里记下的那些火锅花样,就是一个星期上一款新的,她也能保证几年内都有新口味的卖!
傅思宗笑了,点着她的额头道,“真是个鬼灵精。”
傅云杉得意的笑,一家人也都跟着笑了,白昕玥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模样,很是羡慕,想到逝去的爹娘和疼爱自己的哥哥,不由收了唇角的笑,神色有些哀伤的去看糊着纸的窗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