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三伯娘打我,头好疼。”
楚氏心疼的眼泪瞬间涌出眼眶,将女儿搂入怀中,“是娘不好,娘该出去的…”
傅云杉急了,她只是卖个乖,可没想惹楚氏哭啊,忙站起身,收了委屈笑嘻嘻道,“娘,你别哭。我只是被三伯娘推了一下,三伯娘和大伯娘可是被七郎抓的一脸血丝,你女儿可一点没吃亏。”
傅剪秋抬手揉了揉她被崔氏打的地方,“还疼不?”说罢,又点了点她的额头,“我和娘在屋里快担心死了,娘非要出去,我都差点拦不住了。”
傅云杉假意被点的痛了,捂着头又钻进楚氏怀里,“娘,姐欺负我,揍她。”
“鬼丫头。”傅剪秋噗嗤笑出声,楚氏也收了眼泪,轻揉着她的头。
小八乖乖的趴在床边,看着傅云杉,半响说了句,“我长大…不让欺负二姐。”
傅云杉心底软软的,俯身将小八搂入怀中,七岁的孩子身量还不如四岁的孩子,瘦弱单薄,走不稳说不全,却已知道要护着身边的人,“好,二姐等着。”等着你健康本事,犹如顶梁柱一般成长起来。
在这之前,二姐也绝不会让别人欺负了你!
做晚饭时,傅忍冬被傅半夏指挥着拖走了七郎送的那捆柴,说是柴禾不够使,傅云杉无语望天,摆了摆手。
好在有傅老爷子发话,杨氏纵有一百个心思却也不敢置喙他的决定,只是接连几天都没有给傅云杉一家人好脸色,分配活计也是可着劲儿的使唤,傅云杉姐妹俩只当是锻炼身体了,依旧笑眯眯的完成,杨氏有气撒不出,生生憋出了病,郎中看了,没开药,只让她放宽心,凡事想开些,病很快就好了。
杨氏又羞又气,将傅云杉几个赶的远远的,来个眼不见心不烦,病果真慢慢好了。
兄妹几个听了,凑到一起笑,杨氏可真是一个存不住气的人,怪不得一副好样貌却只是傅家一个下等婢女。
一个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傅思宗在傅云杉的刻意调理和锻炼下,身体状况明显改善,虽时有乏困的情况,但属于五石散瘾的症状,戒毒后再好好调理和锻炼,一定会好起来的。
傅云杉亲自测试了,也点头觉得傅思宗的情况可以开始治疗了,在傅明礼休沐的时候一家人商量着将治疗事宜定在三天后,自然,是瞒着傅家其他人的。
傅云杉就是有预感,不说出来的好。
为了瞒下这件事,楚氏特意写了信托王叔送去了楚氏娘家,由外公出面跟傅老爷子说了声,要带傅思宗去临镇看病,实则将傅思宗安排在王婶家,好方便傅云杉每日观察对症治疗。
亲家公的面子傅老爷子自然给,还让杨氏拿了五两银子意思了下,外公笑着收了,当晚,傅思宗就住到了王婶家。
“王婶儿,给你添麻烦了。”傅云杉真不好意思,可不这样,她也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了。
王婶拍拍傅云杉的头,“跟婶子还说这么见外的话,你哥是我看着长大的,能治好这劳什子五石散,婶子打心眼里高兴。”
一切准备就绪,第三日,傅云杉却接到许长清稍来的信,说上次救她的楼公子有事相求,让她来丰华楼一趟。
虽然不知道这个楼公子有什么事求自己,但人家救了自己一命是事实,傅云杉想了想跟傅思宗说了声,将时间延后一天,一个人去了镇上。
“小丫头,可让我好等。”男人依旧一身红衣,起身甩袖间阳光照出暗纹流动,繁琐华美,烁烁生辉;鼻梁高挺,凤眼微眯,妖艳的容颜闪着笑意,亮瞎了楼外的阳光,蔷薇色的薄唇轻唤着小丫头,修长的十指已搭上傅云杉的肩头,一如初次见面时那般玩世不恭。
傅云杉轻咳了声,脸皮有些发热,却坚决不承认自己是看美男呆了眼。
“小女子姓傅,请问楼公子找小女子来有何事?”话完懊恼拧眉,小女子…
男人挑眉,黝黑的眸子跳过一丝欢愉,薄唇抿到一定弧度,伸手接过手下递来的绸帕,开门见山,“小丫头,我要一副屏风大小的双面绣,想见见令堂。”
她姓傅!不叫小丫头!
瞟了眼男人毫不在意的模样,傅云杉磨了磨牙,看在生意的面子上,看在银子的面子上!她忍!
“我娘?”傅云杉摇头,“公子若要双面绣,我可以做主接了活计。只是…我娘身怀六甲不宜见客。”特别是男客。
男人似早已知晓,笑着点头,“不急,屏风绣好后再见不迟,说不得会给令堂带去一份机缘。”
机缘?什么机缘?
傅云杉扫了男人一眼,心里嘀咕,难道是想给她娘介绍大生意?想来想去,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好机缘,只好敛了心思,笑道,“不知公子何时取货?”
“六个月后。”傅云杉算了一下时间,点了点头,“好。”
楼重好笑的瞧着她一脸严肃认真谈生意的模样,挥手,立时又有手下取了二副画卷过来,“小丫头,这是屏风需要绣的图样。”
一副亭台水榭盛世美景图,一幅花团锦簇美女观花图,画工细腻,精致优雅,尤其一群女子杨柳扶腰,虽看不清面貌,却可以看出发型的繁复,珠钗的精致,衣服折纹光华流泻。
傅云杉惊叹,眼珠转了转,笑眯着眼去看楼重,“楼公子,这桩生意我接了。不过…从图画画工看,你对屏风要求定是不低,所以…”
傅云杉眨了眨眼,“屏风所消费的布料、丝线之类,楼公子需自行准备,还有,我要求二十两订金。”
楼重自然没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他身边的手下气势一变,隐隐一股肃杀之气朝傅云杉扑面而来,楼重轻咳,气势顿散,快到傅云杉只觉后背一凉,汗毛微立。
他自小讨厌被人算计,不知为何,小丫头微眯着眼一副小财迷的模样深深取悦了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傅云杉无语,朝窗外翻了个白眼,转回头又换上了一副笑脸,有了这二十两,娘的生产费和小八的营养费就都有了,嘿嘿!怎么也要先伺候好这位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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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多事之秋,姐姐
傅云杉当然不承认自己是有意敲诈,那么大个屏风,劳心劳力的,她才要二十两订金,绝对是很公道的。
“什么时候咱们天启买东西需要先付订金了?本少爷怎么不知道?”
“属下闻若未闻。”
傅云杉不高兴了,万一他不要了,她找谁哭去,这是保障!懂不?古代少爷?
楼重饶有兴趣的以食指点着傅云杉的包子头,看着她变来变去的脸色,一双凤眸忽闪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傅云杉躲了几次都没能躲过男人的手指,再看到男人如看到好玩器物的神情,脸上的笑慢慢沉淀,咬着牙,忍了又忍,才能控制住自己不拍桌而起。
“楼公子若觉得不合适,这桩生意就此作罢,我还有事,告辞。”傅云杉绷着一张小脸,准备起身。
“小丫头生气了?”楼重捏着她头上的小包子,傅云杉不受控制的被拽到他面前,与他黑眸对视。
傅云杉惊呼,“我才十岁!十岁…”
男人削薄好看的唇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抬手示意手下掏银子,后将小巧的元宝在傅云杉眼前丢高接住,看到傅云杉立时止住的惊呼,双眼冒出的喜悦之光,凤眸笑意加深,启唇玩味道,“哎呀,本少还考虑多给一些的,既然傅姑娘不愿意,那就算…”
金元宝!五两金子等于五十两银子啊!
“愿意!愿意!我愿意!”傅姑娘狗腿了,伸手就扑向男人手中的金元宝,却忘记此刻身处何地,这一扑,毫不意外的投入了某人的怀抱。
男人身子有一瞬的微僵,下一刻五指已抚上女孩的背,娇小温软的躯体让他想起幼年的记忆,一身笑意瞬间散尽,多了几分悲凉。
傅云杉攥着手里的金元宝,笑的双眼眯成了逢,丝毫没有在意被某人吃了豆腐,从男人怀中退出时一张脸如笑开的向日葵,满眼金光,一手伸到楼重面前,“楼少,合作愉快。”
楼重轻笑,修长白皙的十指与她轻握,“合作愉快。”
看着女孩志满意得的离开,楼重脸上的最后一抹笑意也收了,站在临街的窗边瞧着楼下熙攘的百姓,那张天真烂漫的笑脸猛地闯入脑海,他触不及防,眸子微湿,“楹儿…”
许长清等在楼下,看着傅云杉笑着下楼,一张清俊的脸上也不由露出微笑,迎了上去,“这么高兴?”
傅云杉点头,“谈成了一桩买卖,自然高兴。”随即又想到什么,问许长清,“街上哪里有卖牛骨猪骨的?”
许长清愣了愣,“你买这些做什么?”
“我弟弟身体不好,我买一些炖骨汤给他喝。”傅云杉并不知道一般的人只会买牛肉猪肉,骨头之类的大多是随肉送的,很少有人买。
“骨汤补身吗?”许长清疑惑,“我家店里每天都会进牛肉猪肉,剃下来的骨头都扔了,你需要尽管取好了。”
“咱们这不喝骨汤的?”傅云杉眼睛亮了,没办法,想银子想疯了。
许长清瞧着她双眼放光的模样,笑了,“是啊,第一次听你这么说。”
傅云杉眼珠转了转,脸上笑的更欢畅,拉着他就往雅间走,“来,许公子,咱们先商量一下骨汤合作,我给你一个独家秘方,你卖了钱给我分红…”
顺利的又从许长清那敲诈了十两银子,换成散碎的,又A了一包牛骨猪骨兴高采烈的把家归。
小心翼翼的将牛骨猪骨放到王婶家,看时间还不晚,就配了草药,让自家哥哥烧开了倒入浴桶,泡够六个时辰,期间每隔一个时辰就喝一剂药,将体内的毒发出来。
将熬药的细节跟王婶说了几遍,请王凌和王啸随时注意傅思宗的情况,一有异常就去傅家找她。
王婶娘三个左右都无事,自然全天守候,无条件支持。
傅云杉回家将事情跟楚氏说了,楚氏笑着感慨,“你王婶在娘家时就很热心,娘小时候脾气不好,你王婶从来不介意,有什么事都会想着娘,别人欺负娘,娘还没生气,你王婶就冲过去抱打不平了…”
傅云杉就笑,“人生得一闺蜜无憾。”话落,心口狠狠痛了下,她立即转身出屋,“娘,我去找姐。”
直到奔出傅家好远,顺着河岸进了一片小树林,她才喘着气抱膝坐在一棵树下,心口的痛一波一波纠缠,脑海中闪着几个画面,孤零零的一个人,从小的贫穷低贱,被认后的富贵滔天,十年如一日的情谊,临死前真相的暴露,那对贱人相依偎的场景…
“贱人就是贱人!傅剪秋,你装什么贞洁烈女?方大哥肯要你是你的福气,你还敢拒绝…”
耳边传来暴怒的娇喝,是傅迎春,提到傅剪秋的名字?
姐…姐姐?!
傅云杉一个激灵,脑海中那两张讽刺的脸瞬间换成了傅迎春和方之行。
是了,她死了!
不对,她重生了,这一世,她有爹娘疼,有哥姐小弟爱,有家人守护,她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也没有所谓的背叛了!
“你们休想!我纵是死也绝不会让你们毁了我的清白,给我爹娘抹黑…”
“这张小嘴倒是利索,啧啧,要不是你妹妹找了人抓我现行,我娶了你,你怎么也是我的秀才娘子,现在吗?被人毁了清白,不知道谁还会要你这只破鞋?是不是迎春娘子?”
“方大哥讨厌,你都还没提亲,叫人家娘子,羞死了。”
“滚开!不要碰我!傅迎春,我是你亲堂妹,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不怕爷奶知道…”
“啪!”傅迎春怒喝,“贱人,休想拿爷奶压我。”
巴掌声清脆响亮,在小树林回荡,傅云杉腾地从地上跳起来,顺着声音看去。
傅迎春坐在傅剪秋身上,压着她的身子,一张娇媚的容颜扭曲的笑着,二人身旁,蹲着一身青色儒杉的方之行,双手攥了傅剪秋的手让她动弹不得。
傅剪秋死命挣扎着,一头长发凌乱的铺散在地上,额头的血顺着脸颊流着,覆盖了她三分之一的脸。
混蛋!
一对贱人!
眼前的场景与床前耀武扬威的闺蜜和渣男重合,傅云杉恨由心上,一张小脸上闪着滔天的怒火,冷眸扫到一根手臂粗的枯枝,随手捡起,一步一步走到方之行身后,在傅迎春的惊叫声中,猛打向方之行的头部!
038 恶有恶报,痛快
“啊!杀人了…”
“闭嘴!”傅云杉冷眸扫过,周身寒气萦绕,隐隐有杀气流窜,傅迎春瞪圆了眼睛,尖叫声戛然而止。
“杉、杉儿…”傅剪秋瞧见妹妹打晕了方之行,猛地挣脱傅迎春的束缚,踉跄着站起身去夺傅云杉手中的棍棒,双眼担忧又害怕,“杉儿快走!不要让人知道你来过这里…”
傅云杉仿佛没有听到傅剪秋的说话,双眸依旧注视着傅迎春,那眸中闪烁的刻骨恨意让傅迎春忍不住退了又退,直到撞上身后一棵大树。
“傅云杉,你、你想干什么?我…我是你堂姐,快…快把棍棒放下!”
傅云杉的回应则是一棍棒打在她弯曲的腿上,傅迎春立时尖叫,条件反射版缩回了腿,“啊!”
“再叫一下,我就真打残你的腿,让你一辈子都只能用爬的!”
傅迎春面色惨白,身子微微颤抖着,红润的唇张张合合,好一会儿才磕巴着求饶,“杉妹妹,我…不,是方大哥…不,都是方之行让我这么做的!不管我的事啊…”
“方之行许了你什么?你这么卖力的想毁了我姐的清白让她一辈子嫁不出去?!说!”傅云杉将傅剪秋护在身后,唇角勾着冷笑,小手攥着棍棒表情肃穆,半点不退缩。
傅迎春瞟了眼打晕在地的方之行,害怕的连声尖叫,“啊!不要打我…我说,我都说…”
“我和方大哥在草垛后的事被你发现,方老爷来请罪,你爹却二话不说退了定亲信物,拒绝了婚事,方大哥咽不下这口气,就…跟我说…”傅迎春往树上靠了靠,仿佛这样就多了一份勇气,接着道。
“傅剪秋既然不想嫁给他,他就要她一辈子嫁不了人!我只是负责把剪秋叫出来,其他的事都跟我无关啊…”
傅云杉掂了掂手中的棍,冷眼斜睨她,“哦?那我刚才听到的骂人声,看到的你坐在我姐身上打她的画面,都是假的?”
“不…不,我不是有心的,我…”傅迎春何曾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傅明孝受傅老爷子重视,连带她和傅大郎在傅家都高人一等的存在生活着,傅剪秋和傅云杉之与她,不过是村人一般的存在,或许,还不如。
“从第一次见方之行,你就喜欢他,对吧?”傅云杉瞧见方之行有转醒的迹象,抬手又敲了他一棍,这次,连闷哼声都没有,再次昏厥过去。
“说!”
傅迎春瞳孔收缩,忙不迭的点头,“我…是,我喜欢方大哥。”
傅云杉点头,转身凑到傅剪秋耳边低语,“姐,你去河边洗一下脸上的血,悄悄的,不要让人发现,然后去凌娃家等我。”
傅剪秋摇头,有方之行和傅迎春在,她怎么放心留妹妹一个人。
傅云杉又悄悄说了句什么,傅剪秋踌躇半响才轻轻点头,“好,你要快些回来。我等你一起回家。”
看着自家姐姐小心的出了小树林,傅云杉松了口气,眸光带着某种算计扫向傅迎春。
“好,既然郎有情妾有意,堂妹我就成全你们!去,将他的衣服脱了!”
“啊…”傅迎春抬头,不明所以。
傅云杉笑,如罂粟花开,毒人无形,手中的棍棒“嘭”一声打在傅迎春身后的小树上,打落一地树叶。
傅迎春“啊”一声,飞快的爬到方之行身边,颤着声,“我脱,我脱…”
只一会儿功夫,方之行身上除了亵裤再无它物,傅迎春抬头,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杉、杉妹妹,我脱、脱了。”
傅云杉点头,“嗯,把你的也脱了,趴到他身上去。”
“不、不、我…”傅迎春猛摇头,似已知道傅云杉想要干什么,拎起裙子就朝河岸跑,傅云杉料准了,伸脚将她拌趴下,小身板一屁股坐到了傅迎春的屁股上。
“春儿姐听我的,我保准你能嫁给方之行。你不愿意配合我…”傅云杉笑嘻嘻的凑到她耳边低语,“我也会让你如愿嫁给方之行的,渣男配贱人,才是绝配,对不?”
“傅云杉,你这个小杂种,小贱人,你敢陷害我,你不得好死…”傅迎春疯狂扭动着想将傅云杉从身上抖下去,傅云杉依旧笑着,拍了拍傅迎春的屁股,“贱人就是矫情!都跟方之行睡过了还装什么贞洁烈女,放心,堂妹我一定会摆一个漂亮的姿势给大伙瞧的,堂妹先在这里恭祝春儿姐如愿以偿嫁入方家了…”
话落,一棍敲在傅迎春的后脑勺,傅迎春白眼一翻不再动弹,傅云杉扔了棍棒三下五除二将傅迎春的衣服扒的只剩肚兜和亵裤,然后费力的将她推到方之行身上,拍了拍手正要离去,又转回身拿着方之行的手,一个塞进了肚兜里,一个塞进了下身亵裤内。
“那边有狼,好可怕…”是凌娃的声音。
傅云杉忙从另一边钻出了小树林,回头瞧见浩荡的一群村人,想到如果不是她去的及时,傅剪秋将会遭遇的下场,不由一阵后怕。
姐妹俩商量了决定还是将事情瞒着楚氏,只告诉了傅思宗,王婶儿自然也得了消息,气的张口就骂,“贱人,小娼妇…”
待到傍晚,傅迎春和方之行衣衫不整,在野外厮混的事已传遍双河铺村,里正带着村里几名德高望重的族人找到了傅家,要他就此事做出回应。
傅迎春哭泣着怨恨着咬定是傅云杉陷害她,她和方之行是清白的,而被村人捆绑着留在村子的方之行更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说有人打晕了他。
傅云杉自然装无辜,傅迎春哭,她哭的更大声,傅迎春咬她,她哭着说,“春儿姐说只有这样她才能嫁入方家…”然后又一脸受人威胁的害怕模样对方之行道,“方大哥,春儿姐真的很喜欢你,你娶了她吧!她说为奴为婢为妾她都愿意…”
只把方之行气的恨不得一刀杀了傅迎春!
傅迎春颤抖着,一口气没喘上来,生生气晕了过去。
周氏哭的抑扬顿挫,口中还不忘坐实是方之行玷污了自家女儿,必须要娶的事实。
里正和一群德高望重的族人面面相觑,傅老爷子只觉颜面扫地,看着鸡飞狗跳的场面,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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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通房之命,替罪
方家小厮见情况不对,躲闪着跑回了方家,方家当家主母方夫人王氏本对自家老爷定的儿媳不满意,觉得一个秀才的女儿辱没了她文采斐然的儿子!
好不容易退了亲,她正斟酌着去府城哪一家提亲对儿子仕途有帮助,就听到儿子贴身小厮如此回报,怒气立刻上涌。
“带几个护院跟我去接少爷回来!我倒要看看,昔日的帝师奴仆如何仗势欺人?!”
“是,夫人。”
一群人浩浩荡荡直奔傅家院,等方老爷得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王氏身旁伺候的嬷嬷正指着傅老爷子说教,“我家少爷玉郎之姿,秀才之身,府城多少官家小姐任我家少爷挑选,傅大姑娘真是好打算,以为成了我家少爷的人,我家少爷就非娶她不可吗?真是笑话!傅老爷子,你家的好孙女,一个两个的害我家少爷声名受累,真当我方家没人好欺吗?”
被一个奴才指着鼻子骂,傅老爷子破天荒第一遭,瞪着叉腰怒骂的妇人气的手指都在颤抖,“…”
他的脸,傅家的颜面啊!
傅明孝不在家,蒋氏将傅明悌推了出去,这个时候正是她家爷表现的时候,说不得入了傅老爷子的眼,将傅明孝压下,以后就有机会去帝师府当差,那可是平步青云的买卖啊。
傅明悌自然明白自家媳妇儿的意思,微斟酌了话,刚要上前,就见方老爷急匆匆赶来,向傅老爷子告了声罪,将王氏拉到一旁低声骂,“你这是干什么?”
方夫人冷回,“老爷怎不问问傅家人如何欺负咱们儿子的?”随后,将来龙去脉说了清楚,方老爷恼怒的踹了脚站在一旁的儿子,“逆子!”
方夫人心疼儿子,对方老爷怒目相向,“不是那贱人勾引咱们儿子,儿子怎么会被折磨成这样?我早说傅家人不好,你偏要定,如今惹下一身腥,若被府城那些官家知道了,咱儿子还怎么娶亲?”
两人当着一院子的人争执,有耳朵的自然都听的真切,周氏眼看女儿身子已破,方家却并无娶人之意,心下一阵焦灼,虽埋怨傅明孝关键时刻不在家,脑中却已快速做出反应,擦了眼泪对着方夫人冷笑,“方夫人这话什么意思?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方家若弃之不理,我傅家颜面扫地不说,想必方少爷也讨不了好处!”
“你想干什么?”方夫人拧眉。
“我要方之行娶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