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指着现场的狼藉,喷着口水大发雷霆:“你们这些混混,你们看看给我这里搞成这样子,给我赔!不赔等着我去法院告你们让你们全部牢底坐穿!”
“行了,全都老实站好。”警察大手一挥,“先跟我回警局。”
警察的话,梁暖一个字都没听进耳朵里,在见到尹光年的那一刻,她的脑子只盘旋着一个念头:又见到这个混蛋了。
这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的巧遇,梁暖明白过来肯定是有人暗中通知他,安娜一对上她带着责备的目光,表情明显透着心虚,梁暖就知道自己找到那个告密的人了。
“安娜,你居然背着我…你太让我失望了。”她气得没有再说下去,视线与几米外的尹光年碰上,他也是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她,她愤怒地扭过头。
“我看到他们欺负你,所以,所以…”安娜嗫嚅着,“尹先生说你如果有事,就要第一时间通知他啊。”
梁暖一怔,似乎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他私底下找过你对不对?”
安娜见瞒不住,只好老实交代:“他有来咖啡馆喝过一次咖啡。”
她花痴一般看向尹光年:“他工作的样子真是太帅太迷人了,我差点要放弃牙医先生向他倒戈了。”
“呵,等你被他搞得家里破产无家可归,你就不这么想了。”梁暖在她身旁幽怨地说。
大权在听到老板扬言这些被砸坏的设备价值十几万的时候就蔫了,恨不得用隐身术把自己藏起来,他现在连买块豆腐撞死的钱都没有,哪有钱赔偿人家?
见警察身边居然站着尹光年,虽然这位帅哥抿着唇表情阴沉的可怕,但大权的小心脏还是扑通扑通跳起来,救星来了,他怎能不激动?
他哭丧着脸冲着尹光年嚎叫:“光年兄,救救我们啊!”
大权够聪明,知道尹光年在乎的人是梁暖,指着张昀山他们又补了一句:“这群人渣欺负暖暖,说要弄死她,我们才出手的啊…”
尹光年点头会意,走过去对警察说着什么,警察的态度明显好了一些。
“光年兄?”梁暖面露不悦,“大权哥,你什么时候和他称兄道弟了?”
大权垮着脸,小声道:“暖暖,识时务者为俊杰,这里坏掉的东西,我们一样都赔不起。”
梁暖张了张嘴,终于是无言以对。
“徐威廉你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呆子!”大权气呼呼拍了徐威廉的后脑勺一下,“打就打了,你干嘛拿椅子砸?还想耍帅,也不想想你钱包里有几个铜板。”
“因为比较帅啊,安娜,我是不是很帅?像不像黄飞鸿?”大少爷徐威廉又耍酷劈腿做了个武术动作,几个人当中,就这位大少爷最镇定,这个时候还不忘耍宝。
“威廉哥不像黄飞鸿,像玉木宏!”安娜俏皮地比了个V字,见张昀山一直古怪地盯着她看,刚才她给了这家伙一个过肩摔,也不知道是不是摔傻了,她凶巴巴威胁:“看什么看,还想吃拳头是不是?”
张昀山从暴力少女给他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恢复流里流气的纨绔样:“哼,几只蚂蚁,等着本少爷捏死你们吧。”
“喂,那边!说什么呢?你要捏死谁?”警察大声训斥,张昀山只好乖乖闭嘴。
尹光年走了过来,瞥了梁暖一眼,对其余几个人说:“先去警局吧,我已经让律师过去了,这里我会解决。”
几个人喜上眉梢,只有梁暖笑不出来,扭过头嘟囔:“有钱了不起啊。”
这句话自然是说给尹光年听的,他高大的身材带着压迫感站在她面前,语气冰凉:“有钱自然了不起,你以前不就是这么认为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入v了,靠大家打鸡血的日子开始惹。。。。
下午1点二更,晚上八点三更。


第18章
“你…”梁暖居然噎住了, 他说对了,她以前就是这么想的, 所以才会那么不可一世。
尹光年蹙着眉, 他闻到了她身上浓重的酒味:“你喝酒了?”
“是啊,喝了, 本小姐到这里就是来花钱喝酒的,这跟你有关吗?”梁暖恨透了他那卫道士的嘴脸, 高声挑衅。
“梁暖, 你的爸爸成日成夜担心你, 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苦心的?”尹光年成功地被她激怒了,“像个失足少女流连这种声色场所, 还牵连你的朋友,这就是你说的照顾好自己吗?”
“不许你提我爸爸!”梁暖声音尖锐起来,瞪着他的眼里含着泪光, “尹光年, 我不想从你那张嘴听到‘爸爸’两个字, 全世界都可以指责我, 唯独你不能。我今天去监狱看他, 他瘦的不成样子, 我的心都要碎了, 你对我家里做过的事你都忘了吗?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凭什么?!”
面对她的指责, 尹光年沉默了一下,试着向她解释:“我确实让令尊在期货市场吃了败果,但有一点请你明白, 送他进监狱的,不是我。”
他并没有再说下去,梁起风是尹光年十分敬重的长辈,跌宕的一生堪称传奇,就算如今沦为阶下囚,他也要为他在众人面前留几分面子。
梁暖明白尹光年说的实话,白天时钱卓青也给过她相同的答案:她最爱的老爸,他老糊涂了,他把自己送进了监狱。
她扭过脸不吭声,这让尹光年知道,她接受了这个事实。
这个任性骄纵的女孩子还不是无药可救。
所有人都盯着他们瞧,他却当着众人面单膝蹲下来,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中查看她小腿处的伤口,她的小腿被玻璃划了很长的一道口子,血糊糊一片,梁暖低头一看,差点吓晕过去。
她这才感觉到火辣辣的疼。
见大家都表情怪异地看着他们,她局促起来,挣扎着想把小腿从他手里抽出去,可是他力气很大,她还是失败了。
感觉到他有些粗糙的手碰到她小腿皮肤时传来的微妙触觉,那触觉被放大,她的表情不自然起来,只觉得非常难堪。
尹光年确定伤口没有玻璃渣子,伤口处的血迹也干涸了,他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把伤口扎了一圈,站起来说:“血已经止了,先忍忍吧,待会去医院处理下。”
他迟疑了一下:“可能会留疤。”
“要你管。”梁暖拉过一旁已经呆掉的安娜,冷着脸走了。
反正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不会领情的,她在心里这么对自己反复强调。
一群人在警局录了口供,双方的律师都到了,大家都不想把事情闹大,商量好赔偿事宜,警察把他们教训一番后就放他们走了。
张昀山调戏女人被人打的事情还是第一时间被他老子知道了,打发了律师过来处理,那律师露了点口风出来,总之这小子以后没好日子过了。
张昀山心里自然不痛快,出了警局就气势汹汹地又要找梁暖麻烦,他的脑袋瓜现在还疼得厉害呢,可惜尹光年先他一步挡在了她身前:“张昀山是吧?我没记错的话,令尊是张洪友,我与令尊有过几面之缘,也是说的上话的交情,令尊要是知道你出言调戏的女孩子恰是他的老友之女,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他这番话讲完,张昀山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到底还是没敢放肆,只是恶狠狠道:“我没见过你,你是哪根葱?敢对我这么说话。”
“你没见过我很正常,回去跟你老爸报‘尹光年’这个名字就行了。”尹光年皮笑肉不笑地拍了一下大少爷的肩膀,“小伙子,要对我客气点,你老爸还有五千万在我这里做投资呢,惹得我心情不好操盘不顺,损失的可是你家的钱。”
张昀山的嘴顿时张成了O型。
梁暖被尹光年护着,他的一番话也听在耳里,却并不领情,挑眉冷笑着:“你是操盘手很了不起啊?怎么?在我面前炫耀你有点石成金的能力?”
尹光年把她这满身是刺的样子看在眼里,冷淡道:“ 别高估你自己,你还不值得我特地开口炫耀。”
“你!”梁暖再次噎住,眼中几乎要喷出火焰。
打发走张昀山那伙人,大权打量尹光年的目光就不太对劲了,看着他好像在看一堆金光闪闪的金山银山,一帮人里数他对尹光年最殷勤。
“光年兄,今天可多亏你了,要不然把我们几个卖了也赔不了几块钱啊,不过光年兄啊,真的不是小弟吹牛,今天要不是我们几个及时出现,暖暖就贞洁不保了…”
“哎,大权哥,闭上你的狗嘴行吗?”梁暖忍无可忍,“你知不知道你的腰再往下弯一点,就很像跟在有钱人后面的狗腿子了啊?”
徐威廉摸着下巴上下打量大权:“还真有点像。”
大权也恼了:“梁暖你还说!你个惹祸精,为了你,你权哥这样一辈子守法的好公民都进了一回局子了!还特么要给你擦屁股,我容易嘛我。”
“还有你!你!”他指着安娜和徐威廉,“你们几个吃我的喝我的,还嫌弃我狗腿?也不想想我是为了谁?你们知不知道我这个月的存款是四位数了啊?我的钱去哪儿了啊?还不是被你们这几只蝗虫吃光了!我辛辛苦苦拉扯你们三,瞧把你们一个个养的油光水亮的,倒换来一个‘狗腿子’的称号,我心寒啊我。”
大权这么一哭诉,三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赔着笑脸不敢反驳。
“总之做人呢,最重要是学会感激。”大权偷瞄他们吃瘪的表情,得意洋洋地转过身,笑嘻嘻地看向尹光年:“你说是吧?光年兄。”
尹光年却在注视沉默下来的梁暖,然后抬头遥望浩瀚的夜空,由衷感慨了一声:“是啊,做人最重要是学会感恩。”
几个人上了尹光年的车,只有梁暖犯倔站在门外,后来还是暴力少女安娜出马,才把梁暖拖进了车里。
大家都受了点小伤,于是先去医院处理了一下伤口,因为又与尹光年有所牵扯,还不得不受他恩惠,这让她心里很不舒服,回家的路上她一直黑着脸,谁都看得出她心情非常不好。
两个人在PUB里的争执其他人也都一字不落地听到了,来龙去脉基本也搞明白了,为了调节气氛,大权几个人没心没肺地讨论刚才那场令他们肾上腺素上升的打斗,时不时发出矫揉造作的大笑。
车里只有两个人全程保持沉默。
到了楼下,梁暖是第一个下车的,她头也不回地往前冲。
“梁暖,你站住。”尹光年紧跟着打开车门走出来,“等我说完,你再走不迟。”
“我不想听!”梁暖闭上眼睛捂住了耳朵,她现在只想蒙上被子睡过去,只有在梦里,她才不用面对那么多的现实难题,更不用面对那些她不想见到的人。
尹光年并不把她的拒绝放在眼里,望着她的背影顾自说:“我曾经答应过你不再出现,因为你说你不想我毁了你的未来,我承认那一刻我退缩了,我只是个普通人,无法负担毁一个人的后果,如果我不出现能换来你更好的生活,我愿意永远消失在你生活里。”
“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他平静地道出心里的决定,“你说你要好好活着,我相信了,但是我今天看到的你让我明白了,再这样下去你的未来迟早被你自己亲手毁掉。你任性,只图一时之快让你的朋友陷入危险,你懦弱,只知道用酒精逃避人生,既然你没有面对现实的能力,那么我会用我的方法教你面对。”
梁暖气得胸口上下起伏,转过身面对着他,像只被激怒的小兽般大吼:“你滚!我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你说对了,我就是多管闲事。”尹光年依旧是一副气死别人自己却面不改色的表情,“我跟你爸爸在期货场上的对决,是一场涉及智力和胆量的公平较量,我只是侥幸赢他一次而已,后来发生的事情我无法控制,我接受你的指责,但不会一味纵容你将所有的责任揽到我的头上,我不是你所有怨恨的发泄口,请你明白这一点。”
他全然不理会她吃人的目光,无情却又坦然道:“明天晚上我还会过来,我的手帕被你的血弄脏了,洗好晒干还给我,请你善待这条手帕,因为这是我过世的母亲留给我的不多的遗物。”
“听好了。”他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我教你的第一课,是善待每一个想对你好的人。”
梁暖气得浑身发抖,却只能目送尹光年驾车离开,其他三个人都看出她情绪不对劲,推推搡搡了一会,最后倒霉的安娜还是被两个男人推出去做说客。
“暖暖,我们回家吧,外面风大。”安娜小心翼翼地去拉她。
“家…”梁暖失魂落魄地转过头来,对上安娜担忧的眼睛,“有爸爸的地方才是家,安娜,我没有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这章燃不?


第19章
“暖暖, 你爸爸只是暂时不在你身边而已,你可以把我们当家人的, 大权, 对不对?”
安娜使劲地对大权使眼色,大权忙说:“是啊是啊, 暖暖,你大权哥哥会罩你的, 你要是喜欢, 今晚我就把你威廉哥哥洗干净了送你床上来。”
徐威廉正在抽烟呢, 冷不丁被风呛得咳嗽了两下,抬脚就要踹大权, 大权机灵地躲开了,徐威廉也不是个正经人,叼着根烟朝梁暖痞笑:“要不要考虑下, 你威廉哥身材不错的,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呵, 自家人…”梁暖面带鄙夷, “就知道联合外人欺负我的自家人。”
她拉着安娜扭头就走, 大权刚张口喊冤, 想争辩“尹光年也算不上欺负咱们还帮了我们不少呢”, 徐威廉在旁踢了他一脚:“做男人呢, 最重要是懂得在女人生气的时候闭嘴,还在气头上的女人就是个一点就炸的□□桶,你不知道?”
徐威廉看起来很了解女人这种生物, 大权只好噤声。
因为知道“尹光年”这三个字是梁暖的禁区,这个晚上没人敢再提这三个字,三人对尹光年的观感也不同,安娜觉得今晚的尹光年温柔又霸道,他可以温柔地当众蹲下为梁暖检查伤口,也会板着脸教训她到哑口无言,月色下的他清俊优雅,一言一行又散发着逼人的气势,这样的男人就是犯了再大的错,都让人恨不起来。
相比感性的安娜,大权可就理智多了,尹光年跟张昀山的对话他都听到了,当时简直不能呼吸,如今在他眼里,尹光年就代表着钱的符号,财神爷的大腿必须紧紧抱住。至于徐威廉,他的想法更简单,谁比他更帅更讨女人喜欢,他就看谁不顺眼,所以他看尹光年的目光像看阶级敌人。
梁暖窝在房间里拿枕头当尹光年猛捶生闷气,其他三个人在客厅头碰头挤在电脑前睁大眼睛看网页,大权晚上在网上搜索尹光年,顺带搜了下梁暖的老爹梁起风,这下可好,跳出来一堆网页,期货PVC上的这场经典对战至今还在被圈内人称道,更是上了财经新闻,三个人讨论了一下,总算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了,就像尹光年说的,后面的事情与他无关,梁起风昏了头借钱翻盘,谁知输掉了亿万身家破产入狱,这事怪不到尹光年头上,现在梁家败落,他还肯伸手援助梁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三个人都琢磨出来了,尹光年不光是出于愧疚,估计他对梁暖还有那么点意思,要不然怎么会对她那么上心呢,她第一天来他在外面守到半夜,她出事他第一个赶到救场,不是对她有情能做到这份上?
隔天安娜起床上班,梁暖睡不着也跟着起来了,两个女孩子挤在狭小的卫生间里洗漱,勤快的安娜要洗衣服,看到梁暖昨天随意扔在地上沾着血迹的手帕,知道自尊心很强的她是不会听话洗手帕的,于是善解人意道:“暖暖,这个我帮你洗了吧,反正顺便。”
梁暖正懒洋洋刷牙呢,回头一看那手帕,满脸嫌恶地转过头去,含糊地“嗯”了一声。
她心里还在困扰于该拿这条手帕如何是好,安娜主动开口倒是帮她解决了难题。
今天阳光不错,安娜的心情很好,哼着歌抱着一盆脏衣服去阳台洗衣服,正巧大权走过来,看到她在洗那块手帕,顿时火冒三丈。
“暖暖,你给我出来!”大权左手拉着安娜,右手拿着那块湿漉漉的手帕,大声喊梁暖。
他这一吼,也把徐威廉给吵醒了,揉着眼屎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
“大权,你这抽的哪门子风啊,松手,别逼我使出绝技啊!”安娜一头雾水,不明白大权为什么突然生气。
梁暖听到外面的嚷嚷,走出来见到大权满面怒色,手上还捏着那块滴水的手帕,大权这人从来都是嘻嘻哈哈没个正经,她还没见过他这么严肃的表情,不禁怔住:“怎么了?”
“暖暖,你不能这样。”大权甩甩手上的湿手帕,“安娜不是你的佣人,你自己的事情不能让她做,不管我们几个过去的出身是什么,现在我们大家住在一起,就要彼此尊重,这样大家才能相处的舒坦。”
突然被大权厉声指责,这样被人教训又教训的经历梁暖哪里有过,她老爸45岁才生了她,连骂她一句都不敢大声,她的玻璃心又碎了。
大权只会帮着安娜,原来在这个家里,自己还是个外人。
她委屈极了,一副要哭了的样子:“我怎么会把安娜当佣人?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啊!她说要帮我洗的,我就答应了啊。你们昨晚还说我们是一家人,你们就是这样对我这个自家人的吗?!”
安娜胆子小,生怕他们两个人吵起来闹到不可开交,赶紧打圆场:“暖暖不是这样的,大权吃错药了,你别往心里去,我说了我们是一家人,我们就是一家人啊。”
她又骂大权:“大权你怎么回事啊?不就一条手帕吗?值得你这么小题大做,瞧你把暖暖气的,是我主动说帮暖暖洗的,你不能怪她!”
她训斥的时候徐威廉在一旁又打了个哈欠。
大权的眉紧紧拧了起来,往常安娜发火他都会退缩妥协,但这次他没有,看着梁暖真诚道:“暖暖,就是因为当你是一家人,你大权哥我才会跟你把话直说,要是把你当客人,我才懒得教训你,出了这门,我立马就不认识你你信不信?就是因为这段时间相处下来,真心把你当妹妹,也心疼你家里的那些事,所以我现在明知道你会不爽我,我还是要把心里话倒给你听。”
梁暖不吭声,她现在冷静下来了,知道大权没有坏心,只是面上依旧流露着委屈。
“暖暖,昨晚哥就想说了,但是看你心情不好忍住了,现在实在是忍不住了…安娜你放手,你们谁有错我都会说,不是单独针对暖暖一个人,你忘了威廉刚来时你心情不好给了他一个过肩摔我还训你的事儿了吗?”
大权生气的时候那张丑脸特别严肃,冷不丁看过去,还挺有大哥架势,经济实力决定了话语权,他是这个家的当家人这个事实没有人会有异议,安娜只好欲言又止的放开了手。
“喂喂,我躺的那么平,这还能中枪?”徐威廉躺在沙发上悠闲地挖鼻屎,“欺负人家是落难公子哥啊?”
徐威廉这一插科打诨,客厅里的气氛松弛了许多,大权回过头语重心长地对梁暖继续说下去:“暖暖,大权哥的话你不爱听也要听一听,就拿这块手帕来说吧,我知道你跟尹光年的过节,你不愿意洗他的东西我也能理解,但是咱们是成年人,成年人要就事论事,他跟你爸的事咱暂且不提,但是至少昨天晚上他帮咱们解围,还二话不说帮我们赔了钱,要不是他,咱们现在人都还得被扣着,交不了钱还不知道怎么鸡飞狗跳呢,还有你忘了吗,要不是他挡驾那姓张的小子还得找你麻烦,所以就这件事上,咱们也得对人家说一声谢谢,他没有帮咱们的义务,但是还是帮了。”
见梁暖表情松动,像是听进去了,大权好言相劝:“暖暖,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你在家里,父母让着你,你可以由着性子来,但是在外面,这就不行了,你得收敛个性接受这个社会的规则。比如你承了别人的情,你就得对人家表示感谢,就算你嘴巴上说不出一个‘谢’字,你也得把手帕洗干净了还给人家,这是个姿态,表明你是个成熟的成年人了,你就算离开家里人,你也能活得好好的。”
他顿了一下,诚恳道:“暖暖,这对你来说是个机会。”
“我上班要迟到了。”大权觉得自己说的差不多了,他苦口婆心说那么多,要是这姑娘的脑子还是转不过弯来,那他也无可奈何,他忍不住又多嘴几句,“暖暖,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这些,是个人都只愿意听赞美不愿意听批评,咱们自家人说话直来直去,你要习惯,以后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大权哥疼你们每一个人,谁让哥是圣父呢。”
“行了圣父,你再不去你们公司就得倒闭了,赶紧滚去上班吧。”安娜踢了他一脚希望他赶紧消失,虽然她心里认为大权说的没错,但是总感觉这种方式太过突兀直接,梁暖这么骄傲的人不一定能接受。
谁知梁暖沉默了一会然后苦笑着说:“大权哥你说得对,就算我不想欠尹光年什么,昨天晚上我到底还是欠他了,我矫情是我不对,他的手帕我应该干干净净还给他,然后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她深吸一口气:“我想证明,离开爸爸,我也能活得好好的,就从这一步开始吧,大权哥谢谢你提醒我,至少我不能让尹光年觉得梁起风的女儿没有教养,我不能给爸爸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