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若离紧着手,努力想收回手,嘴紧紧地抿着。
石彬望着她那隐忍而痛苦的眼,那眼神如锥子一般狠狠地在他心上捅了一个洞,心里的血从那个洞无可抑止地沽沽向外冒。此刻她就如同一只受伤的刺猬,张开全身的刺防范着所有让她感到惊恐的事物。
石彬用力将她一扯,若离身扑入他怀中。石彬抓住她的肩,用力摇晃她,“殷若离,说话,你给我说话。”
殷若离绷着肩,手紧紧地握着,身体在晃动中摇摆,可她的嘴却如贴上了万能胶,紧闭着一声不吭。
石彬的忍耐也到了极限,她再这样死撑着,非要憋成疯子,绝对不行。
石彬伸手一捏,捏住她的两颊,逼她开口,眼神紧紧地逼着她,“哭出来,你给我哭出来!”
殷若离因疼痛难受脸有些变形,牙关仍紧紧地闭着,那倔强而强忍的表情刺痛石彬的心,不要,他不要她这么痛苦地强忍。
石彬伸手,照她腰上使劲一掐,殷若离眼中顿时闪过泪光,那痛让她禁不住松了口,可她抬起手臂堵在嘴上,硬逼自己咬住手臂,不让口中的惊呼窜出。
石彬一看她还要折磨自己,心痛地赶紧扯下她的手,往自己身上猛拍,“哭啊,哭出来。”
殷若离被他扯住手拍在他身上,越拍越急。殷若离突然发出大声的尖叫,双手一挣,挣开他的手,如雨点般的拳头全狠狠砸向他的胸口,越捶越重,如疯了一般。
石彬紧紧圈住她的腰,任由她的拳头全落在身上,发泄出来,发泄出来就好了。
殷若离尖叫着,泪水终于在狂乱中夺眶而出,越涌越多,所有的惊慌,所有的绝望,都随着泪水一起倾巢而出。她紧绷的心终于在临界点爆发了!
*****
许久许久,殷若离终于累了,双手倦怠地垂在身侧,浑身虚脱般地靠在石彬怀中,重重地喘着气。
石彬知道她累了,他慢慢松开紧圈的她,望着她哭花的脸,心里的怜惜一点点蔓延。他弯腰将她打横一抱,抱着她进了房间,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刚想起身,却发现殷若离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衣领,眼里充满着担心。石彬轻轻一笑,“我去给你拿毛巾擦脸。”然后轻轻松开她的手。
当他拿着毛巾回到房间时,殷若离躺在床上,无助得像只受伤的小动物。石彬靠在床边,轻轻擦着她脸上的泪痕,至到她秀丽的脸再次光洁。
石彬将毛巾往床头柜上一扔,横躺在殷若离身侧,轻轻圈过她,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
“我就在你身边,睡吧。”他轻拍她的背,安抚着她闭上眼。
殷若离听话地慢慢闭上眼。
不过,石彬很快发觉,那手下的瘦弱身躯一直抖个不停,仿佛通了电般一颤一颤,时轻时重。石彬担心地轻摇醒殷若离,若离睁开眼,眼神中依然充满了慌乱,她根本睡不着。
“睡不着,别睡,抱着我就好。”石彬轻拍她的背。
殷若离垂下眼,双手怯怯地圈住他的腰,石彬禁不住也紧搂着她,将她贴在胸前。
殷若离睁着一双大眼,头枕在他胸口,耳边传来他清晰的心跳声,一下一下,那温暖的胸膛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全,她不想一个人呆着。
石彬,就一晚,就一晚就好,不要让我一个人呆着。殷若离的手禁不住越圈越紧,贪婪地汲取他身上所有的温度。
石彬抽出一只手,从床头抽出一只烟,单手点上,含在嘴中,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我会让令你痛苦的人更痛苦!相信我。”
殷若离双手一紧,双眼慢慢轻闭,只有感受到他的温度,才能一点点驱散心中的恐惧。
两个孤独而倔强的心在这惊魂未定的一夜倏然贴近。
21 让我保护你
早晨十点钟,当一阵清脆悠扬的音乐声由小渐大地传来,石彬慢慢睁开眼,手臂一阵酸麻,眼一低,一头乌黑的发披散在肩上,心里强烈一动,殷若离。两人就这样相拥同眠一夜。
音乐声再次响起,石彬眼一眯,低头瞄了眼殷若离貌似还未醒。他轻轻抬起她的头放到枕头上,小心地起身,走过去,捡起跌落在沙发边的殷若离的包,掏出一个手机。
屏幕上闪烁着一个名字,黄苓,石彬回望了一眼床上的殷若离,按下接听键。
手机那头传来黄苓焦急的声音,“若离,你怎么不来学校?今天模拟考,你不记得了?”
石彬双眉微皱,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十点过了,现在去应该也来不急了。
黄苓还在那边急呼,“若离,你说话啊,你是不是家里有事,我替你请假,今天刘老师又发飚了,说缺考一律记零分,就你和那个混世魔王没来。”
石彬嘴角一动,混世魔王?不会是指他吧?
“殷若离今天请假。”石彬缓缓动着嘴皮,声音无比冷静。
手机那头突然一片沉默……
“石……彬?”黄苓听出了石彬的声音,惊讶得说话都结结巴巴起来。
“是我,帮她请天假。”石彬再次肯定,声音坚定而沉稳。
黄苓愣愣地哦了一声,没了后话。
石彬直接挂了手机。
石彬拿起自己的手机,走到阳台,给六哥又打了个电话,询问昨天追查的事如何?六哥说还在查,石彬点点头,没再多说。
*****
回到房间,望着床上依然沉睡的殷若离,石彬慢慢躺过去,轻轻搂过她。她昨晚睡得很不安稳,一直在做恶梦,梦里也紧扯着他的衣服,让他一夜不敢合眼,直到天微亮时,她才渐渐沉睡。
殷若离眼微颤,慢慢惊醒,一睁眼就对上双黑幽的眸,石彬!他就那样直直地盯着她。
“醒了?”石彬细薄的唇在眼前微动。
殷若离脑中的影像慢慢倒带,心里一紧,她在石彬家过了一夜。她挣扎着想起身,石彬伸手一按,“我替你请假了。”他以为她要去上学。
殷若离眼快速一抬,吃惊地问“和谁?”他和谁请的假?
“你同桌打你电话,我接了。”石彬说的那么自然,若离心一怔,黄苓,那她不是知道她和石彬在一起,她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石彬捕捉到她眼中担心,嘴角轻笑,“你介意吗?”
若离低下头,无所谓了,现在传他们的流言满天飞,黄苓应该不至于将这事告诉别人。
若离撑着手要起来,可是手一用劲,啊,才发现浑身火辣地痛疼,身上全是刷子留下的红痕。
石彬盯着她脸上的表情,翻身下床,若离呆怔地盯着他离去的背影,修长而结实。
石彬在屋外的柜子里翻找着什么,发出叮哩咚隆地声音。
若离撑着身慢慢向床边移动,双腿也酸疼得像被人打了一顿一般。昨夜的惊恐再次袭来,手微颤撑在床边。
还没等她下床,石彬已经拿着一瓶酒进来,若离一瞧,呆住了,他早上要喝酒?
石彬走到床边,阻止正要下床的她,扬扬手上的酒瓶,“这是药酒。”
若离心里一怔,他……是拿来给她涂的?瞧了眼他英俊的脸,她慢慢伸手去接酒瓶。
石彬却没给他,将她推向床内,“坐好。”
“我自己可以。”若离看懂了他眼中的意识,他要给她上药,心里微颤,有种羞赧慢慢浮现。
石彬却没理会,打开药酒瓶,抬起她一只胳膊,将袖子慢慢向上卷,露出大截手臂。
若离手一缩想抽回,却被他轻握住,单手将药酒一翻,药酒就倒在他掌中,将酒瓶一放,“有点辣。”他的声音淡淡的在耳边响起。沾着药酒的大掌覆在她手臂上,湿热的掌带着冰凉的药酒,惹得她肌肤一凉,手一缩就想逃开。他眼一抬,一手握着她的手,另只手慢慢地揉搓着手上的红痕,那些斑驳的痕印看着就让人心里难受。
火辣的感觉慢慢地由手臂传递到全身,他的大掌好像没使劲,可按在手臂上却又感觉酸痛微刺,手臂被他揉得一直在抖动,连带着身体和心房都在颤抖。
石彬认真地揉搓着她的淤痕,揉完左手又换右手,直到两只手都涂满了药酒,刺鼻的味道呛得她说不出话来,他的眼神更让她的心有莫名的酸痛。
垂下手,若离轻轻开口,“谢谢。”从昨晚就该开口的话,此刻终于说出口了。
石彬望着她柔弱的表情,盘踞心中一晚上的念头越来越明皙,他想好好保护她。
“转过去。”石彬说道。若离愣了一下,没反应。
石彬将她的双肩一按,扭转她背向他,轻声说,“还有背上的。”
若离一听,浑身一颤,手扯住领口,不敢动弹。
“让我看一下。”石彬微低下头,贴在她脸边,轻轻说。
若离手抓得更紧,头快垂到胸前。
“相信我。”石彬慢慢抬起她的脸,坚定地凝望着她。
若离静静地望着他那双明亮的眼,心里的犹豫一点点瓦解,她在他眼中看到的不再是冰冷,而是跳跃的火焰,那笃定而温暖的眼在告诉她,他想关心她。
若离紧抓的手慢慢放下,她愿意相信他,相信这个在她最难堪和脆弱的时刻从天而降的男生。
石彬看到她放下的手,退坐到她身后,轻扯住她的T恤边缘,慢慢地往上抬,一点点露出她布满红痕的背,青白红紫,一条条印痕映入眼中,石彬的嘴慢慢抿紧。
殷若离感到T恤被他慢慢抽高,肌肤迅速被清冷的空气包围,浑身微颤,她慢慢抬高双臂,让他将T恤完全脱下。裸 露的身躯只着内 衣 裤,殷若离紧紧地环着胸前,颤抖地直立着背。
石彬慢慢倒些药酒在食指,轻触那令他心痛的红印,手指一碰到她的背,顿感她强烈一震,背瞬时绷紧。他停住手,轻声安抚,“忍一忍。”然后,才轻轻地将药酒慢慢涂向她的伤痕。
手指抚过每道红印时,他的心都抽痛一紧,这些伤痕就像是划在他心上的伤,狂揪着他的内疚,他不该让她一个人回去,他不该失约晚到,都是他的错,她才会……遇到这么可怕的事!
他不敢开口,不敢问她有没有被怎么样了?看到她昨晚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的心就已经被最坏的答案给打倒,这样的伤他不敢揭,也不敢再勾起她痛苦的回忆。
若离颤抖着感受着他的手指慢慢抚过脊背,最初的冰凉慢慢被他掌心的温度替代,她的肌肤在他的掌下似找到一种渴求已久的温暖,心里的紧张一点点被融化消散。
“对不起。”她听到他低沉沉的声音在脑后响起,心里一怔。“我不该晚到。”他的声音夹着沉重的后悔,一下压进她心里,沉得心快不能呼吸,这……不是他的错,怎么会是他的错呢?
殷若离轻摆螓首,是她太任性了,没有听母亲的劝告,夜路走多了,真的会出事的。
身后片刻沉默,若离心里难受,这都是她自己的错。
石彬结实的手臂慢慢环上她的腰,头枕上她的肩颈,肌肤的亲密接触,令若离心房一窒,强烈一缩,整个人都微倦着,不知所措。
“殷若离,我没好好保护你,我没有……”石彬自责的声音在耳边低喃,一声一声敲击在若离的心上,震得她头晕目眩,心底却有一种强烈的酸楚翻腾着向外涌,不断上升,酸过鼻尖,酸过眼眶,连理智都酸酸的好痛楚。
从来没有一个人如此紧紧拥抱着她,无论她有多辛苦多困乏,一直都是一个人苦苦撑着展现微笑,可是她真的好累,好想哭。隐忍太久的辛酸竟让她哭不出来,任何情绪都压在心底,只能用无所谓来伪装,她……可不可以有一点点不勇敢?
石彬感到怀中人儿的颤抖越来越强烈,她在忍住哭,手不禁圈得更紧,不要忍,在他怀里,她不需要再压抑。
“殷若离,”石彬慢慢扭过她的脸,侧向他,一点点贪婪着她娇弱的容颜,他慢慢低下头,小心地探索她的唇,那柔软轻颤的唇惊颤地轻闪,他慢慢贴上,只想透过最亲密的轻触告诉她,他有多么渴望给她安定!
若离紧闭着眼,泪水不听使唤地默默外溢,心房颤抖地紧紧蜷缩,他如此这般温柔地轻触,将心中最可怕的那一幕一点点抹去,恐惧也随着泪水悄悄流逝。
石彬尝到嘴角的咸湿,心里一抽,不禁在心底默默呐喊,殷若离,我绝不让任何人再伤害你。
22 报仇雪恨
石彬轻柔地搂着殷若离,贪婪地吮吸着她柔软的唇,那青春美好的娇艳在心底翻腾,勾着心中的渴望一点点加深,手也慢慢抚上她的背,可理智又不断提醒他,不能吓坏她,她心里一定还残留着昨夜的阴影。
石彬想怜惜她的心一波强过一波,唇无意识的贴着柔嫩的肌肤滑动,手小心地缓慢收紧,将她整个人环在怀中。她仍旧在躲,他只能不停的靠近,不停贴向她后退的脸,他……想抹去她所有的可怕记忆。
突然一阵熟悉的音乐声响起,石彬一怔,手机响了。
他定住身形,慢慢抬起眼,看向若离梨花带雨的脸庞,一双闭合的眼微微颤抖,他轻怜地在她嘴角一啄,缓缓放开她。
六哥的来电。石彬一下床,脸色就冷峻冰寒。
“喂?”殷若离慢慢睁开眼望向背着的石彬。
“好……你等我话,先看着。”石彬低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若离低头看着身上几乎赤 裸,羞涩地赶紧抓起T恤捂在身前,背过身去。
石彬挂掉电话,走回床边,轻搂住殷若离,“跟我去个地方。”
若离抬眼一怔,望向他,心里有种不安的预感。石彬抚上她的脸,手指细细划向她的眼角,“有我陪你,别怕,”顿了一会,才继续说,“我要你去认个人。”
若离心里一震,他……该不会是抓到那男人了吧。
石彬看到她眼中的震惊,点点头,“如果你不愿意去,我不逼你。”他不想她再看到那人,想起那恐怖的一幕,但这事必须得她去确认,他不想错杀一个,也绝对不会轻饶那个该死的。
若离心里狂乱地跳动,恐怖的回忆再次席卷而来,牙不禁轻颤,心里紧张得像是要跳出来。
石彬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别想了,别想了。”他不能让她再去受刺激。
“我去。”若离虚弱的声音却透出无比的坚定。
石彬盯住她坚定的眼,慢慢地轻吻她的眼,“我不会让他看到你。”
若离轻点头,他的保证让她心里踏实了许多。这个坎一定得勇敢越过,不然,这将成为她心中永远的阴影,她必须亲自去面对。
*****
石彬低眼望着她用T恤遮着胸前,嘴角一笑,“穿我的衣服去可以吗?”
若离才微微脸红地点点头。
石彬轻搂一下她,才放开转身下床,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略小点的紧色T恤递到她面前,他穿着有些紧,估计她穿着刚好。
若离套上衣服,果然,还略有些松,接过他递过来的牛仔裤,她快速穿上。
穿戴整齐之后,她一抬眼才看到石彬一直微笑地站在一边,心里羞涩地别过脸去,他就那样一直盯着她?
石彬没吭声,牵着她进了浴室,让她洗漱,自己则出去打电话。
*****
殷若离望着镜子中憔悴的自己,头发凌乱的披散着,突然觉得能听到他的声音就好安全,石彬,这个外表冷酷的男生,此刻却是最让她有安全感的人。
殷若离洗漱完毕,走出浴室,石彬正好挂断电话,对她一笑,“我先冲个澡。”
殷若离点点头,错身让他过去。
她走过去,掏出手机,给许婆婆家打个电话,问了一下母亲的情况,还好,母亲自己吃了些干粮,许婆婆还问若离,为什么昨晚没回来?若离搪塞了一番,说酒吧生意好,搞到很晚,她怕吵母亲休息就在酒吧睡的。许婆婆也没多说,唠唠叨叨,就说不安全吧,老是这么晚。
若离挂上电话,心里微凉,这事绝对不能让家人知道,这只会让他们更担心也于事无补。
*****
石彬冲个澡出来,湿漉漉的头发垂在额前,衫得那张脸更是英气逼人,若离急急地别开眼,坐在沙发上不作声。
石彬进房换了身衣服出来,“要不要给家里先打个电话。”昨天直接带她回来,她家人应该不知道。
“我打了。”若离站起身,他的心很细。
石彬顿了一下,走过来,轻搂住她,定定地凝望,“如果你不想去,现在可以说不。”他还是不希望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若离望着他的眼,眼中全是对她的担心,心里一热,他总是先考虑到她,以她的感觉为前提。若离轻眨眨眼,“我去。”她不想逃避。
石彬眼中涌起赞赏,殷若离果然不是普通的女生,居然能这么快面对伤害。他眯着眼,深深地凝望着那眼中的炫丽,殷若离最美的表情正是此刻。他就是喜欢她这种绝决的个性,很喜欢,很喜欢!
石彬突然脸一低,狠狠地吻上她的唇,若离紧张的手一下拽住他的衣领,身体被他吻得直向后仰,他的吻又猛又烈,似要倾诉心中的宣告,完全抽掉她所有的呼吸与理智,而可怕的是,她的心中却没有一丝的反感,反而有强烈的被包围感。
他的唇舌都带着浓浓的烟草味,强烈的男性气息混合着干净清爽的薄荷香味一股脑贯入她的口腔,若离被搅动得失了力气,可那气味却又令人如此贪恋,她……好像有一点点喜欢,喜欢他吻晕她的感觉,双腿不禁开始发软,原来亲吻应该是这样的,如此强烈,如此渴望,如此迷眩……
石彬终于放开怀中早已缺氧失魂的殷若离,绯红殷唇,如桃花般的脸庞在眼前晃动。他深邃的眼直穿入她心房,细薄的唇透出沉吟,“留在我身边。”
若离心一紧,呆了,他的话一寸寸在脑中放大,撞击着她所有理智,他……在此刻说这话,是指……
“我会让那人痛不欲生。”石彬的眼瞬息寒冰,凛冽得若离心里一抽,他眼里充满了恨!
若离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这么咬牙切齿,该不会以为……以为她被那个了吧?
若离轻咬唇,抬眼望向石彬,“我没有。”说完羞涩地垂下脸。
石彬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直直地望向她。
若离垂着头,低低地说,“我没让他得逞。”声音最后越说越小,几乎没了声。
石彬怔了三秒,终于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心里一荡,双手一紧,冰冷的声音透出一丝惊喜,“那他可以捡条命!”
若离闻言一震,手紧揪住他的衣服,担心地望向他,他……要做什么?
石彬眼一低,在她嘴角一啄,嘴角慢慢浮现一丝神秘的笑。他会让那畜生知道他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
两人打了一辆的士,来到一家娱乐城,白天这里没营业,只有零星几个人在大厅忙活着。
他们看到石彬都有礼貌地点点头,若离心里疑惑地望向石彬,他却一脸无异,拉着她进了电梯。
石彬拉着她上了三楼,三楼全是房间,远远地看着有个人站在走道那头,一看到石彬出现,就挥了挥手。
石彬拉着若离向那人走去。
那人是一个26、7岁左右的青年男子,小平头,很普通,眉宇宽广,眼神看着也很深。石彬看到到,轻唤了一声,“六哥。”
那个叫六哥的男人瞟了一眼殷若离,才望向石彬,眼角一挑,示意人在房间里。
石彬搂紧若离,在她耳边轻语,“别怕。”
六哥打开门,若离站在门外,透过慢慢放大的门缝向里望,屋里有一个男人被绑在椅子坐在屋中间,眼睛被眼罩遮住,嘴上也绑着一跟布条。
若离抬眼望向那男人的脸,紧张地握住石彬的手,昨晚巷子里那么黑,她根本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但那身形和高度似乎挺像,她不敢确定,眼神慢慢从那人的脸向下移,握着石彬的手猛然一紧,是他!若离浑身一颤,扑在石彬怀里,不敢再看,她……看到那人手臂上的牙印,那是她昨晚给他的反击,就在手臂那个位置,不会错,不会错。记忆如幽灵再次包围,若离浑身发冷地哆嗦。
石彬用力一抱,朝六哥甩个眼神,六哥会意地赶紧关上门。石彬拥着若离向电梯走去,进了电梯,他抚着她的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轻地摩擦,“别怕。”
若离靠在他怀中,仿佛只有他温暖的胸膛才能感到一丝安慰。
石彬搂着她到了二楼,随便开了间房间让她进去,若离诧异他对这里这么熟,可他也没多说,“你先在这儿等我一会,我一会就下来。”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若离赶紧起身叫住他,“石彬。”
石彬手才摸到门把手,慢慢转身望向她。
“不要……”若离犹豫着,“不要做不值得的事。”她不知该怎么说,可是,有些担心他会为了替她报仇而做出一些恐怖而后悔的事。
石彬嘴角一扯,轻轻一笑,“我有分寸。”说完就出去拉上门。
石彬走到过道里,心里还回荡着若离刚才温柔忧虑的眼神,她在担心他,这个感觉让心里突然好欣喜好愉悦。
*****
上了三楼,石彬的脸色立即恢复冰冷,慢慢向六哥走去。
“阿彬,你在外面等着。”六哥拦住石彬要进去的身体,他知道石彬要做什么,刚才石彬拥着那个女孩,如此紧张,如此怜惜,这是他第一次所见。这个女孩对阿彬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