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雅洁儿的耳朵里,看着她晶润得犹如一颗珍珠的小巧耳垂,战侠歌忍不住在上面留下了轻轻的一吻。
雅洁儿混身一颤,她的脸上迅速腾起一层艳丽无方的红霞,战侠歌不由在心中暗叹,“秀色可餐”这个词语用在这个时候。实在是一语中的,吃完午餐后,战侠歌只觉得困意上涌。在雅洁儿的帮助下换上一身干净的病号服,钻进了被子里。
雅洁儿坐到了一张椅子上,在这个时候,春天的阳光通过特护病房里的玻璃窗,温柔的倾洒到雅洁儿的身上。使她看起来全身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芒。雅洁儿就沐浴在阳光下,开始翻阅一本杂志,听着她缓缓翻动书页的声音,听着雅洁儿嘴里轻轻逸出的歌声,战侠歌只觉得心境平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当战侠歌再净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除了特护病房里一些仪器上不断闪烁的指示灯,整个房间竟然一盏灯也没有开,沉浸在一片黑暗当中。而雅洁儿竟然还呆呆的坐在那张椅子上,她现在看起来就象是一座没有生命的石像,一动也不动。一时间整间病房里,只剩下仪器有节奏的轻鸣,和两个人的呼吸声。
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战侠歌摸着自己饿得咕咕乱叫的肚子,他这个时候才惊讶的发现,雅洁儿竟然没有叫他起来吃晚饭。
“洁儿,我饿了!”
要是在平时,雅洁儿听到战侠歌的呼唤,一定会飞跑过来,可是这一次她仍然呆呆的坐在那里不出一声。皎洁的月光透过那扇玻璃窗,投射到雅洁儿的脸上,一点晶莹的水光,在雅洁儿的眼角一闪而逝。
战侠歌直起身体,飞快的按下了床头的开关,当他看到雅洁儿脸上那两条不知道流了多久,已经刻下泪线的印痕时,战侠歌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狠狠抽搐了一下。望着本来雅洁儿要送到洗衣间,现在却散落在地上却没有人去捡起来的病号服,战侠歌突然面色大变,他终于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样的致命错误!
“洁儿,你听我解释,事情绝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战侠歌的话被雅洁儿打断了,她用衣袖擦掉自己眼睛里的泪水,她沉声道:“战侠歌,我生气了,我真的生气了。”
雅洁儿这一刻的脸上,竟然扬起了一种悲哀莫过于心死的平静,“你是一个英雄,你身上有一种这个时代男人已经越来越少的大丈夫气概,就是因为这种气概,使你对身边每一个女孩子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而你自己本身,又是一个还没有真正长大的孩子,就算是一时抵受不了诱惑犯了错误,我也能理解。就算是我心里不舒服,也能勉强原谅你。我不敢奢求你对我百分之百的忠诚,但是我希望自己可以将要托付一生的人。至少要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你…太让我失望了!”
战侠歌猛的张大了嘴巴,他还没有来得及解释,雅洁儿就从口袋里摸出那只国际名牌,顶战侠歌原本的学校几天伙食费的避孕套,雅洁儿凝视着战侠歌,道:“如果你想解释的话,就请你告诉我,它是怎么来的。”
战侠歌不由哑然,虽然他和袁雪烟没有发生任何出轨的事情。但是这件东西的确是袁雪烟给他的,这实在是一个越描越黑的问题。
“还有你的病号服,”雅洁儿平静的问道:“你和别的女孩子拥抱过吧,也许你闻不出病号服上面的香味,但是女人对这些东西,先天性的就十分敏感。而且,你在见我之前,至少应该先把自己脸上的那个口红印擦掉吧!”
口红印?
战侠歌彻底呆滞了。他真的不记得袁雪烟什么时候在他的脸上留下过口红印,难道就是她把头轻枕在自己肩膀上,对着他的耳边低声诉说时。一次彼此间不经意的轻触?
一只绝对代表了色情与出轨的名牌避孕套,一件带着其她女孩身上香味的病号服,一个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口红印,这三样铁证往那里一摆,不需要审判,雅洁儿也可以断定战侠歌最后有罪了!
“你真的没有解释了吗?你平时不是很能言善辩,你不是很聪明,拥有连李向商教官都要称赞的创造性思维吗?你现在怎么哑口无言了?怎么傻傻的呆在那里不说话了?是不是因为你现在实在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说,或者你已经打算向我默认了?”
眼泪再一次从雅洁儿那犹如暗夜星辰一般明亮。如今却隐隐罩上一层红雾的双眸中流淌出来,她就这样静静的望着战侠歌。静静的无声的任由自己伤情的泪水,一连串流淌下来,打湿了她身上的衣衫。
两个人就这样怔怔的对视着,望着雅洁儿的眼泪,望着雅洁儿受伤的表情。战侠歌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猛的脱口叫道:“我有什么好解释的?洁儿你应该知道,如果我真的想要做什么,我一定会找你才对!我没有道理放开自己最喜欢的女人,却跑到外边掂花惹草吧?”
这绝对是意外的一次突袭!
雅洁儿听着战侠歌这么露骨的表白,猝不及防之下,脸上猛的腾起一片红云,她如死灰一样平静的双眸中。终于又恢复了一点神采。
战侠歌发现这些下意识冲口而出的话,竟然起到了不菲的效果,他索性将流氓进行到底,“我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吗?要是我真的做了什么,你从我上衣口袋里找出来的,就应该是一个撕开口,里面实质性东西已经被损耗掉的空塑料袋,而不是一个完整无缺的那个…嗯,响应计划生育的工具!再说了,我是谁啊,我是战侠歌,是洁儿的乖宝宝啊!我晚上好几次半夜醒过来,想偷偷对洁儿发起偷袭,都用我强大的自制力将我色狼的欲望化解于无形,象我这样一位不欺暗室的君子,又怎么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战侠歌对这番自我诡辩的最后总结就是:“洁儿你一定明白我的!”洁儿你一定会明白我的!
这句话,在铁证如山的出轨证据面前,应该显得多么苍白无力?这句话在言情小说里不知道用了多少次,现在从战侠歌嘴里说出来,又是多么的老套,缺乏新意?
但是战侠歌硬是用自己那诚恳的表情,专注而严肃的态度,为自己这番避重就轻的诡辩式解答,勉强勉强混了一个六十分!
明明心里知道现在绝不能松口,一定要逼问今天发生的事情来龙去脉,但是迎着战侠歌那散发着熊熊火焰,几乎可以说是让她心惊肉跳的双眼,一种女性的直觉,让雅洁儿不由身体轻颤的低下了头。在这种情况下,她却还是挣扎着举起手中那件最大的罪证,道:“你还没有给我交待清楚,这是从哪里来的,你准备拿它干什么?”
“当然是别人给我的。”战侠歌理直气壮的道:“至于准备拿它干什么,这个问题简单,就干脆让我们把它一起消耗了吧!”
雅洁儿猛的瞪大了双眼,因为战侠歌真的大踏步走过来,将她整个人抱进了怀里。雅洁儿一被战侠歌抱进怀里,她就发现不对了,战侠歌的手那样烫,烫得她身上的皮肤几乎都要颤怵起来,随着他越来越粗重的呼吸,一股接着一股滚烫充满浓浓欲望的气息,不断喷洒在雅洁儿的脸上。
第四卷 战斗回路 第七十五章 你是我的唯一(下)
“呼…”
两个人一起重重倒在床上,钢架制成的病号床,发出一声不堪负荷的呻吟。雅洁儿低声急叫道:“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
该死,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想着这些事情,战侠歌粗声粗气的道:“让它们见鬼去吧!”不等雅洁儿反应过来,战侠歌就直接用自己的嘴,封住了雅洁儿轻轻开启的红唇,将她的抱怨全部堵了回去。
雅洁儿的体温一路直线向上飚升,虽然两个人已经不只一次接过吻,但是这一次真的不一样了。四片嘴唇甫一接触,就变得火热滚烫起来,雅洁儿的红唇在灯光的掩映下欲发显得妖艳动人,战侠歌不断的在上面留下一排排细细的吻痕,当雅洁儿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连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销魂呻吟时,战侠歌这位在战场上攻城掠地霸气十足的男人,已经趁机让自己的舌尖一路长驱直入。在捕捉到雅洁儿的舌头后,立刻就是一阵抵死缠绵的追逐,在此同时,战侠歌的大手,已经覆上了雅洁儿娇挺而丰满的胸膛。
已经有过两次碰壁经验的战侠歌,这一次直接把手伸进了雅洁儿的衣襟,他粗糙的大手,和雅洁儿犹如涂抹过橄榄油一样滑腻的小腹肌肤接触到一起时,彼此感受到对方惊人的体温。那种前所未有的奇异触觉,雅洁儿身体象蛇一样不停的轻颤,那种最原始的本能与风情,让战侠歌只觉得自己几乎就要爆炸了。
战侠歌的手掌,沿着雅洁儿的身体不停向上滑,一路上掠起一层又一层波浪式的轻颤。雅洁儿突然全身像触电似的狠狠一抖,因为在这个时候,战侠歌的大手,已经剥开她的文胸,再无任何阻碍的覆盖到她的胸膛上。女性绝不容外人侵犯的神圣领地,第一次被彻底攻占,随着战侠歌无师自通的用力揉捏,雅洁儿被战侠歌覆盖住的身体,一直不安的扭动。但是这种动作。反而更助长了战侠歌已经沸腾到极点的欲望火焰。
雅洁儿只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要窒息了。她只能不停的用力喘息。将一声声带着浓浓情欲气息的呻吟,连同她自己都说不清是快乐还是委屈的泪水,一起倾洒出来。
他的雅洁儿哭了!
感受着脸上沾到的那种温温热热的液体,战侠歌猛然瞪大眼睛,虽然这时候已经是箭在弦上。可是战侠歌却硬生生的猛然支起自己的身体,他盯着雅洁儿已经彻底被潮红色的暖流覆盖的脸,道:“如果你拒绝的话我可以停止!”
雅洁儿似笑非笑的望着战侠歌,顺着她的目光,战侠歌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竟然一边说着义正凛然的话,右手一边还继续在雅洁儿的胸膛上大肆活动。当战侠歌的注意力都放到雅洁儿的胸膛上时。那种柔腻的丰腴触感,竟然让战侠歌情不自禁的又用力揉捏了几下。
“你是这样停止的吗?…啊…”
雅洁儿打趣的话嘎然而止,她的整个身体,都在战侠歌手指无意识的在她的乳尖上打转,而绷成了最紧张的弓形,一声再也无法压抑的情动低呻,从她的嘴里逸出,当战侠歌的右手真的从她胸前的衣服里抽出来的时候,雅洁儿的心里不由感受到一种空荡荡的失落。胸部似乎仍然保留了战侠歌刚才大手的压力,那种强烈的刺激仍然在雅洁儿的脑海中回荡。
望着支撑起身体,似乎真的打算要重新做回一个乖宝宝的战侠歌,雅洁儿不由略略气恼的咬住了自己的贝齿,在心中低低的骂了一声:“大笨蛋!”但是旋即雅洁儿就知道自己错了,因为战侠歌已经开始发颤,却依然灵活的双手,竟然在眨眼间就把她身上那件外套的扣子全部解除。
“如果我现在停止,再去当一个乖宝宝,不但是天底下最大的大笨蛋,更会被我的洁儿骂死!”
战侠歌亲吻着雅洁儿的脸庞,发现耳垂是雅洁儿的敏感点后,战侠歌不停轻轻噬咬着雅洁儿圆润的耳垂,用他生涩的手法,慢慢挑逗着雅洁儿,直到雅洁儿真的快要被他逗弄得哭起来的时候,他才附在雅洁儿的耳边,用沙哑的声音道:“洁儿,我想和你…做爱!”
已经情动得无法自抑的雅洁儿,闭上了自己那双痴迷的大眼睛,她的双手尝试的伸进了战侠歌的衣襟,虽然在接触到战侠歌赤裸的胸膛后,又受惊的立刻逃走,但是这无异于已经暗示性的答应了战侠歌的要求。
两个人身上的衣服在不停的减少,雅洁儿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任由战侠歌不断解开自己的衣衫,任由他那双越来越不老实的大手,在自己身上不断游走,任由他弯下腰,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百分之百会留下激情吻痕的吮吸。
身体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凉意,在彼此厮磨中,两人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就在这种充满一触即发的情欲氛围中,战侠歌却突然蹦出了一句大煞风景的话:“我的虎牙格斗军刀呢?要是我的虎牙格斗军刀还在就好了!”
雅洁儿不由心中大讶,终于重新睁开了自己的双眼,战侠歌现在已经急得头上冒汗,两只眼睛里更闪动着郁闷至极的火焰,迎着雅洁儿审视的目光,他不由搔着自己的脑袋,发出一阵近乎白痴的嘿嘿傻笑。
雅洁儿轻咬着自己的嘴唇,带着一种哭笑不得的表情,伸手轻轻叩了战侠歌的脑袋一下。在战侠歌近乎哀求的表情中,雅洁儿把自己的双手反背到身后,随着“嗒”的一声轻响,战侠歌这位可以将毒刺式地对空导弹,在几分钟内改装成地对地火箭的机械高手,已经和之奋斗了足足三分钟。却一直没有解决的乳罩搭扣,就这样被雅洁儿随意解开了。
雅洁儿抓着仍然轻掩在自己胸前动人风景的文胸,低声道:“关上灯,去把房门反锁上,还有,别忘了把这个东西戴上。”
雅洁儿塞到战侠歌手里的,赫然是袁雪烟今天早晨给他的那只国际名牌避孕套。
当特护病房里的灯被熄灭的时候,房间里的一切都隐入黑暗当中,只能看到一个朦胧的影子。在衣服的沙沙作响中。战侠歌突然觉得心跳瞬间加快了一倍以上。不用眼睛去看。他也知道。雅洁儿已经把自己身上最后一道障碍也除掉了。
三分钟就可以洗一个小澡,三十秒钟就可以把自己衣服重新穿上的战侠歌,当真是训练有素,在他重新扑回到雅洁儿身上之前,他的病号服。他的内衣已经全部甩在病房的地板上。在雅洁儿的低声惊呼声中,两个人又一次摔进床上。
黑暗可能已经成为了雅洁儿的保护色,这一次当两个人身体,再无任何障碍的亲密接触在一起时,雅洁儿突然伸手紧紧抱住战侠歌的腰,主动和战侠歌进行了一次几乎可以让两个人全部窒息死亡的长时间热吻。战侠歌的双手不断在雅洁儿的身上游走探索,带起雅洁儿一阵又一阵低声喘息和呻吟。
当战侠歌的欲望终于探索着浅浅没入雅洁儿已经泥泞不堪的幽径时。战侠歌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用力一沉,雅洁儿发出一声快乐与痛苦并存的叹息,她的十根手指,在战侠歌的后背上,留下了一条条激情的抓痕。
在这间特护病房里,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情动的呻吟声,形成了一道最原始的交响乐,那一张被反复蹂躏的钢架床,也不甘示弱的加入了这个交响乐的行列,发出吱吱啦啦的声响。
过了很久以后,房间里才传出一声慵懒中透出万种风情的叹息,“唉,你这个小笨蛋,好像没有那个传说中的计划生育工具吧?”
那只国际名牌避孕套,仍然老老实实,完完整整的躺在特护病房的某个角落里,战侠歌低声道:“管它呢,反正那东西只有一个,你难道认为自己的男人,一晚上只能和你做一次爱做的事嘛?”
在女孩子发出一声不胜思宠的低呼,但是很快,在钢架床上有节奏的晃动中,那种原始的交响乐又开始在整个病房中回荡。
当两个人终于累得再也不想挪动身体哪怕一根手指头的时候,他们就相拥在一起,雅洁儿躺在战侠歌的怀里,用手指轻轻在战侠歌的胸膛上划着圆圈。
战侠歌抱着这个终于完全属于自己的女人,用最舒服的动作躺在病床上,他沉默了很久,突然道:“洁儿,等我到了第五特殊部队规定允许结婚的年龄,你就嫁给我吧!”
“按照规定,你至少要到二十八岁,才允许结婚。”雅洁儿眼睛里盛满了欢乐的笑容,但是她却轻叹道:“唉,我比你大八岁呢,当你到了四十岁,进入一个男人生理和事业最巅峰的时候,我就已经变成一个又丑又瘦的老太婆了。”
“无论过上三年,五年还是五十年,洁儿总是比我大上八岁,所以在我的眼里,洁儿始终都是一个又老又丑又瘦,有时候脾气还特别不好的老太婆!”
战侠歌轻点着雅洁儿的鼻子,柔声道:“所以,不管是过上三年,五年还是五十年,洁儿始终都是我唯一喜欢的女人,这一点不会因为时间,有任何的改变!”
第五卷 血锋王座 第一章 英雄的眼泪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消失在远方的群山之下,浓浓的夜色不断吞噬广阔无垠的天幕,一直被太阳的光芒彻底覆盖的圆月,终于一点点在属于自己的领域中,绽放出银色的光彩。
群山在黑暗中愈发显得狰狞起来,在一种死寂的沉默中,只能听到山风掠过树梢的沙沙轻响,和每一个武警部队士兵压抑的呼吸声。他们手中的自动步枪,在银色的皓月照耀下,反射出一点点冷厉的寒光。
六台大功率探射灯,把山口的通道照的亮若白昼,大群被灯光吸引的飞蛾,在空中卖力的扭动的身体,光明与黑暗的强烈对比,再加上那些不断用自己的身体冲撞探射灯,将飞蛾扑火这个成语展现得淋漓尽致的飞蛾,形成了一种让人紧张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可怕压力。
欧阳卓蹲在村家村的背后群山的路口旁,手里端着一只饭盒,用一把塑料勺子,咀嚼着嘴里的食物,而他的双眼却瞪得大大的,眨也不眨的死死盯着眼前的群山。
唐倩接过欧阳卓手里已经吃完的空饭盒,把一瓶矿泉水递给他,欧阳卓说了一声谢谢,直接把瓶口送到自己的嘴里。虽然现在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山坡下更散发着一无法消散的浓重血腥气味,但是唐倩仍然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她对把矿泉水瓶口塞进嘴里,就保持了一个饮水姿势再也不动的欧阳卓低声提醒道:“队长,你还没有扭开瓶口呢!”
“噢?”欧阳卓略略惊异的望着手中还没有开封的矿泉水瓶,他一向临泰山倒而不变色的脸庞上,总算多了一丝尴尬的笑容。他真的是太紧张了,因为到这个时候为止,他地大哥战侠歌已经孤身一个人走进这片丛林三个小时了!
没有无线电通讯,因为以战侠歌的身份,他不需要向这里任何一个人报告自己的行动;没有枪声,没有地雷爆炸时的轰鸣,战侠歌一走进那座大山,就仿佛是一滴水落入大海,再也没有一丝痕迹。
欧阳卓突然甩掉刚刚拧开瓶盖的矿泉水瓶,一把拔出自己配戴的六四式手枪,放声狂喝:“谁?!”
在黑暗中传来战侠歌特有的,那种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他命令道:“把灯熄了!”
六盏探射灯都熄灭了。在黑暗的掩映中,战侠歌慢慢的走出群山,欧阳卓第一个飞扑过去,一直陪欧阳卓守在最前沿地那名武警战士肖震也跳起来,用最热切的目光,盯着那个朦胧中几乎和大地融为一体的世界最出色军人。
欧阳卓冲到战侠歌面前,却猛然呆住了!
战侠歌那有力的腰肢仍然骄傲的支撑起他的强悍和自信,他的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奇异韵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欧阳卓却出奇地感觉到,他的大哥战侠歌这一刻的心态。竟然…极不稳定!
一股若有若无的冷厉杀气在战侠歌地身上陷而未发。但是就是这股被他刻意压制地杀气,却让从小一起长大的欧阳卓,心里猛的涌起一种无法自抑惊栗感觉,欧阳卓猛然瞪大了眼睛,因为他突然发现。现在连他都不敢靠近战侠歌三米之内!
战侠歌面对身体僵在那里的欧阳卓,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但是在银色的月光下,他那本来就充满一种金属质感地面部皮肤上,腾起的竟然是一种犹如刀锋的锐利光芒。
欧阳卓迅速扫视了一眼战侠歌的身后,没有跟着他一起从大山里走出来!
欧阳卓猜测的问道:“赵海平拒捕,所以你把他杀了?”
战侠歌的声音空空洞洞的。带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地感觉,“不,他跑掉了!”
“切,牛逼哄哄的玩了几手杂技把大家都糊弄得一愣一愣的,然后一个人走进大山,我还真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呢。过了这么久才回来,结果还不是两手空空,让人家跑掉了?”一个讥刺的在山脚下响起,虽然对方刻意压低了语调,但是在过于寂静的深夜,他的话仍然清楚的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国家养你们这群人干什么,还不如养上几条狗有用呢,至少狗还不会反过来咬主人一口!”
欧阳卓心中连呼不妙,战侠歌的视线已经跳过他的肩膀,直接落到一个身体已经胖得快成一根肉柱的男人身上,虽然四周一片黑暗,但是借着临时指挥室帐篷里漏出的几分灯光,受过严格夜战训练的战侠歌仍然看清楚了这个人的条相。
这个出言不逊的男人大概有四十多岁,一张已经胖得滚圆的脸上,有一道三四寸长的刀疤,显示出这个男人在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是一个好勇斗狠的角色。但是现在他的脸上,只剩下浮虚的肥肉,在那里一抖一抖的,将酒色过度后的虚弱展露无疑。可能是看多了描写黑社会大哥的电影,对诸如“赌神”之类的角色情有独钟,这个男人把自己的头发整齐的向后倒梳过去,不知道在自己的头发上喷涂了多少定型摩丝,看起来光滑油亮得连一只苍蝇也站不上去。不知道平时有没有人提醒过他,就是这样一个发型,却让他的脸,愈发显得肥胖。
被战侠歌那幽冷而深隧的目光刺中,这个男人狠狠颤了五,他全身的肥肉都跟着一起抖动,但是看着战侠歌军装上那两只代表了班长的肩章,他又努力从脸上挤出一个不屑的面孔,挥着手道:“你要是不行,就让你们那里派出更多的人来追捕赵海平,就不要在这里装模作样的浪费大家时间了。我真想问问你们部队的首长,平时是怎么做战士思想政治工作的,竟然会弄出赵海平这样一个杀敌无术,内斗有方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