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塞满沙枣的赵海平瞪大了眼睛拼命摇头。
“唉。好东西呢,让给你吃,居然还不领情!”战侠歌摇头叹息着,在赵海平如看怪物的眼神中。竟然真的把那一串沙兔粪送进自己地嘴里,嚼也不嚼,连水都不带喝的,一扬脖子就把它们硬咽进自己的胃里。
赵海平只觉得自己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股怎么也压制不住的恶心感从胃部直冲大脑。他不由趴在地上发出几声干呕。
“兔子地粪便有两种,一种当然是垃圾,就连野狗也不会去闻它,一种却含有丰富的无机盐及生物必须的各种矿物质,就连兔子自己也会吞吃自己的第二种粪便。”战侠歌凝视着趴在地上不断干呕的赵海平,冷然道:“我能吃下连野山羊都无法咽地苔藓,我能站在粪坑里,一边用自带的微型氧气瓶呼吸,一边吃下自己的午餐!我第一次杀人,是在刑场当行刑枪手处决一个罪大恶极连续奸杀了十七名少女。并把他们分尸的变态杀手。当时老兵们都告诉我杀人真的没有什么,对着犯人的后脑勺一枪打下去也就是一个小小的弹洞罢了,血不会喷溅出来太多,场面也不会太恶心,只要我能克服心理问题,其实开枪杀人真的没有什么。”
赵海平真的不知道战侠歌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自己第一次开枪杀人,但是他却不由自主的被勾引起好奇心,仔支起自己身子,问道:“结果呢?”
“结果?”
战侠歌地嘴角缓缓扬起一丝苦涩的笑意,他轻声道:“我当朝地教官。就是朱建军大哥。他把我用来行刑的自动步枪给偷偷换了,那枝新的步枪子弹匣里装满了达姆弹,更可怕的是那枝枪还被朱建军大哥做了某种调节!我一扣动扳击,跪在我面前不足一米远的犯人,他的脑袋就象是颗被人用力摔到地板上的西瓜一样,在我的眼前猛然炸裂了!”
“我猝不及防之下。全身满脸都溅了犯人的鲜血和脑浆,那时候我真地吓坏了。我明明把自动步枪调到了单发状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整支步枪却在不停的发射,我根本不敢抬起枪,我一抬起枪,子弹就会误伤其他士兵和兄弟!我只能让枪口继续下垂,我只能让子弹一发发的打在那个变态杀手的身体上。一团团血和肉从他身体里不断飞溅出来不停的溅到我的脸上,溅进我的眼睛里。直到整整三十发子弹都射进那个变态强奸犯的身体里,把他彻底打成了一堆再也看不出任何人形的碎肉。而那些碎肉和骨头,有一部分就牢牢的粘在我的身上,那种粘粘腻腻的感觉,那种还带着人体温热的液体在脸上流动的滋味,我想,我这一辈子也忘不了了!”
赵海平望着眼前这个昂然屹立的男人,在他坚强的肩膀上支撑了多么可怕的重担啊!赵海平简直不敢想象,一个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要用多少时间才能恢复过来。在他那种近乎伟大的战斗力量背后,埋藏的就是这一段又一段,常人根本不敢不能去想象,更无法去想像的经历吧?!
赵海平轻轻叹着气,用异样的声音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第一次被朱建军大哥夸讲了,我还能直挺挺的走出来,没有尖叫没有哭泣没有歇斯底里的崩溃,只是脸色苍白的把枪还给了他。他说我是天生的混蛋,他说总算从我这个垃圾中的垃圾身上找到了一丝优点,那就是反射神经比别人慢,感情神经比别人木,胃部神经比别人傻!为了表彰我这个笨蛋,朱建军大哥命令我不戴手套,拿着一个大垃圾袋,去给那个刚刚被我打成碎片的变态强奸犯收尸!”
战侠歌凝视着自己的双手,轻声道:“那个混蛋可是被三十发达姆弹给打中了啊,他的全身被铅制子弹炸成了一百多块,我就是用这双手,一块块的把那些肉块拾进了大垃圾袋里。第次我都想吐的时候,朱建军大哥都会在我的屁股上狠狠踢上一脚。最后我没有吐,所以朱建军大哥又表彰了我!”
“他晚上请我吃了牛排和猪脑,牛排是新鲜的上好牛肉,零成熟,没有佐料就连盐都没有。而猪脑端到我面前时,竟然还是热的。朱建军大哥也非常体谅我的心情,所以他也没有给我准备刀叉勺子,我在吃猪脑的时候。那只能用自己地手,一点点抓起来送进自己嘴里。那种温度,那种味道,让我立刻就想到了上午被我枪决的那个犯人的脑浆!”
虽然知道同情对战侠歌这种军人来说,无异于是一种污辱。但是赵海平地眼睛仍然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丝怜悯,他轻声问道:“结果你吐了?”
“没!”
战侠歌昂起了头,“因为在那个时候,我已经明白,一个战士想要在最恶劣的环境是生存下去,就必须要懂得尊重食物!想活下去,我就必须吃,我就不绝对不能吐!假如我当时吐了,我就是在面对朱建军大哥考验时,被他淘汰的失败者!当朱建军大哥眼睁睁的看着我吃完那一公斤牛排。和一斤猪脑的时候,我已经站不起来了。因为我用自己的虎牙格斗军刀,在自己的大腿上,生生刺了四刀!”
“想超越只能执行普通任务的武警部队,想真正成为作战的高手,想在战场上拥有比别人更坚韧更强大的生命力,你就必须能为人所不能为,能忍人所不能忍!记住,上天只会把奇迹送给有准备的人!”战侠歌把手里剩下的几粒沙兔粪再一次送到赵海平面前,命令道:“吃下去!”
赵海平凝视着战侠歌第二次送到他面前的沙兔粪。他伸出手抓起那些代表了无机盐与人体必须各种矿物质的沙免粪,把它们慢慢送进了自己地嘴里,然后他慢慢的嚼,慢慢地咬。赵海平的喉结不断上下涌动,他的双手骨节捏得发白,不停的爆出“噼噼叭叭”的声响。但是他仍然不停的咬着不停的嚼着。
咀嚼一下,赵海平就会想到那个全身满脸都溅满鲜血碎肉和脑浆的大男孩;每咬上一口,赵海平就会想到那个用自己双手刚刚捡起一百多块碎尸,就要会品尝没有经过任何加工的生牛肉和猪脑地士兵;胃里每翻涌一下,赵海平就会想到那个为了不让自己吐出来,竟然生生在自己大腿上刺了四刀的男人!
赵海平就这样嚼着咬着,直到把那几粒沙兔粪在嘴里全部被咬烂了,全部被他的口水化开,他才慢慢的把那些东西连带自己的口水,一起送进了自己的胃里。
战侠歌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没有再去摘剩下的泡果沙拐枣,也没有再去摘可以提取植物油也可以吃,营养丰富的沙棘果,赵海平也没有理去多问,他学着战侠歌的样子,从沙层里翻出一块不知道何年何月什么动物留在这里的骨骸,并把它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在沙漠里长途跋涉,必须要定时为身体补充足量的盐和钙,不管这块骨头里到到底还有多少营养,把它一点点嚼碎了咽进自己的胃里,也能补充一点点体力。直到这个时候,赵海平才突然明白,为什么战侠歌敢在没有充足补给的情况下走进大沙漠,像他这样的军人,纵然是沙漠里,还是能够找到足够维持生命的食物!
战侠歌从口袋里取出他们身上最后一个急救包,这只急救包里面的止血绷带早就被他们用光了,就连可以缝合伤口的缝纫线也被他们用光了,里面只剩下一只一次性注射器,和一支止痛吗啡。
战侠歌拆掉一次性注射器上的塑料袋,在其中一棵沙棘树上,注射了一支用淡水调兑成液体状的“圣战一号”毒剂。他仔细观察了半天,又在一棵泡果沙拐枣果树上,注射了五毫升“圣战一号”毒剂。
在战侠歌和赵海平离开这个休息的位置时,他们再没有去碰那些本来可以食用,味道还相当不错的沙枣和沙棘果。
在几个小时后,恐怖份子联合追击部队就赶到了战侠歌和赵海平已经抹除所有驻足痕迹的位置。看到沙棘果和泡果拐枣,一群“东突解放组织”恐怖份子欢呼着扑过去,数量不多的沙枣和沙棘果被他们一扫而空,一些跑在后面手脚稍慢的人,眼看着红彤彤的沙枣已经成为其他人手中的奖品,他们吞着口水,干脆将所有带点绿色的叶子全部摘下来。
这一百多号人就象是蝗虫过境。不到一分钟时间,所有的沙枣、沙枣果和树叶都被他们哄抢一空。他们刚准备把食物往嘴里送,就听到一声厉喊:“住手!”
阿富汗游击队队长瞪着那些以“东突解放组织”成员,眼睛里露出一丝恨铁不成钢地神色。车臣反政府军毕竟经历过两次车臣战争,已经是一支从战火中成长起来的职业军人。可是“东突解放组织”却是由几十个大大小小的恐怖组织组成,平日行事无组织无纪律犹如一团散沙,到了沙漠里再将他们土匪的本性表露无遗。就这样的垃圾。竟然还想向陆军世界最强的中国挑战,硬从人家的嘴里掰下一块土地搞独立,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吧?!哪一个国家封疆裂土拥有自己的家园,不是用鲜血硝烟和战士的尸骨堆积起来地?!
而那些手里握着沙枣的家伙,更是下意识的直接把沙枣塞进了嘴里拼命狠嚼,难道他们认为自己这个已经六十来岁的老人家,会和他们这些小孩子去抢几颗沙枣?
阿富汗游击队长对着一个懂维吾尔语的阿富汗游击队员,无可奈何的道:“提醒他们一下,小心有毒!”
尽完自己身为盟友的义务,阿富汗游击队长直接掉头走开。他已经实在不想再看这群所谓“盟友”的丑态。现在大家同在一条船上,还不能同心同力。只是为了几颗沙枣就把自己的本性的表现得淋漓尽致,这样地盟友又怎么可能指望他们面对危险时,可以挺身而出?
听到那位阿富汗游击队员转述队长的话,已经把沙枣送进嘴里地“东突解放组织”恐怖份子猛然瞪圆了眼睛,这在那里拼命咀嚼的嘴也猛的僵在那里,就像是得了口疮一般,他突然捂着嘴,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把嘴里已经嚼碎的枣肉连带一颗枣核一起吐出来。他指着有几根血丝的食物,用带着哭意的声音叫道:“血,血,我吐血了,我中毒了!我要死了!我中了毒了,我要死了啊!”
阿富汗游击队员凝视着地上的食物残渣不由微微摇了摇头。所谓的吐血了,不过是这位“东突解放组织”恐怖份子吃枣吃得太急了,不被枣刺破口腔罢了。假如沙枣里真地有毒,以“圣战一号”剧毒的烈性,哪还能让他又哭又叫又跳的表演上半天?
站在远方的另外一名阿富汗游击队员,低声道:“胆子这么小,怎么当恐怖份子?”
一位总算还有点头脑的“东突解放组织”成员举起自己手里的沙枣,笑道:“要是那两个中国军人真地发现了这些东西,他们摘了来填自己的肚子都来不及,哪里会投什么毒?你看看我手里的这颗沙枣,上面不便有虫子咬出来的洞,还有一只活的蚂蚁呢,要真的有毒,这只蚂蚁也早该被毒死了吧?!”
那位“东突解放组织”成员将有虫洞的沙枣送进了自己的嘴,一边咬得咯咯有声,一边把两颗沙枣塞进阿富汗游击队队员的手里,笑道:“这些枣子是我从同一棵树上摘下来的,总不可能一棵树上有些枣有毒有些没毒吧?就算是中国军人要投毒,也不能在不破坏枣子表面的情况下投毒吧?”
第四卷 战斗回路 第六十章 星火燎原(下)
阿富汗游击队员望着手里的两颗沙枣,他心里也明白这是“东突解放组织”盟友向他们表达友谊的一种方式,犹豫了片刻,这位阿富汗游击队员还是从两枚枣子里,捡出来一枚看起来表面光滑完整,没有任何伤痕的沙枣,小心的把它送进了自己嘴里。
沙枣在那位阿富汗游击队员的嘴里发出“喀啦、喀啦”的声响。
“怎么样,很甜吧?”
阿富汗游击队员嘴角微微向上一掀,就在他脸上的笑容刚刚展开的时候,他就像是被谁在小腹上重重踹了一脚似的,脸色瞬间变得一片苍白。这位身经百战的阿富汗游击队员在别人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时,他倒转手里的ak自动步枪枪托,对准自己的胃部狠狠砸下去。但是在这个时候,在他的身体里就象是几千根针在不停的狂扎乱刺,在这种超出人类忍受极限的可怕痛苦中,他的身体他的双手都在微微发颤,他对准自己狠狠砸下来的枪托,竟然划过了他的胃,砸到了自己的肋骨上。
这位阿富汗游击队员再次扬起自动步枪,就在他准备再次用枪托狠狠砸下去的时候,刚才递给他沙枣的“东突解放组织”成员一把抓住了他手中的自动步枪,急叫道:“你怎么了,好好的为什么要自己砸自己?你这样会弄伤自己的!”
阿富汗游击队员死死盯着眼前这个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混蛋,就是这个混蛋,非要塞给他两颗有毒的沙枣,就在他准备强行用外力迫使自己把胃里的沙枣吐出来的时候,还是这个自作多情的混蛋,封杀了他最后一丝生机!
阿富汗游击队员的手指搭在了自动步枪扳机上,只要他用力扣动扳机。从枪管里射出来地子弹,就会拉着对方和他一起完蛋!但是看着那个脸上露出几分焦急和关切神色的“东突解放组织”成员,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抽出一条几乎变成黑色的白毛巾,竟然氢自己宝贵的水倾倒在毛巾上,想帮他擦拭额头上的冷汗,阿富汗游击队员心里不由发出一声轻叹。他们追在两个中国军人身后。从密林追进了沙漠,整整进行了三十天的并肩战斗。同仇敌忾之下说没有相处出几分真感情,那一定是骗人地!
阿富汗游击队员犹豫着,最后还是缓缓松开了自动步枪的扳机,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倒空地口袋般。捂着自己的小腹,慢慢跪倒在地上。他伸出颤抖的手,指着站在远方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的队长,他嘴唇颤动着。但是这个时候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那个“东突解放组织成员”终于在这个时候聪明了一把,他直起脖子对着站在远方手持俄罗斯军用望远镜,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地阿富汗游击队长放声叫道:“老人家你快点过来啊。你的手下出事了!”
阿富汗游击队长就象是一头猎豹般狂冲过来,没有看到这一幕的人绝对无法想象,一个六十岁的老人,还能从他看起来已经干干瘦瘦地身体里睡意迸发出如此可怕的爆发力。看到跪在地上的阿富汗游击队员,阿富汗游击队长瞪圆了眼睛,嘶声叫道:“阿旺…”
阿富汗游击队长大手一伸,用最粗暴的动作拽住跪在地上的阿旺头发,竟然把他生生揪得站起来,然后这位队长捍紧自己的拳头,对准阿旺的胃部狠狠打下去。
“唔哇…”
阿旺再次跪倒在地上,他捂着自己受到重南的胃部,嘴一张将他刚才吃进胃里的一颗沙枣,连带他的胃液,他地鲜血,他的生命力和他的生存希望,一起狠狠吐到了干燥的沙子上。
空气中扬起一种呕吐物特有的酸臭味,和浓重的血腥气息。
望着阿旺吐出来的已经呈现出不自然色泽的鲜血,望着他脸上那滚滚而落豆粒大小的汗珠,望着他苍白得再没有半点血色的脸,阿富汗游击队长真的呆了,阿富汗游击队长一把拔出自己的刺刀,他一把抓住身边那个已经被彻底吓呆的“东突解放组织”成员,嘶声狂叫道:“阿旺是我身边最好的士兵,他用自己的身体为我挡过子弹,他是真主赐给我最好的兄弟啊!他没有死在九年‘圣战’里,他跟着我打过大大小小三百多场战斗,他没有死在敌人的子弹下,想不到今天,他却死在了你这个混蛋的手里!”
“我要你为阿旺偿命!”
阿富汗游击队长手里的刀狠狠捅了出去,在这个时候,没有人敢出声劝阻这个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边的战士和孩子一个个拿下,眼睛里已经冒出凄艳的深红色,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受到致命伤,已经彻底陷入疯狂状态的老人!
谁也救不了这个“东突解放组织”成员,但是就在阿富汗队长手中那柄足足两尺多长,早已经退出现代战场舞台的老式刺刀已经刺破了他的衣衫,马上就要洞穿他的胸膛晨,刺刀却突然凝滞在半空中。
阿富汗游击队长喘着粗气,他恶狠狠的瞪着眼前吓的面无血色,但是总算能还能站在那里没有腿软得摔倒在地上的“东突解放组织”成员。这位已经拥有六十多年人生经历,大半辈子都在战场上度过的老游击队员,伸手指着眼前这个将自己身边最得力助手推进无可挽回死亡深渊的“盟友”,嘶声叫道:“记住,从这个时候开始,你的命已经不再是你的了!如果你还想继续活下去,如果你想死在我的刺刀之下,那么你就亲手拿着一个中国军人的脑袋,来和我交换!”
这位“东突解放组织”成员象小鸡啄米一样拼命点头,他胸前的肌肤已经清楚的感受到了阿富汗游击队长手中那把老式刺刀刀锋上,金属武器特有的森冷与锋锐。
阿富汗游击队长也跪在地上,伸手抱住了那个全身颤抖鲜血已经开始从眼睛里、鼻子里、耳朵里,嘴里向外渗出的游击队员,他把自己手中的老式刺刀顶在了阿旺地心脏上。
阿富汗游击队长昂起了头,只有这样。他才能让自己的眼泪再从眼眶里流出来,他颤声道:“兄弟,你还有什么遗愿没有?”
阿旺缓缓的摇头,就在阿富汗游击队队长手中的刺刀就要刺穿他的心脏里,他却突然伸手死死抓住了那把老式军刀,在阿富汗游击队长询问的目光中。这位追随在队长身边,为了他们的“圣战”为了他们的家园而奋战不息。早已经作好马革裹尸,战死异乡为真主献身思想准备地战士,伸出自己另外一只颤抖的手。
在阿旺的那只手掌心里,托着一枚沙枣!
阿旺知道自己死定了。但是他却一直跪在那里,拼尽全力和剧毒在体内发作带来的可怕痛楚对抗,在狠狠喘气中,他突然拼尽全力。从喉咙里挤出也许是他在这个人世间最后地一句嘶叫:“为什么?!…我不服!我不甘啊!”
是的,他真的不明白。
是的,他真地不服!
阿旺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从同一颗树上摘下来的沙枣,“东突解放组织”地家伙吃了没事,而他们还专门挑选了一颗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破损的沙枣,自己却会中了剧毒?!
阿旺努力瞪大了自己已经蒙上了一层血色红雾的双眼,他伸出颤抖的双手,指着摘下来有毒沙枣的那棵果树。
阿富汗游击队长望着阿旺指的那棵枣树,用异样的声音。道:“兄弟你等着,我去把原因找出来!我绝不会让自己地兄弟,在见到我们的真主,见到我们伟大的战争英雄时,却不知道自己怎么死在了战场上!”
顺着阿旺手指的方向,阿富汗游击队长走到了那棵枣树关,他仔细打量着这棵枣树,在枣树的树梢上,阿富汗游击队长能清楚的看到,在已经揪光了所有树叶的树身上,还有虫蚁在上面来回爬动,徒劳的寻找本来属于它们的美味。
但是阿富汗游击队长敏锐的双眼,却迅速落到了这棵泡果沙拐枣树的树身下,他他蹲下身体从地上轻轻捻起一只蚂蚁蜷成一团的尸体。凝望了片刻后,阿富汗游击队长拔出刺刀,轻轻从树梢部位剜下一抉枣树皮.将树皮覆盖在一只蚂蚁身上,几秒钟后那只蚂蚁又从树皮下大摇大
摆的爬了出来。
阿富汗游击队长又从枣树的下半截剜下一块树皮,再把这一块树皮放到同样一只蚂蚁身上后,那只蚂蚁再也没有从树皮下面爬出来、掀开那块树皮,阿富汗游击队长看到了一具蜷缩在一起,已径死亡的蚂蚁尸体。
这棵枣树,竟然一关有毒.一半没有毒!最让人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两者之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分水岭.让它们楚河汉界.各居位!
面对这奇并的一幕,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就连阿富汗游击队长也不由皱起了眉头。
他思考了片刻后,戴上一双羊皮手套,小心的拨开了树枝.当他的手从树身上一层层掠过,最后停留在树腰中间,某一个位置上时,阿富汗游击队长脸色变了。他慢慢从树身上,揪下一抉早已径被人用军刀割掉.却又重新包上去.做了精密伪装的圆环状树皮。
选择了一个隐密的位置,中国军人用格斗军刀,锯断了泡果沙拐枣树树皮上的树皮,强行切断了这棵枣树通过树皮建立的经脉通路,用最简单的方法,将一株几尺高的枣树分成了两段!
长在整棵枣树上半部分的沙枣.由于被切断了经脉,中止了水分传输。“圣战一号”毒素就无法传送上去。所以在恐怖份子联合追击部队赶到这里的时候.仍然哨蚂蚁在这棵枣树上面来回爬动。无形中成为个陷讲的最完美伪装。
而这棵枣树的下半部队,每一颗沙枣随着树身的光合作用水分流通,布满了“圣战一号”BD。
这看似只是一个非常简单却很实用的一个陷阱,实际上已经包含了战侠歌对人类行为心理,以及人类性格弱点、固定思维模式的最深刻了解。
战侠歌之所以选择那棵枣树注入“圣战一号”剧毒。就是因为这棵枣树树梢上地沙枣,被蚂蚁咬过了!
在一般人,也许也包括阿富汗游击队员的认识里,在野外寻找食物,被虫蚁叮咬过的东西,都是无毒的可以食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