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峻嘶叫道:“不行,我们要来一起来,要走就一起走!”
“放屁!如果非要带上我这个残废,我们就要一起完蛋!”张向阳怒号道:“老严,你我还有战侠歌在部队里是关系最好的铁哥们,你告诉我,你是希望我活着走出这里,去当一个一个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苟且偷生的残废,还是希望我像一个军人,像一个男人那样,堂堂正正的死在战场上?!”
“我告诉你严峻,我张向阳穿上了这身军装,我就从来没有想过要脱掉它!就算是要死,我也希望自己可以穿着军装死得轰轰烈烈!”
张向阳狠狠吐出一口气,叫道:“严峻你们快跑,这场战斗后,如果你还能找到我的尸体,哪怕只是找到一块骨头,记得把我就埋在康西瓦烈士陵园里!”
严峻深深望了张向阳这个和他一起加入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和他一起进入各个特殊地形训练学校受训,和他同在一棵大树上睡过觉,分吃过一条草蛇,一起在狂风骤雨的旷野中放声高歌的兄弟,他猛然发出一声受伤野狼的长嗥,他伸手抓住赵海平,叫道:“我们跑!”
面对一门正在怒吼的M134火神炮,根本没有人敢向调头撒腿狂奔的严峻和赵海平开枪射击,在火神炮六联装枪管的飞速旋转中,一发发M61穿甲弹,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炽热的弹痕,狠狠撞向面前的敌人,射进他们的身体,钻进他们的骨头,打出他们最绝望最凄厉的惨叫。
紧紧跟在严峻身后的赵海平,突然觉得脸上一热,在这片极度严寒的世界里,在这片最血腥的战场上,空气中飘洒着一个铁血军人温温热热的泪水。
不,这哪里是严峻的泪水,这就是他的血,就是他的肉,就是他内心最极度的悲伤啊!
张向阳孤孤单单的面对几百名被他一个人一支枪就死死压制住的敌人,他放声狂吼:“严俊,你们快跑啊!赵海平,你们快跑啊!告诉战侠歌,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M134火神炮几乎连成一线的轰击声戛然而止,紧接着又响起第五特殊部队专用速射自卫手枪的轻脆枪声。一群被张向阳整整压制了四分钟的恐怖分子们跳起来,嘴里唱着他们古老而变态的“和平之歌”哇哇乱叫悍不畏死的冲上来。
丢掉打空子弹已经来不及更换弹匣的手枪,张向阳这位右脚几乎被打烂的中国职业军人,竟然在绝不可能的情况下“忽”得一声猛然站起来,他双手拎着自己那门弹链上已经再没有任何子弹的M134火神炮,对准一个冲在最前面的恐怖分子脑袋狠狠砸下去。
冲在最前面的一名恐怖分子只发出半声惨叫,就被张向阳手中的M134火神砸得脑浆迸射,在同时六七支自动步枪上的刺刀同时刺到了张向阳的身上。张向阳猛然发出一声痛极的嘶吼,面对他身上经过强化的第五特殊部队专用纳米级防弹衣,那些用刺刀直接捅进张向阳身上的敌人只觉得自己就像是刺到一块钢板,但是有一把刺刀,却顺着防弹衣上连续被两颗子弹打中,已经失去大部分防御效果的位置,狠狠刺进了张向阳的身体。
张向阳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将手中的M134火神炮抡圆,在空中狠狠砸出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弧线,鲜血飞溅,他周围响起一片凄厉的惨叫。但是几百名被压制了太久对张向阳恨之入骨的恐怖分子,已经开始对他一个人发起了一场冷武器时代才会出现的冲锋。六七个被砸得鲜血淋漓的恐怖分子刚刚退开,又有二十几把刺刀一起对准张向阳狠狠刺过去。
二十几把刺刀刺进张向阳身上的防弹衣,那些恐怖分子竟然没有把刺刀收回来,他们一起用力向上挑,竟然将身高两百公分体重超过一百公斤,身上还背着一千发备用机枪弹的张向阳生生挑起来。
被二十几把刺刀挑起两米多高的张向阳就像一只麻袋般,从空中直挺挺的掼下去,摔到坚硬的地面上,他不由狂喷出一口鲜血,他还没有来得及挣扎着爬起来,他就被人海彻底包围了,在这一刻他的头顶全是野兽一般闪着狰狞与疯狂的血红双眼,全是明晃晃的刺刀和砍刀。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口号,十几把刺刀一起对躺在地上的张向阳狠狠刺下来,这一次他们居高临下,刺刀终于狠狠没入了张向阳的身体。但是就在他们得意洋洋的准备收回刺刀的时候,有一个人突然发出惊惶的惨叫,因为他的枪竟然被张向阳抓住了!
张向阳左手死死抓住刺入人胸膛的刺刀,他飞快的拔出军刀,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他拼尽全力上身向前一顶,那把刺入他胸膛的刺刀终于完全没入他的身体,但是在同时,他右手的多功能军刀也没入了对方的小腹,然后他用力一拉,在对方身上来了一招近乎完美的日本武士专用剖腹自杀动作!
张向阳躺在地上放声惨笑,他得意的、示威的、不甘的将自己手中血淋的军刀举起来,一把又厚又重的砍刀在空中划出一声沉闷的呼啸,张向阳发出一声惨哼,望着自己被生生砍断的右手,他还是在放声惨笑。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这个已经任人渔肉,注定要死得惨不可言的中国军人还敢笑得这么嚣张,这么放肆!
望着自己身边越来越密的大脚,这些人有的穿着军警防暴靴,有些穿着最喜欢穿的皮靴,有些人穿着内地民工才会穿的胶鞋,张向阳突然开口说话了,他现在痛得全身都在发颤,他一开口鲜血就从他的嘴里不停的呛出来,但是他还是挣扎着道:“不管你们把自己列入什么组织,你们大部分人还是中国人,你们应该能听懂我说的话吧?”
周围有一大半人轻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了张向阳的问题。
“中国军人,在战场上都会为自己留下一颗光荣弹!”张向阳轻笑道:“我真的很荣幸,我可以活着引爆我的那枚光荣弹,有你们这么多人陪我一起上路,我值了!”
不管周围那些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的恐怖分子,张向阳用自己最后一只手,狠狠一拽,在他身后那个还有一千发子弹的备用子弹箱上,猛然冒出一股中国七九式木柄手榴弹特有的青烟。
带着严峻、赵海平还有另外几名武警士兵刚刚冲到半山坡的战侠歌猛然跪倒在地上,他望着那方圆一百米之内再没有一个活人的爆炸核心,那望着在硝烟掩映中,只剩下半片第五特殊部队专用纳米防弹衣在空中翻滚的血腥地狱,他嘶声哭叫道“张向阳,我的兄弟…我好恨啊!!!”
严峻向赵海平打了一个眼色,两个人一左一右架起战侠歌就向山包上跑,严峻一边跑一边叫道:“大哥你不要哭,现在战斗才刚刚开始,如果我们守不住这里,大家就陪张向阳一起上路吧!”
严峻深深吸了一口气,悲叫道:“如果我们可以活下去,我们这一辈子就和这群王八蛋耗上了!不能将这些家伙碎尸万段,不能让他们飞灰烟灭彻底消失在这片人世间,我们两兄弟就他妈的没有脸到地下去张向阳!我们的命都是他给的!!!”
“好!”
战侠歌双臂一挣,甩开严峻和赵海平的钳制,率先冲上了山包。他劈手抢过一名武警战士手里的轻机枪,冷然道:“记住,不要放空枪,节约每一颗子弹,在我们支援来到之前,我要他们用尸体铺满整个山坡!”
第四卷 战斗回路 第十七章 野蛮冲撞
在战侠歌的通讯器里不时传来龙建辉的吼叫:“战侠歌,立刻把敌人的机枪阵地给我端了!我操,这帮龟孙子竟然还有迫击炮,战侠歌,立刻把他们给我废了!战侠歌…”
在山脚下敌人架起二十多挺轻重机枪,组成一个机枪阵地,子弹像下雨一样倾泄到根本没有时间挖掘防御阵地的武警官兵之间,打得他们根本抬不起头。最可怕的却是混杂在这批恐怖分子里的阿富汗游击队和雇佣军,他们中间不乏狙击手和神枪手,更有迫击炮和榴弹发射器,双方接火不到二十分钟,武警部队的六位正副机枪手就全部阵亡。
在吱吱啦啦的声响中,七八名恐怖分子推出一辆手工粗糙的平车,当他们掀掉这辆四轮平车上的防水油布时,手里抓着望远镜观查敌情的龙建辉猛然瞪大了双眼,他几乎是要把自己声带接到了通讯器上,他嘶吼道:“战侠歌,在他们发起冲锋之前,立刻把他们的高平两用重机枪给我端掉!”
那些恐怖分子推到阵地前方的,赫然是一门23毫米口径双联装高平两用重机枪!
为了方便把这种重型武器偷运进中国,他们显然采用了化整为零的方法,而且干脆舍弃了高平两用重机枪沉重的底座,把必要的零件陆续运进中国,再在冰大板的山谷中重新组装起来。
没有被高平两用重机枪扫射过的人,绝对不会明白,这种每秒钟可以打出三十九发子弹,能够直接击落低空飞行的战斗机和巡航导弹的重型武器,一旦扫射将会在步兵战场上,形成何等可怕的死亡风暴!
通讯器里传来战侠歌略略嘶哑的嗓音:“明白!”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战侠歌这个学员的声音,龙建辉心里竟然找到了一丝安全感,仿佛只要在一百五十米外的那个小山包上战侠歌还在,只要他的命令下达出去,战侠歌就没有做不到的。
开战仅仅二十分钟,龙建辉就对战侠歌下达了将近十个战斗命令,已经顶得上他这个最高指挥官,在这场战斗中下达命令总和的一半,无论是什么困难的命令,战侠歌总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成功完成。龙建辉不由自主的在心中想道:“他妈的,五星级学员,就是比较…好用!”
在高平两用重机枪和二十多挺轻机枪的掩护下,两百多名宗教狂热分子组成的突击队,手里挥舞着马刀、端着AK47、M16,有些干脆在手里拎着燃烧瓶、手榴弹、土制炸弹,唱着他们心中无悔的“和平之歌”,对着中国军队防御的阵地,再一次发起了进攻。
二十三毫米口径的高平两用重机枪子弹狠狠打在山坡上,那些趴在小山坡后面的武警士兵猛然看见眼前掀起大片的泥浪,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能直接打穿轻型坦克装甲的高平两用重机枪子弹就打穿了一尺多厚的土层,狠狠灌进他们的胸膛里。
被这种二十三毫米口径高平两用重机枪子弹射中的士兵,他们身上本来防御性能就只能用三流来形容的防弹衣就像是纸糊的一样,被子弹生生撕裂,紧接着是他们的身体。
“哒哒…”
在主阵地一百五十米外的小山包上,响起班用轻机枪轻脆的点射声,高平两用重机枪上的射手打着转从射手席上一头栽下来。负责供应弹药的副射手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小山包上又响起轻机枪的点射声,副射手也一头栽倒在地上。
赵海平到了今天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超一级神射手,一挺班用轻机枪到了战侠歌手里,硬是变成了一支速射型狙击机关枪,在六百米范围之内,只要他手中的轻机枪枪声一响,在山坡下百分之百会有人一头栽倒。
虽然中国军人看不到底下一千多名混合杂牌部队的最高指挥官究竟在哪里,但是无论是境外恐怖分子还是这些边境游击队,或者是国际雇佣军,他们的队长都听到了一个愤怒的咆哮:“你们还要死多少人,才能把山包上那个神枪手干掉?!你们自己睁大眼睛看清楚了,现在躺在山坡上的兄弟,至少有三分之一是被那个混帐慢条斯理,一枪枪给打死的!”
两名狙击手一起将自己的狙击步枪瞄准了小山包。
嘹亮充满战斗激情的“和平之歌”在山脚下回荡,两百多名手里武器五花八门,有砍刀有自动步枪有手榴弹,有燃烧瓶还有土制炸药的“好战”分子们,排成一排排的人墙,对着山坡再一次发动了自杀性进攻。
“冷静,冷静,一个狙击手想在敌众我寡,随时就会遭到重武器攻击的阵地狙击战里发挥最大的作用,就一定要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必须让自己不断变换角度和方位,我必须避开敌人的反击,对他们造成一次又一次意外却致命的打击!”战侠歌一遍遍在自己的心里重复狙击手的战斗格言,但是他的兄弟就是因为让他有充足的时间拆卸地雷,而死无葬身之地,他的兄弟正在天国凝望着他,他的血他的肉就纷纷扬扬的飞撒在这片中国的土地上…
战侠歌猛的跳起来,再次抬起了手中的班用轻机枪,他对着一百五十米外已经爬到半山坡的“好战”狂热分子们,就是一个漂亮的连续点射,就在他扣动扳机的同时,山脚下两名早已经守候多时的狙击手也扣动了扳机。
战侠歌脸色煞白的一头翻倒在地上,正在用刺刀拼命在地上挖掘防御工事的赵海平丢掉手中的工作飞跑过来,他嘶声叫道:“师父,你怎么样?”
“我操…真的好痛啊!”战侠歌捂着自己的胸口呻吟道:“还好我穿的是纳米防弹衣,要是普通防弹衣,我已经被他们报销了!”
话音未落天空就响起两声尖锐的呼啸,战侠歌在心中狂叫了一声“我的妈呀”,他双手在地上狠狠一撑,整个人连带怀里那挺班用轻机枪,不管三七二十一缩成一个圆球就往山坡下翻滚。
两枚迫击炮弹准确的砸在战侠歌刚才栽倒的地方,炸起漫天的尘雨,战侠歌一边翻滚一边在心中狂骂:“我操,哪个变态下的命令,还生怕刚才那两枪打不死我,还非要补上两炮!”
就在这个时候战侠歌的通讯器里再次传来龙建辉的命令:“他们的高平两用重机枪又开始扫射,战侠歌你给我打掉他们!”
龙建辉他们那个狭小的山坡上,已经被子弹彻底覆盖了,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抬头,二十几挺轻机枪一挺高平两用重机枪,再加上那两百多名组成冲锋阵型的宗教狂热分子手里的自动步枪,形成了一个轻重结合再没有任何死角没有缝隙的火力覆盖网。一名中国武警士兵拉开七九式木柄手榴弹的引火索,他的手臂刚刚抡起,还没有将手榴弹丢出去,一发流弹就狠狠灌进他的手臂,紧接着又有一发子弹打中了那枚手榴弹。
“轰!”
那个士兵的整条手臂都被炸没了,他的脸上更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弹片,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漏斗,全身都喷着血雨,他不由自主的跳起来放声惨叫,可是他张大了嘴,惨号只发出来半声,他的身体就在瞬间中了至少三十发子弹。高平两用重机枪扫过来,他的身体当着所有人的面,被生生扫成两半。
炽热的鲜血就洒在旁边的战友脸上,这些从来没有真正上过战场的士兵终于有人崩溃了,两名武警士兵丢掉了手中的枪,他们一边向山坡后面跑,一边哭叫道:“我还不想死,我不要打仗,我们快撤退吧,我们连子弹都快没有了,等着这帮疯子冲上来,我们都会被他们分尸的…”
逃兵!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了那两个逃兵的身上,沈浩端起了手中的八五式自动步枪,可是他的手却在微微发颤,那可是他在同一口锅里吃饭,每天都亲热的叫着他大哥的兄弟啊!
“谁不想活命,谁不怕死?可是我们现在身陷重围,我们还能往哪里跑,我们还能往哪里逃?!”沈浩狠狠甩掉眼角的泪水,重新将步枪上的准星锁定了自己朝夕相处的部下,他嘶声叫道:“与其让你们死在恐怖分子的乱刀之下,不如让我这个哥哥送你们一程吧!”
两名士兵相隔三十多米,扑倒在坚硬的雪地上,在他们的眼角还挂着委屈的泪水,趴在山坡上所有的武警中队士兵都望着沈浩,沈浩叫道:“大家平时不都挺牛逼吗,不是都很勇敢一个个表现得活像是黄继光董存瑞吗?别他妈的平时叫得倍儿欢,一到了真正的战场上就腿肚子发软!我告诉你们,我们现在已经被十几倍的敌人给彻底包围了,如果我们不能支撑到援军到来,我们全得完蛋!那帮恐怖分子在我们的城市干了些什么你们还不明白吗?如果我们真的当了逃兵,做了他们的俘虏,你们想想自己会有什么下场!横竖都是他妈的死,那为什么不拿起自己手中的武器,拼他奶奶的一个渔死网破,杀他一个天翻地覆搏上一个柳暗花明?!”
龙建辉叫道:“握紧你们手里的武器,准备好你们的手榴弹,记住节约每一颗子弹,没有听到我的命令,哪怕敌人的刺刀已经捅进你们的身体里,也绝不许开枪!”
龙建辉趴在山坡上,仔细聆听着两百多名宗教狂热分子杂乱无章的脚步声,直到敌人已经冲到距离他们不足五十米的地方,山脚下的机枪火力组为了防止误伤友军停止扫射,龙建辉才猛然暴喝道:“投弹!”
几十枚中国七九式木柄手榴弹在空中打着旋狠狠砸过去,面对两百多名恐怖分子手中的步枪,有三个武警士兵甫一露头就被覆盖性火力打中,一头栽倒在地上。在手榴弹炸起的硝烟中,中国部队开始还击了,在如此近的距离,枪声一响对面的恐怖分子就倒下一片。但是在同时对方的手雷也投进了中国部队的防御阵地。
有一枚手雷就落到了龙建辉的脚下,龙建辉猛然瞪大了双眼,这本来只是一枚普通的手雷,但是在它的表面上用胶水密密麻麻的粘满了直径一点二八毫米的小钢珠,整颗手雷看起来已经找不到杀人武器特有的狰狞与冷肃,反而像极了小女孩最喜欢的玩具。
至少有二三十枚这样的钢珠手雷丢进了中国部队的防御阵地,在连环炸响中两三千粒小钢珠混合手雷弹片在空中呜呜乱飞,阵地里到处传来痛苦的呻吟,一时间根本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被这种钢珠手雷炸伤。紧接着天空中一片灰暗,什么灌满了汽油的玻璃瓶,什么土制的炸弹,什么手榴弹,什么手雷,甚至是地雷都被那群“圣战”分子狠狠丢进中国军队的阵地。
沈浩瞪着龙建辉,叫道:“下令开枪吧,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兄弟还没有开枪,就要被敌人炸光了、烧光了!”
“不行,等他们再近一点!”龙建辉面色冰冷如水,直到恐怖分子已经距离他们不到二十步,龙建辉才猛然叫道:“开火!”
四十多支八五式自动步枪,十几支五六式冲锋枪,十几支第五特殊部队士兵专用零二式自动步枪和两支五四式手枪同时响起,在这种超近距离,面对如此高密度的打击,两百多名宗教狂热分子立刻倒下了一大半。但是沈浩的鼻子却不由一酸,扣去第五特殊部队的零二式步枪,只有五十多支枪响了起来,那就是说,双方交战不到半个小时,他这个最大编制的武警部队,已经阵亡了将近一半兄弟了!
在两百多名恐怖分子被密集的火力打得只剩下五十多人的时候,龙建辉狂喝了一声:“兄弟们,上刺刀,给我杀!”
所有武警部队的士兵都不由一愣,龙建辉已经带领十几名第五特殊部队士兵跳出他们用刺刀和双手在雪地里勉强挖出来的战壕,擎起自动步枪上的刺刀,狠狠扑向五十多名恐怖分子。
龙建辉手中的步枪闪动般刺出,狠狠刺中一名恐怖分子,他放声叫道:“快!分出一半人出来战斗,另外一半人用最快的速度,把敌人丢在阵地上的武器弹药捡回去!”
“轰!”
在战场上突然炸起一声巨响,一名恐怖分子连带他周围的几个同伙和一名第五特殊部队士兵一起倒在血泊中,龙建辉嘶声叫道:“小心,在他们中间有身上带着炸药,随时可能自爆的危险分子,先把他们剪除了!”
看到武警中队二十多名士兵每人都抱着三四支步枪拎着一堆弹匣跑向自己阵地,恐怖分子的指挥官狂叫道:“立刻开火,绝不能让中国军人从我们的手中得到弹药补充!”
看到机枪掩护组的人面面相觑,恐怖组织指挥官嗥叫道:“我们是为了自己的未来,为了我们几百万同胞的尊严而进行圣战,我们每一个人早就做好了为正义牺牲的准备,我们每一个人都以为真理献身为荣,立刻射击,让他们在光荣中回归上天的怀抱吧!”
一听到山脚下二十多挺轻机枪一门高平两用重机枪同时开始扫射,龙建辉就知道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叫道:“立刻撤退!”
但是已经晚了!
残存的三十多个恐怖分子全身颤抖的被打成了筛子,当他们倒下来的时候,毫无掩护暴露在敌人的机枪阵地面前的武警士兵和第五特殊部队士兵,齐刷刷的倒下了一片。龙建辉连续几个翻滚,在他跳进不足三十厘米深的战壕时,他的身体猛然一颤,一股血泉从他的大腿上狠狠迸射出来。
沈浩全身颤抖,指着地上那些用武警部队士兵和第五特殊部队士兵生命与鲜血换回来的武器与弹药,悲声叫道:“你用了三十条人命,就是要抢回这几十条破枪和一两百个弹匣?”
龙建辉从自动步枪上卸下那把还沾染着敌人鲜血的军刀,在没有注射任何麻醉剂的情况下,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就生生将打进自己大腿里的子弹挖出来。他从急救包里取出一套缝纫针线,粗手大脚的大自己的大腿上完成了一个绝不能用美观来形容的艺术加工。他一拉枪栓,从弹匣里取出几发子弹,用牙齿把弹头拔下来,把火药集中在一起后,拍到自己大腿的上,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只打火机。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龙建辉面不改色的将蓝色的火苗送到自己的大腿上。皮肉烧焦的味道随之飘扬在整个阵地上空,再在伤口紧紧缠上几层止血绷带,龙建辉才冷然答道:“是的,既然我们已经没有多少子弹,迟早都要和敌人拼刺刀战,我们不如提前动手,为自己换回来支撑战斗的武器,在我的眼里,这次行动…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