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战侠歌没有听到雅洁儿的表白,当天下午,他就背着背包,和二十多个同学,一起踏上了新的学习旅途。
这将是一个即枯燥,又多姿多彩,注定要与平凡无缘的两年!
第四卷 战斗回路 第五章 火热青春
“我的热情,好象一把火,燃烧了整个的沙漠,死神见了我,也要躲着我,躲我这热情的一把火…”
嘹亮而粗犷的歌声,在号称生命绝壁的戈壁滩大沙漠上空回荡,在这片大漠孤烟直,可以在坦克装甲板上直接煎熟鸡蛋的世界里,战侠歌屹立在夕阳的余辉下,他的脚下是一望无垠的黄色沙漠,他的头顶是蓝蓝的没有受过任何污染的纯洁天空,在他的背后,一轮火烧云更为他拉起了一张最美丽也最雄壮的陪衬。
一阵沙漠里的刮过,带起一阵干燥的火热,和漫天飞舞的小沙粒,战侠歌不由皱起了眉头,眯起了眼睛。
一位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和战侠歌一起来接受地形适应训练的学员,抓着相机高声叫道:“老战,你不要摆着苦瓜脸好不好?笑啊,你总不希拍出一张让人一看就心生同情,以为你刚刚死了老娘的相片,邮寄回去吧?!”
“我呸!”战侠歌努力瞪大了双眼,对着给自己照相的战友伸出一指中指,叫道:“你他妈的背着风向站在那里,当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站过来试试!”
“咔嚓…”
那位战友也非常简单,他直接按下了手中相机的快门,将战侠歌瞪着眼,皱着眉头,摆出一付哭丧脸,看起就像是一只被气鼓鼓的青蛙,却偏偏伸出一根中指的一幕,扫进照相机的底片中,在这个不断流逝的历史长河中,凝滞下了一片火热的青春。
“我看起来是不是很丑?你千万不要误会,那根中指绝对不是想对你竖起来的,我敢向大慈大悲撒旦大哥发誓,我是无辜的,我是被陷害的!只剩下最后一张底片,只洗出这第一张相片,您就大人有大量将就将就吧!谁让我们在这种鸟不生蛋,连凉水都塞不饱肚子的大沙漠里呢?”
看着这张相片,雅洁儿笑了,战侠歌看起来黑了,瘦了,相片忠实的再现了战侠歌那一身脏兮兮的军装,和一张天知道多久没有用清水好好洗过的脸,战侠歌虽然在笑,但是在他的身上,一种令雅洁儿突然间从内心深处涌起一种无法自抑热情的是,在他的身上,一种无形的,锋锐的东西正在缓缓扬起。
是他那站在劲风中,依然骄傲坚挺的伟岸身躯?
还是他那再不需要瞪起凶眼睛扬起拳头,就隐隐带出钢铁般坚强的面部硬朗线条?
还是他那深深下陷的眼眶内,那一双冷厉中带着火热情怀,已经融入沙漠的宽广,劲风的彪悍的双眼?!
雅洁儿轻轻咬着嘴唇,放下了自己手中涂了一半的唇膏,她抓自己单身宿舍的电话,略一思考后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她低声道:“对不起,我…今天晚上的约会,我还是…不去了。”
在雅洁儿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大棒用百合和玫瑰精心搭配出来的鲜花,红与白的搭配,再加那星星点点的满天星穿插在其中,形成了一种可以让任何怀春女孩,都微微情漾的波浪。
在这一大捧鲜花的旁边,放着一支干枯的,可怜的,不知名的小花。也许是雅洁儿的错觉,也许是情有所牵后不自觉的偏爱,雅洁儿突然觉得,这一支小花才是最美丽的,甚至可以说是最神奇的,因为它来自号称生命绝壁的戈壁滩大沙漠!
“你看到那支小花了吗?你别看这朵花又小又矮的很不起眼,但是我们都管它叫‘军魂花’,因为我们从来没有见过比它更坚韧生命力更强的花了。你不知道,当我突然在一片茫茫沙海中,看到一块小小的绿洲时,那种黄与绿之间带给我视觉和内心的震撼,我几乎是怀着崇拜的心情,将这朵静静的长在一块被风沙半遮半掩的石头后面的军魂花请到了自己的手里。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把它送到自己的鼻子前面使劲嗅那么一嗅!”
雅洁儿轻轻掂起那朵被称为“军魂花”的小野花,雅洁儿带着盈盈的笑意,真的象战侠歌要求的那样,狠狠嗅了一嗅。它并没有什么淡雅的清香,能生存在那种生命绝壁里的生物,已经不需要再散发出什么诱人的花香,来吸引蜜蜂或蝴蝶来为它们传播花粉,雅洁儿在这支小花里,嗅到了沙漠的味道。
那是一种犹如男子汉最宽阔胸怀的味道!
“呼,我们在沙漠里半年地狱式训练终于要结束了!撒旦大哥万岁!万岁!万万岁!我就不相信,还有什么训练场能比这里更恐怖!”
看到这句话,雅洁儿几乎可以看到战侠歌那种摇头晃脑,嘴角还带着一丝孩子般快乐笑容的傻样。
“你不知道啊,这里的教官感情就是一个终身处于更年期的变态妇男!这里的气温有四十五度,地表的沙粒温度有六十多度,就算穿着陆军靴,我们也不敢长时间站在那里,因为害怕把自己的脚给烤熟了!而他老人家最喜欢做的,就是命令我们脱下上身的军装,赤裸裸的扛着一根足足五十公斤重的树桩,在沙漠中进行十五公里的长跑!”
“而他这位终身更年期变态老妇男,却优哉游哉的开着一辆越野吉普车,跟在我们的身后在那里吱吱喳喳唧唧歪歪,喝了还有可口可乐润喉!不过他总算还有一点仁慈的地方,我们在他的带领下,竟然在沙漠中找到了一条河!这可太神奇了,随着教官一声‘喝水吧’的命令下达,我们都乐不可支的扑过去,然后教官用温和的,可亲的,善意的,死了也没有人埋的亲切声音告诉我们,每个人立刻跳进河里喝水四分钟,如果在这期间谁敢把头从水里冒出来,他就…开枪了!”
“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训练,能支撑下来的人嘿嘿,就我一个!看着被教官放倒一片,要么累得全身抽筋,要么在河里灌得象一个大肚子孕妇的同学,我心里那个得意,那个美啊!我还站在那里,等着接受表扬或表彰呢,那个终身更年期变态老妇男就阴着脸走到我面前,告诉我,他今天的第一个课目就是要把我们全部练趴下!所以,我这个另类中的另类,他眼中的变态,就要再扛起那根大树桩子,绕着整个军营跑上二十圈,结果…才跑了两圈半,我也一头翻倒在地上,被人拖回了军营…呜,实在是太丢脸了!”
天哪,谁能让她不要笑得这么厉害,她真的快要笑得窒息了!
“从此我就和那个变态老妇男扛上了,谁让他总是想方设法变着花样来额外招待我?别人扛五十公斤的负重,我被加到了七十五公斤,别人要在河里泡上四分种,我就要泡上五分钟!不过他招惹了我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在一个天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我在教官的那辆越野吉普车里做了一点手脚,结果那一天他是陪我们一起跑回来的。看着他左手拎着自己厚重的军装和武装带,暴露出他如排骨一样瘦的身体,一脸郁闷跟在我们队伍的旁边,那一天我们跑得格外带劲,口号也喊得分外响亮!”
“扬扬洒洒的写了这么多,想不到我拿起笔来也能下笔有神,也许有一天我真的不在军营里混了,我可以学我们第五特殊部队的某一个笔名叫做纷舞妖姬的家伙,去尝试着写写小说。最后再说一句吧,每天经受过那个变态老妇男的非人特训后,全身抽筋的躺在自己的床上,不知道为什么,除了我爸爸妈妈,我总是会想到你。”
这封信终于看完,看看信上的落款时间,是三周前,算了算时间,雅洁儿突然飞快的从桌子里找出纸和笔,为战侠歌回信。因为再过三周,战侠歌在沙漠训练营的非人生活就要划上一个句号了。
三周后,在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驻戈壁滩分校的学员送别仪式上,战侠歌喝醉了,他大大咧咧的搂着他平时最看不惯的那位终身变态老妇男的脖子,拽着他喝了一杯又一杯,在迷迷糊糊中,什么教官汽车突然熄火,什么教官的皮鞋鞋根突然脱落,什么教官那盆视若珍宝的观赏型小西红柿盆栽遭遇血腥劫掠,什么教官的帽子里某天突然多了一只大大的花蜘蛛…在不打自招的胡说八道中,这一系无头公案终于水落石出、真相大白、昭告天下了!
那个终身更年期变态老妇男也被战侠歌灌得一塌糊涂,一帮人在大半夜跑到沙漠里,对着头顶那片天,脚下这片地,疯狂的吼,歇斯底里的叫,将他们的火热,他们的青春,他们的无悔,他们的骄傲,一次次倾泄到这片生命的绝壁中!
战侠歌是一直傻笑着躺在沙子上睡着了,在他的怀里,藏着雅洁儿的回信。
回信的内容真的好简单:我真的好无聊啊!昨天晚上傻傻的一个人呆在宿舍里,今天也要傻傻的一个人呆在宿舍里,明天估计仍然会傻傻的一个人呆在自己的宿舍里看电视。
在离开沙漠训练营的时候,战侠歌的衣领上多了一只小小的,黄铜制成的星形勋章,那是被他称为终身更年期变态老妇男在毕业仪式上,亲手为他别上去的。
这枚勋章叫做大地勋章,每一期学员中最多只有一位学员,能得到这份殊荣。这枚勋章代表了同期学员中最出类拔萃的精英,这不但是一份骄傲和一份肯定,更是在提醒下一位教官:喂,这个家伙比较结实,你就放马过来,好好的折腾他吧!
直升机就在军营的停机坪上等候着将这批学员载往第二个训练场,终身更年期变态老妇男教官突然叫住了战侠歌。
“战侠歌!”
战侠歌飞跑到教官面前,高声叫道:“到!”
教官看着战侠歌已经将近一百九十公分,全身都带着彪悍气息的战侠歌,他的目光落到战侠歌军装衣领上那枚他亲手别上的去的大地勋章上,“在学校,你被内定为狙击手?”
“是,教官!”
“我知道你已经学完了初级、中级所有狙击课程,现在已经可以不用观查员,独立操作需要二人联同作战的超大口径狙击步枪,而你特殊的视力差异,更让你在射击上打得更准,目标分析锁定得更快!但是我想提醒你,你最好不要把自己当成一个狙击手。”
战侠歌不由瞪大了双眼,他高声叫道:“报告教官,我不明白!”
“记住,你可以把狙击当成自己的特长,但是你绝不能把自己当成狙击手!”教官低声道:“你应该有比狙击手更大的发展空间!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你进行额外的操练吗?因为在你来我这个训练营之前,我就接到了朱建军的电话,他告诉我,你是一个可以成为综合型特种作战专家的优秀学员!你拥有狙击手必要的灵活敏捷头脑,在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像一头孤狼一样,为了捕获目标,整整潜伏三天三夜;但是在同时,在你的身上还有一种可以称之为爆发力的冲动激情,你是那种哪怕自己不经意,都会影响别人,在自己身边形成一种向心力的精神领袖!我希望你不要埋没这种魅力,在军营中,找到更适合自己的路!”
战侠歌看着眼前这位被他称为终身更年期变态老妇男的教官,他认真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他知道自己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这位教官了,按照第五特殊部队的保密规则,他从这里毕业后,就不能再回来,除非他要到这里执行特殊任务,或者在若干年后被调到这里做教官。
第四卷 战斗回路 第六章 忠诚
“我们到了热带雨林,说句实在话,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教官告诉我们,一般的军人如果没有受过针对性特种地形训练,一旦进去迷失方向,就很难再活着从里面走出来。在这种雨林里,有太多我们没有见,甚至不能想像的生物,就是因为无知,所以这里对我们而言,充满了太多的危险和不可预测!看起来没有异状的树干上,可能就潜伏着一只全身都披满伪装色的危险生物,一脚踏到看似坚实的土地上,下面可能就是能让我们怎么挣扎都会慢慢沉下去的沼泽。这里到处都是树,浓密得让人心烦!”
“当然这里也有很有趣的东西,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能在水上,表演水上飘的蜥蜴呢!当时我打算把它捉住做自己的午餐,结果那个只有十几厘米的小东西非常警觉,发现危险向它逼近竟然支起两只前腿,用自己的后肢象人类一样奋力跑动,在经过一个池塘时,它竟然用自己的后肢,一路他妈的踏着水面狂奔过去了!”
雅洁儿可以想像得出,战侠歌当时一定看傻眼了,不过能用两条腿奔跑,甚至能跑过水面的蜥蜴,想想也真的很好玩呢。
“后来教官告诉我,如果我们能让自己的双腿爆发力强大八至二十倍,我们也可以像那只蜥蜴一样在水面上跑起来!汗,强大八至二十倍,就算把李小龙请来也差远了吧?!在写这封信的时候,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是不是应该想办法捉上一只这样的小东西,送给你把它当成可爱而好玩的宠物?”
雅洁儿给战侠歌的回信是:“我现在还是很无聊,还是每天一个人看电视。”
战侠歌经历了热带雨林、平原丛林、高山丛林、丘陵丛林等特殊训练,在他离开第二个训练基地时,他的衣领上又多了一枚丛林勋章。
“我们又到了第三个训练基地,进行山地训练。我真是要对我们学校选择训练基地的水准五体投地了,只一座山,就包含了最经典的坡地、峭壁、山谷地、高山丛林、溪流等诸多地形,气温变化更是象小孩的脸,刚才还热得我恨不得把自己的皮都扒下来,一会又冷得我牙齿上下打架,那雨是说来就来,绿豆大小的冰雹砸得我们头盔叮当乱响,我还没有找到躲雨的地方呢,嘿,雨过天晴了!”
战侠歌在走出第三个训练场的时候,在他的衣领上又多了一个山地勋章。
第三个训练基地的教官,在为战侠歌戴上这枚代表了军人荣誉与骄傲的勋章时,他凝视着战侠歌衣领口,那整齐的排成一列的勋章,过了半晌,他才拍着战侠歌的肩膀道:“现在你如果到国际雇兵战场上,你的身价已经值二百万美元!而在某些人的眼睛里,你的脑袋也值二百万!”
报告自己学习成绩的信,一封封从全国各地传送到雅洁儿的单身宿舍里,里面还掺杂着一些从各个地方采集到的小玩艺。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流逝过去。每一次接到战侠歌的来信,都能让雅洁儿高兴上好几天。
他们虽然都属于第五特殊部队,但是受到保密守则限制,他们之间的信件都要通过安全部门检查,他们只能用这种非常平常的文字,来相互传递自己的喜怒哀乐,并努力从对方的信件表面文字中,去努力挖掘可以让自己突然涌起一种火热感觉的内含。
一遍又一遍的阅读战侠歌邮给她的信,为了不引起别人的“误会”,他们之间不敢频繁的信件往来,战侠歌总是到了一个新的训练场,在快要离开的时候,才会向雅洁儿诉说。在一年零八个月的时间里,雅洁儿也只接到战侠歌的三封信而已。
她几乎已经可以背出战侠歌每一封信上的每一句话,但是她还是忍不住会去看它们,望着在镜子里那个因为兴奋而双颊晕红的女人,看着她双眼中那抹怎么也无法忽略的幸福光彩,雅洁儿不只一次问自己:我这算是在谈恋爱吗?
雅洁儿一遍遍的计算战侠歌回来的时间,在她收到第三封信的时候,战侠歌还需要四个月时间就可以回来了!
他要到的最后一个训练场,是拥有世界最高山峰珠穆朗玛峰的冰雪世界,他在那里将要接受高原与雪林的生存作战训练。
第四个训练场的教官是一名少校,这位教官并没有象其他训练场的教官一样,立刻给这些接受过长期严格训练已经拥有血铁军人气质的学员们一个下马威,他指着几辆军车,道:“我叫龙建辉,欢迎你们来到雪山训练场。既然来到我们这里,就要遵守雪山的规矩,走,我带你们出去转一转,让你们真正了解我们脚下的这片雪山。”
在轻轻的晃动中,汽车在号称“生命禁地”的新疆至西藏公路上驶动。在进入一片和戈壁滩一样的石滩路时,战侠歌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军用高度表,上面显示他们已经到达了海拔五千一百米的高原。路边两侧的暗红色山包上,覆盖着白色的雪,慢慢的汽车驶进了喀喇昆仑山。
不知道是不是在潜艇上工作过,他已经对最恶劣环境已经有了充足适应力的关系,战侠歌出奇的发现自己并没有象其他同行的学员一样,出现高原反应。
龙建辉略略惊诧的看了战侠歌一眼,用他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低声向和他同坐在一辆越野汽车里的战侠歌和其他两位学员低声介绍道:“这里叫做泉水沟。在多年前,进驻西藏的部队在这里宿营,在天亮后,有十几个兄弟任凭班长、排长、连长怎么叫,怎么往他们的嘴里塞生姜片灌辣椒水,他们因为高原反应,再也没有再睁开自己的双眼。泉水沟一旦到夜里,环境十分恶劣,部队可以在这里暂停休息,也可以在这里埋锅做饭,但是绝不能在这里过夜。我们后来又把这里叫做死人沟,就是用来警示那些后来的兄弟,千万不要把自己的生命陷进这条沟里!”
战侠歌望着车窗外,已经被湖水浸泡的公路,司机驾驶着进口吉普车,小心的避开了路上的积水,他的目光最后落到了路边的电线杆上,在它的上面有一个西藏居民特有的经幡。由于遇到断路,他们在夜里十点钟,龙建辉教官带领二十五名第五特殊部队学员,才到达了甜水海驻兵站。
车子刚刚停在驻兵站门口,军犬的咆哮声刚刚响起,呼啦一声,一群人就从里面窜出来,手脚利索的帮战侠歌他们拉开了车门。战侠歌还没有跳下汽车,两个人士兵就不由分说的伸手架住了战侠歌的双臂,把战侠歌往营房里拽。
“累了吧?我们早就准备好开水了,你们可以好好洗把脸,如果高原反应严重的话,千万不要硬撑着,我们这里还有氧气,你只要吸上几口,就能睡上一个舒服的好觉。到了高原上,最重要的就是要能吃能睡,对了,你有没有给自己准备些糖果?在高原反应重的时候,吃上几粒对你会帮助…”
战侠歌愕然的看着身边这两个絮絮叨叨,比鸡婆还要鸡婆的驻站士兵,他们这个样子哪里还象是军人,倒象是两个正在为抢夺客源而用尽全身解数的服务生!战侠歌整个人就象是一根水泥柱般,死死硬钉在地上,任由两个士兵用力拽他,却根本无法挪动他的身体。
龙建辉教官暗中点点头,对战侠歌道:“跟他们去吧,他们每个人都是真正的男人,只是在这个地方呆久了,和外界没有联系,每天看到的都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有了朋友过来,他们热情过度也是正常的。”
战侠歌只是身上的力量略略一松,就不由自主的被两名战士硬架进了军营。已经是晚上十点钟,兵站的柴油发电机已经停了,军营里已经点上了汽油灯,一进兵战的房屋,一股热浪就迎面袭来,在一只用砖块垒成的炉子上,一只硕大的铁壶壶嘴正在冒着水气。一个坐在马扎上,长得五大三粗的汉子跳起来,对着战侠歌伸出了一只手,憨厚的笑道:“我是这个兵站的站长聂华,欢迎,欢迎!”
战侠歌伸出手,在他们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彼此感受到对方蕴藏在身体里的爆炸性力量。战侠歌的目光落在了聂华右手上,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他的手指甲竟然绝不正常的深深凹陷下去,看起来就像是几把造型奇特的小勺。
经过将近三年的特殊训练,战侠歌已经学会了用沉默和平静的态度来面对一切,但是他的目光还是被聂华读懂了,聂华用他同样象五把小勺的左手搔了搔自己短短的头发,憨厚的笑道:“这是高原反应给我留下来的,很正常,我们这里基本上每个人都有一点这种情况。”
把战侠歌硬架进军营的一个士兵接口道:“是啊,我们还举行过一个滴水珠比赛呢。我们用注射器往每一个人的指甲里滴水,看谁的指甲能盛的水滴最多。结果我们站长就站长,山东大汉就是个猛,军事技术第一不说,就连滴水珠比赛,也以盛了十一滴水获得冠军!”
战侠歌凝视着眼前这个挂着一脸憨厚笑容的山东大汉,他实在不能想像,一个人手指甲里硬容纳十一滴水是一个什么概念,他被人硬拽到一张小马扎上,一只刚刚泡了块方便面的饭缸塞到他的手里,紧接着是一块一直放在炉子上烘烤得喷香的馕也到了战侠歌的怀里。
聂华叫道:“小张,你再到军需库里去取一些罐头来招待我们的贵客!”
一个顶多只有二十岁的小战士应了一声,飞也似的跑了。
“吃吧,也没有什么好东西,真是委屈你们了,不过在我们这里,总能吃上个热乎饭。”
其他人也被拥簇进屋子里,整个屋子立刻显得狭小起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战侠歌用一把铝制的小饭勺,慢慢的吃着泡软的方便面,和那个烤得暖暖的青稞面做成的馍馍,在方便面里还有一些硬硬的肉块,战侠歌必须仔细咀嚼,才能勉强将那些风干的肉脯嚼碎咽进自己的胃里。
那个小战士抱着一箱水果罐头飞跑回来,战侠歌真的有几分惊讶,在这种氧气只有地面一半,空手都等同负重二十公斤的环境中,这个看起来又瘦又小的孩子,怎么抱着一箱沉重的水果罐头,还会跑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