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给温宛献上了自己有生以来的第一个吻,小团子脸都红了,直接就钻进了温宛的怀中,害羞的搂紧温宛的脖子抱着温宛蹭啊蹭。
周贤见状,简直火冒三丈又嫉又妒,那双眯着的眼睛直直看想祁煜轩,恨不能直接就将那小团子扔到一边去,再也不要让他出现在温宛的面前。
他与温宛同床共枕多日,每夜怀里搂着她才能入睡,可,可…他都还没亲吻过她呢!
“姑母…”或许是周贤的怨念和杀人一样的目光委实过于骇人,即便在温宛的怀中,小团子也颇有些坐立不安,“姑父好吓人哦。”
小团子紧靠着温宛的,捂着自己的嘴巴小小声的告状。
温宛转头朝周贤看过去,周贤颇为傲娇的冷哼一声,转过了身去,再不理会温宛与祁煜轩,继续堆他的雪人。
只那看似轻轻一掰,便在他手上碎成萝卜渣的可怜的红萝卜,很悲壮的向周围的人传达了它主人的疯狂妒忌与不悦之情。
“王夫,还是我来帮你吧。”
温宛见状,也不说别的什么,只让祁煜轩自己去堆着雪人玩耍,她自己走到周贤堆的那个雪人前面,帮他给雪人安上鼻子,安上眼睛。
周贤在堆雪人上实在是没有天赋,脑袋比身子还要大,还扁扁的,身上和头上坑坑洼洼,真是怎么看怎么奇葩。
周贤生闷气,没有搭理温宛。
某人的胆子越来越大,现在他已经学会怎么和温宛耍脾气了。
“王夫,你看你做的这个雪人多特别。”
温宛那是嘴里甜言蜜语说不尽,指着那雪人对周贤说道:“王夫,这雪人我越看越喜欢,你可否将它送给我?”
周贤冷着脸闷不做声,温宛面带着笑容很有耐性的一直看着他,半晌,才从周贤嘴里冷冰冰吐出几个字来,“你真喜欢?”
“千真万确。”
为了哄某人,温宛是撒谎也不打草稿。
周贤这才撩起眼皮子朝着那雪地里面打滚玩疯了的小团子看去一眼,“我也喜欢你堆的雪人,你怎的不送给我?”
心中还是不服气。
她的人是他的,她的心是他的,她的一切都要是他的。
别的人不许染指,就算是小团子也不行。
温宛好声好气:“煜儿年幼,平日我公务繁忙很少照料他,心中颇为愧疚,不过是一个雪人而已,他喜欢就给他了,你若喜欢,我再做一个就是。”
话虽这么说,但温宛却站在远处动也没动,反而是将手伸至周贤的面前,“手好冷,你先帮我热热。”
放了杀招,果然,周贤马上忘了刚才那事,转而注意力全集中在了温宛的手上。
“这么冷还玩雪,冻伤了怎么办?”
周贤心疼的用双手将温宛的手握住,直接送入他暖乎乎的胸口,“以后都不许再玩雪了。”
他这般说道。
后来的每一年下雪,温宛都因为身边有一个冰冷到极点的男人,而再未到雪地里面去玩过,周贤并没有和温宛开玩笑,是真的说到,便做到。
这日的吃食多了一番新意,取了一个锅以骨熬汤作为锅底,放在炭火上从里面涮菜来吃。
祁国的民间早就有了这种吃法,只是但凡有身份地位的人,都嫌弃多人同捞一锅粗鄙,不会如此。
一顿晚饭下来,小团子吃得最开心。
小孩子天生喜欢新奇的食物,这涮涮锅不但自己煮自己吃,味道还超级好,最关键他现在无论吃相如何,姑父姑母都不会说他,他叽叽喳喳与周贤温宛说个没完,还不忘夹了肉往自己的嘴里送,三个人里最忙的,就要属他了。
吃过晚饭,他被送了回去他自己的房间。
晚上周贤沐浴完,温宛已经躺在了床上,他从浴室里面走出来也没有睁开眼睛,看起来似乎是睡着了。
自那日之后,他们沐浴都是一个池子同样的水,一前一后,未曾再分过彼此。
周贤轻轻抬脚朝中央的大床走去。
温宛向来是睡在外侧的,他走到床前,一只手撑在床沿,一只手撑在温宛的另一侧,小心翼翼的跨上床,未免惊醒她,他动作十分的轻缓。却没想到,才将腿都抬上床去,在他身下的温宛却忽的在此时睁开的双眼。
周贤整个人是俯撑在温宛之上的,她一睁开眼睛,就直接对上周贤有些僵住的脸。
“王夫,你这是要做什么?”
她一声轻笑,问道。
在周贤还没反应过来,已经伸手攀上周贤的肩膀,天旋地转只是一瞬,温宛已从下方,撑在了周贤之上。
“王夫,你是否已经等不及了,才会如此猴急?”
温宛的手轻轻从周贤的胸膛上抚过,引得周贤一阵颤栗,她似引诱似蛊惑,倾下身子,伸舌舔了一下周贤已红透的耳垂,低声在他耳旁问道。
第70章 全朝第一丑夫(十五)
周贤霎时间呼吸粗重了起来,浑身燥热,脸颊又红又烫。
天天晚上与温宛同睡一床,但在某方面知识匮乏贫瘠得可怜的男人在夜里都是强忍着某种羞于启齿的冲动入睡。
不是他不主动出击,而是曾经在小时候见到的那一幕在他的脑海里面留下的不止是阴影,还令他从小到大,直至现在都以为那事必须由女方主动,女上男下,如此如此…
从前没有人愿意搭理他,不会有人与他说这些,他也没看过相关书籍,连出嫁前夜,他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自己房里,第二天大早被人梳头上妆直接就给上了喜轿。
莫怪乎他有了这番误解。
温宛直接用手挑开了他的衣裳。
“王夫,你说我是你的,你可知道,又如何才能将你彻彻底底变成我的?”
趁着周贤被温宛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弄得有点愣愣的时候,温宛极不正经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周贤紧闭着的嘴唇。
这还是真正意义上,两人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
温宛来了这么一下之后,就退了开去。
周贤刚才还因温宛的举动而激动又有些不知道下一步到底会如何的茫然,此时却像找到目标了一般忽而双目放光,如狼一般的紧盯着温宛的唇。
“我要如何变成你的?”
周贤眯着眼,张口低声问道。
却根本就不需要温宛回答,本能已告诉他应当如何去做,他收拢手臂,让原来与他有一段距离的温宛紧紧贴合在他的身上。
他们四目相接,胸口贴着胸口,鼻挨着鼻,周贤伸出舌一扫,便如刚才温宛对他做的那样,从她柔软的红唇轻轻舔过,只不过,这却并不是结束。
像是找到了新的玩具一般,他又将舌伸了出去,碰触到温宛的唇,几个来回,如同逗弄,他暴露在冷空气中却依然火热的唇终于贴了上去,辗转吸吮。
他手上抱着温宛的力道越来越紧,恨不能将温宛揉进他的骨血。
这一切就好像是深藏在骨髓里面的东西,忽然被解开了密码,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做,却熟稔的亲吻,拥抱,脱衣,好似已经这般做过无数次,一切全凭本能。
在两人终于坦诚相对之时,温宛翻身将周贤压于自己身下。
他的炙热早已蓄势待发,身体滚烫,肌肉紧绷,勾在温宛腰间的手臂硬得像铁,可见是用了多大的力道。
他已是难忍热情,温宛却对他轻声一笑。
“王夫,这次还是让我来让你彻底变成我的吧。”
周贤已经无从思考温宛这句话中的‘这次’是什么意思,只因温宛的话音刚落,他便感到自己猛然陷入了一片柔软当中,他闷哼一声,来不及多想什么,脑子就犹如一团白光被炸开。
接下来,便是他曾避之不及,这世间男女最亲密之事。
年轻男子初识情欲,总是欲罢不能。
周贤当然也如此。
他曾经以为这件事做起来一定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不止会让他痛,还会令她痛,所以一直以来她才没有碰他,而他每夜抱着她入睡时也一直强忍着心中莫名的渴望与冲动。他却没想到,此事竟然令人如此之痛快,如此之舒畅,如此的…销魂。
一夜战况激烈。
除了前一次是温宛压了周贤,她在上周贤在下,后面许多次周贤就犹如一匹被饿久了的狼,纠缠着温宛,凭借着本能,横冲直撞。
温宛的身体在行军打仗时受过许多次重创,毕竟是没有周贤那般的精力旺盛,因此,当第二天温宛睁开眼睛的时候,正看到周贤衣着单薄却一身汗的从门口走进来,周贤刚刚练完拳,已经是过了两人平时习武的时间。
两人一晌贪欢,第二天温宛还要去户部处理公务。
毕竟两人昨天晚上做尽世界亲密事,这日周贤便格外的显得依依不舍,直至将温宛送上马车,才放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有些东西,一旦有了开始,便不会再有结束。
周贤食髓知味,在之后的每一个夜里,睡觉之前,两人总是免不了要先‘运动’一番,耗尽力气方才入眠。
才开始的时候,温宛念在周贤初识滋味,在这件事上便对他有些纵容。
周贤却精力旺盛,每日晚上好几个时辰,无师自通的各种姿势都来,他年轻气盛又不讲究技巧,只管横冲直撞,几天下来温宛就有些受不了了。
她每日又有许多事情要做,后来也就限制了他每日的次数。
对此,周贤是格外的不满,但任其如今对温宛是如何霸道又小气得她多看别人两眼都不肯,在面对温宛的强势时,他也只有投降的份。
年关将至,对于皇太女祁衡如来说,这注定不会是个太平年,年底由一件小事挑起,后来惊动整个朝廷的贪污受贿案告一段落,许多官员纷纷落马,其中还包括了朝廷上的二品大员,细细看来,这些人不是丞相的门生便是她的属下,或者多多少少与她有些干系对她忠心不二的人,以往丞相在朝中说话,一句话抵别人十句,颇具威信,也正是底下有这么多的官员为她撑腰,才使得她如此有底气,可如今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下面的架子都散了,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台面立在那里,这戏还要怎么唱下去?一踩就空啊。
当初皇太女之争,管其他人闹翻天,丞相都闷不吭声。无论是祁婧和还是祁衡如做了这个皇太女,于她来说都一样,从祁婧和投军开始,她便早在心中打着将周珏嫁给皇太女,而不是祁婧和的算盘。
后来才有了祁衡如成功当上皇太女,进而迎娶周珏,而祁婧和原本与周珏订婚却娶了周贤这样的荒唐事发生。
在祁衡如娶周珏这事上,丞相但凡说出一个不字,结果都不会像是现在如此。
但既然已经站了队,这两年多来,丞相便是全心全力的帮助祁衡如坐稳这皇太女之位,他现在和祁衡如就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祁衡如顺利当上女皇,他才不会倒。
以前朝廷上下风平浪静,而现在,祁婧和回朝不过半年,朝廷便开始动荡,他这边被弹劾下去的人已有半数之多,丞相并不傻,不然她也不会从一介布衣一路爬上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知道被人捣鬼,可对方却心思周密,搞出这样大的动静却半点破绽都不露,就算是怀疑,也没有证据,只能暗自将银牙咬断,也没有任何办法。
以女皇对那位的纵容疼爱,就算是说给女皇听,女皇也不会理会他们的。
况且,被弹劾的那些官员,的确是犯了事,才落罪入狱的,谁也没冤枉他们。
年三十的时候,白日的时候要祭天,夜晚宫中有晚宴,温宛没成婚,那么温宛一个人参加即可,温宛成婚了,便要带着王夫一同参加。
温宛与周贤两人感情甚笃的事也曾传入女皇和皇夫的耳中,对于温宛,女皇自然是很关心的,王府中有好些得用之人便是宫里女皇直接指给温宛带过去的,大管家二管家皆是,女皇有她自己的眼线,温宛与周贤处得如何,她想知道,自然就能知道。
她也知道那些温宛那些下属们经常会去找温宛喝酒吃饭之事,想必温宛去守关外十年,一时半会还不能适应皇城平静的生活,也便由着她与他们夜夜笙歌,心里想着等她习惯了便好了,果然不过一两个月,她便每日早早就回房,其他的人便再没有去过她的王府。
女皇偶尔关心温宛平时生活如何的时候会差王府的管家来问问,说到底,她心底里也没自以为的那么信任温宛。温宛行事一切正常,她也松一口气,虽然温宛为何会真心喜欢上周贤,并且将她送去的侍君全都打发掉让她十分的不解,不过这都是小事,只要温宛过得高兴,她也就没有管那么多了。
她却不知道,后来温宛夜夜早睡,都是时间一到,便被猴急的某人强拉着回房,温宛如若不从,那人就是在书房,也不会让她继续做手中之事而冷落于他的,没羞没臊的就地行那事格外让人有另一番刺激感。
某人的嗜好有越来越偏的迹象,得亏温宛还能镇得住他。
祭天晚宴都表现得中规中矩,女皇与皇夫对待周贤明显比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要和颜悦色许多,也在晚宴的时候问了几个问题,周贤态度坦然,不卑不吭,比之上次的无措在旁人看来完全像是不同的两个人,回答问题时也切中要点,惹得女皇皇夫频频点头。
丑是丑了一点,可也是个聪明又知书达理的,以前是错看他了。
一天下来,大家都挺累,女皇身体每况越下,晚宴吃了没多久,她与皇夫便先行离开,留皇侧君与皇太女招呼满朝文武。
温宛也随便找了个借口在女皇离开没多久,便与周贤一同离开。
过完年,是朝廷难得的休假日,夜晚温宛也便没有拘着周贤,这夜周贤就使劲的往温宛身上撒欢,从沐浴开始——浴池从很早开始就经常沦为他们的战场,主要是某人总是等不及到床上,又偏偏爱与温宛一同洗澡,美其名曰节约时间,浴池里面脱得光溜溜,都不用刻意去撩,某人就已经忍不住了,每每缠得温宛要说水冷了,才肯稍停片刻…将人抱到床上再战。
这人精力旺盛,光是沐浴便花去差不多一个来时辰,人家鸡鸣起床,他们是鸡鸣才入睡。
岁也算是守了——床上守的。
第71章 全朝第一丑夫(十六)
年初一一起进了宫,给女皇皇夫拜个早年,年初二则是要去丞相府。
话说回来,周贤与温宛成婚好几个月,周丞相对周贤多有嫌弃,连回门那日都没让周贤回去,只当这世上没有了这个儿子,若非周丞相在祭天的时候专程与周贤说起,周贤大约也是不会去的。
明知道不会被欢迎,又何必去碍别人的眼呢。
马车一路驶进丞相府,听到传报,丞相从大堂迎了出来。
“婧王爷,我可终于等到你来了。”丞相笑着同从马车中下来的温宛说道,温宛下来以后,跟在其后的便是周贤,周贤一脸平淡,见到丞相鞠了一躬,“母亲。”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倒是没有别的什么特殊。
丞相见他并不似从前畏畏缩缩,前两日在宫中见他也是如此,却仍对他生不起半点关注,只淡淡“恩”了一声,将温宛顺带连着他迎进了丞相府。
堂内,作为丞相爱子的周珏与皇太女祁衡如早早就到了。
“皇妹,这里既你王夫的家,也就是你的家,随便坐不要拘谨。”
祁衡如对温宛说道。
她是丞相府的常客,与温宛这头一次来的自然有些差别,丞相府俨然已经被划入她的地盘,与温宛说起话来,主客分明。
“男子在家从母,出嫁从妻,这里应该是王夫曾经的家,王夫如今的家应是在王府,两者万万不可混淆,皇姐你可不要随口胡说的好。”
温宛不紧不慢的坐在椅子上回了她一句。
论嘴皮子上的功夫,十个祁衡如也不够给一个温宛看的。
丞相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出来打圆场:“今日家宴,难得都到齐了,这还是第一次。珏儿与贤儿都是我的爱子,虽说出嫁从妻,但莫不要有了妻主便将我这个做母亲的都忘记了,以后你们都要经常回家来看我。”
说完,她便径直对着周珏周贤露出慈爱的笑容。
这女人已经成精了。
“珏儿必定不会忘记母亲的养育之恩,以后会经常回来看母亲的。”周珏首先就站了出来,信誓旦旦保证道。
他说完,便自然而然轮到周贤说,可周贤却半天不说话,丞相看着他,眉头越皱越紧了,他才施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向丞相作了个揖,声音淡淡,道:“贤儿必定竭力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
丞相此番叫他回来,不过也就是要听他这么一句话,听罢,她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你们都是我的好儿子。”
说完,看看温宛,又看看祁衡如。
其实最主要是隐晦的暗示温宛,既然我的儿子都嫁给了你,喝水不忘挖井人,想对付我,还是先掂一掂我儿在你心中的重量吧,我们算是一个家里的人,我倒了,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
在温宛来之前,对于周贤与温宛之间相处得如何,丞相是打听过一番的。
结果很令她惊讶,她那个不争气又貌丑的儿子竟然能独得温宛的欢心,这实在是一件令人难以相信的事。
不管要推倒她的那只幕后黑手到底是不是温宛,但丞相始终相信,只要有周贤在,在温宛这里,应该不会拿她如何。
恩,这是一种非常没有道理的自信心。
“关于你的母亲,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在回王府的马车上,温宛问周贤。
周贤此时并不像在王府时候那么平静的样子,他已面无表情多时。
“你要做什么,只管做便是,不用顾虑我。”周贤紧紧握住温宛的手,开口说道:“你现在做的必然有你的道理。只要…最后留她一条性命便可。”
周贤早在出嫁前已经对周丞相死心。
今天周丞相的所作所为,不管是以他来挟制温宛,还是单独叫住他耳提面命让他监视温宛,将温宛的一举一动报告给她,只不过让他的心更死了罢了。
年后,朝堂上并没有遂一些人的愿就此平静下来,年前的风波仍然在持续发酵,丞相已急如热锅上的蚂蚁,皇太女那愚蠢的脑袋却每日只知道享乐,心还留在太女府中新来的十二侍郎身上,对丞相每次的耳提面命多有敷衍。
这日,皇太女带皇夫还有两位侍郎微服出门到街上游玩,侍郎被人不小心给撞了一下,那侍郎是皇太女近来最宠幸之人,连周珏都要靠边站,侍郎一撒娇,皇太女顿时便火冒三丈高,命人直接将撞人的那个人给抓入狱了。
她的本意只是想哄哄侍郎开心,在这风头浪尖上,也就是吓一吓那人,抓进狱里关个半天放了就是。
谁料到人被抓了以后她急着哄她的侍郎去了,没仔细和下面的人说明白,等她想起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随口说了句放人,结果抓人的那个面有难色,扑通一下给她跪了,说那人以下犯上,犯了大罪,拉进牢里就给乱棍打死了。
猪一样的队友也不过如此。
打死就打死了吧,太女也没怎么当一回事,坐在她那个位置了,除了废太女,就很少有令她害怕的事情了。
却偏偏第二日,还未到早朝时间,就有一名官员脱冠褪袍跪于大殿前,口中喊冤不断,声声凄厉,那人头磕得流血,五十余岁年纪,背部微驼,真是看者流泪,闻者心酸。
很快有人去禀告了女皇,连同那官员的奏折也一同被拿到女皇的面前。
女皇细细看了之后,将奏折往地上一扔,气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那名被太女喊抓入狱的男子是五品官员刘毅的独子,刘毅是朝中少有的男官员,他与妻主感情甚好,生下虽是男子,但这么多年以来,刘毅与其妻一直对他宠爱有加。
妻主虽不是官员,但却经商,且十分有经商天赋,各种行业皆有涉及,商铺开及大江南北,一手撑起了祁国大半的经济。
两人并不将独子养在深闺,而是任由他在外行走闯荡,谁料到天有不测风云,竟然给他遇到了皇太女这么一行人,只不过才半天时间不见,孩儿的尸首竟被扔到了他们家的大门口,一命呜呼。
朝廷中的消息传播之迅速,女皇上朝,朝内空空,待女皇走出金銮殿,殿外已乌压压跪了一片的人。
“皇太女昏聩无能,沉溺美色,滥杀无辜,怎堪为皇?女皇英明,请废太女,以平民愤!”
右丞相神色激动,伏地大喊。
“废太女,以平民愤!”
地上跪着的一众官员皆全身伏地,大声喊道,气势如虹,声可震天。
女皇后退两步,急怒攻心,生生呕出了一口血。
成也萧何败萧何,当初太女之争,群臣力荐,祁衡如坐上皇太女之位。
如今废太女的声浪一波比一波更强,每日上朝便只听朝中大臣争论此事,群起激昂。
——祁衡如为皇太女,祁国将亡!
…
一月之后,女皇因病卧床。
第一天,温宛前去探病,被侍卫挡在门外,称女皇正在休息,任何人都不见。
第二天,仍然如此。
第三天,温宛直接带人闯宫,她手下都是在边关磨练出来的杀神,宫中那些侍卫怎么能与他们比,见神杀神,见佛杀佛直奔女皇寝宫。
女皇昏迷在床上,宫中女官正在给女皇喂药。
那药端给了随温宛前来的其中一名太医,另外一名太医给女皇把脉,女皇的病并不是如外界所言积劳成疾,却是慢性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