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名字呼之欲出,柏安妮摇了摇头,点了一支烟无力的靠在了墙上,那袅袅的烟雾宛如岁月的烟云,朦朦胧胧,怎么瞧也瞧不清楚,怎么留也留不住。
兰廷芳,怎么会变成了情感主义者,把那些话说得有模有样的。
兰廷芳,你又是变了多少,在柏安妮不再你身边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如她所说的,现在的你已然不是昔日的你,那么,她见证了一切么?如她所讲,以一个妻子的身份!
不了,现在不是了,现在,顾连好已经是兰廷芳的前妻了。
那么,今晚所发生的一切今晚台上那个柏安妮所不熟悉的兰廷芳所说的又代表着一些什么?
真烦,柏安妮熄了烟,对着镜子皱眉,柏安妮,你不仅变得不自信了还喜欢胡思乱想了,顾连好和蓝廷芳已经成为了一种过去式了,现在,你还在他的身边而她已经离开了他的身边了。
出了洗手间,有穿着黑色小礼服的窈窕背影背对着她,一边的肩膀半靠在墙上,低着头在讲电话,声音细碎而恬淡。
她依稀在说着,英雄,你什么时候回来。
英雄,你什么时候回来!乍听她这么讲柏安妮有趣,那个和她通电话的人该不会叫做英雄吧?还真有人敢把名字叫做英雄啊!
和英雄通电话的女人背影很美,后颈秀美,有着这样秀美颈部的女子最适合穿旗袍了,柏安妮模糊想着,一点点走进的时候,那在讲着电话的人的声音变得似曾相识了起来,似曾相识得让柏安妮停下了脚步。
久远的记忆里,兰廷芳有一个尾巴姑娘,那个尾巴姑娘常常跟着他的后面提醒着他,兰廷芳,你还没有吃饭,兰廷芳,你把笔记落下了,兰廷芳,你应该换一双鞋了,兰廷芳,你要不要喝水。。。。。
兰廷芳,兰廷芳尾巴姑娘老是把兰廷芳挂在嘴里弄得她烦不胜烦,最后,她像他说,兰廷芳,我讨厌顾连好。
那个午后,在绿荫下,尾巴姑娘又叫着兰廷芳的名字了,因为他把书忘在教室里了,他就这样从她手中接回书,很直白的对着尾巴姑娘说,顾连好,以后不要老是跟着我了,安妮不喜欢。
尾巴姑娘静静的立于树荫下,简简单单的应了一句,好。
彼时,柏安妮是很不喜欢顾连好的,她出生良好,学习成绩优秀,柏安妮总觉得叫顾连好的外交官的女儿在骨子里有一种高贵,与出身无关与学习成绩好无关,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那种高贵使得她穿着最廉价的衣服安静的呆在一边也有着很强的存在感,使得她在一群有着略带青涩的脸的学子们遗世又独立。
因此,怀着一种微妙的心灵,柏安妮纵容了顾连好和兰廷芳的靠近,因为她想让她挫败。
那时,柏安妮不知道绿荫下的尾巴姑娘顾连好伤心了没有,她只是远远的看到她在绿荫下站了许久。
后来她真的很少出现在兰廷芳的周围。
后来尾巴姑娘竟然成了兰廷芳的妻子。
那个背影还是低着头在讲着电话,柏安妮的手掌一片冰凉。
挂断了电话,连好没有进入会场,她低着头玩着手里的手机,点开了手机相册,最后,翻出了和妈妈的合照,那时,她们站在高大的橡树下,她一脸变扭,妈妈一身正装,表情也略微拘谨,黛茜阿姨曾经告诉连好妈妈说过他的女儿比任何外交场上交际来得难以把握,怕把她框得太紧了会产生反弹,怕框得太松了会产生了无法逾越的距离。
“傻妈妈!”连好手中抚上了妈妈的眉目。
“顾。。。顾连好。”一个迟迟疑疑的女声在连好的背后展开了。
连好没有回头,从来,顾连好并不是一个听觉太敏锐的人,但背后的声音她应该猜到了是谁,可以把兰兰叫的像诗,可以唱出最空灵的和音。
“连好,顾连好。”背后的那个声音微微的在颤抖的。
连好回头,柏安妮站在那里,美丽而精致。
柏安妮快要拿不住手袋了,手指紧了紧,下一秒已经微微抬起了下巴,向连好走近了几步。
“连好,什么时候回来的?”浅笑。
用柏安妮式的浅笑,即使是最黑暗的时刻也要动人心魄的笑给自己看,这是最令兰廷芳着迷的柏安妮。
“回来几天了。”连好把手机放回了手袋中,淡淡的回答。
“衣服不错。”指了指连好黑色的礼服:“很适合你。”
连好没有动也没有出声,她当然不会以为柏安妮是打算和她谈论衣服来着的。
“你也受到邀请了?还是。。。。”柏安妮顿了顿:“还是和廷芳一起来的?”
她话说到这里,方有为就一脸着急出现,微喘着:“顾小姐,兰先生到处在找你。”
一切已然不言而喻了,方有为柏安妮见过几次,兰廷芳的贴身助手,她好几次让他见了自己的笑话,有一次他还把自己当成了对兰廷芳死缠烂打的爱慕者口气严厉的叱喝自己。
事实上,她还真的像那些对兰廷芳死缠烂打的爱慕者没什么两样。
方有为此时才看到了柏安妮,这样的两个女人凑在一起对于兰先生绝对不利,他半个身位挡住了柏安妮,对着连好表现了毕恭毕敬的姿态。
方有为护着连好从柏安妮的面前经过,八寸高的鞋子支撑着柏安妮把背挺得高高的,心里慢上的钻心的痛,柏安妮讨厌自己现在这种状态。
明明,很久很久以前在绿荫之下,因为自己的一句讨厌顾连好兰廷芳就选择和顾连好划清界限。
会场的人已经陆续从出口离开,在媒体采访区人声鼎沸,拍照声伴随着记者争先恐后的提问声此起彼伏,他们一律长枪短炮的对准了兰廷芳。
方有为把连好带到了采访区,被团团围住的兰廷芳脸色并不是太好,眉宇间有不耐烦,记者们的问题几乎是围绕着他在台上所想传达感谢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们对这个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在记者们孜孜不倦的提问中兰廷芳冷冷的说“这个,你们不需要知道,也收起你们的好奇心,我不认为这对于你们会有什么帮助,相反,还说不定会为你惹来了不必要的麻烦,如果你们想保住你们的饭碗你们最好给我安静一点,也千万不要发挥你们的想象力。”
这话如果由别人说的也许会惹来了记者们的围攻,可这话一旦是兰廷芳说出来就掷地有声,亚太传媒绝对有在传媒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领,一时之间,大家都开始打起了哈哈。
“廷芳要谢谢的那个人是你吧?顾连好。”柏安妮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连好的身边:“他是该谢谢你,他能站到今天的这个高度有一半功劳来自于你,你有一位人脉发达的妈妈,虽然,他嘴上没有说可是我知道他一直感激你。”
“顾连好,廷芳他很感激你,我想,这一辈子他都会感激你的。”
在你变成回忆之后(16)
顾连好,廷芳他很感激你,我想,这一辈子他都会感激你的。”柏安妮站在连好的身边眼睛盯着兰廷芳,说。
这一辈子他都会感激你的?一向,柏安妮都会宣示着自己对于兰廷芳的主权,在连好没有和兰廷芳结婚前是,结婚后是,甚至于离婚后亦然,就因为他们青梅竹马吗?就因为她比她早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吗?
连好讨厌因为一个男人总是陷入了这样可笑的局面。
“一位酿酒师曾经说过男人的成长就像是酿酒的过程,会经历着每一个时期,柏安妮,假如你爱这个男人的话你就要学习理解他的每一个时期,这个时期的兰廷芳你理解吗?如果你理解的话你根本不需要在我的面前如此迫不及待的强调他对我的感激。”
顾连好淡淡的面部表情以及那淡淡的说话口气是柏安妮所深恶痛觉的,所有的事情在她的口中仿佛理所当然了起来。
不经意的理着垂在胸前的卷发,那经过几个小时打理的卷发达到了一种自然的效果,极妩媚的模样。
笑,就像自己头发一般的自然:“连好,听说你曾经是个撰稿人,果然是靠笔杆子吃饭的,说的话还是很动听很华丽,但不实用。”
侧过头,连好注视着柏安妮:“假如你爱那个男人的话你不仅要学习去理解他的每一个时期还要去接受他的每一个时期,接受他爱你或者已经不爱你了的这个事实,这就是我所理解的爱情。”
连好的话针一般的刺进了柏安妮最薄弱的地带。
“顾连好,我怎么看都觉得你今天像慈悲为怀的观世音。”柏安妮耸了耸肩:“所以,廷芳一直感激你而不是爱你,因为从前你对他太好了因为太好了他一直想弥补你,也因为亏欠你太多了他觉得和我在一起变成了一种罪。”
心里头没上来也许是悲哀吧,毕竟在那个人身上倾注了十年最美好的年华,那悲哀一下子令连好哑口无言。
方有为一回头,那两个女人又凑在一起了,拍了拍自己的头,现在他必须要把顾小姐送到车上去,要是让Boss知道这两女人碰在一起的话那么就一定会殃及他这尾池鱼,会狠狠的扣掉自己所有的假期。
回程的路上,连好靠在了车窗上出神,兰廷芳把车子开得极慢,显然,自己在台上的时刻并没有感动她,那些,可是他想了又想才想出来的,当然,那些可都是他的真心话,只是,把真心话当着那么多人说出来需要莫大的勇气。
顾连好心肠还真的变硬了,听了那些他花了巨大勇气说出来的话竟然连吭都不吭一声,兰廷芳心里发着牢骚。
“连好,怎么了?”蓝廷芳小心翼翼的问:“是会场的空气让你不舒服吗?”
许久没有等来回答,她只是幽幽的问,廷芳,为什么没有和柏安妮在一起?
为什么经过了那么多的轰轰烈烈,恩怨情嗔还是没有在一起?
兰廷芳心里一抖,心情霎时变得恶劣:“怎么?你希望我和她在一起吗?”
他不喜欢顾连好这种置身事外的样子。
“那天。。。”连好对着街景嗟叹:“那天,在机场,我看到了,看到你出现在柏安妮的最后一场演唱会上了。”
需要有多大的勇气去触摸当天在北京首都机场的那一幕,透过电视屏幕看到的一切,泪流不止的穿着红色衣裙的女人,有着慈爱脸庞的老妇人拿着巧克力告诉红色衣服的女人吃完了巧克力就不会觉得悲伤,角落里红色衣服的女人在讲着电话,那通电话最后变成了缠绕她一生的梦魇。
演唱会?是啊,的确有那么一个夜晚,在万众瞩目之下他款款情深,这是兰廷芳做过第二愚蠢的事情。
兰廷芳最做过愚蠢的事是假装读不懂顾连好的爱情。
最后,变成了悔不当初。
兰廷芳无法想象出连好在那样的夜晚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去接受那样的画面,一个妻子鼓起了勇气想向和自己结婚六年的丈夫诉说自己的爱情,而让她倾尽一切的男人却出现在自己昔日的初恋情人面前表现了他的温柔。
兰廷芳把车子停在一边,现在他没有办法开车,习惯性的想拿出烟才想起自己已经在开始戒烟。
艰难的把那口气咽了下去,艰难的吐出:“对不起,连好,那天。。。。”
接下来的话还是说不下去,难道要说他是为了报复,报复他的初恋曾经扼杀了一个带着他血脉的小生命?
不,不。。。兰廷芳现在没有那个勇气,现在的兰廷芳是一只惊弓之鸟,他怕她知道自己那种发自骨子里的恶劣,怕她知道原来在先于顾连好之前兰廷芳已经和另一名叫柏安妮的女子有了血肉的牵绊。
看着他那些费心的思考着,连好才觉得自己好像又干了一件蠢事,抚了抚自己的太阳穴,摆手:“送我回去了,我现在有点困了,会场里的空气的确不好,现在我有点累了。”
兰廷芳重新启动车子,连好闭上了眼睛,她是真的累了,一触及那机场的一幕连好总觉得累。
迷迷糊糊中,连好感觉有温柔的手轻触自己的眉目,被抱进了熟悉的怀中时连好又迷迷糊糊的想。
她的丈夫呵!终于解了一次风情,要知道连好很多次故意睡在沙发上为的是让他回来带着无可奈何的表情然后又无可奈何的把自己抱到了卧室去,可偏偏那人总是不解风情,一次次的把自己从沙发中叫醒。
兰廷芳呐!是猪,是猪头,那时连好总是在心里头偷偷的这样骂他。
不知道为什么迷迷糊糊中还是有泪水溢出,连好把头深深的往那个胸怀靠,日历还停在二零二七年八月八号之前,那时,妈妈还在大洋彼岸那方天空下。
迷迷糊糊的,温柔的手脱下了她的鞋,然后是丝袜,细细的腰带被解开了,衣服的领口被松开了,脱去那层束缚,连好感觉自己成为了海洋里自由自在的鱼,温柔的海水舒服得令她叹息。
有人和她一样在这个时候也叹息了,温温的毛巾轻柔的抚摸上了自己的肌肤,那种触感使得连好生喜悦,仿佛自己是那一缕银色的月光在某个时刻里终于触碰到了肖想已久最温柔的海平面。
迷迷糊糊中,身边的地方踏陷下去了,那熟悉的体温靠近了过来,终于,兰廷芳和顾连好的那张大床不再是太平洋了。
连好闭上了眼睛任凭自己沉溺,因为时间停留在二零二七年八月八号之前,妈妈每一个月都会如期打来越洋电话,每隔一个阶段总可以在报纸上零星的电视画面上看到她的身影。
海蓝色的床单,墙上挂着的金色麦田画像,连好呆怔着,过了一会眨了眨眼睛,随着那样的一个眨眼思想开始转动了起来,一种灰色的情绪却上了心头,顾连好,还真可悲,竟然让自己一厢情愿的陷入了晦涩的梦里。
站在全身镜前,她从前的睡衣取代了昨夜的黑色礼服,头发乱乱的带着些许的慵懒,因为昨晚做了美梦睡了好觉脸色红扑扑的。
不对,这张脸应该是愤怒的,他没有征求她的同意就把她带到了这里,他甚至于还私自为已经是有夫之妇的她换了衣服。
现在,顾连好的身份是元英雄的妻子。
门被推开了,他操着宛如春风般的声线:“醒了,我准备好了早餐,你该饿了。”
他的身影投到了全身镜里,驼色的休闲裤,暗灰色的罩衫,乱得极有型的发型,轮廓精美得如艺术品,白皙透明的肤色竟然看着如不食人间烟火般,所以,这幅皮囊使得拥有了“天使”这个称号。
连好还记得那时在纽约的地铁站,几个亚洲女孩拿着以男色著称的的杂志,那是在北美很风行的杂志,两个月才出一期,几乎在那本杂志封面的男人都会引起姑娘们的疯狂追逐,那几名亚洲女孩当时很兴奋因为她们那杂志上终于出现了和她们一样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的东方面孔了。
摄影师把那名叫兰廷芳的东方男人以一种极梦幻的角度把他呈现了出来,一个眼神就可以诱惑女孩们掏出口袋里的钱把他从书店里买下来放在床头上期盼那张脸可以出现在自己的梦乡。
据说,那期杂志买到了脱销,据说,那期杂志出来后姑娘们都知道了在遥远的东方有一个如天使般的男人。
“天使”用着他的天籁说:“先喝一杯牛奶吧,润润胃!”
真可笑,兰廷芳还真可笑,这般的的温情脉脉在这个早晨扮起了二十四孝好男人,以前的兰廷芳可是很吝啬的。
握拳,连好回头,从他的手中抢下那杯拿在他手上显得可笑的牛奶,狠狠的往地上一砸,白色的乳液伴随着清脆的声响在这个宁静的清脆发出了一道不和谐的音符,就像断了玄的吉他。
“兰廷芳,谁让你把我带到这里的,谁允许你为我换衣服的。”连好知道自己现在不可理喻,可她害怕啊。
连好害怕这熟悉的一切害怕和兰廷芳再次牵扯到一起,刻骨铭心一次就够了。
兰廷芳露出了难堪的神色,他低头看了地面,她白皙的脚趾头印在地面上,盯着那脚趾头眼睛怎么也移不开。
在别后的很多个深夜里,兰廷芳是十分想念她那些可爱的脚趾头,它们就像轻柔的羽毛在他心里挠着痒。

作者有话要说:心碎啊心碎~~~留言一少我就会心碎,你们这些懒妞,好吧!说一些情话吧,我对你们那是相当的朝思暮想,想和你们朝朝暮暮~~~
PS:留言的姑娘会走桃花运哟~~~留言的姑娘怎么吃都不会胖哟~~~留言的姑娘皮肤会变好哟~~~
在你变成回忆之后(17)
“兰廷芳,谁让你把我带到这里的,谁让你为我换衣服的。”连好指着兰廷芳恨恨的说着。
他没有理睬她的话只是一个劲儿的盯着自己的脚趾头,连好极力的把自己的脚趾头往睡裙里缩,身体也往后退,刚刚退了一步他就逼了过来把她打横抱起。
他这样突如其来的举动使得连好越发生气了起来,挣扎着想从他的怀里溜下来,他在她耳边轻声呢语:“我可不希望你美丽的脚丫子踩到了那些玻璃碎片。”
美丽的脚丫子?连好在这个时候又举例出了兰廷芳的又一罪状,对一个有夫之妇进行了语言上的挑逗。
他把她抱到了客厅里,放了下来。
指着自己的鼻子:“生气的话可以指着鼻子骂我。”
拍着自己的肩膀:“实在是气不过的话可以打这里。”
伸出自己的手腕:“要是以上两个你还不解气的话,那么可以咬我。”
这是兰廷芳吗?连好呆若木鸡,这位是兰廷芳吗?
他叹了一口气,说:“连好,你不是说要把自己借给我吗?这可是你当着孩子们的面前答应下来的,竟然都把自己借给我了这几天就住在这里吧,你的行李其实在昨天已经被搬到这里来了。”
这个人又自作主张了,此时此刻他如此这般又是为了什么?感激,愧疚,头脑发热,还是他已经习惯了有一个女人那般掏心掏肺的去爱他,是不是和著名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异曲同工。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被绑架者对绑架者因为时间所衍生类似于依赖的微妙情感。
连好再次把拳头握得紧紧,没有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没有打他的肩膀,也没有咬他手腕,只是冷冷的说。
“兰先生,你好像记性一点有点不好,你好像把我已经结婚了这件事情给忘了,兰先生,是谁赋予你权利为一位有夫之妇换衣服的?”
有夫之妇,这是一记重拳狠狠的眨在兰廷芳的心里面,兰廷芳坏脾气了起来:“顾连好,你的记性也不好,我不是说让你离开他吗?我已经让律师准备了你和元英雄的离婚协议书,到时,你只要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上你的名字,其余的你就不需要管了。”
兰廷芳把离婚协议书咬得又狠又重。
连好几乎都要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兰廷芳竟然可以狂妄到这种程度,为她准备离婚协议书。
一时之间,连好怒极反笑,连说话的声音也抖了起来:“兰廷芳,你凭什么?你凭什么为我准备离婚协议书?我。。我是不会离婚的。”
“不。。”连好大声的喊出:“永不!”
“他配不上你!”兰廷芳的耐心也所剩无几了:“顾连好,你不是问我凭什么吗?那好,我来告诉你,你不爱他,同时他也配不上你,当凭这一点我就可以让你们离婚。”
权利与荣耀似乎把这个男人打造得目中无人了。
“然后呢?”连好抖着声音。
“然后。。。”兰廷芳目光柔和了起来:“然后,我们结婚,我们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我要让世界所有人知道你顾连好是兰廷芳的妻子,再然后,我们就会有我们的孩子,再再然后,我们白发苍苍的时候我们在公园里分享同一个冰淇淋。”
婚礼,孩子,白发苍苍,共同分享冰淇淋这些曾经是顾连好所有的向往,原来,这个男人是知道的。
“我们,八月举行婚礼,你不是喜欢捷克吗?到时,我们就在布拉格广场举行婚礼!”他说这话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连好都不知道兰廷芳哪来的自信,就因为她为他干了那么多的傻事吗?就因为自己一直是柏安妮口中兰廷芳的尾巴姑娘吗?
连好捂着额头笑,笑得不能自己,她太生气了,以至于她说不出任何话来驳斥这个狂妄的男人了,一边笑着一边拿起了电话对着兰廷芳。
“兰先生,信不信我把你刚刚说的话捅到报社去,让所有人都知道被誉为天使的兰廷芳竟然介入别人的婚姻,不,应该是破坏别人的婚姻,到时,我想兰先生会名誉扫地,还会人格破灭的,兰先生不是很讨厌那些狗仔吗?到时,他们会乐意天天来向兰先生报到的,所以,兰先生,适可而止吧。”
“顾连好和我在一起那么多年了你还不明白吗?兰廷芳从来就不懂什么是适可而止!”
兰廷芳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顾连好竟然威胁起他来了,上前几步,从她的手中抢过电话,拨出了一串号码,接通后把话筒硬生生的放回她的手中。
“这个报社是我的死对头,相信他们会和乐意听到这样的爆料的,顾连好,可以告诉你的是,这家报社会帮你达到你所想要的效果的。”
话筒里传来了询问声,连好呆呆的拿着话筒,这个时候,那个话筒仿佛变成了烫手山芋了。
顾连好觉得现在的自己真的窝囊,什么也干不了,狠狠的把电话砸在地上,连好攥住了兰廷芳胸前的衣襟,踮起了脚尖,用尽全身力气。
“兰廷芳,你到底要干什么?”
是啊,兰廷芳,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可知道顾连好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一往无前的顾连好了。